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身体也僵在了原地。 眼前的场景和他想的竟然半分都不相干。 明明营帐门口就有衣裳和秽物,可里头却没有半分淫靡,那女版男装的新欢扶着个内侍站在角落里,身上衣衫齐整,秦峫和徐充隔着一丈远站着,脸上也并没有半分捉奸在床的震惊。 左江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太子也没想到画面如此平和,愣了一下才抬脚进门。 秦徐二人连忙见礼,太子却顾不得理会,快步走到了苏棠身边,一把扶住了她:“你如何?” 苏棠脚上有伤,站立不稳,被这一扶几乎靠在了太子怀里,她下意识去看秦峫,可又忍住了,只艰难扶着他的手站稳了些。 “刚才福寿去打水,我察觉到那水不对劲,就没有用,后来忽然闯进来个兵士打扮的男人,福寿阻拦不住,情急之下便用铜壶打了人,然后那人便,便……” 苏棠有些说不出口,索性直接跳了过去,“还好秦将军和徐统领及时赶到,将人制服。” 那被省略的话众人仍旧听明白了。 太子更紧的抱住了她,竟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还好海棠机敏,没有用那水,还将福寿留在了身边,否则……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峰回路转,他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这件事,孤一定给你个交代。” 话音落下,凌厉的目光就落在了左江身上。 对方被看得回神,神情再不复方才的从容镇定,转身就要走。 “拿下!” 太子一声厉喝,东宫侍卫连忙上前,将人押着跪在了地上。 左江挣扎不得,却并无畏惧:“殿下这是何意?学生虽无官无职,可也是有功名在身上的,殿下即便是一国储君,也不能无缘无故就羁押学生吧?” “无缘无故?” 太子想着他方才的嚣张,冷冷一笑,“不尊孤命,散播谣言,惑乱军心,孤哪样罚不得你?” 他再没给左江解释的机会,厉声开口:“拖下去,鞭笞三十,以儆效尤。” 左江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太子脾性温和,以往从没有当众动怒,今天竟然要鞭笞他? “不行,我是肃王的人,你没资格罚我……我要见肃王,我要见肃王……” 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变成了隐约的惨叫。 一个读书人想要承受下军营里的三十鞭可不容易,有的他受了,只是还不够,他要给肃王一个深刻的教训。 太子眼神发冷,好在有惊无险,他又看了眼苏棠,这才平复下情绪,抬眼看向秦峫。 “多谢两位了。” 他郑重道谢,秦峫下意识摇头,他帮苏棠不需要任何人道谢。 “臣等分内之事,殿下无须在意,只是既然能引走殿下门前的守卫,想必此事不简单,这左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孤明白,此事不会善了。” 他们都还有皇命在身,并不能久留,所以太子安抚苏棠两句,便抬脚出了营帐,秦峫自然跟上,出门前却回头看了眼苏棠。 苏棠也正在看他。 两人的目光自空中交汇,片刻后便分开,可对秦峫而言,这已然是莫大的收获。 苏棠…… 他克制着收回目光,跟在太子身后出了营帐,胳膊却被人拉住—— “上将军且慢,”徐充面色严肃,“末将有话说。” 秦峫将胳膊拽了出来:“何事?” “那个叫海棠的内侍,是个姑娘!” 又见苏玉卿 秦峫动作一顿,垂眸看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那是个姑娘,”徐充小声重复,“男人哪有那么多头发?而且你不觉得她生的过于秀气了吗?太子刚才还抱着她。” 他越说越笃定,“我听说太子有个新宠,说不定就是她,真是太过分了,太子来军营还要带着这样的人,我得上折子和皇上说一说……” 秦峫的脸不受控制地拉了下去,新宠? 你才是新宠呢。 他语气凉沁沁地打断了徐充:“是不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听得徐充一愣:“有什么关系?上将军,军规可是不允许……” “这是你们京北营的军规,不是我边境守军的。” 秦峫啧了一声,面露嫌弃,“我们那里多的是女人进出军营送粮草物资,没有她们节衣缩食支撑,横梁之战早就输了。” 横梁之战就是秦峫一战成名的战役,也是险些让大业改天换日的险战。 他说着面露鄙夷,“你们这里竟然不让女人进军营?真迂腐。” 徐充被指责的愣在原地,一时都忘了刚才的义愤填膺。 这是他自打从军以来就遵守的铁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质疑,可质疑他的人是秦峫啊。 而且还那么理直气壮……难道真是他迂腐了? “上将军,你们边军真的允许女人进军营吗?” 眼见秦峫要走,他连忙抬脚追上去,絮絮叨叨的追问边军的事情,要知道若不是边军大胜,保住了大业的江山,为武将正了名,他们一辈子都得被文官压在头上。 在武将之中,秦峫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 秦峫被问得有些不耐烦,索性加快脚步追上了太子,徐充这才闭嘴,老老实实跟着去了校场。 肃王还在台上监察这场策论,哪怕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他也仍旧身姿笔挺,无一处不透着皇家极好的教养。 只是这样的人不管看起来多斯文有礼,内里都是一条毒蛇。 “殿下回来了?” 听见脚步声,楚凛连忙迎了上来,先前怕肃王再有动作,他被太子留下制衡,一直心急如焚的等着他们回来,此时看见人来,再也按捺不住,“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海棠……” 太子一顿,陡然想起方才将人抱在怀里的感觉,指尖不自觉一蜷,眼底也闪过一丝暗沉。 寒声和海棠…… “她没事,不必忧虑。” 他缓声安抚,楚凛吐了口气,明显放松下来。 太子目光又是一闪,却不等被人察觉就被肃王打断了。 对方缓缓起身,抬手见礼:“恭迎太子,乱子可解决了?” 这幅平静如水的模样,倒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太子懒得拆穿他,径直在上首坐下,这才瞥他一眼:“虚惊一场罢了,倒是有件事要知会你一声,你那个门客,因为惑乱军,被孤罚了三十鞭。” 肃王一顿,那仿佛长在脸上的假笑有片刻的僵硬。 楚凛也面露惊讶,随即便高兴起来,这左江是肃王的左膀右臂,若是能折了他,那对肃王来说,打击可不小。 “这等大罪,自然该罚,”他抬眼看向肃王,语气里带了几分挑衅,“就是这左先生是个纯粹的读书人吧?若是熬不下来,肃王殿下一定要节哀。” 肃王抬眼看过来,眼神很冷。 就在楚凛以为他会求情或者发怒的时候,他却突兀地笑了:“楚统领说的是,这等大罪,自然要罚,只是三十鞭太便宜他了,不如再加十鞭?” 话音落下,他抬眼看向太子,似是在等他做定夺。 “……就如你所言,楚凛,去传令。” 楚凛神情复杂地应了一声,三十鞭都可能撑不下来的人,又多了十鞭…… 这肃王当真心狠,为了撇清和左江的关系,竟不惜要他的命。 可这样的人做对手,也越发让人忌惮。 显然,这感觉不止他有,围观这一幕的将领门也都是如此,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校场十分安静,直到三篇策论呈上来,才终于有了点动静,太子起身,宣布武选结束。 这场变故丛生的军营之行,终于在此刻落下帷幕。 钻进半銮驾之后,太子长长地吐了口气:“三年,肃王竟变成了这幅模样。” 苏棠正在出神,并没有接茬,秦峫也跟着回京了,此刻就骑着马坠在半銮驾后面。 他如他所说,在守着她。 可离开这里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她垂下眼睛,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情。 “海棠?” 太子轻唤一声,苏棠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来:“什么?” “孤想了想,还是觉得该给你个名分,你若是不想上皇家玉牒,那只对外宣称是侧妃也好。” 苏棠一愣:“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了?” “孤是想着,有个名分对你也好一些。” 苏棠下意识摇头,正想开口,车驾忽然被拦住,外头响起车夫的呵斥声,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女无意冲撞太子,请殿下息怒。” 是苏玉卿。 偏不让你如愿 苏玉卿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父亲毫无预兆地将管家权给了个妾室,还带着母亲出了远门,让她一个嫡出的大小姐,竟在自家府中被人苛待。 她实在气不过,在府中闹了两场,奈何没了秦家这门婚事做依仗,那孙姨娘又素来会笼络人心,连着几次她竟都败下阵来。 更可恶的是,那些下人,以往一口一个大小姐,在她面前说不出的谄媚,这次却都远远地在看她的热闹。 一群狗奴才。 她气得整宿整宿的哭,也想找苏金铭出来给自己做主,奈何他出门与那群狐朋狗友鬼混去了,根本找不到人。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去秦家,想找秦峫求求情,为自己再撑腰一次,可却连门都没能进去。 她万分屈辱,对苏棠越发憎恶,将若不是那个贱人不安分,她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早就该是将军夫人,享尽荣华富贵了。 这个贱人,别再让她见到她,否则她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好在这一趟她还是得了一个有用的消息的,那就是太子也去了京北营,不日就会返京,只是她最好的机会。 所以这两日,她每天都会派人去城门守着,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堵到了人。 她知晓自己病弱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说一句病西施也不为过,除却秦峫那样不懂风情的粗人,没有人会不怜惜,所以并未多做装扮,换了套素衣就堵在了回宫的必经之路上。 等太子的车驾一出现,她小跑着自巷子里冲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两个苏罗氏的陪嫁奴才,好一副被欺凌的可怜模样。 在太子的半銮驾之前,她盈盈摔倒在地,哀声道:“救命。” 奈何这两日变故频发,东宫侍卫早已草木皆兵,当即勒停了马,不但没有下去扶她,反而厉声呵斥:“太子在此,闲人退避!” 苏玉卿被这疾言厉色的呵斥吓得脸色发白,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摇摇欲坠,可她不但没走,反倒借着这声呵斥,将一身孱弱展现的越发清晰。 她颤巍巍跪地,声音颤抖:“小女无意冲撞太子,请殿下息怒。” 她回头看向早已经被这阵仗吓住,不敢再上前来的两个家奴,心里骂了句废物,却仍旧露出了一脸惧怕:“小女被庶母所害,走投无路才拦路求助,若是被他们抓回去,小女一定生不如死,求殿下救救小女。” 声音如泣如诉,听得人心生怜悯。 东宫侍卫们一时也有些动容,迟疑片刻还是折返了回去,和太子禀报了一声。 苏玉卿的目光追逐着他们的背影,瞧见那半銮驾的窗户被打开,露出了太子那张冰雕玉琢般的俊脸,心跳不由加快几分。 先前被那贵公子所救时,她只觉得对方俊美非凡,可和太子一比,却差了不只分毫,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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