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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乖乖坐下。 期间岑沛安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沈捷瞥他一眼,伸手拿了个鸡蛋,在红木桌上磕碎剥壳,招呼小狗似的,让岑沛安过去。 刑芷现在情况不明,岑沛安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对沈捷百依百顺,眼下甚至无师自通,走过去自然跨坐在他腿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捷不得不后仰身子。 “你晚上几点回家?”岑沛安咬了口他手上的鸡蛋问。 “不确定。” “那我来接你。” “随你。”沈捷不咸不淡地回答,侧目睨他要往自己怀里蹭的撒娇架势,淡淡道,“下去。” “......” 吃过饭,岑沛安在一旁收拾东西,而沈捷在批文件,至始至终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岑沛安灰溜溜的垂下头,拎着饭盒出去,门刚掩上,又匆匆忙忙往回跑,嘴里念叨着“差点忘了”。 沈捷“啧”了声,刚要斥他丢三落四,岑沛安却跑到他身旁,温热的掌心搭在他肩膀上,弯腰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浅尝辄止,蜻蜓点水的一下,沈捷瞳孔骤然收缩,握笔的手不自觉用力攥紧。岑沛安唇瓣分离,和他咫尺之距,眼波流转暧昧,和他深深对视了几秒。 空荡的办公室里,沈捷只能听见心脏的剧烈跳动声,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击穿他的耳膜。 晚上七点多,岑沛安把车停在万利门口,还是上午那辆阿斯顿马丁,警卫认出来,问他要不要进去。 岑沛安摇头,说他在外面等就好。 下午从军区回来,沈捷参加了万利的运动会,他起表态作用,这会儿额头上还有汗,他随意往后抓了抓,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三七分或者二八分,也不是精致的背头。 发丝随意慵懒地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透着一股含蓄的鲜活和年轻风华,岑沛安看得出神。 晚八点,高档小区的一处废旧别墅前,停着一辆黑色私家车,车头正对着围栏,中间巧妙地留了点位置。 岑沛安裤子堆在脚边,趴在引擎盖上,白嫩的两瓣臀肉在冷风下瑟瑟发抖。 “嗯...啊...” 本就是监控盲区,俩人站在车身和围栏间,更看不清动作。岑沛安屁股高高翘起,后穴里咬住三根手指,随着抽插发出咕啾咕啾的淫靡水声。 “真浪。” 沈捷喉咙溢出一声轻笑,抽出手指,牵扯出一段黏腻的银丝,他拍了拍人屁股,“撅高点。” 岑沛安腰窝直哆嗦,浑身像是电流窜过,他双腿发软,倚靠着车身,踮起脚撅起屁股,顶着沈捷胯下鼓囊囊的那块。 沈捷西装革履,他松开皮带,从内裤里掏出性器,两指插进穴里捅了两下,然后掐着岑沛安的腰,膝盖顶进他腿间,压制住他的身体,对着翕合不止的穴洞一插到底。 围栏外偶尔过一辆车,掩盖着俩人交合出的淫荡拍打声。岑沛安衬衫半褪,圆润的肩膀上满是牙印,脊背紧绷,穴里的淫水顺着大腿根下滑。 “慢一点...” 随时会被人发现的环境,让岑沛安格外恐惧,他浑身寒毛竖起,甬道里紧得要命。 “不许叫。” 沈捷对着他屁股打了一巴掌,响亮的肉浪声,岑沛安羞耻地咬住下唇,腿打着颤,上半身往车上爬了爬。 “也不许夹。” 沈捷像是故意的,打他屁股打得上瘾,隔一会儿就要拍一下,再用手掌揉着白软的肉。 岑沛安被干得失神,脸上泪水交错,他咬着下唇,兜不住的口水从嘴角流下来,砸在车漆上,泛着黑亮的光。 沈捷胯下野蛮用力,次次凿进最深处,那穴里没尽头,越往里越湿软紧致,绞得人理智全无。 “不要...慢一点...” 岑沛安受不了这么粗鲁的干弄,他小腹痉挛酸麻,软绵绵地往下滑,沈捷提起他,迫使他打开屁股,性器毫不怜惜地重新操进去。 呻吟浪叫破碎,岑沛安意识有些涣散,他身上汗淋淋,冷风一吹,忍不住打颤。内外快感高潮交替,他脚趾蜷缩,肩头绷直,奶白的精液从龟头的小孔里喷出来。 持久连续的高潮让岑沛安耳朵嗡嗡发鸣,却忽然听到交谈声,他害怕地往下躲,沈捷不如他意,捂住他的嘴,胯下干得越发猛,又快又重,岑沛安想叫却不能叫。 沈捷伸手捂住他嘴。 岑沛安神经尖锐,被刺激得瞪大眼睛,眼泪从眼尾滚落,刚射过的性器挺翘肿胀,他身子剧烈抽搐,然后瘫软在沈捷怀里。 他什么都没射出来。 沈捷见状不敢再折腾他,等交谈声走远,才把人抱回车里,密闭温暖的空间,给了岑沛安一丝安全感,他眉头紧锁,看着痛苦不堪。 “好痛...” 岑沛安性器胀得疼,根本碰不得,他眼泪横流,身子痉挛不止,像被弄坏操坏的木偶。 沈捷把他推到座椅上,埋下身子用嘴帮他含出来,湿热的口腔比手温柔,岑沛安哭着喊难受,他射太多次,有点受不住。 最后岑沛安挺着腰身,在沈捷嘴里喷出一小股黏水,带着星星点点的腥臊味。 沈捷给他清理身子,脱下外套包住哆嗦的他,抱在怀里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岑沛安趴在他胸口,缓过神后,他伸手在旁边摸索,拿出一个礼物包装盒递给沈捷。 “送给你的。” 沈捷纵过欲,轮廓线条没下午那么冷硬,反而带着餍足,他接过一声不吭地撕开包装。 蓝色的盒子里放着一个银色皮质项圈。 岑沛安握着他的手,把项圈戴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凑上去吻他紧抿的嘴唇。 “不喜欢吗?” 沈捷眸色暗沉未明,他手指勾着项圈,沿着人脖子滑动一圈,摸到左侧又细微的几处凹陷。 “残次品?” “不是,是刻的字。” “什么字?” 岑沛安仰起脖子,把项圈全部暴露出来,眼神浑浊勾人,搂着他的脖子,唇瓣贴着他的唇瓣,说话间唇瓣相互摩挲。 “沈捷的小狗。” 沈捷闻声笑了下,他捏住岑沛安的脸,嗓音浑厚喑哑,似烈酒醉人,又似开刃软刀,冰冷锋利。 “没有你这么不忠诚的小狗。” 第二天上午,沈捷起得比平时早,他开着车出去。清晨的郊区雾气弥漫,车子冲开一阵雾,平稳地行驶在乡间窄路上。 渐渐靠近不远处的农家院子,沈捷把车停好,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走过来,规矩地向他颔首。 “沈先生要等一会儿,大小姐去遛狗了。” “嗯。” 沈捷应邀在院子里坐下,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外面传来狗的兴奋叫声。 “安静点!”一道女声伴随狗吠响起,接着她安抚了一会儿狗,狗叫声慢慢停下。 “沈总这招将计就计,实在是妙啊。” 沈捷倒茶的动作停下,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 对方浅色衬衫加开衫,白色直筒裤,脚上一双单鞋,让她当成拖鞋,随意踩在脚下。 “该谢谢你出神入化的演技。”沈捷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笑了笑,抬手替她斟了杯茶,“刑小姐才是大功臣。” 刑芷迎着朝阳坐,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姿态极致放松,橘红的晨光照在桌子上,两人望着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久等 41、坠入爱河 朝阳褪去深色,光线刺眼,刑芷拢了拢外套,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不愧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耳濡目染学到不少东西。”这话刑芷是笑着说的,她端起茶杯,抿了口凉掉的茶,“懂得怎么利用人的感情。” 她说罢放下茶杯,侧头地看向沈捷,“可惜了,我不是那种人,更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 对她玩味的置辞,沈捷一言不发,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意外平淡,眉头轻皱,似陷入了某种极度矛盾。 “这次谢谢刑小姐了。”沈捷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两指压着卡面推过去,“这是当初答应给你的报酬。” “不用谢,拿钱办事而已。”刑芷毫无推托,她捻起那张卡夹在指间,“沈总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沈捷眉眼低垂一瞬,抬起和她四目相对,不容置喙的语气,“有样东西你得还给我。” 刑芷似料到他会开口,冲旁边人招了招手,对方递过来一个绒布首饰盒,她接过盒子打开放到沈捷面前。 盒子里放着一对珍珠耳环。 “何必斤斤计较这个,你明知道他送我东西是因为要利用我,又不是真心的。” 沈捷心情欠佳,他不多言,收起那个首饰盒起身离开,走出两三步远,刑芷忽然叫住他。 “沈总,没有真心的人无论你怎么试探都不会有真心,何苦互相折磨,为难彼此呢?” 沈捷缄口不语,他背对刑芷站着,双手自然垂下,平日坚挺的肩背略略弯出一些幅度,说不上来的落寞。 旁边黄狗叫了几声,沈捷顺着狗吠看过去,一只橘猫从屋里窜出来,正撞上他的小腿,然后跌跑向其他地方。 橘猫消失在视线里,沈捷若有所思地盯着留在田埂上的几个猫爪印。 黑色迈巴赫迎面掠过一位少年,他冲外后视镜礼貌点头,目送沈捷离开,然后转头悠悠往家走。 刑远吹了个口哨:“看来第一次任务完成得不错。” 刑芷得意地挑了下眉说,把手里的卡晃给他看,“那当然了,二百万到手。” “所以沈总花两百万让你出演了一次恋爱脑?” “不全对。”刑芷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演恋爱脑是他临时给我的任务。” 一开始刑芷接到这个任务,她的职责确实是保护顺带监视岑沛安,只不过从她陪岑沛安家去寺庙上香完后,事情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其实无论是刻意的接近,还是拙略不堪的钓人手法,刑芷都了然于心,只不过她把这事一五一十转述给沈捷后,沈捷似乎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她记得,沈捷当时只是笑了下,说既然岑沛安要走,那就放他走,他不摔得头破血流,永远都不会死心。 俗话说,置之死地才能后生,那就正好借这次机会彻底切断他的后路。 刑远松开狗链子,顺抚它后背油亮的毛发,“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骗过沈捷的?” “什么?” 刑芷语调陡然升高,明显有些心虚,她放下茶杯,故意摆出一副不愿意和他多掰扯的表情。 “你少装。”刑远用漫不经心的语调,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那封举报信能交上去是你搞的鬼吧。” “信是岑沛安偷出来的。”刑芷模糊概念,“我又进不去沈捷家里的书房。” 刑远神色严肃地盯着她。 过于肯定的语气让刑芷底气明显不足,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承认:“对,是我。” “你怎么弄的?” “趁岑沛安睡觉是时候把信封里的东西调包,这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简单?”刑远显然不信,逼问道,“不可能,沈捷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是你。” “还真就简单。”刑芷只好岑沛安在车上睡着,她调包的过程又讲了一遍,最后无可奈何地轻笑几声,“其实我也没想到能糊弄过去,我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怀疑到岑沛安头上。” “竟然这么爱岑沛安,那不应该无条件相信他吗?” “不被爱的人才喜欢捕风捉影。” “难怪都说坠入爱河和鬼迷心窍是同义词。”刑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深觉好笑,“这么一看欺骗沈捷简直易如反掌。” 刑远抬手,对着她额头敲了下,“不过你好好完成雇主安排的任务就行,为什么非要冒险做这种事情?” “还能因为什么,一个说要走却摇摆不定,一个说给他教训却又犹豫不决,再这么拖下去,我猴年马月能结束任务。”刑芷揉揉脑门,“你别看沈捷装得游刃有余,我要是不插一手,岑沛安前脚刚踏进安检,他后脚就得理智崩盘把人绑回来。” “所以你给沈捷的岑沛安定位也是假的?” “也不算假的吧,只是有点偏差。”刑芷用两个手指比了点距离,“把悉尼定到了惠灵顿。” “这叫有点偏差?” 临近中午,雾气消散大半,沈捷把车停在门口,他看着有些倦,解开安全带后,双手掩面静坐了一会儿。 中控台上的首饰盒,在光线下明暗掺半,沈捷伸手拿下来,那对珍珠耳环色泽温润,形状姣好,是很难得的上品。 对利用的对象岑沛安都能如此慷慨,如此用心,却独对他吝啬不堪,别说是虚情假意的一份礼物,就算是逼入绝境,他都不肯敷衍沈捷一句爱或者喜欢。 岑沛安早上睁眼的时候,沈捷已经走了,他一个人吃完早饭,在院子里散步。 手机嗡嗡震动两下,显示有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不知道为什么,岑沛安有种直觉,他点开,看到信息的内容只有“谢谢”简短的两个字,他深呼一口气,心里的鼓声终于落地。 “这么冷,你站院子里做什么?”沈捷一回来,就看见他站在院子里,冷不丁开口问。 “你回来了。” 岑沛安听到声音回神,下意识朝他走过去,又突然回想起沈捷这段时间对他“无事献殷勤”的不满态度,便立马停下,驻足在几步远外,和沈捷四目相对。 沈捷没说话,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按理说岑沛安已经收到了刑芷的信息,可他看起来怎么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 沈捷在心里嘀咕,前两天为了讨好他还在办公室亲他,现在于情于理也该有点表示吧。 岑沛安看他愈发阴郁的脸色,心里顿时没底,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靠近。 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岑沛安都不像又任何表示的样子,沈捷阴沉下脸,绷着唇角说:“回屋把袜子穿上,生病了又要磨人。” “谁磨人了...”岑沛安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 沈捷进屋脱下大衣,径直走向酒柜,路过餐厅余光瞥见餐桌上放着什么东西。 干净整洁的餐桌上留有一个餐盘,上面用吸油纸盖着,沈捷走过去掀开,盘子里盛着两个荷包蛋,煎得两面黢黑,还碎碎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手。 沈捷不自觉勾了下唇角,他从厨房拿了双筷子,站在餐桌旁把那两个荷包蛋吃了。 全糊了,一点也不好吃,沈捷把空盘子端回厨房,出来正好碰见岑沛安从楼上下来。 “晚上去公司接我下班。”沈捷视线往下,盯着他的脚踝说,“在家别乱跑。” 岑沛安点头,“嗯。” 近傍晚时分,忽然下起大雨,见雨势变小,岑沛安开车出门,晚上六点,准时出现在万利门口,结果等了二十分钟也不见沈捷出来。 他拿出手机才看到沈捷五分钟前给他发消息,让他去趟办公室。 岑沛安降下车窗,和警卫室的人说明情况,对方打了个电话才放他进去。 办公室里,王景还没走,他站在红木桌外,神情有些担忧,“沈总,你这段时间太累,感觉你头疼又加重了,要不休息两天吧。” “老毛病,不碍事。”沈捷吃了两颗止疼片,眉目紧拧,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正巧敲门声响起。 岑沛安熟门熟路找上来,刚开门,王景拿着东西从里面出来,朝他点了点头。 岑沛安把门掩上,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沈捷靠在椅子上,眉头舒展,眼角沁着笑意,连注视着他的视线都显得含情脉脉。 “过来。” 沈捷递过去一只手,岑沛安思索片刻走近,指腹触及沈捷手心的瞬间,就被整个反握住。 沈捷没有更逾矩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握了会儿他的手,冲里面那间休息室扬了扬下巴,“进去看看。” “什么?”岑沛安不解地皱了下眉,半信半疑地开门进去,不一会儿抱出来一只小猫,眼里闪着迟迟不敢确信的目光,“有只小猫。” 沈捷装出面无表情,淡淡地解释,“捡的。” 岑沛安从小就想养猫和狗,只不过家里有人过敏严重,一直没有机会。其实他和沈捷也提过几次,但是沈捷有洁癖,绝对不允许家里有猫毛这种东西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同意让他养猫。 岑沛安抬头看着他,又低头看看怀里的小猫,用手轻轻摸它脖颈的软毛,低声说:“谢谢你沈叔。” 他知道,怀里这是只纯种的短毛蓝金,根本不会是捡来的,那大概率是沈捷去宠物店帮他挑的。 秋季少有的暴雨,枯枝被水冲到下水道,地面水位上涨,车辆全堵在路边。 岑沛安启动雨刷,在连绵的雨帘中看外面的路况,“沈叔,前面好像有积水。” 沈捷看了眼定位,离家不到两公里,外面漆黑一团,陆陆续续有堵在半路的人下来往前走。 “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你一会把车找个地方停,明天让老谈过来取。”沈捷下车撑开伞,绕到驾驶室那边,“没多远了,下车走回去吧。” 岑沛安把小猫抱在怀里,用衣服裹着,尽力缩起身子躲在伞下。黑夜中,暴雨磅礴,沈捷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将黑伞倾斜向他的头顶。 沈捷,刑芷在背后蛐蛐你(拱火 (简单点就是沈捷和刑芷一起骗沛安,但是沈捷又被刑芷摆了一道) 42、虚掷美好 雨势渐急,沈捷把伞竖放在门廊,他脱下湿透的外套,雨水顺着发丝滴落,浸透胸口衬衫布料。 他接过芳姐递过来的浴巾,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水,走到沙发旁包在岑沛安身上。 岑沛安心思在幼猫身上,一进门就把它放在沙发上,观察它的反应。 “我没淋到雨。”岑沛安站起身,回头才注意到沈捷淋的狼狈模样,他眼里闪过诧异,语气有些着急,“沈叔,你怎么湿这么多?” “先和我上去冲个热水澡。”沈捷撩起浴巾擦掉他脸上的水,“要不该着凉了。” 岑沛安身上没湿,简单冲了冲,等沈捷洗好出来,一楼客厅昏暗一片,只有厨房还亮着一盏暖黄的灯。 沈捷从楼上下来,岑沛安穿着睡衣,站在灶台前,用勺子往碗里盛姜汤。 “别烫着。”沈捷看他不熟练的动作,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洗好了。”岑沛安抽空看他一眼,“芳姐煮了姜汤,我给你盛一碗,你先去客厅等着。” 灯光从头顶落下,投出岑沛安的影子,沈捷站在门边,看着他前后忙活,心里忽然涌上一种不真实的满足。 见人还杵在门边,岑沛安回头问他,“你还站在这干嘛?” 沈捷没搭话,他低头略略笑了声,沉默地走到客厅坐下,倾身拧开旁边的小灯。 岑沛安把姜汤端过来递给他,下意识提醒,“有点烫。” 沈捷一手习惯地箍住他腿,把他往自己身边带,抬头望着他,“你喝了没有?” “喝过了。” 姜汤里放了红糖,辛辣掺着甜丝丝的口感,沈捷皱着眉喝完,伸手把碗放在桌子上。 外面雨声隐约,周遭笼在一片昏黄中,气氛有种微妙的暧昧。岑沛安吞了吞喉结,略显无措,想走却被抢先一步抱到腿上。 沈捷仰头看着他,鼻息和心跳,在寂静中都异常清晰。灯光朦胧,投在玻璃窗上的人影随着飞溅的雨滴虚晃。 沈捷穿着黑色浴袍,胸前松垮垮地敞开,热水浇淋过的胸膛蒸腾着热气,视线往上,凸起的喉结性感至极,视线往下,腹肌的线条沟壑若隐若现,彰显着蓬勃的性张力。 岑沛安不敢和他对视,耳根漫上血色,心里一紧,欲盖弥彰地把头扭到一遍。 “不许看其他地方。” 沈捷捏着他下巴,掰正他的脸,让他只能注视自己,有几分不讲理地说,“只能看着我。” 岑沛安索性闭上眼睛,内心慌乱挣扎,暖灯的映照下,一切变得虚化模糊。 鬼使神差的,岑沛安对上他的视线,伸手挑开他眉骨的碎发,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他感觉沈捷闭上了眼睛,他亲完拉开一点距离,低声说,“谢谢。” 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沈捷睁开眼睛,搂着他的腰调转位置,把岑沛安压在沙发上,单膝跪在一侧,扣着他的后颈,吻住他的双唇。 地板倒影中,沙发上的人唇齿相依,黏腻缠绵的水声四下回荡,沈捷搂着他,温柔地噙他的双唇,吻一下便短暂松开,动情地打量他的眉眼,然后再次亲上去,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这吻像是一团云,绵软惬意,让岑沛安有种飘然恍惚的感觉,他被亲软了身子,一副予取予求的招人疼样。 “喘不上气了...” 岑沛安偏过头,眼睛失焦地粗喘着,他舔了下嘴唇,舌尖卷过下巴的银丝。 昏暗中,沈捷注视着岑沛安,那份一直以来朝思暮想的爱意,在这一瞬间忽然让他有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岑沛安。”沈捷轻声念他的名字,或许是因为秋雨的凛寒,又或许是因为愧疚卑劣的算计,让他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 “嗯?” 岑沛安下意识地回应,嗓音慵懒,气息浑浊,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沛安。”沈捷埋进他温软的颈窝,用力把他抱进怀里,用着不高兴又难以察觉的委屈语气说,“你不许再说恨我。” 那只小猫只有两个月大,岑沛安临睡前给它想了个名字,叫豌豆。 但沈捷对这个名字颇有微词。他最讨厌吃豌豆,况且岑沛安也知道,当着他的面起这个名字,分明就是故意的,暗戳戳和他作对。 不过既然买给岑沛安,这些当然也就由着他。 夜半,骤雨停歇,岑沛安睡得昏沉,后背紧贴的温柔触感霎时消失,他在梦里不满地往后蹭了蹭。 房门打开又轻轻掩上,细微的动静扰到岑沛安,他皱了皱眉,把头埋进被子又陷入沉睡。 转天早上,雨过天晴,厚重的云层外金光浮动。岑沛安睁开眼,床上又是只有他一个人。 岑沛安吃过早饭,抱着豌豆在沙发上看电视,院子外门铃响起,芳姐没接电话,直接穿鞋出去开门。 听到动静,岑沛安转过头,芳姐身边还有个人,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视线挪到他身侧的药箱,才想起来他是之前那个陈医生。 “芳姐,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沈先生。”芳姐解释了一句,便领着陈医生上楼。 岑沛安微愣,原来沈捷没出门,他仰头视线跟随上去,看着俩人拐到二楼,他放下豌豆起身跟上去。 岑沛安走到侧卧门口,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他安静地站在外面,心里擂鼓似的,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 他不知道沈捷为什么夜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跑来侧卧,更不知道他怎么了。 没多会儿,陈医生和芳姐开门出来,岑沛安有些无措,他朝里面望了一眼,问陈医生,“他怎么了?” “有点发烧,不严重,放心吧。”他说罢和芳姐下楼。 二楼剩下岑沛安一个人,四周安静,他轻轻推开侧卧的门,屋里光线昏暗,吊瓶悬在床边,输液管微微晃动。 沈捷倚靠在床头,双眼紧阖,眉头拧作一团。被子滑到他腰间,露出的锁骨和胸口浮出不正常的晕红。 岑沛安放轻脚步,走过去帮他拉好被子,转身准备出去,忽然感受到一股阻力。 上衣的衣摆被扯住,那只手骨节分明,青筋尽搏。 岑沛安疑惑地转回头,撞上沈捷深沉倦怠的眼睛。 “怎么了。”许是顾虑到他是病号,岑沛安的声音很轻,他弯下腰靠近,又问了一遍,“不舒服吗?” 沈捷看着他,目光急切渴求,主动坐起身,想要靠他近一些,“沛安,你别走,陪我坐一会儿。” 岑沛安抬手压他的肩膀,让他重新躺好,“我不走,你先别动。” 许是淋雨的原因,沈捷很少生病,这一遭却来势汹汹,一连好几天反复发烧,偏碰上公司事多,整天早出晚归。 岑沛安和他碰不上面,这天夜里守在客厅堵他,勒令他明天去医院。 沈捷白天应酬了三轮,喝得半醉,怔怔望着他不容商量的表情,胸腔里震出低低的笑声。 他一边换鞋,一边拖长声音,沙哑低磁,“好。” 嘴上说好,结果第二天岑沛安刚起床,院子里响起车子启动的声音,他趴在窗户边看。 “沈捷!” 车里的人探出视线,笑着妥协道:“我见完客户就回来。” 岑沛安回公司报道,心神不宁了一上午,到底是没坚持到下午,中午就请假回去。 他一进门,下意识地朝楼上看,芳姐听到动静出来,他追问:“芳姐,沈捷还没回来?” “没有呢。” 又到深夜,岑沛安强忍着困意没睡,留意到脚步声,他拧开床头灯,静等了几秒,隔壁侧卧却响起开门声。 不知道沈捷又唱哪一出,这几天一直睡在侧卧。 岑沛安置上气,索性不管他,关上灯躺在床上,在漆黑中盯着天花板。 岑沛安心里乱作一团,没过多久,他开门出去,拧开侧卧的门,沉着脸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沈捷烧还没退,他晚上喝了酒,没法吃退烧药,忍着不适刚掀开被子,却感受到一丝凉气,他回头,接着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没睡?” “你这么晚回来,把我吵醒了!” 岑沛安不知不觉提高声音,胡搅蛮缠的那股劲,说完转头出去重重摔上门,走动的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沈捷估摸他是气自己白天说话不算话,无奈叹了口气,公司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桩桩件件都重中之重。 岑沛安心烦意乱了整夜,早上洗漱完下楼,经过侧卧看见门没关,他挪了一步,悄悄往里看,陈医生正给沈捷扎针。 “沈先生是风寒,不会传染的,不用刻意分房睡。” “还是注意点好,他生病爱磨人,难伺候。” 十二月初天色淡墨,沈捷难得回家吃晚饭,客厅地毯上的人正在逗猫,分神睨了他一眼。 沈捷看他低头蹭猫,皱着眉说:“岑沛安,别用脸蹭它,它身上脏。” “它又不出门,身上怎么会脏。” “不出门就不脏?”沈捷走过去,弯腰捏着豌豆后颈,把它拎出来,没轻没重地丢到一边。 豌豆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岑沛安耳朵不钻话,瞪他一眼。 沈捷刚坐下,又瞥到茶杯里漂浮着几根猫毛,脸上不耐的神情顿时加深。 室内温度偏高,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味,桌子上淡茶热气缭绕,沈捷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合放在身前,专注地看电视。 电视上正播新闻,提醒广大市民,未来一周气温骤降,大雪来袭。 岑沛安则悠闲散漫,把豌豆捞到身边,盘腿坐在地上,打了两局游戏,结果两局全输。 他泄气地丢下手机,额头重重靠向沈捷的膝盖。 小小甜几章(上一章我修了下 43、欠收拾 一夜之间,窗外大雪压低松枝,气温降到近年最低,屋里暖气热得烘人。 岑沛安周末要回家,想把豌豆带上,结果沈捷不许,说幼猫经不起换环境,容易应激生病,说得严肃认真,把岑沛安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因为舍不得豌豆,不情不愿地留下过周末。 岑沛安洗完澡,坐在地毯上陪豌豆玩,他拿着逗猫棒,顶端垂下的铃铛响个不停。豌豆不敢扑,只能左右跳起来抓,小爪子时不时踩到他小腿。 院子里车灯直射,岑沛安停下摇动逗猫棒的手,看了眼时间,嘟囔了句“这么晚”,才扭头往外看。纷飞大雪里,沈捷从车上下来,他怀里抱着脱下的大衣,单着身子进门。 路面积雪薄薄一层,沈捷脚下簌簌作响,他靠近门廊,玻璃窗内的灯光让他恍惚片刻。 往常这个时间点,岑沛安已经睡了,即便不睡,也是在楼上卧室玩手机,这扇宽敞的落地窗里,第一次有灯光,就好像是特地等他的灯光。 沈捷进门,把衣服搁下,站在玄关换鞋,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不困。” 岑沛安没抬头,拿起棉花小球,往豌豆身上扔。 沈捷解开身前的扣子,在他旁边坐下,原本挺阔的西装,肩头有微微褶皱,估计是在酒桌上有人灌他酒,攀肩膀时留下的。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岑沛安没忍住,抬头看了眼,沈捷周身绕着淡淡的酒味,躺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阖,眉头紧锁,他像是累极倦极,无意识地舒了口气。 “今天怎么也喝这么多?” “推不掉。” 沈捷斜倚着,睁开眼睛,在昏黄的光调里注视他,眼神浑浊复杂,像是揉了千种情绪。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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