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瀚文集_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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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他不是个合格的兵，我猛虎营有这样的兵是耻辱。” 啊？徐子矜张着嘴：“那……” 陆寒洲一脸坚定：“我会向团长打报告，把他调去公勤队。” “他不是不想站哨吗？那我就让他一辈子站不了岗！” 看来真是气坏了！能选入猛虎营的兵，那肯定是能力超强的人。为了人才着想，徐子矜劝说了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要是能力不错，就给他一次机会。” “能选入这里的人，肯定是个人才，对不？” 这天底下少了人才吗？陆寒洲是个思想很正统的人，在他的心中：纪律规矩大于一切！ “战场上，细节决定成败，它不会在于你能力多强、你本事多大。” “像这种思想落后的兵，能力越强，留下他，对猛虎营伤害越大。” 徐子矜知道陆寒洲说得有理。毕竟军人是一种特殊的职业，他们一旦面临任务，往往都有生命危险。没有严格的纪律，确实不行。思想落后的人，把他调离重要岗位是在保护他的性命。留下来，万一哪天真要上战场，也是当炮灰。虽然哨兵的事没有传出去，可陆寒洲与丁宏扬两人几乎是一整天都驻扎在营里了。平常会回来吃中饭的，可现在中饭也不回来吃了。转眼就是端午节。端午节是个大节日。明天是周六，陆寒洲要跟战士们一起过节。这天晚上，两人在厨房收拾，他交代正在洗碗的徐子矜。 “明天中午过去营里吃饭，营里会杀猪过端午节。” ——让她去营里抢战士们的吃食？徐子矜不想去。部队就算条件好点，但物资依旧不丰富。她一去，所有的家属都得去。本来就是按人头分配的物资，家属与孩子都去了，战士们吃到的就少了。自己空间物资无数，不能拿出来帮助他们已经不好意思了。再去占战士们的便宜？算了吧！思考之后，她抬头看着他。 “我想去牛家村，前些天买了点糯米，正好包几只粽子给他们尝尝。” 陆寒洲看了她一眼，有点意外：“你还会包粽子？” 徐子矜一脸乌鸦：“这很难吗？” 不难吗？陆寒洲眨眨眼：“我小时候包过，怎么都包不起来，我觉得好难。” 徐子矜：“……” ——那一样吗？ ——拿枪的手，让他去包粽子，做不来才正常嘛！ ——样样都做得来的人，不是人、是神！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你是天生的军人，不会包粽子太正常了。” “我包的粽子很好吃，到时候留几只给你，包你吃了寻尾巴。” 真有这么好吃吗？在陆寒洲的心中，粽子也不是没吃过，记忆中似乎是很好吃的。不过，还真没到让他念念不忘的地步！ “有粽叶吗？” 徐子矜：“……” ——我好像忘了这个。一见这表情，陆寒洲就乐了：“没有也没事，明天早上我去摘。” 徐子矜点点头：“嗯，那多摘些，到时多包些，送些给战士们尝尝。” 陆寒洲一听眼珠子闪了一下：“这得好多的糯米，你有吗？” 哪能没有？不过，徐子矜不敢说要多少有多少！ “有的、有的，我找人换了二十斤糯米，做小一点，大家尝尝味道是不成问题。” 那行。他家小特务手艺好，能让战士们尝尝，很好。洗好碗、扫好地，陆寒洲出去了。明天要包粽子，得先泡糯米。包什么料呢？徐子矜闪身进了空间…… 食品仓库最大，吃的东西琳琅满目。不知道挑什么才不会让人怀疑，徐子矜的目光落在了咸鸭蛋与五花肉上…… 这个晚上很闷热，次日一早天阴沉沉的,是暴风雨的前兆。这么热的天，穿雨鞋会闷脚，徐子矜去空间找了几双显得特别土的凉鞋给孩子们穿上。陆寒洲是个大老粗，平常很忙，又一心扑在工作上。反正钱都上交了，他对孩子们的穿着基本上不在意。只要东西不是过分显眼，他都发现不了。等她泡好米，陆寒洲却背着一袋东西回来了。 “这是什么？” “糯米。” 徐子矜张了张嘴：“这么多？全部包成粽子？” “嗯。” ——天啊，这一袋米，五十斤有吧？ ——五十斤米包成粽子，这是要包断我的手哇！徐子矜想哭。看着她生动的表情，陆寒洲读了心声后，快笑出声来了。 “明天拿去炊事班包，让他们跟着你学，以后每年都可以包来吃。” 好吧，不要我一个人包就行。徐子矜终于松了口气：“那先把米泡了，明天早上我去买五花肉和咸鸭蛋，吃粽子必须吃咸鸭蛋。” 陆寒洲一听：“咸鸭蛋不用买，部队发了。” “五花肉更不用买，要杀猪呢。” “我也有份额的，一会我让人送回来了。” 好吧好吧！不用买，那就省钱了。这下徐子矜开心了：“那明天上午过去包，人多很快就能包好了。” “嗯。” 陆寒洲十分期待徐子矜所说的粽子，到底好吃到了哪种地步！他想让他手下那帮兔崽子，过一个不一样的端午节。不用去抢肉与蛋，第二天早上徐子矜就没起这么早了。依旧是六点半起来，运动了一下,准备给孩子们做早餐，没想到却来了人。 “嫂子，这是阿姨让我送来的，她说给你过端午节的。” 来人是杨家的公务员，他拿来的是两斤肉、二十个咸鸭蛋。等公务员一走，她立即打电话去了杨家。 “你好，找谁？”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徐子矜震惊了一下：杨胜军今天没出早操？ “杨四哥，我是徐子矜，干妈在吗？” 电话那头的杨胜军也没想到是徐子矜的电话，迟钝了一下：“等一下。” “好的。” 很快，赵红英来接电话了：“娇娇，东西接到了？” 徐子矜笑着说道：“干妈，本来应该是我去送节的，你这样不是弄反了吗？” “哈哈哈” 电话那头，赵红英笑了：“傻丫头，这可不是我要给的，是你干爸一定要给的。” “你知道不?昨天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卢院长说了：他可以一天三餐吃大米饭了。” 听到这消息，徐子矜张大了嘴：天啊，那药的效果有这么厉害？突然她想到空间还有不少这方面的保健品：抗糖胶囊、鳞虾油、地龙蛋白等等。 “干妈，这真是好消息！” “我正想跟您说，前几天，我一个同学答应帮我从外面弄一些好东西来。” “主要是抗糖、降压、减脂的东西，不是药，叫啥保健品。” “听人说，吃这个没副作用，却是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压的克星。” 国外竟然有这么先进的东西？赵红英激动死了，要知道，杨副师长这毛病，样样齐全！ “娇娇，多少钱都没关系，能弄到多少弄多少。” 空间一大堆呢！徐子矜笑着答应了：“好，我尽力，等东西到了，我就送去。” “好！” 放下电话，赵红英还一直在激动，杨胜军见了：“妈，有好事儿？” 赵红英点点头，然后把徐子矜的话转述了：“娇娇真是有心啊。” “这下你爸得更开心了。” 对，世上最难寻的就是有心人。杨胜军心情很复杂，这些天来，他心情实在不好，晚上根本睡不着。昨天晚上，王媛媛跑来哭一场，他被自己爸爸一顿批评，心情更糟了。因为心烦，今天早上没听到起床号：起晚了！不想说话，杨胜军跑步出了门：“妈，我出早操去了。” 迟到了也得去。赵红英知道儿子心烦，其实她也烦。王副政委夫妻俩跑来几次了，商量结婚之事，儿子却咬牙不肯办婚礼。可不办婚礼怎么行呢？那是打王副政委夫妻的脸,儿子不肯也不行，必须办。杨家气氛低沉，而陆家却很热闹。刘子林和刘子明拿着蛋络，像宝贝似地收了起来。小哥俩长这么大，头一次收到这么好的礼物，那得意劲头就不必说了。 “哥哥，我们找俊俊哥与军军玩去！” 蛋络是陈秀梅织的，红红的咸鸭蛋也是她给的，大家都有。送了孩子，徐子矜去了营里。泡好的糯米陆寒洲带走了，她拿了一团细麻绳，就出了门。徐子矜这是第二次来猛虎营，上次来是来逼婚的。这一次，可不一样。她还没到，通讯员小顾就在西大门等着她。 “嫂子，营里有十几个会包粽子的兵，营长让他们在炊事班等着。” 徐子矜：“……” ——十几个人包，他准备包多少？ “嗯，你们猪都杀好了？” 顾如松一边接过她手上的细麻绳，一边说道：“杀好了，五花肉也按您说的方法已经腌好了。” 那就好。一路过去，不少兵盯着她看，徐子矜习惯了，以前在师部的时候，就是这样。她一边微笑一边走，很快就到了猛虎营与尖刀营的路口…… “来营里有事？” 好巧不巧，遇到杨胜军。徐子矜朝他微笑着点点头：“嗯，今天是端午节，寒洲说想给大伙包顿粽子吃。” “我家乡的粽子味道比较好，他想让大家尝尝不一样的味道，我过来教他们一下。” 粽子的味道，还有不一样的吗？杨胜军觉得陆寒洲变了，以前的他可没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想尝尝…… “能让我们炊事班的人来学一下吗？” 徐子矜笑笑：“没问题啊，不过糯米要泡几个小时才行，现在泡米的话，要下午才可以包。” “好。” 杨胜军神情有些恍惚地回了尖刀营。跟着顾如松，徐子矜很快进了猛虎营炊事班。 “嫂子好！我是炊事班长吴小虎！” “我是副班长涂刚！” 这声音差点把徐子矜吓一跳，顾如松瞪了两人一眼：“这么大声音干什么，是不是想吓着嫂子啊？” 吴小虎、涂刚：“……” ——我们这不是高兴嘛！本来以为营长会打光棍，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娶了个大美人！人美不说，脾气还好！而且，听说曾经还是尖刀营杨营长的未婚妻！ ——哈哈哈，他们营长就是强！这两个营一直在竞争。所以，陆寒洲娶了杨胜军的未婚妻，而且还是个读了很多书的大美人，猛虎营那帮小兔崽子，私底下可是嘚瑟了很久。全营的士气都比以前更加高了。训练场上，那番号声，喊得比以前更响亮了。自家营长娶了个漂亮小媳妇，全营战士都觉得无上荣光。甚至，有几次与尖刀营对抗演练，那帮兔崽子都顶着尖刀营的兵欺负。说什么猛虎营第一，尖刀营第二，是天经地义。说什么你们营长的对象都弃暗投明了，还有什么好比的，老老实实当个第二名不委屈你们。把尖刀营那帮兵气得牙直痒痒，但又无计可施。炊事班的厨房很大，站了十几个人，也不见拥挤。很快，尖刀营的兵也来了，徐子矜开始现场教学。 “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咸粽的做法，做这种粽子，主要是调味……” 人美声甜，教得又好，一个半小时后，第一锅粽子已出炉。 “太香了！” “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们能不能几个人分一只尝尝？” 尖刀营的兵是来学技术的，他们没有带料来，看着这亲手包过，但又不属于他们的粽子，一个个眼馋得不行。徐子矜笑成了一只土拨鼠：“没事、没事，这次包得比较多，劳者有份。” “来来，一人一只，给你们尝尝。” 这一尝，猛虎营的粽子，一个中午就出了名！ “营长，我们营能不能也包点粽子来吃吃？” 王建强正准备带着几个兵去杀猪，一个兵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没等他开口，常云飞跑了过来。 “建强，寒洲这小子不讲武德啊！” “他悄悄叫他媳妇儿帮忙包粽子，却不告诉我们，有点过了啊！” “特么的，那东西味道太好了！” 王建强：“……” ——不就几只粽子么，难道比红烧肉还好吃？ “你吃过了？” 看着王建强那双直勾勾的大眼，常云飞心虚了：“我……我就尝了几口……” ——特么的，陆寒洲这小子太奸了，一只粽子不够他三口！哼！你都吃过了，也不知道顺便带只过来给我尝尝味道，真不是个好东西！王建强甩了常云飞一眼：“走，找他去！” 就在王建强与常云飞去找陆寒洲之时，徐子矜回家拿了东西骑着自行车去了牛家。 “伯姆。” 见她又来了，余琴瞥了她一眼：“不用上班吗？天天往外跑，你的学生不用管了？” 徐子矜乐呵呵，她对余琴的冷脸已经习惯了。 “我不去了，工作已经交给了别人，九月份之前我休息。” “我买了几斤糯米，想吃粽子，但扎不好，你帮帮我行不？” 余琴的脸依旧冷清：“这么聪明的孩子，这么简单的事做不好？” “你是真不会，还是故意要来为难我？” “我是真不会！” 明明这么冷的一个女人，可徐子矜发现跟她说话，自己像个小孩。这种冷，是装的！从自行车上取下背篓，把早就准备好的材料拿了出来。 “子矜，你怎么过来了？” 牛年涛挑着柴回来了，趁着天气好，他想多砍点柴放着。 “牛伯伯，今天端午，我来找伯母帮我包粽子。” “我手有点笨，包不好。” 能做出好茶来的人，手笨？是这孩子太聪明了啊！牛年涛深吸一口气：老伴的外祖母曾说过，他有大难，遇贵人遇难呈祥…… ——这孩子就是他的贵人！出事之初，牛年涛被斗去了半条命。在劳改农场改造时，剩下的半条命也被折腾得差不多了。这两年，他的身体已经成了空架子，别说挑柴了，就是走个路，也是走一步喘三回。可他发现，自从认识这个小丫头以后，他的身体就日渐恢复，甚至回到了二十多岁！现在，一担柴挑回来，一点也不觉得累。不仅仅是他本人，他们全家似乎也是久旱逢甘露，枯草迎春雨。 ——他与老婆子的身体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个孩子更是生机勃勃！这要不是他们的贵人，谁还会是他们的贵人呢？徐子矜可不知道牛年涛在想什么，她把东西放下，开始向余琴请教了。余琴的脸依旧很冷，但手很灵巧。徐子矜包粽子的手艺已经不错，但她发现，随着余琴的双手上下翻飞，一个个精巧的粽子呈现在眼前。粽子包好了，徐子矜送了几个去九婆婆那，然后就准备回家。路过王翠花家时，被人叫住了。 “那个……徐姐姐，我能不能跟你去部队里玩玩啊？” “我没有去过部队里呢，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子，你能不能带我去玩一会？” 这姑娘……到底想干嘛呀？徐子矜有点不大明白了：“牛丽丽同志，部队里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活区，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家属院，与你们村里差不多，没啥好玩的。” “另一部分是军事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营区，里面除了兵就是房子，也没啥好看的啊。” 牛丽丽双眼一亮：“那我就去营区那边看看房子。” 徐子矜摇摇头：“不行，那里没有部队的人带着，谁也进不去，别说你，我都不方便去。” “我带你进不去，对不起了。” 啊？牛丽丽后悔口子开得太大了。 “那……要不，我跟你去家属院玩玩？” 徐子矜翻了个白眼：“去部队家属院玩，还不如你们村里好玩呢。” “再者，你一个外人进去，小心被人怀疑成特务，我劝你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啊？特务？牛丽丽不高兴了：“我可不是特务，你别胡说八道。” 徐子矜面无表情：“既然你不是特务，那你干嘛总想进部队去？你知道部队是什么地方吗？” “部队是国家的军事重地，我们家属嫁进去，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查。” “就是随军，也有很多手续要办理，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如果你实在想进去，那就找别人好了，我是不敢带的，万一出了事，我担当不起。” “我劝你，还是不要对部队这么感兴趣的好。” 话一扔，徐子矜骑上自行车走了，牛丽丽则一脸的不高兴：怎么办？ ——这人这么难搞，她怎么完得成李思佳的任务？ “丽丽，你在干嘛呢？刚才你拦着小徐干什么？” 牛丽丽正在发呆，王翠花从屋里走了出来，刚才她在楼上看见女儿拦了徐子矜。只是离得太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没干什么，我就是说想去部队看看，可她不愿意带我去。” 话一落，王翠花脸一黑：“我说你到底想干嘛？这部队里，是随便能进去的吗？” “我告诉你，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别到时候把你当特务给抓起来！” 啊？还真是如此呀？牛丽丽一脸懵：李思佳，你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