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可可大眼眨巴了下,小脸便露出笑来: 这一次,小丫头发了一条足足很多字的信息过去,发完后,她便放心了。 也特别自信。 她相信,有她在,绝对不会有人把她和爸爸妈咪分开。 哼! 此时,国内。 凤泉镇。 第1916章 一定是出事了 一辆黑色的车在凤泉镇山间的道路行驶,车灯照着前方蜿蜒崎岖的路,隐约可见那隐在夜色中的山脉和树木,如那夜色中伫立的神佛,凝望着这里的生灵。四周一片寂静,没有路灯,不见人烟。 这似乎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是通往一条寻常人不会去到的地方的路。 车里。 司机开着车,专注的看着前方。 付乘坐在旁边,他拿着手机看着上面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内容。 好久,他回复过去。 消息发送成功,他抬头,看着前方不断被车灯照亮的树木。 “这个手机以后你拿着,可可发消息来,照我的口吻回。” 清晰的话语还在耳边,那说话的人却不在了。 他手握紧,手机的冰凉跟着掌心侵入全身。 这个夜,凉了。 车在蜿蜒行驶了半个小时后,停在了道路尽头。 而此时,前方隐约可见点点星火,那是生活在群山之中,被保护了千年的锦凤族。 自当年柳钰文的事彻底查出,这里的文物开始发掘,一条崭新的路也就修了起来。 不是原来的老路,而是从另一边绕到锦凤族其后的一座山,那座山旁正好是当年柳钰文身死的地方。 付乘下车,拿着手机随着月色往那点点灯火去。 司机坐在车里,熄了火,就在车里等着。 夜静寂,一切无声。 付乘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山间。 锦凤族,一座不起眼的竹木屋。 托尼抱着靠枕在椅子上睡着了,忽然,门外传来咯吱的一声。 似门开。 托尼动了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堂屋里亮着烛火,那油灯只要没吹熄那一点的灯芯就一直亮着。 托尼看着那四方桌上的一簇小火苗,愣了愣神,然后甩了甩头,清醒了。 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听见这声音,托尼立刻丢了抱枕出去。 隐芝披着夜色从外面进来,托尼当即就跑过去:“你终于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我给你做了夜宵,饿了吗?我去给你端过来。” 他跟着隐芝进堂屋,一张嘴就没停。 隐芝脚步停下,转头看着他:“你走吧。” 一张冷然的脸,看着心凉心凉的。 托尼愣住。 “走,走去哪?” “不是,你这……” “回到你原本的地方,不要再来这里。”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隐芝看着这双漂亮的碧色眼睛,直接了当。 托尼眼睛一瞬瞪大:“我为什么要走?” “你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突然就变了?” “我们不都在一起了吗,你这样说是要分手吗?” 托尼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隐芝,完全不敢相信这是隐芝说的话。 隐芝面色变冷:“我们从没有在一起,谈何分开?” “这几个月你留在我锦凤族,我不过是看你对我族人多有照顾我才与之宽容,但现在我锦凤族已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了。” “我……我……” 托尼指着隐芝,又指着自己,眼睛瞪的大的不能再大:“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们……我们都睡一起了啊!” “这怎么不是在一起?” “你……你过分了啊!” 托尼被隐芝的话气的语无伦次,脸红脖子粗。 他们都睡一起好久了,她竟然说没有在一起,那之前的那些日日夜夜算什么? 鬼上身? 我靠! 托尼越想就越气,可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便听得隐芝愈发无情的话语:“露水情缘而已,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怎的,你还想让我对你负责不成?” 托尼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那,上不来下不去,让他直指着隐芝的脸,手颤抖:“你你你……” 隐芝看着他,一双眼睛冰冷至极:“我不会对你负责,你也莫要妄想其它之事,我现在只说最后一遍,离开我锦凤族,莫要再出现,否则便莫怪我心狠。” 转身,隐芝便进了房。 托尼站在那,看着门砰的一声在他眼前砸上,气的他生生站在那抓着四方桌扶住自己,手大力捶胸口,把那口气生生咽下。 “你……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你们古代人不都特别看中贞洁的吗?你跟我睡了不是你要对我负责,是我要对你负责好不好?” “你竟然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过分?” “我不管,你说的这些我是不会放心上的,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跟我说这些话的,我不会走!” “我就是要对你负责,我就是要娶你,我就是要你跟我在一起,你别想甩开我!” “今晚……今晚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好好休息!” “哼!” 托尼说了一通,那股气总算是顺了下去,不过走的时候还故意走的大声,把门关上也关的大力,但却不是砸上。 他虽生气,却也知道隐芝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这几个月他已经很了解她。 她有什么事。 托尼关上院门,站在那停了会,转身往塔楼去。 隐芝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的院门关上,听着那脚步声走远,她低了头。 长痛不如短痛。 托尼在锦凤族几个月早便对这里的一巷一弄熟悉,去塔楼他也是轻车熟路,不过十几分钟他便到了塔楼大门外。 门外始终有女侍卫守着,就跟古代一样。 即便锦凤族已经接受外面的人进来,但她们很多规矩都没有变。 托尼来到门前,直接说:“我要见你们族长。” 女侍卫早就认识他了,他经常来这,而且她们也都知道托尼和隐芝的关系,其中一个女侍卫说:“稍等片刻。” 转身进了去。 她要去通报。 托尼站在那耐心等着,到此时他已经非常的冷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即便是谈恋爱也不会被冲昏头脑。 他很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而在来这里的一路上,他便想了很多,尤其这段时间,隐芝对他的态度和以前明显不一样。 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刚开始,他只是觉得她可能有什么事,也就没多想。 但现在,他不得不多想了。 托尼面色变得凝重,那看着里面的目光也变得严肃。 此时,里面正堂。 第1917章 我们去看看湛总吧 烛火从一盏盏灯笼里透出光,本是黑暗的地方变得明亮。只是,此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候,这里披上一年又一年岁月的物品摆件在夜的静默中散发着源远流长的气息。 神秘,让人胆怯。 凤鸢坐在首位,看着坐在下首的人:“深夜来访,怕是有什么要事。” 付乘坐在椅子里,目视凤鸢:“湛总之前应该和您说过,为了保护锦凤族的原貌,有关凤泉镇这周边的一片,我们都将纳入自己的规划中,不让它被破坏,现在除了锦凤族,凤泉镇周边的一切我们都已经得到了开发保护的权利,就只剩下您这边。” 凤鸢眼睛微动,视线转过:“他确实跟我说过这件事,我当时也答应了。” “那为什么现在您会拒绝?” 是的,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晚来这里的原因。 本该顺利的事突然不顺利,他需要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凤鸢看着外面沉静的夜色,这一刻,她目光变得寂静深远:“锦凤族总有一天会消失,保不保护都已经不重要。” 付乘皱眉:“消失?” “新旧更替,当新的东西出现的那一刻,旧的东西必消失殆尽。” “锦凤族,不属于这里。” 她眼中突然间似含着千年的积淀,她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而来。 不漠然,不愤懑,而是平静的陈述。 陈述着这一个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付乘神色变化,他看着视线里的人,没有浓妆艳抹,没有明朗笑意,她身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装束发饰,面容透着寻常人没有的刻板庄严。 她身上没有一点现代人的气息,言行举止和旁人天差地别,就好似,她从另一个国度而来,那里有着和这里不同的世界。 她不属于这里。 这里的一切也都不属于这里。 付乘凛神。 唇动,他想说什么,但不知怎么的,突然间他无法说出话来。 此时此刻的深静,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那一切的现代化设计,他似乎处在了一个他想象不到的时空,无法出来。 “哒哒哒……” 极快的脚步声而来,似带进来一丝微风,那灯笼里的烛火微微晃动,付乘回神。 “族长,托尼要见您。”来人停在正堂之中,躬身行礼。 凤鸢目光动了下,里面深远消失,她看着站在正堂之中的人:“我知道了。” 来人听见这回答,明白了。 转身离开。 付乘坐在那,看着这离开的人,看这外面的院子,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这里的一切皆是真实存在,没有变,它存在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可此时此刻,他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似刚刚,他似处在了另一个时空,作为一个外来者,进入了不该进入的地方。 即便现在看着这一切,知道这是哪,那样的感觉依旧浓烈。 凤鸢视线落在他脸上:“外面的人把他带走,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付乘一瞬拢眉,看向凤鸢。 凤鸢起身,进了去,逐渐消失在昏暗的烛火中。 这一刻,这里一片寂静。 付乘坐在那,没有动,他看着那被微弱烛光晕出的昏暗,随着微风轻轻的动,这里的物件好似都有了生命,肆无忌惮的生长起来。 大门外,托尼见里面的人出来,立刻问:“我能进去了吗?” “不能。” 女人站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就像一个守卫疆土的兵士,面无表情。 托尼眉头皱紧,没有震惊,没有不敢置信,他非常的冷静,似乎这样的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只是,这样的结果让他面色凝重。 他看里面,然后背转身,直接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对守在两边的人说:“你们族长不见我我就在这等着,她什么时候愿意见我我什么离开!” 说完他便扭头,执着坚定的看着前方。 他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两人见他这模样,互视一眼,然后皱了皱眉,没再管托尼。 时间彻底的静下来,凌晨的寒凉逐渐浓烈。 付乘出来,一眼便看见那坐在台阶上的人,那大高个,即便是坐在那也是不可忽视的一大块。 而那倔强的气息,写着百折不挠的侧脸,就好似赌气的孩子,让人想笑。 但付乘笑不出来。 托尼来这里已经时间不短,锦凤族早就接纳了他,甚至他和隐芝也有了感情。 他是认真的。 很认真。 可之前都还好好的,突然间就让他离开,托尼不可能接受。 “走吧。” 托尼在想着这几个月他和隐芝相处的美好时光,没有听见后面的脚步声,直至这熟悉的声音落进耳里,他才回神。 一下扭头,便看见付乘从后面台阶下来。 托尼眼睛一瞬瞪大:“你怎么在这?” 这个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想到。 赶忙起来,跟上付乘:“刚刚你在里面?” “你来这找凤鸢?” “你找她什么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跟你说,本来我家隐芝之前都还好好的,今晚突然就跟我说分手,还死不承认跟我在一起的事儿,肯定是出事了!” “你跟我说,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要我和隐芝在一起?难道是她们那该死的族规?” “可是那些族规不都废了吗?现在又打算重新用起来?” “这是谁的提议,简直是太过分了!” “不会是那其长老吧?那老女人就是一老古董,比凤鸢都还要可恶!” “对,一定是她!她就一直看我不顺眼,不想让隐芝和我在一起,绝对是她!” “我现在就去找她,不准她拆散我和隐芝!” 自个儿说,自个儿问,自个儿回答,托尼一个人把所有的话都说了。 而他说完就当真撸起袖子要去找其长老算账。 付乘知道,他要再不出声,托尼真能做出这事。 “不是。” 托尼都转过脚步要往其长老那去了,听见这话他立刻刹车,当即看向付乘:“不是?” “真的?” “那为什么隐芝要跟我分手?那凤鸢也不见我?” “难道是凤鸢让隐芝跟我分手的?我……” 又要一通瞎猜测,付乘出声:“我们去看看湛总吧。” 第1918章 湛廉时,我懂你了 托尼安静了。山间清冷,凌晨的山林间更是含着薄霜,微湿微凉。 付乘和托尼来到一开阔的平地前,脚步停下。 这里位于两座山脉之间,平坦的犹如一宽阔之地,一眼望不尽。 可是,细看,这两边的山脉犹如两个威武冰冷的侍卫,他们站在这守着这夜筑的大门,震慑着那些妄想进入这里的人。 托尼看着这一片生长着草木的平地。 山坍塌,草木跟着掩埋,只有那最上面,最顶端的活了下来。 它们歪歪扭扭的成长,长成它们都想不到的样子。 湛廉时被葬在了这平地之下,没有墓碑,没有坟墓,就像他说的,无需祭拜他,无需来看他。 他长眠于此,和这里的草木一般,不重要。 湛廉时,你好吗? 现在这样,你觉得好吗? 托尼眼睛闭上,感受着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寂静。 似乎,在这寂静里,他存在着。 付乘站在托尼身旁,无声的凝着这些草木,看着它们在夜色下静静存在。 这里的一切都很平常,不重要,可一踏入这里,他便知道不是的。 它们很重要。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土都有着生命。 它们守护着这里,守护着那个在此长眠的人。 也许沧海桑田,也许经久不息。 它们都在。 夜静默,没有灯火,没有星光,只有一轮清月。 淡淡的光洒落,这里的一切似都忘记了时间。 “喔喔喔!” 鸡啼,黑暗后退,微光侵入。 托尼睁开眼睛,看着这平地上淡去的月光,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这开阔之地:“以前你那么执着的对林帘,我其实特别不懂。”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大不了的,你这么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 “可现在,我和隐芝在一起,我才发现,真的不行。” “是那一个,就是那一个,别人怎么都无法替代。” “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有一个家,我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我们结婚,还有孩子,那样的感觉即便我早上醒来都觉得很幸福。” “湛廉时,我懂你了。” “真的。” “我不想和隐芝分开,不想以后的人生没有她,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她,我以后该怎么过,总觉得没有她的日子就好像没了意义。” 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无奈,又无力。 付乘神色动了下,他面上眼中的悲伤都消失,转头看坐在地上的人:“凤鸢让我带你走。” 托尼一瞬拧眉。 带他走。 这是真的了。 付乘没听见回应,转过头去,看着这逐渐褪去的夜色,那扇黑暗之门似也在消失。 “我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们的态度很坚定,你要不要走,看你。” “我不阻拦。”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不是旁人能做决定的。 托尼是否离开锦凤族,他无权干涉。 托尼摇头:“我不走。” 他神色静稳,没有半点的乱或不理智。 付乘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嗯。” 付乘转身离开。 踏着夜色来,踏着夜色走。 他有许多事要做,湛总交代的,还没有做完。 托尼坐在那,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走远,消失,直至这里恢复到之前的寂静。 他脸上浮起笑。 “你看,我现在也变得执着了。”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不会这样的。” “可怎么办,我不想就这么结束,我想和爱的人在一起。” 脸上的笑逐渐淡去,托尼面色变得平静,坚定。 …… “砰!” 车门关上。 候淑愉站在宽阔的马路上,看着这夜色中被一盏盏路灯包围的小镇。 “这往哪找啊?” 她提着行李箱,看着这一条条石板路,不知道该往哪走。 海漫枝说:“给林帘打电话不就知道了?” “哎呀,我这不想给她来个惊喜嘛。” 候淑愉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而她刚拿出手机,林帘的电话便进了来。 “诶!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她愉快的接通电话:“林帘,你在哪呢?” “姨奶奶,我在家,刚把晚餐做好,您到了吗?” “晚餐?” 候淑愉惊喜了。 “对,您到哪了,我来接您。” “我在这路口,等等啊,我看看这四周的牌子。” 很快,她看见一家写着中文招牌的餐厅,立刻把名字报过去。 林帘笑道:“好,您在那等等,我马上来。” “行!” 候淑愉利落挂断电话,对海漫枝笑着说:“这孩子就是懂事。” 海漫枝笑着摇头:“她和她母亲一样。” 说起林帘的母亲,候淑愉神色不免难受了些:“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现在这样的情况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海漫枝看着这被暖灯包裹的小镇,即便是夜里也都温暖:“其实不一定要说。” “啊?” “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有烦恼吗?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 “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像孩童,知道的只是一个小世界,那我们永远都不会有烦恼。” 候淑愉沉默了。 事实确实如此。 就是因为知道,才会烦恼,不知道反而快乐。 林帘把晚餐摆好,上楼去看小丫头。 没想到卧室门打开,便看见小丫头抓着被子睡在床尾,睡的正香。 而团团趴在她旁边,也睡着。 听见声音,团团抬起小脑袋看过来,见是林帘,它小小声的叫:“喵~” 林帘弯唇,走过去。 小丫头身子侧着,头发滚的乱乱的,脸蛋却是睡的红彤彤的,可爱的紧。 低头在小丫头脸上亲了下,便抱起她,把她放到床头。 小丫头感觉到动静,微微睁开眼睛,见是林帘,大眼便跟着闭上。 把小丫头放到床头睡好,给她盖好被子,小丫头直接往旁边侧了个身便睡沉过去。 今天她也是累着了,又是卖东西又是玩,这一睡怕就是睡到明早。 给她把被角掖紧,然后关灯,林帘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把门关上。 从家里到外面接候淑愉,路不长,走几分钟便可以到。 林帘一个人来,在这小镇上静静走着,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单薄。 “来了来了!” 远远的,候淑愉便看见那朝她走来的人,身子纤细,身边没有那小小孩童,她看着形单影只,有些冷清。 林帘看见候淑愉和海漫枝,脸上浮起笑:“海姨,姨奶奶。” 来到两人面前,她礼貌打招呼,和以前一样。 海漫枝看着她,目光温和,细细打量:“好像瘦了点,但气色好了些。” 林帘看她,眼前的人始终温和,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候淑愉说:“怎么都得气色好不是?你看看这地儿,多养人,是吧!” 林帘笑着点头:“是的。” “来,我拿行李。” “不用不用,我们可以自己拿!” “我来吧。” 几人往林帘住的小楼去,一路上候淑愉话不停,海漫枝话很少,但她大多时候的目光都在林帘脸上。 她看林帘的目光,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亲切,温暖。 “咦,那是谁?” 第1919章 湛廉时是因为我死的 前方路灯下站着一个人,长发扎了个马尾,穿着简单的长袖连衣裙,肩上背着个单肩包。她站在路灯下,看着对面的小楼,似乎在出神。 林帘她们刚转过拐角,她所住的那幢小楼也出现在眼中。 同样的,那站在小楼对面的年轻女孩子也落进眼中。 林帘看着那站在路灯下的人,神色微怔。 章茜茜。 是她。 没有听见声音,章茜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看着小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那小姑娘这大晚上的站在那干什么?” “是离家出走?” 候淑愉不认识章茜茜,但眼见着一个年轻女孩子大半夜站在外面,有些担心。 林帘说:“我认识。” “啊?” 候淑愉一瞬转头看着林帘,海漫枝的视线也从女孩子脸上落在林帘脸上。 她其实大概看出了点什么。 林帘说:“以前认识的一个孩子,没事,我先送你们进去,这外面凉。” 林帘带着两人来到院门前,把门打开,领着候淑愉和海漫枝进去。 “你们先坐会,我去看看那孩子。” 把行李放好,给两人倒了两杯花茶。 候淑愉站在客厅里,打量着这里布置温馨的一切,听见林帘的话,对她挥手:“你去,不用管我们。” 林帘脸上浮起笑:“好。” 她看向海漫枝,海漫枝温和的说:“去吧,我上去看看可可,她在楼上卧室?” “嗯,在走廊左手边第一间。” 海漫枝点头,拿着花茶往楼上去。 林帘出了去,来到章茜茜面前。 在林帘带着候淑愉和海漫枝到这里时,章茜茜回神了。 她看见了几人,没有过来,就像一个陌生人看着这里的一切。 似乎这里的所有都与她无关。 包括现在,林帘站在她面前,她神色也没什么变化。 不过,她出声了:“我跟着你来这里的,回去后我坐了会,就出来了,不知道怎么的,来到了你这里。” 她看着林帘,直接了当,没有任何的隐瞒。 林帘看着她,这张脸看着有些冷,没有了一开始的鲜活,她变得沉静。 感情凉薄。 “吃晚饭了吗?” 章茜茜一顿,看林帘眼睛,这眼睛温和,在这路灯的光下似带着温暖,她全身潜意识的防备逐渐松懈:“没有。” 林帘嘴角浅弯:“我做了晚餐,有不少。” 章茜茜没说话了。 林帘浅笑,转身回去。 走了两步,身后没有听见声音,她转身,看着依旧站在那的人:“不饿吗?” 章茜茜抓着单肩包袋子,似有些紧。 但很快,她放开,走过去。 林帘笑了。 “这地方不错啊,布置的简单又温馨,看的我都想一直住这了。”候淑愉自顾自的在四周逛了起来,听见声音,她看过来,非常满意的说。 林帘走进来:“没事,您可以一直住着。” “那好啊,住到我不想住了再走。” 林帘只当候淑愉说笑:“好。” “去洗手,我叫大家吃饭。” 说完,对章茜茜指洗手间的位置:“那是洗手间。” “嗯。” 章茜茜直接往洗手间去。 候淑愉看着章茜茜,随着章茜茜去洗手间,来到林帘面前:“那孩子是?” 林帘说:“她父母不在了,现在就她一个人。” 候淑愉脸上顿时露出同情来:“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说着想到什么,看向林帘。 林帘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去叫海姨,您坐会,海姨下来就吃饭。” “行!” 候淑愉爽快应下,林帘往楼上去。 海漫枝不似候淑愉闹腾,她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睡的香香的小丫头,很安静。 林帘进来,便看见一盏暖灯下慈爱注视着湛可可的脸。 这张脸始终让人心情放松,似乎看着她就好似这世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重要。 林帘轻声走过去,看一点都不知道被人看着的小丫头。 脸蛋红红,睫毛长长,小嘴闭着,睡相特别可爱。 声音不由柔软:“海姨,我们先去楼下吃饭。” 海漫枝目光从湛可可脸上收回,给她把被角掖了掖,起身,小声说:“走吧。” 两人离开卧室,把门合上。 楼下,候淑愉去了洗手间。 章茜茜在里面。 因着林帘跟她说的话,候淑愉看章茜茜便不免有些怜惜:“孩子,你住哪呢?” 章茜茜洗干净手,拿过旁边的纸巾把手上的水珠擦干。 听见候淑愉的话,她也没回答。 就好似没听见一样。 候淑愉看她这冷淡的脸,没再说。 这样的孩子是有很强的防备心的,她可以理解。 章茜茜走了出去,候淑愉打开水龙头。 楼上林帘和海漫枝下楼来。 章茜茜站在客厅中间,依旧背着她的单肩包,看着这里的一切。 她不拘束,她在打量。 听见声音,她看楼上。 林帘说:“先坐下吧。” 章茜茜没动,她站在那等着。 等着林帘下来。 海漫枝走在林帘身侧,她看了章茜茜一眼便没再看,视线转向从洗手间出来的候淑愉身上。 候淑愉看见她,立刻过来:“怎么样,那小丫头还睡着?” 海漫枝走过去,笑着说:“睡着呢,睡的正香。” “呵呵,那小丫头,我还真想逗逗她呢。” “你呀,等明天吧。” 两人说着,林帘来到章茜茜面前,看章茜茜始终背在肩上的包:“包先放下吧,这里很安全。” 听见这话,章茜茜顿了下,然后把包放到沙发上。 林帘带着她到餐桌前坐下,然后去厨房,把碗筷拿出来。 章茜茜坐在那看着她,视线随着林帘动而跟着动。 海漫枝和候淑愉过来坐下,林帘也拿着碗筷过来,候淑愉说:“我来我来。” 大家一起帮忙,只有章茜茜坐在那没动。 但没有人说她,在大家眼里,她还只是个孩子。 很快,大家拿起碗筷吃饭,候淑愉是个性子活络的,有她在,气氛很好。 章茜茜一直没说话,就听大家说,但不时的,林帘会给她夹菜。 自然而然。 章茜茜看着碗里的菜,眼前浮起那一天那人倒下的一幕。 她低头,把菜连着饭一起刨进嘴里,塞的两腮鼓鼓。 海漫枝看见章茜茜的动作,视线落在章茜茜眼睛上,那睫毛微湿,不稳的颤动。 林帘也看见了章茜茜的模样,她没说什么,只是倒了杯热水放章茜茜旁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一寸脆弱之地,谁都不能去触碰。 吃了饭,林帘起身收拾,章茜茜把她推开:“我来。” 林帘说:“没事,我……” “我来!” 章茜茜声音重了,然后不管林帘,三两下便把碗筷收拾了。 林帘站在那,候淑愉和海漫枝也都站在那,看着她一个人拿着碗筷径直去了厨房。 候淑愉说:“哎,这孩子看着让人心疼啊。” 章茜茜吃饭时的模样,大家都看见了,作为年纪大的人,难免不难受。 林帘说:“我去楼上收拾一下,今晚姨奶奶您和海姨睡一起。” 候淑愉当即说:“肯定了!” “咱姐妹俩不分彼此。” 海漫枝笑着摇头。 林帘不再说,去楼上收拾。 小楼一共三间房,一主卧两次卧,楼上一主一次,楼下一间小卧室,林帘就是怕平常有人来住不了备的。 她去了楼上,候淑愉对海漫枝说:“你去给林帘帮忙,我去厨房帮那孩子。” 海漫枝点头,上了楼。 她知道候淑愉的性子,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很是心细。 不过,走之前,她对候淑愉说了句话:“那孩子戒备心强,跟林帘不一样,你不要过多的干涉。” 候淑愉点头:“我晓得。” 看着海漫枝离开,候淑愉转身去了厨房。 海漫枝说的她明白,有些事不要多管。 候淑愉来到厨房,便看见章茜茜围着围裙,挽起了袖子在水槽前洗碗,动作娴熟。 她说:“我来帮忙。” 便直接挽起袖子来到章茜茜身旁,拿过旁边的碗清洗。 这时,章茜茜出声:“湛廉时是因为我死的。” 第1920章 林帘,你该相信你的心 候淑愉一瞬愣在那。她手里的碗铛的一声落在水槽,发出沉闷的一声。 章茜茜停下动作,看着她:“我知道你来这是为什么。” “你来看林帘,她还不知道湛廉时死了。” “你们都没有告诉她。” 候淑愉的手颤了颤,饶是她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经历无数大事小事,此时她也是被惊住了,心神震荡。 “你……” 章茜茜冷冷的,没什么表情:“我不想湛廉时死,我想他活着。” “以前我年少无知,觉得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但后面我知道不是。” “那天在法院,他可以不用救我,但他救了我,因此病情恶化,多器官衰竭。” “他因为救我而死,我心里很难受。” “看着林帘现在这样,我想留在她身边,一直守着她和湛可可。” “我知道你是谁,跟你说这些话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来到她身边不是伤害她。” “希望你们不要赶我走。” 候淑愉嘴巴张合,她看着眼前的人,要说什么,但却没有语言。 无法组织语言。 眼前看着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出的这些话超出了她的预想,给她来了个可怕的措手不及。 章茜茜说完,转身拿着毛巾继续洗碗:“我要赎罪。” “这十几年我做了太多错事,失去了最亲最爱的人,也害了那样一个人。” “这是给我的惩罚。” “我要接受这些惩罚,这样以后我死了才好有脸面去见我家人。” 候淑愉站在那,心不稳,手也颤抖。 甚至到后面她站不稳,手抓住这冰冷的厨台。 她看着眼前的人,嘴不停的动,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她的心被一巨石压着,闷的不行。 林帘和海漫枝收拾好,她下楼去看厨房里的人。 却没想到,客厅里候淑愉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着前方,面色微白,在出神。 林帘极少在候淑愉面上看见这样的神色,跟失了魂一样。 她心里微紧,立刻下了楼,来到候淑愉面前:“姨奶奶,您怎么了?” 蹲在候淑愉面前,握住候淑愉的手,却不想这手冰凉。 林帘蹙眉,抬手摸候淑愉的额头,不烫,但亦冰凉。 人年纪大了,身体最容易出毛病,而一出毛病就很麻烦。 林帘很担心:“姨奶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候淑愉已经回神,她看眼前的人,看着这担心的脸,眼睛动,对林帘伸手:“孩子,姨奶奶要抱抱。” 她这一声含着无尽的难受,似个孩子。 林帘看候淑愉这模样,顿时就想到湛可可委屈要她抱抱的模样,一下就笑了。 “好。” 主动抱住候淑愉,轻拍候淑愉的背:“没事的。” “没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候淑愉这模样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她需要安慰。 候淑愉抱着这轻软的人,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闭眼,把林帘抱紧。 漫枝说的对,不知道的好。 就像现在这样,好好的活着,活到老。 廉时,这就是你的祈愿。 姨奶奶懂了。 林帘把候淑愉安抚好,带她上楼。 海漫枝已经把自己收拾好,看见候淑愉神色,顿时就皱眉。 她感觉到什么。 而候淑愉当即抱住她,含着哭音说:“漫枝,我需要安慰。” 海漫枝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是真的有事。 对林帘说:“没事的,这里我在,你去看看那孩子。” 她知道,绝对跟那孩子有关。 “好,您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海漫枝点头,林帘离开了卧室。 听着外面脚步声走远,海漫枝扶着候淑愉到沙发上坐下:“出什么事了?” 候淑愉摇头,脸上露出哀伤:“漫枝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廉时要用尽一切不让林帘知道了。” “受不住的。” “林帘要知道了,一定受不住的。” 海漫枝眉心陇紧:“那孩子跟你说了什么?” 候淑愉摇头,抱着她:“漫枝,我希望廉时活着。” “太希望了。” 海漫枝沉默了。 活。 她也希望。 但…… 海漫枝闭眼。 林帘并不知道候淑愉怎么了,她也并不知道候淑愉那模样跟章茜茜有关。 毕竟,章茜茜和候淑愉没有任何关系。 她们即便是聊天也不会聊城这个模样。 厨房里,章茜茜把一切收拾好,干干净净,妥妥帖帖,没有一丝一毫的乱。 可以说,看不出来她曾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 林帘走进厨房,看着这里光洁整齐的厨台,笑着说:“收拾的很干净。” 章茜茜听见她声音,把毛巾叠好放旁边的挂钩上,转身看着林帘:“我想跟在你身边。” 林帘一顿,看着这双淡薄的眼睛。 她想着什么,都在这双眼睛显露。 她说的是真的。 林帘上前:“为什么?” 不疑惑,不好奇她为什么这么说。 但她要知道原因。 能说服她的理由。 章茜茜看着林帘:“我欠你的。” “……” 林帘没说话了。 章茜茜欠她。 如若要说真的欠,那就是那次她带着章茜茜去找湛廉时,章茜茜意外划伤她的脖子,让她险些丧命。 但她不认为章茜茜欠她。 那是意外,她不是故意。 而且事后她并没有受到别的伤害,她活了下来,好好的。 这不算欠。 即便是欠,也不至于让她这么还。 林帘摇头:“不。” “这不是理由。” “告诉我你真实的理由。” 章茜茜安静。 灯光下,她和林帘对视,一温婉,一冷淡。 春风,秋水。 你不退,我不让。 时间停在了中间,不再离开。 “我欠湛廉时一条命。” 林帘顿住,然后目光转过,脸上浮起笑:“那你还错了人。” “你欠他,你就该还他,而不是还我。” 带笑的眼睛落在章茜茜脸上,淡淡温从。 章茜茜看着这双染了丝凉意的眼睛:“林帘,你一定要逃避吗?” “逃避……” 林帘脸上的笑不见。 她微微眯眼,看着窗外的夜色,即便有暖灯,这夜也是凉的:“我倒是希望自己能逃避。” 不曾。 不爱。 不要再来。 多么真实的话语,多么清晰的一幕,她不能忘。 一忘就是万劫不复。 不能了。 章茜茜看着林帘脸上的淡漠,就如一双夜色之眼,清晰的把林帘的心窥探:“有些事看到的跟你听到的,可能都是假的。” “你看不到的,没有听到的,那才是真的。” “你该相信你的心。” “你没有爱错人。” 林帘手握紧,低头:“你一个孩子懂什么。” “我竟然在这里跟一个孩子说这些。” 嘴角牵起笑,林帘抬头:“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你还要上学。” 她说完,转身离开。 章茜茜站在那,看着林帘走出去:“我会跟着你,你不让我在你身边,那我就在外面守着。”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 林帘脚步停顿,然后往前:“湛廉时还有家人,你可以去还给他的家人。” 章茜茜没说话了。 家人。 在湛廉时眼中,你林帘才是家人。 林帘去了楼上,她回到卧室,坐到了床沿。 她看着这睡的香甜的小脸,手落在这小脸上,轻轻的抚着。 不相信看到的,不相信听到的,反而要去相信虚无的。 那一年,她就是相信那虚无的,才有了后面的结局。 她哪里还敢。 第二天,林帘早起做早餐,湛可可也起了个早。 而她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林帘客人来了吗,她可没忘记这件事。 林帘告诉她来了,就在次卧。 小丫头当即就噔噔噔的往外跑,林帘笑着说:“小声些。” 小丫头立刻对她比了个嘘,轻手轻脚的去到侧卧外。 林帘没再管她,下楼做早餐。 客厅里很干净,亦安静。 章茜茜不在,那放在沙发上的单肩包也不再。 林帘目光转过,走进厨房。 而此时,小楼对面,那盏路灯下。 章茜茜背着单肩包站在那,看着这里,她在那站了一夜。 没有离开。 清晨小镇上的人逐渐出来,先是零星的几个,然后人逐渐变多。 小镇热闹起来。 远远的,一个男人朝章茜茜走来。 第1921章 我想在她身边 章茜茜感觉到了,锐利的目光当即看向她的左侧方。一个高大的东方男人,他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而他打着电话看着她这边。 见章茜茜看过来,他也没闪躲,径直朝章茜茜走来。 章茜茜看着这人,眼睛微眯,危险的气息在她身上弥漫。 她的手伸进单肩包。 男人走过来,面对着章茜茜的警惕戒备他没有任何的变化,面上眼中亦没有意图不轨的神色。 他就像一个很平常的人,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付助的电话。” 男人来到章茜茜面前,把手机递给章茜茜。 章茜茜一瞬皱眉:“付乘?” 男人直接在手机上按免提,对手机里的人说:“付助,我到她面前了。” 付乘出声:“章小姐。” 听见付乘的声音,章茜茜当即一把夺过手机,关了免提:“什么事?” “章小姐,这个问题该是我问才对,你想做什么?” 章茜茜抿唇,看着小楼里湛可可快乐的跑下楼,后面跟着候淑愉和海漫枝:“我想守在林帘身边。” “……” 手机里沉默,然后付乘的声音传来:“章小姐,你不需要这样做。” “需要。” “湛廉时救了我,我要还他。” 付乘安静,然后说:“湛总不需要,你该知道。” “而且,你留在太太身边,没有任何用。” “……” 章茜茜没说话了。 因为付乘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手握紧,她看着小楼里那快乐跳着的小人儿,后面跟着她的大人,她们脸上的笑,她说:“她很温暖。” “我想在她身边,被她温暖。” “……” 这一次,手机里不再有声音,极其安静。 章茜茜知道付乘在听,她握紧手机,目光坚定执着,等着付乘的回答。 她知道,付乘要不同意,她就连站在这的资格都没有。 街上声音逐渐嘈杂起来,烟火的气息在小镇弥漫。 这里随着新一日的到来全新复苏,一切都在重新开始。 好久,付乘的声音传来:“你要待在太太身边,可以。” “但我有一个条件。” 章茜茜当即说:“不告诉林帘湛廉时死的事。” “对。” “你放心,我不会说,要说的话我昨天就说了。” “嗯,你想要的温暖,当你说出事实的那一刻都将不复存在。” “谨记。” 啪。 电话挂断。 章茜茜五指收紧,她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林帘不爱湛廉时,那么她知不知道事实都无所谓。 但她爱。 她无法承受湛廉时已死的事实。 她不会说。 她希望林帘好好活下去。 如湛廉时所希望。 把手机给男人,男人接过手机,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章茜茜看着那小楼里的人,手落在单肩包袋子上,握拢。 “妈咪,可可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姐姐。”湛可可跑进厨房,来到林帘身前,小小声的说。 她看见了站在对面的章茜茜。 很清楚的。 林帘微顿,然后说:“那个姐姐在哪里?” 湛可可立刻说:“在我们家对面的一个路灯下。” “那个姐姐和昨天一样看着我们这里呢。” “妈咪,那个姐姐为什么在那里呀?” 小小的孩子都能看出来,更遑论大人。 林帘想了想说:“她可能是想和可可玩。” “啊?” 小丫头惊讶了。 跟她玩? 为什么呀? 林帘把锅里蒸好的蒸饺端出来:“她是爸爸妈咪的朋友,但她年纪不大,在爸爸妈咪眼里就是比可可大一些的孩子。” “所以她应该是想和可可玩,她一个人,不好玩。” 湛可可眨巴眨巴大眼:“姐姐一个人吗?” 林帘点头,看着她:“是的,姐姐没有爸爸妈咪,可可如果想和姐姐玩,那姐姐应该会很开心。” 湛可可立刻说:“可可和姐姐玩!” “一个人不好玩的!” 她摇头,转身便往外面跑。 林帘出声:“可可……” 要叫住小丫头,小丫头却飞快就跑了出去。 不过,看见外面院子里站着的候淑愉和海漫枝,林帘放心了。 有两人在,会看着小丫头。 候淑愉和海漫枝在院子里看这外面的街景,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 她们看见了对面的章茜茜,一个人站在那,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忽然,小丫头跑出来,那叫一个快,嗖的就跑到院门口开门。 候淑愉见小丫头这急吼吼的,赶忙上前拉住她:“小可可,这一大早的你要去哪呢?都不带上愉太奶奶?” 湛可可立刻指着对面站着的章茜茜:“可可要去和姐姐玩!” “玩?” 候淑愉看章茜茜,神色复杂。 昨晚章茜茜说的话还在脑中,像个疙瘩一样存在着,那叫一个难受。 “是啊,姐姐一个人不好玩的,可可和姐姐玩!” “这……” 海漫枝过来:“可可跟妈咪说了?” 湛可可当即点头:“嗯!妈咪说姐姐想和可可玩。” 海漫枝说:“那咱们一起过去吧。” “好!” 开了院门,几人往对面去。 章茜茜看见朝自己走来的人,视线落在候淑愉和海漫枝脸上,两人不似孩子那般简单,对她没有那么纯粹的关怀。 她转过视线落在湛可可脸上。 小丫头飞快跑过来,站在她面前,仰着小脑袋,笑脸灿烂:“姐姐,可可想和你玩,可以吗?” 章茜茜一愣。 这样的话她没有想到。 而湛可可主动握住她的手,凉凉的,小丫头呀的一声:“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说完握紧章茜茜的手:“姐姐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你跟可可去家里,可可拿妈咪的衣服给你穿,这样就不冷了。” 也不等章茜茜回答,湛可可便拉着她往小楼去。 章茜茜脚步动了动,下意识跟上去。 候淑愉和海漫枝看着,也都跟上。 她们都知道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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