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缺少一个经验丰富、武功高强、贴心贴肺的徒弟!” “哎,哎,木代妹妹,你别走啊……” 曹严华冲着木代的背影,心有不甘地继续嚷嚷:“木代妹妹,你想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有事弟子服其劳,就是我冲出去,就算被抓被打被吓哭,那也是我,你没关系啊,哎木代妹妹,你考虑考虑啊……” 晚上,木代做了个梦。 梦见霍子红来到她床头,温柔推她:“木代,木代,醒醒啊。” 她明明醒着,却动不了,也发不了声,红姨在她床边坐下来,开始穿针引线。 针身像笔一样粗,穿线的针眼大的像黄豆,那线也很奇怪,像是好几股捻在一起,她的目光顺着线身往下,看到从红姨的膝上开始,摊开了一张好大的渔网。 地板也不见了,变成了泛着粼粼水光的湖面,渔网有一半没入湖面,隐隐见到在网下挣扎的鱼。 突然之间,雾气弥漫的偌大湖面上,只飘了这一张床。 木代害怕起来,想问她,红姨你干嘛啊? 嗓子里像是塞满棉花,怎么也发不了声,红姨的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缓缓伸出手,死死摁住了她的头,而另一只手握着那根针,直直向她的脸颊穿了过来…… 一身冷汗,小腿抽搐似的一蹬,发现是被子,心瞬间落到实地,如释重负。 只是,再也睡不着了。 木代抱了枕头毯子下楼,去到自己最常坐的靠窗的位置,把枕头竖垫在窗上,倚靠着在长椅上半躺下来。 上古五大刑。 刖足。 罗韧眉头紧蹙,指腹轻点在触摸屏上,随时在网页间更换。 而点出的几个网页内容也都大同小异:刑罚、中国古代刑罚、刑罚的衍变和发展、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刑罚的逐步变更。 内容里提到,现代刑罚,无非死刑或者无期徒刑,死刑的种类不多,甚至有些国家或地区提倡尊重人权,废除死刑,也就是说,刑罚对人的尊重性是随着社会文明程度的发展而提高的。 而时间往前追溯,上古乃至奴隶时代,刑罚野蛮残忍,最典型的就是五大刑。 最早有史记载是在夏启时,墨(黥面)、劓(割鼻)、刖(斩脚)、宫(剥夺生殖能力)、大辟(死刑)。 算是夏启总结前人经验,归纳出的五大刑。 罗韧隐隐觉得,这条路子是对的,刘树海亲口承认杀人,死后背上少了一块皮尚不知何解,但是被砍了脚,很像是刑罚的处置。 而且,被砍了脚的,不止他一个。 罗韧忽然觉得胸闷,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透气,顺势狠狠扯开了领口。 夜深人静,空气湿润,灯光在夜色里迤逦伸展,青石条板上泛着夜间才有的光亮色泽,这边看过去,远远的斜对面就是聚散随缘酒吧。 罗韧看了一会,忽然心中一动,拿出行李包里的德式夜视便携鹰眼,向着那里看过去。 夜视鹰眼的成像比起望远镜在白天的效果要打折扣,不过,他还是认得出那个人是谁的。 罗韧的唇角露出微笑,喃喃说了句:“还在站岗?” 第16章 木代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自己脑后笃笃笃三声轻响。 像极了赖床时红姨喊她起床,就是这样不温不火轻轻悄悄,在床头得得得敲三下。 木代往被窝里缩,一只手不耐烦的把被子拽蒙过头,另一只手伸出去摸。 往常,她会讨好似的抓住红姨的手腕,在被窝里哀告:“五分钟,红姨,就五分钟。” 所以…… 隔了落地窗玻璃,罗韧面无表情地看她的手在玻璃上摸来摸去,几个意思?这是几个意思? 摸起来怎么……凉凉的…… 木代心头一紧,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她没在自己房里,她现在睡在酒吧里! 她腾的一下就坐起来了。 酒吧里很暗,离着黎明还有一段时间,桌面上映出一个人的影子,居高临下。 笃笃笃,那声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22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22 音又来了,木代隐约猜到是谁,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回过头来。 罗韧一手撑着外玻璃,额头抵在手臂上,另一手拿着手机,手机屏幕冲里,屏幕上打了两个字。 聊聊? 谁要跟你聊聊,笑的跟个没事人似的,笑的就跟昨儿晚上拿刀抵住她的不是他似的。 木代的所有反应都在罗韧意料之中,他并不着急,就那样举着手机,直到屏幕的光隐了下去。 她应该会开门的,如果她对他说的话有所关注,如果她对霍子红也有疑惑,如果她能从那天晚上自己放了她那件事看出自己并没有恶意。 她应该会开门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木代往门边走了。 门从里面开了巴掌大的缝,木代只露小半张脸。 罗韧没有往前走,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是懂的,经过前一晚的剑拔弩张,现在修好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彼此都在试探,要适可而止。 木代手里攥了根钢叉,经过餐桌时攥在手里的,门开的角度很刁,她设想过,如果罗韧硬要闯进来,她第一时间可以扬身上墙,在罗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沉气下坠,借势把钢叉插到他颈后风池穴。 不行,这样太狠毒了,风池穴是人体三要穴之一,万一把他打死打残了…… 还是点打吧,打晕了之后再捆起来。 但是,他没有往里冲啊,严格说起来,他昨天晚上还饶了自己一命呢。 木代脑子里转了许多许多念头,终于迟疑着开口:“那……时间地点我定。” 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中午,地点只提前了半个小时发短信通知他。 而且这地点选的,跟他想的一样没创意。 景区派出所斜对面的……面馆,两边都有街道摄像头,而且正是饭点,店里头人来人往,不乏警务人员。 罗韧到的时候,木代已经在里头了,占据了黄金位置的一张桌子,店里空间小,一张桌子挨着一张桌子的,罗韧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 先点单,两份牛肉面,面上来了倒醋、淋辣椒酱,撕开一次性的筷子搓毛刺,各忙各的,外人眼里,还以为早就认识。 木代先撩了一筷子面:“聊什么啊?” 罗韧说:“我对你印象挺好的。” 木代一口面到嘴边又顿住了,罗韧却不往下说了:“先吃饭。” 不是,这还叫她怎么吃饭?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什么意思?你凭什么对我印象好啊? 罗韧却真的一门心思只吃面了,吃的也快,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拿纸巾擦嘴:“这没什么喝的啊,你喝什么?绿茶?橙汁?你等我一下。” 他起身出去买水。 木代食不下咽,筷子在面里搅啊搅的,很有把拉面搅成疙瘩的态势。 过了会,罗韧又回来了,递给她一瓶橙汁:“你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人,基本人品,还过得去的。” 这是他真心话。 算起来,他跟木代也是实打实打了几次交道,木代没什么经验,有时操之过急,在罗韧看来,都无伤大雅,毕竟起初时,谁都是白纸一张,没有人生来五彩斑斓。 他其实更看重两点。 一是,木代功夫真的好,而且,跟她过招时他留意过,她基本没有狠招和损招,这点对习武之人分外重要――习武之人手重,对阵时懂得怀慈悲心留三分余地,都值得敬佩。 二是,她性格其实挺单纯,恃强时得意,受挫时沮丧,喜欢不喜欢都写在脸上,害怕时也会哭,跟她打交道不累,最怕那种永远皮笑肉不笑讳莫如深的,皮囊下头不知道转多少腌?H计谋。 而且她还算讲理,至少会动脑子想事情,昨儿晚上是一个试探,如果她怒不可遏跳出来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也就没有““聊聊”的必要了。 木代有些警惕,一会儿拿刀子要她说遗言,一会又夸她人品,算什么?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 她沉不住气:“你到底要聊什么?” “聊霍子红。” 木代把橙汁推回给他,一副绝不受人一针一线的模样:“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背叛红姨的。” “如果你红姨真的没问题却被人怀疑,你应该想尽一切方法查出真相。如果她确实有问题,只因为养育之恩,就要助纣为孽吗?” 木代怔了一会,底气不足地回了句:“我红姨没问题。” 就算红姨真的有问题,也不至于助纣为孽那么严重吧。 已经不是饭点了,用完餐的人陆续离开,反而给他们空出了一片方便说话的清净地。 木代忽然冒出一句:“我知道你怀疑红姨是李亚青,但是不管怎么样,红姨关心落马湖的案子合情合理,你呢?你为什么掺和进来?你在小商河,是不是见过李坦?” 罗韧没想到她会忽然提到小商河和李坦,脸色在瞬间变了几变。 木代把一切尽收眼底:“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红姨收养的,知道红姨跟落马湖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你呢?我连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落马湖这件案子都不知道,你要跟我聊也行,但是让别人全盘托出,自己藏着掖着,有这样的好事吗?” 似乎是将到他的军了,木代觉得自己反击的真是有理有据:“如果你不肯说的话……” 话还没说完,眼前金光一闪,罗韧伸手拽下领间的细金链子扔过来,木代下意识抄手接住,这才注意到链子有坠感――链子的一头,悬着个金质的相框坠,相框里有张缩小了的照片。 木代拿起来看,那是个长头发的年轻女子,微侧了脸,打的亚光,轮廓细致美好,背面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凹刻了两个字:聘婷。 “女朋友?” “我叔叔的女儿,聘婷,罗聘婷。” 我叔叔叫罗文淼,算是个历史学家,主攻辽、西夏、宋史,几年前,他举家搬往宁夏小商河,一来清净,方便他做学术,二来宁夏一带,是当时西夏国盘踞地,直到现在,银川附近还有西夏王陵,随时都能实地考察。 叔母去世很早,叔叔带着聘婷,身边只有一个郑伯帮忙料理杂事。我跟叔叔的关系很好,也很记挂聘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去看他们。 大概两年多以前的一个晚上,忽然收到聘婷的电话,她心神不宁,声音哽咽地跟我说,叔叔很不对劲。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是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所以尽快赶到了小商河,但还是迟了,聘婷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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