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气盖千军_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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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气性竟然这么小。苏家的证据但太子和往常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往常看见苏棠见礼，总是要来扶一把的，这次却动都没动，径直进门坐下了。苏棠也没在意，见时辰差不多便传了膳，太子仍旧不开口，闷头吃饭，那饭量竟有直奔秦峫的架势，苏棠怕他撑坏了，连忙摁住了他的碗筷：“殿下就算胃口好，也不能这么吃。” 太子抬眸看过来，眼睛有些发红，牙却咬得紧紧的，他胃口好？他哪里胃口好了？他明明是气到不知饥饱了。 “殿下喝点汤吧。” 苏棠盛了碗汤递过来，太子原本气得咬牙切齿，看见那碗汤心里的火气又噗的灭了，算了，海棠也是关心他的，兴许只是习惯了楚凛，时间长一些就好了。他叹了口气，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胃胀，可当着苏棠的面他不肯失态，只好寻了个借口出去了，带着福寿满东宫溜达着消食。趁着这档口，苏棠让若风取了朱砂来，在脸上不起眼的位置画了颗红疹。她没想到太子如此好脾气，前脚气跑了，不过一个时辰就又回来了，属实心胸宽广，可感慨之余她也不敢再浪费时间，她得趁着太子对她兴趣还不算多深的时候，赶紧掐断苗头。而掐断苗头的第一步，就是将人从流萤小筑请出去。这种事她是不能直接开口的，所以只能借助外力，生病是最好的理由，但不能是普通病症，要有传染性，脉象也容易伪装的，所以她才选了红疹。 “明天再请安嬷嬷来一趟。” 她放下朱砂笔，吩咐了若风一句，若风一点就透，当即明白她这是打算借安嬷嬷的口说出来，日后万一被发现了作假，也有辩解的余地。可她也有些担心：“娘娘，您这边病着，苏家那边怎么办？” 要是病中还要去对付苏家，就太可疑了。 “不妨事，最多两天，那边就该有动静了。” 苏棠语气笃定，关在牢里的那几天，苏玉卿大概已经崩溃了，不管救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同意的，她会用尽浑身解数，让苏罗氏出卖苏家。事情如她所料，第二天一早，苏家那边就闹了起来，说是书房招了贼，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苏家却不肯报官，只是封了府门，在自家清查，可最后京兆府还是介入了，因为隔着院墙，苏家下人的惨叫太凄厉了，听着仿佛是要出人命的。先前包庇官宦子弟的京兆尹已经被太子贬成了庶人，这位是新上任的，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凡有冤情告到京兆府，他没有不管的，所以一接到报案，他就带着衙役登了苏家的门。事情闹到下午才算是消停，苏棠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苏罗氏紧赶慢赶的又进宫来求见她了，这次她和之前那面服心不服的姿态完全不同，动作间都带着小心翼翼，显然之前那顿巴掌让她长了记性。 “娘娘，我家老爷做的缺德事都在这里了，只要交到太子手里，苏家就任您处置，只求娘娘放了我女儿吧。” 采青将盒子递过来，苏棠捡起里头的纸张看了一眼，那是一封文书，写的是苏正和为讨好上封，设计强买良家女的事。苏棠将文书丢了回去，苏正和为了升迁，当真是不择手段，可这样的罪责在《大业律》上，也只够他免官的，他甚至还能继续参加科举，重新再走一遍仕途。可苏罗氏能给的也只有这些了，为了救苏玉卿，她可以让苏家变成一家子布衣，可不会让一家人把命都搭进去。 “算你识趣，”苏棠淡淡开口，“等明天一早，你就去刑部接人吧。” 苏罗氏连连磕头：“多谢娘娘开恩，多谢娘娘开恩……” 她磕完头，却又忐忑地看着苏棠没走。 “怎么，你不满意？” 苏棠垂眸看过来，眼底满是憎恶，看得苏罗氏浑身一抖，慌忙摇头：“不敢，臣妇不敢，臣妇是想再求个恩典，外头下雨了，小女身体不适，怕是会发病，臣妇若是不去送药，兴许她就等不到明天了，” 她五体投地伏在地上：“求娘娘开恩，让臣妇再去见她一回，送了药就走，绝不多呆。” 苏棠想起苏玉卿，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平日里苏玉卿看着的确是病恹恹的，可欺负人的时候，却格外的有精神，真不知道她这病生来有什么用。可她也懒得再和苏罗氏废话，反正以后苏家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难过。 “去吧。” 苏罗氏大喜，连连道谢，随即才在采青的驱逐下离开东宫，往刑部牢房里去了。有了东宫的口信，狱卒这次没再阻拦，她又一次见到了苏玉卿。对方打从出生起就娇生惯养，哪怕被孙姨娘虐待的时候，她身边也是有丫头照顾的，可这牢房里就不一样了，到处都是蛇虫鼠蚁，她素来最怕这些，惊恐地几乎不敢合眼，此时满眼都是血丝，憔悴的仿佛下一瞬就要断气一样。看见苏罗氏进来，她连滚带爬的凑了过去：“娘，你终于来了，我能出去了吗？” “明天，明天早上我就来接你。” “为什么现在不行？” 苏玉卿崩溃大哭，这破地方她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忍忍吧，几个时辰就过去了。” 苏罗氏还想安抚她几句，可外头却传来了狱卒的敲打声：“赶紧出来。” 她不敢再说废话，连忙将药递了过去：“忍忍啊，明天早上娘就来接你。” 苏罗氏起身走了，苏玉卿紧紧扣着栏杆目送她，泪水洗脸一样淌下来，她胡乱擦了擦，紧紧抓住了手里的药瓶，忍忍吧，天一亮就能出去了。她默默安抚着自己，一道阴影却忽然落了下来。装病看着手里的证据，苏棠轻轻呼出一口气，指尖却止不住颤抖。虽然对付苏家的事进展到现在一直十分顺利，可等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不真实感，曾经那么牢固的一座囚笼，那座压得她们母女气都喘不过来的大山，竟然真的要拔掉了…… 她回想着过往种种，想着自己那些被当成棋子肆意欺辱的日子，想着她们母女两人身上那再也消不下去的疤痕，迟迟没能平复心绪，直到安嬷嬷过来寻她，她才掐了自己一把，强自镇定下来。她将装着证据的盒子收起来，抬眼的档口脸上已经看不出异样了，她笑吟吟开口—— “嬷嬷来了？昨天瑞王府添丁的喜事，我想了想，赐礼应该要厚重一些才好，殿下最近在朝中颇有建树，趁着这次瑞王府的场子，也该宣扬一下储君的威严了。” 安嬷嬷原本还因为昨天的事满心尴尬，见苏棠这么说，顿时顾不上那点小情绪了，她连连点头：“娘娘说的是，这阵子老奴也在想这件事，就前几天，殿下还截胡了肃王的一桩差事，办的很是漂亮，朝中先前几位时常称赞肃王的老臣，现在话风都变了，说还是太子有储君之风。” 她越说越高兴，不由抬脚走近了几分：“老奴也想着是该到处走动走动了，没想到娘娘先提了，这可真是……” 她话音忽地一顿，落在苏棠脸侧，那里长着一颗红疹，不算大，可因为苏棠皮肤白皙，所以凑近了一瞧，还是颇有些显眼的。 “娘娘这脸是怎么了？” 苏棠故作困惑：“什么怎么了？” 安嬷嬷取了镜子来，苏棠像是才注意到一样，颇有些惊讶地对着镜子看了又看：“什么时候长了这个？许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应当不妨事。” “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可马虎不得。” 苏棠失笑摇头：“不必这般小题大做吧？” “自然要的，娘娘金尊玉贵的，还是小心些好，老奴这就去请太医。” 苏棠妥协似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劳烦嬷嬷了。” 安嬷嬷连忙转身去了，苏棠轻笑一声，她知道安嬷嬷这般谨慎不是为了她，而是怕她万一真的出了问题，会连累太子，毕竟对方现在整日留宿流萤小筑，和她实在是太过亲近。可她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她将朱砂取出来，又在脸上显眼处添了一点红疹。太医很快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太子，他是听说苏棠请了太医，不放心才过来的。可却在门口就被安嬷嬷拦住了：“殿下，娘娘这红疹起的蹊跷，还是等太医看过后您再去探望吧。” 太子蹙眉不悦：“不过是个红疹，何至于这般小心？” 他仍旧推开安嬷嬷进了门，安嬷嬷无奈，只好落后一步跟了进去，却是一进门就瞧见了苏棠脸上多出来的红疹，方才她确定是没有这一个的，这短短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就起来了。这可不像是寻常的病症，虽然这话她不敢明说，可也不敢再让太子进去。她再次拦住了太子：“殿下留步，兴许这是什么妇人症，殿下进去娘娘怕是要害羞了，娘娘，您说是吧？” 她抬眼看向苏棠，眼底带着几分祈求。苏棠摆出一脸懵懂来，却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嬷嬷说的有理，还是请殿下在外头稍候片刻吧。” 安嬷嬷松了口气，对她感激一笑，苏棠仍旧满脸茫然，仿佛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有她方才那句话，太子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后退一步回了院子。太医这才上前为苏棠诊脉，又问了些关于她脸上疹子的问题，然后脸色逐渐紧绷：“这怕是麻疹啊。” 虽然安嬷嬷早先就有所怀疑，可自太医口中证实之后还是僵了一瞬，随即一连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这麻疹可是会传染的。苏棠仿佛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似的，在原地怔了片刻才浑身一抖：“麻疹？我听说这病会传染，还会毁容……是不是真的？” 太医连忙安抚她，可开口之前，却先掏出帕子捂住了口鼻，隔着帕子，他的声音颇有些沉闷：“娘娘放心，治得好的，只要您按时服药，必定能痊愈。” 只是好了之后，这脸会是什么样子，就没人能保证了。苏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太医这句话，她猛地松了口气：“能治好就好，一切就有劳太医了，嬷嬷，能不能请殿下……” “娘娘，您要识大体，”安嬷嬷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忙不迭打断了，“殿下是一国储君，若是因为您染上了这种病症，那您罪过可就大了。” 苏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嬷嬷说的是，那我好之前，请殿下别再来了。” 安嬷嬷连忙应声：“娘娘当真善解人意，老奴这就出去转告殿下，太医，还请您尽心。” 她匆匆转身出去了，苏棠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可却并没有听见说话声，太子似乎是已经不在了。也是，方才她那句话说得声音并不小，太子若是听见了，提前离开也说得通。她心下一松，仍旧摆出了一副愁苦模样来看着太医开了方子，随即整个流萤小筑都被封了起来，宫人也不准再随意出入，一时间她这个宠妃的地位瞬间微妙起来，连伺候她的宫人看她的眼神也古怪了起来。苏棠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庆幸刚才就让若风拿着装满罪证的盒子出宫去了，不然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