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能不防,毕竟她现在的处境,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糟糕一些。 “原来是楚统领,你竟不知道武轩怎么去吗?” 她起身走了过去,隔着几步远看向男人,眼底的戒备并不遮掩。 楚凛似是被她逗笑了,抱着胳膊打量了她两眼:“你这人还真是两幅面孔,在子崮面前,你可不是这幅模样的。” 苏棠抓紧袖子,却并无半分退让:“想必我家爷也不知道,你堂堂禁军统领,竟会借宴席之便,行那擅入旁人内院的小人之径吧?” “牙尖嘴利……” 楚凛伸手过来,似是要看一看她那张嘴是怎么长的,竟能顶着这样一张娇娇软软的脸,说出那样针锋相对的话来。 苏棠警惕的后退一步,楚凛轻啧一声,将抬起来的手收了回去:“我只是听说这将军府又住进来一位娇客,想来看个热闹而已,现在看来,你的处境好像不怎么样啊。” “与你何干?” 苏棠不愿与他多费口舌,“你若是想来威胁我,直说就是,莫要耽误大家时间。” 楚凛叹息一声:“你对我竟如此凶悍,实在是伤人心。” 苏棠脸色越发难看,这人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她不知道又要多受什么罪过,她语气彻底沉下去:“你到底说不说?” 楚凛看出了她的烦躁,认输似的摆了下手:“我只是问个路罢了……上次随口与你说笑几句,你这是当真了?我威胁你个姑娘做什么?我与你道歉,这茬当做没发生过如何?” 苏棠瞥他一眼,心里并不相信,可眼下装傻要更有用处。 “当真?” 楚凛连忙点头,苏棠思索片刻屈膝一礼:“那就谢过统领了。” 楚凛有些想笑,这丫头还真是变脸如翻书,方才还小人,现在又是统领了。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对方转身就走,他连忙伸手,一把勾住了苏棠指尖的帕子:“我好歹也解了你一个后顾之忧,这东西留给我做谢礼,不过分吧?” 苏棠被他那般孟浪的举动惊得蹙起眉头,脸色却十分冷静:“你想要那便送与你,反正街上五文钱一条,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这次说完话她没再给楚凛继续开口的机会,转身匆匆回了屋子。 楚凛看着她将房门关上,才收回目光看向手里的帕子,这小丫头还真是有点聪明,方才那话是怕他拿这帕子做文章,先一步绝了他的念头。 “这幅样子越发像她了……” 他嘀咕了一句,看着帕子有些回不了神。 “寒声?你在这里吗?” 付谦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楚凛连忙将帕子塞进怀里,开口应了一声。 付谦循声找过来,一路上直摇头:“你说你,先前不是来过几次吗?怎么还能走错了?子崮如今可是有内眷的人,你万一冲撞了可怎么好?” 楚凛心里笑了一声,可不是冲撞了吗……但是苏棠看起来的确是过得不好,看来那位苏大姑娘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是不是该暗中帮她一把? “没看出来廷益你竟这般守礼,往日见你放浪形骸,还当你不在乎这些,竟是我肤浅了。” 付谦连连摆手:“别提了,先前我在自家府里险些被人泼了脏水,母亲和姐姐们一合计,觉得我这幅样子纯是活该,这些日子一直拘着我学礼数,现在上街走动,我都不敢瞧人家姑娘一眼。”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抱怨,一边抬脚去了秦峫的武轩,刚到门前就听见里头传来破空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见了如出一辙的无奈,秦峫这个人,整日里除了练武就是雕木头,要么就是看书,怪不得京中的公子们玩乐时不愿意带着他,属实无趣。 楚凛抬手推开了门,果然瞧见秦峫正在耍枪。 秦峫也听见了他们的动静,一个旋身踢了把刀过来,楚凛抬手接住,和他打了几个回合,楚凛身姿灵活,秦峫却是力大势沉,两人来往间看得付谦胆战心惊。 “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啊!” 他不停叫唤,奈何无人理会,一刻钟后他们才各自分开,将兵器扔回了架子上。 “大清早的请我们过来做什么?” 确切的说是请了付谦,楚凛下值的时候遇见了他,便一道跟了过来。 “是有点事儿。” 秦峫抓着布巾擦身上的汗,闻言说了一句,可只说了个话头就没了下文。 付谦被他急得直挠头,“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磨叽了?” 秦峫神情复杂,长长地叹了口气才开口:“你上次说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带来给我看看。” 付谦被问懵了:“什么人啊?你是不是昨天找画找傻了?” 秦峫额角跳了跳,显然很不愿意提起那件事,可最后还是逼着自己开了口:“就是去陈家的时候,你指给我看的那个人。” 付谦终于想了起来:“你是说王生?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见他了?你不是……” 他话音一顿,陡然明白了什么:“你还是想把人嫁出去?” 合着上次他那一番折腾都白费了呗? “子崮啊子崮,你这字是真没白起啊,你对人家的心意,瞎子都能看出来,你自己怎么就看不清呢?” 秦峫抬手搓了把脸,满心都是苦笑,他怎么会看不清呢?可越是看得清,越是不能放纵。 “我是定了亲的人,苏大姑娘等了我四年,我不能辜负她。” 付谦有些不解,这妻是妻,妾是妾,如何就谈得上辜负? 但不等话出口他就想起了秦峫的遭遇,他生母被妾室磋磨致死,他这辈子大约都过不去那个坎了。 “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跟我走吧,那王生素来最爱逛书坊,咱们去了一定能堵上他。” 三人一同出了门,在书坊不远处的摊子上坐下来,各自要了一碗馄饨。 不多时那王生果然与国子监的几位博士一同进了书坊,恰逢书坊在办诗会,几人即兴赋诗,还都得了彩头,许是心里高兴,离开的时候他们遇见了乞丐,那王生还给了几枚铜钱。 “瞧瞧,满腹才华,又良善济弱,生的还好,可堪匹配你家小夫人?” 秦峫一直盯着那王生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人群,他才收回目光。 见他迟迟没言语,付谦啧了一声:“舍不得就算了,何必……” “选个时间让他来府里一趟吧,我会安排苏棠见见他。” 撕破脸 苏棠右眼皮突突直跳,跳得她整个人都心烦意乱。 “莫不是昨天夜里没睡好的缘故?” 她抬手摁了摁,却无济于事,只得拿起账册试图转移注意力,外头却忽然嘈杂起来,不多时晖儿苍白着脸跑了进来:“姑娘不好了,大姑娘来了。” 苏棠放下账册,又抬手摁了下眼睑,心里却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因为这件事才心神不宁的,她早就知道人会来,已然做好了准备。 “慌什么?大姐姐还能吃了我?” 晖儿不敢再说话,脸上的畏惧却根本遮掩不住。 若风忍不住开口:“晖儿姐姐,咱们姑娘才是将军府的主子,那苏大姑娘再怎么样也只是客居,她不敢如何的。” 晖儿这时候倒是来了精神:“你知道什么?咱们姑娘怎么比得上大姑娘?就算是客居,那也是……” 她一僵,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忙不迭解释:“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棠没有心思听她解释:“你下去吧。” “姑娘,奴婢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下去。” 苏棠加重了语气,她不管晖儿这话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只要那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她的脸面就等于是被扔在了地上踩,现在没旁人听见还好,若是被将军府的人听了去,她日后如何自处? 晖儿听出了她的恼怒,不敢再多言,心里却有些委屈,她只是不小心说了句实话而已,又不是自己胡编的,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打从到了将军府后,七姑娘真的变了。 她红着眼睛跑走了,若风有些担心地看向苏棠,她有些不敢想自己这位主子在苏家过得是什么日子,连贴身的丫头都这般看低她,明明她那么好…… “没事,习惯了。” 苏棠扯着嘴角笑了一声,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是苏玉卿到了。 “你去吧。” 她看了若风一眼,小丫头会意,悄悄退了出去,她这才理好衣裳起身,一出门就瞧见苏玉卿带着白蓉白芷走了进来,月琴大约已经告诉了她先前的隐情,脸上那一贯的天真烂漫淡了几分,看过来的目光充满打量和嘲讽。 “七妹妹,真是许久不见。” 苏玉卿开口,挺直了腰身等她见礼,苏棠仿佛没看见,并没有任何反应。 她们也算是撕破脸皮了,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去卑躬屈膝,反正今天的苏玉卿越恼怒,对她越有利。 苏玉卿见她如此,脸色逐渐冷了下去,但她素来不会口出恶言,这种事情都是身后的丫头替她做的。 白芷当即叉腰:“七姑娘翅膀真是硬了,在大姑娘面前也敢摆出这幅样子来,怎么?你以为这将军府会护着你?你算计了咱们大姑娘一通,可伤了她一根头发丝?” 苏棠微微一笑:“若大姐姐当真毫发无伤,又何必如此气急败坏?” 白芷被噎住,苏玉卿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但她仍旧没言语,只抬眼定定看着苏棠,这丫头褪去乖巧听话的假象后,当真是面目可憎。 “大姑娘当初处处照料你们母女,若非有她,你能嫁进将军府?” 白蓉也忍不住开口,满脸都是嫌恶,“你这样的白眼狼还想和我们姑娘争?” 白芷撸起袖子,满眼都是跃跃欲试:“姑娘,只要你开口,我们就替你好好教训她。” 苏棠往后退了一步,似是被这句话吓到了,这幅模样看得白芷越发兴奋,早先在苏家被苏棠打的那一巴掌,她现在都没忘,先前几次算计也都没得逞,这火压在她心里,已经越烧越旺了。 耳边响起脚步声,苏棠指尖一蜷,抬眼朝白芷看过去:“看来是上次的巴掌不够疼,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旧恨被这般赤裸裸的提起,白芷脸色瞬间漆黑,抬脚就要上前,苏棠不闪不避,等着她过来。 可就在白芷离她几步远的时候,苏玉卿的声音响了起来:“白芷,不得无礼!” 白芷很是不甘心:“姑娘!她都这般欺辱你了,你还纵着她?” 苏玉卿冷冷瞥了苏棠一眼,语调却是十分柔和:“先前老夫人说的是,一家姐妹,荣辱与共,怎么也不能在外头闹起来。” 话音落下,她扯了下嘴角,笑得十分僵硬:“是吧,七妹妹?” 苏棠眉心一蹙,苏玉卿这是转性了? 月琴昨天那一趟,可来得真是时候。 她压下心里憋闷,面无异色:“大姐姐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 “两位姑娘都在?”红杏笑吟吟的声音传过来,“倒是剩了我再跑一趟。” 苏玉卿侧头看过去,一股庆幸涌上来,幸好刚才没让白芷动手,不然经由这红杏的口传到了明德堂,那位老夫人对她就要越发厌恶了。 “红杏姐姐怎么来了?” 苏棠上前一步迎了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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