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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起一把伞,罩在已经有能量罩防身的雄虫身上——很遗憾的是, 稀有拯救不了雄虫的脆皮体质,塞拉有幸成为这颗荒芜的边防星球唯一可能被酸雨腐蚀的人形生物。 “雌父, 你自己打着。” 塞拉将埃德温手里的伞推回去,即便他知道这种浓度的酸雨连埃德温的头发丝都无法伤害。成年雄虫的身上穿着着一身洁白的礼服,在猩红的天空下格外耀眼明媚, 可是他的肩头却耷拉着,连发顶倔强地小卷毛都萎靡不振。 他不想离开埃德温。昨夜, 他又像个猫头鹰一样守在埃德温床前, 絮絮叨叨地讲着乱七八糟的话——他不得不离开这颗边防星,去处理更紧俏的事,应付迫在眉睫的革命。可是离开埃德温的念头无时不刻不在噬咬他的心, 他无想要开口, 说些什么他真正想说的话, 比如以雄虫的身份对埃德温发号施令, 迫使他们不会分离。 或许是他想的太用力了, 他胡言乱语的嗓子说不出话来,像是一口干涩的军用固体营养剂堵在了喉咙里,形成了让人窒息的巨大肿块儿。一直侧躺在床上, 像猫一样安静的埃德温抬起了双眸,无声地看着雄虫,沉默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丝弦紧绷着,而塞拉漆黑的尾勾从他的尾椎处伸展出来,像毒蛇一样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埃德温仿若未察,连眸光都没有颤动一下。他对着塞拉轻轻张开双臂,松垮的领口露出一片光泽的肌理,起伏之处明暗相撞,在雄虫入怀时瞬间压下了空气中喧嚣的紧绷感。 黑发军雌没有说话,而将棱角分明的俊脸埋入他胸口的雄虫也在双颊升温时无话可说。 他在做对的事,因为他在做埃德温想让他做的事...他在给他爱的雌虫自由。塞拉咬牙切齿地想着,用力到让脑海中只留下这一道声音,再也听不见自私的欲望无休止的低喃。他聆听埃德温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直到那韵律和他的呼吸相合。 “埃德,不要受伤,不要抛下我。” 雄虫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波本酒味道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张牙舞爪,无休止的迫近着,绞杀着埃德温原本的气息,可是雄虫的本体却像幼崽一样温顺无害,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势埋首雌虫的胸怀中。 “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这是最后一晚埃德温给予的唯一承诺。军雌不擅谎言,而他们都知道在战场上不受伤几乎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埃德温从不是惧怕流血而蜷缩在安全堡垒之中的雌虫。 他对得起他肩上的将星,即使这代表他无法兼顾他的幼崽的心愿。 在塞拉看不见的黑暗处,雌虫微微俯首,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塞拉桀骜不驯的卷毛上,手指虚虚穿行其间。有些话没有被宣之于口,但是雌虫的心却坚定不移。 他的雄虫崽走上了一条教廷、乃至皇族为敌的路,这是从古至今都没虫胆敢做的事。但他的虫崽做了,义无反顾,而他们都知道,虫崽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塞拉是一个力量强大,深受母神喜爱的雄虫,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荣耀和权力,那是别的虫难以企及的,他的能力得天独厚,他没有任何理由将自己置于险境。虫族是一个崇尚力量的种族,他们大多数亲缘断绝,更别提爱情和友谊,塞拉纯粹利他主义的行为在虫族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他偏偏这么做了,甚至不惜为一场对他不会有任何好处的革命,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为什么呢?许多夜深人静的时候,埃德温都在心里默默问自己。理智上,他知道塞拉所做的一切为雌虫和亚雌带来了珍贵的希望,可是私心总是在寂静时突然侵袭——他反复问自己,为什么塞拉变成了这样不顾生死,不为自己考虑的模样? 如果他没有突兀地出现在塞拉的生命里,如果他没有让塞拉和他发生不伦的关系,塞拉对教廷和皇族的挑衅会不会更加隐晦一些呢?他会不会还是这样一意孤行,而他的处境会不会更安全些呢? 抛开所有是非对错,抛开战局和责任,埃德温作为一个雌父最本能的逻辑,仍然是不顾一切地确保他的幼崽平安。 而如今,在群狼环伺之时,埃德温能做的最力所能及的事,就是掌握第四军,让帝国四分之一的军队成为塞拉的后盾。 他生出背后的翅翼,不是为了躲在塞拉的羽翼下,他至少要做个有用的、真正能庇护虫崽的雌父。 而此刻,埃德温看着塞拉黏黏糊糊又萎靡渴望的目光,终究是冷下心肠,暗中推了一下雄虫的胸口。 “别耽误了穿梭虫洞的时间。” 雄虫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往飞艇的方向走。他身后的精神触须几乎拉成细丝,见缝插针地往埃德温身上贴,却被埃德温轻轻却不容拒绝地摘掉了。 直到塞拉的目光最后穿过闭合的金属门框看向埃德温时,才发现黑发雌虫浅色的唇无声翕动着: “...我也爱你。” 一瞬间,塞拉以为自己的视线恍惚了,他的双手啪地拍上已经完全闭合的门框,双目紧盯着惨白的金属,脑海因为震惊而一片寂静。他想要出声叫喊,可是飞艇已经在设定好的程序下,带着十艘护卫舰起飞了,他最终也没能跳下飞艇去拥抱埃德温。 这是他们在很长的时间里,最后一次见面。 *** 在塞拉回到帝都星的月末,教皇所在的天宫星的几个附属星球爆发了抗议,发起者大多数是因为皇室的封锁而损失财物的雄虫。许多帝国的矿产也因为对教廷的封锁而停止开采,大批矿工失去了工作,在边境星和矿产星接连失踪。 反叛军时隔多年,再次走入了帝国的视野之中,手环网络成为了他们招兵和宣传的利器,而教廷和皇族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诺亚公爵一手制造的“麻烦”上。 埃德温在第四军的就职演讲和虫母赐福的画面早就消失在了星网上,更消失在了虫族的交流之中,可是一首相思的旋律,却在雌虫和亚雌之间口口相传: “长夜漫漫,孤星难明” “我们在漆黑的矿星,在寂静的坟场,在硝烟的战场,在简陋的棚屋” “我们在尘土和鲜血中仰望星空” “在那里我们曾经被母神照耀” “在那里我们拥有活着的权利” “在那里母神对我们许下承诺” “当星辰排成一列” “那是母神给我们的信号” “我们将出发前往最终的战场” “在那里生与死皆是答案” “在那里,我们等待黎明降临” “我的同胞们,仰望星空吧,不要再低头,让泪水和血液落尽雄虫的杯盏” ...... 这首旋律如同春日的雨水一般,在虫族的各大星球传播开来,即便有些警觉的雄虫已经强迫他的雌虫和亚雌剥下手环,即使亚雌和雌虫使用网络成为了帝国最大的禁忌和雌虫、亚雌受罚的源泉,一切也为时太晚。 失去一切网络和信号之后,这首歌竟然活在了雌虫和亚雌的口中。雌父唱给他们的幼崽听,仆从唱给他们年幼的雌虫、亚雌主人,它不需要乐器,不需要宏大的制作,它只是由一道道干涸却又不愿熄灭的声音组成,它只是如同血液一样,在同胞之中口口相传。 在这期间,很多声音被抹杀掉了。许多虫族被斩首在雄虫美轮美奂的花园里,被吊在教廷布道的广场上,雌虫和亚雌禁止歌唱被帝国编进雌虫和亚雌死刑的法律条文。雄虫在新闻上播放死亡和鲜血,企图散播瘟疫般的恐惧,可是他们没有扼死那首歌。 他们没能扼死那干涸的、不熄灭的声音。 原本坐落于帝都星的手环网络基站被皇族捣毁,科莱恩没有将塞拉召唤到天空城,更没有给塞拉任何解释。皇族明面上虽然没有自打嘴巴,勒令所有雌虫和亚雌脱下手环,可是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塞拉手环的危害性——只是碍于颜面和教廷的威胁,没有立刻与塞拉撕破脸而已。 诺亚公爵府相关手环的科技产业迅速被清查,大多数有雄主的雌虫和亚雌被强制性摘除手环,可是让皇族气愤不已的是,手环网络的信号一直都在。 塞拉这时候才庆幸克里森的先见之明,将手环网络的备份做成了帝国星网的影子网络,只要帝国不给雄虫断网,让虫族彻底变成没有交流和往来的原始部落,手环网络就永远不会熄灭。 它就会像一个灯塔,永恒地召唤着想要回家的雌虫和亚雌。 深夜,放下手头工作的塞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的精神仍然亢奋,可是他的脆皮雄虫身体是在吃不消五天五夜不合眼了。他给埃德温发送了一连串骚扰信息,换来了一两条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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