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一寸寸挪近,分辨对方安枕浅眠的轮廓。 瞿燕庭睡得并不安稳,偶尔会梦呓,梦见了谁便无意识地低喃,一把酒醉的嗓子成了猫吟雀叫,那么轻绵绵的。 “小棠……” 陆文反应了两秒,瞿燕庭喊的是阮风的本名,大概梦见了小时候?他李代桃僵地给自己加戏,应道:“哎,哥。” 瞿燕庭循声探手触碰到陆文,抚过一只肩头:“好大只……” 陆文自找尴尬:“哥,我成长了。” 瞿燕庭的手极不自觉,一路蜿蜒向下摸到陆文的肋骨,那些年他总这样摸阮风,孩子太瘦弱,他看看有没有长一点肉。 陆文咬牙忍着痒意,等瞿燕庭渐渐不动了,他握住那只手,拿开放在彼此之间。 此时,瞿燕庭又说了一句,哝哝的听不清。 陆文贴着枕头蹭近,彼此额前的发丝几乎勾缠起来,小声问:“什么?” 瞿燕庭动唇,叫了一声“爸爸”。 这是小孩儿的叫法,陆文不敢细想,也没勇气去共情,在瞿燕庭蜷缩着叫第二遍时,他伸出手臂把人搂进怀抱。 瞿燕庭眷恋地靠在陆文肩窝里,俨然当成了梦中的父亲。 陆文心情复杂,体会到因果报应,你曾把人家比作爹,人家迟早有一天也会管你当成爸。 雪在黎明前才停。 瞿燕庭睡得少有的踏实,一觉过了中午,房间里是雪后初霁的亮堂,眯开双眼,在宿醉后不免有些断片。 被窝里出奇得暖和,甚至是热,他撩开被角,发现腰间捆着两条结实的手臂。 记忆回笼,昨晚的种种浮上来,知觉也一并复苏,瞿燕庭整个人被陆文从身后圈禁着,当被子夹了。 稍一动弹,脑后传来暴躁的低音炮:“别他妈乱动。” 瞿燕庭发怔,难以置信这二百五竟然敢跟他蹦脏字,低头掰腰间的手,沙哑命令道:“……你给我松开。” 陆文皱紧闭着的眉目:“吵死了……” 瞿燕庭挣扎:“你松手。” 陆文没醒透,但不耽误发起床气:“就不能老实点!” 瞿燕庭被箍得更紧,躺在床上不好施力,反复挣都挣不开,他生了气,干脆铆足劲向后翻身。 两个人背贴胸、肉碾肉,刚苏醒的躯体应激一抖,陆文嚷道:“你蹭哪呢!” 瞿燕庭艰难翻了身:“起开……” 猛然间,陆文像防御,也像进攻,抱着瞿燕庭滚半遭压瓷实:“快他妈让你蹭/硬了!” 粗粝俗气的低吼在房间里回荡,是陆文作为一个男人本能的反应,怀里的人果然老实了,而他把自己也吼醒了。 陆文慢慢睁开眼,瞿燕庭躺在他身下,头偏在一边不看他,鬓角缀着挣动时冒的汗,耳朵连着脖子,比昨夜酒醉更红。 脊背霎时出了一片冷汗,陆文进退维谷:“瞿……” 瞿燕庭:“滚下去。” 陆文不太敢动,毕竟他真的……上身撑起一点,小幅度地磨蹭,唰地,瞿燕庭转过头,羞怒汇在一汪眼波里,忍无可忍地把他推开。 陆文卷着被子滚了一圈,大猫似的弓着背。 瞿燕庭翻身下床,脚步发虚地冲到衣柜前,一边拿干净衣服一边注意床上,静悄悄的,他禁不住找茬:“你还赖着不起?” 陆文心说怎么起啊:“我、我哪有那么快。” 瞿燕庭抱着一团衣服,警告道:“……不许在我床上撸。” 陆文跳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当然不——” “不会最好。”瞿燕庭甩上柜门,“否则我封杀你。” 陆文恨不得钻地缝,真他妈的,简直臊得脑袋顶冒烟,陆战擎不让他在外面装孙子,要是知道他在外面瞎来劲,估计一脚把他踹出陆家的户口本。 瞿燕庭进浴室洗澡,陆文躺平摊开,对着天花板深呼吸几个来回,效果不太好,他爬起来,走到阳台上赏花分散注意力。 黄司令卧在墙边的花架上,顿时挺起脖子。 陆文有点怵,巴结这位不好惹的畜生:“你这就叫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走近了,他摸黄司令的头,好奇道:“你是公的还是母的?绝育了吧,那我的感觉你不懂。操,不能说,一说又来感觉了。” 陆文从阳台穿到客厅,昨晚忙乱,瞿燕庭的包扔在地板上,他捡起来,一沓文件滑出三五张,写着什么什么合同。 是关于那部冠名剧的协议和说明,瞿燕庭已经签了字。陆文囫囵地读,发觉条条框框都关乎改编内容,却没一条谈及报酬。 浴室的门开了,陆文将合同收好放下,扮规矩。 瞿燕庭濯去酒气热汗,清爽地探出头,见陆文在沙发坐着,极具灵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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