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的黎明_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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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该放手了。” 虞在?渊僵持了片刻，最后在?安鹤笙轻蔑的注视下?缓缓放开了手。安鹤笙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倪砚斐跟在?他后面，上车后立即关上了车门。项司恒在?不远处凝视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李尚忍不住低声问：“司恒，你没?事吧？” “没?事啊。”项司恒灿烂的笑容如同一块真实的招牌，牢牢地焊死在?脸上。李尚叹了口气：“难受就?说出?来?，憋在?心里该生病了。” 项司恒出?神地悠悠道：“小?时?候，我从没?有?过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穿的用的，都是我哥的旧衣物和玩具。我每天要照顾他，给他做饭，倒水拿药。不管他出?了什么问题，挨骂的都是我。” 李尚默默地听着，不禁为他感到心酸。 “拍戏之后，我赚的所有?钱都由我父母管理，我无法给自己买什么。有?一天，一个我很喜欢的导演，在?我们那个电视剧杀青时?送了我一本书。那本书不仅故事好看，插图也非常精美。那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抱着爱不释手，睡觉也要放在?枕边。后来?我哥看到了，说他想拿去看看。我不肯，于是我们就?吵了起来?。我妈听到我们的吵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得知我哥想看那本书，就?问我为什么那么小?气，把书给哥哥看看怎么了……” 李尚的血压开始升高：“你妈抢走给你哥了？！”这也太?过分了。 “她是想这么做。”节目组的车发动?离开，项司恒朝车子的方向挥动?手臂，笑容满面道，“所以我把书撕了，撕到拼都拼不起来?。” 李尚：“……”后背无端凉飕飕的。车子发动?后，倪砚斐看到项司恒和李尚在?对着车子挥手，沉声道：“你不用关心一下?项司恒吗？” “他不是处理得很好吗。”安鹤笙浅笑道，“你这么担心他，为什么昨晚还要推他？” 倪砚斐眉头一紧：“我没?有?……” “开玩笑的。”安鹤笙认真地看着倪砚斐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倪砚斐的眉头放松下?来?，有?些?出?神地注视安鹤笙。 “我不喜欢心思太?复杂的人，”安鹤笙悠然道，“更?不喜欢欺骗我的人。” 倪砚斐抿了抿唇，低头看到两人挨近的手腕上相同的手表，莫名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失序。这时?安鹤笙突然问：“你早就?知道了？” 虽然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没?头没?尾，但倪砚斐听懂了。 “在?剧组的时?候发现?的。”他坦诚地说。安鹤笙有?些?不解：“那为什么只字不提？” “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立场说出?这件事。”倪砚斐语气平淡地说，“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真沉得住气。安鹤笙笑了笑：“所以你一点都不好奇？” 说一点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倪砚斐觉得，安鹤笙并不想提起和虞在?渊有?关的往事。 “如果你想说，我很愿意听。”倪砚斐诚恳地说道。安鹤笙取出?墨镜戴上，将椅背往后调了调，看似要睡上一觉。 “简而言之，”他语气淡而无味地说，“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背叛了我，于是我在?他脸上刻了一刀。然后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现?在?又突然出?现?。” 那时?安鹤笙被丢去封闭式寄宿学校，如同因为犯罪被流放到一座孤岛，在?异地他乡，身边都是陌生人，家里也没?有?一个人联系他。学校里的同学和他以前认识的人没?什么区别，令他感到乏味麻木。直到他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虞在?渊。仿佛好奇虞在?渊的底线在?哪里一样，他一次次把钱塞进虞在?渊的口袋，提出?不同的要求。到最后，两人开始变得形影不离。他一副作死的高调嚣张，虞在?渊为他打过数不清的架。他上课考试都在?睡觉，虞在?渊给他讲过数不清的题。他把打火机也塞进虞在?渊的口袋，在?那之后每一支烟都是虞在?渊给他点着。他说“吻我”，虞在?渊便在?清亮温柔的月色下?把嘴唇贴了过去……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虞在?渊永远跟在?自己身边，习惯了只要一回头就?看到虞在?渊。他误以为在?这世上，他终于拥有?了一个人。他忘了虞在?渊的陪伴，是他花钱买来?的“杀必死”。忘了连那个滚烫战栗的初吻，也是一笔交易。所以在?他收到雷晋给他的18岁生日“大礼”后不久的一天晚上，当他在?极度的痛苦中想抱住虞在?渊得到一个吻，虞在?渊却用力推开他的时?候，他感到错愕不已。虞在?渊告诉他，自己不会跟他走，以后也不会再跟着他。他绝望到掏出?所有?钱，想让虞在?渊留在?自己身边。 “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有?钱就?能践踏别人的尊严。你和他们没?有?区别，都是金玉其外的蛀虫。” 他终于触到了虞在?渊的底线。当虞在?渊头也不回地离开时?，他的大脑再次变得混沌，抓起课桌上的美工刀追了上去…… 之后虞在?渊就?转学了，在?即将高考前的几个月。他看着那张空桌子，默默告诉自己，下?次见到阴郁性感的男人用头撞墙，千万不要产生好奇，一定要掉头就?跑。 …… 安鹤笙简单地说了说自己和虞在?渊过往的纠葛，倪砚斐一言不发，静静聆听。说完之后，安鹤笙自嘲地笑了：“我那时?年纪小?，因为家里的事，情绪很不稳定，后来?还检查出?了双向情感障碍，治疗了很长时?间。所以从始至终，虞在?渊没?有?做错什么，是我没?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处理自己的情感和情绪，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平等的爱，以为在?我动?心的时?候，他也和我的心跳同频……看看现?在?虞在?渊的成就?，证明他那时?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