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己解释一下。 “你不要去。”可裴行之却用力牵着她的手,根本不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 “……”秦颂笑容尴尬。 “……没事。”沈雁回压着自己的情绪,装得非常善解人意。 “我自己出去就好了,秦颂还是好好陪着你吧。” “嗯。”这是裴行之第二次理她。 她僵硬的咧着嘴角,转身灰溜溜的离开了病房。 裴行之最近脾气不太好,沈雁回走了好一会儿,他急躁的心才慢慢冷静下来。 “没事没事,别担心。”秦颂像顺毛一样摸摸他的头发,哄了他好长一段时间才把他哄睡着。 “睡了?”裴母缴完费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裴行之已经闭上了眼睛。 秦颂轻手轻脚的从病床边走开,终于松了一口气:“睡了。” “睡了就好。”裴母拍了拍秦颂的手,悬着的一颗总算是踏实的落了回去,“他一个小时前就开始打瞌睡了,但因为你还没有回来,他就一直不肯睡,硬生生的拖到现在。” “诶……”秦颂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车祸之后行之就幼稚了好多。又黏人,又没有安全感,活脱脱就像一个调皮又难管的小朋友。” 裴母听到这个形容顿时就笑了:“行之确实变得像小孩儿,但我觉得,他有这个变化是正常的。” 一边说,裴母一边把手上的单据全都整理起来放好,然后牵住秦颂的手腕把她带过来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和行之他爸离婚的早,他跟小萱算是我一手拉扯长大的。他从小就懂事,知道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很辛苦,所以从八岁的时候起他就开始像个小大人一样学会为我分担家务,帮我照顾妹妹。”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只有秦颂能让裴行之做回自己 “为了帮我减轻负担,这些年行之一直都处在一种过度懂事的状态里。从八岁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从不在我面前叫苦说累。还总是报喜不报忧,什么难事都不肯告诉我。” “我记得他在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因为学习成绩太好被班里的小混混欺负过。那群混混觉得他装,觉得他自视清高看不起他们这些成绩不好的,于是就从校外找了一群同样的混混,等他一放学就把他堵进一个小巷子里打。” “啊?”听见这话,秦颂的心瞬间就揪起来了。 裴母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苦涩的扯着嘴角笑:“那几天我工作太忙了,恰巧小萱又生了病,我医院、学校两头跑,就没有注意到行之的异常。” “是后来小萱病愈出院,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些,这才发现行之连着好长一段时间身上、脸上都有不少的伤。” “我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学校当老师,行之这些伤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当我揣着答案问他的时候,他却死活不肯对我说实话。” 秦颂皱着眉头,说出口的话已经有了明显的颤意:“行之是不想让您为他操心,所以才不肯对您说实话?” “是。”裴母点头,泛红的眼眶眨眼间便笼上了一层湿意,“行之很怕我操心,怕到哪里自己挨打了,也不愿意让我知道一个字。” “可我是他妈啊,我看见他好好地一个人变成这样,怎么可能会不操心呢?他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就联系到他的班主任偷偷去他学校里蹲他,连蹲了好几天才知道他是被人给欺负了。” “那么多人啊,就抓着他一个打。但他也不算傻,他还知道抓着那个混混头子使劲还手,几拳下去就把那孩子的门牙都给打掉了。” “知道还手就好。”听到这里,秦颂暗暗松了一口气。 “诶……”可裴母却摇了摇头,眼神里的哀伤越来越重,“他是知道还手,可也只会还手。我从学校里把他拎回家,苦口婆心的问了他好几个小时为什么不在挨打的第一时间就回家告状,可他却一个字都不肯解释。” “我被气得不轻,当时就放狠话说以后都不会管他了!他被吓了一跳,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但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把我的心都给搅碎了。” “他说了什么?”秦颂红着眼睛问。 裴母快速的眨了眨眼,将马上就要涌出来的眼泪强行憋回去,但语气里的哽咽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 “他说,这些都是小事,他自己可以解决。他实在不想让我在这么劳累的情况下还要为他惹出来的祸操心。” “他还说,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他不会因为任何麻烦将学习耽误。他并不把旁人的欺负放在心上,他只想好好读书,努力上进,让我和小萱都过上不用再为生计发愁的日子。” 裴母的话就像一根迟来的钢针,在次元壁被突破以后,便穿过时间长河的阻隔重重的扎在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秦颂身上。 秦颂感觉,自己的心也快要被裴行之搅碎了。 裴母抬手抹了抹眼睛,继续说:“行之曾经也是一个会哭会闹,会撒泼打滚蛮不讲理的小孩儿,可自从我和他爸离婚,他爸卷着家里所有的钱跑了以后,他就一夜之间从一个小屁孩变成了小大人。” “他不在乎身边人对他的看法,也不管谁要欺负他、打他,他就埋头读书,好像什么也不在乎。” “那件事过后,他照常的去学校上课,没让自己的学习掉下来一点。但从此,他也没再让我知道他在学校里的状况。我要是问起呢,他就笑着说一切都好。” “嗯。”秦颂点了点头,勾着唇角轻轻一笑,“这的确符合行之的性格。” 裴母:“他的性格都是被自己逼出来的。这些年,他总是表现得很淡定,很沉稳,好像天塌下来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身边的朋友总说他这是松弛,是淡然,可我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行之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松弛,相反,他还把自己绷得很紧。这么多年,他都在用一圈又一圈的枷锁将自己绷起来,绷得沉稳,懂事,随和。” “但真实的他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秦颂好奇的问,“真实的裴行之,应该是怎样的?” 裴母看着她,忽然由心一笑:“真实的行之,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样。” “……啊?”秦颂愣住。 裴母擦干净垂在眼尾的眼泪,沉重的语气逐渐变得轻快:“真实的裴行之,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既像一个幼稚难哄的小屁孩,又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 “这场车祸估计是让他害怕了,怕到他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紧绷着,只想借着受伤的理由将真实的自己释放一下。” “小颂,谢谢你。” “谢、谢我?”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秦颂很懵,“谢我干什么?” 裴母笑着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让行之愿意做回真实的自己。他绷了二十几年,连我不能让他松懈下来,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 “我……”这个功劳太大,秦颂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我好像,也没干什么呀。” 裴母:“你也不需要特意去干什么,你只要能好好陪在行之身边,给他多一点安全感,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就足够让他对你敞开所有了。” “……”秦颂一脸茫然,好像听懂了裴母的话,又好像不是那么懂。 裴母侧头看着她;“小颂,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以前不好,但我还是想要多说一句。” 秦颂点头:“您说。” 裴母:“你知道为什么,就算以前的你对行之再怎么不好他都要死皮赖脸的求你留下来吗?” 秦颂如实说:“我不知道。可能是他责任心比较强,不想那么轻易的结束这段婚姻?” “不。”裴母否决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 “行之那么倔强的想让你留下来,不仅是想挽留你们的婚姻,还是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行之是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长大的,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将来走上他的老路,所以他宁愿不要尊严,也想为自己的孩子努力一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裴大花的相亲史 裴母和秦颂聊了很多。除了聊裴行之性格发生变化的原因,她们还聊了好些裴行之小时候的趣事,也聊了裴行之在和她认识之前跟别的女人相亲的事,最后更是聊到了裴母和裴行之的爸爸离婚的原因。 “说难听点,他爸就是把我当作一个替身。后面正主回来,替身不再被需要了,他就一脚把我踹开,连孩子也一并舍弃。” “混蛋。”秦颂听得火大,忍不住咬牙怒骂。 裴母点头,笑着赞同:“他的确是个混蛋。前几年,裴氏集团正风光的时候他曾经回来找过行之。” “找行之干嘛?”秦颂的语气很不好,“看他如今出息了想回来要钱啊?” “哼……”裴母挑眉冷笑,“如果不是为了要钱,他估计都想不起来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一对儿女。当年,他为了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不惜把家里所有的钱财全部卷走,留下我们三个孤儿寡母连吃饭的钱都掏不出来。现在那个女人另寻他欢不要他了,他又想起自己还有儿子了。” 秦颂:“那行之是怎么处理他的?给他钱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裴母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几年前那无比滑稽的一个场面。 “行之没给他钱,只给了他几个巴掌,再加几个结结实实的窝心脚。” “……啊?”这话说的有点含蓄,秦颂愣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行之和他打起来了?” “诶……”裴母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眼里的冷意都被畅快的愉悦取代,“不是打起来了,是行之把他打了。他去裴氏集团闹事,行之怎么赶他都赶不走,一气之下就和他吵了起来。” “他是个不要脸的,仗着行之身上流着他的血,他就搞道德绑架,说行之是他的儿子,给他花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行之越听越气,直接就拎着他的领子把他给揍趴下了。” “那一顿打得是真实在,自那以后,他都不敢再来了。” “哼……”秦颂捂着嘴巴偷偷的笑,“没想到啊,裴行之居然还有这么野蛮的一面。” 裴母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我当时都被他那样子吓到了,要不是叶辞那几个及时上去拉架,我都担心他要把人打残……” 趁着裴行之睡熟了不知道,婆媳俩凑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有关裴行之的八卦。 “行之相亲一共相过五个女孩子,那五个女孩子对行之都特别满意,其中有三个只见了第一面就想来跟我商量订婚的事情了。” “那为什么最后都没成呢?” “因为都被那臭小子气跑了!” “……啊?怎么气的?” “人家女孩子约他出去吃饭,在饭桌上问他工作之余都喜欢干什么,他说他喜欢干一些和工作有关的事。女孩子忍了第一次,又问他有什么兴趣爱好,结果他说爱好活着。人女孩子大度,又忍了第二次,继续问他对以后的结婚对象有什么要求,他说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他的结婚对象不想结婚。” “哈哈哈哈……他是太直了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聊天吗?” “他直个屁,他就是那时候不想结婚故意这么说话把相亲搅黄的……” 裴行之安静的闭着眼睛,好像睡得很沉很熟。可过了一会儿,他却忽然偷偷摸摸的扬起了唇角。 …… “嗡嗡——” 下午六点,来自沈雁回的微信再次弹了出来,秦颂这才想起自己还欠她一个解释。 她放下筷子,从沙发上拿起手机,点开和沈雁回的聊天页面。 ——秦颂,你叫我来到底是赚好感度的还是叫我来看你和裴行之秀恩爱的?我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多小时,裴行之根本就不鸟我! ——不是,秦颂你什么意思?拿到东西就不搭理我了?要准备过河拆桥了? 两条微信间隔了三个小时,看的出来沈雁回的怨气很大。 秦颂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坐在床上认真吃饭的裴行之,手指快速敲击手机键盘,给沈雁回发过去一条信息。 ——我没有过河拆桥,是你走以后我一直有事要忙,才没有时间回你。 沈雁回秒回。 ——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也不算迟。 秦颂:我是真心想帮你赚好感度的,不然也不会对裴行之撒那样的谎。只是我没想到,裴行之竟然一点也不理你…… 沈雁回:……那我现在怎么办?你快点再给我找个另外的机会! 秦颂:机会我会找的,但是我现在想拜托你一件事。 沈雁回:你好意思吗?说好的好感度你一个没让我赚上,现在却又要指使我干活儿? 秦颂无视她的吐槽,兀自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沈小姐,你帮我找一个叫唐明理的人。他是裴行之大学时的室友,我想找他问一些事情。 沈雁回:……你找行之的室友问什么事? 秦颂:一件很小,也很久远的事,但关乎行之的清白。 沈雁回:知道了,等我消息吧。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再让我见一见行之? 秦颂:我会找机会的,你也等我消息吧。 沈雁回:…… 秦颂理不直气也壮的结束聊天,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长达一个星期的秋老虎结束以后,云城终于正式迈进了秋天。 街边的梧桐树纷纷染黄,秋风一过,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树叶便晃晃悠悠的往下飘,只一个上午,就铺满了医院门口的街道。 秦颂裹紧身上的外套,在裴行之的再三催促下不情不愿的从窗户边退了回来,然后拎上挎包准备出门。 “过来。”裴行之对她招招手,没让她立马就走。 她听话的走过去,站在裴行之的面前:“怎么了?” 裴行之伸手,替她系好风衣的腰带,又把里面内搭的领子往上提了提:“外面风大,你要把外套穿好。” 秦颂:“我穿得很好哒。” “嗯。”裴行之摸了摸她的脸,“去吧,叶辞已经上楼了。” “那我走啦。”秦颂后退两步,看他笑着点了头,才转身往病房门口走。 今天,她要出去见一个大客户。 段佳璐这个朋友她还当真没有结识错,两人认识到现在才刚刚一个月,她就给秦颂介绍来了一个巨大的客户。 客户是一对老夫妻,想找秦颂帮他们给即将结婚的儿子儿媳设计一套合适的珠宝。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已读乱回,问鸡答鸭 秦颂很乐意接下这个活儿,但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忐忑。 因为这对夫妻的身份很不一般。 ——对,他们姓谢,谢氏科技的谢。云城财富排行榜连续二十年死压秦家一头的那个谢,同时也是仅次于陆氏集团的那个谢。 看着手机上段佳璐几分钟前发来的微信,秦颂的眉头都纠结得拧到了一起。 她在聊天框里打打删删,如此反复好几次才发过去一句话。 ——谢氏科技的人找我设计珠宝?我算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儿?能接《王者传奇》的单子我都觉得是我祖宗在下面给我烧高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佳璐在手机对面笑得很大声。 秦颂关掉手机,头疼的闭上了眼睛。人啊,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接不到大单子的时候焦虑,接到了超级无敌巨大单的时候更焦虑。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焦虑挣不到钱,一个焦虑难当大任。 “嫂子,你怎么了?” 从上车开始,叶辞就注意到了秦颂的情绪不对。眼下看她刚刚放下手机,又开始闭目叹气,叶辞便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事儿。 她现在已经是孕晚期,再过两个月就差不多该生了。像她这样临产的员工,其实很多公司都是不愿意继续留用的。叶辞看她一脸焦灼,便理所当然的猜测她是不是因为临产的原因被公司想办法辞掉了。 “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麻烦吗?”他紧接着又问。 “啊?”秦颂被问得愣住,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啊……”她点了点头,又撒了一些小谎,“麻烦倒不至于,就是事情有些难办,我正在调理自己的情绪准备应对呢。” “这样啊……”叶辞眯了眯眼,心想自己还真没有猜错,秦颂果然因为临产的原因被公司辞退了。 这种事情一直都是女性在职场中经常会遇到的困境,虽然道德和法律从不允许任何公司这样做,但势单力薄的个人还是难以和资本抗拒。 叶辞纵横职场十几年,对这样的现象早就见惯不怪了。但当它有一天落到自己好哥们的老婆身上时,他还是会忍不住为之悲哀。 “嫂子,没事的。”以他现在的处境根本就帮不上秦颂,因此他只能苍白的安慰几句,“反正你也快要生了,这个时候离开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假吧。” “……啊?”秦颂没懂他在说什么。 “诶……”叶辞表情凝重的叹了口气,继续说:“因为裴哥的受伤,咱们的游戏进度虽然暂时慢了下来,但裴哥前段时间赚的钱也足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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