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祖龙竟当街钓我_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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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 “瞎讲究，待会儿换上我的衣服。” 白靖朝遮阳伞下的几人看过去，恰巧白逸青眼神淡淡的扫过来，白靖急忙裂开嘴角笑笑，在人收回视线时又恢复一脸威严对陆野下命令：“这里有些海胆，他不是喜欢你做的那个什么吗，你拾掇拾掇。” “知道啦……”陆野接过推车，看里面还有不少别的东西，便招呼大家一起帮忙，临近中午，也该备菜了。宋九原看卜医生在水龙头前清理自己西裤上的泥污，便过去帮忙。 “累着了吧叔？”他拿起刷子沾了点水，把卜医生腿弯处的沙子刮掉：“下次您就赶着饭点儿来，省的白船长老不舍得使唤自己亲儿子。” “是啊，这老家伙那心眼儿偏美国去了。”卜医生笑道：“不过也亏得小陆，不然这父子俩一个冷淡别扭一个不得要领，哪能像现在这样。” 宋九原深以为然，白靖虽然和儿子和解了，但是就这几年相处来看，他们即便在心里在意对方，但是也很难像正常父子那样轻松自然，反倒是陆野，一口一个爸叫着，成了两人间必不可少的缓冲和纽带。卜医生整理好裤脚，坐下来穿上鞋袜，忽然转移话题：“关廿后来回过北京吗？” 宋九原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您说的是什么时候？” 卜医生摊手，表示他不瞭解，随口问的。宋九原想了想：“前年他刚下船的时候，我们去过一次。” “你和他一起？” “对。” 卜医生若有所思，宋九原见状也生出点好奇心：“卜叔叔，您问这个干嘛？” 他回头看了眼正在和陆野配菜的关廿，微笑道：“没什么，他带你去过那个四合院了？” 宋九原也坐下来：“去过了，我们那次就是去把院子卖掉的。” “那他小时候的事都告诉你了？”卜医生问。 “大概说了一些，不过没有讲的很详细。”宋九原回忆了一下，关廿后来都没再提过过去，日子只往前看。 “他想讲详细不容易，因为很多事他自己本来都是混乱的。”卜医生扶了扶眼镜：“我给他做过催眠，所以知道的比他清楚。” 宋九原闻言微愣，关廿的事，他当然希望自己瞭解的比别人更多，于是拖着马扎靠近了一些：“那……可以讲吗？” 卜医生眼里闪过一抹得逞：“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和他也不是什么正经医患关系，但是……” “但是什么？”宋九原问。卜医生唇角勾起：“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九原张了张嘴，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算计了，但他还是咬咬牙：“什么条件。” 卜医生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是这样的，早上老白邀请我明早去丝山捡栗子，当时我没寻思太多，就随口答应了。” “您后悔了。” 宋九原已经用脚后跟猜出来了。 “是，拣了一会儿海鲜我已经累的只想躺平，下午还要垒什么鸡窝，还要刨什么菜园子……”卜医生露出罕见的夸张表情：“我明天肯定爬不起来！” 宋九原有点想笑，换成平时卜医生自然是随心所欲，食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今天老友兴致勃勃过生日，他不想扫兴吧。 “那您的意思是？” “你就说你也想去，你要去的话关廿文相都要去吧？小陆爱凑热闹，肯定会撺掇逸青一起去，到时候，老白就不在意我去不去了，我留下看门。” 宋九原额角抽抽：“可这门也不用看啊？” 何况还有大黄呢…… “那我帮他收拾院子总行吧？”卜医生委屈。好不容易给自己调出三天假，本想来农家小院放松放松，结果全是干不完的活儿。宋九原纠结几秒，决定答应这个条件。也不完全是为了探听关廿的事情，还有出于对卜医生的同情…… 文相进到菜园子里摘茄子和番茄，随手一抛，白逸青在边上手忙脚乱的接住，陆野在给自己挑食的男朋友单独备菜，关廿作为主厨已经开始切菜。 “你可能不知道，关廿在四合院的那几年一直是做女孩打扮的。” 卜医生在大概瞭解了宋九原知道的情况后，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邻居是一个喜欢漂亮小男孩的中年男人，无意间见过关廿之后，总是趁没人的时候翻墙进来。” 宋九原的心猛地一沉，想要转头去看关廿，却僵着没动，只是怔怔的等着卜医生继续。 “这件事还是保姆发现的，但是，他亲妈对这件事不甚在意，那家邻居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关廿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筹码，活的就行。于是，保姆只好把他打扮成小女孩的样子，留起了头发。说不上是这个原因，还是男人知道被察觉有意收敛，这种事后来就很少发生了。只是在此之后关廿就不愿意再剪头发，这个行为很好理解，对吗？” 宋九原点点头。 “直到那天，他被强行剃成短发，带到大庭广众下认亲……” “原来是这样啊。”宋九原喃喃道。他曾经也觉得费解，因为他觉得关廿不是个心志懦弱的人，就算几年里不常见人，应该也不至于当场晕倒，却不知，原来是有这样的沉痼。 “假性自闭是身体自发的一种自我保护，而关廿的心智并没有真的封闭起来，反而像是在等待什么契机。”卜医生露出欣慰的神色：“如果不是从出生就进入困局，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很耀眼的人。” “所以他爸妈离婚，就是……契机？”宋九原问。卜医生笑着摇摇头：“大概也是那段时间，关廿听到保姆抱怨，邻居男人去世了，办丧事鞭炮碎纸飘了一院子很难打扫。他是从那个时候重新开口说话的。” “……” 宋九原心情复杂，一边心疼无比，一边后知后觉关廿讲的版本，似乎在刻意弱化自己。有卖惨之嫌。可是真实的情况，比那还让人难过。卜医生叹道：“和你在一起以后，他开始剪短发，我是挺开心的。” 宋九原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心绪难平。他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宋希延从屋里跑出来，将手里的一个大而红的草莓伸到关廿面前，关廿说了句什么，两人同时转过头来，对上宋九原的视线。 “你去给他们打下手吧，我偷个懒。”卜医生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回屋了。宋九原站起身，缓缓呼出口气，宋希延跑来把草莓送到他唇边：“哥说最大的给哥哥吃。” 宋九原接过草莓从一侧咬了一口：“真甜。” 关廿视线落在满是锈红色的地面上，两道黑而修长的眉毛微微蹙起。「“关」 “拿给伯伯吃。”宋九原说。 “好！” 小丫头跑回屋，宋九原走到关廿身边，把剩下的一半草莓喂到关廿嘴里：“甜不甜。” “嗯，甜。”关廿转眼，视线在宋九原沾着草莓汁的唇上停留一秒。宋九原太熟悉这种眼神了，他忽然觉得半个草莓不解渴。 “哥，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多早？” “从你出生的时候开始。” “那时候还没有你。” “是哦……”宋九原笑起来：“可是错过了那么多年我觉得好遗憾啊。” 关廿低垂的眸底泛着柔和的笑意，他将夹了肥牛的白菜叶切好在炖锅里摆成一圈，中间放上一簇羊肚菌，又在上面铺上一层番茄丁。浓郁的汤汁浇在上面，关廿盖上锅，打开燃气。 “就是……相见恨晚。”宋九原补充。关廿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然后用拇指在宋九原唇珠上轻轻蹭了一下。 “不晚。刚刚好。”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