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程凡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长官,一个Omega坐到这个位置并不容易,您”他像是在急于阐述一个道理一样,“您更应该做的好一些。” 他自然不知道温墨这两天在床上受到什么程度的折腾,他只是觉得,Omega,更不该轻易请假罢了。 温墨蓦地抬眼看他,程凡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他喉头一动,退后一步,“对不起,长官,是我多话了。” 温墨看了他一会儿,垂下了头,喝了口水。“明白了。” 程凡不由一怔。 又听见他说:“程秘书,我知道你在安全中心很多年,是个经验丰富的,”温墨放下了杯子,“所以请你帮我,尽快适应这一切。” 温墨目中很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情绪。 程凡的面上渐渐浮起一丝笑意,郑重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您。” 温墨唇间一勾,认真翻看起了那些文件。 诚然,一些听上去不太好听的话其实并不意味着恶意,有的时候它甚至代表着实质的尊重,所以即便那是一句略带着指责意味的话,但温墨一点都不会感到被冒犯。 直到后来知道一切的温墨,更是彻底明白了程凡这样一个稳妥沉默的人、为何会冒冒失失对他说这些话,以及他背后所用的苦心。 温墨当然是个聪明的人,程凡不过接触了他短短不过一个月,便知道,他并不只是传闻中那个“床上很厉害”的Omega。 看着迅速进入状态的Omega,程凡不由露出些欣慰的笑容,笑着笑着,又带上了些淡淡的酸涩,不过,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将这点不良的情绪抛之脑后。 等近午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是霍衍的警卫,他走进,恭恭敬敬地颔首:“温少尉,霍长官让您中午过去陪他用餐。” 温墨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点点头,说好。 程凡看见了,悄无声息叹了一口气,温墨似有所觉,看了眼他,又别开了眼睛。 很快,温墨到达霍衍的办公室,男人显然一整个早上都在忙碌,冷峻的眉宇间几分燥意,领带松散着,肌肉贲张的小臂上挽着袖口,叼着根烟微眯着眼,正执笔刷刷刷往文件上签字,看见温墨进来,他眉头不自觉放松下来。 他掐灭了烟,将笔一丢,朝着温墨道,“过来。” 温墨心间悲鸣一声,却是温顺地走过去,他知道他叫他过来作甚么勾当,只要离得时间久了点,这个精力旺盛的alpha便成了一条无时无刻不在疯狂发情的公狗,叫他看到那双发着精光的锐利眼睛就害怕。 但是他没有说不的权力。 于是他温顺奉上了自己,成了霍上校工作间隙的调剂、增加愉悦感的一些点心。 云雾散尽,温墨早已失力,只软绵绵地蜷在霍衍怀里,霍衍略有些不满:“这两天回去歇着,你的秘书是个能干的,我给你当这个副官可不是让你来累的。” 温墨笑了笑,没说什么。 霍衍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小腹。 温墨一颤,但很快他发现霍衍并没有继续折磨他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低声道,“医生说我并不容易受孕。” 他接着解释,“说是以前吃了太多避孕药,需要时间调节身体。” 霍衍声音显然沉了下来:“以后不准吃了。” 他当然不知道他的Omega一直还在吃,而且吃的量是以前的双倍,应付两个正值盛年的精力旺盛的alpha,并不轻松。 他只是温顺地将脸埋进了脖颈,“我知道了。” 霍衍抱紧了他。 夜幕降临,霍衍决定大发慈悲地放过温墨,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意让他难受,于是他让警卫将休息室准备好,决定晚上留在这边睡一觉。 毕竟他不觉得他可以在面对那个漂亮Omega时,继续保持冷静节制。 温墨很快得到了霍衍没有回住宅区的消息,劫后余生之感顿生。 但还有另一个已经躁郁到极点的男人在等着他。 当办公室过道的灯光啪嗒一声莫名暗下来,温墨没有半分惊讶。 一个厚实温暖的胸膛贴上了他的背,双手穿过他纤细的腰肢,将他牢牢控制在怀里,温墨一声轻轻的叹息,回了身,埋进他的怀里。 “张谦,”他轻轻地唤他,带着着软和的鼻音,“张谦。” 他说,“求你别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 1瓶。 第17章 毒药 天穹挂着明月,夜凉如水,偶尔细细的一两声浪潮声从远处袭来,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平和宁静。 他们穿梭在夜色里。 张谦紧紧抓着温墨的手腕,他执意要将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他不知为何会有这样强烈带他走的欲望,或许他是明白的,但他并不愿意细究这种无望的欲望。 衣服凌乱地丢在四处,张谦抱着温墨踏进了浴缸。 浴缸的感应器检测到了体温,很快,温度适宜的水漫了上来,没过了二人。 温墨像是倦极了似得,将身体嵌进他的怀里,他蹭了蹭他温热的脖颈,他又喊他,“张谦。” 张谦喉结滚动,放下了手中的淋浴头,将他揽住了。 水蒸气蒸腾起来,温墨雪白的皮肤已被温水泡得粉红,挂着水珠,像鲜艳欲滴的粉蔷薇,但或许他现在的姿态太像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看上去很纯粹,并不会让人产生想要亵渎的欲。 自从他叫了一声张谦后,便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只像一只小兽一般躲在他的怀里,将所有的重量都给了张谦。 他已经困倦到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张谦目色沉沉,拉了浴巾过来裹上了他,抱回了自己的床上。 张谦没有成家,也并不乐衷于带人回来,所以公寓看上去便是一个单身青年的单调简洁,他拿了件自己的衬衣给温墨当睡衣,温墨穿得松松垮垮的,仿佛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他抱着被子,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张谦他正给他吹头发。 暖风吹拂,电吹风的白噪音有种让人放松的魔力,温墨渐渐闭上了眼睛。 等张谦放下了电吹风,温墨已沉沉睡了过去。 张谦站着许久,缓缓坐在了床边,他屈指轻抚着他那张没有防备的睡颜,他的呼吸很均匀,绵延着一个恬淡的频率。张谦轻轻躺了下去,小心揽过他带进了怀里,他抚着他柔软的略带着些凉意的头发,低头将温热的吻落在上面。 张谦想,他怎会到了这个地步。 因为一个Omega。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是在医院,Omega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脸瘦得只剩下一个尖细的下巴,他住在一间高级却稍显空荡的病房里,孤零零拿着汤勺缓慢地喝汤,腕骨关节瘦得都凸了出来。 张谦并不太清楚他的胸骨怎么断的,只知道霍长官又看中了个新欢一个漂亮却瘦得过分的Omega。 张谦当然知道这个Omega的未来命运,霍长官有那么多男男女女,一个底层的Omega再是漂亮也定然算不上特殊,果然,霍长官只热衷了半个月,很快便腻味了,将他丢到一处名下的别墅养着,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张谦基本没有再见过他。 他们后来又是怎么说上第一句话的,好像是两年后的一个雨天,他为霍长官送亲自熬煮的汤,见张谦站在屋檐,他把手中的伞递给他,眉目含着笑意,说,给你。 大概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将他养得长开了,他脱了那层晦涩,漂亮得惊人。 开始他以为那不过是一份近似于无的悸动,可原来钟情竟是那样简单的事情。 在一段并不光明的关系里让对方讲求忠贞,确实是一件再可笑不过的事情,但妒忌却没有那么轻易地被说服下来。 张谦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他柔软的掌心的贴在自己鼻翼,他嗅了嗅,仍不满足,最终沿着手腕而上,一路顺到了后颈的腺体,他尽情地嗅闻那份让人血热的白茶气息,如果他此刻可以看见自己的样子,他知道是狰狞的。 半夜,温墨醒了过来,他看见了月色中的张谦,他背后塞着个枕头,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 温墨揉了揉眼睛,猫一般装进他的怀里,他抱着他的腰,将下巴支在他的胸膛上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张谦嘴角一勾,低下了头,二人很自然接了一个吻。 月色从窗外倾泻进来,洒在他们身上,把一对野鸳鸯照得像是一对恋人。 黏连的唇分开了来,温墨微微喘息着,张谦又去寻他的唇,却听得温墨突然说,“张谦,去结婚吧。” 他道,“我放过你了,不勾引你了。”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张谦的目色像一只阴鹜的兽,他箍住他,恨极了似得堵住了他的唇,温墨挣扎着,张谦干脆紧紧将他锁在了自己怀里,极尽掌控侵略。 温墨被迫仰着承受着,他几乎要窒息,却是温顺地任由他发泄一般撕咬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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