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丝绸般光滑的黑色触须从他的身后显现,朝向恒星的方向,可却纷纷被一堵“墙”拦下了。触须似乎很不甘心,随着塞拉意志的增强,他们的数量呈指数攀升,而雄虫崽小小的身体瞬间被无穷尽的黑色吞噬。 触须纠结在一起,蠕动着,壮大着,明明没有致死的獠牙和剧毒,却仿佛深渊中的不可名状物,沉静而可怖。它们袭向那透明的“墙”,不知疲倦,不觉痛苦地撞击着。墙后的恒心闪烁,如同一团跳动的橙黄色火焰,仿佛诉说着宇宙深处的神箴,召唤着它的信徒...... “砰!” 两股力量再次相撞,现实中,躺在床上的雄虫崽皱起眉,短短胖胖的手和脚不安地蜷缩在一起,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他瑟缩在黑发雌虫的身旁,热乎乎的小胖脸努力压在雌虫的胸口,发出幼崽特有的,短促又委屈的喘息声。 埃德温早就清醒过来了。无论是雌虫育幼所、军事学校还是军队里,雌虫的休息时间都有明确的规定,即使在身体受创的状态下也必须执行。埃德温睡了除幼年期以外最沉的一觉,他的身体仍然疲惫,可是他的意志已经强迫他按时清醒过来。 在入睡前,他是想过醒来可能会面对的情形和后果的,但是他没到想过眼前这幅情景。温暖又柔软的雄虫幼崽蜷缩在他的身侧,不安又急促的喘息,头顶的棕色小卷毛都颤抖不止。 他在痛苦,雄虫幼崽在痛苦。几乎源于本能的,黑发雌虫彻底清醒过来,可他又无措极了。他半靠在床形医疗舱上,双臂无措地环绕着瑟瑟发抖的雄虫崽,一双在大战前仍然波澜不惊的浅蓝色眸子,在痛苦的幼崽面前却露出一丝惊慌失措,如同日落融金,碎了满池波光。 埃德温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他和其他军雌一样,向来是不怎么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的,而当一个生命连自己都不看重,他也很难对任何事慌乱的起来了。战争和杀戮对于埃德温来说习以为常,甚至称得上如鱼得水,他从没像此刻一样,感到恐惧、慌乱、甚至呼吸过度。 “......小安?扫描你的主人。” 茫然中,他甚至对房间里那些用来娱乐雄虫、惩罚雌虫的机器人求助。这对于雌虫来说是不被允许的,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黑发雌虫脸上血色全失,湛蓝的眸子水光粼粼,双臂僵硬又坚定地环抱着蜷缩着的雄虫崽,饱满的胸口因为慌乱而起伏不定。 机器人在黑暗中稳定地闪烁着蓝色的光圈,毫无反应,教廷出品的机器人只会执行雄虫的指令,源代码中避免了它们给予雌虫和亚雌任何帮助。死水一般的空气里夹杂着雄虫崽绵软不安的喘息,尖锐的焦灼挤压着雌虫的神经,他不再等待,而是生涩地用坚实的双臂托起雄虫崽温暖的身体,让雄虫崽苍白的小脸儿贴在自己的胸口。 他想要带痛苦的雄虫崽离开这片区域,寻求帮助和治疗。哪怕他的行为会给他带来触怒雄主和死亡的风险。 果然黑暗中闪烁着蓝色光圈的机器人静静滑动出来,拦在了黑发雌虫面前,堵住了他所有的方向。稳定温和的蓝色光圈崽雌虫“怪异”的行为发生后,逐渐变成深紫色。 进入公爵府的前三日,埃德温无时不刻都在跟闪耀着紫色光圈,启动惩罚模式的机器人打交道。雄虫亲自动手的时候很少,公爵冕下的风评不错,他不喜欢自己的手沾上血。他会在机器人惩罚雌虫和亚雌的时候,在墙上铺上画布,优雅地品鉴血液飞溅的角度和密度。 “雌虫,放下主人,立刻执行命令,否则小安将通知家庭法庭,将你处决。” 小安开口。高大的雌虫低下头,一双蓝色的眼睛看了看被他仓促抱在怀里的雄虫崽。 这个动作是无比亵渎的。虽然保护雄虫是雌虫和亚雌的第一准则,可是埃德温从没想过要用这样亵渎的姿势,违抗数条不可打破的铁律。他不该这么做。 可是他想这么做。 保护雄虫这个镌刻在雌虫血脉中的箴言,此刻终于在埃德温的眼前具像化了。他并不是在执行什么血脉的召唤或者虚无缥缈的教义,他只想保护怀里的雄虫崽。 一个柔软、古怪、让埃德温想破脑袋都无法理解的雄虫崽。 “你的指令被覆盖了,你不能伤害我,更不能伤害你的主人。” 雌虫开口,声音低沉磁性,机器人僵硬在原处,似乎在分析今日被新添加的指令是否有效,而埃德温微微垂下眉眼,浅蓝色的眸子里逐渐染上一丝浅红的杀意。 他的能力大不如前,教廷的机器人配有专门克制雌虫和亚雌的信息素武器,非常难对付,但是...... 他不是一般雌虫。他是军部百年难遇的启明星,年纪最轻的上将,他战无不胜。 可是突然,雌虫战意勃发时隆起的胸肌硌疼了雄虫崽娇嫩的小胖脸,他咕哝着睁开雾蒙蒙的焦糖色眸子,眼尾泛起委屈巴巴的水光。 虚空中的最后一击,他的黑色触须没入了透明的“墙”,可是那墙连带着墙后将死的恒星,都如同画布一样褶皱起来,凭空消失,而塞拉的意识也被“踢”出了那片宇宙。 塞拉醒了,发现自己大半张脸埋在埃德温隆起的胸口,而埃德温一双蓝色的眸子中,战意和杀意迅速退去,转而流露出一丝慌乱和无措。 他像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双臂还保持着托起雄虫幼崽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第7章 呼吸——呼吸不过来了。 塞拉白嫩的小脸儿贴着军雌隆起的胸肌,瞬间憋得通红。他胖软的小爪子扒住埃德温的胸口,从埃德温僵住的怀里露出一头凌乱的卷毛和一双焦糖色的鹿眼。 埃德温僵硬地目光与雄虫崽惊诧的眸光相撞,周遭的声音重新撞入他的耳。黑发军雌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和失态让他短暂的忘记了雌虫的位置。 他可能会因此面临难以承受的后果,黑发雌虫垂下眼,脑中飞快划过方才的情形,方才因为慌乱而失序的心跳慢慢减缓,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雄虫的机器人会留下很多影像,雌虫和亚雌在雄虫出没的场合展示攻击力,是绝对逃不过系统的判决的。而他方才的行为足够出格,对雄虫崽来说也充满威胁。 他本意不是如此,可谁会在意一个危险的、低贱的雌虫的本意呢? 无论是雄虫还是系统,都不会采纳雌虫的证词,从而影响他们对雌虫的裁决。埃德温方才躁动的血液渐渐冷下来,他僵硬的手臂骤然放松,将清醒过来的雄虫崽放回医疗舱内。 他准备面临任何后果,也没有太多求生的意志。 塞拉从极度疲惫的“梦”中醒来,就面临奶大敷面的场景,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从快要被烫熟的两只耳朵中喷出来。 他不是色欲熏心的gay,塞拉在心里强调着。只是......哪怕他壳子只是个幼崽,他的灵魂也是个成年人啊!而肮脏的成年人又有几个能抵御洗面奶呢?哪怕是未来的革命兄弟的奶,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奶! 可埃德温的神态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却拉回了塞拉被奶撞飞的思绪,幼崽贴在黑发军雌的胸口,愣愣看着黑发军雌脸上失去了任何表情,轻轻将他放回了医疗舱。 塞拉突然意识到,就在自己醒来后的几秒,埃德温再次封闭了自己,而方才——黑发雌虫抱起了他,紧紧将他护在怀里,是在——是在担心他吗? 塞拉胸口升起一种古怪的,陌生又酸涩的情绪。从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仅仅过去了一天,他破廉耻地撒娇卖萌哄黑发雌虫,固然是因为他骨子里有正义感和地球带来的道德观,但却也因为系统安排的任务,具有极强的目的性。 而他知道,埃德温对他回馈的关心,却是毫无目的性的,纯粹至极的。因为他只是一个残疾的、无用的、做过许多虐待同胞的恶事的雄虫崽。 仅仅是那么几句简单的话,仅仅是一个带着刻意施加在雌虫身上的拥抱,这个连自己性命都不怎么在乎的雌虫,就当真把他放在了心里。 怎么这么好骗啊。 雄虫崽的棕色卷毛颤颤,在雌虫将他放回医疗舱,即将后退跪下时,紧紧握住了雌虫的指尖。 雌虫的动作猛然顿住,像一个被美杜莎的蛇头盯住的猎物,化作一个停顿的石像,沉默而安静,明明浑身都是致死的武器,挥手就能让他看不惯的生物变成血泥,在雄虫崽面前却那么乖顺无害。 “雌父,我刚才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噩梦。” 雄虫崽的声音因为久梦初醒,失去了清脆,却更软糯甜腻,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成年雌虫所有的心神。 “我吓到雌父了,对不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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