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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托尼回去没有?” “回去了,今早的飞机。” “这件事,你和他保持联系。” 付乘懂了:“是。” “还有一个消息。” 付乘看着这双眼睛:“刚刚蒂娜来电话,说太太要回来了。” 湛廉时眸中神色沉浸在某个点,里面有着许多东西缠绕,但付乘这句话落进耳中,他所有神色凝顿。 这一刻,他的冷漠不见了。 付乘看着他的变化,继续说:“韩在行脱离了危险,但距离康复,还有不少时间。” 所以,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林帘会说回来。 在他们所有人心里,林帘会等着韩在行康复才回来。 湛廉时没说话了。 他眸沉,深夜晦暗,里面转眼间风起云涌。 就好似,平静的海面不再安稳,那压在深海地下的东西惊了。 激起了惊涛骇浪。 付乘低头,转身离开了。 人都是有心的。 湛总有心,更遑论林帘。 病房门合上,这里面变得无声。 湛廉时坐在那,五指收拢,眼睑深敛,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浓重。 第1871章 你走吧,去到你想去的人身边 林帘带着做好的面去了医院,韩在行现在不能吃重口味的,只能吃清淡的,所以她做的面很清淡,到她拿到韩在行面前,看着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面。可韩在行却看着这飘着小葱,带着青菜叶子,弥漫着淡淡香味的面,他笑了。 “我喂你。” 林帘拿起筷子,把面条卷起来,然后放到唇边吹。 面条还是烫热的,只是比不上现做现吃,坨了不少。 韩在行不再平躺,床摇了起来,他上身也跟着靠在床头。 他看着林帘,这整日素淡的一张脸,此时她的认真,细致,那热气熏在她眼睛上,添了抹不真实。 这一刻,他神态变得柔和,就像他此时的心。 “来。” 吹的不那么烫了,林帘把面条喂到他唇边。 韩在行张唇吃了。 面软软的,暖暖的,入喉入胃入心,他身体似也暖了。 他什么都没说,林帘亦是。 他看着她,她一口一口的喂他。 他们很安静,和着外面照进来的阳光,这里弥漫着的消毒水味似也消失不见。 一碗面韩在行吃完,汤也喝完,林帘拿过纸巾给他把唇上的汤汁擦了,然后把东西收到洗手间去洗净。 做好这些,她才走出来坐下:“感觉怎么样?有好些吗?” 韩在行看着她,看她的眉,看她的眼,看她的睫毛,他视线在她脸上寸寸移动,不放过一点。 许久,许久,似终于看够了,他目光移到林帘眼睛上:“我以为这次我必死无疑。” 林帘一顿,然后说:“你不会死。” “为什么?” 他看着她,目光不动,她亦看着他,视线不移:“你是好人。” 韩在行凝住,然后眼里溢出笑,好似听见了什么开心的话,他笑的春暖花开,似外面的天,充满了暖意。 好一会,他笑容止住,凝着她:“可你知道吗?我也有卑鄙过。” “不重要。” 林帘看着他带笑认真的脸,因为这鲜活的神色,他脸上有了点神采。 他终于活了过来。 就像一颗枯萎的树,它再次有了生机。 “在我心里,你是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你从没有想要伤害我,这就够了。” 韩在行没说话了。 他看着这双眼睛,清晰的,明澈的,不带一点杂质,不带一点虚伪。 她真实的从没有变。 林帘看着他,声音平稳,安静:“在行,我从小到大,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很少。” “只要有谁对我好一点,我就会很开心。” “我始终相信,这世界上有好人,事实证明,是真的。” “有好人,这好人被我遇到了,他帮助我,走过了那最艰难的时光。” 话语停顿,然后继续说:“即便有一天,所有人都认为你不好,但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那一个。” “在我心里,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韩在行的心,颤了下。 为她的话,为她此时的认真,更为她对他真诚的心。 他嘴角微动,然后上扬,目光转过,落在头顶的圆形吸顶灯上,他眼里的神色变得悠远:“那一年,我突然生病,一切都来得很快,原来我的生命是那么的短暂。” “治疗,住院,手术,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没有人会想死,但在经过无数次的无奈后,那一开始的执着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我想要放弃了。” “不让自己受折磨,也不让家人跟着痛。” “可你知道吗,有一天,我突然就想,这样死去真的好吗?我有没有什么遗憾,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我人生短短二十几年,真的就甘心这么死去?” “在这样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就浮起了一个人。” 他说着,视线垂下,落在林帘脸上,眼里的笑变暖:“我想到了你。” “突然就想到了你。” 林帘没说话,平静的听他说着,目光认真,专注。 她说:“然后呢?” “然后……” 他嘴角的笑弧渐深,视线转过,继续看着那吸顶灯,好似那是他的光:“然后我一下就不想死了,我想活着,想去找你。” “想和你在一起,甚至想和你结婚,想和你有一个家,以后会有我们的孩子。” “是不是很可笑?” “你并不认识我,我也并不了解你,但那个时候就那么想到你,就想了很多很多。” “我不想死了,我想有爱情,想和你白头偕老,想我们老了还能坐在一起看夕阳。” “我想,那真实一件浪漫又美好的事。” “那样死去,才是真正的圆满,现在这样死,太遗憾了。” “我就努力的配合医生,努力的跟痛苦做斗争,我不信我真的会那样死去,不公平。” “也许是真的不公平,也可能是太过执着,我活了下来,遇到了你。”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眼中含泪,却亦含笑:“我真的遇见了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遇见你。”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不在乎你的家人,我只在乎你。” “只想跟你在一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有了心魔。” “明知你不爱我,仍然执着的要把你留在身边。” “我想啊,我们就那样相伴到老也是好的。”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不是夫妻,也是可以的。” “可是,这终究是我自己的祈愿,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不爱我,我强留你,那不是幸福,亦不是我的初衷。” “我想要放开你。” “早便想过。” “可我怎么都放不开。” “就好像你已经存在我的身体血脉,要把你抽出,太难。” “我做不到,可我……” 他声音停顿,这一刻,他笑容覆满双眼,那眼中的泪亦跟着滑落:“依然要做。” “你走吧。” “去到你想去到的人身边,做你一切想做的事。” “好好活着,好好幸福,好好快乐。” “我所想要的,不过是你要幸福。” “这才是我的真心话。” 林帘没有哭,也没有难受,更没有痛苦。 可这一刻,她泪流满面。 第1872章 奶奶,我们回国吧 林帘出了医院。她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外面的草木,小花,阳光。 看着她所有能看见的东西,怔怔的。 候淑德站在林帘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眉头皱着,眼中是担心。 林帘是满脸泪水的从韩在行病房里出来,他们所有人看见了,却也都愣住了。 偏偏,林帘脸上没有一点的伤心,她只是平静的走出医院,直至停在这里。 湛乐和韩鸿升柳钰清去了病房,候淑德和方铭柳书跟着林帘出了来。 他们一直想问林帘发生了什么事,却都不敢靠近。 她这样的安静,这样的平常,让他们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 日头落下,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红霞,伴着迎来的晚风,吹起林帘的鬓发。 那鬓发撩动着她的眼睛,似在提醒她天快黑了。 林帘睫毛动了下,她抬头,看这片天,嘴角浅浅的弯了。 她转身,看着前方陪着她站了很久的几人,温声:“奶奶,我们回国吧。” 机票订在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深夜。 就像那一晚林帘来这里时。 这件事没有跟柳尧说,她们自己订的机票。 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林帘回庄园吃了晚饭,去卧室好好洗漱了下,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大家便上车,离开了庄园。 候淑德让柳钰启和柳书暂时留在这边,看后续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而其他人也都跟着她和林帘一起回国。 夜色中,路灯一盏盏过,风软软的吹。 林帘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景物,就如她来这里时。 只是,来这里的心情和此时离开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她嘴角始终轻挽,含着浅浅的笑。 候淑德看出来林帘的放松,也能感觉到她情绪的柔和,她的心这下是真的放下了。 “我们回京都,好好给可可一个惊喜。” “她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的回来。” 候淑德笑着说,那握着林帘的手满满的温暖。 听见她的话,柳钰清转过头来,也是笑:“我可是谁都没有说,到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 候淑德点头:“对,让大家都惊喜一下。” 方铭听见两人的话,看后视镜里的人。 林帘看着窗外,路灯不时晃过,光从她脸上一闪而逝,他看见了眉眼里的星光。 医院。 湛乐让韩鸿升出去了,她在这里面陪着韩在行。 距离韩在行醒来已经过去了两天,她明显的看出他在好转。 这好转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是真的在好。 只是,她没想到林帘会这么快的离开。 想到今天候淑德和她说的话,此时她再看靠在床头看文件的人,他脸上不再有曾经的执拗,眼中也不再有愤怒。 他变得平和,温润。 似乎他回到了曾经,那个所有人赞誉的天才小提琴家韩在行。 “放下了?” 湛乐笑着问,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放心。 韩在行让凯莉把文件传了过来,湛乐打印出来,他看。 这几个月,在恋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在而有危机,相反的,在恋经营的很好。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林钦儒。 是他在这样的时候帮助了在恋。 听见湛乐的话,韩在行神色微动,嗯了声。 湛乐见他这么平静,就连这回答都没什么大的情绪,他是真的放下了。 湛乐点头,脸上都是满足:“我的儿子终于成长了。” 成长。 韩在行抬头,放下文件,看着窗外夜色:“她走了吗?” “嗯,走了。” 说着,湛乐看时间:“说是十一点五十的飞机,现在她们应该在路上了。” 说完,湛乐看韩在行。 他凝着夜色就好似凝着林帘,眼神无比的温柔。 湛乐握住韩在行的手,温声:“在行,这几个月林帘照顾你,妈看的清清楚楚,她虽不爱你,心里却有你。” “你们没有爱情,却有亲情,你懂吗?” 韩在行嘴角微弯:“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 她心思单纯,心里想着什么,但凡跟她熟悉的人都知道。 她什么都可以给他,唯独爱情。 “妈,我希望她幸福,比任何人都希望。” 湛乐点头,眼中不觉间沁出泪:“林帘是个好孩子,她该幸福,妈也特别希望她幸福。” “就是……” 湛乐没有说下去了。 林帘不爱在行,但她爱廉时。 可她爱,却也恨,她迈不出那一步。 最艰难的一步。 她是痛的。 有时候不爱,只恨都还好。 但又爱又恨,才是最折磨人。 韩在行知道湛乐想说什么,他收回视线,继续看文件,此时他眼神变得平稳:“这就看湛廉时了。” “他要做不到,我不介意后来者居上。” 湛乐心里一惊:“在行,你……” 话语止住,湛乐看着这一张沉稳的脸,上面没有任何的强势,执念,她提起的心一点点松懈。 在行不是真的要去和廉时争抢林帘,而是希望廉时能让林帘幸福,不要让林帘再痛了。 他是,真的放下了。 …… “嗯,我知道了,这边我会安排妥当的。” 湛南洪站在医院外,拿下手机。 也没站多久,只觉得一股热气笼罩在头顶,不断灼烧着,湛南洪忍不住抬头看天。 太阳当空,烈焰灼灼。 看来夏天是快到了。 湛南洪转身进了医院,跟医生交谈一番后便去了病房。 只是没想到,此时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柳尧。 柳尧坐在椅子里,双腿交叠,看着依旧穿着病号服,气色似乎还不错的人。 他没有说话,湛廉时也没有说。 两人就这般坐着,似乎已经过去很久。 病房里安静着。 湛南洪进来,看见这无声的两人,尤其柳尧看湛廉时的眼神,他顿了顿,进来:“柳尧,今天怎么来了?” 柳尧自回京都后,那一次来了医院后就没再来过,这是第二次。 听见湛南洪问话,柳尧这才收回落在湛廉时面上的视线,起身,扣上西装纽扣:“没事,来提醒提醒这脑子有问题的人,免得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说完,转身走了。 提醒? 什么意思? 第1873章 不会再离开了 湛南洪想到刚刚的电话,跟着他出了去:“等等,我有事跟你说。”两人走远,病房门合上。 湛廉时坐在那,他抬眸看窗外的树枝,那树枝入冬落叶掉光,但随着冬日过,春日来,这枯枝上生出了绿芽,而现在这绿芽已经变成了枝叶,生机勃勃。 “林帘要回来了,这几个月她对你不闻不问,现在韩在行身体好转,我觉得她是打算嫁给韩在行了。” “也好,我们柳家长辈不干涉小辈的婚姻,只要她们愿意就好。” “你现在就做好你自己觉得该做的,顺便有时间的话,提前准备好贺礼,免得到时候她们结婚了你什么都没有准备。” “毕竟几家的交情,你这个前夫,还是大度些的好。” 柳尧的话在脑中浮现,湛廉时拿起水杯,再次喝了口这早已凉掉的水。 湛南洪和柳尧走到无人的地方,两人脚步停下。 柳尧说:“姐夫,你说。” 湛南洪看着他:“廉时差不多一周就可以出院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柳尧眉头微挑:“这么快?” 看他这并不重视的模样,湛南洪无奈。 钰敏这最小的弟弟,脾性是一点没变。 “不快了,他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很久了。” 柳尧点头:“是好像很久了。” 看他依旧不在意,湛南洪只得说:“你最坏的打算是不是保释?” 柳尧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看着湛南洪,目光变得犀利:“姐夫,其实一切都不在我,而是在湛廉时。”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做我应该做的,他现在做的也是他应该做的,最后结果怎么样,取决于他自己。” 湛南洪低头了。 廉时的性子,真的什么人都没有办法。 除了…… 似知道湛南洪在想着什么,柳尧说:“不要去想着林帘,他不会让林帘知道。” “他这种人,是我见过的最狠,最不留情面的人。” “没有谁能阻止他,除了他自己。” “当年那件事,他要想阻止,他有一万种方法能阻止,但他没有。” “现在,也是。” 柳尧离开了,湛南洪站在那,眉头皱的很紧。 许久,他抬头,看外面的天。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柳尧走出医院,上车,这时,他手机响。 拿出手机,柳尧看着前方:“喂。” “柳先生,凤泉镇那边,您四哥的骸骨找到了。” 柳尧瞳孔微缩:“我知道了。” 这几个月凤泉镇那边一直在做挖掘工作,但因为当年的爆炸,加之凤泉镇那边地区偏远,什么设施设备都没有,所以挖掘工作非常困难。 但就在这两月,有了进展,那些被害人的尸首逐一找到,只差柳钰文。 而现在,柳钰文的尸骨找到了,赵宏铭,秦又百的罪可以定了。 机场。 一架飞机出现在跑到上,然后平稳停下。 林帘扶着候淑德下飞机,方铭柳钰清提着行李走在后面。 她们没有通知任何人来接机,就像她们说的,这一趟回来,谁都没有告诉。 候淑德看时间,然后呵呵的笑:“正好现在快两点,我们找个酒店休息下,就可以去学校接可可了。” 柳钰清笑着说:“一切都刚刚好呢。” 方铭没说话,看林帘。 林帘扶着候淑德,轻声:“奶奶你们先去酒店,我去学校。” 候淑德脚步停下:“现在?” 林帘看着她:“现在。” 学校午休时间结束,湛可可也乖乖的坐到了教室里,精神满满。 自林帘给她打那个电话后,她就特别的神气,那是一个精神百倍。 就连笑都不一样了,充满了得意。 妈咪要回来了。 说爸爸妈咪不要她的人都通通去见太阳吧! 旁边江丽美打了个哈欠,趴到了桌上:“好困……” 湛可可看眼皮打架的江丽美,心中哼哼。 她才不困,她可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妈咪回来,她可要拿成绩给妈咪看的! 老师在上面讲课,湛可可眼睛亮晶晶,听的特别专注,让老师都不免看了她好多次。 江丽美见湛可可这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懒得说,转过脸,准备换个姿势打瞌睡。 可就在她要闭眼时,她视线里晃过一个人影,江丽美一愣,睁开眼睛,看向教室外。 走廊上,一个人从拐角走出。 她穿着一件素色长裙,长发披散,眉眼温柔的看着这边。 她脸上没有化妆,皮肤很干净,亦白皙,衬的那双眼睛尤其的柔和。 她安静走来,视线落在她身旁的人身上,眼里有了流光。 江丽美抬起了头,愣愣的看着林帘,都忘记了反应。 倒是老师注意到江丽美的视线,出声:“江同学,你在看什么?” 老师一出生,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落在江丽美脸上,包括湛可可。 湛可可皱眉,见江丽美一点都没反应,始终看着外面。 可她随着江丽美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轻推江丽美:“江丽美,你看什么呢?” 江丽美下意识说:“湛可可,我看见你妈咪了。” 湛可可愣了。 妈咪? 江丽美看见了妈咪? 湛可可心一瞬快跳,大眼立刻看向教室外,而这时,刚刚不见的人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出现在她视线里。 湛可可眼睛大睁,妈咪…… 她震惊的忘记了反应,甚至都不似以前一般要朝林帘跑去。 她觉得这不是真的。 绝对不是。 林帘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那呆呆的小人儿,她似乎长高了,一张小脸不似之前那般肉肉的了,五官长开了,愈发好看。 林帘蹲下来,对她张开手臂,柔声:“可可,妈咪回来了。” 湛可可小嘴一瞬抿紧,眼眶瞬间湿润,她腾的站起来,飞快朝林帘跑去:“妈咪!” 林帘看着那朝她飞奔而来的身影,泪水在她眼中弥漫,笑意在她眼中侵蚀。 嘭! 小人儿撞进怀里,小手抓紧她的裙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林帘抱着她,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手落在她发上,把她抱紧:“妈咪回来了。” “不会再离开我的可可了。” 第1874章 有爸爸妈咪的家才是家 林帘给湛可可请了假,带着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一下午小丫头都被快乐幸福包围着,咯咯的笑个不停。夜很快来,林帘没有带湛可可回别墅,而是去了她之前租的公寓。 这个公寓一直在,她离开前这里面是什么模样,现在便是什么模样。 这里没有变过,有的只是久不住人,这里面生了陈旧陌生的味道。 “咦,这里是哪里呀?” 湛可可走进公寓,看着这里面陌生的一切,小丫头满满的疑惑。 她没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 但是小丫头一点都不怕生,她大眼好奇的看着四周,小脸上满是新奇。 林帘拿过拖鞋给她换上:“这是妈咪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 湛可可眼睛睁大,小嘴也跟着张成O型,她捂住小嘴,本是要大声,但想到林帘说的秘密基地,她声音不自觉就变小,悄咪咪的:“妈咪,这个秘密基地爸爸不知道吧?” 大眼眨巴的看林帘,里面没有一点的怀疑。 几乎可以说是肯定。 她觉得,爸爸一定不知道妈咪的秘密基地。 林帘睫毛微动,给小丫头把换好的鞋子并排好放鞋柜:“不知道。” 湛可可顿时扬起小脑袋:“可可就知道!” 她特别得意,说完便噔噔噔的往里面跑:“可可要好好看看妈咪的秘密基地,看妈咪的秘密基地是什么样的!” 林帘弯唇:“跑慢点,不要急。” 她说着话,把家里的窗户都打开,通风透气。 微风很快吹进来,带着清新的气息,把这屋里的陈旧难闻给带走。 林帘看这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她离开这里不到一年,但再次走进这里,却好似过了很久。 湛可可自在的在公寓里跑来跑去,林帘则是收拾。 把该换的换下来,该洗的洗,她变得忙碌。 “妈咪,我们不回家吗?”湛可可看完出来,见林帘把换下来的东西放洗衣机里,疑惑的问道。 “暂时不回去。” 林帘转身,看小丫头跑的额头都出了汗,拿过纸巾蹲下来给她擦汗。 湛可可睫毛眨巴,看着林帘:“是不是因为爸爸不在家?” 林帘手上动作停顿。 而不等林帘回答,湛可可便说:“没有爸爸的家不是家,我们不回去,可可先和妈咪住在这里,等爸爸好了,我们才一起回家。” 这是她的祈愿,也是她所期待的。 也可能是她为自己的不安找的借口。 林帘没说话,她看着眼前的小脸儿,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认真坚信,含着浓烈的渴望期盼。 她手收回,握住小丫头的手:“可可,不要害怕,无论发生任何事,爸爸妈咪都爱你。” “我们都不会离开你。” 湛可可心思被说中,她的开心不见了,大眼里露出真实的不安。 脚步上前,抱住林帘,声音恹恹的:“可可几个月都没看见妈咪和爸爸了,别的同学都有爸爸妈咪来接他们,可可没有,她们都说爸爸妈咪不要可可了。” “可可很害怕,觉得爸爸妈咪可能真的不要可可了。” “可是可可不敢真的那么想,怕那是真的,怕爸爸妈咪真的就不回来了,可可以后就是一个人,可可真的特别害怕。” 小小的身子抱着她,没有多大的力,但恰是这小小的力量,软软的小身子,让人心疼。 林帘抱住她:“妈咪经常给你视频,电话,爸爸也会录视频给你,如果爸爸妈咪不要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可可知道,可是就是害怕……” 她声音染了哭音,无力又恐惧。 林帘把小丫头扶出来,看着她饱含泪水的眼睛:“妈咪懂,是妈咪和爸爸做的不好,我们可可才会害怕。” “但妈咪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嗯!” 湛可可重重点头,把眼里的泪水揩掉:“妈咪事情是不是做完了?” 林帘弯唇,指腹落在她眼角,把那湿热擦去:“对,做完了,所以啊,妈咪才能这么肯定的跟咱们可可保证。” 湛可可小嘴裂开,一把抱住林帘:“嗯!” “可可相信!” 湛可可继续去玩了,林帘继续收拾,而这时,她手机响。 “妈咪,电话!” 湛可可拿着她的手机跑出来。 林帘放下抹布,接过手机:“谢谢可以。” “不用谢~” 小丫头蹦跳的跑走了,林帘拿起手机看来电,然后走到阳台:“奶奶。” “林帘,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奶奶有点事要离开京都,方铭在这边,你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奶奶等忙完了就回来。” 候淑德慈爱的声音传来,充满着关怀。 林帘看外面夜色,快九点的城市弥漫着热闹喧嚣。 “您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倒是您,要多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呵呵,奶奶知道,好了,你早点休息,想奶奶了随时给奶奶打电话。” “好。” 挂了电话,林帘垂眸,她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 好久,把手机放一边,继续收拾。 而这边,候淑德随着电话挂断,脸上的笑不见。 柳钰清说:“有方铭在这边,不会有事。” 候淑德摇头:“不是林帘。” 有可可在,林帘会很好。 她想的是廉时。 柳钰清看候淑德这神色,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她看时间,然后说:“我们是十二点五十的飞机,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去医院看看廉时吧?” 今天下飞机后,林帘去了学校,她们则是去了酒店。 简单的洗漱休息了下,便去了湛家老宅,看湛起北,直至晚饭离开。 柳尧亲自来接的她们,紧跟着她们便得到了一个消息。 柳钰文的尸骨找到。 候淑德当机立断,去凤泉镇。 她要亲自过去。 大家都知道她的心,阔别几十年,终于能见到儿子了,即便只是一副骸骨,她也要亲见。 所以,明知候淑德疲惫不已,还是订了今晚的机票。 候淑德沉思:“收拾东西,去了廉时那直接去机场。” “好的。” 第1875章 妈咪,你是不是不爱爸爸了 夜密布。京都的热闹并没有散去,尽管时间已经近十点。 候淑德从病房里出来,柳钰清在外面和湛南洪说话。 两人听见声音,都看了过来。 “妈。” 见候淑德出来,两人立刻过来。 候淑德看着湛南洪:“南洪,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湛南洪说:“没有,我都是做我该做的。” “好,你做的很好。” 候淑德脸上浮起赞赏:“妈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我会的。” “不用送。” 候淑德和柳钰清离开,湛南洪站在那,看着候淑德的身影消失。 他也是几个月没见妈了,即便是今天妈去老宅,他也因为有事没有回去。 而他没想到,妈会在晚上的时候来这里看廉时,正好他也在这里。 妈比几个月前更老了,但精神头却好了不少。 应该是最近事情的好转,让她的心终于放下。 只是,不知道她和廉时说了什么。 湛南洪转身看前方关上了的病房门,心中沉思。 许久,他转身离开。 随着钰文骸骨的找到,对赵宏铭和秦又百的证据也几乎齐全了。 他们二人的结局已经注定。 就是一开始赵宏铭还是稳如泰山一般,到后面听闻赵起伟死,整个人一瞬就老了许多。 甚至后面一度晕倒,进了医院。 到现在,赵宏铭都在医院里。 但尽管这样,他的身体也不见好转,反倒每况日下。 赵起伟是他赵家唯一的血脉,这血脉没了,赵家所有的根基也都没用了。 倒是秦又百,听见赵起伟的结局,只是沉默了许久,然后说了一句话:这是他该有的结局。 他这个父亲不悲不喜,有的只是平静。 就像他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结局一样。 车平稳行驶在车流中,京都的景物随着车子的驶离也跟着倒退。 候淑德坐在车里,从上车后就没有说话。 倒是柳钰清在这沉默中感觉到了候淑德异样的沉静,好久,出声:“妈,廉时还好吗?” 候淑德在想着事,听见柳钰清的话,她目光动了下,神色回缓:“看着还好。” 看着还好,这是什么意思? 柳钰清看候淑德,候淑德看着前方的街灯,一双老目始终清明:“这次去凤泉镇,事情办好,就告诉林帘她的身世。” 柳钰清还在想着怎么说廉时这事,听见候淑德这话,顿了下,点头:“是该说了,老四的尸骨找到,我们也该把他接回家了。” “林帘这孩子,该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了。” 灯光过,景物过,时光在流走,时间在往前。 每个人都在岁月的长河中沉浮,变化,从无到有,从有到无。 一切都在变,唯有时间不变。 林帘简单的把家里收拾了下,给湛可可洗漱,到她和湛可可都收拾好躺到床上,她抱着湛可可,给湛可可讲故事时,时间已经快十一点。 照往常,湛可可早就睡了,但现在小丫头却在她怀里,眼睛睁着,一点睡意都没有。 林帘见她这亮晶晶的眼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怎么还不睡?” 湛可可嘟嘴:“可可想睡,可是睡不着。” 这模样,跟失眠的大人一样,很无奈很无奈。 林帘眉眼微弯:“在想什么?说给妈咪听听。” 湛可可大眼轱辘的转,看林帘,好似在试探,又好似在犹豫。 林帘倒也不再说,就看着她,耐心的等着她。 湛可可想了会,然后指着台灯说:“妈咪关灯,可可要跟妈咪说悄悄话。” “好。” 林帘把台灯关了,抱着她躺下,拿过被子把两人盖好,然后在小丫头脸上亲了下,柔声:“说吧,妈咪听着。” 湛可可小手抱住林帘的腰,小身子也往她怀里拱,似小猪一般。 拱了会,感觉差不多了,她停下来,抬头看着林帘,小声说:“妈咪,可可想问你一个问题,但可可怕妈咪生气,可可有点不敢问。” 湛可可是特别爱表达的人,也喜欢表达,因为你要表达,别人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说,别人就无法知道。 这是托尼和湛廉时,林帘都跟湛可可说过的话。 所以平常有什么事,湛可可都会说。 但现在,她很犹豫很犹豫,想说却又不敢说。 卧室里灯关了,但窗帘没关,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林帘依旧能看见怀里小人儿的脸。 只是不清晰。 但虽不清晰,她却能感觉到小丫头的不安。 她垂眸,把被子拉上来一些,然后低头在小丫头额头上亲了下。 这次她的亲吻没有亲了就离开,而是停留了几秒,这才离开。 她注视着这昏暗光线里的眼睛,声音平缓:“可可想问妈咪问题,这不是一件错事,妈咪不会生气,也没有理由生气。” “明白吗?” “可是……” 湛可可止住了话语。 后面爸爸两个字被她压在了嘴巴里。 她感觉得到妈咪和爸爸不像在米兰的时候,尤其爸爸带着她回国,妈咪很少见到,她便有感觉。 后面爸爸妈咪在一起,也完全不似在米兰时那样的开心,她心里更是隐隐不安。 她不敢问,可又想问。 就像她们一家人在过独木桥,妈咪走在前面,她走在中间,爸爸走在后面。 她想让爸爸和妈咪走在她两边,他们牵着她,一家人一起走,但她怎么都拉不到妈咪的手。 她怕,怕妈咪掉下去。 可她不敢说,怕自己一说,妈咪会走的更快,更不稳。 湛可可犹豫着,逐渐变得难受。 林帘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她目光微动,轻声:“可可是不是想问关于爸爸的问题?” 湛可可一愣,眼睛睁大:“妈咪……妈咪怎么知道?” 林帘弯唇:“因为我是你妈咪。” 湛可可小嘴顿时抿紧,大眼里满是激动。 “嗯!可可就是想问爸爸!” 林帘这句话给了湛可可无限的勇气,她极快说:“以前妈咪生病的时候,爸爸和可可都在妈咪身边,为什么现在爸爸生病,妈咪和可可不能在爸爸身边?” “妈咪,你是不是不爱爸爸了?” 第1876章 最后的时间 窗外车鸣声还在,伴着偶尔的人声,这个夜并没有宁静。但喧嚣褪去,随着深夜落下,一切的声音都在隐退。 它们尽可能的把自己缩小。 因为过大,惊人。 林帘抱着湛可可,听着外面一切自然的声音,感受着这一刻所有的鲜活。 就像此时她的心跳,她的存在,身处的环境,城市,一切都真实着。 湛可可问完林帘这句话,她便不再说了。 但她一双大眼紧紧看着林帘,眨都不眨一下。 这是她存在心里很久很久的问题,也是她一直害怕问的问题。 但刚刚,她一下就问出来了。 可问完后,她就紧张了。 怕得到自己害怕的答案,怕爸爸妈咪分开。 林帘听着此时一切的声音,听着她的心跳,听着卧室里绵绵的安静,她开口:“爱。” 她爱他。 这是她不能否认的事实。 湛可可眼睛瞪大,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 她激动都一下坐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吗?” “妈咪还爱爸爸吗?” 她声音里满满的震惊,难以置信,就像听见猪会上树一般不可思议。 林帘看着坐起来的小丫头,她的激动万分,跟着坐起来,顺便把被子拉起来,给湛可可裹好。 “真的。” “妈咪爱爸爸,就像妈咪和爸爸爱可可一样。” “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湛可可一瞬抱住林帘的腰,小脸紧紧埋在她怀里,大声说:“可可好害怕!好怕妈咪不爱爸爸了!” “可可都不敢问妈咪,怕妈咪不要爸爸了,可可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说着害怕,那小手亦把她抱紧,就好似怕她跑了一样。 林帘抱住她,手摸她的发,声音柔和:“不会,无论发生任何事,这个家都在。” “呜呜……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小丫头高兴的哭了,哭到后面睡着了。 林帘开灯,去浴室拿了热毛巾出来,轻柔的给小丫头把脸上的泪痕擦了,直至这张脸蛋恢复到原有的干干净净。 灯光下,她坐在床沿,看着这嫩白的小脸,一直看着,直至夜深寂,弯月悬挂。 她关了灯,给湛可可盖好被子,来到阳台外,看着外面的夜景,眼睛清明。 如果没有那一年,她不会爱他。 但有那一年,她爱他。 医院。 月的光辉和着路灯交相辉映,B市终于静默。 湛廉时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弯月。 “其实,我不后悔遇见你。” “也许,我们的相遇是我苦痛的开始,但那一年,我很快乐,很开心。” “你虽不爱我,却给了我从不曾有过的东西。” “我觉得那是幸福。” “我不后悔。” “如果时间重来,你让我嫁给你,我想,我依旧会答应。” 漫天繁星,银河坠落,她望着他,眼眶含泪。 那一晚,她眼睛尤其的亮,亮的他的心滴血。 “咳咳……” 咳嗽从喉间漫出,湛廉时低头,身体弯了下去…… …… 林帘和湛可可在公寓里住了下来,湛可可需要的东西她都重新买。 而她每天接送湛可可上下学,除此之外,她都在在恋工作。 她跟凯莉说了,她工作到七月离职。 凯莉没说什么,答应了。 韩在行已经度过危险期,他在工作了,当然,以他的身体不能大量的工作,但他躺着不如看点文件,处理凯莉解决不了的问题。 只是,在听凯莉说林帘回了在恋时,他愣住了。 他没想到。 他以为她会彻底的离开,离开有关他的世界。 但现在…… 韩在行笑了。 他是她的亲人,在恋是她的家,她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也没有关系。 在恋永远为她敞开大门。 湛乐和韩鸿升守在医院,柳钰启柳书和她们换着照看韩在行。 韩在行的身体在平稳恢复。 他这里,不会再有问题。 而凤泉镇,随着候淑德过去,柳钰文的尸骨也终于有了归宿。 柳家众人,除了柳书和柳钰启在韩在行那无法回来,其他人都去到凤泉镇,处理柳钰文和林明月的后事。 本来早便该给林明月准备后事的,但因为柳钰文一直没找到,就没有准备。 现在,两人的尸骨齐了,他们也终于在一起。 是要给她们准备后事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走上正轨。 包括湛廉时那。 随着他身体的康复,手续的准备,他也将转到另外一个地方接受审判。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比较麻烦。 柳尧坚持用他找的律师为湛廉时做辩护,而湛廉时坚持付乘找的律师为他辩护。 他这边不退让,柳尧那边也是。 甚至为了让他退步,柳尧拿出了最狠的一句话。?“他要不改变主意,我柳尧发誓,绝不让他再见林帘一眼!” 病房里,付乘站在湛廉时身后,看着这终于脱下病号服,穿上常服的人。 他把柳尧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了湛廉时。 一字不漏。 这是最后的时间了。 他们所有人都很着急。 湛廉时扣上衬衫纽扣,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一切不变。” 付乘眉头拧紧。 “您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不想再问,但这一刻付乘还是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一定要? 明明有很多种解决办法,为什么要用这最无情的一个? 为什么? “您就不怕和那一晚一样后悔吗?” 湛廉时扣袖扣的纽扣,听见这话,他指腹停顿,然后把那颗扣子扣进去。 “按照我说的做。” 付乘脸色沉重了。 说不听。 他早就知道。 可明知,还是要说,最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依旧心中难受。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咔嚓,门开。 湛南洪走进来。 他看着那一身笔挺,穿着如以往,冷漠恢复的人,脚步停下。 这样的一幕,他已经很久没看见了。 现在再看见,似过了很久。 好似是上辈子的事了。 湛廉时看见他,朝他走过来:“走吧。” 湛南洪回神,他上下看眼前高大的人,随着那一身病号服褪去,他不再是普通人湛廉时,而是盛世集团总裁湛廉时。 湛家最优秀的子孙。 视线落在湛廉时面上,他看着这双深沉的眸子:“准备好了?” “嗯。” 湛南洪点头:“那走吧。” 两人出了去,付乘站在那,看着就这般迈步出去的人,他挺拔的脊背,那冷漠强大的气场,手紧握成拳。 您为什么总是要这么逼自己呢? 不逼自己,不行吗? 车停在医院门口,湛廉时走出去,湛南洪走在他身旁,而他们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制服一身正肃的人。 只是,在他们走出医院时,脚步停下了。 因为,前方不远处,一个人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第1877章 湛廉时,我恨你! 刘妗。她站在前方,看着停在前面高大冷漠的人,嘴角微勾,笑意落在她脸上。 是嘲讽。 “说你心狠,你真的心狠。” “说你有情,你也真的有情。” “湛廉时,你怎么这么狠呢?” “对别人狠都罢了,对自己也这么狠,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该恨你,还是该恨林帘。” 湛廉时看着视线里的人,时间短暂的凝滞,他目光转过,脚步往前。 湛南洪看着刘妗,他没想到刘妗会出现在这里,这几个月据他所知,刘妗去了国外。 至于她做着什么,没有人知道,而湛廉时,赵起伟,赵家的案子,没有向外通报,外面的人并不知道。 但刘妗,刘家。 她要想知道,不难。 就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湛廉时迈步往前,湛南洪和后面的人跟随,大家从刘妗身侧走过,带起寒凉的风,刺的刘妗双眼刺痛。 “呵呵……” 她笑了起来,缓慢转身,看着那走在最前面离她越来越远的人:“林帘不知道吧?” “你是不可能让她知道的。” “可怎么办,我太难受了,难受的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好过点。” “我要告诉她,告诉她你做的一切,我看你是否还能这么心安。” 湛廉时脚步一瞬停下。 湛南洪皱眉。 告诉林帘。 廉时做的一切,他都不让林帘知道。 对于他来说,他不需要拿他所做的事去对应他曾经做的事。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他认为自己该做,仅此而已。 他尊重他的决定,所以,他不曾告诉林帘。 而柳家也没有告诉林帘,他们不是认为廉时的做法对,而是廉时现在的情况,对于林帘来说,不一定是好。 所以他们没说。 至于湛家,他们都支持廉时,尊重他所有的想法。 本身有的事就该有个结果。 这个结果对湛家来说不好,但对大局来说,是好。 那便好。 他们都是年轻人,时间还长,一切在现在有个好的结局,以后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刘妗看着那挺阔的脊背,他冷漠中的强大,不畏一切,勾唇,脚步往前。 他不告诉林帘,她去说。 凭什么让她一个人痛,林帘好好的? 不公平! 她也要让林帘痛,和她一起痛,让她知道她又爱又恨的人都做了什么! 刘妗快步走到湛廉时前面,毫不犹豫。 但这时,湛廉时出声了:“很好。” 刘妗脚步骤然停下。 湛廉时看着刘妗,他眸微缩,气息紧绷。 但这样的紧绷只有一瞬,极其短暂。 一瞬后,他目光转过,从刘妗身旁走过,坐上了车。 后面跟着的人也都上了车。 刘妗站在那,看着湛廉时坐进车里,看着车门关上,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崩溃了:“你什么意思!” “你就不怕我告诉她妈?你就不怕她痛苦吗?” “你不是最爱她妈?你舍得她痛吗?” “湛廉时,你回答我!” “你这个冷血的人,回答我!” “……” 没有回应,随着众人上车,车子发动,驶离医院。 刘妗泪水滚落,她脚步往前,跌跌撞撞,然后跟着车跑起来:“湛廉时,你不准走!” “你这个冷心冷情的人!” “你欠我的,你不准走!” “湛廉时!” 砰! 刘妗摔在地上,车子在她视线里驶远,消失不见。 她捂住嘴,大声哭了起来。 “湛廉时,你没心!” “你没有心!” “我恨你!” “我恨你!!!” 付乘站在医院大门外,看着前方摔在地上的人,再看那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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