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正当她绝望的时候,门开了。 夏禾清一喜,她拼命的喊“救救我”,狼狈的用手指扒开门,满心希望的看向来的人,却在看清的一瞬间如坠冰窟,跌倒在地上。 是折而复返的孟岁岁。 她害怕被徐砚深撞破是她锁住了夏禾清,索性咬着牙开了门进来假装是和夏禾清一起被锁住的人。 孟岁岁冷笑了一声,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又抓起夏禾清的手在自己胳膊上抓出几道血痕,冲夏禾清狠狠踹了一脚,接着对着门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 “砚深哥哥救命!” “救救我!” 徐砚深听到声音,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了惊慌失措,他慌乱的跑进来,看着漫天的烟雾猩红着眼,目光寻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倒在地上一脸虚弱的孟岁岁和夏禾清,一瞬间像是一双手狠狠捏住了他的心脏,怎么也喘不上气。 夏禾清的意识变的模糊,只感觉自己的肺像炸裂一样疼,见徐砚深抱起孟岁岁就要跑时,她乞求的拉住徐砚深的裤脚,哽咽道,“帮帮我......” 徐砚深僵住,他看了一眼怀里面色苍白的孟岁岁,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夏禾清,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掐着,眼底里尽是痛苦的挣扎。 半晌,他踢开了夏禾清,抱着孟岁岁跑了出去。 夏禾清被狠狠踹在一边,肚子钻心的疼,她眼睁睁的看着徐砚深头也不回的跑走,直到眼前看不清东西了,她才认命了,徐砚深彻彻底底的放弃了她。 汹涌的烟雾中,她绝望的闭上眼,止不住的眼泪冰冷了她的心,夏禾清苦涩的扯扯唇,或许她这辈子都要为这场罪恶的心动买单了。 千钧一发的时候,浓烟中出现了一抹人影,他捂着鼻子一把抱起了夏禾清,颤抖着声音一遍遍的叫着“清清”,发了疯一样往外跑。 夏禾清光怪陆离的梦境里,突然听到了一阵强有力的心跳,她挣扎的睁开眼,看到了红着眼的谢衡,氧气罩扣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抓住了谢衡的手,费劲的说,“谢衡,带我回b市。” 谢衡干哑着嗓子,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重重的点头,“好。” 话落,他忙乱的转头叫人联系了飞机,几分钟后助理领着精锐的医生匆匆跑来,谢衡细细护着夏禾清上了飞机,彻底离开了这里。 8 徐砚深抱出去孟岁岁的时候,门口警笛声轰鸣,消防车下已经围满了消防员。 “里面还有人吗?” 消防员戴着面罩冲徐砚深喊道。 徐砚深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绷紧,抱着孟岁岁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变的骨节突起,脸上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闻言,他慌乱的吼,“有!我的未婚妻还在里面......” 徐砚深放下怀里的孟岁岁,像疯子一样还要往进去跑,被眼疾手快的消防员拦下,“先生!里面一氧化碳的浓度太高了,你不适合再进去!请冷静一点!” 徐砚深猩红着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冲他吼,“让我进去!里面是我的未婚妻!” 但徐砚深抵不过四五个消防员的拦堵,最终他还是被消防员拦了下来,只能焦急的在外面向里看。 徐砚深看着进进出出的空手出来的消防员,左胸口清晰的涌起一阵尖锐的慌乱,他猛的用手按压住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试图平复着不安的心情。 夏禾清不会死的,夏禾清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扔下他? 何况五年前夏禾清冒着生命危险拼了命把他从失事的车里拉出来时,她也受了很厉害的伤,可她还是挺下来了。 她一定还活的好好的。 “先生,我们找了一圈里面没有人了。” “即便是有,这个时候估计也已经......” 后半句消防员看到瞬间跌坐在地上的徐砚深欲言又止,似乎是不忍说出死亡的事实。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没有好好找!里面明明有人!” “给我找!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谁找到她,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徐砚深跌跌撞撞的站起,眼睛充血的厉害,用力摇晃着消防员,情绪因为太激动还干呕了两声。 就在此时,消防员高喊了一声找到了,徐砚深一喜,一瞬间心里燃起了希望,他就知道夏禾清的命硬,不会扔下他一个人不管的,眼泪都模糊了脸,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一边笑一边哭。 下一秒消防员抬着担架上面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盖着一块白布。 “徐先生,节哀顺变。” 那一瞬,徐砚深只感觉他的呼吸彻底停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湿了白布,耳边响起一阵钝钝的耳鸣,他手指颤抖着想要掀开那块白布,却始终没有勇气。 无数的悔恨像雪崩时汹涌而下的冰雪,渐渐填满了他的心,直至冰冷了他的四肢。 都怪他,都怪他选择了孟岁岁抛弃了她。 是他逼夏禾清伴舞来这里表演的,也是他不愿意救她的,如果没有他,夏禾清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徐砚深失声痛哭,平日里的儒雅形象在此刻灰飞烟灭,他鼻涕眼泪黏在一起,一遍遍的骂自己该死,万念俱灰的跌坐在地上。 下一秒,徐砚深没了意识,晕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孟岁岁却微不可察的勾唇,悬浮在半空中心终于有了着落,安心的放在了肚子里。 9 徐砚深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你不是一直喜欢岁岁?要我说啊,夏禾清命短也不是一件坏事,正好免了你到时候悔婚的非议,砚深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岁岁在一起了!” “岁岁是你的白月光,现在你啊,终于得偿所愿喽!” 徐母一拍手,笑吟吟的盘算着孟岁岁和自己儿子结婚要准备的事宜。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岁岁了。” 徐砚深低垂着头,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脸晦暗的看不清神色,干哑着喉咙说。 徐母愣住,“你说什么?!” “我的妻子只有夏禾清一个人。” 徐砚深重复了一遍,把徐家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侧流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死气。 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他光怪陆离的梦里。 他想起了夏禾清拼命研读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餐,想起她夜夜守在客厅睡眼惺忪的对他笑,温软的问他累不累。 热夏的溶溶雨雾中,夏禾清眼眸弯弯的笨拙的给他递伞。寒冬的漠漠风雪里,她踮起脚尖给他一圈圈的围好围巾。 日复一日,四季更迭。 他之前是喜欢孟岁岁,可当五年前夏禾清不顾一切救下自己时,那颗心就已经动摇了。 他答应了和夏禾清订婚,在剩下的四年里,夏禾清早就已经取代甚至超越了孟岁岁。 孟岁岁回国时,徐砚深只把她当亲妹妹对待,他只是愧疚他违背了当初要一辈子喜欢孟岁岁的誓言,所以这段时间才拼命的弥补孟岁岁。 而他救了孟岁岁,放弃了夏禾清,这也算弥补完了。 “砚深哥哥,我听说你心情不好。” 孟岁岁进来,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徐砚深的病床侧。 “下次记得敲门。” 徐砚深语气疏离,不动神色的划分了自己和孟岁岁的距离。 孟岁岁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很快骨碌骨碌的转了转眼珠,几滴清澈的眼泪就楚楚可怜的挂在脸侧,“砚深哥哥你是不是怪我?我也不想的!是禾清姐姐嫉妒我拿冠军拉着我要吵架,还把我反锁到了那里,我拼命拉着她她才没有跑掉......” 她一边讲一遍抽泣的说不上话,“我知道你怨我,我也怨我自己,要是我不拉她就好了,这样被煤气闷死的人就只有我一个,禾清姐姐就不会死了......” 徐砚深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听到夏禾清的名字是心口又是一阵窒息的疼痛,他痛苦的打断,“行了,我不怨你。” 孟岁岁一听,赶忙拉住他的手,哽咽的问,“那我们——” “岁岁,我现在只当你是妹妹,即使禾清不在了,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孟岁岁愣住,下一秒牙根恨的痒痒,一股怨毒从心里噗呲一声涌出来。 夏禾清都死了,怎么还碍她事儿!她真是下手轻了,早知道就该让她死的再彻底一点,省的留着晦气! 孟岁岁想不明白,夏禾清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穷酸乡巴佬,哪哪都不如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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