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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宁愿假死,也不愿意再用回原来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爱她。 原来,他曾经那样纠结又痛苦地爱着。 三年又六个月,他只等着自己那句愿意。 苏熙紧紧抱着陆淮安染血的外套,忽然握住一个冰凉的物件。 颤抖着打开掌心,竟然是那枚他为自己求来的如意锁。 淮安,我的淮安。 求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安然无恙。 我什么也不要了,不求你原谅我,但求你活过来,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 两个月后,巴黎的疗养院。 陆淮安第二次大难不死,在舒倩的搀扶下,恢复健康走出了医院。 阳光很好,风过林梢,与在熟悉的城市里压抑的氛围分外不同。 听说,苏熙的公司被江祁已经逐渐架空,她每日沉浮在和这个旧爱的博弈里,疲惫不堪。 她曾经不止一次找过陆淮安,苦苦哀求。 “淮安,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了吗?” 而陆淮安只是摇了摇头告诉她。 “你有更应该去做的事,以你的能力去力挽狂澜,一定还来得及,我相信你。” “至于我,请不要再来找我。” “苏熙,我们的爱已尽了。” 陆淮安看向她消瘦的身影,那是永远不会出现在苏熙身上的一个词,失魂落魄。 原来,同一个词,也是有程度高低的。 苏熙的失魂落魄,行走间轻重不稳。 他的失魂落魄,是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那时已如行尸走肉,哪里还有魂魄。 他累了,这一世,再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纠葛。 这辈子,他迁就了别人二十多年,也该为自己好好活一次了。 陆淮安出院后,对舒倩提议: “还记得那张过期的机票吗?” “记得。” 他轻轻勾唇,“我们都抛下过去,试着重新开始吧。” 舒倩心头微热,主动握紧了他的手。 “好,我愿意一试。” 二人就此一起出国,共同生活。 淡如水的情谊,细水流深,比起情深不寿,更足以消磨余下的人生。 而逝去的爱,如今早已化为月光,在汨汨星河中埋葬着它的赧颜。 -END- xyg05kyb567661 第1章 1979年12月,军区大院。 “备战备荒为国家,铁血军魂护人民。” 看着红砖高墙上的宣传标语,周知锦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 上辈子,她一心守在定有娃娃亲的竹马陆霖川身边,等着那个男人将自己娶回家。 可她等了一年又一年,蹉跎到成了老姑娘,等到的却是那个男人跟歌舞厅的女歌星江晚桐求了婚。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结婚生子,儿孙满堂。 而她却孤家寡人一直到死! 重活一世,看着熟悉的大院,周知锦的心底五味杂陈。 这时,人民公社的李主任朝她走来,语重心长的问:“知锦同志,再过半月是最后一批知青回城的日子,你当真要为了陆团长继续留在这西乡镇?” 周知锦蜷紧手,心底一片潮湿。 上辈子的今天面临这个问题时,她还义无反顾的选择为了陆霖川继续留下。 可现在,她毫不犹豫地摇了头。 “李主任,我想好了,我想回城过自己的人生,离开西乡镇。” 李主任看着她,眼尾带着些许欣慰。 “想通就好,你这么好的姑娘就应该回城里发展,哪能在这小乡镇里蹉跎一辈子。” 周知锦乖巧点头:“李主任说的是。” 李主任在回城名单上找到‘周知锦’三个字,郑重的打了一个勾。 “还剩半个月,你做好工作交接,再好好和陆团长告个别吧。” “你和他的关系毕竟不一般,如今要走,也该有始有终。” 李主任走后,周知锦依着梅树静静伫立,直到天空簌簌落下雪花,才堪堪回过神。 顺着白茫茫的雪地,她踩着积雪回了军区大院。 天上的雪花飘飘扬扬,落到脸上瞬间化成了水。 冰冰凉凉的,亦如她此刻的心。 院内,周知锦看着穿着大红袄的江晚桐离开,才深吸一口气进了陆霖川的书房。 身形挺拔的陆霖川正在整理扣子,一身军装衬得他宽肩窄腰更为有型。 再一次见到年轻时期的他,周知锦有些恍惚。 上辈子的自己,就是被他这一身军装迷得不知方向。 陆霖川看到周知锦进来,眉头微蹙。 “这里你不该来。” 周知锦一怔,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这里是她的禁地,可每次江晚桐都来去自如,而自己见他一面都是奢望。 “天寒地冷,我给你拿了点公社发的炭火取暖。” 周知锦淡声说着,将手里的火炉子放在书桌上。 陆霖川瞥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拿。 “以后这些小事不用你做,我的士兵会安顿好。” 周知锦蜷紧手心,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从今往后,不会再上杆子对这个男人单方面付出了。 没有回应的山谷,不值得纵身一跃。 没有回应的感情,也应该及时止损。 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 她要亲手斩断这段没有结果的孽缘! 第2章 周知锦往东院走,看着院子里那颗开满红花的梅树,她有些恍惚。 刚来西乡时,她亲手栽下的小树苗,已经长成一株傲雪寒树。 只是今年这场雪格外大,将满树的梅枝全都压弯了腰。 这些年她和陆霖川同住一个大院,常被人说她住得名不正言不顺。 以前周知锦不在乎,觉得以后要结婚,自己就能从东院直接搬到南院的卧房,少了娶亲的路程。 如今看来,真真是讽刺。 周知锦叹了口气,回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来西乡七年,屋子里都是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身外之物。 只有藏在枕头下面的木盒,每天被她擦灰除尘。 周知锦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个泛黄的信封。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她和陆霖川的婚书。 “陆周两姓联姻,同心同德共写鸳鸯谱,谨订此约。” 当年双方父母为她和陆霖川定下娃娃亲,约好嫁娶之期。 如今却是遥遥无期,这婚书也该作废了。 傍晚,周知锦拿着婚书去了南院。 她想同陆霖川说清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彼此间再无瓜葛。 房间内,陆霖川正坐在门前拨弄火盆里的炭火。 见她过来,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有事?” 周知锦走上前,将装着婚书的信封递给他。 “这个给你。” 陆霖川漫不经心的接过,掀起眼皮问她:“什么东西?” “不太重要,只是一些旧事需要” 周知锦的话还未说完,陆霖川直接将信封丢进火盆。 “既然不重要,烧了就行。” 音落,火星四溅,烟雾缭绕。 周知锦怔怔的看着信封连同婚书被烧成灰烬,呼吸顿了几息。 原本她还想同陆霖川好好说说的,如今他亲手烧了,一切都无凭无据,她也算省了事。 四周一阵寂静。 只余炭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看着陆霖川拨弄炭火的手上带着的黑色毛线手套,腕部绣着一个清晰的‘桐’字,周知锦怔住。 原来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接受了江晚桐送的定情信物。 上辈子的自己,怎么就傻傻没有发现呢。 这时,陆霖川的声音骤然响起。 “晚桐同志给军区每个人都织了这手套,你别多想。” 听到他的解释,周知锦淡淡‘嗯’了一声,随即移开视线。 从前自己给她织了那么多手套围巾,都不见他戴过。 在意与不在意,早就有了鲜明对比。 周知锦压下心底的潮湿,转身往外走。 雪又簌簌的开始落下,她的头上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霜。 回了东院。 周知锦在门上挂着的日历上,找到今天的日子重重划了一个叉。 还剩十四天,就是她离开的日子。 她要把这个屋子里,有关自己的东西全都清理掉。 周知锦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支英雄牌钢笔。 是她攒了半年工前买的进口钢笔,准备今年送给陆霖川做生日礼物。 开过光的平安符,是三年前她去白马寺三拜九叩为陆霖川求来保平安的,但却被那个男人说迷信而不愿意要。 还有她坐了一天一夜牛车,请假去市里买的红双喜床品、瓷茶缸、热水瓶等等,都是她精挑细选了很久买回来的,准备结婚的用品。 但这些东西,全被陆霖川拒绝了。 “周知锦同志,身在军营,在没有晋升成为旅长之前,我不允许任何影响我事业的因素出现,包括结婚。” 那时候的周知锦,默默的将所有东西都收进了柜子,也收起了盼着结婚的念头。 却没想到那个男人,拒绝了她的所有礼物,却将江晚桐送的东西视若珍宝的随身携带。 什么是爱,什么是施舍的怜惜,自己早该明白的。 周知锦将所有东西全都打包都清理好,统统丢去了大院外的垃圾站。 连同心底的那个男人,一起扔掉。 第3章 忙好后,周知锦直接去了公社上班。 她是公社里的会计,既然决定回城,很多事情都要和新会计交接,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才回去。 乡下的雪夜格外寂静,只有周知锦踩着积雪走路的沙沙声。 走到一处大树下,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 “知锦妹妹” 流里流气的声音,让周知锦顿住了步伐。 她定睛一看,眼前醉酒的男人叫林志安,是村里的二流子,也是村长的儿子,经常对公社里的女知青耍流氓,就连本地的女孩也经常被他欺负。 周知锦下意识想要换条路避开他,却被他直接拦住。 “知锦妹妹,你为了陆团长来西乡做了这么多年知青,他却不娶你,反而跟歌舞厅那个女人牵扯不清,你说你可怎么办啊?” 听着他假惺惺的关心,周知锦连连后退保持安全距离。 “多谢林同志的关心,我已经准备回城了。” 林志安两却步步逼近,一双眼都黏在她身上:“你都二十好几了,回城也找不到好男人了,还不如嫁给我,以后整个村都是你的!” 说着,林志安一把抱住周知锦,将她抵在大树上开始上下其手。 “放开我!” 周知锦连忙挣扎,但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阻挡不了对方分毫。 “撕拉”一声,她棉衣外的布衫被撕开。 眼看男人的手要伸进毛线衣里,突然一道“邦”的声音,林志安突然一声惨叫。 与此同时,一道手电光从不远处照了过来! 林志安连忙捂着头挡着脸,慌忙朝黑夜中逃去。 周知锦惊得发抖,一抬头就看见陆霖川大步走来,将身上的军大衣盖在她身上。 “下乡这么久,还没学会保护自己?周知锦,我不会每次都在。” 他的军大衣很温暖,但说出的话却很冷,比这数九寒天还要冷。 周知锦浑身发着颤,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两人回了大院。 陆霖川把屋里的炉子点燃,又给周知锦倒了一杯热水暖手。 “好好休息,身为女同志,以后别太晚在外面晃悠。” 短短一句话,让周知锦觉得很是荒唐。 难不成刚才的遭遇,是她的错? 但她尚未开口,男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这一夜,周知锦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到上辈子,自己那凄惨而孤寂的一生。 她被岁月蹉跎成了老姑娘,陆霖川却牵着江晚桐的手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这些年耽误你了,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以后你要叫晚桐做嫂子。” 回想起上辈子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周知锦在梦里泪流满面。 她为了陆霖川下乡做了二十年知青,扎根农村一辈子,换来的却是一句‘我只把你当妹妹’。 她为上辈子的自己感到不值! 周知锦睁开眼,一点点擦去脸上的泪水。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自己再重蹈覆辙! 周知锦起床整理一番,拿着笔在日历上继续画了一个叉。 这时,陆霖川来了。 也许昨天天黑他没注意,今天一进门他就发现了屋子里的异常。 “你屋里怎么空荡荡的?” 周知锦找了个借口:“怕有灰尘不好清扫,不常用的都收起来了。” 陆霖川点头没再多说,转而问她。 “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周知锦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的生日就在回城的前一天。 以前每年生日,她不奢望陆霖川送什么礼物,只求他能陪自己一天,吃碗长寿面,都是奢望。 这一次,他主动提,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没什么想要的。”周知锦摇了摇头。 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这里,回北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不因为陆霖川影响自己的心情。 陆霖川皱眉,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过几天城里会派人来团里放国际电影,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就当陪你一起过生日了。”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完,转身便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周知锦有些恍惚。 在这个年代,能看一场国际电影,是无数女人求之不得的奢望。 如果是之前听到陆霖川这么说,她肯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在繁星点点的夜幕下,两人肩并肩一起看露天电影,多么浪漫的事情。 可现在的她心如止水,没有一丝涟漪。 收拾了一番,周知锦准备去公社上班。 倏地看到陆霖川常戴的那副黑色手套落在了自己的桌上。 想到外面大雪纷飞,那个男人每天要手握结冰的双杠训练。 她拿起手套准备去隔壁还给他。 谁知刚走到陆霖川屋前,就听见里面里传出来一阵萎靡娇媚声。 “霖川哥,别碰那里,疼” 第4章 周知锦掌心一松,手里的手套落在积雪上,被一点点掩埋。 她倏地红了眼眶,忍不住自嘲一笑。 明知道来找陆霖川会撞见这一幕,又何必来庸人自扰? 周知锦没再管地上的手套,转身离开了军区大院。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再没见过陆霖川,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工作上最后的交接。 星期五,周知锦将手中最后一项工作交接给了同事宋念琳。 但以前工作认真的宋念琳,此刻却眉头紧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周知锦问她。 闻言,宋念琳大倒苦水。 “我对象俞正恒最近对我很冷淡,我去找他,他也不愿意见我,天天去歌舞厅跳迪斯科,玩卡拉OK” 俞正恒是附近纺织厂厂长的儿子,半年前和宋念琳相识相恋,两人打的火热。 但最近一个月,的确没怎么见两人黏在一起了。 作为过来人,周知锦忍不住劝她。 “不要太相信男人,和我一起回城里吧!没必要留在西乡为不值得的人伤神” 宋念琳却坚定摇头:“我们这个年纪回城又能找到什么好男人?俞正恒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娶,我愿意为了他留在这个小城镇” 她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周知锦咽回了原本想要继续劝慰她的话。 陆霖川也承诺过会娶自己,两人还有长辈定下的婚约。 但结果不也一样? 说好的婚事遥遥无期,自己在西乡蹉跎了一年又一年。 晃神之际,宋念琳突然问周知锦。 “知锦,你和陆团长不是从小定了娃娃亲,你这回城了,以后一个在北京,一个在西乡,你们分隔两地怎么办?” 周知锦怔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清自己和陆霖川的事。 她扯了扯嘴角:“现在不兴包办婚姻了,我和他的娃娃亲早就不算数了。” 当初的婚书已经烧了,两人之间的羁绊也彻底断了。 宋念琳叹了口气:“也是,现在是新时代了,而且他又是军区团长,身边好多女人都喜欢他,尤其是那个歌舞厅的女歌星江晚桐,整天凑在他身边” 听她这么说,周知锦笑了笑没接话。 不管有多少女人喜欢陆霖川,都跟她没了关系。 傍晚下班回家属院。 周知锦刚好看到江晚桐从里面出来。 四目相对,江晚桐扭着纤细的腰肢,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再扬长而去。 周知锦毫不在意,而是默默踩着积雪准备回自己屋子。 正翻出钥匙开门时,隔壁的门先一步打开,陆霖川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周知锦:“听说你从公社辞职了?” 周知锦一怔。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关心自己的事。 “嗯。”她轻声应了一声。 闻言,陆霖川脸色微变:“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离职了以后怎么办?在家吃白饭影响不好。” “下个月晋升大会我准备升旅长,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胡闹。” 陆霖川的话,砸的周知锦脸色一白。 怪不得他注意到自己辞了工作。 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变动影响了他的晋升。 她还以为,自己来西乡这么多年,这个男人的心里对自己多少有那么一点关心。 结果一点都没有。 周知锦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陆霖川。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为你考虑,这次辞职是打算回北京了。” 她下乡是为他而来。 离开,也是。 放下他,也放过自己。 第5章 陆霖川神色冷峻,眉头微微皱起。 “你要是因为我最近和晚桐走得比较近而说这种气话,大可不必。” “西乡镇资源落后,她的歌声可以鼓动人心,同时也能给文工团注入新鲜血液。” “身为军区团长,我对她多点照顾也是理所应当,你不要无理取闹!” 理所应当,无理取闹? 周知锦怔住,为什么他能把和江晚桐之间的暧昧,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他的理所应当,是半夜去江晚桐家里修水管,一修就一整晚不回? 还是大晚上江晚桐说睡不着,他就不管发高烧的自己,陪着她在稻谷场上看星星? 亦或者是情人节那天,他忘了和自己的约会,陪江晚桐去情人码头参加《新生新秀演唱会》? 一桩桩,一件件,多到周知锦已经懒得再争辩。 她平静地看着陆霖川:“我没有无理取闹。” 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了。 说完,周知锦‘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隔绝了陆霖川,也彻底隔断她曾经对他的爱。 门外,传来陆霖川沉闷的声音。 “过几天还要带你去看电影,不要闹了。” 随即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周知锦没有理会,而是看着墙角日历上的标记,又添了一笔叉。 只剩最后七天,她就可以回北京了。 到时候那个男人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闹 第二天一大早,周知锦去公社领取回城证。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她觉得空气都比以往更清新。 经过一个麦垛,几个大婶正在聊着八卦。 “听说昨天周知锦和陆团长闹起来了,又是摔门又是甩脸的,她都倒追陆团长多久了还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谁说不是,陆团长看不上她还硬往上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要我说,陆团长和咱们西乡镇的女歌星江晚桐才是一对,一个穿军装,一个穿旗袍,郎才女貌” 几个村民走远,声音也渐渐远去。 周知锦心中泛起涟漪,一阵五味杂陈。 没关系。 再过几天,她就不会再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了。 她继续往前走,又迎面碰上了江晚桐。 江晚桐今天穿了一条大红色的旗袍,外面披了一件杏色的羊毛呢子大衣,看着很是时髦。 “周知锦,村长打算做我和霖川哥的证婚人了,我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早点把你们的娃娃亲给退了,省的自取其辱。” 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周知锦无心争论,只想在离开前少惹是非。 “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她就准备绕路离开。 但江晚桐依旧拦住了她:“听说昨天霖川哥为了我又和你吵架了,这么多年他都没给你名分,你还要舔着脸赖在他身边几年?”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一个下乡女知青每天在公社拿点死工资,能给到霖川什么帮助?” “我只要一展歌喉,就能吸引整个西乡镇所有男女的视线,还能带着文工团创出新花样。” “周知锦,你脸蛋比不过我,身材比不过我,能力比不过我,别在我和霖川面前碍眼了!” 一句又一句的炫耀和数落,让周知锦的心情一点点下沉。 她蜷紧手心,一脸平静地开口:“凤凰始终是凤凰,但鸡永远当不了凤凰。” 说完,她不顾江晚桐扭曲的脸色,侧身离开。 身后,江晚桐气得跺脚。 但周知锦没回头看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公社办事厅。 屋子里一堆年轻男女正在排队,全是和周知锦一样要领回城证明的知青。 他们排着队,彼此兴奋憧憬着对未来的期盼。 轮到周知锦时,工作人员在证明上写下‘周知锦’三个字。 又拿着大红印章在印泥上摁了一下,重重的盖在回城通知上。 “周知锦同志,你的回城证明请拿好。” 第6章 回到家,周知锦拿着回城证明看了又看。 最后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枕头下面,只等着时间一到就坐着大巴车回北京。 和陆霖川再也不见。 她开始继续清理东西,一直忙到下午才停。 只是如今要走,她唯一放不下的是院子里的那株梅花树。 在这无亲无故的西乡,除了陆霖川,和她相处最长的就是这棵树。 周知锦下楼走到院子里,看着一枝枝红梅在冰雪中绽放,美的好像一幅画。 她上前帮梅树掸落枝丫上的残雪,低声呢喃。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你从一棵小树苗到如今盛开,一晃都过去了七年。” “往后我不能再照顾你,也不能帮你掸雪除霜了,你要在土里使劲儿扎根生长,做冬天最耀眼的梅。” 梅花树像是有感应,簌簌的落下几朵小花。 周知锦在树边站了很久,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直到夜幕降临,月亮半挂在天上她才转身准备回屋。 刚走几步,陆霖川也回了大院。 他喝了很多酒,脚步踉跄地在雪地里一深一浅地走着。 “知锦” 他扶着梅树,醉眼迷离地唤了一声。 周知锦叹了口气,上前把他搀扶回他屋里。 只是离开的时候,却又被陆霖川拉住手腕。 “别走” 周知锦一怔,忍不住看向他,倏地撞进他深沉的眼睛里。 自己好像一下回到了从前,那时候他们青梅竹马,无忧无虑。 一起在绿草地上放风筝,在炎炎夏日里追风捕蝉 不过一瞬,她就清醒了过来。 眼前男人身上淡淡的雪花膏味道,还有衣领上明显的唇印,都在告诉她。 陆霖川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邻家哥哥了。 周知锦掰开他的手想离开,却被他一把拽住压在身下。 炽热的气息迎面而来,带着灼人的温度。 陆霖川粗粝的指腹抚摸过周知锦的脸颊,声音暗哑:“桐桐” 温柔缱绻,像呼唤了无数次。 周知锦心头猛地一震。 莫大的屈辱感在她的胃里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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