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每一个字,仿佛从胸腔中挤出来的。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你说她做了记忆消除手术?” “哈哈......” “怎么可能呢?” “她那么爱我,我们那么相爱,她怎么舍得忘掉我?” “不......她一定只是想惩罚我。” “我要去找她......” “我要告诉她,我这辈子真的只爱她,我知道我错了,我伤了她,可我真的没有爱过江宁,那不是爱,是我没管住自己,是我迷失了自己......” 声音逐渐抽泣。 他猛然起身,“我要去医院找她,她一定是躲起来了,对,一定是躲着我...... 他踉跄着脚步冲出了别墅。 “哥......” “别再去找莫夕了......” 顾晴冲了出来,却发现顾江川倒在了地上。 很快,顾江川被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他是因为情绪崩溃而引起的晕厥,必须马上输液治疗。 刚扎了针,顾江川就醒了过来。 他赤红着眼睛,一把拔下手背上的针头。 “我要去找莫夕......” “哥,求你别这样了。” “我要去找莫夕......” 顾江川固执地可怕,顾晴没办法,只能带他去见了给莫夕做治疗的陈博士。 陈博士只是短短两句话,便将顾江川打入了地狱之中。 他很平静地告诉顾江川。 “莫小姐的手术很成功,她已经忘记了郡城的所有事情,也忘掉了你。” “其次,她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情,也叮嘱过我,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我,让我告诉你,不必再去找她,因为你配不上她,也配不上她给过你的爱情。” 听着陈博士的话,顾江川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 他像被彻底击垮的木偶人,精神涣散地僵在了原地。 嘴里喃喃说着。 “夕夕......她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 此时,顾江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通陌生电话。 他本能地以为是莫夕打来的,脸上顿时惊喜,“一定是夕夕,一定是她......” 可接起来,却听到江宁声嘶力竭地声音。 “顾江川......救命啊!孩子......孩子没了......” 20 听到江宁的声音,顾江川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塌。 要不是江宁反复去挑衅莫夕,莫夕也不会选择遗忘,更不会选择离开。 半个小时后,顾江川冲进了急救室。 江宁躺在手术台上,流产手术已经完成。 她被网友打的不省人事,是莫念念打了120,才救她的命,只是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 江宁一看到顾江川,就立马挣扎着想要扑上去,“阿川,孩子......” 顾江川像是暴怒的狮子,冲上去一把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手背太过用力,青筋也跟着一根根爆了起来。 “我跟你说过,不许你去挑衅小夕,你这个疯子。” 他不肯松手,有一种想要掐死江宁的狠劲。 顷刻间,江宁无法呼吸,脸跟脖子慢慢变成了乌紫色。 她抬着手挣扎着,“顾......顾江川......” “我......是有错,可你呢?” “你没错吗?” 顾江川的手指颤了一下。 是啊! 是江宁一个人的错吗? “妈妈......呜呜呜,放开妈妈......” 莫念念跟莫小忘哭着跑了进来。 顾晴也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顾江川的手,“哥,再掐就要出人命了。” 莫夕已经离开了。 杀了江宁,顾江川只能去坐牢。 顾江川的脸色白成了一张纸,手指渐渐松开,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江宁说的没错,最大的错,是他自己没能管住下半身,是他一次次沉迷于江宁给的激情之中。 激情褪去以后,他才想到了婚姻,想到了莫夕。 最该死的人,应该是他自己啊! 他像个破碎的牵线木偶,抬起手给了自己两巴掌。 脸颊泛着红色,嘴角一抹嘲讽,“顾江川,你他妈真是该死......” “爸爸,呜呜......” 莫念念抱着他的腿哭了起来。 可他眼底已经全然没有了父爱,嘴角一丝丝嘲讽,“不要叫我爸爸,莫念念,你记住,你两岁的时候差点死了,是你莫夕妈妈救了你......” “我们,全都对不起她!” “阿川......”江宁伸出一只手,她试图想要挽留顾江川。 可顾江川根本不愿看她,而是冷冷说了一句。 “从今往后,你跟孩子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也不要再出现在郡城。” “阿川......” “我们还有孩子啊!” 江宁哭的声嘶力竭。 可顾江川已经一步一踉跄地转身离开,再也不想看到他们母子三人。 手术室里爆发出绝望的哭声。 江宁紧紧握着顾晴的手,“你是孩子的姑姑,求求你跟阿川说说,看在孩子的份儿上......” 可顾晴冷冷甩开了她的手。 “不用道德绑架我,你当初如果想过孩子们,就不该去挑衅莫夕,现在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对了,你名下的房产,全都写着我哥哥的名字,我已经命人收回了,还有你这些年从我哥哥这里得到的钱财,那是属于我哥跟莫夕嫂子之间的夫妻共有财产,我也找律师介入了,会全部收回。” 江宁一下子瘫在了原地。 顾晴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叹了一口气,“基因这个东西,真是很难改变,不要也罢......” 说完,顾晴也离开了手术室。 她走的时候听到江宁搂着两个孩子嚎啕大哭。 顾晴摇了摇头,“活该......” 与此同时,顾江川的珠宝公司,正在经历一场股权变动。 顾江川刚回到别墅,顾夫人就急匆匆来找他。 “你快看看这个......” 她把莫夕卖掉珠宝公司股权的文件递给了顾江川。 顾江川如行尸走肉一样看了一眼,他没有愤怒,反而笑了。 只是那笑,是懊悔,是绝望。 “我做了对不起莫夕的事情,她卖了珠宝公司股份,也是应该的......” 气的顾夫人大声斥责,“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是啊! 他这样的人,活该被莫夕这样对待。 全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可即便到了现在,他还是想见莫夕一眼,哪怕一眼,远远看看都行。 他拿着合同去找了刘少。 想要从刘少那里打听到莫夕的下落。 毕竟公司股份卖出去后,肯定要把钱打到莫夕的新账户,有了新账户,他就一定能够找到莫夕。 可刘少只是嘲讽地告诉他。 “你也配找到莫夕?” “莫夕跟我说了,她余生就算是死,也不愿再见到你这个死渣男了......”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一瞬间,顾江川所有的精神就此涣散,他重重倒在了地,再也站不起来...... 21 顾江川在医院躺了七天。 这七天,他跟江宁出轨的消息,也在城中心的大屏幕上滚动了七天。 顾家的全线产品股价大跌,生意一落千丈。 江宁没了孩子,钱也全部被冻结,才女人设崩塌,在郡城几乎人人喊打,她只能带着孩子夹着尾巴躲去没人认识她的乡下生活...... 顾江川出院以后,顾夫人哭着跟他说,“失去的回不来,儿子,咱们还得好好活着,顾氏还有一堆人要咱们养呢!” 顾江川没有说话。 他把自己关进别墅,一个人默默整理着曾经为莫夕亲手打造好的花园。 他重新栽树,重新种花。 翻草皮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莫夕之前埋起来的记忆消除手术同意书,以及一封写给他的信。 “顾江川,等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忘掉了你,或许那时候的我,已经以另外一种身份,活在了另外一个新世界里,我爱过你,也恨过你,现在,我终于无爱也无恨了。” “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背叛了我,我会彻底忘掉你,我做到了,我真的忘了你。” “不必找我,永远不见!” 一句“永远不见”,顾江川泪如雨下。 他知道,他已经永远失去了莫夕,永远失去了爱情。 半个月后,顾江川整理好了花园,重新种回了樱|桃树,重新种了蔷薇花。 他把手头的所有股份全部转到了顾晴的名下。 他开了一场记者会,坦然面对了他跟莫夕的婚姻。 面对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指责,他也只是说了一句,“我对不起的只有莫夕,余生,我会用命去找她!” 他把顾氏集团CEO的位置交给了顾晴。 那天风和日子,顾晴去机场送他。 “哥......你真的要去普罗旺斯?” 顾江川经历了一场变故,人一下子瘦了二十斤,原本俊朗的面容,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可他那双原本绝望的眼眸,此刻却莫名有了神采,仿佛对未来有了新的憧憬。 “我想去找找看......” 他从未放弃寻找莫夕。 虽然或许莫夕已经忘记了他,可即便忘记了,他也不想放弃她,如果找到了她,他想再追求她一次。 “小夕以前很喜欢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她或许会出现在那里!” 顾晴叹了一口气,“那如果找不到呢?” 顾江川笑了笑,“没事,我今年才三十岁,我可以继续找,找到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 “总之,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去找她。” 顾晴知道阻止不了他,她点点头,递给顾江川一个地址,“我打听过了,就在莫夕离开前的半个月,东海那边有个孤岛出售了,或许,你可以去找找......” 顾江川拿过地址点了点头,“好,我先去趟普罗旺斯,然后再去东海孤岛!” 顾江川上了去普罗旺斯的飞机...... 当天傍晚六点钟,国内传来了一则消息。 一架去普罗旺斯的国际飞机发生了爆炸事件,飞机上所有人全部遇难...... 与此同时,莫夕已经在小岛上开了一家咖啡厅。 那天的夕阳热烈的不像话,红透了半边天。 她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画着画,电视里正在播报飞机失事的新闻,相关公司公布了死亡者名单...... 当她听到“顾江川”三个字的时候。 一滴眼泪落在了裙摆上。 那是顾江川最爱的白裙子...... 陪了我八年的贴身保镖,在别墅失火当天,毫不犹豫抛下我,救出我的继妹。 他无数次将我从地狱之中拉出,所有人都说他一定是爱惨了我。 可他也在我意识迷离之际,决绝的转身离开: “许小姐,想要救你的人有很多。” “但是晓晓只有我。” 男人声音冷冽,一身干练的西装,很快消失在烟雾中。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陪了我八年的保镖,陆时绪。 我看着他的背影,擦干眼泪转身答应了父亲挑选的联姻对象。 “我不要陆时绪了,我接受联姻。” 1 我醒来时胸口的疼,依旧清晰。 病房静悄悄的,除了滴答作响的机器声,就只剩下了门外的脚步。 我打开门,就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陆时绪。 此刻站在许晓晓的手术室门前,不停的踱步。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 只有微微颤抖的手和通红的眼睛,出卖着他的情绪。 手术室灯灭,陆时绪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他将许晓晓的手紧紧贴到脸上,好似要将她嵌入骨血。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时绪,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直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许晓晓的病房时,我才回过神来。 透过门缝,我看见一向严厉的祖母抱着许晓晓,哭红了眼。 我看着身后的冷清,自嘲的笑了笑。 陆时绪听见动静立马警觉。 “谁?” 根本没等到我开口,我便被他一把摁倒在地。 直到我痛呼出声,他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松开我,尴尬的眼神闪躲。 “许小姐不在病房好好休息,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声音依旧平静,可我却一眼就捕捉到他下意识的防备姿态。 八年的相处,没人比我更懂那是什么意思。 陆时绪在防备我,他怕我伤害到许晓晓。 我的心没由来的抽痛起来,想要说话却猛烈的咳嗽起来。 肺部一阵灼烧感袭来,让我痛苦的向后倒去。 陆时绪眼中一惊,刚想将我扶起,病房便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女声。 “时绪……” “时绪,你在哪里?” 那声音未落,陆时绪就迅速收回手,头也不回的跑回病房。 我跌坐在冰冷的走廊,看着单膝跪在许晓晓病床前,虔诚俯首的男人,一瞬间眼眶酸涩。 当初在陆家送来的人里,我一眼就挑中了陆时绪。 不为别的,就是为着他那一身绝不屈服的傲骨。 那时的我几次被他救出困境,看向他的眼中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喜爱。 朋友都在打赌,看谁能让正经不已的陆时绪卸下面具。 我什么都没说,心底却暗暗想着。 我不止要撕下他的伪装,还要看着他高傲的头颅,为我低下。 现在我终于见到了,可却不是为了我。 2 许晓晓被救出的及时,很快就办理了出院。 我因为吸入了过度的浓烟,声带受损,再也不能长时间说话。 “晓晓最近总是做噩梦,医生建议她多晒晒太阳。” “晓晓说她最喜欢你房间的阳台,能不能和她换几天?” 我拎着沉重的行李,艰难的站稳住身体。 陆时绪的一番话,让我的心又沉了沉。 他只记得许晓晓的喜好,却忘了我被绑架后,就对粉色屋子有了应激反应。 而许晓晓的房间,刚好是粉色。 陆时绪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满眼都只有一个身影。 见我久久不回应,他终于不耐的皱了皱眉。 “许欢夏,不过是一间房间而已,晓晓可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陆时绪没了耐心,一贯冰冷的面具被拆下,换上了厌恶。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涌出一阵苦涩。 和陆时绪相处了八年,他只叫过我许小姐。 听着他那样亲昵的喊着许晓晓,我也曾经故意逗着他,逼他喊我的名字。 可是他不肯,后来我才知道。 因为许晓晓是他心中独特的存在,而我不是。 就连现在,他也只有在为了许晓晓时,才会厌烦的喊出我的名字。 我没再理会他,转身去了客房。 陆时绪看着我的背影,有一瞬间呆愣。 我躺回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任由眼泪蔓延。 许晓晓是在我八岁时,被接回许家的。 她可爱活泼,所有人都喜欢她。 他们口口声声说着要我把她当作妹妹疼爱,可这个所谓的妹妹,却比我还要大一岁。 失去母亲后,本就孤独的我变得更加孤独。 直到陆时绪出现,他好像拯救我的神明。 永远都会在我遇到危险时,站在我身前,保护我。 我以为在许家一无所有那么多年,终于有那么一样属于我了。 可现在梦醒了,我依旧一无所有。 我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原本属于我的房间里,正亮着温馨的暖黄色灯光。 陆时绪坐在许晓晓的床边,语调温柔的读着睡前故事。 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一时间晃了神。 这个眼神我当然熟悉,毕竟我已经用这样的眼神看了他八年。 原来竟是这样明显吗? 那陆时绪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呢? 我自嘲的将手中红酒,一饮而尽。 “你……” 陆时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他看着我身旁已经没了半瓶的红酒,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我看着他眼中复杂的神色,还以为他是想要像以前一样。 拿走我的酒瓶,替我喝干净。 可他却只是撇了眼,就移开了目光。 “你之前送我的平安香囊是在哪里买的?” 我听着他的话,眼中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下来。 那香囊可不是买的,是我在南海石庙。 跪着念了一天一夜的佛经,主持感动于我的诚心,才得以求来的。 我移开目光,语气淡然。 “南海石庙。” 陆时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许小姐早点休息。” 他话落就要离开。 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喊住了他。 “陆时绪,还有几天合约就到期了。” “你还会继续当我的保镖吗?” 陆时绪背脊一僵,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开口,可落在许晓晓房门上的目光却说明了一切。 我释然一笑,拎着最后的酒瓶回了房间。 3 第二天,陆时绪仿佛人间蒸发了般。 只给我发了条请假消息,就没了音讯。 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陆时绪紧紧护着怀里的盒子,满身狼狈的走了进来。 我漠然的看着他,将那盒子交给许晓晓。 许晓晓拿出里面的锦囊,略有些得意的看向我。 “姐姐,谢谢你啊,我就昨天随口一提。” “没想到,你今天就派时绪给我带回来了。” “时绪,真是辛苦你了。” 陆时绪冰冷的眸子瞬间融化,就连耳尖都染上了几分红。 “不辛苦,就跑一趟的事情。” 他说的淡然,可离开时微微发颤的腿,还是出卖着他的疲惫。 我看着这样的陆时绪,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哪里只是跑一趟那么轻松。 可为了许晓晓,他心甘情愿。 许晓晓目的达成,在暗处对我笑得耀武扬威。 我无视她的得意,只是对着陆时绪的语气讥讽。 “陆时绪,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保镖。” 陆时绪脚步一顿,点了点头。 果然后面几天他就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假面模样。 晚上时是柳家的晚宴,我被灌了不少酒。 陆时绪尽职的护在我的四周,可余光却从未离开过许晓晓。 看见许晓晓被灌酒,他隐忍的额角青筋暴起,拳头紧紧握在身侧。 直到几个圈子里的二世祖围上去,陆时绪再也忍不住。 大步上前,将人护在了身后。 我胃里阵阵翻涌,只能一个人摸索着走到洗手间。 柳家和许家的恩怨牵扯颇深,所以来之前。 我特意带上了,给陆时绪传递信号的机关。 可即使是这样,在身后门猛然被关上时,我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许晓晓熟练的锁上门,一步步朝我靠近。 我冷冷的看着她。 “你玩够了没有?” 许晓晓挑了挑眉,再没了平时的人畜无害。 “姐姐,你说什么呢?” “我还什么都没做哦。” 我看着她逐渐癫狂的神色,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她却猛然把我向后一推。 我撞到身后台阶,手臂迅速留下一道血痕。 “我说过,我会把你的一切都抢过来的。” “包括,陆时绪。” “你以为当初他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是因为你吗?” 她尖锐的指甲戳在我的脸颊,我却好似感受不到疼般。 只能呆愣的看着她。 “你以为他拦下那辆失控的车,是为了你吗?” “还有绑架那次,你真以为是柳家派人绑架的你吗?” “实话告诉你吧,给你下药的是陆时绪,给车做手脚的,绑架你的也都是他。” 我脑袋里混乱一片,耳边不停地响起嗡鸣声。 许晓晓阴冷的声音却依旧在继续: “因为你太碍眼了,总是挡住我向前跑的路,所以他就替我拽断你的翅膀。” “于是我总是能先你一步获得最好的。” “这都要感谢你呢,给我选了那么好用的一把刀。” 许晓晓看着我,满眼的嫉恨。 我清醒过来,猛然推开她。 “你就不怕被陆时绪发现,你在利用他?” “看见这了吗?我只需要轻轻一摁,他就会立刻出现。” 我拿出那支机关笔,许晓晓却笑了起来。 “你还真相信他给你的这东西有用啊?” “那你就摁吧,我等着。” 我不可置信的轻触着笔上的摁纽,可几分钟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许晓晓挥挥手,身后的隔间突然窜出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他很有目的性的扑向我,撕扯我的衣服。 许晓晓得意一笑,故意揉乱头发。 摁下了那根,和我一样的机关笔。 几乎下一秒,洗手间的门就被踹开。 陆时绪大步跨进来,满脸焦急。 4 “晓晓!” 他毫不犹豫的抱起许晓晓,如同那天大火。 “姐姐……我……我真的错了……” “我以后……一定和时绪保持距离。” “我知道他是你的保镖了,我再也不敢了……” 许晓晓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挣扎着要推开陆时绪,却被抱的更紧。 陆时绪在看见许晓晓眼泪的那一刻,理智就已经消失殆尽。 他只扫了一眼,被我推趴在地上的男人。 便冷声道: “许欢夏,真是我小看你了。” “你比我想象的,恶毒的多。” 他话落就抱着许晓晓冲了出去。 我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苦笑着抹掉了脸颊上的血迹。 真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啊,就连性格都跟我那么像。 一旦爱上那个人,就怎么也看不见旁人了。 明明遍体鳞伤的是我,被伤害的也是我。 可他的眼中,始终只有许晓晓一个人。 我跌跌撞撞的走回许家,刚进门就被一只茶杯迎面砸来。 “让你去参加宴会,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许父把手机扔过来,我低头,在看见那照片后瞬间白了脸色。 “丢人的东西,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乖巧,怎么会发生这些?” “你给我跪在这里,什么时候事情解决,什么时候你再起来。” 我被踹跪在地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额角有温热顺着脸颊滑落,我已然顾不得。 脑海里,只剩下手机里,那张我和绑匪躺在一起的照片。 那张只有一个人知道的照片,就这样被发布出来。 我冷笑着举起手中那支机关笔,毫不犹豫的砸进了垃圾桶。 当初交给我这支笔,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人是陆时绪。 现在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人,还是他陆时绪。 我浑身颤抖着,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直到书房门,被人猛然撞开。 陆时绪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里。 “晓晓怎么能和谢家的那个男人联姻,全京城谁不知道他的变态手段。” “那你说该由谁来呢?” 许父冷笑着。 陆时绪只犹豫了一瞬。 “我愿意拿出陆家的所有股份,来换晓晓自由。” “许家的问题不用我说,你肯定都清楚,我答应你,等我继承了陆家,绝不会动许家半分。” “只要能换晓晓的自由,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是欢夏带回家的保镖,为了一个私生女这样伤害欢夏,值得吗?” 许父刻意提高了声音。 陆时绪依旧毫不犹豫的坚定道: “为了晓晓,什么都值得。” 深夜的别墅静谧非常,陆时绪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 心口疼的好似被剜开来,我却只能自嘲一笑。 我亲手培养了八年的利刃,终究还是刺向了我。 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狼狈的爬起来,推开了书房半掩的门。 “我愿意去联姻。” 许父满意的勾了勾唇。 陆时绪却看着我满脸的慌乱。 我释然一笑,将那份贴身藏着的契约书撕了个粉碎。 “合约时间到了。” “陆时绪,我不要你了。” 5 我话落就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跑出了许家别墅。 久违的暴雨,砸在我的身上。 我感受着伤口处的刺痛,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窗边一道笔直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怎么总是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男人声音清冽,两步就到了床边。 我看着他熟悉的面孔,呼吸不由得一窒。 是他。 那个把我从绑匪的手上,抢回来的男人。 “当初我救了你,你还没谢谢我,就被那个陆时绪带走了。” “我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让他平白占了我的功劳。” 他慢条斯理的坐在了一旁,开始打量我。 我被他很有侵略性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的想要握拳。 可垂眸就看见,手上的伤口都被纱布包扎的整齐。 我心中逐渐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涩感。 在宴会时,陆时绪满眼都是许晓晓。 丝毫看不到,浑身是伤的我。 回了许家,他也没有在意跪在门外的我。 满心都是要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许晓晓的自由。 本以为是因为身上的伤,太过微不足道。 可现在看来,只是他不想在意罢了。 我苦涩一笑。 “那个陆时绪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那么喜欢他?” 男人疑惑的皱起眉。 我微微一愣,一时间也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他。 母亲去世后,许父几乎迫不及待的,将许晓晓接回了家。 从那以后,许家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我。 我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接受自己的命运。 可就是这种时候,陆时绪出现了。 他替我挡下了那杯有药的酒,把我从失控的车上救下。 第十次看着他挡在我面前的背影时,我生出了想要反抗命运的念头。 我不想联姻,不想成为许家争名逐利的牺牲品。 我想要自由,我也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陆时绪什么都知道,所以他给了我那支机关笔。 “你尽管往前走,我就在你身后护着你。” 少年眼神坚定,说出口的誓言也带着几分稚气。 可我信了。 我以为他是不一样的,他是和我最像的人,是最了解我的人。 但事到如今我才发现,他和那些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最了解我的人,才是那个伤我最深的人。 同样的话,他可以说给另一个人。 就像同样的机关笔,也并不是我独有。 陆时绪呀,也不过如此。 我释然一笑,握紧的拳心逐渐舒展,看向眼前的男人也不再伪装。 “谢先生,你愿意娶我吗?” 陆时绪从许家离开后,就有些魂不守舍。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情绪,只觉得没由来的烦躁。 脑海里,那句话不停地重复着。 “陆时绪,我不要你了。” 明明许欢夏,说过无数遍这样的话。 可只有这一次,他心中开始警铃大作。 他烦躁的喊来朋友,陪他喝酒。 酒过三巡,几人都已经醉醺醺,可陆时绪依旧清晰着。 “陆哥,怎么今天没陪你的许大小姐啊?” “陆哥这肯定是要回陆家了,本来就是一场保镖游戏而已,陆哥这身份,难道还真要委屈自己给人家当一辈子保镖啊?” “不过许大小姐对陆哥是真好,当初许二小姐她们几个拿陆哥打赌,许大小姐当场酒翻脸走人了,还说只要有她在,就轮不到她们戏弄陆哥。” “那次陆哥拦车受伤住院,也是许大小姐在医院没日没夜的照顾了半个月,还天天跑到南海寺跪拜,我看了都羡慕的不行……” 陆时绪心跳都漏了两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 “你说什么?什么打赌?什么没日没夜的照顾我?” 那人被陆时绪的癫狂模样吓住,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又都交代了一遍。 陆时绪听着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直到许晓晓再一次摁响了那个机关笔。 他来不及多想,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她的身边。 可这一次等着他的,不是危险,而是一个纸醉金迷的泳池派对。 许晓晓熟练的贴在陆时绪身旁,给自己的朋友介绍着: “他就是陆时绪,我的新保镖。” 陆时绪背脊一僵,破天荒的推开了她黏上来的身子。 “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保镖了?” 许晓晓愣了愣,很快又扬起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姐姐已经答应联姻,现在人都住进谢家了。” “她说,许家的一切她都不会带走的,那你当然就是我的保镖喽。” 陆时绪顿时慌乱起来,心脏好似空了一块,不停地往里灌着冷风。 他甩开许晓晓缠过来的手臂,飞速的跑回许家。 只要给她解释清楚就好了,许欢夏怎么可能真的不要自己呢? 陆时绪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紧锁的眉心终于舒展了几分。 可当他推开客房的门,看见空荡的房间时,眼中的亮光一瞬间熄灭。 许欢夏没有回来,这个想法让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急忙拿出手机,想要给她发信息。 却发现绿色的消息眶,都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他不死心的打去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手机被砸碎在地,顷刻间四分五裂。 陆时绪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陪伴了他八年的姑娘,真的会说不要就不要他了。 可当他跌跌撞撞的,不小心碰倒一旁的垃圾桶后。 看着里面滚落出来的东西,他瞬间白了脸色。 7 是那支机关笔。 是十五岁那年,被许欢夏牵回家时,自己交给她的。 那时的许欢夏,像是没有生机的木偶。 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鲜活的。 其实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许欢夏和自己是同一种人。 但是他还是不受控制的,被许晓晓吸引了去。 许晓晓柔软,善良,单纯,是自己应该喜欢的类型。 可是,她真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吗? 八年来,陆时绪头一次动摇了。 他拐回泳池派对,想要找许晓晓问个清楚。 还没等他走近,就听见许晓晓得意的笑声。 “当初的赌还是我赢了吧!” “我说过,我会抢走许欢夏的一切,现在她不仅要替我嫁给谢家的老头,还被陆时绪记恨上了。” “那个陆时绪也是蠢,许欢夏真心对他,他看不出来,我不过把他当成狗逗弄两下,他就对我死心踏地,帮着我做了那么多伤害许欢夏的事。” 许晓晓阴冷的笑犹如毒蛇般,将陆时绪的呼吸都近乎夺去。 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至极的女人,身形险些要稳不住的向后倒去。 手机铃声响起,陆时绪急忙接起。 可打来的并不是许欢夏,而是小李。 “时绪哥,你让我买热搜上传的那张照片被人封了。” “怎么办啊?还要不要继续买热搜?” 陆时绪脚步一顿,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张照片是什么照片。 他立即转身回了柳家,调出了那天在洗手间的监控。 “你以为他拦下那辆失控的车,是为了你吗?” “还有绑架那次,你真以为是柳家派人绑架的你吗?” “实话告诉你吧,给你下药的是陆时绪,给车做手脚的,绑架你的也都是他。” “因为你太碍眼了,总是挡住我向前跑的路,所以他就替我拽断你的翅膀。” “于是我总是能先你一步获得最好的。” “这都要感谢你呢,给我选了那么好用的一把刀。” 许晓晓恶毒的话语传来,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庞变得扭曲。 陆时绪在监控室,待了一夜。 他自虐般的,将那段监控循环播放着。 看着许欢夏被那样羞辱,看着自己破门而入,却毫不犹豫的选择忽略她。 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将匕首插进手掌。 刺骨的疼袭来,这时他才感觉到心脏上的疼有些缓解。 窗外天光大亮,他艰难的爬起身,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找到许欢夏,他要道歉,他要解释。 他没有给那杯酒下药,没有给她的车子做手脚…… 可当他满身狼狈的回到许家时,许欢夏依旧不见踪影。 只有满脸假笑的许晓晓。 “今天是姐姐和谢先生的婚礼,你不知道吗?” 8 陆时绪愣在原地,他猛掐了一把手心的伤口,才勉强维持住冷静。 而当他不要命的,往婚礼这边赶时。 我和谢清寒,正将要交换戒指。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听着司仪字正腔圆的询问,我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可还没等我握紧拳头,谢清寒的手就握了上来。 “我愿意。” 他的食指安抚般的,扫过我的手背。 只一个动作,我心中的躁乱好似都被奇迹般地抚平。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司仪话落,还没等我回应,远处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要!欢夏,不要嫁给他!” 我看着狼狈跑来的陆时绪,心中只觉得可笑。 当初我求都求不来的一声欢夏,现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反而觉得恶心。 我没再看他,而是对着谢清寒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 陆时绪踉跄几步,眼眶都憋出了血色。 “欢夏,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我知道你喜欢的一直都是我,你现在回来,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陆时绪被保安半拽着,语气近乎哀求。 我听着忍不住冷笑出声。 “陆时绪,我说过了,我不要你了。” “请你不要打扰我的婚礼好不好?” 谢清寒握着我的手,收的愈发的紧。 他点了点头就让保安将人,拖了出去。 婚礼照常进行,根本没有人将刚刚的插曲放在心上。 除了谢清寒。 卸完妆,我躺上床还没来得及闭眼,就被一双大手捞了过去。 谢清寒紧紧的将我扣进怀里,仿佛是要将我嵌入骨血。 很久后我才艰难的挣脱开,趴在他的肩膀艰难的喘息着。 “你发什么疯?” 谢清寒不说话,依旧想要继续抱着我。 直到最后,他才终于别扭道: “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 我没再逃避,而是坚定的看着他。 “我许欢夏决定的事情可是不会改变的。” 9 谢清寒和我的相遇,完全是一场意外。 十八岁的那场绑架,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那时的我强装镇定的和绑匪谈判,可到底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就在我将要伪装不下去时。 谢清寒出现了,他带着我逃出了客轮。 那时晨光微熹,我只看见了他的背影。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姑娘。” 昏迷前,我只记住了这句话。 所以当我醒来后,看见陆时绪。 便下意识的,将他当成了那个救我的人。 也是遇见了谢清寒,我才猛然发现。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与我的灵魂是如此的契合。 谢清寒听到我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才放我去睡觉。 陆时绪依旧在锲而不舍的,敲着谢府的门。 我没空搭理他,一心扑在了母亲的股权上。 许氏是母亲和父亲一起创办的,可惜母亲还没等到享福的那一天,就意外去世。 现在许父想要将股份转移给许晓晓,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借着谢清寒的关系网,收集了不少许父挪用公款的证据。 股东大会召开的那天,我成功的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接管了许氏。 许父因为受不了刺激,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入院前特意立下嘱托,要求小女儿贴身照顾,否则她就无法获得相应的遗产。 许晓晓满眼恨意的瞪着我,却依旧拿我无可奈何。 “你拿走的那些,只不过是我不要的垃圾。” “该是我的,你一样也动不了。” 我得意的看了一眼,她被气的发抖的身体。 转身就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一路畅通,本想着早点回去给谢清寒一个惊喜。 可车子刚开到别墅附近,陆时绪便忽然出现,挡在了车前。 我猛地踩下刹车,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愣神。 不过是短短半个月过去,陆时绪却像是苍老了二十岁。 头发花白了一半,眼角也尽是疲惫的纹路。 看着他,我不由得有些疑惑。 当初他那般舍弃一切,要换许晓晓自由。 现在许晓晓自由了,他不去找她,跑来这里干什么? 没等我疑惑的询问出声,陆时绪便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 “欢夏,我好想你……” 陆时绪嗓音嘶哑,带着几分哭腔。 一双手紧紧扣住我,无论我怎样都挣脱不开。 “欢夏,我错了。” “我不该那样忽视你,不该漠视你的喜欢。”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根本就没办法离开你。” 我冷笑一声,甩开了他的手臂。 当初我也以为,在一起形影不离了八年。 即使没有爱情,也会有一丝亲情。 可他一次次的抛弃,还是让我认清了现实。 我被留在地下室时,被关在洗手间时,他想不起那八年。 现在我不要他了,他却反倒想要用那八年来绑架我。 哪里能有这样好的事情呢? “陆先生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们的合约到期了,你现在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还希望陆先生自重,不要打扰我的新生活。” 陆时绪听着那一声声淡漠疏离的陆先生,一颗心都要呕出血来,脸色愈发苍白。 “欢夏……你别这样。”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面上没有丝毫情绪。 倒是跑出来接我的谢清寒,忍不住冲上来,拉住了我的手。 陆时绪眸光落在我们交握的双手上,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谢总做的那些事情,不知道欢夏有没有听说过?” “要是欢夏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不信她还愿意跟你在一起!” 谢清寒眉头紧皱,挥拳便砸了上去。 陆时绪被揍青了眼睛,抬手想要反击时,我却先他一步挡在了谢清寒的身前。 他看着我毫不犹豫的动作,眸中满是痛色。 我知道他是想起了,那两次。 他为了救许晓晓,不假思索的选择将我抛下。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而我则,再也不会因为他难过了。 谢清寒冲着陆时绪得意的挑了挑眉,一双手将我抱的越来越紧。 “还希望陆先生以后,不要打扰我和夏夏的生活。” 10 谢清寒话落,我们便驱车回了家。 徒留陆时绪一人在原地,痛苦的捶地呐喊。 许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开始了忙碌的工作生活。 陆时绪整日守在公司附近,只求着能见我一面。 我只假装没看见,第十次让保安将他赶出去。 就在我以为他终于放弃时,一出门就看见陆时绪颓废的蹲在门外。 他见我出现眼睛亮了亮。 “欢夏……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没想到他还在门外蹲着,本以为高傲如他,这几天的冷落就已经足够让他放弃。 却没想到,他能坚持到现在。 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仿佛看见了那个为了他敏感的自己。 心中不由得有些嘲讽,当初我一心爱他时,他视若不见。 现在我不要他了,他反倒后悔了。 可惜,来不及了。 我语气冰冷,看着他的眼神毫无情绪。 “我说过,请陆先生离我远点。” “我不想再看见你。” 陆时绪靠近我的脚步顿了顿,有些痛苦的低下了头。 “欢夏,我真的错了……” “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不乞求你原谅我,只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一点点的补偿你。” “我已经把我所有的股份,还有资产,都转移到了你的名下,以后我们……” 我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倾诉。 “你现在再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在我这里,你已经是过去的一段痛苦回忆了,从你选择帮许晓晓开始,我们就注定要分开。” 陆时绪依旧不死心的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只是一时被许晓晓蒙蔽,信了她的鬼话,可下药的人不是我,给车做手脚的也不是我……” “你只是将我丢在地下室,丢在洗手间而已,对不对?” 我替他说出了口,脸上满是讥讽。 只是因为不想让他担心,所以选择独自忍受。 落到他眼里,竟然成了习惯了。 我想起被他捧在手心里照顾的许晓晓,又想起被他随意丢弃的自己。 心中莫名的弥漫开一阵苦涩。 陆时绪脚步踉跄几步,跌跌撞撞的靠近我。 “欢夏,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真的没办法失去你……” 我毫不犹豫的推开他伸来的手臂。 “够了。” “陆时绪,别让我恨你!” 陆时绪闻言身形颤了颤,几乎要站不稳身体。 “欢夏,我真的错了。” “我们相依为命了八年,你真的舍得放弃吗?” “欢夏,你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就一次机会……” 听着他的话,我不由得冷笑出声。 “最先放弃八年感情的人可不是我。” “你还记得给我机关笔的那天,你怎么保证的吗?” 陆时绪抬起头,通红的眼中尽是迷茫。 “你承诺说要我大胆的往前走,你永远会在我的身后保护我。” “可是不止那支笔是坏的,就连你的诺言都是假的,我最需要你时,你永远陪在许晓晓的身边。” “而现在,我早就不需要你了。” 陆时绪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我内心已经毫无波澜,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感觉到,我已经走出来了。 陆时绪这次没再挽留,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谢清寒替我将陆时绪转移来的东西,都捐去了孤儿院。 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我再也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许欢夏。 现在的我不仅拥有了新的人生,也拥有了我曾想要的一切。 第1章 美梦 头有些晕,不止头,连身体都是晕的,飘飘忽忽,酥酥麻麻。 唔,可能是睡前感冒药的副作用,每次都是这样,让人有种如置云端的晕眩。 但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怎么坐起来了? 这很不对! 花昭大惊,伸手一摸,触手却是一片坚实滚烫的胸膛。 急促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地砸在她的手心上,砸得她更晕了。 花昭更惊,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从身后的窗户里照进来,让她模糊地看清眼前的景象。 屋子很小,地上是两个老旧的卖破烂都没人要的木桌木柜,木桌的上方,斜挂着一面大镜子。 镜子里, 花昭低头,男人的五官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轮廓。 就凭这轮廓,她就敢断定这是个007级别的大帅哥! 什么情况?! 一定是在做梦! 对,就是这样! 花昭脸有些红,她这是憋了30年终于把自己憋疯了?一下在梦里全都爆发了? 哈哈!既然是做梦,那就继续吧! ......手下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似乎随时可以跳出胸膛,落在她的手心里。 007发出一声闷哼,嘶哑道:“ 连声音都是她喜欢的磁性沙哑,低沉浑厚! 好喜欢这个梦~ 007猛地吸了口凉气。 花昭也有些惊讶,她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甜甜软软,娇娇弱弱的,像是萝莉音,却又带着一股纯天然的诱惑。 听声音,她就像一只,未成年的狐狸精...... 那微翘的尾音,像一个小爪子,挠/在别人心上。她自己都被挠/得浑身一麻,就不要说男人了。 但是这话根本不是她想说的啊!这么麻人的话,她可说不出来! ...不过,做梦嘛,反正没人听见,算了算了~~ 007挣扎起来。 花昭下意识地两手一按,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不能动弹分毫。 咦?梦里她还是个大力士? 算了算了,这不重要, .....最后终于累倒。 但是007竟然还不满意,两条坚实有力的胳膊一揽,两人就换了姿势。 ...... 窗外有鸡鸣响起,花昭被惊醒。 睁开眼的一瞬间,大脑似乎被一道白光穿透,无数画面在她脑海里翻腾,剧烈的疼痛过后,她知道了现在的处境,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76年,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村姑身上。 脑海里刚刚划过了村姑短暂的一生,她是被自己蠢死的。 村姑自小丧父失母,跟爷爷相依为命。 因为爷爷的溺爱,或者她本身性格如此,从小奸懒馋滑、野蛮霸道,再加上又黑又胖,几乎被全村人讨厌,18岁了没有一个人来提亲。 这天,爷爷当年的老战友派孙子来看他,年轻人长得又高又帅,一下子就入了爷孙的眼。 然后老头灌酒,村姑上手,把年轻人强了...... 事后,年轻人倒是二话不说,娶了村姑。但是当天人就走了,以后也只见每个月的生活费,再也不见人。 10个月之后,村姑生下一对双胞胎。 爷爷也在这时撒手人寰。 村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要忙地里要忙家里,性格更加暴躁了,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看自己漂亮苗条的堂妹花小玉。 一天,她就找茬跟花小玉打了一架,结果自己不小心脚滑,滚到山下,摔死了。 “哎!” 花昭叹口气,这世上怎么真的有穿越这种事呢?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呢?为什么穿过来的身体又这么糟糕呢? 为什么穿越的时间点不能再提前哪怕一天呢! 春梦确实美,但是变成现实,就很可怕了。 她强了一个男人......换位思考,他杀人的心都有了吧? 花昭躺在被窝里,浑身僵直,装死! 她不敢转动自己如山的身体,如大饼一般的脸,面对受害者。 而且这个饼,还是黑面的... 老天爷啊!快来道雷劈死她吧! “花啊,小花,快起来,你三婶子来了!”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接着是几声咳嗽和大声说话。 花强热乎地招呼赵媒婆进屋。 赵媒婆动作却很慢。 就花强这个熊孙女,嫁给谁家就是祸害谁家!她可不想被人砸窗户! 但是她和花强是拐着弯的亲戚,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这次花强的态度又格外卑微。面对一个光荣老兵,她再不给面子就过分了,所以答应来走这一遭。 当然过来应付一下就算了,到时候给花昭介绍几个老鳏夫老残疾,花强肯定不同意,这事就过去了。 屋里的花昭却是浑身一个激灵坐起来。 她刚刚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场“抓奸在床”的好戏。 爷孙俩怕叶深不娶她,特意让这件事被人撞见!到时候他要是不认账,有人证在,他们就去部队告他! 花昭攥紧被子,不能让这件事发生!那样太难看了!已经把人强了....不能再践踏他的尊严了。 “哪个三婶子?是那个说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绝不踏进咱家大门的三婶子吗?”花昭尖声大喊:“让她滚!我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用她给我介绍对象!” 花昭声音很萌,但是也掩盖不了内容的气人。 赵媒婆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扭头就走。 花强愣在当场,昨天晚上商量的可不是这样的啊? 透过脏脏的玻璃,看到院子里只有爷爷一个人,花昭松口气。 后背一阵冷风吹过,花昭猛然想起自己还光着! 她也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地黏在她的背上,似乎将她洞穿。 第2章 黑熊精 花昭两手一拽,一抖,两人共同盖着的被子就披到了她自己身上。 叶深愣神一秒,“腾”地起身,三两下穿好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花昭把脑袋都捂在被里,坚决不转身。 关了灯,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开了灯,差距可就大了。她估计她现在这幅尊荣,一回头能给这人造成二次伤害。 “花啊,小花儿?”花强一边叫人,一边走过来。 “爷爷!你别进来!”花昭大喊。 花强听话地站住,紧张问道:“咋了?他欺负你了?” 正在系扣子的叶深手一顿,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眼神幽暗。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花昭深觉是自己欺负了人家,简直尴尬得要死。自己孙女什么样没数吗?再说爷俩不就是奔着“欺负”去的吗?谁欺负了谁不一样?还好意思问! “我没穿衣服呢!你别进来!”花昭脾气不好地说道。 任谁遇到这种情景,脾气也不会好,除非是原主那种人。 “哦哦哦!好好好!”听她这么一说,花强语气带笑,这是成了! 就是没有按计划带个人证进去,不知道行不行? 花昭顿了几秒,又喊:“爷爷,我要吃肉!你去买!” 花强二话不说立刻答应:“好好好,爷爷去买肉,给我孙女炖肉吃!” 虽然这个月的肉票已经没有了,但是孙女要吃,他豁上老脸,怎么也得给她买斤肉回来,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他孙女以后终于有靠了! 花强转身,一边咳嗽,一边慢悠悠地走了,去十里外的镇上买肉,村里可没有卖肉的地方。 听到老人孱弱的咳嗽声,花昭的记忆翻腾了一下,想起这老头为什么设计这一场。 心有点闷。 “昨天晚上,真是对不起了....”花昭闷闷说道。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身后有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 被子里的花昭揉了揉耳朵,她是个声控,对好听的声音没有任何抵抗力,而身后这把音色,是她听过得最好听的,最对她胃口的,简直爱死了! 没有昨天晚上的事多好?她一定想方设法,成为他的朋友,逗他说话。 “一句对不起,是轻了。”花昭语气真诚:“你想怎么办?你说,是打我骂我,还是去告我,都依你。” 甜甜的萝莉音,没了昨夜那种气氛,少了一丝诱惑,多了几分可怜兮兮,像只委屈的小奶猫。 叶深一肚子的怨气和复杂,瞬间没了一大半。 算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比他小8岁呢,刚刚成年。 虽然这个孩子的后背,比他都宽阔,力气,比他都大,长得也实在不怎么样。 但是,想起昨晚......前面确实是她在欺负他,但是后面.....他再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迫。 “我会负责的。”叶深说道。 “啊?”花昭一愣,她没有像原主一样又哭又嚎,拿前程威胁他,他怎么还要负责啊? “不用不用!”她立刻道:“都是我的错!不用你负责!要负责也是...也是我给你赔礼道歉!昨天晚上的事,你要是怪我,随时可以来打我骂我!你要是不怪我,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谢谢你了!” 这男人的负责她可要不起,一张结婚证,一个月几十块的生活费就想拴住她一辈子?让她守活寡?她才不干! 上辈子虽然30多了没结婚,但是那是她不想,不是她不能!跟这男人结婚了,可是军婚,一辈子基本就被拴死了,她不愿意。 她又不认识他!哪能睡一宿就结婚?太草率了! 叶深愣了几秒,终于确定这个“小花”说得是真心话。 这就奇怪了,难道爷孙俩设计这一场,就是为了...睡他一宿? 刚刚那场半途而废的抓奸在床,他看出来了。他以为,她是想嫁给他。 “你快走吧!要不赶不上路过的汽车了!你不是还要去坐火车?”花昭开口撵人:“我也要穿衣服了,该下地干活了。” 说完她就拉下被子,露出雄壮的肩膀... 叶深立刻低头,转身出了房间。 “呼!”花昭松口气,也迅速穿好衣服。 一边穿,一边想流泪。 那裤衩子大的,是给相扑穿的吗? 这到底是多少斤啊? 这多亏是活在70年代,衣服基本自己做,这要是几十年后,大码商店都不一定有她的号! 花昭在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了原主的体重,200多斤。具体多多少不知道,村里的称就到200斤了! 她站到地上,内心挣扎了半天,抬起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镜子。因为是倾斜着挂的,可以看到全身。 一抬眼,她就被那硕大的块头惊了一下,果然是个相扑.... 然后,她真的被自己丑哭了。 都能当相扑了,还有什么好期待?五官都被一张大脸挤得快变形了,而且皮肤是真差啊,又黑又糙,像个..... 她错了,她不是个未成年的狐狸精,她是个黑熊精! 整个人唯一的亮点,就是眼睛大,哪怕被肉挤了,也能看出是个大眼睛,双眼皮,又黑又亮。 外间传来整理东西的声音,叶深收拾好了行李。 他有任务在身,本来昨天晚上不该留下吃饭的,但是花强是爷爷的救命恩人,又那么热情,他出于感激,没有硬推,结果...... “我先走了,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任务结束我再回来找你。”叶深在门外说道:“我们结婚。” 最后几个字,他也说得艰难。 花家没有电灯,昨天晚上借着烛火,虽然看不太清花昭的脸,但是那个体型是绝对错不了的,还有那分量,那手感...... 他从来没有想过,跟自己相伴一生的妻子,会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做错了事就得负责。 “结婚?不用不用...”花昭一惊,趴在门里连连拒绝。 但是透过门缝,她清晰地看到了叶深的脸。 后面的拒绝愣是没说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挺拔的身材,完美的比例,一身军装,已经足够迷死人。而他的脸更是英俊到近乎完美。剑眉星目,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再配上他高山雪岭般的气质,简直要人命。 花昭有一瞬间的动摇,年轻人,输得起,该草率的时候不妨草率一些...... 第3章 穿越大礼包 “你等我。”叶深说完这句话不等花昭拒绝,转身走了。 花昭张张嘴,竟然也没有再说出个“不”字。 有些人,就是有让人看一眼就心动的魔力。 等他回来再说吧! 没准他走出去就越想越后悔了呢,她现在答应了,到时候人家不来,岂不是尴尬? 周围安静下来,屋里只有自己,花昭一屁股坐在炕上,整理混乱的思绪。 穿越了,白瞎她刚刚还完的房贷车贷了!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 现在想想,父母一年前去世,竟然是好事,省得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们更加痛苦。 除了这些,前世对她来说,竟然没有什么牵挂,反而有些庆幸不用天天加班熬夜了。 再看现在..... 花昭低头,有时候梦想成真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么大个G,她消受不起啊! 就这么坐着,她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身上也开始冒汗。而且肚子饿得难受,看见窗台上花盆里栽着的小葱,她都想拔出来吃了! 作孽啊!她过去是个生活精致,从来不吃葱和蒜的人! 不行了,憋得太难受了。 花昭伸手,抬起胸前坠得慌的大G,现在当务之急是减肥!不然哪天睡着睡着都可能把自己憋死! 说到减肥,这个她有经验,父母刚刚去世那一段时间,她暴饮暴食,一下子胖了30斤,然后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努力半年又减了回去。 其实减肥就两点要素,管住嘴,迈开腿。 “动起来!”花昭大喊一声,给自己打气,然后开始巡视现在的环境。 花家是三间小土房,爷爷住东屋,她住西屋,中间是客厅兼厨房。 土房很破,已经有10多年房龄了,好在爷爷是光荣老兵,村里年年出人给换屋顶,不漏雨。 但是墙壁上的报纸,已经很多年没换过,上面坑坑洼洼,落满了灰尘。 全家只有三件家具,就是她屋里的破桌子破柜子,外加厨房一个掉了半扇门的碗柜。 整个家给花昭的唯一印象,就是脏乱破。 这也可以理解,原主懒出天际,花强一个男人、老人、病人,一辈子不知道什么叫收拾屋子,只要房子不倒,他就能住。 走出屋子,外面倒是让花昭眼睛一亮。 好大的院子!宽宽敞敞,有2亩多!周围是用树枝做得简易篱笆,地里倒是什么都没种,一片荒芜。 因为现在是春天,东北的4月,正青黄不接的时候。 再看周围,远近都是一座座灰苍苍的小山包,花家屋后,就是一座不高的山包,山上的背阴处还有冬天的残雪没化。 花昭看着院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是个城里人,却最喜欢种地!为此拼命工作,多花几十万买了个一楼带院的房子,而那个小院子也只有20平米。 现在却拥有了2亩的大院子!哪怕是农村不值钱的宅基地,她也喜欢,她就当这是乡村别墅了! 深吸一口满是植物清香的冷空气,花昭哆哆嗦嗦地回屋了:“开动开动!” 她是个爱干净的人,最受不了脏乱差。 先从衣服被褥开始! 刚才在屋里不觉得,一出去再回来,屋里那个味啊~那衣服被子,都要包浆了!只有猪才能在这种环境里生存吧? 花昭掀开棉被,突然发现了上面的一抹红,猛然想起了昨晚...... 等等!去掉那些旖旎画面,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原主经过昨晚,就怀孕了......然后生了一对双胞胎! 我的天! 花昭僵在原地。 孩子! 她要有孩子了!还是两个! 啊啊啊!感谢上苍!感谢诸天神佛!让她轻轻松松就有孩子了! 她之前出过一场车祸,导致两侧卵巢摘除,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这也是她30多了还不结婚的原因之一。 她不怎么想结婚,但是她却非常想拥有自己的孩子! 现在,这具身体归她了,那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是她的。 “谢谢谢谢!”花昭噗通一声,跪地就拜。 穿越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以发生?过去那些不信的东西,她也开始信了。 三拜之后,她突然看见炕沿底下有一抹盈盈的绿。 花昭伸手捡起,原来是一枚碧绿色的翡翠福瓜吊坠,晶莹剔透,高冰种,帝王绿!放到几十年后,得值个几百万! 她想起来了,记忆里有这枚吊坠,这是叶深的,被她昨天晚上拽下来了....后来叶深还回来找过,原主怎么也不给,叶深也就没要。 再后来,原主怀孕嘴馋,家里的钱已经被她吃没了,堂妹花小玉就过来找原主,花了10块钱买走了这枚吊坠。 突然,花昭的眼睛一眯,有些事情,原主的记忆里有,但是原主不懂什么意思。 但是以现在的花昭看来,“意思”可就大了! 花小玉自从得到这枚吊坠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年时间就从一个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花小玉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万元户。 她死之前,人家已经离开农村,去城里发展去了。 原主的记忆里有一幕,她又领到了叶深邮来的生活费,然后拿着10块钱去找花小玉想赎回这枚吊坠,但是花小玉死活不给,被原主的大力巴掌打得要死都没把吊坠松手。 然后连夜,他们全家就搬走了。 花家几代贫农,花小玉家自然也是如此,他们不可能知道帝王绿的珍贵。再说76年的帝王绿再珍贵,这么个小吊坠,也就值个千八百,当时的花小玉家已经不差千八百了。 花昭紧紧地攥着这枚吊坠,她有一种预感,这一定是穿越人士的大礼包! “空间,我要进去!”花昭激动地喊道。 然而四周一片平静,什么都没发生。 花昭顿时失望,不是空间啊..... 等等,也许是她没认主? 说干就干,花昭去厨房,把菜刀洗了又洗,还在火上烤了一会儿消毒,然后才往手臂上一扎,顿时有鲜血流出来。 她把吊坠往上面一放。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刚刚一瞬间,吊坠似乎亮了一下。 “空间,我要进去!”花昭又喊。 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啊,哈哈哈...”花昭干笑着,缓解气氛的尴尬...虽然周围没有人看到,但是自己干了这么蠢的事情,自己都觉得尴尬。 “没有空间也行啊,怎么也是帝王绿,几百万。”花昭举起吊坠,安慰自己。 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刚刚扎出来的伤口,没有了。 第4章 原来如此 花昭欣喜若狂,然后反复研究这枚吊坠,也没研究明白。 没有空间出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就是时间长了,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现在是跪在地上,窝腿弯腰,本来磕三个头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上不来气了,但是现在,她竟然感觉呼吸顺畅了! 随着每一次呼吸,硕大的G跟着一起一伏,却一点不觉得压得慌了! 强身健体?长命百岁?这也行啊!这下她不用担心因为肥胖猝死了! 又研究了一会儿,花昭终于确定了这吊坠有效,她真的不气闷了。 她把绳子的断裂处重新接好,仔细挂在脖子上,然后开始愉快地收拾屋子。 目之所及,全是破烂,统统扔掉!最后屋里就剩下一面镜子,一把梳子,一个柜子。 桌子和包了浆的衣服都在院子里等着被清洗。 然后扫地、擦灰、擦玻璃。 花强回来的时候,花昭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花强直接愣在院子外,怀疑自己认错了人。但是全村,不,全乡,可能都只有他孙女一个人有这体重,想找个相似的人让他认错都不可能。 但是花强还是弱弱地喊了一声:“小花儿?” 花昭洗衣服的手停下,看着花强,心里不是滋味。 就这么个黑熊精,就是朵花,也是食人花!他是怎么毫无违和感地喊出“小花儿”来的? 不知道的人听见还以为喊个漂亮可爱的奶娃娃呢。 但是她又知道,花强对原主,是真心好,掏心掏肺的好。 花强是个退伍老兵,立过很多功,军功章能挂满半面前胸,所以哪怕退下来了,每个月也有工资,还不少。 76年,已经涨到了50块一个月。 除了工资,还有各种城里工人,甚至工人都享受不了的各种稀有票据。 这些钱和票,都花在了原主身上,这才能把她养成个相扑。 “哎呀!还真是我花儿!花啊?你这是咋了?”花强快步走进院子。 他家小花儿从来就没洗过衣服!今天这是咋了?受什么刺激了?要说刺激.....咦?难道是要在自家男人面前表现? 啊,这个好这个好! 花强立刻笑了:“花啊,爷爷买了一斤肉回来,一会儿煮了吃了,给叶深也吃点,补补。” 他伸长脖子往屋里看去,又是一惊。 大门敞开着,厨房里空空荡荡,干干净净,东西屋的玻璃也干净得仿佛不存在,他站在外面可以清楚地看见,屋里没人。 “他人呢?”花强的脸顿时一沉,干瘪枯瘦的老脸上竟然狰狞可怕,浑浊的眼里也透出一股杀气。 这是个从尸山血堆里走出来的英雄。 花昭对这个便宜爷爷顿时肃然起敬。 现在这具身体是她的了,孩子是她的,爷爷也是她的了。 “爷爷,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吧?快进屋歇着。”花昭起身接过他手里的肉,扶着他进屋,一直把他扶到东屋炕上,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这位老爷爷,身患重病,马上就不行了。 花强捧着热水杯,张着嘴,瞪着眼,看着屋里的窗明几净,傻了。 花昭知道,这是自己反差太大了。 原主对这个爷爷,也是呼来喝去,当个老奴才使唤,从来没有半点好脸,就像他上辈子欠了她似的。 “爷爷,我现在是个大人了,知道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以后都改!从今天开始,洗心革面!”花昭真诚道。 “哎!哎!好!好!”花强眼睛顿时红了,赶紧低头,掩饰性地喝水。 “爷爷,小心烫!” “哎!好!好!不烫不烫。” 喝了两口水,花强很快平静下来,问道正事:“他呢?” “他不是有任务在身吗,当然是去赶火车了。”花昭道。 花强眼睛顿时一厉:“他就这么走了?没说什么?” “爷爷...你让他说什么?”花昭坐在炕上,跟他讲道理:“发生这种事,他没一枪崩了我都是他善良了,你还想他怎样?” “可是,可是....”看着孙女的身材和脸蛋,再想想叶深的条件,花老头实在说不出“你吃亏了”几个字。 “可是,不把他留住,你以后怎么办?等我死了,你怎么生活?你会干活?你会做饭?你连这房子都保不住!花山那一支,一定会把这房子抢走!再把你卖到大山里,卖给傻子!” 花山虽然是他的亲兄弟,但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花山被过继给别人家了,两人关系不亲。 那家也没教好花山,年轻的时候,花山就成了村里一霸,老了又养出一窝子小霸王,在村里横行霸道。 要不是有他镇着,那一家子人还不知道作什么孽出来。 等他死了,那一家子人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房子、他的孙女。 把房子占了是小事,把他孙女卖了才是大事! “我都听说他们在四处打听合适的人了!你不等我死之前嫁出去,你就完了!要不是如此,我哪能做出这么丧良心的事情!咳咳!” 花强急得连连咳嗽,突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爷爷!”花昭大惊,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说道:“爷爷我错了,我刚才逗你玩的!其实他说了要回来娶我的!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等他任务结束就回来娶我!” “真的?”花强眼睛一亮。 “真的!”花昭连连点头:“你看,定情信物都给了!” 她拽出脖子上的吊坠。 花强出去闯荡了半辈子,还给领导当过警卫员,是个识货的,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这不是你偷的吧?”花强犹豫问道。 “爷爷!我什么时候偷过东西?!”她家是全村最富有的人家,简直要吃什么有什么,原主还需要出去偷?至于吃的以外的东西,她都不感兴趣。 “这倒是,我孙女从来没拿过别人家一针一线!”花强似乎终于发现了他家小花儿的一个亮点,顿时笑了:“爷爷错了,爷爷错了。” “爷爷,还有其他的,你也不用担心,过去我不会干活,不会做饭,但是别人能会的,我也能!我学就是了,一遍学不会,我就学100遍,1000遍,总能学会的!” “哎,对对!我家小花最聪明!”花强咧着带血迹的嘴笑道,眼里有着如释重负和希望。 叶深答应了,他就放心了,他相信叶家的人品,绝对说到做到。 花昭心酸,低头说道:“爷爷,您歇着,我这就去做饭,您就等着看我的手艺吧!” 花强犹豫了一下,说了句好。家里粮食不多了,他最近几天少吃点,孙女一个人吃才能坚持到下月1号,糟蹋不起啊... 但是孙女的积极性不能被打击。 “行,你去吧。”花强闭眼咬牙道:“爷爷不饿,你少做点。” “哎。”花昭心里不是滋味地起身去厨房。 门外听了半天的叶深几个闪身离开了花家。 原来如此...... 第5章 厨艺 他走到半路发现自己的吊坠不见了,那是奶奶留给他的遗物,他非常珍惜,立刻回去找。 结果就听到了这番话。 原来是有苦衷的。 花爷爷竟然重病,花...姑娘又有恶亲,前途堪忧,所以才..... 而且她最后又反悔了,不想嫁给(祸害...)他了。 倒是有几分善良。 他心里的怨气又消散一些。 那吊坠,就送给她吧! 反正早晚都是她的..... 奶奶当时给他的时候就说过,这是将来给她孙媳妇的见面礼。 叶深转身走了。 花昭出来做饭。 碗柜旁的米缸里还有一些大碴子,米缸旁还堆着2颗蔫吧的白菜和几个快发芽的土豆,这就是现在家里的全部粮食了。 原主的记忆里几乎全是吃....特别是每个月1号那天吃得格外丰盛,花昭就想起来,每个月1号是花强发工资的日子,那天他会去镇上领工资,顺便把一个月的粮食蔬菜都买回来。 爷孙俩其实都是农村人,有口粮,生产队也会分菜,但是每人一年360斤口粮怎么够一个相扑吃?720斤都不够!所以花家爷孙两人住在农村,却过得像个城里人,得买米买菜。 还有5天才到下个月1号,按理这些粮食是绝对不够的,花强每个月的月底都得饿上几天才行。 花昭一边淘米一边感叹,这是多么好的爷爷啊。 现在,让她捡到了~ 刷锅、生火、淘米、做饭,这些花昭都会。 虽然这种农村土灶她用得不熟练,但是玩过几次农家乐的她还是会的。掌握火候的理论知识她也都知道,就差多实践几次了。 花强从炕上爬起来,坐在厨房的凳子上看着,看他家小花儿竟然做得有模有样,而且手脚麻利,半天都没喊累,激动地直抹眼泪。 他家小花,终于长大了! 东北农村的格局,东西两个屋,一般就有东西两个灶台,一个烧水做饭,一个专门熬猪食。 这时候几乎家家养猪,花家之前也养,只有今年花强实在干不动了才不养了。 这两个锅花昭之前都收拾干净了,现在也不讲究了,一个熬粥,一个炖菜。土豆炖白菜,再放上几片大肥肉,味道一会儿就出来了,香得花昭肚子直叫,口水都要流出来。 花强也是如此,他也没有做饭天赋,做了十几年饭了,也是勉强吃不死人的状态。 也难为原主了,那么难吃都能吃成相扑。 “爷爷,吃饭了。”花昭给花强盛了满满一大海碗粥,一大海碗菜,自己面前却只有一小碗粥和菜。 花强以为自己坐错方向了,这饭量正好颠倒了。 “花,咱俩换换。”花强去端碗。 “爷爷,你别动,这些就是你的,从今天开始,我要减肥!”花昭道。 “减肥?”花强没听过这个词,周围没人需要减肥,他也不觉得他孙女需要减肥,胖是胖了点,但是有什么关系,不就是费点布料、费点粮食嘛,周围人都要羡慕死他孙女了。 “爷爷,你不觉得我这样很丑吗?”花昭问道。 花强筷子一拍,眼睛一瞪:“谁说你丑了?我去找他!” 花昭叹气,她这样的都不丑,那什么叫丑?真是溺爱啊。 “叶深说...太胖了生不出孩子。”她说道。 花强吹胡子瞪眼,却说不出话来。 “这,这...他嫌弃你了?”花强问。 花昭又叹气,这样的为什么不嫌弃?他又不瞎! “还行吧,他都说要娶我了,嫌弃也得受着,就是我真得减肥了,不然真生不出孩子就不好了。”她都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凭着这幅身材生出双胞胎的,那可能也是个医学奇迹。 但是她的记忆里,那对双胞胎生出来却是又瘦又小,而且体质不好,三天两头生病。 有时候妈妈吃得多,不代表孩子吃得多。 就是为了这俩孩子将来有个好身体,她都得减肥,哪怕是在孕期。 “对对,孩子是大事,你将来啊,多生几个孩子,老了也有人养。”花强连连点头。 他基本没反对过花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爷孙俩终于低头吃饭,饭菜一入口,花强眼睛就亮了:“我家小花真厉害!第一次做饭就这么好吃!爷爷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谢谢夸奖。”花昭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记忆里经常有花强讲述“当年”的画面,花强吃过苦、受过罪,也享过几年福,给大人物当警卫员的时候,京城的大饭店也都吃过。 人家那手艺肯定比她好。 但是饭菜一入口,花昭自己也惊了,她也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她别说京城的大饭店了,世界级的大饭店她都吃过好几家!从没有哪道菜能让她这么惊艳! 她感觉她吃得不是土豆白菜,而是土豆精,白菜精。只有成精了才能这么好吃吧? “怎么回事?”花昭盯着碗里的菜。 真的只是普通的土豆白菜而已,卖相也不怎么样,她刚才其实也没什么技术,就随便翻炒几下添水炖了,唯一的调料就是盐。 应该也不是原材料的关系,不然花强不会这么惊讶。 花昭眼睛闪闪亮,她点亮了厨艺技能?或者是,吊坠的关系? 一会儿试验一下,现在还是吃饭要紧! 吊坠让她胸口不憋得慌了,但是其他感觉还在,比如说饿,比如说疼,她饿得胃都疼了。 结果一小碗饭菜下肚,花昭又盯着碗发呆。 原主的饭量都是按盆算的,一次吃一盆,这么一小碗,急眼了原主一口就能吃下去。 按理她吃下去还是会饿,但是现在她却浑身舒坦暖洋洋,感觉四肢有使不完的力气。 她激动的都要坐不住,她做出来的饭菜还带特殊功效的? 对面,花强已经把两海碗的饭菜都吃了。 “舒服,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花强摸着肚子不自觉感叹。这舒服的感觉几乎让他热泪盈眶。 花昭想起他的病,眼睛也红了。 花强是胃病,恶性的,大夫都没办法了,让他回家想干啥干啥了。 花昭觉得他这病都是惯孙女惯出来的。 得,原主欠的债,她来还吧。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能力。 花昭麻利地收拾碗筷,然后继续洗衣服。 衣服洗完,她就出去了。 本来想跟花强打个招呼的,结果发现花强已经在炕上睡得直打呼噜了。 这太难得了。 花昭知道,因为这病,花强几乎疼得一宿一宿睡不着,一整天零零散散算下来,也睡不了2个钟头,熬得油尽灯枯般。 花昭轻轻给他盖上被子,转身出去了。 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往后山去了。结果刚一入山,她就感觉到了异样。 第6章 不是空间胜似空间 一入山林,那种浑身舒畅的感觉似乎从四面八方向她冲来,不,确切的说,是向她脖子上的吊坠冲来,然后再由吊坠出发,一部分输入到她的身体里,一部分再由原来的路线返回去。 这种感觉越往山里去,越明显。能量的流动也越来越清晰,她的眼睛,不,她的感觉中也出现了无数能量汇聚的丝线。 花昭看到,这些能量是从周围的植物上提取出来的。 这真是个宝贝! 怪不得前世花小玉拼命也要护着,这次,她说什么也要保住它!这可是叶深的东西! ....不,还回去似乎有些心疼,她还没有大度到把到手的金手指还回去的程度。 那...这就是他儿子女儿的东西了!她拿着,也没毛病。 花昭在山里待了一下午,研究出些皮毛来了。 这吊坠可以吸收周围植物的能量给主人,也会返还一些回去,而返还的能量是经过它净化的,似乎更高级,她能感觉到周围植物因为得到了这些能量,生命力更加旺盛了,再输入过来的能量就更多。 这是个互惠互利的良性循环。 而且她可以控制吊坠,让它无差别地吸收周围所有植物的能量,还是让它只吸收某一棵植物的能量。 她盯住了一株春天里早发芽的苦菜,只跟它交换能量。 结果可能是吊坠能力太强大,或者苦菜太弱小,就一下子,一个回合,一棵刚刚冒芽的苦菜就蹿出一尺高,一下子打在了聚精会神盯着它的花昭脸上。 又一个交换回合,苦菜噼里啪啦掉落一地种子,凋谢了。 原来能量的交换也不能改变生物的大规律,最终还是要走向灭亡。 花昭心里失望了一下,不能长生不老了啊.....不过很快她就放开了。 长生不老太逆天了,人类科技这么发达,总会发现她的,到时候她的结局肯定会很惨很惨。就是发现不了,周围所有的亲朋好友,所有付出过感情的人都死了,她一次次送走别人,留下伤痛,想一想,那样活着简直太可怕了。 这么一想,花昭顿时庆幸吊坠没有这么逆天的功能。 再看落了一地的种子,想一想它们成熟的速度,她又激动了,这是要发财啊! 这是没有空间胜似空间啊! 穿越大神给她个空间又怎样?总不能给她个星球那么大的吧? 空间是一亩大还是十亩大?就是一千亩一万亩,跟外界广袤的,有钱就能租到的土地比起来,总是小的。 “发财了发财了~~”花昭激动地又拿其他植物试验起来。 跟树木的交换虽然不会让它们一下子拔地三尺,但是一个回合下来就让它们的芽孢全部伸展了,吓得花昭赶紧换了一棵树。 她选了一棵蓝莓幼苗。 几个回合下来,地上噼里啪啦掉了密密一层的果子。 她开心地吃了一把,味道已经好得超出了她对蓝莓的印象。她印象中,蓝莓的味道很淡,没有什么特殊的芬芳,而现在,简直香得她欲罢不能。 吃完一把,想着自己还要减肥,花昭成功地忍住了。然后她挥动着大力士的胳膊,徒手就把这些果子埋入了土里。 不能留下破绽,别的植物还没发芽,它就掉了一地果子了,被人发现了怎么解释? “舒服~” 突然,花昭的脑海里接收到了这种感觉,吓得她一个激灵。 “什么东西?” “这里这里,还要还要。”眼前已经长得一人高的蓝莓树哗啦啦地晃动着碧绿的叶子。 “是你在说话?”花昭小声问道。 “是的是的,还要还要。”叶子又是一阵哗啦啦。 花昭惊呆了,她这是能跟植物沟通了?那别的植物怎么不说话? 她不笨,想了想就猜到了,可能是能量交换的少了,植物得到的净化能量也少,跟她的共鸣就低。 她拿旁边一棵蓝莓树试验了一下,果然如此。 几个回合之后,这棵蓝莓树也留下了一地果实,抖着叶子,哗啦哗啦地叫嚣着“还要还要”。 “乖乖乖。”花昭随口敷衍着,埋了果子,然后控制着吊坠,吸收释放能量,让两棵树进入下一个初春的状态。 就是叶子掉光光,跟周围的树一样光秃秃。 两棵蓝莓树顿时不叫了,露出一股委屈的情绪。 花昭嘻嘻笑着下山了。 回到家,她发现家里来人了。 两个40多岁的女人站在院子里,手里都握着锄头,但是其中一个穿得好的没干活,而是指挥着另一个一身补丁的女人干这干那。 花昭站在院子里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两人是谁。 那个穿得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是三爷爷花山的大儿媳妇,那个一身补丁的是花山的二儿媳妇。 看到她们,花昭顺便想起了花山一家子。 花山是花强的三弟,从小被送给本村一个亲戚家,长大后花山横行霸道,强抢了个媳妇回来,连生了三个儿子。 老大叫花大牛,老二叫二牛,老三叫三牛。 然后花山又生了两个女儿,结果刚出生就被送人了,再然后,又生了两个儿子,花真牛,花太牛。 最后,生了一个小女儿,花叶,这个没送人,留下自己养了。 想起花家一群牛,花昭噗嗤一声笑出来。 “哎呦,小花儿回来了啊。”花大牛的媳妇回头咋呼道。 她这声“小花儿”,阴阳怪气的,就像在反讽。 花昭却一点不在意,径自走进院子,打算进屋。原主就是这个性格,对花山一家人,她也想保持这个性格。 “哎呀妈呀!咋这么臭!”路过花二牛媳妇的时候她突然捂住鼻子,大喊一声。 大牛媳妇也闻到了,赶紧捂住鼻子往后躲,看着花昭一脸嫌弃:“你这是拉裤兜子了还是掉粪坑了?咋这么恶心?” 花昭其实也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每吸收一次能量,她的身上就会冒出一层污垢,一开始她还没发现,但是等积累了一下午时间,她身上的污垢已经湿哒哒地往下淌了。 而且味道确实熏人,要不是这样,她也不着急回家。 花昭依然不理她们,进门,烧水,准备洗澡。 大牛媳妇却不想放过她,站在门外通风处叨叨:“我说小花啊,不是大婶子说你,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拉裤兜子了呢?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死你啊?啊哈哈哈哈!” 说完没见别人笑,她自己就笑个不停了。她一会儿一定要去村里说说,花强的胖孙女越来越没用了,竟然拉裤兜子了! “哈哈哈哈!” 缺心眼的二牛媳妇站在大牛媳妇旁边,没心没肺地跟着笑。 花强被吵醒,从东屋出来,阴沉沉地盯着她们,花昭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般安静地烧水。 大牛媳妇笑了几声就笑不出来了,只有二牛媳妇还哈哈个没完。 第7章 花小玉 “你们来干什么?”花强沉声问道。 缺心眼的二牛媳妇这才停下笑,缩着肩膀站在一边。 “大伯。”大牛媳妇脸上挤出个笑:“这不开春了,我看你家园子还荒着,帮你整整地嘛。” “你会有这么好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花强直接嘲讽。 大牛媳妇脸上有点尴尬,这个不识好歹的老东西!好在就要死了,受他几句闲气不算什么,只要能占了他家的屋地就行。 这是一片山区,想开荒出2亩多好地盖房子种菜不容易,又是刨树根又是搬石头又是填土的,没有几年下不来,哪有捡现成的省事? “看大伯说得,我这人心最善!不信你去村里问问,谁敢说一句我不好?” “那是,谁敢说你啊,谁敢说花山家人一句不好,还不得被你们扒了房子?”花强道。 大牛媳妇竟然隐隐笑了,脸上有些得意。她家就是儿子多,就是这么厉害!羡慕吧? “不跟你说了,我们干活去了。”大牛媳妇扇扇鼻子,竟然不理花强,拉着二牛媳妇继续翻地去了。 花强生病要死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村里的赤脚医生说,活不了几个月了,那他们现在把地种好,自己想吃什么种什么,到时候收成都是自己的! 花强站在地上,看着两人的背影生闷气。 这些人,过去可不敢用这种态度对他!这是看他要死了,不怕他了! 他还没死呢他们就敢这样,他要是死了..... 花强立刻看向花昭,满眼心疼。 花昭正在整理记忆,整理花山一家人的点点滴滴,现在已经看出这俩媳妇的心思。或者说,这不是她俩的心思,这是花山的心思。 呸! “爷爷,你帮我烧水,我去收拾她们!”花昭随手抄起烧火棍就出去了。 花强听话地坐下,帮孙女烧水。 他一点不担心,他这孙女,性格耿直...力气大,跟人打架从来没吃过亏! 花强冷笑一声,这俩人是看他要死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他家小花儿是啥人了。 看到拎着烧火棍气势汹汹过来的黑熊精,大牛媳妇和二牛媳妇这才猛然想起,这不是个善茬! 也是躲她好几年没正面冲突过,忘了。 “哎呀妈呀!你要干啥!”两人瞬间举起锄头,异口同声。 花昭把烧火棍往地上一插,大喊道:“这是我家的地,不用你们种!” 不喊不行,她的声音本来就萌萌的,再不喊出来,人家还以为她在撒娇呢!就是这样,要不是有这身材在这撑场面,也没有人会怕她,反而有些想笑。 牛大媳妇却想起几年前被这死丫头捶的场景,现在想想后背还疼呢。 不能硬刚。 “你看你这孩子,谁也没说这不是你家的地,大婶就是看春天了你们还没种,过来帮忙嘛!” “我家地年年这时候都不种,过去你也没看见!今年这是咋了?瞎子复明了?” “你这孩子,嘴咋这么损?”大牛婶生气了,她一直强势惯了,很少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现在把地种了,出去你们就敢说这地是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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