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气盖千军_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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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刚才瞧见她们对苏棠卑躬屈膝，此时苏玉卿怎么看她们怎么觉得不顺眼，冷冷哼了一声便没再理会，径直朝苏棠走了过去。 “你可真威风啊，一回来就打了月琴娘子，现在还到厨房来招摇过市，怎么，想和别人宣告，你这个妾得宠是吗？” 苏棠正将面捞进砂锅里，闻言摇了下头，苏玉卿在这方面还真是没有遗传到苏夫人的精明，这种不疼不痒的嘲讽有什么意义？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的确该带着爷招摇过市一番，可惜今天时辰不早了，明天吧，明天我就带着他在府里走一圈，让每个下人都瞧见。” “你！” 苏玉卿脸色铁青，抬手就要打，被柳枝死死拦住：“姑娘，不能动手。” 苏玉卿想起自己的计划，强行忍了下来，眼见苏棠端了面要走，这才找好角度撞了上去。苏棠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两步，手里的砂锅也落了地，里头的面却糊了苏玉卿一身，虽然冬天衣服厚，并没有真的烫伤她，可她还是尖叫了起来。柳枝也大惊失色：“七姑娘，我家姑娘好心好意来给你帮忙，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用面泼她？” 苏棠扶着桌子站稳，这才意识到苏玉卿是要来一出贼喊捉贼，可是这么多厨娘都在…… “你们可都看见了，是不是七姑娘冲撞的大姑娘？” 柳枝抬手指着众人，厉声质问。厨娘们面面相觑，虽然柳枝说的和他们看见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可苏玉卿这个大姑娘在苏家的地位，那可是举足轻重的，谁敢和她对着干？ “对，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七姑娘撞得大姑娘。” “刚才她还骂人呢……” “就是，煮面的时候她嘴里就不干不净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仿佛刚才当真是这样一般。苏棠心里一沉，她忘了，这是苏家，苏家是没有是非黑白的。 “苏玉卿，你耍这种手段有什么意思？让我再受一顿家法？”她走近一步，“可爷是随我一起来的，你以为老爷会不顾他的颜面，对我动手吗？” 苏玉卿冷笑一声：“爹打你有什么好看的，茂生哥哥动手才有意思……快去请茂生哥哥来，就说苏棠恃宠生娇，当众欺辱于我。” 话音落下，她声音低了下去，“苏棠，这么多证人，茂生哥哥怎么都要给我个交代的。” 苏棠指尖一颤，秦峫应该不会想到，这么多人都在做假证吧…… 她其实不在乎受些皮肉之苦，从小到大，她早就习惯了，可一想到秦峫会对她动手…… 她抬手摁住心口，竟隐隐有些喘不上气来，就在这时候，柳枝有些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秦将军来了。” 家风清正方才因为苏玉卿的尖叫而逐渐聚集过来的下人们连忙让开路，将本就十分显眼的秦峫露了出来。男人大步靠近，脸一如既往的绷着，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不是说给我煮面吗？” 他看了眼苏棠，目光很快落在了地上那一堆面条上，又顺着面条的痕迹看向了苏玉卿。苏玉卿抬眼看过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眼睛本就已经哭红了，此时摆出这幅神情来，怎么看怎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茂生哥哥，苏棠她，她……” 她似是委屈到已经说不话来了，断断续续吐了几个字，便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柳枝连忙上前：“秦将军，您可要为我们家姑娘做主啊，大姑娘她听说七姑娘在厨房，就想着来帮帮忙，没想到七姑娘却仗着您的宠爱，对大姑娘冷嘲热讽不说，还拿刚出锅的面泼了她，您看看……” 她说着走到苏玉卿身边，将她的手抓了起来，“都烫红了。” 秦峫垂眼一扫，眉头皱了起来。 “苏棠，你怎么说？” 柳枝哪里会给苏棠开口的机会，一听秦峫问，连忙出声：“秦将军，我们是不可能冤枉七姑娘的，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不信您就问一问。” 她说着看向厨娘，眼神里都是威胁，厨娘们不敢反抗，纷纷开口，将方才编的瞎话重说了一遍。 “您听，这么多人都这么说，总不能是假的，您可一定要给大姑娘做主啊。” 秦峫看着苏棠，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苏玉卿偷偷觑了一眼他的脸色，见这般难看，心里很是满意，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茂生哥哥，先前我和她之间有些误会，这次就当是给七妹妹出气了，请你不要怪罪她……” 她说着吸了口气，仿佛被烫伤的地方疼得受不了了。苏棠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凉，却仍旧没开口。秦峫的声音却沉了下去：“苏棠，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苏棠眼神发暗，她也想说点什么，若这是在秦家，她一定会说点什么。可这是苏家，从小到大数不清的教训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在这里，认命就好。即便秦峫和苏家人不一样，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没理由放着那么多人不信，反而来信她。所以她说与不说，都没什么意义。 “爷想如何就如何。” 她垂下眼睛，不大想去看他眼里会浮现出来的情绪，她实在是不想在秦峫身上看见任何和苏家人相似的东西，一点都不想…… 眼前多了一片阴影，像极了巴掌要落下的样子，苏棠没躲，只是下意识缩了下脖子，那是人习惯了被伤害后的本能反应，根本不受控制。秦峫的手也的确落了下来，却只是落在她头顶，恶狠狠地揉了两下。 “你不是长了嘴吗？为什么不说话？” 他语气听着十分恼怒，可说着说着，恼怒就变成了无奈，“行，你不说，我说。” 他回头看向苏玉卿：“苏棠不可能做这种事。” 苏棠猛地抬头看过来，语气里都是不敢置信：“那么多人作证……你也信我吗？” 秦峫叹息一声，却不等开口苏玉卿就先叫了一声：“茂生哥哥，你是要偏袒她吗？” 两人都被这有些刺耳的声音吵得抬起了头。似是也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苏玉卿叫嚷完深吸一口气又平复了下来，她低头擦了擦眼角：“茂生哥哥，刚才我就说了，我没打算和七妹妹计较，只是我担心她这般嚣张跋扈，会带累你的名声……” “这是怎么了？” 苏正和正打算去寻秦峫说话，走到半路就听见了这边的吵闹声，便过来瞧了一眼，旁人没瞧见，先看见了高出旁人一个头的秦峫。他还当是秦峫出了事，连忙开口询问，但不等秦峫开口，苏玉卿先告了状：“父亲，没什么的，只不过刚才七妹妹没拿稳面，泼了我一身罢了。” 说着她抬了抬手，将烫红的手背露出来给苏正和看。苏正和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这点小事也值得聚集这么多人？既是小七做错了事，关去祠堂打二十藤条就是了。” 柳枝连忙上前要去拉苏棠，却被秦峫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苏大人，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苏正和摆摆手，浑不在意：“不草率，这小七素来淘气，从小到大没少闯祸，怎么罚都不过分的，秦将军莫要为这些小事烦心，我新写了一副墨宝，来我书房品鉴品鉴？” 秦峫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素来淘气？怎么罚都不过分？苏棠从小到大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他气得发抖，指节控制不住的咔咔作响。苏正和一无所觉，听他没再言语，便吩咐身边跟着的下人：“把七姑娘送去祠堂。” 下人答应着上前，却见秦峫门神似的站在原地，半分要挪开的意思都没有。 “秦，秦将军？” 下人语气里都是惶恐，苏正和终于抬眼看过来，这才发现秦峫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有些茫然：“这怎么看着不大高兴？” 苏玉卿压低声音解释：“茂生哥哥想偏袒七妹妹……” “偏袒？” 秦峫嗤笑一声，“苏大姑娘，劝你慎言。” 语气那般冷漠，听得苏玉卿心口一凉：“茂，茂生哥哥……” 苏正和虽然不在乎这种小事，可苏玉卿毕竟是自己的嫡女，又因为和秦峫定了亲，一直受他看重，现在自然是要护着的。 “秦将军，这玉卿素来赤诚，她说的话不会有假……” “我刚才看见了，”秦峫冷冷开口，目光利剑一般落在苏玉卿身上，“我早就来了。” 苏玉卿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不，不是那样的，茂生哥哥，你听我解释……” 她扑过来要抓秦峫的手，却被他轻而易举避开。 “茂生哥哥……” 苏正和虽然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可从两人的反应上来推断，也知道这事理亏的八成是苏玉卿，脸色有些不好看：“你这混账，竟然陷害姐妹，太不像话了。” 苏玉卿哭着跑走了。苏正和这才看向秦峫：“秦将军莫在意，姐妹间闹一闹很正常，咱们还是去品鉴……” “闹一闹？” 秦峫冷笑出声，“这叫闹一闹？苏大人，你家风还真是清正啊。” 苏正和再愚蠢也听出来了这话是在嘲讽他，脸色颇有些尴尬，还想解释点什么，秦峫却一把抓住苏棠的手，拉着她就走了。赌这一次两人很快回到了金姨娘的院子，却不等进门，秦峫就松开了苏棠的手，快步走远了一些，随即一拳砸在了树干上。碗口粗的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随即自拳头处折了下去。苏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都说秦峫勇武非常，上次出行遇刺，她以为就很厉害了，没想到是她见识太少，那么粗的树，竟然一拳就打折了…… “你的手……” 惊讶过去，担心又涌了上来，她抬脚上前一步，想去看秦峫的手，对方却摆了摆手：“你别过来，我现在凶得很，回头再把你吓哭了。” 苏棠：“……” 这是哪里来的错觉？她没再理会秦峫说什么，上前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进了屋子。秦峫再勇武，也毕竟是血肉之躯，那一拳下去，手背上还是多了几个血口子。苏棠翻了翻屋子，以往她屋子里是常备着伤药的，但方才下人来这里一顿折腾，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好在药粉放得隐蔽，下人也只是做了个表面功夫，没有真的收拾，她在柜子里摸了两下，就将东西找了出来，而后打了清水，细致的给秦峫清理伤口。 “爷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犹豫许久，苏棠还是开了口，她心里有个猜测，却不敢说出口。若是以往，她甚至连这种试探都不敢，可大约是今天秦峫给人的感觉太可靠了，她竟也控制不住的放肆了一回。 “还能是为什么？” 秦峫簇生粗气道，话音落下有些古怪地看着苏棠，这小丫头怎么不生气？他抬手托着苏棠的脸，逼着她仰起头来，目光来来回回地看，却是怎么看都没看出来半分恼怒和怨怼，他有些不可思议，“你爹这么对你，你都不生气？” 苏棠笑了笑，却没回答，只是眼底的冷漠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连秦峫这样并不细心地人都察觉到了，他沉默下去，许久才开口：“……他们一直这么欺负你是吗？” 欺负到你都习惯了吗？苏棠却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拿了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