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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见他还跪着,便伸手扶他,袖香这才回过神来。 美人出水,芙蓉映波,淡着眉眼的女子冷冷清清地望着他,用那一双不带任何欲望的眼:“安置吧。” 袖香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他安分守己地服侍着公主睡下,再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等到公主安寝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抱来另一床被褥,在公主身边躺下。他侧躺,身子只敢规规矩矩地沾床沿那么一点点的地方,两人相隔一臂之距,而他就像想要偷吃糖果却被大人抓住的小孩一样,觑着公主的侧脸,看着那浅淡如樱的薄唇,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心中的感受,他看着她,只觉得心里暖暖涨涨的,仿佛瞬间盈满了水,只想一直这么看着。 那些心机与算计、腌脏的手段,通通都被他抛在脑后了。袖香忍不住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仿佛冬日清晨,自寒风中呼出的一口白雾。他看着她,近在咫尺,可他却不敢越雷池分毫,他惯来喜欢得寸进尺,可他居然会感到害怕,害怕去触碰她。 什么男女,什么芙蓉帐暖,那些旖旎的绮思就像触碰镜子的手,再如何轻柔都会在镜面上留下指痕,污浊得很。 袖香浑浑噩噩的,只隐约记得自己看了公主很久,久到公主突然睁开眼睛望向他时,他还一时间缓不过劲来。 要幸我了吗?袖香不知为何突然紧张了起来,他看着眉眼冷淡的公主,紧张得好像初知人事的小孩。 他看着公主伸出一只手,葱白如玉,嫩如碧柳。那柔荑轻轻摁在他的脖颈后,指腹柔软,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便激起大片酥酥麻麻的痒意。袖香只觉得那一瞬间,他的骨头酥软得不像自己的,唇舌麻麻地说不出话,只能近乎痴愣地盯着公主淡如春樱般的唇。 若能一亲芳泽……他喉咙一干,终于回过了神来,唇角下意识地勾起温柔缠人的笑意,直起身把公主压下…… 望凝青仰着头看着他,灯影朦胧了眉眼,将淡漠都软化成了柔情,但她捏在少年脖颈后的手指却倏地收紧,猛一用力。 “砰——!” 袖香眼前一黑,一头栽倒,额头磕在望凝青的锁骨上,直接将公主精贵娇嫩的皮囊磕出了一片红痕。 趴在柜上打盹的灵猫被这动静吓得炸毛:“喵——!尊上?” “无事,睡你的。”因为姿势的问题,袖香算是直接栽进了望凝青的怀里,此时的望凝青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脑袋,双目失焦地望着层层叠叠的帐幔,只觉得入世炼心果然很难,身边一只两只猫儿都要宠着惯着,这享尽人间富贵的公主怎么还没有她一个苦修者来得痛快? 她很想入定歇息一下,但身边躺了个人,那个人还死死地盯着她。 修真者的入定又被称为神游太虚,这个过程是绝对不能被外界干扰的,因为稍有不慎便可能伤及神魂。修炼对于望凝青而言早已是刻入骨髓的习惯,但眼下的境地也委实不适合挑灯夜战。望凝青想了想,便干脆学着像个凡人一样,静下心来醉入梦乡。 她昏昏欲睡,灵猫却没了睡意,它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跳到了床上,在望凝青的识海里好奇地征询:“尊上,袖香到底是皇上派来的人,您不担心他明日与他人多舌吗?” 望凝青眼皮都不抬,淡声道:“他若是聪明人,便知晓什么都不该说。” 灵猫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它到底还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对人情世故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 望凝青推断得没错,第二天清醒之后,袖香果然什么都没说。 他不仅没说,还故意在自己身上弄出了不少暧昧的痕迹,有意无意地在其他公子们的面前卖弄了一番,彻底坐实了长公主府男宠第一人的名号。那些和他有着相同目的的面首自然是满心羡慕,对袖香这个第一个承宠的面首也更是忌惮;而那些被长公主强行掳来的则面色不好,纷纷闭门不出,唯恐长公主想起他们后把他们强行糟蹋了。 袖香很清楚,自己自荐枕席却没得到长公主宠幸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被他人知晓的。一来这会动摇他在公主府里的地位,二来这会成为那些想要将他取而代之的面首们的把柄。一个以色侍人的玩.物,跟皇朝第一美人孤男寡女地待了一晚上却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这不仅会让他人质疑他的姿容,更会让人怀疑他是否不能人道。 不用望凝青多说什么,袖香自己就会将这件事情瞒得死死的,甚至还会想方设法地给她打掩护。 望凝青观察了几天,发现袖香的确非常识时务,便又接连召幸了他好几天,除了同床共枕以外,两人什么都没干,但长公主府内依旧每晚都叫热水,还赏赐了袖香不少财物。后来,望凝青又陆陆续续地召幸了几名男宠,但都是晾了一个晚上后便打发回去,赏些阿堵物。 这些男宠在公主寝内都只歇了一晚,之后公主便好似对府内其他男宠失去兴致了一般,夜夜召幸袖香。袖香得了不少赏赐,行事作风也越发嚣张跋扈,那些被.干晾了一晚的男宠们心中也是敢怒不敢言,只以为公主嫌他们无趣,只对袖香有兴致。他们不敢说出被.干晾了一晚的实情,让人误解他们与公主已经有过鱼水之欢总好过这令人难堪的境况,于是这件事情便被望凝青糊弄过去了。 容华公主淫.乱.放.荡的名声渐渐传播了出去,居于公主府内的望凝青却如老僧入定般从容,智珠在握,不骄不躁地操控着全局。 灵猫对此非常钦佩,它满怀孺慕地蹭着望凝青的手,嫩声嫩气地夸赞道:“尊上果真算无遗漏!” 望凝青瞥了它一眼,垂了垂眸,心想,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小小的人心纷争罢了,这些人眼里只有长公主府内的方寸之地,心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想要拿捏他们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上多少。真正需要思考的是如何不招惹因果地周旋出亡国公主的恶名。 行事荒唐不过是私德有亏,于大节无碍,在景国这等民风开放的国度里更是不值一提。想要落到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境遇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够得上“车裂”之刑的大罪也少之又少,为了避免新君登基后对前朝公主只是毒酒一杯草草了事,望凝青还需要更深远的筹谋。她思索良久,如今她的恶名里除了淫.乱以外就只剩下杀害楚老爷子的这一项罪名比较罄竹难书了。 望凝青好生清算了一番,发现她在常明帝殡天的国丧期内寻欢作乐其实也能被骂上一声“不孝不悌”,但怎奈何有个比她更能寻欢作乐的王皎然在前头作妖,不是大兴土木就是要砍人脑袋,嘴里说着“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东市刑场的血污都厚积三尺了。小巫见大巫之下,如今人人自危的朝廷都无心理会她这个放浪形骸的长公主,望凝青对此深表遗憾,只能再接再厉。 怀释和尚已经被她请进公主府了,算是坐实了亵渎出家人的恶名;袖香也帮她掩盖了行事放.荡这一名头的缺漏,是一步好用的棋。 但是还不够,她需要更多的棋子。 望凝青思忖着,用毛笔尖点了点竹简上“楚奕之”的名字。 别等明年了,公主和驸马今年就成婚吧。 第6章 皇朝长公主 华京除了云鬓花颜的俏佳人、风流倜傥的美郎君以外,还有出身功勋世家、一事无成唯独擅长吃喝玩乐的纨绔子。 贺飞章是一名纨绔。 身为义章候的嫡次子,他身份显贵,又不必继承家业,天塌下来有老子和同胞兄长在上头顶着,他这辈子就是坐吃山空都没人能指摘什么。贺飞章玩得起,也很会玩,什么蹴鞠、马球、投壶都是他玩腻的东西。如果说这华京的世家子弟分为二边天,一边属于萧瑾,那另一边就合该属于他贺飞章了。 萧瑾一派的文人雅客和贺飞章一脉的世家纨绔彼此看对方都不大顺眼,虽说不至于撕破脸,但是如果有机会嘲笑对方的话那是绝对不能放过的。楚奕之身为萧瑾的好友,京城四小郎君之一,素来有“清傲如梅”的美称。他和容华公主的婚事自然备受瞩目,但会关注此事的除了真心担忧好友的萧瑾以外,就只剩下贺飞章这样奔着嘲笑人来的纨绔子了。 “贺兄,我等一众泛泛之辈里唯独你身世最为显赫,不知你可见过长公主其人?传闻那般不堪,莫不是貌若无盐?” “胡说,长公主自幼妙有姿仪,年祭之上先帝便曾称长公主为‘皇朝第一美人’,就连当年的华京第一贵女徐太妃都得避其锋芒,封号都取了‘容华’二字,足可见其姿容之盛。贵兄此话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 “贤弟说得是,是我想左了。”最先开口的人面上讪讪,赶忙拱手作揖,连连讨饶。 “长得美又如何,天底下漂亮的姑娘还少吗?春花秋月各有姝色,委实难分高下,依我看,长公主许是在偏爱那一口的人眼里生得美些罢了。”贺飞章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但是生得美、出生显贵又如何?如此‘真性情’的妻子,我是万万不敢要的。” 贺飞章口无遮拦,却也没人见怪,景国本就民风开放,颇有百家争鸣之阔达,就算这半年里因为新帝登基而闹得朝堂人心惶惶,那也与他们这些承祖上恩荫的皇室子弟无关。圣上喜爱风花雪月,又惯来自诩是个有德行的“君子”,君子仁孝,怎么可能不对他们这些沾亲带故的宗亲子弟好?而景国又以“狂”为傲,此时说起皇家的风流韵事,那是一点都不觉得心虚的。 眨眼间,就到了大婚之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贺飞章带着自己的狗腿子们来吃喜宴,实际是为了看楚奕之的笑话。 公主成亲是为“下嫁”,延续了古老的传统,婚礼实为“昏礼”,选择在日落黄昏之时嫁娶,凤车銮仪,红妆十里。景国的婚礼没有凤冠霞帔,只有“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韈履”,新郎穿红衣,新娘着绿裳,不披盖头,反以团扇遮面。 公主銮仪已至,楚家郎君楚奕之一身红衣,亲身相迎。 楚奕之的容貌生得极为标志,五官好似浓墨重彩的油画一般深刻,眼眸极黑,深邃得如同玛瑙雕成的珠子。公主大婚,驸马身上的婚服自然是官制的,那婚服花纹繁复不说,还是大红的艳色,少有郎君能够驾驭得住。但楚奕之一身红衣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华丽的衣饰不仅没压住他的风采,反而令他更显卓尔不群,颇有几分剪雪裁冰、迎寒而开的孤傲之姿。 贺飞章远远看着,心里暗骂,这楚家大郎跟萧瑾就是一丘之貉,惯会拿捏作态,也不知娶了这荒唐出名的公主,他以后可还抬得起头来? “这皇朝第一美人,到底长什么样?” 在场的宾客里,多半是怀抱着这个疑问前来参加喜宴的,毕竟世人对于容华公主向来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心里实在好奇。 他们就看着楚奕之走上前,朝着銮驾里伸出一只手,礼数周全,恪守臣子本分,只是那神情冷淡得不似娶妻,倒像是迎殡。知晓内情的都知道楚奕之平日里就是这副德兴,不知晓的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心想,不管如何声名狼藉,公主都是备受盛宠的金枝玉叶,楚家大郎这般敷衍,怕是要得罪这以跋扈出名的公主了。 公主下了轿,一只手虚虚地搭在驸马的手上,两人联袂踏入喜堂。坐在席上的贺飞章立刻站起身探头望去,只觉得长公主满身金镶玉翠,晃得人眼前阵阵重影,竟是看不分明。两人拜了堂,便是却扇,驸马颇有才名,这却扇诗做了一首又一首,却不见公主挪开团扇。皇家公主矜持,但贺飞章却受不了这般“千呼万唤”的折磨,他大半个身子探出去,恰好跟上首的新娘子撞了个对眼。 新娘子方才居然好似在出神,贺飞章这一探头,她立刻回过神来,也没遵照规矩驸马念一句便挪一点,而是干脆利落地挪开了扇面。 千呼万唤始出来。 “嗡”地一下,贺飞章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手里的青铜酒爵一个没拿稳,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热闹喧嚣的喜堂一时间针落可闻,就连司仪都好似忘了礼数般哑了声,嘴巴张了又张,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场众人,谁没在私底下臆想过容华公主的模样呢?这样的一个绝色佳人,身上纠葛着那般暧昧的桃色,想来应该是极为妖艳放.荡的女子?她应当是何种模样呢?举止轻佻?美目含情?丰满娇艳到一眼就让人联想到云雨之事吗? 可谁都没想到,容华公主居然生得这般模样。 她美吗?自然是美的。她艳吗?自然是艳的。 可是在那盛极的姿容之下,却有着一双清冷孤绝的眼眸,不带任何欲望,不染任何尘俗。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艳极的皮囊下藏着极致的孤清,仿佛骨血里都藏着凛冬的冷冽,干净得好似深山里的一捧新雪。 那是千山月淡,万里尘清。 虽然她飞快垂眸敛下了眸色,但那抬眸一眼,煞得人五脏六腑都翻搅在了一起。 贺飞章愣愣地看着,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不久前和父亲的一段谈话,他问阅美无数的父亲,什么美人才能美得让人一见倾心? 那时候惯来爱笑的父亲没有笑,他长吁短叹,说一见倾心不可怕,怕的是那看一眼就套你半生,让你抓心挠肺却求而不得的人。 他心想,可笑,这世上哪里有我得不到的女人?只要不跟皇帝看上同一个女人,他怎样都能挣一挣。 可是现在,贺飞章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烧灼了起来,他想,那时说大话的自己是有多蠢?总是用自己肤浅的见解去剖析父亲的话。是啊,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一种美人,她不笑不嗔,就那样坐在那里,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孤冷高绝一如天上人。可是你却恨不得把心都掏出去,只想将自己的颜面和自尊都捧到她脚下,问她踩得开不开心?她开心,就对他笑一笑,就笑一下,他连死都愿意。 嘲笑楚奕之?不,他只想问公主府里还缺不缺男宠?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有权有势还不要名分的那种。 却扇之后,公主便被请入洞房了,驸马还得在外头敬酒。 只是这一回,嘲笑驸马的人少了,恨不得把他灌出胃疾的人却多了很多很多。 新房内,望凝青屏退了侍女,面无表情地望着吱哇乱叫的小白猫,脑海中还在梳理着方才知晓的讯息。 “尊上,您刚刚是不是没稳住呀?要是被人看出来了怎么办?”灵猫焦急得抓耳挠腮。 “唤我名字或者唤我公主。”望凝青也没提自己会走神完全是因为灵猫不合时宜地在她识海里说话的缘故,扮演容华公主是一件极其耗费心神的工作,一个不小心便会流露出属于“望凝青”才有的神态,“方才之事,你再同我细说。” 灵猫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作为有些不妥,自觉得彼此的情分已经足够亲密了,便也乖巧道:“公主。” 灵猫很快便将自己刚刚收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简单来说,它在塑造“王凝”这个身份时出了一点差错,导致了一系列连锁反应。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灵猫自己就可以随手解决的。但是它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实在没什么经验,剪不断理还乱,事情越处理越是糟糕,眼看着命轨即将失控,它这才哭着回来找望凝青汇报情况,因为已经影响到气运之子的命轨了。 其实真要较真起来,还是楚家这件事引起的。 命书虽然没有写得特别详细,但在原定的命轨里,楚家虽然并未被满门抄斩却也折了许多子弟,数名性情贞烈女眷因为禁卫军手脚不干净而不堪受辱,自尽而亡。楚家的劫难为景国的覆灭埋下了祸根,虽然新帝最后迫于天下文人口诛笔伐以及朝堂威势而不得不收手,可心里却记恨着楚家,楚家大郎依旧成了驸马,可楚家二郎以及楚家幺儿却被发配到边远之地,遇见了身负下一代王朝气运的潜龙袁苍。 镇北将军之子袁苍,下一代苍国的开国皇帝,也是这个小千世界里近百年来唯一的气运之子。袁苍身负太平盛世之命脉,气运之盛堪称一界支柱。在原定的命轨里,身为镇北将军老来子的袁苍虽然自幼习武,却偏爱舞文弄墨,喜交寒门子弟。他有一位名叫“林陌深”的莫逆之交,可那名叫林陌深的寒门弟子却在科举前夕触怒了权贵,被挑断了手筋丢进了汉河,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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