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瀚文集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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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道歉。” “原谅娘一次，好吗？” 鼻尖，突然就酸了。眼眶，盈上了雾气。两世为人，两段姻缘都遇上这么好的婆婆，老天爷还是挺照顾她的对不对？生母的伤害对徐子矜的性格影响很大。以致她内向、倔强、要强，一辈子都改不了。此时的她，内心里真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对陆妈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恋。那是小辈对长辈的依恋。伸手，她抱住了陆妈：“娘，谢谢您，有您这样的好婆婆才是我的福气。” “不要说原谅，您是长辈，是寒洲的娘，您的心情我理解。” 多好的儿媳妇呀！读了书的人，就是不一样！陆妈心情很好地拍着徐子矜的手：“咱一家人呢，说什么谢呀？” “傻孩子，不哭哈。” “娘脾气躁，但讲理。” “以后有什么事，只管跟娘说，娘和你一起商量着解决。” “嫁进我老陆家，一辈子就是我陆家人，可不能跟娘生疏了。” 陆妈今年四十七，本身就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话很入人心。在她面前，徐子矜打内心里感觉到自己就是小辈。 “娘，我没哭，我是高兴。” “那就好，那就好！明天我就回去了，你和寒洲好好过。” “等你毕业了，早点生个孩子，可别听那浑小子什么三年五年不生的话。” “早生孩子早得福，村里那些结婚早的，早就当奶奶了！” “我都一把年纪了，生了三儿子，孙子的影子都还不知道在哪。” “娘的大胖孙子就指望你了！” 徐子矜：“……” ——我的任务……没包括生孩子…… “有！” 这想法才落下，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让徐子矜恨不得捶死她的声音。 “娘，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去趟卫生间。” 陆妈是真想睡一会了：“好好好，去吧去吧。” 徐子矜想杀人，她也顾不上再说什么，急匆匆地进了卫生间…… “老骗子，你终于出现了！” 空间中，听到这话，老婆婆不高兴了：“我说孩子，你不要这么没礼貌！”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啥？让她和一个骗子讲礼貌？徐子矜气得脸都白了：“你不是说了，只要我答应完成任务，就不会生病了吗？” “你看看，这才几天，我就住两次院了。” “那天的高烧，好在没把我脑子给烧坏，否则你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 ) 好生气！这怪得了我吗？老婆婆“吧嗒”了一下老嘴：“我可不背这个锅！这跟我没关系。” “人吃五谷杂粮，生个病不正常吗？” “你刚重生回来，至少有一个磨合期，真不能怪我老婆子。” 徐子矜白眼一翻：“要不是你把我骗回来，哪来的什么磨合期？” “反正我不管，上辈子这个时期，我身体壮得像头牛，可没这么多病。” ——你还像头牛？老婆婆脸皮抽抽：就你这娇滴滴的样子，还像头牛呢！ ——牛崽子都比你强上百倍！ ——算了，不跟你争了，一会还得给你布置任务呢！老婆婆知道徐子矜的小脾气倔得很，不依着她，任务很难完成。顿时，她无奈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徐子矜一脸傲气：“你得让我一世百病全无、运气加持、我所关心的人都健康喜乐。” 老婆婆：“……” ——这女人! _——你咋不求我保佑全世界的人都百病全无、运气加持、喜乐安康呢？ “我没这能耐，不是不肯，是真没这本事，如果有这本事，也不用求着你重生了。” “若是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送你一粒灵丸。” “这灵丸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 “还有，刮一点在水缸里，一家大小喝了，强身健体！” 这么好？只是……就给她一粒？徐子矜差点暴起：“算了吧，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算了，我不要了！” “反正是捡来的命，能活几天算几天！” “或许死了，我还能投胎个更好的人家，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汉？这姑娘！！！老婆婆真要被气死：“你可是个女的！” 徐子矜故意气她：“谁说下辈子我还是个女的？万一我是个男的呢！” 抽抽抽…… 老婆婆不敢告诉徐子矜，不管几世为人，她都是女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孩子，你都重生了，这脾气能不能别这么倔了？” “我手上就五粒灵丸，全给你行了吧？” 五粒？鬼信她！ “不行！没有五十粒，免谈！” 五十粒？老婆婆吐血了！ “孩子，你以为这丸子是萝卜丝做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五粒，再多是真的没有！” 没有？老骗子，我信你才有鬼呢！被骗了多次，徐子矜已经不相信眼前的老人家了。她作势要走：“那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哈，我就不要了！” 这下，老婆婆急了：“不要走！有事好商量嘛！” “我是真没这么多，这真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东西，十粒是我的全部，都给你行不？” 徐子矜根本就没准备与她商量，决定赌一把：“没有五十粒就免谈！” 老婆婆：“……” ——这是没得商量了？ ——我的天啊，要给出五十粒，我又要多增加五十年的修炼！可完不成任务……这么多年的修炼也白瞎了！她牙一咬：“行，我拼着犯规，给你了！”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她答应了？自己是不是还是要少了？一粒灵丸就是一条生命！军人时刻都把性命扛在肩上，她多要点就能多保住几个军人的生命啊！现在徐子矜可以肯定：这老婆婆手上，肯定不止这么一些。自己还是太心软了！可说出去的话，也不能反悔。她扭回头去：“说任务吧。” “替陆寒洲生两个孩子！” 什么？这话一落，徐子矜直接跳了起来：“不生！我不生孩子！” “要生，你找别人去！” 想到儿子，她的心就抽痛。自己生的孩子，没有几个当妈的会忽视，起码她是不能的。可掏心掏肺养大的孩子，却指责她不大度、爱发脾气，这叫她怎么活？重生可以，嫁人也可以，但生孩子真的免谈！老婆婆知道徐子矜对生孩子会拒绝，只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看来，不改变一下她的性格，这任务是很难完成了。 “要是能找别人生，我肯定不找你。” “你这脾气又臭又硬，可不是个好商量的主。” “这条件我知道为难你了，我再给你一张好运卡，运气好的人，孩子肯定也是听话的。” “这是最后一步，不答应也不行。还有，这生孩子的任务，三年内必须完成。” “84年，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要不完成，陆寒洲就回不来了。” 太过分了！徐子矜气得脸发青。威胁她没什么，可用陆寒洲的生命来威胁她，真是过分得没边了！上辈子陆寒洲一生未婚，但是他个人成就很高，对国家的贡献也很大。三个孩子也很有出息，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要是他死了，孩子们能不能成才就两说了，国家的损失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上辈子徐子矜一直在奋斗，没有更多去关注过陆寒洲。但生活在部队里，这么出色的人，她总能听到一些传闻。因为自己，而影响他的一生？这有点不仁义！徐子矜知道，其实这事不答应也得答应，注定的事，并不是她能反抗得了的。她是人，不是神。可就算是要答应，也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开口之时，徐子矜的话里全是警告：“老骗子，我告诉你！” “以后你再敢又来个什么条件，我们就一起灰飞烟灭吧！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我不是圣母，我拯救不了世界！” 这是答应了吗？老婆婆松了口气，她要不是真的没办法，也不想骗人啊。要不是这姑娘性子太执拗，她也不会一步步来。 “其实我也不是想骗你，因为骗你，我损失很大很大，而且是你想象不到的损失。” “好孩子，对不起了。” “这张好运卡和这瓶灵丸你拿着，以后你会有好运气的。” 看着手中的东西，再看看老婆婆那一脸的无奈，徐子矜的心软了。 “能生两个女儿不？” 老婆婆抬起头：“只想要女儿？” 徐子矜点点头：“嗯，只想要女儿，可以吗？” 老婆婆摇摇头：“说实话，这种事我保证不了，只能听天由命，得看你们俩的福气了。” 好吧。徐子矜不说了。 ——一切都是命！ ——如果这辈子还生儿子，她一定自己带，不给任何人带！反正这辈子徐子矜知道，她再也不用像上辈子一样去努力、去拼搏。她有的是时间！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她，陆寒洲拧起了眉头：“怎么去了这么久？是肚子不舒服吗？” 看着这个将与自己生活一辈子、还要生儿育女的男人，徐子矜心情很复杂。 “没有，可能是吃多了辣椒。” 便秘？那是很难受的。陆寒洲记在了心里：“一会我去卫生队给你拿几支开塞露回来。” 啥意思？这男人说她便秘？徐子矜一听，脸‘嚯’的一下热了：o(╥﹏╥)o “我没有便秘，而是有点拉肚子，不过不厉害，一会我喝点盐水就行了。” 陆寒洲张张嘴、抽抽嘴角：这是他误会了？ (＠′＿｀＠) 好尴尬…… “行，你要记得喝就是。” “知道了。” 这男人……在关心她？婆婆来了，下午徐子矜没有课就不用去学校，这就是部队学校的好处。陆妈明天就要走，下午她带这个婆婆去了镇上。 “娘，看有没有你和爹喜欢的面料，钱和布票我这都有，您只管买。” 到了供销社卖布的柜台，徐子矜大方地开了口。陆妈一听立即摆手：“我不要，你爹也有衣服，别花这些不应该花的钱。” 第一次见面，哪能不给婆婆置办些东西回去？徐子矜知道，农村里人，可是非常要面子的。你从外面回来，左邻右舍的，谁不来看看你带了什么东西回去？徐子矜也是农村长大的人，农村的风俗她懂。婆婆不肯买，于是她作主买了两块涤卡，一块蓝色、一块黑色。陆妈看她买这么多面料，顿时急了：“子矜，真不用啊！这么好的料子给我们穿，可惜了！” “老都老了，还穿这么好做什么？” 徐子矜笑笑：“娘，您才四十七，哪里就老了？” “就您这相貌，打扮打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是我姐呢！” “再说，这是您儿媳妇的心意，您就别推辞了。” 陆妈：“……” ——有这么老的姐吗？农村里，有的人到了陆妈这年纪，当奶奶、当外婆都当好几回了！徐子矜的话让陆妈既开心又感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好好好，我接受、接受，行吧！” “我老婆子这辈子哟，前半生真的很遭罪，没想到临到老了，却能享儿媳妇的福了！” 手中有张好运卡，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两人正想走，供销社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出来了：“小王，有一批瑕疵布，你去拿出来。” “这个布不要布票，今天赶紧销掉，放在仓库里好些天了，再不卖掉就积压了资金。” 啊？不要布票的布？徐子矜双眼一亮：“娘，要不再等会？” 陆妈也很激动，布上有一点瑕疵算什么？总比屁股上漏风的烂裤子好吧？今天这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她兴奋地一点头：“等，必须等！” 很快，上来一批瑕疵布，没想到的是还不止一种！有的确良、有涤卡、还有棉绸。徐子矜知道陆家是个大家庭，孩子多，衣服布料啥都缺！ “同志，这布怎么卖啊？” 售货员看了她们一眼，淡淡说道：“这布很便宜，而且这批布的瑕疵少。” “你们要吗？” 当然要啊！徐子矜连连点头：“要要！每一种颜色都给我来十米！” 售货员：“……” ——三种面料、加起来七种颜色，她家里用得完吗？陆妈也急了：“不不不，子矜啊，要不了这么多。” 徐子矜笑笑：“娘，家里这么多人，这点并不多，而且天一热，棉绸衣服凉爽。” “同志，你帮我量吧。” “这黑色和蓝色的棉绸再多量三米，让我爹娘多做两套。” “而且这机会啊，一年也难得遇到一次。” 哇，这女儿真孝顺！售货员四十出头，闻言一脸羡慕：“大姐，你这福气可真好，有个孝顺的女儿。” “不，这是我儿媳妇。” 见售货员误会，陆妈立即一脸骄傲地解释。什么？这是儿媳妇？售货员也是当了婆婆的人：人家这是什么神仙儿媳妇啊？顿时，一脸羡慕：“大姐，你这福气可真没人能比得了。” “这机会的确难得，你儿媳妇又孝顺，那我帮你们量了！” 作为售货员，她自己买瑕疵布的机会多得是，自然不会嫌弃别人买得多。这一买，陆妈就呆滞了。徐子矜不仅给婆婆买了，给三个孩子买了，然后还给齐红与陈秀梅带了几块。 ——这么便宜的布，还不用布票，千载难逢。 ——老太婆这张幸运卡，还真有作用！背拎着两大背篓的面料，陆妈一脸兴奋：“这也太多了，只是我怎么带回去啊？” 徐子矜笑道：“娘，您别急，您在这里待几天，我先给您做两套。” “剩下的，从邮电所寄回去好了。” 那个年代，没有快递，寄东西只能通过邮局办理。陆妈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对对，这办法好。” “子矜啊，我会做，我来做，你爹的尺寸我也知道。” “你娘我虽然没学过，可在家的时候还帮别人做过衣服呢。” 徐子矜一听笑眯了眼：“娘，一看您就是个心灵手巧之人，您自己能做、那就更好了。” “我的缝纫机是新买的，就做过三条孩子的裤子，可好用了。” “好哎、好哎。” 要说高兴，陆妈是真高兴。她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年轻时被人欺骗，伤心了多年，后来孩子一多，差点被生活压垮，哪里有过开心的时候？可今天，她是真开心了。最出息的大儿子终于结婚了，还娶了一个既懂事、又能干、又善良的妻子。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两人各背着一个大背篓，背篓里塞满了布，边聊边往部队而去…… 回到家，徐子矜把齐红与陈秀梅都叫来了，说了一下今天遇到的好事。面料上那点小瑕疵一点也不影响做衣服，两人看到面料，高兴得快跳起来了。陈秀梅拿着面料，满脸喜色““子矜，你就是个福婆子！” 齐红跟着笑：“肯定是！镇上我去了不知多少次，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好的机会。” “子矜，太谢谢你了，这布料我真喜欢。” 陈秀梅更喜欢。她家两个儿子，那可都是混小子。 “子矜，你要来不及做，我帮你做，我学过裁缝的。” 哦？这下徐子矜还真惊讶了：“真的假的？” 陈秀梅一脸骄傲：“当然是真的，我可是正儿八经拜过师的。” “我三阿公就是裁缝老师傅，就算我只学过大半年，但做平常的衣服没问题。” 这也太好了。虽然徐子矜也会做些衣服，但她和婆婆都是自学的，自然是比不得专业人士。 “嫂子，我娘会在这里住几天，一些简单的衣服她也会做。” “我想给她和我爹做几身衣服，到时候你帮她一下？” 陈秀梅满口答应：“没问题！婶子，明天我们就开始！” 缝纫这一块，陆妈也是业余的。农村里人没这么多钱来请裁缝，很多时候就是自己瞎琢磨着做。至于好不好看，这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能穿就好。有个师傅在边上指点，她自然是真高兴。陆寒洲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大堆布料堆在桌子上，靠窗户的案板上，也摊着一大堆。 “娘，这是……哪来的？” 陆妈一脸喜气道：“寒洲，这是子矜买的，她说让我带回去。” “我跟你说，今天这运气可真是逆天了！” “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好事呢！” “花不多的钱，买了这么一大堆不要布票的料子，这运气肯定是你媳妇带来的！” “寒洲，你这媳妇娶得好哇！” 陆妈讲故事的能力非常强，把今天婆媳俩在镇上供销社遇到的事，说了个神乎其神。等她说完，陆寒洲的脸上五颜六色！ ——这小特务……手段高啊，这大方劲儿果然很容易收买人心！ ——看他娘这高兴劲儿，这完全就是被收买了！ “娘，那你明天不走了？” 陆妈连连摇头：“不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