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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说:“好好休息。” “嗯。” 医生离开,托尼冷笑:“你倒是神气了。” 湛廉时拿过旁边放在床头柜的书,厚厚的一本:“出来这么久,舍得?” 托尼:“……” 托尼脸黑了。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双手插进裤兜,整个人靠进椅背,扬起下巴,目带鄙视的看着那翻开书页的人:“你以为我是你啊,我们家隐芝身边只有我一个男人围着,我不论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家隐芝身边的位置都是我,我放心的很。” “哪里像你,自个老婆身边围着几个男人,随时撬你墙角。” “甚至现在你想看你老婆你都看不了。” “不对,准确的说,现在你老婆在陪着别的男人,搞不好啊,这一陪就跟你说拜拜了。” “这一拜拜,说不定女儿也跟你挥手再见,啧啧,这人生啊,想想都惨兮兮。” 戳心窝子,谁不会啊。 他托尼现在正有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正好,现在就来互相伤害。 谁怕谁! 湛廉时抬眸。 第1865章 越是现实的东西越让人难以接受 他看着这一脸嫌弃鄙视,满满的带着报复意味的男人,张唇:“听说,锦凤族的女人,不外嫁。”托尼一瞬瞪大眼,腾的一声站起来,双手叉腰,指着湛廉时:“谁说的?!” “我告诉你湛廉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以前,锦凤族也不再是以前的锦凤族,他是全新的锦凤族!” “现在她们……” 湛廉时垂眸,翻过书页:“嗯,那也是锦凤族。” “我!” 托尼手指颤抖,怒视那风雨不动稳如泰山的人,气的七窍生烟:“你,你……” 你了个半天都你不出个所以然,托尼气的转身一脚踹开那椅子。 现在在他眼里,什么都变得刺眼了。 “湛廉时,我告诉你,你别觉得自己有多好,我跟你比起来,简直不要好太多!” “至少我家隐芝永远在那,我只要去就能看到她,你呢?” “你根本就看不到!” “你看到了,人还不一定想见你,就算见了你,人都不一定给你好脸子。” “我家隐芝就不同了,她不外嫁,那她娶我好了,我不在意。” “反正只要我想和她在一起,怎么都可以,就算不结婚也没有关系,这世界上的爱情,不是就离不开那一张纸,在我托尼的眼里,我们没有那张纸,一辈子在一起也是无所谓的。” “我可是比你幸福多了,方方面面都比你好,你就只能看着,羡慕着,一个人孤独寂寞的过!” 托尼气的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赢,什么刺人的话他都说的出来。 而他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 他就是比湛廉时好。 再差都比湛廉时好。 “那不错,早点生个儿子,入赘我湛家,也是可以的。” “我艹!” “谁要入赘你湛家了?谁说我要生儿子了?” “我就生女儿,就是不生儿子,你要怎么着?怎么着?” 湛廉时合上书,看着他:“我生儿子,娶你女儿。” “呵,你生?” “你去哪生?” “谁愿意跟你生?” 托尼呲的一声,上下看湛廉时,嫌弃的神态堆满他整张脸:“看看你现在这病样,生儿子,我告诉你,别想了!” “就算生出来,也不是多好的,到时候别拖累我女儿。” 托尼双手抱胸,扬起下巴,这最后一句话要多毒就有多毒。 湛廉时没说话了。 他看着托尼,目光不动,里面的深夜无边,看着就像被夜空凝视。 托尼本来刚开始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赢了。 但被这双眼睛看着,不怒不沉,他心虚了。 眼睛都不敢看湛廉时了,下意识闪躲到一边,可躲到一边,又意识到自己这是弱了。 输了。 这心里就不爽了。 偏偏自己刚说的那句话,真的毒。 所以他一下不自在,不知道是该继续说下去,还是该把那句话给圆了,纠结犹豫的不行。 以致他站在那,嘴巴张合,神色变了又变,跟抽风了一样。 湛廉时看着这样的托尼,他眸动,垂眸看书:“你这么说,那就更要拖累了。” 托尼嗖的转头,气势汹汹:“我靠!” “谁要被你拖累了!” “老子的女儿才不要被你儿子拖累!” “你要生儿子,那性子肯定跟你一样,不知道怎么折腾老子女儿,老子女儿那就完了!” 托尼越说越气,甚至是着急,好似真的一般,他凑到湛廉时面前,指着湛廉时,气愤的一口的唾沫星子噼里啪啦喷湛廉时脸上:“我告诉你,不准生儿子,不对,老子不生女儿,老子生儿子,老子就算让自己儿子入赘,也不要生女儿被你儿子折磨!” “听到了吗!” 托尼眼睛瞪的前所未有的大,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是前所未有的充满着保护。 而此时,随着他这最后一句话说出,病房里安静了。 湛廉时没再说话,也没抬眼看着他。 他看着书,静默无声。 托尼意识到什么,心里一紧,神色开裂,然后慌乱。 “我……” “我……” 他变得无措,比刚刚还要无措,甚至后悔布满他整张脸。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即便他再后悔,也不能。 “我靠!” “老子今天真是吃错药了,邪门了!” “这里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老子也得搁医院躺一段时间。” “老子得去清醒清醒。” “真是中了你的毒了!” 托尼抓了抓他潦草的发,转身气的离开了。 而门外,付乘站在外面,看着这气急出来的人,眼神里并没有责怪。 有些话,得说。 话虽难听,却能入心。 看见他,托尼吓了一跳,然后挥手嫌弃的说:“快去管管你们湛总吧,老婆都还在别人那呢,就想着生儿子了,真是脑子出问题了!” “我也脑子出问题了,跟着他一起说胡话。” 托尼快步离开了,付乘站在那,走了进去。 此时,湛廉时没再看书了。 他看着窗外,一方小天地,身处小天地看到的也就只能是小天地。 世界的大,唯有真正走出才能看到。 心,亦是。 付乘进来,把门合上。 这时,那沉缓的嗓音落进他耳里。 “如果可可有一天遇到喜欢的人,我希望那个人不是我这样的人。” 付乘手还没离开门把手,听见这句话,他停在那,看向这侧眸凝视窗外的人。 没有愤怒,没有刺痛,有的是许多事发生后的沉淀。 清醒,又明白。 付乘走过来,看着这一刻情感无比厚重的人:“您觉得您是什么样的人?” 湛廉时眸动,目光收回,落在书上。 他面上又是那淡漠,无情:“不好的人。” 付乘看着这棱角分明的脸,无时无刻不写着铠甲的坚硬。 可在他眼里,这铠甲已然在岁月的腐蚀下老去。 没有人保护他。 只有他自己。 可现在,连他自己也不无法保护自己了。 “您觉得自己是不好的人,但在我看来,您胜过很多那些看似好的人。” 湛廉时眸凝顿,然后视线随着字体移动。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他不好,她才会受那些苦。 他如果好,她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痛苦。 “以后有喜欢的人,好好对她。” 不要像他一样,没有退路。 付乘手握紧,他嘴唇动,想说话,可看着这张冷漠的脸,深邃无尽的眸子,一个字都说不出。 唯有他眼眶,逐渐湿热。 什么是好? 什么是不好? 因为一件事,就要否认一切? 因为一点,就要否决所有? 人心复杂,一念之善,一念之恶,谁能说自己此生不犯错,谁能说自己永远的决定是对? 没有人。 没有一个人。 您说自己不好,那您可知真正的恶人是什么样? 那些看似良善的人,又当真良善? 他们背地里当真洁白无瑕? 没有的。 这世界上,世事两面,人性两面,有时善即是恶,恶即是善,谁能说清? 您所作所为,有不好的地方,但也有好的地方,对于有些人而言,您不好。 但于我而言,您很好。 错而知,知而改,改而善。 到现在,您已经极好。 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切重新开始,您能公平的拥有该拥有的一切,亲情,爱情,友情。 好好活着。 第1866章 每个人身处的立场 湛南洪去了老宅。在和柳尧通完电话后,他一个人静静的想了会。 想好后,便开车回了湛起北那。 冬日过了,春日来,夏日快到,可湛起北的腿却并不似以往,随着冬日过便转好,反倒更难熬。 湛文舒和柳钰敏,湛文申带湛起北去医院看了,老毛病,人年纪大了,加上长时间的久站,入了寒气,这才受不住。 大家很担心,却没有办法。 有些时候,身体上的病能治,但心里的病治不了。 湛起北身体不好,大半是因为廉时。 这几个月,他没有去看廉时,但他的心无时无刻都在记挂着。 记挂的有了心病。 湛南洪车停在老宅大门外时,湛文舒和柳钰敏正陪着湛起北。 而湛文申刚离开没有多久。 韩琳这一病,也是病了几个月了。 她很少生病,但这一次病似乎要把之前几十年的安稳都在这一年破散,病来如山倒。 严重的时候,人都无法下床。 偏偏,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各种小毛病,折腾人。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因为廉时。 人年轻时许多事不自知,等年纪大了,真正到了某个时候,那就不一样了。 韩琳现在即便再后悔,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一病不起。 “在行手术很成功,不会有危险了,他会慢慢好起来,变得健康,廉时那也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您就放心吧。” 湛文舒对湛起北说,脸上都是高兴。 韩在行那的情况,她们这边一直时刻关注,他但凡有什么情况,她们这边都知道。 只是有些不好的情况,就没有跟湛起北说。 而现在,韩在行手术成功,她们得到这个消息便立刻告诉了湛起北,让他稍稍放心。 老爷子是在乎在行的。 这几个月,老爷子没有笑过,不仅是因为在行和廉时,最主要的是,没有一个好消息。 就像被乌云罩着,一直压在头顶,怎么都散不开。 可现在不一样了,韩在行在危急时刻得到了捐赠,手术也顺利,那笼罩了几个月的乌云终于透出了点光,似乎代表着一切都在好转。 是个好兆头。 湛文舒是真心的高兴。 柳钰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担心在行,廉时,可这样的时候,她反倒是担心林帘。 她无法想象,如果在行这次没挺过来,林帘会怎么样。 几个月日夜不离的守着,足以证明林帘对在行的在乎。 她不希望在行有事,不希望他死去。 无关情爱,只因曾经的守护。 湛起北面上并没有高兴,面对着湛文舒和柳钰敏的放松,他依旧沉着一张脸,不见半点笑颜。 两人见湛起北这模样,都知道湛起北在想着什么。 廉时。 在行在好转,廉时的身体也好了。 但是,他好了后,便会去到另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让湛起北钉心的地方。 柳钰敏神色也沉下了。 廉时不需要那么做的,他不需要。 但他自己给了自己这样的选择,给了自己的结果。 她们没有办法。 除非…… “爸,您放心,廉时那我去找南洪,好好跟他聊聊廉时的事,然后我去找钰清。” “正好在行现在度过了这次的坎,柳家那边应该也是放心了。” “咱们可以好好静下来说说廉时的事了。” 湛文舒直接出声,事情总要解决的。 哪里能让廉时那么胡来。 之前一直没说这件事,一是在行那边,二是廉时也需要养伤。 但现在,大家都脱离危险,事情也就要摆上台面了。 “不准去。” 湛起北出声了。 湛文舒一瞬看着他,柳钰敏也看向湛起北。 湛起北看着湛文舒,目光极其严苛:“廉时的事,你们谁都不要插手。” 湛文舒愣了。 柳钰敏却看着湛起北这模样,明白了。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人需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需要去承担责任。 即便他这个做爷爷的再心痛,也不能心软。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从不曾让人去找柳家,也不曾去看廉时的原因。 他明白他的孙子,他的孙子亦了解他。 “我湛家子孙,不怕错,不畏错,更要有承担错的勇气,如果连错都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承担,那不配为我湛家子孙。” 湛起北嗓音沉缓,充满威严。 他眼中未有责备,惭愧,有的是清醒明白。 在他眼中,廉时现在所做的一切,没有错。 他该这么做。 两人听见湛起北这话,眉头都皱紧,心疼起来。 越是宠爱,越是严厉。 这是她们的父亲。 从来没变过。 柳钰敏低了头。 她了解爸,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个月爸身体越来越不好的原因。 心疼,却必须这么做。 无可奈何。 湛南洪进来时,刚好听见湛起北这一声。 他脚步停下,然后走过去。 “爸。” 听见他声音,大家这才知道他回来了。 而看见他回来,几人心里都是一紧。 尤其是湛起北。 他目光一瞬落在湛南洪面上,眼里神色明显不稳。 这几个月,湛南洪大多时候在京都,为了度过湛家的危机,他申请暂时调回来。 主要就是负责湛廉时这边,关于赵家一系列的事情。 而当年柳钰文出事,牵扯出很多人,同时,锦凤族那边的情况,关于那被柳钰文发现的古墓,也在逐渐挖掘保护中。 这几个月,他依旧很忙。 见几人神色,尤其湛起北眼里的担心,湛南洪知道湛起北在想着什么。 “廉时没事,我回来是有另外的事跟您说。” 听见这话,湛起北神色松懈,那紧抓着手杖的手稍稍放松。 没事就好。 湛文舒和柳钰敏神色也软下来,两人看湛起北,再看湛南洪,还是柳钰敏先出声:“你们聊,我和文舒去看看韩琳。” 湛文舒有话想说,听见柳钰敏的话,她想了想,对湛南洪说:“大哥,你和爸聊。” 湛南洪看出湛文舒的心思,她晚点会给他打电话。 湛南洪点头,表示明白。 很快的,柳钰敏和湛文舒离开,湛南洪坐到沙发里。 湛起北看着他:“什么事?” 湛南洪其实很少回来,即便身在京都,他也极少回来看湛起北。 不是不想,实在是太忙,没有时间。 现在他回来,自然是有事要跟他说。 湛南洪看着湛起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今天柳尧来电话了,意思是廉时有错,他们也有错,不应该让廉时去承担。” “那本就是上一代没处理好的事,连累了下一代,不应该怪罪到下一代身上。” “明天柳尧就会回来,处理这件事。” “他们那边,态度很坚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立场不一样,看的东西不一样,对待事情的处理结果也不一样。 柳家这么做,有考量,有顾虑,有善。 他们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更不是抓住一个人的错处就无尽批判的人。 他们懂是非曲直,更讲一个理字。 但是,刚刚湛起北的话,让他心里明白。 柳家有柳家的考量,湛家也有湛家的考量。 湛起北神色平稳下来,他握着手杖,一双老眼垂下,身上的气息变得深重。 第1867章 知道黑暗的可怕,更明白光的不易 好久,湛起北说:“如果是别人,柳家不会是这个决定。”“因为是湛家,她们不愿意深究,但对于我们湛家来说,该承担。” “这是原则。” 湛南洪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 他的父亲,做事从来都是如石头一般硬。 虽硬却也让人找不到错处。 “柳尧回来,让他直接来我这,我和他说。” 湛南洪看湛起北,这张沟壑纵生的脸,上面的纹路比之以往,更深了。 湛南洪在老宅呆了不过一个小时就走了,他还有事需要处理,去忙了。 而随着他离开,湛起北咳嗽起来。 “咳咳……” 湛起北弯身,握紧手杖。 刘叔赶忙过来,扶住他给他拍背:“是不是冷了?” 说着看外面的天,夜色早已覆满,现在夜更凉。 他对楼上喊:“张妈!” “诶!” 张妈赶忙下楼来:“老刘,什么事?” “去老爷子房间里拿一条薄毯来。” 张妈看咳嗽不止的湛起北,极快点头:“我这就去拿!” 她快步上楼,刘叔看湛起北,因为咳嗽,他整个人都弯了下去,身子佝偻,甚至那手杖都拿不稳。 在子女面前,湛起北总是一副严苛,不讲情面的模样。 但当子女一走,那脆弱便无可避免的露出。 他哪里真的心狠,哪里真的铁石心肠。 而是没有办法。 张妈去拿了薄毯下来,刘叔给湛起北披上,又让张妈去泡了杯安神茶来,给湛起北喝了。 湛起北这才止住了咳嗽。 只是,他整张脸因为咳嗽红的不正常。 而那一双老眼,也不见之前的清明,有的是浸湿的眼眶。 突然间,他整个人看着疲惫至极。 刘叔紧紧扶着他,说道:“您该相信廉时。” “他从来没有让您失望过。” “这次也不会。” 湛起北气息压下,两只手搭在手杖上,似乎这样,他就不会倒下。 “我活到这个岁数,见识了很多,知道很多,也正是因为如此,更明白许多东西的来之不易。” “林帘是个好孩子,廉时曾经,确实对不起她。” “这无关柳家,无关她的身份。” “廉时该这么做。” “他不这么做,过不去那道坎。” 刘叔看着这逐渐澄明的眼睛,里面弥漫着深浓的心痛:“可您还是无法放下。” 湛起北苦笑:“放下……” “廉时若能放下,我就能放得下。” 刘叔沉默了。 廉时放不下曾经的错,老爷子亦放不下廉时小时候所受的苦楚。 都是有心的人,都有温度。 …… 林帘在病房里守着韩在行,逐渐的,她睡了过去。 几天的不曾合眼,这一睡,她睡的很沉。 方铭在病房里守着她和韩在行,见她睡着,他拿过薄毯来给她披上。 他动作很仔细,很轻,尽可能的不吵到她。 而林帘,一点动静都没有。 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动作。 这要在之前,不行。 林帘会醒。 然后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床上的韩在行,就不睡了。 现在,她应该是放心了。 方铭看林帘眼睑下的青黑,她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门轻声打开,柳钰清进了来。 方铭看过去,然后对她竖起食指,意思是林帘睡着了。 柳钰清看过去,神色终于软下来。 这孩子,终于是睡了。 她对方铭招手,方铭明白,起身出了去。 而此时,湛乐和韩鸿升依旧在外面。 看见方铭出来,湛乐起身,眼里是下意识的不安:“怎么了?” 方铭看着她:“没事,他们都在睡着。” 原来是这样,湛乐稍稍放心,但想到什么,赶忙对他和柳钰清说:“你们回去休息,这里我和鸿升在,你们不用担心。” 最让湛乐没想到的是,柳家竟然对在行这么在乎。 虽然她知道林帘是候淑德认的孙女,但毕竟是认的,完全没想到柳家竟然会这么重视。 这几个月,她真的很感激她们。 柳钰清笑着说:“没事,我们精神都好着呢,你也不用太担心,最艰难的都挺过来了,后面不会有事了。” 湛乐点头:“我去里面守着。” 韩鸿升对方铭说:“方铭,带你母亲回去休息,没事了。” 说完,和湛乐进了病房。 等两人进去,病房门合上,方铭和柳钰清走远些。 “您回去休息,这里我守着。”方铭说。 柳钰清点头:“林帘应该是放心了,但我估计她还会守在这,怕也是几个月。” 方铭大概明白柳钰清的意思:“您是担心外婆的身体?” 候淑德放不下林帘,林帘在这,她也会在这。 这几个月他们都怕候淑德身体出问题。 柳钰清叹气:“你外婆想要弥补,但她毕竟年纪大了,因为有我们在,天天守着她,她这才没事。” “但长此以往,也是不行的。” “在行现在到康复,肯定还需要时间,林帘怕是会守着在行到康复才会回国。” “我想把可可接过来,正好再过两月就是暑假了,可可离开妈咪也很久了。” “虽然有视频,有电话,但还是不如在母亲身边。”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长廊尽头围栏前,外面的白日明晃晃的照着这里。 方铭看着外面的阳光:“可能不会太久。” 林帘做梦了。 梦里她身处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上,远远的,她看见前方那站在草坪上,被阳光笼罩的人。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形高大,怀里抱着那可爱的小人儿,他们的影子被阳光拉的很长。 “爸爸,你看那边是什么?” “可可觉得是什么?” “哈哈,云!像大兔子一样的云!” “还有呢?” “还有天,蓝蓝的天!” “还有太阳,特别大的太阳,可可可喜欢了!” “嗯,爸爸也喜欢。” “哈哈,妈咪也喜欢!” “咦?妈咪呢?” 小丫头扭头,看见了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人。 而随着她扭头,那背对着她的人转身,那深夜般的眸子凝着她。 这一刻,她看见了他眼里的浓墨,也看见了那浓墨里的自己。 她笑了。 第1868章 她的心,从来没忘 韩在行在三天后醒了过来。这几天,大家都不敢放松,因为医生说他醒过来之前都有危险。 这危险虽然不比手术时可怕,但也不容小觑。 只有醒过来后,才是真正度过了危险期。 林帘那一睡睡了一天,醒来后便守在韩在行身边,直至韩在行醒来。 这次病房里不是她一个人守着,有时是湛乐和她,有时是方铭和她,每天都会有人和她一起。 在韩在行醒来时,她正去洗手间,准备端热水毛巾出来给他擦脸。 “在行?在行?” 湛乐的声音传来,透着欣喜和激动。 林帘手颤了下,盆里的水不稳。 但很快的,她握紧脸盆,听着外面的声音,一会后,把盆放下,出了去。 床上,韩在行睁开了眼睛。 他刚醒,意识不是很清醒,也可能还在梦中,他眼里都是朦胧。 林帘走过来,他感觉到了,看向她。 这一看,他眼里的朦胧有了变化。 似乎觉得是梦,不是真的,他目光带着不确定,追随着她,直至她停在他面前。 林帘看着韩在行,看着他眼里的恍惚,坐下来,凝着他。 她很安静,他亦安静。 他们对视着,逐渐的,韩在行眼睛清明。 他清醒了。 清楚的知道这里是哪,身边的人是谁。 湛乐见两人这神色,也确定了韩在行醒了,她赶忙出了去,叫医生来。 随着湛乐离开,林帘出声:“醒了?” 她声音很低,很轻,不细听都听不见。 韩在行看着她,没有回答。 他似乎要把她看够,目光都没有动一下。 林帘见他这模样,不再说,就坐在床前陪着他。 很快的,医生来,病房里站了许多人。 湛乐,韩鸿升,候淑德,柳钰启,柳书,方铭。 大家都围在了病床前。 医生给韩在行做检查,林帘站在床前,看着韩在行。 此时韩在行没看着她了,他随着医生的动作,抬手配合医生。 林帘弯身帮忙,湛乐亦是。 大家都紧张着。 一个小时后,医生笑着说:“不错,确实在好转了。” 听见这话,大家都放松的笑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湛乐激动的抓紧韩鸿升的手,眼里生出泪来。 什么事都比不过医生这句话。 “他刚醒,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们暂时不要这么多人在这里面。” “好的好的,我们记下了。” 医生点头离开,柳钰清对候淑德说:“妈,我们先出去吧,晚点我们再进来。” 随着医生离开,韩在行看向了林帘。 显然,这个时候她们不适合待在这里面。 候淑德也看出来了,此时她已经放心,示意大家都出去。 湛乐看韩在行和林帘,对韩鸿升说:“我们出去吧。” 韩鸿升以为湛乐会留在这里面,没想到没有。 他看湛乐神色,再看韩在行,那凝着林帘的目光,含着无尽的情感。 “嗯。” 大家离开病房,一时间这里面就只剩下韩在行和林帘。 林帘弯身拉起被子,给韩在行盖好:“想吃什么,我去做。” 韩在行看着她,眉眼淡静,安稳如常。 在他眼中,她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想吃你煮的面。” 林帘抬头:“好。” 韩在行刚醒,能不能吃东西,能吃哪些东西,这些林帘都不知道,她得问医生。 她给韩在行把被子盖好,被角掖好,出了去,让湛乐先陪着韩在行,她回去做点吃的。 湛乐终于听到了她说要回去,赶忙说:“孩子,你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们守着,你不要担心。” 湛乐抓着林帘的手,很紧。 她神色激动,高兴,感激,愧疚,歉意。 对林帘这几个月的守候,陪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激太苍白,但除了感激,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感谢林帘。 林帘知道湛乐的心情,在她眼中,湛乐从来都是一个好母亲。 她是和韩在行一样好的人。 “我知道。” 对湛乐露出一抹笑,温温浅浅,让人心软。 候淑德过来:“乐乐,进去吧,我和林帘先回去。” “好,好。” 湛乐不断点头,和韩鸿升进了病房。 候淑德对柳书和柳钰启说:“你们留在这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和方铭林帘先回去。” 柳钰启点头:“您放心,有我们在。” 大家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林帘便去了医生办公室,问了医生韩在行现在的情况能不能进食,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等问好后,几人上车离开了医院。 车匀速往前行驶,陌生的景物出现在林帘眼里。 没有密集的高楼大厦,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有的是宽阔的柏油路,零星的车辆,两边随风摇摆的绿草鲜花,以及绿意盎然的树木。 这里充斥着安静美好的气息。 没有繁杂,没有纷乱,没有那许多的无奈。 在这里,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候淑德坐在林帘旁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 这是这几个月以来,林帘第一次出医院。 从她来到医院的那一刻起,她就日日守在医院,不曾出来过。 现在,韩在行手术成功,她出来了。 柳尧在这边有不少产业,自林帘来这里,他便安排了一栋别墅给林帘住,只是后面随着候淑德来,他便换成了庄园,里面请着菲佣,照顾着大家的饮食起居。 虽然到现在为止,林帘都没有去过,但柳家人大多时候都在庄园住。 车停在庄园,柳钰清正好在,本来她是准备吃的东西给大家带去,但当得知韩在行醒过来,林帘也要回来时,她便没有去,只是让人把吃的东西送到医院,给韩鸿升和湛乐。 听见车里声音,她立刻出来,看见林帘下车,她脸上生出笑。 “可算是回来了。” “快,快进去,我做了你爱吃的菜,正热着呢。” 她拉着林帘的手,带着林帘进门。 候淑德跟在旁边,脸上也是笑。 几人洗了手,没多久便坐上餐桌,热气腾腾,满是香味的饭菜落进林帘鼻尖。 她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中餐,眼前浮起那小小的人儿。 “怎么了?不喜欢吗?”见她没动筷,柳钰清问道。 林帘摇头:“今天周几?” 周几? 柳钰清一顿,倒是方铭出声:“周三。” 说完,他抬手看腕表:“国内现在时间是上午。” 听到这,候淑德明白了:“是不是想可可了?” “要不周五把她接过来,你们也很久没见了,正好周末让她来玩玩。” 柳钰清听见这话,跟着说:“是啊,虽然你们经常视频打电话,但怎么都和在身边不一样。” 哪有当妈的不想孩子的。 林帘想可可,但她不敢表露出来。 也怕无法控制自己。 林帘摇头:“不了。” 她说完,夹菜吃饭。 几人看着她,一会儿后,也都收回视线,不再说。 韩在行现在虽然脱离了危险,但离他完全康复还早。 林帘要照顾韩在行,又要照顾孩子,不行。 几人吃了饭,候淑德让林帘休息会,韩在行暂时不能吃东西,得晚些时候,所以她不用急着去医院。 林帘没有拒绝。 候淑德把林帘带到房间,林帘对她说:“奶奶,我睡一觉,您也好好休息下。” 候淑德看林帘这青白的脸,尤其是眼底下的青黑,心疼不已:“好,医院那里不用担心,不会有事,你好好睡一觉。” “嗯。” 候淑德离开了,林帘关上门,站在那。 好久,她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拿出手机。 第1869章 我们时常下意识的欺骗自己 她没有打电话,没有发信息,只是把手机拿在掌心,眼睛看着前方。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拿着手机坐在那,眼睛一动不动的,似在想着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安静,就像一片白雾,把她卷进其中。 她走不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台上突然飞进来一只小鸟,它细细的爪子抓住那冰凉的瓷面,细嘴在身上的羽毛啄,不知道在啄什么。 倒是它不时发出的声音,扑棱的翅膀,让林帘眼睛动了下,看过去。 “啾啾~” 小鸟儿似一点都不怕人,看见林帘它也没有害怕,依旧在那做自己的事,不时它看四周,不时在阳台上走动,不时啄一下自己的身子,自在的很。 林帘看着它,手心动了下,低头,看那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机。 手机冰凉,但被她握着的地方有了温度。 她指尖动,屏幕亮,指腹划过桌面,点到通讯录,她指尖落在一个电话上,拨了过去。 国内。 幼儿园。 湛可可坐在学校玩耍区的沙堆子里,和江丽美一起堆城堡。 “我要堆一个大大的城堡,妈咪,爸爸,我,太爷爷,愉太奶奶,德太奶奶,舒奶奶,清奶奶……我们一起住在城堡里!” 湛可可小手刨着沙子,嘴里说着名字,特别认真坚定。 旁边江丽美听着,皱了眉:“这么多人吗?城堡里不是只住爸爸妈咪和我们就可以了吗?怎么有那么多的人?” 湛可可哼了声:“我们家人多呀!” “而且人多好呀,好玩,热闹,我最喜欢了!” “那,那我家里没有这么多人,我也去你家好了。” “不要!” 江丽美一下就不开心了,她把手里的沙子一把扔了,生气的站起来说:“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见她这气鼓鼓的模样,湛可可似小大人一般,小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你呀,不懂。” 这话说的,好似自己真是个大人,什么都知道。 “什么不懂?我很聪明的好吧,我看就是你不想让我住你家,小气!” 说完,双手叉腰,仰着脖子扭头不看湛可可。 湛可可摇头,放下手里的沙子,把她拉下来。 江丽美把她的手拍掉:“我生气了!不准跟我说话!” “真的?” 湛可可眨眼:“那我就不理你喽?” 听见这话,江丽美气的转过头来,鼓着眼瞪湛可可。 湛可可说完,当真不理她了,继续堆她的城堡。 看到这,江丽美气的不行,可她又不想失去湛可可这个朋友,最终气的一个屁股蹲坐沙子里:“你说!” 似早知道她会这样,湛可可开心的扬起笑脸:“朋友是不能住一起的,得亲人才可以。” “你和我不是亲人,你和我只是朋友,你如果跟我住一起了,那你爸爸妈妈呢?” “你难道要丢下她们?” 江丽美疑惑:“我为什么要丢下爸爸妈妈,我和她们一起跟你住啊!” 湛可可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 “这是不行的,你的家人是不能和我的家人住一起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 “血缘?这是什么?” 湛可可发现自己越说越复杂,再看江丽美这一脸的迷茫,她觉得还是算了:“你不信回家问你爸爸妈妈,看我说的对不对。” 江丽美抓头发:“你知道血缘是什么?” “当然,我爸爸妈咪跟我说过的,我知道的可多了!” 说起这些湛可可就骄傲的扬起小脑袋,眼里都是星星。 江丽美见湛可可一脸的开心,嘟嘴说:“可是你爸爸妈咪好久都没有来看你了,我都觉得你爸爸妈咪不要你了。” 湛可可小脸一瞬沉了,她腾的站起来,大声说:“才没有!” “我爸爸只是生病了,妈咪有事要做,她们不是故意不回来看可可的,你不许这么说!” 她生气,江丽美也生气了,跟着站起来:“哪里有生病这么久的,又有什么事能几个月都不回来看你?我问过妈妈了,她们是骗你的!” “她们不爱你!” 湛可可眼睛一瞬就红了,里面泪水瞬间覆满眼眶。 但她强撑着,抿着小嘴,不让眼泪掉下来。 “江丽美,我们不是朋友了!” 湛可可一抹眼泪,转身就走。 江丽美也气到了,对着湛可可的背影说:“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我妈妈是绝对不会骗我的!” 湛可可一瞬停下,她站在那,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暖和。 妈咪也生过病,爸爸和她一起守在妈咪身边,可现在爸爸生病,她却不能守在爸爸身边,妈咪也没有在她身边。 爸爸妈咪真的不要她了吗? 小丫头泪水滚落下来。 “没有,爸爸妈咪没有不要可可,也没有不爱可可,她们都很在乎可可。” 一道温和的声音落进耳里,紧跟着一个暖暖和怀抱把她圈住。 湛可可抬头,看见这把自己抱进怀里的人,她泪眼婆娑:“蒂娜老师,爸爸妈咪真的爱可可吗?” 蒂娜看着这满是泪水的眼睛,她抬手给她擦掉,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当然。” “你难道忘记了,妈咪经常跟你电话视频,爸爸也有录视频给你,如果他们不在乎你,不爱你,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湛可可点头,吸了吸鼻子,把眼里的泪水抹掉:“对!” “爸爸妈咪爱可可,没有不要可可,江丽美就是乱说的,她故意生气乱说的!” 好似是为了说服自己,湛可可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好似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蒂娜眼里漫出心疼。 有哪个孩子是不会想父母的,没有。 这几个月,她清楚的知道可可很想念湛总和林帘。 可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 她做的只能是安慰,不让她知道真相。 有时候,即便知道是假的,但只要这假的没有被戳破,就会有希望。 有希望就能往前。 “走,老师带你去玩别的。” “好!” 蒂娜牵着湛可可离开,而这时,小丫头的电话手表响了。 两人脚步停下,湛可可一愣,然后立刻抬起手腕。 “啊!妈咪的电话!” “妈咪给可可打电话了!” 林帘平常会给湛可可打电话,也会跟湛可可视频,但现在这通电话来的非常及时。 就好似在证明着什么,小丫头一瞬就小脸灿烂。 蒂娜看她这转眼间就明媚的大眼,笑道:“快接,妈咪肯定是想你了。” “嗯!” 湛可可飞快点下接听键,清脆的叫:“妈咪!” 林帘坐在沙发上,听着那脆嫩响亮的声音,清晰的落进她耳里,心里,她嘴角动了下,然后弯起来:“可可,妈咪想你了。” 湛可可听见这轻柔的声音,低缓平静,明明没什么激烈的感情,但落进她耳里,不知道怎么的,她眼眶一下就红了。 “可可也想妈咪,很想很想。” 这要在往常,湛可可肯定是快乐的说这句话,但现在,她声音里饱含想念,听的人心里刺痛。 林帘低头,脸上浮起笑:“应该不会很久了。” 不会很久? 什么意思? 小丫头呆呆的,难得的反应慢了。 而林帘说完,她头抬了起来,看向阳台外。 那只小鸟儿飞走了,但是,外面的一切都没有变。 这个世界也没有变。 “妈咪太想我的可可了,想的做梦都是我的可可。” 湛可可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可可也是!” “可可也和妈咪一样!” “妈咪,你是不是快回来了?” 林帘眉眼浅弯,声音轻软:“是啊,要回来了。” 是时候了。 第1870章 你真的忍心吗 湛可可很开心。特别开心。 这是她这几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即便和林帘通完电话,她也开心的抓着蒂娜的手跳:“妈咪要回来了,妈咪要回来了!” “蒂娜老师,妈咪没有不要可可,妈咪是爱可可的!” “哈哈……哈哈……” “我要去告诉江丽美,妈咪要回来看可可了,她的妈咪说的都是骗她的,哈哈……” 湛可可开心的跑走了。 蒂娜站在那,看着那似精灵般快乐飞走的人,眉头皱了起来。 回来。 据她所知,韩在行只是脱离危险,并没有好。 林帘,真的要回来了? 蒂娜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 此时,医院。 一辆车停在医院外,付乘下车,走进去。 手机响,他拿出手机:“喂。” “刚刚林帘跟可可打了电话,说她要回来了。” 付乘脚步停下。 前方便是电梯,刚好电梯门开,里面的人出来。 他走过去:“你亲耳听到?” “嗯。” “我知道了。” 付乘挂了电话,进电梯。 很快,电梯停在一个楼层,他走出去。 病房里。 湛南洪坐在椅子里,看着坐在身旁,这一身病号服,气息沉稳的人:“柳尧已经在请律师了。” 湛廉时没有看书了,也不再坐在床上,他坐在一小圆桌旁的椅子里,拿着水杯喝水。 听见湛南洪的话,他没什么变化,似乎不意外。 湛南洪见他淡漠的神色,继续说:“你这边态度明确,他那边也是。” 湛廉时喝了水,没有把杯子放桌上,他拿在手中,眼眸看着窗外的景色:“付乘已经安排好。” 湛南洪没说话了。 柳尧在前两天就到了。 他到京都后,没有直接来医院,而是先去了老宅看湛起北,去看了湛起北后,才来了医院看湛廉时。 他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知道柳尧离开前,跟他谈了会。 他直截了当,湛廉时的方式柳家不认同,柳家会用柳家的方式来解决。 也就是说,湛廉时坚定,柳家却不让他这么做。 大家都很坚定。 这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只能等上法庭后说了。 “既然你们都想好了,我也就不说了,不论是你,还是柳家,我都不觉得你们的决定有问题,你们坚持自己的就好。” “爷爷身体怎么样?” 湛廉时放下水杯,看着他。 湛南洪摇头,神色有些凝重:“人老了,加上这一年的变故,他身体垮的厉害。” 湛廉时眸微动,视线转过:“把可可放到他身边。” 湛南洪听见这话,看湛廉时。 这张脸依旧没有情绪,眸子亦看不到什么温度。 “说起可可,你就忍心?” “孩子很懂事,你们说什么就信什么,不哭也不闹,我都看着心疼。” “你这个当父亲的,就不想看看她?” “想。” 湛廉时眸中夜色变化,里面流露出极少见的感情:“她会回来,有她在,可可会很好。” “那你呢?” “……” 病房里安静了。 湛廉时凝着窗外的景物,他眸子里的感情被覆上了一层深墨。 湛南洪叹气:“你应该很清楚,孩子光是有母亲是不够的,得有父亲才行。” “一家人,父亲,母亲,孩子,缺一不可。” “林帘的存在只能是母亲,不能代替父亲。” “你要真想可可好,你就该和林帘一起陪着孩子成长。” 湛廉时眸中墨色深浓:“会。” 湛南洪一顿,倒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叩叩。” 敲门声传来,湛南洪视线从湛廉时面上收回,他起身走出去,打开房门。 付乘看见他,点头。 湛南洪看坐在椅子里的人:“你进去吧。” 他离开了,付乘进来。 他来到湛廉时身后,那面对着阳光的人:“锦凤族那边发现了一大型古墓,就在她们村落的后山。” 湛廉时眼眸闭上了,他似沉浸在阳光中,被暖意裹着。 听见付乘的话,他睁开眼睛。 这一刻,他眸中似有什么东西极快划过。 付乘见湛廉时眸子睁开,继续说:“考古队想要挖掘保护,避免有心人破坏,但遭到了锦凤族的强烈阻拦。” “锦凤族的人说,那是她们祖先,不能动。” “考古队很担心古墓被破坏,极力劝说锦凤族,但不论考古队的人怎么说,锦凤族都不答应,她们的意思是,自己的祖先自己保护,不需要外人。” 湛廉时张唇:“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 “具体位置。” 付乘微顿,看湛廉时眸色,然后说:“那个地方外面有个石碑,石碑上刻着一个‘凤’字,古墓就在那石碑后面的山下。” 湛廉时没说话了。 但此时,他眸子深处在变化。 里面有着许多东西,在突然间涌出。 病房里突然安静,付乘也没有说话。 他在这静默中等待。 他知道,湛总会有吩咐。 许久,湛廉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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