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体情况,错过了最后陪伴她的时间。 也因为她的刻意隐瞒,害他没有见到舒小姐最后一面,让他们带着遗憾彼此阴阳相隔。 阿兰想到这些,内心的愧疚感、罪恶感倾数袭来:“季总,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舒小姐,如果不是因为我连累舒小姐得罪了连星若,她也不会那么早就离世,是我害死了她……” 她受着伤的眼角,流下滚烫的泪水,却仍旧声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季司寒淡淡看了她一眼,声音一如往常冰冷如雪,却夹杂着深深的无力:“不怪你,是我扇了她一巴掌,害她倒在了钉子上,才会加速她的死亡……” 他说完,又抬起那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眼,静静看着她:“阿兰,是我害死了她……” 他强装镇定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绝望,仿佛亲手杀死了挚爱,让他永远也没法走出来。 阿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还以为是连星若下的死手,没想到竟然是他。 难怪他会自责到在舒小姐坟前割腕自杀,原来最后一击是他造成的。 阿兰想问是不是为了保护舒小姐才动的手,可又觉得事到如今答案并不重要了。 舒小姐已经去世,而他也会因此永远活在愧疚和失去她的痛苦之中…… 阿兰沉默下来,季司寒也收回了视线,缓缓看向窗外的余晖。 他似乎在等待黑夜的降临,外面光线暗下来一点,他眼里的恨意就更深一些。 直到周伯带着医生进来,他才起身离开,背影孤傲到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他一个人。 季司寒来到书房,打开上锁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金铜色面具,一盒青色植物汁液。 他拿起画笔,对着自己脖颈方向,一笔又一笔的,描绘着青龙的模样…… 画好后,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对方很快接通,并恭敬问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他冷冷凝视着窗外已然降下来的黑夜,冷声道:“阿泽,今晚的目标,连星若,宁婉。” 第二百零六章 到底藏着什么样秘密 阿泽连忙应下:“是,先生,我马上来接您。” 季司寒挂断电话后,抬起寒冷嗜血的眼睛,看向外面被路灯点亮的庄园。 似乎能通过那些灯光,看到连家老宅一般,让他眼里骤然充满了恨意。 连晚晴,我答应父亲不杀你,但你毁掉我在意的东西,那我就毁掉你在意的。 要玩,那就好好玩…… 他将被鲜血染红的纱布,重新缠上后,拿出一双黑色皮质手套,硬生生套了上去。 随后前往衣帽间,取下一套休闲服饰换上,再将一头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拨乱。 做好这一切准备,他拿起面具,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 周伯看到他这副样子出门,微微有些担忧:“二少爷,你真的要和夫人宣战吗?” 连家也是财阀世家,虽然比季家稍微逊色点,但也差不多旗鼓相当。 再加上连家掌权人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还真怕二少爷和她宣战,又会像年少时那样,换来一场又一场的腥风血雨。 季司寒回头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不是我,是他。” 他说完将视线缓缓移到手中的面具上,以夜先生的身份,毁掉她在意的人,也就不会连累到她的宋斯越和杉杉了。 不过眼下,还有个人,倒是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处理了。 他看着周伯,冷声吩咐:“把那个跟踪我的人打断腿,送去连家。” 周伯虽然担心他,但他交代的事,都会去做:“是,我这就去安排。” 季司寒收回视线,冷着脸,径直走出庄园。 阿泽早已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连忙将一辆黑色林肯车开到他面前。 季司寒上车坐稳后,阿泽迅速启动车子,跟在后面数十辆豪车也悉数开了出去。 一辆躲在拐角处的白色小轿车想跟上,却被突然出现的周伯吓到直接踩刹车。 还没等司机反应过来,几个穿黑色衣服的保镖,突然拉开车门,将他拽了下来。 几个保镖将他按在地上后,周伯举起手中的铁棍,狠狠往司机的腿上砸去…… 以前他们跟踪二少爷时,都只是甩开,从未对他们下过狠手。 是他们这群人逼得太狠了,也就别怪二少爷滥杀无辜…… 林肯车以极快的速度往商场方向驶去,很快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季司寒单手支着下巴,撑在车窗上,看向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连星若。 她正和一个男人手挽着手说说笑笑,临上车门前,还拥吻了片刻。 季司寒冷冷凝视着他们,觉得讽刺至极。 她们可以肆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他却被从小教育不能动情,说他这种人没资格。 他还真不明白,同样身为连家子孙,为什么连星若可以活得肆意潇洒,而他却没资格!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明明季家人对他很顺从,却在连晚晴折磨他的这件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到底藏着什么样秘密,竟然要这样隐瞒着他? 第二百零七章 先生,这次怎么对付她 季司寒想到这些,眼底骤然浮现一股滔天般的恨意。 他拿起金铜色面具,戴在脸上后,推开车门迅速走了下来。 他下来后,停在停车场数十辆豪车上的人,也悉数跟着下来。 密密麻麻一片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将还在拥吻中的小情侣,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连星若,当她看见那戴着金铜色面具、慵懒倚在车门前的男人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夜……夜先生……”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怕过什么人。 但这个夜先生,光是名字,就让她闻风丧胆。 因为每次只要她做点什么坏事,他就会找上门来,让他手下对她轮番上阵。 她也查过他的身份,却怎么也查不到,似乎他们隐藏身份,就是为了对付她似的。 她揪不出这个人,连想报复都没办法,而且他神出鬼没的,专门挑她单独行动的时候找上门。 她今天打算约完会就去和男人开房的,也就没好意思让保镖跟着,却没想到这么倒霉,竟然遇上夜先生! “你、你们谁啊,要对我们做什么?” 陪在连星若旁边的小白脸,看到这么多人,吓得腿软,却假模假样的,拦在她身前。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金主,他可得好好护着,不过待会要是情况不对的话,他就先跑。 连星若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抓着他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后,求庇护:“你快把他们赶走。” 小白脸心里吐槽一句,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赶得走,却为了钞票,壮着胆子道:“你、你们知道她是谁吗,连家的孙女,连星若,你们可得罪不起,赶、赶紧滚吧……” 阿泽冷笑一声,其他人也跟着笑:“巧了,我们找的,就是她!” 这样一群诡异的笑声接连响起时,小白脸吓得立即丢下连星若,慌不择路的,推开人群就跑。 只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其中一个戴黑色面具的男人给拽了回来。 黑面具男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小白脸不抗打,这么一摔,直接晕了过去。 或许有装的成分,但黑面具男上去就补了一脚。 小白脸嗷的一声,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将唯一的人证解决后,阿泽毕恭毕敬的问季司寒:“先生,这次怎么对付她。” 季司寒始终低头摩挲着右手上的手套,里面还在流血。 那些血似乎在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对她做过什么,连星若又对她做过什么,还有宁婉…… 他害她倒在钉子上,这辈子都罪不可恕。 而连星若和宁婉则是让她生前受过屈辱,同样不可饶恕。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再抬眸看连星若时,只剩寒冷:“先扇她一百个耳光,然后……” 他停顿了一下,再开口,便是嗜血般的阴狠:“把她关进夜色,让她做地下场的出台小姐,永远不许放出来!” 她不是很喜欢送别人去做出台小姐吗? 那就让她自己来尝试一下,看看是否合她胃口。 第二百零八章 到底是谁,敢对她下毒手 连星若还在气小白脸竟然抛下她自己先跑,就听到那道刻意伪装过的声音,发出阴森可怖的命令。 她强装镇定的身子一软,跌坐在车头上,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夜先生。 “我似乎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你非要盯着我不放?” 以前也就是让人来教训教训她,这次竟然连扇带打,还要将她关进夜色做出台小姐。 最关键的是……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势力,竟连A市最大的销金窝也是他能随意支配的? 而且他明知道她是季家季司寒的表妹,还是连家唯一的孙女,他居然还敢对她下手?! 然而这些疑问,她恐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阿泽一挥手,立即有个男人上前,单手抓住她的手腕后,抬起手掌,朝她脸上狠狠扇去。 连星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扇耳光,气得浑身发抖,尖叫着想要反抗。 可接二连三下来的巴掌,让她根本没力气反抗,一百个巴掌下来,她的脸彻底肿了。 男人下手的力气,还是掌控到位的,没把她轻易扇死,毕竟待会还要送去销金窝呢。 季司寒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被扇到无法动弹的女人,冷冷道:“林妩,送她去夜色。” 林妩是个女人,听到命令,连忙上前,一把拽住连星若的头发,拖着她就往车上走去。 林妩将人带走后,季司寒收回视线,看向阿泽。 一个眼神,阿泽就明白过来,立即吩咐身后的人:“你带几个兄弟去把停车场的监控处理了。” 那人点头,挥了下手就带着一小部分人进了商场。 处理完后,余下的M.L.Z.L.人重新上了车,迅速前往下一个地点。 宁婉刚和连晚晴通完电话,得知阿兰根本不是季司寒在意的女人,而是另有其人!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瞧不起的舒晚,这样一个低贱助理,竟然是季司寒的女人! 她和季司寒从小一起长大,都没近过他的身,他居然看上了一个长得像她的贱人! 宁婉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往车库取了辆车,就直奔季司寒别墅。 谁知道开到半路上,车身两边突然围过来数十辆豪车。 他们疯狂别她的车,逼得她只能将车靠路边停下。 她知道这群人来势汹汹,立即关上车锁,不敢下车。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群人见打不开门,直接用棍子将她车窗敲碎! “啊!” 宁婉吓到尖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逃,车门就被拉开,一个黑色麻袋罩在了她的头上。 她整个人连滚带爬被人从车里拽出来后,直接被扔进了一辆车的后备箱里。 不管她怎么拼命喊叫、疯狂挣扎也没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朝郊外开车。 等她从后备箱里被人拖出来时,人已经快被闷死了。 她着急扯掉头上的麻袋,趴在后备箱上面,疯狂呼吸着空气。 但这群人却不给她缓和的时间,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化粪池面前。 那个化粪池一看就是自建的,肯定是附近郊民用来浇灌农作物的。 宁婉只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犯恶心,头就被按了进去。 她甚至都没看清对付她的人是谁,就被这么整了! 宁婉一边忍着恶心,一边疯狂思考,到底是谁,居然敢对她下这种毒手?! 第二百零九章 让她终身待在监狱里 她到底比连星若要聪明一些,很快就想到了季司寒。 因为连姨告诉过她,舒晚那个贱人已经去世了,季司寒为了她,还在坟前割腕自杀。 她恰好又在那个贱人去世之前,和连星若一起在洗手间里对她动过手,那时季司寒也在! 他当时还因为连星若想要当场弄死舒晚时,曾开口帮那个贱人说过几句话。 要不是连星若不肯罢休,还非要告诉连姨,只怕季司寒不会扇舒晚一巴掌。 也就是因为那一巴掌,让她打消了疑虑! 谁能想到他竟然是怕连家人发现那个贱人的存在,故意在她们面前演戏! 明明和那个贱人勾搭在一起五年,还能当着若无其事,也是藏得够深! 现在还为了那个贱人,居然这般欺辱自己,季司寒简直欺人太甚! 头被人拉出化粪池的那一瞬间,宁婉顾不得脸上的脏污,直接破口大骂。 “季司寒,你答应过你大哥要娶我的,现在竟然为了个死人,这般欺负我,你对得起你大哥吗?!” 她话音刚落,身旁就传来一道轻嗤的笑声:“谁是季司寒?” 陌生男人的声音,让宁婉愣了一下,她忍着恶心,睁开眼睛,看向围着她的一群男人。 没有季司寒的身影,都是陌生人,或许是季司寒派来的人:“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是他派来的人!” 方才说话的男人,再次嗤笑出声:“宁大小姐,你下面有个总监,欠了我们公司的工程款不还,又找不到他的人,只能拿你这个负责人来开开刀了……” 宁婉怔愣住,有些狐疑的,看了男人一眼,“上个月来我们集团闹的人是你?” 男人偏着脑袋挑了下眉,“不是我,还能是谁,难不成你们集团还得罪了其他公司的人?” 宁婉闻言,心底的疑虑,打消了一些,但还是持怀疑态度,“你们真的不是季司寒派来的?” 男人似乎被她惹得极其不高兴,抬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季你妈,赶紧打电话给你爹,让他还老子钱,不然老子今晚整死你!” 宁婉何时受过这种屈辱,气得浑身直发抖,却在这种情况下,敢怒不敢言:“手机给我!” 男人这才平息怒火,丢了个手机给她,宁婉拿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出去,让对方立即打款。 挂断电话后,宁婉抬头冷冷看向男人:“现在可以了吧?” 男人嗤笑一声,朝身后的弟兄挥了挥手,“把她绑起来,扔到那边树林里。” 宁婉没想到都已经命人打款了,他竟然还不肯放过自己,气得拼命尖叫、拼命挣扎。 然而她力气太弱,根本抵不过一群男人,很快就被绑了起来,被几个男人抬着扔进了树林里。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洗好手,整理干净,才朝停在远处的一辆黑色林肯车走去。 他上前敲了敲车窗门,恭敬道:“先生,已经按您的吩咐处理完了。” 季司寒把玩着手中的面具,朝男人点了下头:“你们回去吧。” 男人回了声‘是’就带着一群人快速离开了。 他们走后,季司寒侧头,看向坐在驾驶座上专心开车的阿泽:“能找到连晚晴杀人的证据吗?” 阿泽闻言,有些为难:“先生,她没亲自动过手,恐怕会有些难度,跟着她做事的那群人,也不会将她供出来,再加上她有精神病史,纵使是找到些蛛丝马迹,也很难判刑。” 季司寒勾起嘴角,玩味一笑:“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终身待在监狱里。” 他收回视线,缓缓看向车窗外,暴风雨来临之前,他想再去陪陪她。 “阿泽,去墓园吧……” 阿泽点了下头,迅速调整导航后,径直往墓园方向开去—— 第二百一十章 苏言,你最好别爱上我 阿兰睁开眼睛时,已经被送往了医院。 她动了动被抽伤的嘴角,艰难呢喃了一句:“水……” 有一只修长宽厚的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一杯水递到她的嘴边。 阿兰低头喝了几口,将口干舌燥的感觉缓解后,这才抬头看向帮她递水的人。 和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阿兰脸色瞬间泛白,连瞳孔都染上几分恐怖。 “这么怕我?” 苏言将水杯放下后,坐在病床旁边,背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玩味的看着她。 阿兰一双明亮的眼睛,从原本的害怕,逐渐恢复成冷漠:“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言勾起嘴角,笑了笑:“来看看我的阿兰啊……” 他的语气,宠溺暧昧,但他的眼神却是带着讥讽的:“看看我的阿兰,在离开苏家后,过得有多好……”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阿兰被皮带抽伤的肌肤:“瞧瞧,好到都挂彩了呢……” 阿兰早已习惯他的冷嘲热讽,内心极度平静,却对于他的触碰,感到恶心。 她迅速撇开头,避开他的触碰,冷声道:“你看过了,就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惹怒了苏言,还是她避开触碰惹怒了他,苏言眼底神色骤然沉了下来。 他一把扼住阿兰的下巴,逼迫她直视着他:“阿兰,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阿兰下巴是有伤的,被他这么一抓,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疼……” 苏言手下力度骤然轻了几分,阿兰察觉到后,微微怔了怔。 以前他可不会因为她疼,就对她手下留情,今天是怎么了? 她本是不想打量苏言的,现在却抬起眼眸,和他缓缓对视。 这么近距离的对视,阿兰眼神平静,苏言却在几秒后移开了视线。 阿兰突然也就明白了什么,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道:“苏言,我疼,放开我好吗?” 这还是分开十年后,阿兰第一次用这种娇软的语气和他说话,让他心头微颤。 他依言松开了她的下巴,坐在椅子上,抿着薄唇,打量着浑身是伤的她。 良久过后,他轻启唇齿,淡声问:“伤是怎么弄的?” 阿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没什么情绪的说:“连晚晴。” 苏言拧了下眉,他没想到阿兰得罪的人,竟然是连晚晴。 那个疯女人,可是四大家族里,最难对付的疯子。 他看了眼阿兰,疑惑道:“你不是跟着季司寒做事吗?他的母亲为什么还会对你动手?” 季氏、连氏的豪门秘闻,其他家族的人自然不知晓,阿兰也不会告诉他。 她避开这个问题,对苏言柔声道:“苏言,我饿了,可不可以麻烦你买点吃的给我?” 苏言高傲的昂了昂下巴:“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指使我?” 阿兰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你曾经睡过的女人,算吗?” 这句话堵得苏言哑口无言,他闷声坐了几分钟后,起身走了出去。 阿兰见他走了,微扬的嘴角,骤然沉了下去,眼底满是冷漠愤恨。 苏言,你最好别爱上我,否则我一定将曾经受过的伤害,全部还给你!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苏言刚走出病房,就撞到了着急忙慌赶来的苏青,两人对视上的那一刻。 苏言眼底瞬间染上滔天般的恨意,连带着将方才对阿兰升起的一丝好感,也骤然压了下去。 他冷冷瞪了眼苏青,径直撞上他的肩膀,将他撞到一边后,苏言才提起步子愤恨离去。 苏青回头看着那道背影,眼底同样染上恨意,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后,他又找上了阿兰。 也不知道苏言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恨的人是他,却非要报复在阿兰身上,还真是矛盾至极。 不过不管苏言在想什么,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让苏言像从前那样欺负阿兰! 苏青收回视线,转身走向病房,看到阿兰身上的伤时,眼底的愤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阿兰,你怎么样?” “我没事。” 阿兰摇了下头,见苏青脸上也挂了彩,担忧道:“表哥,你怎么也受伤了?” 苏青有些难堪的,摸了摸脸上的伤痕。 那天晚上季总不让他跟着,出于担心,苏青还是偷偷跟了上去。 看到季总进了墓园后,以为他是要和舒小姐说说话,也就没跟进去。 谁知道没过多久,连晚晴的人,忽然将季总背了出来。 见季总昏迷过去,手腕上还都是血,还以为他们伤害了季总。 他冲上去就想抢人,却没打过,还被连晚晴的人关了几天…… 苏青不太愿意提这茬,敷衍道:“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吧。” 阿兰也没追问,对他道:“表哥,这些年,我赚了不少钱,你帮我取出来,送给乔小姐吧。” 她之前抢救舒小姐时,承诺过,只要她醒过来,她就会帮她留钱给乔小姐。 虽然舒小姐醒过来没多久就去世了,但她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也算是弥补些过错吧。 她受了伤动不了,只能麻烦苏青:“银行卡在家里,麻烦你跑一趟,将卡交给乔小姐,让她务必收下。” 苏青点了下头,叮嘱她好好休息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舒晚去世后,杉杉将自己关在家里,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吃,就呆呆坐在舒晚房间里。 黯淡无光的眼睛,看着她曾经盖过的被子、穿过的衣服,看过的书籍,坐过的书桌…… 仿佛她还在一般,到处都是她的身影,看到这些身影,她捂着脸痛哭过无数次。 最让她眷恋的是,昏睡过去后,能够梦到晚晚回来的场景,也能梦到自己去那个世界找她。 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鸟语花香,清风拂面,阳光明媚,漫山遍野都是五颜六色的花。 晚晚带着她,坐在花丛中的秋千上,两人荡着秋千,吹着清风,聊着天…… 晚晚说:“杉杉,我在这里很幸福,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要照顾好自己喔……” 杉杉问她:“晚晚,你就不能回来吗?” 晚晚低下头,像是想到在她们活人的世界,过得很不开心一般,满脸都是落寞。 她说:“杉杉,那里有人伤了我的心,我再也不想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要打官司,要他身败名裂 这个梦醒来的时候,杉杉哭了很久很久。 这个世界,待晚晚从来就没好过。 她小的时候,因先天性心脏病被父母遗弃。 年少时的初恋,伤她至深,虽是误会,但她受过的那些痛,却是真实经历过的。 长大后遇到的人,又亲手要了她的命,还让她死前都是带着失望和遗憾走的。 她的晚晚,只怕是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才会不愿意再回来了吧。 杉杉想,好多次梦到晚晚在那边都过得很好,比在这边好太多了,不回来也好。 反正人都有一死,晚晚不过是早走了些,等她生命期限结束,她也会前往那个世界的。 就像晚晚在梦里说的那样,她会在那边建造一栋房子,等宋斯越和她在这边的生活结束,她就来接他们。 然后就像在这一世离开孤儿院之后那样,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三个人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 这样,他们在这一世没实现的遗憾,就可以在那边继续延续了…… 杉杉回过神来,看着晚晚留给她的遗书,轻轻回了一句:“好……” 她会好好过完这一世,然后再去那个世界找晚晚,她要永远和她做姐妹,永不分离。 杉杉刚整理完情绪,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顾景深回来了,连忙起身开门,却看到了季司寒的特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刚想将门直接关上,苏青却先她一步,抵住了门,“等一下,乔小姐,是阿兰让我来的。” 听到阿兰,杉杉脸色好了一些,却还是对季司寒的特助没什么好脸色:“周医生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青也不在意杉杉态度不好,拿出一张银行卡,交到杉杉手里:“阿兰说她曾经承诺过舒小姐要给你留些钱,这是她给你的,还请你务必收下。” 杉杉闻言,愣了愣,连忙推了回去:“我怎么能拿周医生的钱。” 她连晚晚留给她的那笔钱都不会用,更别说是周医生的钱了。 苏青拿起卡直接往屋子里一扔:“密码写在了卡上面,我先走了。” 他扔完转身就走,等杉杉捡起卡跑出去追他时,人早就没影了。 杉杉看着手里的银行卡,觉得沉甸甸的同时,也很感动。 阿兰和她只是因为晚晚,打过几次交道,却这般重情重义。 而许过她海誓山盟的老公,见她几天没回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还天天和江离在婚房乱搞。 直到这一刻,杉杉才醒悟过来,曾经的自己到底有多傻。 为了帮那个渣男还房贷,没日没夜的工作,到头来却遭到背叛。 要是有这个时间和金钱,多陪陪晚晚该多好啊,也不至于那么遗憾。 想到这里,杉杉拿出手机,调出婚房里的监控,正好看到江宇和江离又在交配。 江离穿着她的睡衣,褪到腹部,遮住隆起的肚子,娇媚着问江宇:“我和那个女人比,谁让你更爽?” 江宇边急不可待的吻她,边说:“当然是你了,她躺在床上就是条死鱼,根本提不起兴趣。” 江离听到这话,满意的笑了,搂着江宇的脖子,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杉杉捏着手机气到浑身发抖,这对狗男女,用着她的钱,还在背后嘲笑她像条死鱼! 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她颤抖着手,翻出律师事务所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陈律师,我是之前咨询过离婚的乔女士。” “您先前说的私下调解,我不接受,我要打官司。” “对,我要拿回我在他身上花过的所有钱,还要他赔偿我精神损失费,越多越好。” “您放心,我有他出轨的证据,我发给你。” 杉杉挂断电话后,将监控下载下来,立即给陈律师发了过去。 江宇,这场官司,我不仅要赢,我还要你身败名裂!!!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只有你一个亲人,别做傻事 舒晚头七这天,顾景深回到了A市。 他拿着一份文件袋,去了杉杉的公寓。 杉杉刚做完一堆晚晚喜欢吃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就见顾景深来了。 他进来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有些诧异的问杉杉:“怎么做这么多?” 杉杉眼底染上几分落寞:“我听说头七这天,亲人会回来,晚晚走之前都没吃到我买的粥,估计饿了好几天了,我怕她回来会想吃东西,就多为她准备了一些……” 顾景深闻言,脸色一白,巨大的痛楚,悉数包裹住他,让他痛到没法呼吸。 是啊,晚晚走之前什么也没吃,连水都没有喝上,就这么离世了。 想到晚晚那样凄凉而亡,顾景深就有些站不稳,他扶着餐桌椅,才堪堪稳住身形。 杉杉看到他这样,连忙招呼他坐下,接着转身去厨房,摆出一副空碗筷,放在一旁:“我们一起陪她吃顿饭吧。” 顾景深苍白着脸,点了一下头,接过杉杉递来的筷子,夹起菜放进口中,却食不知味。 杉杉也吃不下去,却强迫自己吃,她必须要振作起来,才有力气去报复江宇那对狗男女! 顾景深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拿起文件袋交给杉杉。 “杉杉姐,这里面是我的所有不动产,我已经全部转到你的名下。” “另外非不动产,我也转到了你的银行账户里,具体金额你到时自己再看。” “那份夜场的工作,你以后就别去做了,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 杉杉越听越觉得他像在交代遗言,心里感觉很不安:“你要做什么?” 顾景深勾起唇角,很平静的笑了笑:“你别担心,我不过是答应过晚晚,要好好照顾你,但你也知道,我要管理顾氏,根本分不出时间来看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多给你一些钱财。” 他说完,眼底浮现一抹愧疚之色:“我早该在回到顾氏时,就应该好好照顾你们,可我却失忆了,害你和晚晚吃了五年的苦……” 他派人查过了,晚晚为了他,不止卖身凑手术费,还为了后续治疗费,找英华借贷了二十万。 这五年来,一身债务的她,一直勤俭节约,很多时候都舍不得花钱。 而杉杉则是在夜场没日没夜卖酒,经常被一些低俗的客人欺负为难。 他儿时曾承诺过,长大了要做一家之主,承担起照顾她们的责任,但他却食言了。 他每次想到这些,就愧疚到夜不能寐,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杉杉倒是不在意这些,安抚他道:“就算你没有回到顾氏,我和晚晚有手有脚的,也不会让你照顾的。” 她说完将文件袋递回给顾景深:“所以,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我自己赚得到。” 顾景深却不容拒绝的说:“杉杉姐,你收下吧,就当是我在弥补这几年的遗憾吧。” 他这话倒是让杉杉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正犹豫怎么拒绝他,就见他起身要走。 “你去哪?” 顾景深回头看向杉杉,朝她笑了笑:“我去墓地看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杉杉看到这个笑容,心里感觉很不安。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脱口而出道:“宋斯越,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顾景深听到这句话,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却没有回头,只抬手朝杉杉挥了挥。 似乎在对她说,放心吧,杉杉姐,然而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不允许你们结婚 顾景深买了一束菊花,来到墓园。 还没走过去,就远远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单膝跪在墓碑前。 那个男人,头发凌乱不堪,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整个人憔悴到差点没让顾景深认出来。 他以为季司寒要对舒晚说些什么,就停止了步伐。 可等了好久,他都没开口,只是盯着那张遗照,静静看着。 顾景深也就提起步子,走过去,将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察觉到有人来了,季司寒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却没抬头,似乎知道是谁来了一般。 他们两个男人,就那样立在墓碑前,看着遗照,互相没有说话,也没有仇视到赶走对方。 沉默许久过后,顾景深先开了口:“你爱她吗?” 季司寒心口一痛,像是被什么遗憾包裹住,让他如坠深渊无法自拔。 他抬起发颤的手,用力按压右手腕,直到按出了鲜血,他心里才稍微好受些。 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顾景深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你爱她……” 季司寒依旧抿着薄唇,没回话,按着右手腕的手却越发用力。 顾景深看了他一眼,没阻止他自残,只自顾自的继续问他:“你觉得她爱你吗?”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季司寒,他终于抬起头,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看向顾景深。 “她爱的人,一直是你……” 这五年来,她在睡梦中,喊的都是宋斯越的名字,一次也没喊过他,怎么可能会爱他。 只是,她留给他的只言片语,让他觉得她或许动过心,也只是动过心,谈不上爱。 顾景深忽然觉得季司寒很可悲,连晚晚的心思都看不清楚,难怪会对她那么冷漠。 他也不打算告诉季司寒真相,就让他活在误以为晚晚不爱他的痛苦之中吧。 他不再和季司寒说话,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结婚照,放在晚晚的墓碑前。 他看着晚晚的遗照,柔声道:“晚晚,我遵守了诺言,将你娶回了家,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看到那张结婚照,季司寒的脸色,骤然又白了几分:“你……和她结婚了?” 顾景深见季司寒难以接受,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她本来就是我的,结婚有什么不对吗?” 季司寒拿起那张结婚证,看到上面的舒晚和顾景深露出幸福的笑容时,突然嫉妒到发了狂。 他像个疯子一样,不受控制的,一把撕毁那张结婚证,又红着眼睛,朝顾景深歇斯底里怒吼: “她不是你的,她是我的,我不允许你们结婚!” 他将结婚证撕掉,顾景深也不恼怒,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她在你身边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机会给她名分,你却只让她做一个情人,是你自己错过了她,又有什么资格不许我娶她。” 这句话像是无数把刀,狠狠往季司寒心脏上扎去。 那样尖锐的刀刃,一刀接着一刀,扎得他生疼。 他拼命想要控制情绪,却发现越控制,越让他崩溃。 他仿佛被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痛苦到难以自拔。 顾景深看到他这副样子,一点也不同情,反而以同样单膝跪地的姿势,在他旁边蹲了下来。 他平视着眼睛红到几乎要落下泪来的季司寒,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只为,给她一个交代 和晚晚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从没碰过她,哪怕情到深处,也只是吻一吻她。 他觉得自己应该先为她打造一个家,将她风光娶回去后,再去碰她。 可是,她的晚晚为了他,将自己交给了季司寒,先交的身,后交的心。 而他,不是遗憾没有碰过她,而是替她感到不值,明明什么都给了季司寒,他却那般待她。 连当着他的面强迫晚晚的事也做得出来,说明他根本没有把晚晚当人看待,只是个工具罢了。 即使他知道季司寒是因为吃醋、生气、占有欲而失去理智,但他还是觉得季司寒不配! 他不是误会自己和晚晚睡过吗,那就告诉他事实真相,让他一辈子活在错怪晚晚的愧疚之中。 顾景深的话,又是重重一击,砸下来的那一刻,压得季司寒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强撑着身子,红着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顾景深:“你们……没有睡过?” 她明明亲口告诉过他,她和顾景深睡过,顾景深却说没碰过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景深见他不信,忍不住轻嗤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爱一个人就非要占有她。” 爱一个人不占有,那是爱吗? 在季司寒的意识里,爱她就是要占有她,全身心都只能是他的。 可顾景深却告诉他,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 他的爱,难道不是爱,顾景深的爱,才是爱? 他收回看顾景深的视线,缓缓看向舒晚的遗照。 看到那张深入骨髓的脸时,季司寒坚定道:“不,我的爱才是爱,我要舒晚,就是要占有她!” 那种放手祝福的爱,不属于他,霸道强占的爱,才能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哪怕她心里没他! 顾景深懒得跟他这种疯子谈什么是爱,冷声道:“我要和晚晚单独说一会儿话。” 季司寒却纹丝不动,似乎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他。 顾景深觉得可笑至极:“季司寒,她爱的人是我,你在这里,算什么?” 季司寒脸色一
相关推荐:
双凤求凰
满堂春
失身酒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游戏王之冉冉
火影之最强白眼
清冷仙尊时刻准备跑路
我在末世养男宠
仙道空间
召唤之绝世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