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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种紫色的小花,淡白淡粉的花束…… “花冠五十文钱一个,单朵的便宜,木球球跟牡丹花都是二十文钱。” 楚知弋的轮椅停在她身后。 连穗岁回头看他一眼,抿唇笑着,回头对小童说道:“帮我编两个花冠!” 旧时簪花的都是男子,去年京城中还不流行簪花,今年陈永川的婚礼上,状元榜眼探花都簪了花,俏得人挪不开眼,打那以后,街上流行起了簪红花,穿粉衣。 站在街上,打眼看去,十个男子里面有三个穿着粉衣,头上簪着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或者木绣球。 一条街上,卖花的小童也有十几个,且大家的生意都很好。 不过,大多是男子簪花,趁着小童编花冠的功夫,连穗岁环视一圈,还没看见女子戴花的。 小童的手非常巧,编好一个花冠递给连穗岁,连穗岁戴在自己头上回头问楚知弋。 “好看吗?” 她眼睛大大的,脸小小的,花冠戴在头上越发将她五官的优势衬托出来。 楚知弋眼睛一亮,腼腆的说了声好看。 小童手上动作飞快,很快编好了第二只花冠,连穗岁趁着他不注意,迅速戴在他头上。 楚知弋想伸手去摘,被连穗岁按住。 “挺好看的,戴着呗。” 她玩心起来,楚知弋看着她。 “你喜欢就好。” 他看起来真的很无害,连穗岁承认当初当初刚穿越过来时,就是被他这张吸引了,才会没忍住管了他的闲事儿…… 主子们感情好,下人也开心,疏影咧着嘴看了一眼小桃,丢了二十文钱从小童的背篓里抽出一只木绣球插在小桃头上。 原本开心感动的小桃立刻换了表情,回过头来狠狠瞪他一眼。 裴淑眼观鼻鼻观心,把视线挪开。 “小心,快让开……” 一辆失控的马车朝着他们直直的冲了过来,巧合的是,旁边的巷子里突然窜出两个追逐玩闹的小童,跑在前面的小童不小心摔在疏影脚边,另一个撞在其他护卫身上,眼看着要滚到马车底下,护卫下意识先救孩子…… “小姐!” 裴淑跟小桃被马车撞开,马儿直直地朝着连穗岁跟楚知弋撞去。 变故来得太快,来不及思考,楚知弋捞一把连穗岁,连穗岁倒在他轮椅上。 赶车的车夫猛地一拉缰绳,马儿扬起前蹄。 连穗岁只来得及踹了小童一脚,把他从马蹄底下救出去,后面是墙,她跟楚知弋是绝对跑不出去了。 鼻尖闻见马儿身上的粪臭味儿,连穗岁双手护住头,又担心手被伤了,以后还怎么行医…… 一瞬间脑子里想了很多,最离谱的是万一她要是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回到现代? 没等她想出答案,耳边砰的一声,风卷着灰尘席面而来,本该落在身上的疼痛没了踪迹。 她睁开眼睛,看见楚知弋抿紧的唇角似有血迹。 本该欺上身来的马车正四仰八叉倒在跟前。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连穗岁恍惚。 楚知弋忽而俯身吐了一口血。 “你怎么样?” 连穗岁下意识给他把脉却被他勾住手指。 他口中的血越来越多,连穗岁短暂的愣神过后高声喊道:“来人,快来人,送王爷回府!” 第248章 护卫们慌张地把楚知弋送上马车。 马车急速离开现场,连穗岁掀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巡城司的人已经将现场控制住,卖花的小童背篓被撞翻,所有的鲜花被撵成花泥。 酒楼二楼的雅间里,美艳妇人关上窗户,在桌前坐下,心有余悸地问道:“看清楚了吗?他刚刚……一掌把马车掀翻了吗?” 本来是为了试探他能不能站起来,却没想到,一个废人,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他吐了好多血,不会因此……” 妇人的话音顿住,他如果死了,该怎么跟公主交代? 羽公子摇着一把团扇,不甚在意地说道:“反正也是废人一个,公主不在意他活多长时间。而且,意外而已,我们并不知情。” 被掀翻的马车是过路行商的,谁去查都扯不到他们身上! 不管是不是意外,当街谋害九王爷的罪名逃脱不掉,刚从马车里爬出来的中年男人被巡城司的人扣住。 等街上回府安静之后,羽公子蒙上面纱,下了酒楼,踱步到小童面前。 小童神情沮丧,正蹲着捡地上被压碎的花。 “这些花我都买了。” 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从中取出一枚银锭扔给小童。 小童受了惊吓的脸上闪过委屈。 “可这些花都坏了,不能用了。” 他给的钱足够买下好几筐了。 “那就回去再拿一些,送到前面的清风楼。” 闻言小童高兴地笑道:“好,我这就回去摘花!” 马车翻倒撞到路人,车主正跟巡城司的官兵协商赔偿。 将嘈杂抛在身后。 “怎么这么多血?” 连穗岁一开始慌乱,给他把脉被他拉住的那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只是做戏,但这些血看起来像是真的。 她手指戳在他脸上,沾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 “假的?” 楚知弋正襟危坐。 “跟你学的。” 知道他没事,连穗岁的心放下。 “今天这一次,也不是意外吗?” 楚知弋点头。 “这世上没有太多意外,大多是旁人刻意算计。” 所以,他们两个之间也是算计大过于意外吗? 连穗岁没问,楚知弋刻意移开视线。 “接下来麻烦你了。” 他要装病,需要连穗岁配合演戏。 “包在我身上!” 马车直接从侧门回到王府,楚知弋看她一眼,淡定躺下。 “我平躺好一点还是侧起身子好一点?” 连穗岁研究着。 “从医学的角度侧躺好一点,但是从戏剧效果上……不如你躺我怀里?” 两人视线相对,连穗岁解释道,“我绝对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正常情况下,你受伤了,我着急,可能会做出点不合医学常理的事情,才能证明你伤得很重不是……” 她话音还没落下,楚知弋已经倒在她肩膀上。 他头上的花冠没取,刺在连穗岁脸颊上,痒痒的。 “可,可以了……” 连穗岁犹豫一瞬,伸手拦住他的腰。 手感还算不错,就是…… “太硬了,放松,让自己软下来……” 在外面赶车的疏影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转过脑袋看了身边的小桃一眼,不会吧,他家主子不是受伤了?怎么跟王妃在马车里做那种事情? 不明真相的小桃面色担忧,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没忍住开口说道:“好好赶车!王爷伤得这么重,你还有功夫分心?” “王爷要是出了差池,你这个护卫还有小命在?” “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 疏影:“……” 他一个人憋得好难受怎么办? 马车赶到二门处进不了内宅,疏影勒马,好一番纠结才开口请示道:“属下送王爷回房间?” 他站着没动,等马车里面主子的吩咐。 连穗岁焦急地撩开帘子,面色苍白的楚知弋已经失去意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王爷送到房间?” “小桃,快去准备药箱,准备热水,王爷伤得很重,我不能被打扰,你们都退出去!” 着急忙慌得把楚知弋送到房间,连穗岁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疏影,照着王爷以前……准备药材!” 连穗岁给疏影使了个眼色,疏影半晌反应过来,急忙安排人去准备楚知弋要泡的药水。 府上忙的人仰马翻。 关上房门的连穗岁有点激动。 “我演技还行?” 楚知弋从床上坐起来,唇畔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伤重,接下来可能还要叨扰你一段时间。” 他指的是住在主卧,睡在她连穗岁的床上。 连穗岁生出狐疑,确定不是他自导自演,想赖在她这儿不走? 楚知弋将花冠取下,一番折腾下来,花儿已经蔫儿了。 “可惜了……” “你若是喜欢,回头让下人去园子里摘些回来。” 连穗岁在桌前坐下。 “自己的夫君生死未卜,我若还有闲心侍弄花草,要么是冷血无情,要么就是不合常理。” 或许她做什么旁人都不会觉得意外呢,她连穗岁本来就是见色起意的人,外人只会以为她想改嫁…… “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怎么感觉房间里热得人心慌呢? 看着外面的太阳,天还真是,热起来了。 下午天色阴沉起来,到傍晚开始刮风,没多大会儿,噼里啪啦下起雨来。 宫里御书房的桌案上摆满了各地送来的折子,今春大旱,长在地里的粮食都旱死了,许多地方上书请旨赈灾。 连日太阳晒得人心烦气躁,这场雨让人心里痛快了不少。 宸帝还在批阅奏折。 “皇上,九王爷今天从宫里出去,在街上被失控的马车撞了,听说当场吐了很多血,到现在九王府还是一片兵荒马乱。” 内监趁着宸帝休息的片刻时间急忙禀报九王府的消息。 宸帝揉了揉眉心。 “查清楚是什么原因?有人刻意谋害?” 内监惊了一身冷汗,急忙答道:“回皇上,巡城司正在查,据说是意外,九王爷也太倒霉了点,上一次也是意外跟慧荣长公主的车撞上,幸好没出什么事情……” 宸帝抬眸瞥他一眼,他的话瞬间止住。 “奴才多嘴!” 宸帝摆了摆手,内监恭敬退出去。 御书房里传来一声轻笑。 “朕的九弟,怎么成了如今这样?” 曾经那般耀眼,连他都要暂避锋芒的九弟,却活成了旁人口中的笑话,可怜虫! 而他,是九五之尊,是天子! “来人,去一趟九王府,传朕口谕。” 第249章 做戏做到半夜,连穗岁打了个哈欠,终于能睡了。 “小姐,宫里来人了!” ? 连穗岁爬起来,问道:“谁家大晚上的来传旨?” 小桃神秘道:“来人说是皇上身边的内监,来传皇上的口谕!” 连穗岁满腹牢骚,穿戴整齐去前院见客。 “劳烦公公大晚上过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连穗岁吩咐下人上茶水点心。 内监笑道:“王妃客气了,皇上听说九王爷今天从宫里出来,在街上被撞伤,特意命奴才送来些滋补的药品,顺便让奴才代为探望,九王爷身子无碍吧?” 桌上摆着许多礼品,连穗岁只当对方是客气,应道:“没什么大碍了,王爷已经睡下了。” 内监脸上笑眯眯。 “奴才是代替皇上来探望九王爷的,劳烦王妃娘娘带路让奴才去看一眼,奴才也好跟皇上交代不是。” “是这个理,公公您请。” 连穗岁深谙小人难缠的道理,宫里的太监身体残缺,内心多少有点阴暗,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小桃,你去看王爷醒了没有,跟王爷说一声皇上身边的内监来看他!” 小桃应了声是小跑着去后院通知楚知弋。 “王妃娘娘不用麻烦,奴才不敢打搅王爷休息。” 连穗岁客套的笑道:“公公请。” 他们到后院的时候,楚知弋已经披上衣服坐起来了。 “奴才该死,回头要是让皇上知道奴才打搅到王爷休息,皇上又该怪罪奴才了!” 楚知弋掩唇咳嗽,咳得肺管子都快炸开,连穗岁赶忙倒了杯水端过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半晌。 “臣弟多谢皇兄关怀……” 内监点点头。 “传皇上口谕,九弟既然身子不适,就好生将养,养好了身子,才能对得起父皇当年的嘱托,尽早帮朕处理朝政。” 杀人诛心,这番话怎么听都像是炫耀。 楚知弋拱手抱拳,应了一声。 连穗岁给内监塞了一个荷包,里面装了几颗金豆。 这份打赏不算寒酸。 内监高高兴兴地走了。 终于能睡了。 连穗岁熄了灯,躺在外面。 第二天早上,内侍去而复返。 “奴才来传皇上口谕。” 连穗岁:“……” “九弟身子如何了?感觉可好些了?” 就这一句话? 还非得见了楚知弋,等楚知弋行完礼,再恭敬回话? 楚知弋每个步骤都做的艰难,做完之后整个人身上冒了一层汗,嘴唇上没有一点颜色。 “回皇上的话,臣弟感觉好多了……” 内监急忙躬身扶他。 “九王爷,皇上也是关心您的身子,您赶紧休息吧,奴才回宫向皇上回话。” 连穗岁又给了个装了金豆的荷包。 晚上,内监又来了。 成心折腾人是吧? 连穗岁脸色不太好看,内监察言观色,为难道:“皇上关心九王爷的身子,让奴才过来问候,奴才也不敢抗命不是……” 收了连穗岁两次金豆,内监讨好道:“奴才就来走走流程,不为难您。” 但他来传宸帝的口谕,楚知弋如果不行礼,被挑到错处,后续更麻烦。 所幸,楚知弋身体不便,只是从床上坐起来恭敬听着就是了。 这次传话很短。 “九弟身子可好?” “回皇上的话,臣弟安好。” 连穗岁这次没给金豆,让小桃换成了银锞子,她脸上的表情大有下次再来就换铜钱。 “那奴才就告退了!” 毕竟宸帝派人来了三次,也只第一次带了礼品,后面两次都是空着手来的。 他老人家都好意思,连穗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宸帝像是找到乐趣似的,每日早晚派人过来问候,连穗岁表面笑嘻嘻,心里…… 秦氏等到第三天才上门探望。 “听说王爷出事的第一时间,夫人就派人来王府了,不过那会儿王府正忙,下人没敢打搅王妃。” 方嬷嬷替秦氏解释了一句。 “夫人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担心您跟九王爷呢。” 秦氏不擅长表达,但是心里是真的疼爱连穗岁,脸上显见的憔悴。 “王爷的身子如何了?” “娘,您别担心,没事了。” 秦氏后怕道:“怎么会突然被车撞呢?” 楚知弋被撞当街吐血,巡城司扣住了撞他们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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