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接到总裁电话的赵副总,连忙恭敬回道:“是。” 舒晚看向打电话的季司寒,有些震惊,他竟然会帮自己处理林泽辰。 是因为得知他玩过的女人,差点被别人碰了,才帮的她,还是因为关心她? 舒晚想到林泽辰提到季氏的赵副总,忍不住问他:“那个赵宇……是赵副总吗?” 季司寒闻言,神色没太大变化,眼眸却微动,淡淡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她。 舒晚见他点头,脸色沉了下来,林泽辰说她联合赵副总坑他,还怀疑赵副总是夜先生。 这是什么意思,又是怎么回事,她想问季司寒,但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夜先生睡过。 她怕他生气,也怕他觉得自己水性杨花,更怕他的言语性侮辱,也就没敢开这个口。 季司寒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舒晚,抬手摸了下她的脸:“忍一会儿。” 他宽厚的手掌,几乎包裹住了她的小脸,指腹反复摩挲在脸上时,让舒晚产生了错觉。 眼前的男人似乎很在乎她,不舍得她受一丁点伤害,就好像将她刻进了骨子里疼爱一般。 季司寒见她睁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猛然回了神,松开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透过病房玻璃,舒晚看到他似乎在吩咐那位叫阿兰的女医生先帮她检查后背。 很快,阿兰拿着一堆仪器走了进来,在季司寒注视下,先替舒晚检查后背上的伤。 “肋骨有撕裂的痕迹,不过好在没有断,我先给你用点缓解的药,忍着点疼。” 阿兰说完,拿出一罐药膏,舀了一勺放在手心揉开后,涂在她的后背。 手法很轻柔,但只是碰一下,舒晚就觉得锥心刺骨,疼到冷汗淋漓。 季司寒上前扶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烧热的温度,让舒晚咬牙忍了下来。 经过一阵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后,阿兰又抽了她几管血拿去做化验。 一番折腾下来,舒晚已然疲惫不堪,闭上眼想沉沉睡去,却又不安的,看了眼季司寒。 “季、季总……” 她强撑着眼皮,看向坐在病床前,一直守着她的季司寒,“可不可以先放了顾总?” 见她到这种地步,还想着顾景深,那双好不容易柔和起来的桃花眼,骤然变得寒冷。 “先关心你自己吧!” 丢下这句话,季司寒起身离去,连头都没回一下。 看着那道冷傲疏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舒晚无力叹了口气。 季司寒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呢…… 阿兰化验完血后,拿着报告回到病房,却没看到季司寒。 她以为他走了,便将报告直接交给躺在病床上的舒晚。 “舒小姐,你心脏衰竭得很严重,怎么没有住院治疗呢?” 几度昏昏欲睡的舒晚,听到阿兰的声音,还是强撑着身子,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报告。 “住院治疗不过是换个地方等死罢了……” 她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绝望,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阿兰送走过很多无法救治的患者,对此没有太大的波澜。 只是她是季总带来的女人,阿兰也就对她上心了些。 “季总知道吗?” 舒晚摇了摇头。 阿兰见状,心下明了。 “需要我告诉他吗?” 她这么问,倒是让舒晚惊了一下。 她还以为阿兰会直接告诉季司寒呢,却没想到先来征求她的意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 “可以不告诉他吗?” “可以。” 阿兰点了下头后,提出条件:“但你得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还是第一次见季司寒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这让她有点好奇。 舒晚淡声回道:“以前是他白月光的替身,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阿兰勾唇笑了一下,“白月光,你说的是宁婉吗?” 舒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阿兰嘴角笑意就更深了。 她没多说什么,吩咐舒晚好好休息后,转身走出病房。 阿兰离开后,舒晚支撑不住的,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睁开眼睛的刹那,一眼就看到坐在旁边的季司寒。 他穿着黑色竖领毛衣,阳光映照下,衬得皮肤白皙,眉目如画。 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高贵淡雅,让人不敢轻易亵渎,也不敢靠近。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了份报告,正低垂着长长的眼睫,一页页翻着报告。 他看报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起伏,想来应该是阿兰制造了份假报告给他。 阿兰倒是遵守承诺,帮她瞒了下来不说,还帮她弄了份假报告,都不需要她操心。 不过季司寒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还会守在她的病床前? 舒晚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结果动一下就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蚀骨般的痛感骤然袭来。 “别乱动。” 季司寒见她醒了就乱动,神色寒了一下,又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帮她侧过身子。 舒晚在他的帮助下,缓缓将身子侧了过来,这样的姿势,可以避免触碰到后背上的伤。 只是她好渴,好想喝水…… 她抬眸看了眼季司寒,见他绷着一张万年化不开冰霜的脸,到嘴边的话也就缩了回去。 她伸出手,想取病床旁的水杯,却发现手上的血迹被洗干净了,连身上都换上了病号服。 “要什么?” 她还没得及深思是谁帮她处理的手和衣服,头顶就传来季司寒淡漠又夹杂了丝温和的嗓音。 “水……” 季司寒端起旁边的水杯,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上半身用力托起来后,亲自喂她喝水。 舒晚征了一下,狐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神情变化。 他却没有任何表情,还是如往常那样淡漠疏离,只是看她的眼神,比从前要温和些。 见她一点点喝完水,季司寒这才慢慢放下她,动作轻柔到,让舒晚怀疑眼前的男人是假冒的。 “你……” 她想问他怎么了? 季司寒却凝着她的脸,郑重道:“我已经命人去寻找能和你相匹配的心脏,你再等一等,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 他的这句话,像是一道暖流,缓缓流进舒晚心底,让她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要不是知道自己已经心衰晚期,只怕她也会展眉一笑,甜甜回一句‘好,我等你’。 她到底是没法给他做出承诺,只能委婉回复:“我找了很多年的心脏了,都没找到,你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我吃药也能活下去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竟然将她带回了他的家 她说完这句话,季司寒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我说了会治好你,就别再拒绝。” 他冷着脸,一把扯过被子替她盖上后,重新拿起报告,坐在旁边。 浓密纤长的眼睫低垂下来,遮住了那双又大又黑的桃花眼,叫人看不清那眼底藏着何种情绪。 但那紧拧的眉目间,却隐约透着一丝不安,很浅,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向来擅长掌控情绪,舒晚是看不透他的,也就懒得揣测,乖乖侧躺着。 他们很少这样安静的相处,似乎这五年来,他从未以这样的方式,陪在她身边过。 舒晚有时候会想,在季司寒心里,自己到底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呢。 如果仅仅只是替身,那为什么分开后,他总是会忍不住来找自己。 这一次更是,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顾景深手里将她抢了过去。 都分开这么久了,难道还是因为精神洁癖,心里膈应难受,所以才这样做? 还是说……在他心里,其实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她不敢提爱这个字,对于季司寒这种男人来说,是绝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的。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时,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季司寒拿出私人手机,看了眼显示号码,这才接电话。 “季总。” 那头传来苏青毕恭毕敬的嗓音:“监控处理完毕了,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舒小姐的存在,另外昨天您带着舒小姐走后,顾景深当场就昏迷了过去,我只好将人送去了市医院。” 季司寒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他醒了?” 苏青回道:“刚刚醒了过来,一直吵着要见舒小姐,您看……” 季司寒冷声打断:“不见。” 苏青顿时有些为难:“季总,他毕竟是顾氏的总裁,现在顾氏的人一直在找我要人,我也不好一直派人关着他……” 苏青的言外之意是,他能顶住压力关一时,却关不了一世啊。 季司寒冷着脸思虑了几秒,最终松了口:“放了他。” 随后径直挂断电话,抬眸看向正打量着自己的舒晚。 其实舒晚已经猜测到他说的人是谁,也就没有开口去问。 只要他愿意放了顾景深就好,等她身体恢复些,她再去找顾景深致谢也是一样的。 季司寒盯着点滴看了半晌,直到瓶子里的液体全部输完,他这才帮她拔掉针管。 舒晚看了眼旁边还摆着三个药瓶,应该是要一瓶瓶接着输的。 季司寒却替她拔掉了滞留针,这是不想让她输液了? 她满眼疑惑时,季司寒骤然掀开她的被子,将她从病床上抱了起来。 舒晚怔怔看着他的侧脸:“去……哪?” 季司寒低头看她一眼,“回家。” 他所说的家,不是那栋8号公馆,而是他的私人庄园。 这个地方占地百亩,进去就是一大片花园,远远看去,仿佛置身花海。 车子一路开进别墅楼,都花了好几分钟,足见这座庄园的庞大。 别墅装修是法式风,简约明亮,不会过于沉闷,却很淡雅,适合居住。 季司寒将她放在客厅沙发上,唤来管家,让管家去做些饭菜,以及照她的身形买些衣服和女性用品时,舒晚才结结实实反应过来,季司寒竟然将她带回了他的家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没人知道他的喜好是什么 他不仅将她带回了他的家,还让阿兰将医院仪器搬进了别墅里。 舒晚看着阿兰替她又是上药、又是输液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阿兰则是意味深长的,朝她笑了一下。 “舒小姐好福气。” 阿兰暗指的,应该是季司寒对她与众不同。 但这一丁点与众不同,并不属于她的福气。 他带她回家,让阿兰单独治疗她,应该都是出于内疚。 要不是因为他掐了她的脖子,害她差点断气,他也不会这么照顾她。 再加上他马上要和宁婉订婚了,这种时候怎么会对她有所不同。 订婚两个字,让沉浸在季司寒温情里的舒晚,骤然清醒了过来。 她记得宁婉看见季司寒抱着自己上车时,那副愤恨生气的模样。 也是,都要订婚了,自己的未婚夫却和别的女人在一块,要换作是她,只怕会比宁婉更生气。 想到这里,舒晚抬头问着阿兰:“我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呢?” 她现在难以走动,等她能走了,就得赶紧离开,决不能和有未婚妻的男人多作纠缠。 阿兰刚帮她重新输上液,就见她一副着急要走的样子,颇有些不解。 按理说能傍上季总,还能走进季总心里的人,应该是巴不得留下才对,她怎么反倒想走? “你是晚期,恢复是很难的,不过我给你用了一些特效药,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下地了。” 阿兰的话,让舒晚松了口气,等她能下地走动,再和季司寒说离开的事吧。 阿兰在她手背针管上粘好胶带后,转身走了出去。 季司寒正坐在外面沙发上处理正事,好几个工作手机、好几台电脑都在同时进行会议。 他明明忙得天昏地暗,却仍旧留在家里巍然不动,分明就是为了房中的病美人。 这在阿兰看来,那位病美人对他是很重要的存在。 她等季司寒挂断全部的视频会议后,提步走了过去。 “季总,舒小姐还需要休养几天,这几天我会准时来给她输液。” 季司寒没有看她一眼,只淡漠点了下头,神思间颇有些疲态。 他以为阿兰汇报完就会直接离开,却见她立在原地欲言又止。 他拧了下好看的浓眉,淡声问:“还有事?” 阿兰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心中所惑:“季总,您是不是很在意舒小姐。” 阿兰在想,如果季总那么在意的话,自己帮舒晚隐瞒病情,似乎对季总不公平。 季司寒闻言,抬起寒冷如霜的眼眸,冷冷扫了眼阿兰。 “你觉得呢?” 他这么反问一句,倒是问住了阿兰。 她和苏青是表兄妹,也算得上是从小认识季司寒。 虽然她没有像表哥那样,常年陪伴在季司寒身边做事,但多少也了解他的性子。 只是这份了解,仅限于季司寒寡淡冷清的性情,其他的,一无所知。 可以说,哪怕是季家人,也没人知道他的喜好是什么,只能全凭观察揣测。 阿兰观察揣测出来的,便是舒小姐会影响、牵动季总的情绪。 只是他冷着脸这么一反问,阿兰就有些不确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男人不像女人那么感性 “我不太清楚您对舒小姐的心思……” 其实阿兰也是怕揣测有误,所以大着胆子一问。 如果他不在意,那自己帮患者隐瞒病情,倒也说得过去。 如果他在意,那他以后得知真相,自己只怕会被他骂死。 她这么问倒也能得到季总确切的答复,如此也好再重新决定要不要告诉他。 阿兰在心里打着小九九时,季司寒放下手中的手机,端起酒杯淡淡抿了一口。 他的不冷不淡,不慌不忙,让阿兰觉得,他似乎也没那么在乎舒小姐…… “她对我来说,不过是生理所需。” 他的回答,似乎在跟阿兰强调,他对舒晚的在意程度仅限于此。 阿兰亲耳听到他这么说,也就知道季司寒对舒晚是个什么心思了。 她还以为他那么着急抱着她去医院、还将人带回家治疗,多少是有些上了心的。 没想到仅限于生理所需…… 这应该也是他养了五年不换人的缘故吧。 阿兰自然知道舒晚是季司寒养着的女人,不过此前没见过罢了。 她以前觉得季司寒养了五年都不肯换人,应该是喜欢上了对方。 现在才知道男人不像女人那么感性,满足生理需求罢了,哪里需要谈喜欢与不喜欢。 特别是对于有严重精神洁癖症的季司寒来说,碰到能碰的女人,他自然会养在身边不换人。 房门没有关,外面两人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进来,落在舒晚耳中,有些刺耳。 鲜血淋漓的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季司寒心中算什么。 可笑的是,在此之前,她竟然还是会被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情打动,很傻也很蠢。 爱上这样的男人,很容易万劫不复,好在她用理智扼制住自己对他的情意。 这五年来,她就是这样克制自己的,被抛弃的时候才没有显得那么廉价。 她抬起右手,将正在慢慢滴着的点滴调快,以为输得快,病就会好得快一般。 阿兰走后,季司寒又忙了片刻,直到管家周伯端着煮好的粥上楼。 他这才停下手头的工作,抬眸对周伯道:“给我吧。” 周伯愣了一下,很快又意识到,他家二少爷这是要亲自给房中那位小姐送粥。 周伯连忙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他:“二少爷,小心烫。” 季司寒轻点了下头,起身端着粥走向次卧方向。 舒晚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季司寒进来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睫微颤,便知道她在装睡,淡漠的眸子,微微染上一丝暖意。 他将手中的粥放置床头后,往旁边沙发上坐了下来,似乎想看她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舒晚大概猜到他应该是看出来自己在装睡,便一咬牙,睁开眼睛,看向他。 她的眼睛很大,很干净,清澈到似乎能装下漫天星辰。 猛然与这样的眼睛对视上,就像是突然撞进他的心房一般,让他不自觉移开了视线。 他很自然的,端起床头上的粥碗,拿起勺子,一下一下搅凉后,递到舒晚嘴边。 “张嘴。” 舒晚呆呆看着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帮她搅凉粥,而且还要喂她喝粥的人,竟然会是季司寒。 第一百三十章 离他越来越远 “不喜欢小米粥?” 他放下手中的粥,从托盘里端起另外一份百合粥,再次递到她嘴边,用眼神示意她张嘴。 温热的粥,触碰到红唇时,舒晚才从不可置信中缓过神来。 她什么也没说,木讷的,张开樱桃小嘴,一点点将粥喝了下去。 “还要吗?” 他一勺勺喂完后,又端起旁边的粥碗,想继续喂她。 舒晚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 季司寒这才放下碗,拿起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 淡漠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的身量,似乎看不惯她太瘦,冷声问了一句:“怎么M.L.Z.L.瘦了这么多?” 他抱她的时候,腰部没有一丁点肉,只能摸到硌手的骨头。 其实他之前就觉得她瘦了不少,却没想到她会日渐消瘦到这种地步。 那张巴掌大小的脸,也是病态般的白,眼底更是没有任何光彩。 这样的她,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病重了,但报告却没有任何问题。 舒晚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后,面对他的关心,心里再也没有像先前那般波动了。 她若无其事的低垂下眼睫,淡声回应:“前段时间为了参加我朋友的婚礼,减了肥。” 季司寒知道乔杉杉的存在,也知道她前段时间刚结了婚,舒晚这么说也就信了她的话。 他没再多问,反倒叮嘱她:“病好后,多吃点东西。” 舒晚轻轻应了一声,“好。” 然后,他们就没话说了。 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的尴尬。 见他坐在旁边没打算离开,舒晚忍不住开口道:“季总,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我的包。” 她的包落在了海天大酒店的宴会厅,手机之类的东西都在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帮她拿走。 她倒不是那么在乎这些东西,主要是怕杉杉找不到自己。 季司寒对她唤的‘季总’两个字,还是有些介意的。 虽然她以前也是季总、季先生的唤他,但却并不觉得疏离。 分开之后,她每次这么唤他,都让他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季司寒微微拧了下眉,挥散掉脑海里不受控的思绪后,拿出手机给苏青打了个电话。 刚带着人从市医院撤离的苏青,只好返回去,从顾景深手里,硬生生将舒晚的包抢了过来。 苏青看着手中的白色小皮包,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怕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幼稚的事情了。 苏青拿着包来到别墅里,将东西交给周伯后,转身来到书房,向季司寒汇报最新情况。 “季总,顾景深那边正派人到处寻找舒小姐,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把人找到就决不罢休。” “而且宁小姐也到处在查您昨天抱着的女人是谁,我怕再这样下去,会惊动到您的母亲……” 光是提到他的母亲,苏青就浑身冒冷汗,更别说惊动到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了。 “宁婉交给阿兰处理,至于顾景深……” 季司寒眼底骤然浮现出一丝寒意,就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般,让他提到这个名字就很不舒服。 “让他找。” 他要是找得到,那是他的本事。 至于让不让他见舒晚,那就由不得他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还真是孽缘 苏青看了眼势在必得的季司寒,能从他眼底流露出的神色,看出那份占有欲到底有多疯狂。 他原本还想劝季司寒将舒小姐还给顾景深的,但看到他这副模样,也就识相的闭了嘴。 他家总裁大抵还是放不下舒小姐,才会和顾景深较量上。 只是这份心思总裁没表露出来,他自然也不好去点破。 他恭敬回了声‘是’,就去想办法封锁一切消息了。 虽然别墅里的人都是总裁的亲信,但也架不住老宅那位夫人的手段。 苏青觉得这种时候,应该为总裁扫清所有障碍,而不是劝他放下舒小姐。 书房那边的事情,舒晚是不清楚的,见周伯将自己的包送了进来,连忙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舒小姐,这是你的包。” 舒晚双手接过周伯递来的包,连声道谢:“谢谢。” 周伯和善的笑了笑,“是二少爷帮你找回来的,要谢就谢他吧。” 舒晚勾了下嘴角,礼貌性的,回以一笑,却没接他的话。 周伯不方便在房里久留,叮嘱一句‘好好休息’就转身走了出去。 周伯离开后,舒晚这才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就在刚刚,杉杉打了十几通电话给她。 舒晚吓了一跳,连忙回复过去。 只响了一声,杉杉就接通了。 “晚晚,这到底怎么回事?宋斯越怎么会在咱家门口?” 不等舒晚说话,那头就传来杉杉惊讶无比的嗓音。 “他该不会时隔五年后,还要来找你报仇吧?” 舒晚没想到顾景深竟然找上了门。 “杉杉,他不是来找我报仇的。” 舒晚将公司要求她去招待顾景深的事情告诉了杉杉。 躲在楼梯口的杉杉,这才拧着秀眉吐槽了几句‘还真是孽缘’。 吐槽完,又下意识看了眼守在门口的男人。 “晚晚,他头上裹着纱布,穿着病号服,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舒晚闻言,心下更是内疚:“杉杉,他是为了救我,这才受的伤,你能帮我跟他说一下,让他先回医院,等我过几天再去找他么?” 杉杉只听到关键词:“救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舒晚又将林泽辰私下报复一事大概解释了一下,杉杉得知真相后,嚷着要去剁了林泽辰。 不过在听到舒晚说季司寒已经派人处理了林泽辰时,杉杉骤然闭了嘴。 “所以……你现在是和季司寒在一起?” 舒晚只能点头称是,半点也不敢瞒着杉杉。 杉杉长长叹了口气,又嘟囔了一句‘真是孽缘’便将电话挂了。 她将手机放进兜里后,提着一大桶排骨汤,往小公寓门口走去。 方才她高高兴兴提着汤想给舒晚补补身体,谁知刚出电梯就遇到了顾景深。 来不及震惊,就吓得躲进了楼道里,在那里等了好久,顾景深都没走。 她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给舒晚打电话,偏偏打了十几通电话,舒晚都没接,差点没把她急死。 现在知道两人在时隔五年后早就见过,还和谐相处过,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她走到顾景深身后,见他像块木头桩子般,依靠在门框上,一动也不动时,微微拧了下眉头。 “舒晚说让你先回医院,她过几天再来找你。” 她连声招呼也没跟顾景深打,直接帮舒晚转达了意愿,就想转身离开。 顾景深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一回头,对上那双满眼通红的眼睛,杉杉愣在了原地。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找不到她就会疯掉 “杉杉姐……” 他哽咽出声唤的这三个字,让杉杉心头一颤。 她不承认他是顾景深,一直觉得他是宋斯越。 所以他像从前那样唤自己时,杉杉说不震惊是假的。 不过她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冷冷望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 当年她也陪着舒晚去帝都找过他,却被他的保镖赶走。 再后来她被舒晚劝回了A市,又遭到顾家人洗劫照片。 当时出租屋一塌涂地,好不容易攒钱买来的家具也悉数被毁。 而让杉杉对他更加失望的是,他竟然还想置舒晚于死地。 这些事情在杉杉心里同样耿耿于怀,甚至再次重逢后都让她觉得愤恨不已。 “对不起……” 他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这句抱歉,迟了五年,也让他错过了她们五年。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舒晚。”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只有舒晚,而不是她。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她……” 他呢喃一句后,下意识的,一点点抓紧杉杉的手。 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恳求:“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她说。” 虽然杉杉觉得顾景深很不对劲,但她不想深思他到底哪里不对劲,也就推开了他的手。 “她说了过几天会来找你,有什么话等她找你的时候再说吧。” “不会的,她被季司寒带走了,那个男人不会让她来找我的……” 他提到季司寒,忽然像是被刺了骨般,疼到浑身发颤。 他知道舒晚卖身救过他,却不知道买舒晚的人竟然是季司寒。 要不是那天他从自己手里抢走了舒晚,只怕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想到那个男人是比他还要权势滔天的季司寒,顾景深就觉得害怕。 害怕到让他再次抓住杉杉的手,像条卑微的狗一般,苦苦求着她。 “求求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我找不到她的话,我会疯掉的……” 杉杉看着几近疯魔的宋斯越,忽然觉得他跟刚出车祸那会儿得知舒晚卖身时一样。 那时的宋斯越,一改往日温润的形象,对舒晚又是骂、又是吻的,完全不像个正常人。 现在他抓着自己的手,也是红着眼睛,模样既偏执又疯狂,让她一时有些怜悯。 她忍不住问他:“既然晚晚对你那么重要,那为什么五年前还要对她下死手?” 顾景深骤然僵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冷了下来:“我……对她下过死手?” 杉杉见他敢做不敢当,那丝怜悯骤然收了起来:“五年前,她最后一次去顾家找你,被你狠狠踹了两脚,踹的是心脏的位置,要不是被路过的人发现,她早就死在了路边,你别告诉我这些你都不认?” 难怪从那之后,舒晚再也没来找过他,原来是‘他’差点踹死了她。 他勾唇笑了一下,笑容里的苦涩与无奈,让他愈发痛苦。 他缓缓松开杉杉的手,扶着门框,蹲下疼到冷汗淋漓的身子。 杉杉见他这样,秀眉拧得更深:“你该不会是要蹲在这里等她回来吧?” 顾景深似乎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轻轻点了下头。 杉杉知道他从小性子执拗,劝他离开是没用的,也就狠心告诉他事实。 “晚晚每一次被季司寒带走,没个两三天是回不来的,你总不能一直蹲在这里吧?” 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舒晚当年卖身给了谁。 那告诉他也无妨,反正他也不可能斗得过那个男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差点废去他半条命 杉杉的话,对于顾景深来说,是致命般的打击。 “每一次?”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血红的眼睛,缓缓看向杉杉。 “这五年来……她一直和季司寒在一起?” “嗯。” 杉杉淡淡的一句‘嗯’,差点废去了顾景深半条命。 他以为她只卖身过一次,却没想到她竟然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五年。 难怪季司寒看舒晚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原来他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 那他该怎么办啊,他喜欢了她整整十五年啊…… 从情窦初开到失忆前的深爱,几乎刻进了骨子里。 他那么爱她,爱到宁愿自己被车撞死,也不愿她委身于别的男人来救他。 他只要想到舒晚躺在别的男人身下,被别的男人疯狂占有,就无法接受。 所以当他得知她卖身救自己时,他才会像个疯子一样疯狂指责她。 他承受不住,哪怕只是一次都承受不住,更别说是足足五年…… 他的晚晚,从小舍不得碰一下的晚晚,竟然和季司寒在一起五年…… 心脏痉挛般紧缩在一起,连带着四肢百骸都跟着疼,几乎是眼前一黑,骤然昏了过去。 看着突然倒在自己眼前的顾景深,杉杉吓了一跳,连忙叫保安帮忙将他送去了医院。 等安顿好顾景深从医院出来,天都黑了,杉杉无奈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舒晚发消息。 [晚晚,你还是早点来医院见一下宋斯越吧,他似乎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舒晚看到这条消息,深深吸了口气,顾景深这么急着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情况,虽然用了特效药,但一时半儿没那么快起效果。 特别是背部的新伤,稍微动一下就疼得不行,就算她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她想了想给杉杉回了一句‘我尽快’,就放下了手机,看向正在帮她拔针管的季司寒。 输了一天的液,到晚上才输完,期间换药瓶、喂她吃东西、喝水的人,都是季司寒。 其实这种事情让佣人来做就可以了,他却非要亲自来照顾她。 舒晚看着忙前忙后的男人,觉得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好帮他解决生理需求。 想到这里,浑身就犹如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让她忽视了季司寒有严重的精神洁癖。 也忽视了有这种病症的人,在误以为她和顾景深睡过的情况下,是绝不可能会碰她的。 季司寒拔针管时,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她的手背上,他一拔,她就立即收回手。 她避开与他触碰的动作,落在季司寒眼里,有些刺眼,寒冷的眸子,冷冷扫了她一眼。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碰过,躲什么?” 质问不屑的语气,向来是他的口吻。 以前觉得他强势霸道,现在却觉得他从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舒晚紧抿着嘴唇没回他的话,苍白的小脸,染着一丝落寞。 季司寒抬起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想去找宋斯越?” 从他嘴里再次听到宋斯越的名字,舒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方才杉杉发来的消息,应该是被他看见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舒晚,你真是不知好歹 舒晚还打算等能下地走动再跟他说离开的事,既然他主动问,那正好借此机会开口。 “他找我应该有点急事,能麻烦季总派人送我回去一下吗?” “急着见他?” 季司寒居高临下盯着她,精致立体的脸庞,在灯光映照下,显得阴鸷冷冽,让人瞧着发颤。 “嗯。” 舒晚是有些怕他的,却还是违心点了下头。 即便不是为了见顾景深,她也要尽快离开这里。 季司寒就要和宁婉订婚了,她留在他家里过夜不合适。 先前是被他流露出来的温情打动,这才忘记他有未婚妻一事。 现在彻底清醒过来后,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和有未婚妻的男人多作纠缠。 她神色淡然,眉目间却透着些许焦急,似乎迫不及待想离开。 季司寒看到她这副模样,眼底那一丝深不见底的复杂情绪,一点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寒冷如霜。 “不过才分开一天,就这么想念对方,看来你们是旧情复燃了?”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舒晚也没解释,低垂下长长的眼睫,掩盖住眼底的不快。 男人见她沉默,脸色越发铁青,抓着她下巴的手,也愈发控制不住的用力。 “不是说不爱他了?为什么还要和他旧情复燃?” 舒晚忍着下巴处袭来的痛楚,朝季司寒勾唇笑了笑。 “我不爱你都能做你多年的情人,为什么就不能和他旧情复燃?” 也不知道是前一句话噎住了季司寒,还是后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竟让他气到哑口无言。 舒晚抬眸悄悄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那双桃花眼,由先前的寒冷如霜逐渐转变为猩红。 她的心头猛然一颤,又很快用理智压制住那丝对他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情意。 男人却在此时忽然压下身子,将她死死抵在床上,那张薄唇,就这么抵在她的红唇上方。 并没有碰她分毫,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情愫又在瞬间死灰复燃。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顾景深是季家未来的女婿,你竟然还敢和他在一起!” “是觉得他退了婚,以为自己有机会上位,就迫不及待和他旧情复燃?!” 若非亲耳听到他对自己的心思仅限于生理需求,舒晚必然又会以为他在吃醋。 好在现在的自己对季司寒已然不抱任何期待,也就对他此时说的话不为所动。 “季总,你知道我想嫁豪门的,恰好昔日的恋人找上门,我自然会心动。” “至于你给的警告,你也说是未来的女婿,可这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她轻飘飘的一句反问,让季司寒觉得她连脸都不要了,简直毫无下限! 难怪在得知顾景深退婚后,她就住进他的家里,还和他出入酒店,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她是觉得只要把握住顾景深,就可以不用将季家放在眼里,甚至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她这是在公然挑战他,可他呢,他在做什么,他竟然一次又一次…… 他凝着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可是……他下不去手。 “舒晚,你真是不知好歹……” 他沉默了很久后,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摔门离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注定会如期死去,谁也救不了 看着那道孤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时,舒晚沉沉松了口气。 她以为和季司寒闹得这么僵,他就会派人送她回去。 可他不仅没派人将她送走,还让周伯好好照顾她。 他自己则是再也没出现过,似乎将她彻底遗忘了。 阿兰给她连续用了几天治疗心衰的特效药,她的身体很快恢复了过来。 能下地走动了,但身子却大不如从前,只是起床上个厕所都能废去她半条命。 阿兰说特效药可以缓解疼痛,却缓解不了生命的倒计时,她注定会如期死去,谁也救不了。 她从浴室扶着墙出来时,阿兰正在收拾仪器,看到她浑身冒着冷汗,连忙走过去扶住她。 “舒小姐,你还是去医院接受最后的治疗吧,别强撑着了,你会受不住的……” “不了。” 舒晚坚定的摇了摇头。 阿兰叹了口气:“你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季总发现的。” 舒晚抿了下嘴唇,勉强扯了个笑给阿兰:“所以……周医生,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阿兰无奈回以一笑,“没有季总的允许,谁也不敢带你离开的。” 舒晚也就不再为难阿兰了,在她的搀扶下,重新在床上坐了下来。 阿兰端起旁边的水杯,递给舒晚,“你现在应该吃不了多少东西,多喝点水吧。” 心衰晚期患者吃多了东西胃部容易出血,只能靠水来维持生命体征。 不过用不了多久,估计她连水也喝不下去,到那时生命也就走到头了。 舒晚接过水时,抬头想对阿兰说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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