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将军,更深露重的,书房也不大好住,要不,还是回正屋歇息吧。” 天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抱了怎样的决心,可夫人之前的再三嘱托她可没忘。 反正早一日晚一日的都是要在一起,今日不是正好吗? 听到蔡妈妈的这一句话,杜景宜心中松了口气。 若真是叫她提,她还真不知要怎么开口才好。 商霁没说话,眼神只看向了杜景宜,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若是杜景宜也开口叫他留,他自然是会留的。 等了片刻见杜景宜都没开口,商霁心中自也是明白的。 并不打算强求,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杜景宜轻声说道。 “今日回门,妾身心中高兴,若是将军无事,可否赏脸陪妾身喝两盅?再让丹若做几道小菜来,填填肚子也是好的。” 如此说完后,商霁也愣了一下,但鬼使神差的就说了一句,“好”。 话至此处,没有其他人再比四大丫鬟和蔡妈妈兴奋的了,赶着就说道。 “奴婢去做几道将军爱吃的菜来。” “奴婢去拿酒。” “奴婢去打热水来伺候将军和少夫人梳洗。” 一溜烟儿的都有了自己个的去处,倒是让杜景宜和商霁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走吧。” “是。” 二人都在廊下,不过几步路的事情,人就进到了正屋。 这是商霁第三回进正屋。 感觉与前两次又不同了。 接过丫鬟樱桃递过来的帕子就净了净手,而那平日里简简单单的净手铜盆里头,似乎都刻着海棠花。 杜家的嫁妆,还真是一件不落的宣告着自己的主人是谁。 而他,这个原本屋子的主人,此刻仿佛是来做客一般。 很快,饭菜和美酒就上了桌。 本来商霁还不饿,但看见这一桌子的菜,竟生出几分想吃的心情来。 可见丹若的手艺不俗。 吃饭的时候,杜景宜就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了。 反而是隔着那苏绣屏风都能看得见床榻上铺了什么。 顿了顿心神,就满上了两杯酒,抬起其中一杯,就对着商霁说道。 “今日迟归,乃是妾身逾矩了,下回自当注意就是,这一杯酒,算是给将军赔罪。” 而后一饮而尽,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商霁蹙眉看着她,似乎是不理解她为何要这般做一样。 片刻后才解释说道。 “若你是为此事,倒是不必烦恼。我想收拾北苑的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那齐二不过是刚好撞上罢了。” 虽然他本意是想要通过杖责齐二让其他那些下人明白,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 但多少也是存了让他闭嘴不要胡言乱语的念头。 只是怕夫人杜景宜记挂着,才这般说道。 杜景宜也不傻,自然明白夫君商霁的意思。 于是又满了一杯,继续说道。 “今日回门敬茶一事,也是要多谢将军的,自古以来商贾身份从来上不得台面,但你还是给足了我爹娘脸面,我再敬一杯。” 说着又是一杯下肚,脸不红心不跳。 商霁端了杯子起来,就闻出来了这是女儿红。 所以杜景宜的意思是何,他此刻已全然明白。 大兴朝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若是哪家生了女儿,就会为其封坛酒深埋地下。 等成亲之日再提前挖出来,带着嫁入夫婿家中。 若是洞房花烛夜那日,能以此酒为饮,寓意着夫妻和美,一生顺遂。 第33章 良夜宵 三年前,他并未喝到这杯酒。 而现在,酒已经上了桌,而自家夫人也已经饮了两杯。 商霁的眼眸深了深,随后就将酒杯也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见他如此爽快,杜景宜心中也有谱了。 有时候酒未必见得能醉人,但总归是能让人放松些。 外头静的出奇,却不知从哪儿跑来了一只蝉。 一声声的鸣着,倒是让入秋以后的熙棠院多了几分聒噪。 商霁笑了笑,缓和着气氛的就说道。 “这时节竟还有蝉鸣声,可见你后院打理的甚好。” 这话倒是不假。 入秋以后,杜景宜也有小半个月没听到这声音了,怎么今日倒是跑了出来,大约它们也是有些燥动了吧。 夜色如钩,而这时远时近的蝉鸣声,搅弄得二人心思都有些坐立不安。 商霁纵横沙场那么多年,处事向来果断干脆,可今日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手里的酒杯,一下接一下的往肚子里灌。 仿佛不会醉一般,亦或者是想要通过酒醉来壮壮胆子罢了。 杜景宜心中想着今日娘亲所说的那些话,面对如此场景,也是咬了咬牙。 最后是觉得,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 干脆就豁出去了,径直对着商霁就说道。 “将军,酒多伤身,妾身服侍你先歇息了吧。” 商霁有些短暂的愣神,大约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 但很快就回答说道。 “好。” 听到他的回答,杜景宜略微吸了口气,而后就起身走到其面前。 商霁本就生得高大,此刻杜景宜站在他面前,堪堪只到了肩膀左右。 整个人透着一种压迫感,将杜景宜笼罩在了其中,让她颇有些紧张。 动手给商霁解扣子的时候,手指也没有之前灵活,透着些许的笨拙。 从前,她最不喜欢这醉酒的味道了,总觉得会勾出人的恶心劲儿来。 可今日却觉得莫名的安心。 毕竟若不是借着这“酒醉”的名头,她还不好意思做如此举动呢。 商霁今日穿的衣裳,扣子不算多。 没一会儿就露出了月白色的里衣。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见到过的那一件,杜景宜偏头看了看,心中暗暗记下了。 转身将外衫拿去挂着的同时,又将早早准备的帕子绞了一块儿来,给商霁净面。 他的酒量很好,只是容易上头。 略喝几杯下肚,就容易脸红耳热的,让人误以为他没什么酒量。 因此,杜景宜递帕子过去的时候,他伸手接了。 可手的温度却不同以往,明显烫了不少。 杜景宜如同触电一般就要缩回手来,结果却被商霁给拉住了。 有些吃惊的抬头后,就看到了商霁的眼神。 与头一回见面的时候颇为不同。 那时候充满了警惕,可现在多了份若有似无的柔情。 杜景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就感觉天旋地转的入了一个更加滚烫的怀抱中。 “安置吧。”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整个人就陷入了丫鬟们早已铺好的床榻上。 软绸锦被,春风拂暖。 借着透窗进来的皎洁月色,商少虞低头看了看杜景宜。 她的脖颈很纤细,衬得她皮肤愈发白润透嫩。 鹿眼中透着清澈,但若是仔细看,又藏着些迷离的青涩。 青丝如瀑,美人在怀。 商霁也与平日里有许多不同。 宽肩阔背,窄腰劲腿,麦色的皮肤透着光泽。 从身后看,整个人敏捷的仿佛一头食不知餍的豹子。 胸前有几处平布的伤痕,为他添了几分粗粝感。 腹部的肌肉分明,一看就是常年多有历练的。 发丝早已被打湿,此刻身上也黏黏糊糊的。 但他也不想动弹。 侧身看向旁边羞得不行的杜景宜,便低声笑了起来。 随后大手一挥,就将她搂了过来。 屋子外,丫鬟樱桃往耳朵里塞了两团裹了锦布做的棉团絮子。 有一搭没一搭的拿了根树杈子在熙棠院正屋的地上胡乱画圈。 反倒是廊下站着的那个壮硕男子,一脸的镇定自若,无动于衷。 屋子内,满是柔情。 趁着清醒,商霁本想与杜景宜说说话。 谁知看向她时,这才发现了不妥。 她的手腕上赫然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红痕,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刚刚攥的。 心里头有些懊悔,她如此柔软细腻,哪是自己可以肆意践踏的。 于是张口就说了一句。 “抱歉,下次不会了。” 杜景宜害羞的厉害,所以伸手就想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谁知不小心一巴掌就打在他脸上,就跟隔靴搔痒似的。 疼倒是不疼,反而在商霁眼里,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意思。 看着那柔柔软软又似纤细无骨的手,商霁低沉了嗓音便说道。 “再换一边脸,给你打?” 杜景宜被他这一句抢白,突然梗住了。 似乎是没想到,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竟然会有如此不正经的样子。 而商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炙热的毛头小子,于是顿了顿就说道。 “你我既已成夫妻,那么日后也不要太拘谨了,如何?” 杜景宜害羞还挂在脸上呢,实在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于是翻身背对着他。 手里还扯了扯那天香色的软缎绣十样锦花纹的薄被,略有不满的说道。 “将军,妾身的被子……” 商霁侧脸一看,果然是自己压着。 伸手摸了摸那薄被,而后便不解风情的说道。 “这么热,盖甚被子?” 杜景宜无语。 这做被子的软缎,可是父亲自江南名绣阁之中重金买下来的,薄如蝉翼不说,还一匹值千金。 秋日里头盖身,最是凉爽舒适。 可这般金贵的东西在他眼里,却好似破布似的。 杜景宜尴尬的往里头挪了挪。 可架子床就这么大,再挪也挪不出去。 架子床上挂着的是秋香色的浣影纱,本就柔和。 又加上月色的泼洒,更是衬得杜景宜皎洁如月下仙子一般。 不看不打紧,倒是让商霁的喉咙不由自主的又紧了紧。 杜景宜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听着屋子里头又传来了阵阵声音,丫鬟樱桃死死的瞪住了廊下守卫的罗原。 觉得他太不识趣了。 罗原也觉得甚是尴尬。 这将军在里头与夫人“团聚”呢,苦了他要盯着个横眉冷对的丫头,真是煞风景。 第34章 真夫妻 一夜好眠。 原本很宽敞的架子床,睡下一个杜景宜绰绰有余。 但现在又多了一个高大魁梧的商霁,似乎就显得逼仄了不少。 辰正时分。 外头的天光逐渐亮了起来。 杜景宜翻身转醒的时候,还是被旁边多了一人给惊了一下。 多少有些不适应。 这一动,连带着把商霁也给吵醒了。 他往日在军营中总是卯正就起身,如今耽搁的倒有些理直气壮。 嘟囔了一声就说道。 “起了?” 声音慵懒又魅惑,一下子就将杜景宜的思绪又带回了昨日晚上。 瞬间那份害羞又袭上了脸庞。 躲在被子里头,有些不好意思出来。 商霁没注意到杜景宜这么多的反应,定定神之后,就翻身拿起床榻旁边放置的月白色里衣,胡乱套在身上。 他在军中多年,从不会有贪恋床榻的时候。 如今晚了一个时辰,已经是有些过分了。 回身看了一眼杜景宜,本欲交代些事情,结果看见她又龟缩在了那软缎被子之中,只是低笑了一声,便说道。 “你且歇息着,我洗漱一下就去趟大营,今日未必都会回来,不用等我。” 一边说话,一边给自己穿靴子。 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点拖沓。 等他都穿戴好了,还未见身后有什么反应。 便觉得奇怪,难不成是把自己给捂晕了? 立刻伸手就去拉那锦被。 捂了被子的杜景宜不防他会来这么一下,自然没多用力的拽着。 一下子,整个人就露在了商霁面前。 若说以前,商霁对什么美人计那是从来不信的。 可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 杜景宜杏眼中透着一股被人蹂躏后的郁怒,冷哼一声就继续扯了被子捂着。 实则是羞得有些见不得人。 见此,商霁也不再逗她,起身又说了一句。 “你好好歇息吧,我走了。” 快走到门前的时候,似乎是又想起什么来,转身回走了几步才说道。 “若我不回来,会派人送信给你就是,不必一直等。” 随后,也不等杜景宜的回答,直接拉了门才走出去。 直等到门再次被关起来的时候,杜景宜才将被子放了下来。 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了一般,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不是青紫,就是红肿。 他们二人一个是力大无穷,一个娇软肉嫩。 这么一番“肉搏”之下,自然是杜景宜要惨些。 “多准备些热水,我先去冲洗一下,你们等少夫人醒了以后,再进去伺候便是。” 商霁的声音洪亮如钟,她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就扬起了几道回复声。 “是,属下(奴婢)遵命。”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里头除了她所熟悉的蔡妈妈,樱桃和骊珠,另一道男声大约就是一直跟在夫君商霁身边的亲随罗原了吧。 也不知昨夜他们几人可是也守在门外。 一想到这里,她就尴尬的不愿意醒来。 天色尚早,杜景宜挣扎着挣扎着,到底还是睡过去了。 时辰一个一个的过去,蔡妈妈等人也是从欣喜等到了着急。 眼看就要日晒三竿了,自家少夫人还没起身。 虽说这洞房的第二日难免疲累些,可这也太夸张了点。 要知道,将军一大早起身冲洗好都出门好几个时辰了,自家少夫人还未唤她们。 于是,蔡妈妈就狐疑不决的说道。 “少夫人,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她这么一开口,丫鬟樱桃和骊珠也跟着担心起来。 而后蔡妈妈干脆心一横就说道。 “不管了,我们进去看看,别是少夫人出事了都不知道。” “嗯。” 两个丫鬟也是与蔡妈妈一个意思。 哪怕事后被自家少夫人责怪,她们也要进去看看。 推门而入,一屋子的暧昧气息,经久不散。 蔡妈妈是经过人事的,自然知道动静不小。 樱桃和骊珠虽然也明白圆房是个什么意思,但到底是未出嫁的女儿家,看到一床混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脸红了红。 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因为她们看见自家少夫人熟睡着,还未醒呢。 蔡妈妈走近,稍微推了一推。 而后就轻声细语的说道。 “少夫人,可要起身了?” 杜景宜正好梦呢,此刻自然不想动。 于是还以为是从前在闺中贪睡懒觉的时候,咕哝一句。 “妈妈别叫我,困着呢。” 听到这里,三人的心才放下来。 若是贪睡倒不打紧,只要别是晕倒了就行。 杜景宜未觉身下不着片缕,翻身的时候软被也滑了下来。 因此腿上的,背上的,手上的痕迹,清晰可见。 丫鬟樱桃和骊珠瞪大了双眼,差点就要惊呼起来。 还是蔡妈妈见识广,拉着她们俩就立刻出了门。 等将门关得严严实实以后,那骊珠才气恼的说道。 “什么呀?咱们少夫人嫁进来又不是来受罪的,将军为何才下手如此狠!” 知道的是说他们在洞房,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少夫人被虐待了呢。 脸上满是不高兴,鼻子哼哼的厉害。 樱桃也是皱着眉,开口就说道。 “去岁我记得老爷送来瓶活血化瘀的灵药来,待我去找找,待会儿就给少夫人用上。” 那样光洁白嫩的皮肤,可是少夫人自小就保养着才能有的。 倘若是留了疤,下了印,岂不是麻烦。 蔡妈妈虽然也吃惊,但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两个笨丫头,将军和少夫人能琴瑟和鸣,不是上上大吉的好事吗?可别因着你们二人的情绪,吓坏了少夫人,如今的情况下,少夫人最好是能与将军多恩爱几回,早些怀上孩子,才是最要紧的,知道吗?” 她的年纪要大些,且这几年一直跟着掌事的窦嬷嬷在东苑里头处理事情。 自然很多事情都看得明白。 两个丫鬟听了她这么一讲,面上都透着不解。 “妈妈,当真吗?” “我什么时候诓过你们姐妹俩,再说了我也是杜家出来的,还会对少夫人有异心吗?” 这个倒是。 听到这里,丫鬟樱桃和骊珠也就没有再多问下去。 第35章 择吉日 转而是去各自准备东西,一个备热水,一个找灵药。 而蔡妈妈想了想,则是去找了窦嬷嬷。 虽说是要与少夫人恩爱些好,但是这将军下手也太重了些。 还得问问窦嬷嬷可有什么好法子,既能让少夫人早日怀上孩子,又能让将军温柔些。 三人离开了院子,没多久,杜景宜就转醒了过来。 看着外头的天光大亮,不用问都知道要临近中午了。 叹息一声,就自嘲说道。 “这身子骨也太弱不禁风了些。” 随后,看了看这皱得不成人样的床铺,更是摇摇头。 然后起身拿了里衣过来,自己先穿好,才对着外头喊了一声。 “樱桃。” 樱桃拿药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这一声,立刻就推门而入。 “少夫人,你醒了?” “嗯,可过午时了?” “已是未正。” 未正? 杜景宜被自己能睡到这个时辰吓了一跳,心里头对于罪魁祸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下,她身上还穿着衣服,自然没那么尴尬。 但若是去沐浴更衣,才是让人难为情呢。 床榻上,提前铺好的白色锦布被樱桃收了起来,装到了盒子中。 这东西,可是蔡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自然要收好。 杜景宜故意装作没看见似的,否则又是一阵尴尬。 樱桃在整理床铺,骊珠也从外头走了进来。 见到自家少夫人才一晚上的时间就好似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以后,心里头也是担心的厉害。 赶忙上前就说道。 “少夫人,热水备好了,您看是先吃些东西还是先沐浴梳洗呢?” 杜景宜昨晚折腾的厉害,肚子早就空空如也。 此刻若是去泡着,只怕得虚脱。 于是就对骊珠说道。 “先用膳吧,我饿了。” “好,奴婢这就去端,丹若做好了一直放小提笼上蒸着呢。” “嗯。” 说完此话后,骊珠就行礼离开了。 等樱桃把床铺收拾好了,骊珠和丹若也提了食盒过来了。 丹若眉开眼笑的,透着绝好的心情。 如今熙棠院上下谁都知道,自家少夫人和将军圆房了。 如此一来,她们这些作为陪嫁来的丫鬟们,腰杆子也硬挺了许多,于是上前一步就说道。 “少夫人快先喝口汤吧,这可是今早将军离开之前特意叫人吩咐奴婢炖的乳鸽燕窝羹,提气补血最好。” 提气补血?! 杜景宜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真是又气又羞的。 只不过,眼前三人都是伴随自己多年的丫鬟,气那么一下也就过去了。 熬不过肚子里馋虫勾引,于是“嗯”了一声,就打开了那白瓷盅的盖子。 丹若的手艺不用说,自然是好的。 加上杜景宜确实也饿了,所以没多会儿那白瓷盅就见了底。 还有些佐食的菜色,也吃得七七八八。 饭饱以后,杜景宜才觉得人又活了过来。 她倒是想现在就去沐浴洗漱,可架不住才刚吃饱饭。 此刻若是去了,只怕难受的厉害。 于是拿了软枕垫在背后,就斜靠在明窗下的坐炕上,休息一二。 那桌子上倒是随时放着几本闲书,供杜景宜翻看。 只是此刻,她没多大的兴趣。 于是唤了樱桃来就问道。 “昨儿拿回来的那盒子,收好了吗?” “少夫人放心,奴婢都收好了,就在樟木箱子里头,奴婢还特意又加了把锁,一定安全。” 她说的郑重其事,杜景宜也跟着放心不少。 但这盒子,一直放在国公府也不安全,还是得再寻个好去处才是。 因而,杜景宜开始盘算起来。 只不过,事情还没入脑子多久呢,就听外头来人了。 蔡妈妈一脸高兴的走了进来,旁边跟着来的是窦嬷嬷。 她也是早早就听说了将军和少夫人圆房一事,所以自然脸上的笑也没落下来。 一见到杜景宜的时候,眉眼弯弯的请安说道。 “奴婢给少夫人贺喜,想来无需多久,咱们东苑,哦不,将军府定然能有孩子出生了,这可是上下盼了许久的大喜事啊,若是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也会欣喜不已的。” 窦嬷嬷这一番话,说的是眼中都泛了泪。 在场之人也能体谅她的心情,毕竟商霁这武将身份,这个年纪还没个后,也确实是太磕碜了些。 不过,这话倒是让杜景宜有了点压力。 毕竟这才哪儿跟哪儿呢,就说到了孩子出生的事情,总归是有些言之尚早。 所以,只是笑笑就说道。 “过两日,我去给婆母上柱香。” “好,好,少夫人有心了,若是夫人还在,一定喜欢您!” 窦嬷嬷原本是有些严厉在身上的。 毕竟要统管东苑上下,若是个心善手软的,只怕不能好好御下。 因此,几个丫鬟也是头一回见窦嬷嬷如此表情。 左右互看了一下,也都噙了些笑。 窦嬷嬷今日来,一则是为贺喜,二则还有旁的事情要说。 于是便开了口。 “将军日前就与奴婢说过,让奴婢先选几位有名望的道长给看个吉日,如今日子倒是选出来了几个,还请少夫人过目,看咱们是定在何时搬走的好?” 而后就将写了吉日的单子递了过去。 杜景宜接过去一看,最近的是下月二十六,最晚的是明年的二月十八。 其他的便是夹杂在这两日中间的日子。 下个月的二十六,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 倘若将军府里头不用怎么修葺,那倒是早早搬走的好。 可若是要动些泥瓦砖木的,只怕就得到明年二月了。 想了想,杜景宜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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