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但看着儿子的尸体,我强行压下怒意,拨通了沈雅柔的电话。 我需要钱给儿子办葬礼。 漫长的等待之后,传来她刺耳的咒骂: “没用的东西,让你还账,你他妈跑去医院卖肾,丢人现眼的玩意!” “一百亿凑够之前,不许再给我打电话,否则我就把那贱种剁碎了喂狗!” 这些年,沈雅柔借口没有安全感,转走了我所有财产。 家里所有东西都明码标价,吃一口饭一千元,喝一口水一万元,就连同房也要收取我十万的费用…… 以至于我现在还倒欠她一百亿的债款。 为了儿子,我不得不卑微乞求, “我想最后借两千块钱,给儿子办葬……” 她连听完的耐心都没有,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我再打回去,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泪眼模糊中,我看到电视屏幕上,顾雅柔将一套价值五千万的房产交给江云逸的儿子。 多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透了。 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八百块,我在殡仪馆门口磕得头破血流。 工作人员终于心软,收了我的钱,同意帮我火化。 只是没钱再买骨灰盒,我在地上捡到一个全家桶纸盒。 多讽刺啊,这竟成了我能给儿子最后的“庇护”。 2 回到家,卧室传来的暧昧声像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提醒着我有多无能。 拖着麻木的躯体,我走进儿子的房间,捧起他亲手雕刻的木飞机。 指尖抚过那些刻痕时,耳边仿佛响起他雀跃的声音: “爸爸,等我把木飞机变成真的,就带你去环游世界!” 如果儿子还活着,参加了高考,这个愿望或许真的能实现。 现在,就让它陪着我吧…… “哪来的小偷,吃我一拳!” 头部突然遭到重击,剧痛瞬间蔓延全身。 我跪在地上,眼前金星乱冒,半晌才看清来人。 是江云逸的儿子江宇辉,他正戴着拳击手套,恶狠狠地看着我。 “原来是你这个废物!” 他往我身上吐了我一口口水, “你来我家是想偷什么?赶紧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知道我拳头的厉害!” 我无心和一个孩子纠缠,起身离开。 刚走到楼梯口,他从背后猛踹一脚。 滚落时,我紧紧护住了怀里儿子的骨灰。 木飞机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怎么回事?” 江云逸听到声响,从卧室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穿着我的睡衣。 我垂下眼睛,爬去捡飞机的碎片。 “爸爸!” 江宇辉突然哭喊道,“我看沈叔叔抱着全家桶,只是想让他给我吃个烤鸡翅……他就打我……” “我害怕躲开,他跑来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摔下去了……” 江云逸立即搂住儿子,对我皱眉, “沈哥,我知道你恨我,可宇辉还是个孩子,你至于这么打他吗?有什么怨气冲我来!” 不愧是父子,颠倒黑白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我沉默地继续捡拾碎片。 顾雅柔这时走出来,冷冷地看着我: “你哪来的钱买全家桶?是不是背着我又去卖了?” “沈泽,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我正要开口,江宇辉却冲过来抢走了我手里的骨灰。 我急忙扑上去,江云逸挡在我面前。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 “孩子只是想吃个鸡翅而已,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你别为难他”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惨叫倒地,声音哽咽: “沈哥,不过是一个全家桶,你为什么要推我啊?” 下一秒,头发突然被揪住。 沈雅柔用力扇了我十巴掌, “阿逸也是你能动的?” “沈泽,我真是给你脸了!” 我的脸颊迅速肿胀,挤着五官,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这不是鸡翅!” 江宇辉大叫一声,将桶里的骨灰扬了一地, “一堆臭烘烘粉末,好恶心!” 我挣扎着要冲过去,江云逸却又哭道: “沈哥,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能伤害小辉啊!” “你明知道他喜欢鸡翅,还往里面放毒粉啊,他才刚敢高考完,碰上这东西,一辈子就毁了啊!” 江宇辉随即惧怕地跑过来,和江云逸抱在一起痛哭。 “沈泽!” K[兔5D+兔p故fH事82屋~提2取mMJ本j#文e勿II私tn自D搬4)运!V 顾雅柔暴怒,抄起一旁的高尔夫球棒,重重砸在我腿上, “你可真是恶毒,难怪能教出同样心眼坏的贱种!” “我给小辉准备的鸡蛋他吃了不说,你居然还要用毒粉想害小辉上不了大学!” “今天我非要好好给你个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她扬起球棒又要砸下来。 我撑着一口气握住球杆,忍着疼痛开口, “那是……” 刚说了两个字,江云逸已拿着吸尘器走来。 “这东西会害人的,留不得。” 轰鸣声中,我看着儿子的骨灰被吸走,又被倒进马桶。 抽水声带走了我最后的希望。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顾雅柔脚上。 她骂了声“晦气”,又踹了我两脚。 我顺势抓住她的脚踝,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顾雅柔,那不是毒粉,是你儿子的骨灰!” 她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骨灰?” 我惨笑着吐出最后几个字:“儿子死了……被你害死的!” 3 我盯着顾雅柔,妄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悔意。 她却猛地抽回自己的腿,用湿巾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冷漠道: “喊什么,难道还要我放鞭炮庆祝吗?” “贱种而已,活着也是污染空气。” “不过你们父子撒谎成性,该不会是合伙演戏骗我的吧?” “说是骨灰,我看就是毒粉。” “尸体呢?扔去野狗,省得哪天突然诈尸。” 我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这是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人。 亲儿子死了,她非但没有一丝悔意,竟然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我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抓住她的肩膀,发疯般嘶吼着: “那是你的亲骨肉,他临死前还在喊着妈妈救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恨不得杀了他!” “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顾雅柔猛地掐住我脖子,面容狰狞,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有你这个废物爹!” “靠我养着的两个狗,就得乖乖地冲我摇尾巴!” “敢违抗我,这就是下场!” 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尽全力试图掰开她的手。 江云逸在一旁假惺惺地道, “对不起沈哥,我不知道这是昊昊的骨灰。” “不过沈哥你也是的,怎么能用全家桶装骨灰呢?让人误会。” 我闭了闭眼,不想再争辩一个字,只是看着顾雅柔,无力道: “离婚吧。” 顾雅柔冷嗤一声,将我像破抹布一样甩开, “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一百亿还清之前,给我好好夹着尾巴。” 这就是我爱了十几年的人。 恍惚间,我竟想起儿子出生时,她依偎在我怀里, “沈泽,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儿子,让他上最好的大学,过最好的生活。” 可当江云逸回国后,她就变了,一心扑在那对父子身上。 如今,儿子所有的苦难全是她带来的。 甚至连性命,都折在了她的手里。 半个小时前,我居然还幻想着,她会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对儿子有一丝愧意。 真可笑啊。 “顾雅柔,我现在就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我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果断捅向自己的腹部。 鲜血浸透衬衫,染红了脚下的地板。 绝望之下,我居然连痛感都消失了。 運山鍛怷豾婹傎攳缘撇怣摋驎業囏客 强撑着站在那里,对她惨然一笑, “够了吗?” 顾雅柔后退半步,瞳孔颤动不止, “你少在这里发疯,我告诉你,苦肉计对我没用。” “今晚是最后的期限,钱必须还清!!” 我笑了,盯着她一字一顿, “看来还不够。” “那这条命给你。” 我举起手中的刀,狠狠扎向心脏。 4 顾雅柔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手腕,她往后一拧,刀子落地。 她一脚踢开刀子,松开我的手将沾染的血擦在我衣服的干净处,嗓音依然冷冷的, “想什么美事呢,你的命还值不了一百亿。” “还有,别想拿你这贱命威胁我。” 对我说完,她看到江云逸父子惨白的脸,连忙安抚, “阿逸,小辉,别怕,我只是教训一个不听话的狗,但我不会这样对你们的,放心。” 她嫌恶看我一眼,又说道, “死也别死在阿逸和小辉面前,脏了他们的眼。” “记得,死之前必须把欠我的钱还清。” “现在给我滚出去。” 我捂着腹部的伤口,亦步亦趋的往门口走。 “顾雅柔,我还清了钱,就离婚。” 顾雅柔完全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大话谁不会说?一个靠我养着的废物,捡垃圾都找不到地上。” “我等着你回来,跪着求我。”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一处大院门口停下。 站岗的哨兵警惕的看着我,盘问。 我颤巍巍拿出一个徽章。 哨兵立刻去里面通报。 大雨忽然落下,我眼睛一翻,倒在了血泊里。 最后,我好像是看见了我的儿子,在冲我笑。 我伸出手想牵住他, “儿子,是爸爸无能,爸爸能做的不多,这就来陪你……” …… 江宇辉的庆功宴办三天。 顾雅柔包下了全城的酒店,谁都可以去吃,沾沾喜气。 当晚,江云逸带着江宇辉在人群中炫耀。 而顾雅柔却出奇的沉默。 她握着手机,一直在出神。 “怎么了?” 江云逸把她的酒水换成了果汁,“是不是喝多了?” 顾雅柔接过果汁,却忽然心口一痛。 杯子从手中脱落,白色的西装被果汁弄脏,玻璃碎了一地。 江云逸连忙抱着她在另外一边坐下,温柔的关怀, “你脸色好难看,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顾雅柔摇摇头,“我没事,应该是这两天累到了。” 离最后还钱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就越来越慌。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我决绝的样子,浑身的血让她呼吸不畅。 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想着,我会回来跪着求她。 叮。 紧握在手里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 可顾雅柔却忽然不敢点开看了。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设。 谈判桌上被人拿刀威胁的女总裁,会怕看一条消息。 鴇錜爄廑茜餱挹達礤莑玆痷饈詐崏謷 还挺可笑的。 顾雅柔指尖颤抖的解锁,那条一百亿的转账,清醒的映在她抖动的瞳仁里。 5 “柔柔,来喝口热水。”江云逸去拿了热水回来,“你的手太冰了,握着杯子暖一暖。” 顾雅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双眼一直盯着那条信息,一眨不眨,直到眼泪落下来。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她惨白的面容。 明明泪眼模糊,却很清楚的能看清那“一百亿。” 跟刻在她眼里一样。 这么多钱,就连她也需要时间来跟银行对接。 哪是我一个无业游民可以拿出来。 “沈泽他,给我打了一百亿。” 江云逸脸色一变,“一百亿……怎么可能?” 他一把夺过沈雅柔的手机,忘记了往日里伪装的温柔。 手指划伤了她都没注意到,而是死死盯着那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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