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头,眼睛泛红,似乎有什么愁郁伤心的事。 可是每个人,不都有伤心的事吗?就像自己,白发已生,事业不继,至今孑然一身,现在又千里奔波,为的什么? 当晚,李坦在临街的小饭馆喝的酩酊大醉,嚷嚷着要钢笔画画,忽然又呜呜呜抱着脸哭,快半夜时店主要关门,半推半搡着把他赶了出去。 李坦头重脚轻,走了几步就挨着街边的垃圾桶滑坐倒地。 有脚步声从身边经过,李坦嘴里嘟嚷着,勉强睁了睁眼睛。 从这个角度,他看到了一双大头皮鞋,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还有手里握着的一捆……渔线。 酒气上涌,李坦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半晌,蓦地陡然睁开,喝下的那几瓶冷酒,都化作了冷汗涔涔而出。 渔线! 他踉跄着站起,向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奔,这里不比城市,一入夜就黑洞洞的,李坦在街道上茫然的左顾右盼,然后慢慢摸进了一道低矮的巷子。 只有一户人家亮着灯,门缝里冒出老羊汤即便是膻味也压不住的腾腾香气,路过时,李坦抽着鼻子嗅了一口,又嗅了一口。 不对,好像还有……血腥气。 他揣着一颗咚咚乱跳的心,垫着脚尖从高处的小窗上朝里看,那里确实是在熬汤,用的还是以前的烧土灶,汤已经沸了,蒸汽推的木头锅盖此起彼伏,灶膛里的火正旺,墙上映出诡异的影子。 一个人僵立着不动,胳膊高高举起,像是要劈什么,但摇摇晃晃,有一根连着胳膊的线,正被另一个人拖曳着定位,线的影子映在墙上,颤颤悠悠,像割指的弦。 李坦大喝一声,踹开门就冲了进去。 事后他也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做得更稳妥些,比如先报警,但当时,二十多年的心心念念豁然迫在眼前,热血涌上脑子,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跟那个穿线的男人厮打翻滚在一起,撞倒了尸体,滚在血泊里,倒了汤锅,砸了碗碟,火从灶膛里蔓延开来,他终于把那个混蛋摁在了地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拽他的口罩。 就在这个时候,后脑上轰的挨了一下子。 李坦喘着粗气翻倒在地,眼前是一个男人愈来愈模糊的脸。 醒来的时候,是在小商河郊外的沙坡里,夜还黑着,远处的小商河一隅,火光冲天。 后来他听说,那户人家是卖椒香羊肉的,半夜烹煮羊汤不小心,火从灶膛里窜了出来。 天干物燥,火借风势,险些烧了半条巷子,火被扑灭的时候,一家人都烧的像干截的木头一样了。 所以,烧死的。 这世上,只有他和凶犯知道,火起之前,屋子里曾经用渔线连起了人偶吧。 他在小商河只有半个小卖店门面大小的派出所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悄悄离开了。 大火毁了一切,他没有证据,而且还很有可能被当成是唯一的凶嫌。 当然,他也有私心:倘若报警,倘若抓到了那个人,只受到法律的制裁,岂不是太便宜那个人了? 无数次,他狠命捶打自己的脑袋,想着,要是能记起那个帮凶的脸就好了。 万烽火给他支招说,你可以试试催眠。 催眠?听起来像是国外或者影视剧里爱玩的噱头,日常生活可不兴这一套啊,整个落马湖,怕是连心理医生都找不到一个,还催眠师呢。 但是,怀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他还是去了北京,忐忑地迈进了一间暗色调装修,低调豪华,书柜里全是洋文精装本的办公室。 那个端坐在书桌背后,据说有着gpstih国际催眠师认证的人,礼貌地向他示意了一下:“请坐。” 接到木代电话的时候,李坦正坐在喷泉广场的台阶上,看那张钢笔画的肖像,周围是各色路人,每个人都有一张脸,每张脸上,都有一双眼睛。 哪一双眼睛,是正居心叵测盯着他的? 李坦说:“我是在小商河郊外的沙坡醒过来的,应该是那个人把我扔在那的,我身上有钱包,钱包里有身份证,他一定早就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了。” “如果他真的是嫌犯,一定很忌惮那些至今还在追查这件事的人。岑春娇讲的是假话,但是其中有一部分,却又很真实。岑春娇会不会是一个饵,为了钓我们这些鱼呢?” “木代,你要小心点啊。” 安静到让人恍惚的夜色里,木代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原先她想的是:你要来,就尽管来,亮刀子,放招子,看谁狠得过谁。 但是一杯酒下肚…… 特么的一万三当她是傻子吗?这酒能是真的吗! 第12章 酒吧清早一般都是没有人的,所以霍子红她们的早餐通常都很是显眼的开在酒吧最中央的桌子上,那是一张故意做旧的咖啡色调长方木桌,边上一个细吞口的天青色仿钧窑瓷瓶插一两支干花,正中是精致小巧的欧式细脚钢琴模型,琴键上立一个身姿曼妙的芭蕾舞女,足尖轻压,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16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16 好像下一秒流畅的乐声就要迤逦而出似的。 这样精致的场景,每天早上被热气腾腾的米粥包子作陪,曼妙舞女只能眼瞪眼地看咸菜煎饼,还真是怪委屈的。 霍子红昨晚上落枕,起的晚了些,揉着脖子下楼的时候,张叔已经在舀红枣粥了,木代坐在桌子边上,撒娇的小样:“叔,给我多点红枣呗。” 霍子红微笑,随口问了句:“一万三呢?” 木代好像没听见,全副精力都集中在几颗枣子上,张叔回过头,一脸古怪地对着她挤挤眼,又用嘴努了努外头。 霍子红心里有了数,先出门去看。 一万三半蹲在门口做马步,两手平摊向上,脑袋上顶半瓶洋酒,额头正中拿黑色的记号笔写了个“我”字,近前一看,掌心也有字,左手是“活”,右手是“该”。 连起来是:我活该。 这上下有字左右甩开的架势,活像过节贴了门楣春联。 这种损招,除了木代不作第二人想,霍子红叹了口气,把酒从他脑袋上拿下来:“进来吃饭。” 进了屋,一万三挨着桌子扭扭捏捏就是不坐,霍子红拿调羹搅了搅粥,说:“这里是谁当家呢,我说话都不管用了。” 木代朝一万三眼一翻:“我红姨让你坐你就坐!” 一万三一个激灵,腾地就坐下了。 霍子红不动声色:“又怎么了?” 木代拿着煎饼裹咸菜,讲究地跟在裹金丝银丝似的:“姨,一万三做了坏事,我包庇了他,就不跟你告状了,但小惩大诫是不能免的。” 霍子红看一万三:“做了坏事?” 一万三供认不讳:“是,老板娘,我一时糊涂。” 木代在边上讲风凉话:“说的好像跟你清醒过似的。” 霍子红忍住笑,存心拿话戳她:“木代,自打一万三来了店里,你跟他总是不对头,还真应了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哪天你俩手牵手到了我跟前,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木代说:“我也期待着那一天呢。” 这是什么意思?一万三顿生警惕。 木代咸菜裹好了,一口嚼下去,顺便抛了个眼波给他:“信不信我过门第二天,就敢给你披麻戴孝?” 一万三哭丧了脸看霍子红:“老板娘,我早就心有所属,小老板娘这样……优秀的人品,值得更好的人……来配。” …… 吃完饭,照例是张叔拾掇杂事,一万三进吧台准备,霍子红要去蜡染布纺街走走,这里的旅游热度居高不下,她有心再盘个店面,专卖云南的特色小工艺品,蜡染扎染布艺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准备出门,木代几步跟上来:“红姨,我跟你一起。” 霍子红有些奇怪,木代向来对这些最不感兴趣的,不过,一起就一起吧,她也正想交代木代一些生意上的事。 一路上穿街过巷,行人渐多,各色小吃水果的摊头也沿着河道一顺摆开,霍子红是随走随看,木代则绝不超出她身周三步,时不时还很是谨慎的四下去看。 她想好了,如果罗韧真的已经到了这里,那目标一定是红姨,她寸步不离红姨左右就好,如果罗韧转而对付店里的人…… 这两天也要提醒一下张叔,至于一万三那种,牺牲了就牺牲了吧,就当为民除害了。 …… 酒吧里,一万三运指如飞,键盘打的拍拍响,最新更贴里,他的森林老板娘已经对他含蓄了流露出了“爱意”。 而追贴的网民显然也沸腾了。 ――靠!我早就猜出这个女人居心不轨,果然! ――楼主挺住!绝对不能屈服! ――我倒不这么想,我建议楼主假意答应,把酒吧都攥到自己手里之后再把她一脚踢开! ――楼上都是直男癌吧,人家自己的酒吧,喜欢上了自己的伙计,有什么过分的? …… 一万三忽然背上一凉。 那个名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id又出现了。 ――我就纳闷了,楼主每天不好好工作,更贴倒是很欢。酒吧的工作很清闲吗? 罗韧没有住客栈。 他包下了一幢纯老式的纳西族风格民房,三坊一照壁,四周客栈林立,反而更显隐蔽,但位置却绝佳,推开二楼的木格花窗,就能看到最热闹的街巷。 甚至不用推开,这是老式的木头花窗,镂空的梅花雕花下是八十一个小窗格,依着九九消寒图而做,花格过去糊纸糊纱,现在都是透明玻璃,再加上花墙上拂来垂去的花枝条叶,窥视却不暴露自身的绝佳位置。 罗韧站在窗前,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看木代。 其实最先,是看霍子红的,但是看着看着,目光就忍不住转到木代身上了。 怎么说呢,她跟着霍子红亦步亦趋,却时不时左顾右看满眼挑衅,那意思很明显:她知道有人从旁窥伺,也要传递出一个“惹我你就来试试”的信息。 像只呲牙咧嘴嗷嗷叫得凶的小狼狗,可是从来也不真的下口去咬,充其量…… 罗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充其量,也就撞他那么一下吧,现在,她老母鸡一样张开翅膀护住霍子红,以为他就不敢有所动作了吗? 木代尽忠职守,陪着霍子红去,又陪着她回。 霍子红觉得她奇怪:“木代,你今天整个儿都怪怪的,说是陪了我一路,又一直神游万里,我今天跟你讲的东西,你都记住了吗?” 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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