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么说了,他们若还不放人,便是不认同成王的这番话,连穗岁以后嫁过去,丈夫又岂能跟她一条心? 秦氏看向连穗岁。 连穗岁不觉得给别人看诊丢脸,只要诊金给到位就行。 而且,人命关天,既然找到她,她就走一趟。 “娘你放心,王爷既然说不会为难我,就一定不会为难,我去去就回来。” 秦氏不放心地叮嘱道:“方嬷嬷,你随小姐一起去。” 方嬷嬷的本事连穗岁早就见识过,她娘身边的老人,那可是教科书级别的存在! 有方嬷嬷跟着,她一定不会吃亏。 “小桃,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这场尴尬的晚宴吃得也没意思,连穗岁恨不得早点离席。 “三小姐请。” 王府的管家恭敬地让开位置,让她走在前面。 连穗岁上了王府的马车,问道:“府上谁不舒服?” “三小姐到了就知道了。” 故弄玄虚。 连穗岁向后靠在车厢上,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马车里没点灯,又晃晃悠悠,她很快就睡过去了,等到了成王府门前,她被小桃喊醒,打了个哈欠从马车里钻出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成王府。 门面确实装点得不错,气派豪华,跟九王府门前完全不一样。 往里走,长廊曲折迂回,大概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地方,成王跟翁灵儿在院子里站着,丫鬟们端着热水进门,端着血水出门,大气都不敢喘,气氛紧张到连穗岁也忍不住憋了一口气。 “这是……” 成王黑着一张脸,没计较连穗岁的礼数,挥手道:“夏姨娘小产了,你进去给她看看。” 夏婧儿小产了? 连穗岁恍然,中午那会儿不是还好好的,这才多长时间? 看丫鬟们端出来的血水越来越多,连穗岁急忙进门,夏婧儿面色痛苦,两只手抓住床单,见她进来,哀求道:“表姐,以前算计你是我不对,我认错,你怎么怪我罚我都认了,你一定得帮我保住孩子!” “我求你了!” 她额上的头发被冷汗浸湿,连穗岁往她身下看了一眼。 “放松,我先给你把把脉。” “出这么多血,不一定能保住。” 连穗岁把手指放在她脉搏上,被她一把抓住。 “表姐,你别记恨我,孩子是无辜的,一定帮我保住,我求你了!” 为母则刚,此时的夏婧儿并不让人讨厌,连穗岁抽开手。 “我先把脉,你再流血,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夏婧儿这才松开手,连穗岁手指按在她脉搏上,叹了口气。 “孩子保不住了,我帮你扎几针清理一下,否则你也会有危险。” 她入王府也才两个多月,孩子是在入王府之前怀上的,连穗岁还不知道成王的态度,估计若知道怀上的时间,成王也不愿意要这个孩子吧。 夏婧儿崩溃道:“表姐求你,我需要这个孩子……” 连穗岁摇头劝道:“你已经小产了,再耽搁下去,一旦大出血,就算救回来你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孕了,先保住你自己,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前三个月最艰难的时候她都撑过来了,怎么会滑胎?夏婧儿恨,恨连穗岁为什么不帮她戳穿翁灵儿的真面目,恨成王,为什么明明已经抓住那对奸夫淫妇,为什么要说她污蔑,惩罚她,打她板子! 连穗岁银针扎在她肚子上,那种下坠的感觉更清楚,夏婧儿疼得大喊一声。 翁灵儿观察着成王的神色,看向房间之中,勾唇轻笑了一声。 真有意思,一个妾室也敢挑衅她的威严!不自量力,真以为肚子里的崽子能瞒天过海? 夏婧儿痛得晕过去了,连穗岁指挥着丫鬟把流下来的胎儿处理了,觉得惋惜。 这个孩子长得很好,还是个男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夏婧儿后半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她洗了洗手,走出房间。 成王开口问道:“人没事吧?” 连穗岁嗯了一声。 “好好调养,日后还能怀上。” 出于医者的职业道德,连穗岁把胎儿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说到孩子有将近四个月大小的时候,成王跟翁灵儿的表情都很精彩。 “三小姐不会往外说吧?” 成王后悔请连穗岁来了,平白被她抓住了小辫子,其他医女或者太医,他还能用些手段。 夏婧儿腹中的胎儿告诉旁人,夏婧儿在入成王府前就跟他厮混在一起,旁人会怎么看他?还有,连穗岁……会不会多想? 连穗岁冷笑一声。 “放心吧,我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没工夫议论别人家的闲事儿。” 成王微松了一口气。 翁灵儿嘲讽道:“王爷,原来在外面偷人的是夏姨娘啊?她还冤枉妾身,您要替妾身做主啊……” 成王瞬间就明白过来翁灵儿的意思,面上做出羞恼状。 “该死,若早知道她不洁身自好,本王又怎么会将她纳进府中?此等红杏出墙妇德败坏的女人,该怎么处置,王妃自己拿主意就好。” 夫妻俩过河拆桥这一招用得真顺手,连穗岁服气。 “怪不得夏姨娘经常出府,妾身还当她回连府了呢,原来是在外面偷人。” 翁灵儿看向连穗岁,话中竟是把连府也捎带上了。 连穗岁嗤了一声。 “确实,婚前就不知道跟什么野男人勾搭上了,还敢带着跟野男人的孽种嫁进王府,企图用不知道哪儿来的野孩子冒充皇嗣,王爷,您真大度,还请大夫来给夏姨娘医治……” 成王跟吃了苍蝇一样憋得难受,却又没办法反驳。 连穗岁轻笑一声,她们夫妻俩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论冷血程度,两人不相上下。 不管夏婧儿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成王自己的孩子没了,他却可以风轻云淡地把错处推得干干净净,甚至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不惜毁掉别人。 “小月子需得好好将养,要不然会落下毛病,我开一个方子,回头你们去抓两副药,给夏姨娘煎服。” 连穗岁铺开纸张,写了个方子交给下人,而后看向成王。 就在成王以为她要借机提条件时,连穗岁开口了。 第63章 “王爷,王妃娘娘,你们谁付一下诊金?” 她没有义务免费帮夏婧儿看病,成王府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的穷苦百姓,诊金自然得给,还不能少给。 成王面色尴尬,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翁灵儿反应快点儿,她觉得连穗岁很有意思,不打算为难她,开口吩咐道:“云奴,去取一百两银子给连三小姐。” 一百两银子,有点抠门,人家九皇叔都给十锭金子呢。 病分轻重缓急,大概他们觉得夏婧儿一条命只值一百两银子吧。 连穗岁好奇,夏婧儿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的,余光瞥见方嬷嬷沉稳的脸,她歇了打听的念头。 “王爷,王妃娘娘,我们府上派了马车来,老奴带我们家小姐先走了。” 王府里乱糟糟的,成王也没心思送连穗岁,翁灵儿开口说道:“天黑,路上慢些,我们就不送了。” 晚上起风了,天上一颗星星都看不见,身后的宅子像是一个吃人的野兽,连穗岁莫名起了一身冷汗,方嬷嬷把披风披在她身上。 “小姐,夏姨娘今天从咱们府上出门后,去刑部衙门拦住王爷,两人一起去了茶楼。” 方嬷嬷声音很轻,被风一吹散开了。 “恰巧遇上成王妃在茶楼里,拦住国子监的杜先生,将人强行请到雅间。” “具体发生了什么,老奴不知,但是王爷回来就发作了夏姨娘,打了夏姨娘板子。” 连穗岁眉头皱起来,从夏婧儿的言语中听出来她很重视肚子里的孩子,成王要打她板子,她应该不会坐以待毙,哪怕当众喊一声,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王妃寻了由头,激怒她,她被王爷下令堵住了嘴。” 是成王下令堵的夏婧儿的嘴,所以孩子掉了,他也怨不到翁灵儿身上。 “小姐,成王妃的心性手段,非一般人。” 方嬷嬷就差直接说连穗岁嫁过来肯定没有好日子过,多半是吃闷亏,还往外说不得。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叹得连穗岁心里五味杂陈。 “嬷嬷,我不一定不是对手。” 她声音幽幽,“论手段我可能玩儿不过她,但是论用毒,恐怕没人是我的对手,让人死得无声无息没人能察觉,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所以啊,打铁还需自身硬,她一点儿也不怕翁灵儿。 这是最坏的结果,说不准九皇叔那边能想想办法,让成王退婚呢…… “小桃,先准备两挂鞭炮备着。” 被点名的小桃愣了一下,不明白今天的事情跟鞭炮有什么关系? 算了,她家小姐经常前言不搭后语,听她家小姐的就是了。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方嬷嬷回去跟秦氏汇报,连穗岁回到院子里,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想起来晚饭没吃。 “小姐,奴婢去厨房看看。” 连穗岁嗯了一声,把用过的银针泡在沸水里消毒。 小桃很快端着托盘回来。 “夫人让厨房给您准备了一碗鸡汤面,小姐快趁热吃吧!” 小桃也没吃饭,连穗岁把自己的面分了一半给她。 “陪我一起吃,大晚上吃这么油腻,存心让我胖回去!” 小桃本来想拒绝,连穗岁已经开始吃自己的那一半了,她也搬了个凳子坐下,一边吃一边感慨。 “表小姐其实也挺可怜的,去给人家做妾,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主母说发落就能发落,太恐怖了!” 没想到小桃这丫头还能有这份觉悟。 连穗岁趁机教育道:“小桃子,你听好了,将来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妾就是玩物,半点尊严都没有。不过穷人里也不一定都是好的,找对象要好好擦亮眼睛。” 门外石子砸在窗户上,连穗岁看见站在院子里的疏影,轻咳一声。 “小桃,吃完你就回房间里睡吧,我喝口水也睡了。” 小桃三两口把面扒拉完,端着碗出门,连穗岁朝疏影招了招手。 “今天晚上别再用迷药了。” 迷药用多了,她怕小桃留下后遗症。 趁着小桃去厨房送碗,连穗岁熄了灯,插上门,背着药箱从窗户里翻出去。 她骑在窗子上看着外面,这一幕有点熟悉,隐约记得自己当初卡在上面下不来,出了个丑…… “三小姐,快点儿!” 疏影在窗子外面喊,连穗岁灵活地翻过来,稳稳落在地上。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疏影的动作,他朝暗处一招手,院门就开了。 还说没在她家安插眼线? 呸! 男人的话果然都不能信! 傍晚的时候还满天火烧云,晚上就刮起了大风,携卷着水汽和尘土打在脸上,连穗岁戴了兜帽,也没挡住吃了一嘴土。 “今夜要下大雨。” 夏天的天气阴晴不定,树枝在夜色中群魔乱舞,连穗岁让疏影准备了一个浴桶,她新研究了一个能缓解蛊毒的方法,泡药浴,顺便也帮他舒缓腿上的筋脉。 蛊毒刚发作时像是蚂蚁一点一点啃食皮肤,那种感觉还能忍,随着蛛网在身上显现,疼痛逐渐加剧,楚知弋赤着上身坐在药水中,额头被热水熏出汗意。 连穗岁的银针封住他几处大穴,免得他疼得狠了,动用内力。 他面上的隐忍逐渐剥离,连穗岁掌下的飞针穿透皮肤,准确地落在蛛网蔓延处。 要下雨前气压沉闷,房间里燥热难耐,连穗岁专心致志,瞄准想要挣破束缚的蛛网,将蛊毒渐渐引流,鱼鳞状的暗红色痕迹出现在他后背上。 楚知弋浑身的力气被抽干,整个人张开双臂趴在浴桶上,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桶沿上,在地上留下一滩乌黑的水渍。 连穗岁拿出小刀,在他后背划开了一个十字口,将紫黑色的血挤出来。 以往每一次发作,楚知弋就觉得身子沉重几分,如今却是轻松许多,他还有力气打量连穗岁映在水面上的脸。 她好像又瘦了些,衬得那双眼睛很好看。 借着蛊毒发作,连穗岁观察了一下他体内的流萤之毒,这样每次散了瘀血会稍好一点,但是抵不上流萤在他体内蔓延的速度。 连穗岁伸手摸他的额头。 “体温正常,看来这次的方法有用。” 连穗岁取出小本子,把他这一次流萤发作的表现记录下来,开口问道:“这次发作之后,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楚知弋认真感受了一下,除了身体轻快了之外,两腿之间还有点难以启齿的变化,不过藏在水里,她看不见。 “有。” 他一开口,嗓音喑哑且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连穗岁没察觉,追问道:“什么不一样?” 第64章 外间大雨倾盆而下,砸在地上窗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房间里水汽氤氲,两人的视线隔着雾气。 “哪里不一样?” 没有得到回答的连穗岁一只手举着沾了墨迹的毛笔,抬头问道。 楚知弋喉结滚动,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没,没什么不同。” 连穗岁狐疑地哦了一声,低头在病历上仔细地记录了这次蛊毒的发作情况。 …… 翌日,天光大亮,街头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男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女人们嫌弃地在凑过来的男人身上锤了一拳,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转头又跟几个相同年龄的妇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往常楚知弋从不在意无关的人议论什么,今日却鬼使神差地推着轮椅走近。 “听我说……”妇人压低声音,“连三小姐治好了九王爷的不举……” 楚知弋突然一抖,从睡梦中惊醒,那一瞬间他忘了呼吸,直到胸腔憋闷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 房间里的热气散去,风雨声渐渐消停,安静得仿佛那人从没来过一般。 他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疏影。” 有人推门进来。 “主子,要起夜吗?” 楚知弋浑身被汗水浸透,夏天盖被子,很热。 “扶我起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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