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下意识想喊一声姑姑,话到了嘴边却又哽住,改口喊道:“周太太。” 周太太没应声,只是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冷漠道:“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要点脸,不要再去纠缠别人。” 一股寒意涌上赵瑾禾心头。 她不知道周太太听别人说了什么,讷讷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太太的质问砸在她心上:“我不管你和闻悰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但赵瑾禾,闻悰也算是为你死过一次了,现在你让人带着那只狗去找他,是什么意思?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听到这话,赵瑾禾猛地抬头,脑子一片嗡鸣,什么叫闻悰为她死过一次了? 她神色震惊:“我没有让……” 说到一半,她一顿。 林姨今天说要带乐乐去宠物店洗澡,抱着狗出去了…… 看着她这幅神情,周太太冷笑:“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闻悰和樱茹两人恩恩爱爱,天作之合,请你不要再去打扰他!” 赵瑾禾指甲狠狠抠入掌心,喉咙干涩沙哑:“姑姑,你当初……也这么说过我和他。” “够了!”周太太直接呵斥,“一定要逼我说的那么难听吗?你不就是怕他回不来才赶紧找下家,别装的那么深情,让人恶心。” 说完,她转身离开。 赵瑾禾脸色惨白,怔怔站在原地,垂眸望着那株海棠。 下一瞬,眼泪骤然滚落在花瓣上,又落在土里消失不见。 这时,赵瑾禾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刺耳,像是催命的恶鬼。 她刚接通,对面传来赵父助理急切的声音:“小姐,赵董突发心脏病,正在抢救,您快来医院……” 等赵瑾禾赶到医院,就见所有人都站在病房前,神情哀戚。 助理脚步沉重地上前:“抱歉,赵董没抢救过来……” 赵瑾禾像是听不懂,眼中满是茫然:“你说什么?” 助理同情道:“小姐,节哀顺变。” 赵瑾禾喉咙里骤然涌上一阵腥甜,又被她强压下去。 她浑身都痛到颤抖,可意识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推开助理,摇摇晃晃的朝病房走:“我要去见我爸。” 病房里,赵瑾禾看着曾经慈爱的父亲此刻悄无声息躺在那里。 自从赵氏项目再次启动后,爸爸四处奔波,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赵瑾禾颤抖着手理了理爸爸因抢救而凌乱的银白色发丝,又握住那还余一丝温热的手。 她颤着唇,嘶哑出声:“您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呢?” 可再也没有一双宽厚的大手会抚摸上她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温声哄她:“我们瑾禾小公主的眼泪是最珍贵的珍珠,所以不能哭哦!” 赵瑾禾眼里盈满孩子般的茫然无措:“为什么……” 为什么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放弃了自己后半辈子的人生。 可还是留不住她想要守护的一切…… 当晚,赵家就来人说要直接送人去火化。 赵瑾禾红着眼拦在太平间:“我爸的葬礼还没办!谁都不准带他走!” 赵瑾禾的三叔直接明说:“赵氏现在不知道欠了多少钱,你爸死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们,谁有时间慢慢办葬礼。” 赵三一摆手,也没再啰嗦:“别说叔伯们不留情面,你们家那栋别墅就不拍卖抵债了,留给你傍身。” 说完就有保镖上来扯开她。 赵瑾禾扣紧门栏,几乎都要攥出血来:“我爸撑了赵家那么多年,现在他尸骨未寒,你们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但任凭赵瑾禾如何挣扎哭喊,她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爸的遗体被带走。 直到火葬场内,偌大一个人化作了轻飘飘的一捧骨灰,那些人才将赵瑾禾放开。 赵瑾禾怔怔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骨灰盒,只觉得手中的骨灰盒好重,重得几乎要压断她的手臂。 姗姗来迟的赵知嫣,没理会不远处还在争吵的赵家人。 只是走到赵瑾禾面前,嫌恶地捂了捂鼻子:“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那条狗血淋淋被人挂到了李家大门上,你知不知道这让李家和融与丢了多大的面子?” 赵瑾禾慌乱地抬头,撞上赵知嫣不耐的目光。 等她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回到李家时,就见别墅的铁门紧闭着。 最顶端的雕花栏杆上,挂着一根被血染红的麻绳。 乐乐的尸体晃荡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林姨,林姨……”赵瑾禾慌乱地呼喊着,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这不是她的乐乐。 可却没有任何回应。 ‘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 赵瑾禾无措地垫着脚,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想要去将乐乐的尸体放下来。 突然间,身后一道尖利的刹车声传来。 她浑身一颤,转头望去。 刺目的车灯透过雨幕打在她身上,刺得她睁不开眼。 车门打开,下来的李融与脸色比此刻的天还沉。 他大步上前一把扯住赵瑾禾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 “赵瑾禾,老子究竟有什么对不住你,你要把这些事闹到明面上丢我的脸?” 赵瑾禾忍住痛意,可声音却仍是抑制不住地发颤:“乐乐,是怎么死的?” 李融与挑眉:“你最爱的男人陆闻悰弄死的呗!他嫌你脏,嫌这畜生也脏!” 赵瑾禾瞳孔骤缩,心脏瞬间停滞,却又疯狂摇头:“不,我不信……” 陆闻悰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突然想起什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姨呢,我要问林姨……” 李融与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嗤笑一声:“她啊,你永远都见不到了。” 下一瞬,他笑意一敛,将赵瑾禾狠狠甩开:“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扫把星,谁他妈挨着你都不得好死。” 再看见那条狗,他嫌恶道:“把这畜生扔远点,再找人把这别墅给我推了,晦气!” 随着他的起身,保镖的伞移开,赵瑾禾再次被大雨包裹。 李融与上车前只留下一句:“让律师立刻准备离婚协议,我一秒都不想再看见这贱人!” …… 赵瑾禾回到赵家别墅时,身上除了一个骨灰盒和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再无其他。 不过短短一年,房子里的佣人早已遣散。 承载了她整个少女时期的盛放花园,更是已经显出几分破败的荒凉。 她推开自己的房间,突然愣在原地。 只见她的床上,还放着一袭雪白无暇的婚纱。 那是当初她为了嫁给陆闻悰,特意找了设计师学习,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 赵瑾禾一步一步走近,小心翼翼伸手抚摸过上面的白色海棠花。 她不擅长画画,可为了画好婚纱的设计图,她废寝忘食,一遍又一遍地打磨细节。 当年一想到能穿自己设计的婚纱嫁给陆闻悰,她就满怀期待。 自从答应和李融与联姻后,为了不生是非,她便让赵父将这房间里的东西全都销毁。 可没想到,爸爸居然悄悄给她留了下来。 房外电闪雷鸣,她却又想起在她结婚那天,爸爸看着她身上的婚纱,突然红了眼眶。 一夜白发的男人颤着唇,好半晌才说出口:“瑾禾,是爸爸对不起你,没有让你穿上最喜欢的那件。” 当时的赵瑾禾笑了笑,红着眼歪头说:“都一样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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