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秋铖正在切肉条,倒了些料酒,准备腌制十五分钟,揉的馒头很大一个,用了一斤的面,像是想要把他给撑死。 “你怎么这么能吃啊……” 一个男人被重物敲击后脑勺没活下来的消息传到了刑寒这里。 “下雨天,凶手都在下雨天杀的人。” “你不是说不查了?” “话说得太早了,我很确定这就是一个人干的。” 秋铖的表情一瞬让人直害怕。 刑寒靠着这些日子整理的卷宗,重新就职顾问,他还将秋铖一起打包进了局里,刚过四十五的陈警官对他印象一直不很好。 “没事儿!留下来打扫院子,归置资料,我家下水道全靠他一个人包办,通通能解决。” 陈警官看着秋铖,撇了撇嘴:“这是什么玩意。” 这是他的口头语。 凡是他不以为然的事,就说“这是什么玩意”。 陈警官:“你说他又没病,老呆着干嘛。” 秋铖走道习惯性低着脑袋,上身微微往前倾,两腿迈开,步子慢而稳,根本看不出什么青春年少的痕迹,瞥他一眼。 总之安乐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秋铖跟着他们调查自己。 他们都将更远的国道杀人事件联系在了一起,死者是个长头发,穿着花衬衫,留着小胡子的司机,被个尖头榔头击中头部要害,在个下雨天被敲死在路边。 案子无进展,这位陈警官拎了三只猪蹄和一只卤鸭,还有一箱子啤酒就上门了,非要拉着秋铖陪他,喝醉了,撑在桌边,一边抽着烟,一边发牢骚。 刑寒看他们吃喝了一阵,把筷子一挥,想起秋铖每天这个时候要回去喂鸟,他不喜欢有羽毛的动物,于是骑着家里的自行车,给秋铖留了个条子,取了他外套的钥匙,走了。 桌上一堆碎骨头,咬了一口的包子,还有几盘没怎么动的炒菜。 刑寒在院子里没看见哪里有鸟,拜访了老街坊,原先在一个院里住,他们都表示现在都没跟秋铖有过什么来往,还说家里就他跟他父亲住,他父亲瘫了好几年, 按秋铖的说法,他是一个人住的。 他满怀狐疑推开门,墙壁上是裱的画,正是毕勒克的《主祈祷》,一共四幅画。 ——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为何没有所谓怜悯之心怜惜我。 这房子很多年了,已经快要到退休的时候,他愿意用心记的东西很快就记住了,所以在秋铖填基本资料的时候就记住了。 秋铖并不是会收藏画的人,在文化馆摆出的也是仿品罢了,作为展品,黑白的画,据说上个月被人掏钱买了下来,因此,买下来的是秋铖。 他收这幅画的目的是什么。 打扫清理都是秋铖的事。刑寒就负责衣来伸手。邻居说他之前每天早上遛鸟,倒也不是每天,遛完了,就把鸟挂在院子那颗树上,他们经过都能看着。 可是最近怪了,只见鸟笼子,却从未见鸟。 最近穿得很整洁,当搬运工,总有些邋遢,灰啊土啊,尤其是不常在家里住的日子,过去他总是穿得灰扑扑的,刑寒在门口看见了一件圆口的老头衫,看见被扔在地下的橡胶雨衣,内心就升腾起来无数隐秘的猜想。 刑寒一个矜贵大少爷,开始改姓菩名萨,把善心不要钱似的卖出去。 他第一次见秋铖往那一站,有个可怜样儿,不是说他的精神劲儿,而是眼神,让人相信他必定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他们走访的时候路遇一个卖白薯大爷卖烤白薯卖一上午,路陡,他帮人把车子推了上去,把鸟安置在了自己家,画面一转,就是晚上八点点,他握着铁棍,月亮在云层里钻不出来,夜雨如织,他摘了口罩,外面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子抛锚在路边,他眼里甚至没有一丝称之为人的情绪,缓缓推开车门。 他们在两个在秋铖家遥遥对视,彼此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说不出的阴翳。 仿佛浑身是闪着獠牙的野兽,除了杀戮和掠夺,什么都进不了眼里。 “你说那个人烂不烂?” ——“烂!” 父母爱情(三) 更新 -----正文----- 父母爱情(三) 《暗影》拍到一半的时候,天就冷了。 景轼刚从酒店出来,今天没他的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片场。 老聂捏着他的脸蛋说洗干净了确实是大帅哥,又让人搬来把新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不远处的池驰化了点妆脸色比纸还白,这是演刑寒一场下水的戏,博物馆的大叔的尸首就被秋铖抛在这里。 平日里的池驰闲适,好像谁都可以亲,正在调整入戏状态的池驰却显得严紧,紧绷,好像在自己身上平添加了一层隐形的保护膜,把平日里从来不会显露的那一面展现出来了。 场务拆了河边的防护措施,池驰踉跄地扑了下去,他茫顾四周,像是要寻找什么,可是还有什么痕迹呢,大雨早就冲刷过了,他只能把无能为力和怒火发泄在还在激荡的水流中,这是无能狂怒的最好写照。 这不是个晴朗的好天,景轼却一直定定看着池驰脸颊边往下滴着水滴的发丝,直到导演说了好几个好字才堪堪收回神。 老聂原本想让景轼过来学点东西,谁知道这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此处,眼里的那点东西,就跟晾摆在太阳底下,装都懒得装,离得近了,让人一眼就看了个干净。 他还准备教训景轼记录,人直接粗鲁地蹬开椅子,奔向从水里上来的景轼,从他助理手里顺手接过毛巾就铺在了景轼头上。 导演:“…………” 助理:“…………” 周围暄腾腾地拿着暖身的汤递过来让池驰尽快暖和暖和,汤里全是姜的香味,在景轼闻起来都是不幸福的味道。 池驰带着一身冷气,缓了一会,第一件事原本是想看看拍出来怎么样,景轼就开口道:“池哥,你拍得真的很好。” 最后的成片池驰克莱因蓝挺满意的,不过有几个镜头需要补一下,这一折腾就是几个小时,他脱了湿衣服,回了房车休息,才想起什么似的问景轼你怎么在这,原来景轼早就比助理还先上来。 原本就那么大点地方,助理正犹豫上不上,刚探了个头就看见景轼伸手手贴在池驰冰凉的手上,提起步子就往外撤。 池驰刚才手脚都冻得僵住了,现在穿上厚外套,被暖气烘着,热热的,舒服得池驰想要睡一觉,没刚才那么困难了,他看着刚才被触碰过的手背,有些若有所思地有些发愣,抬头看着正在替他兑感冒冲剂的景轼:“放了假,干嘛不睡懒觉啊。” 景轼很少真正佩服什么人,圈子有限,他身边的一般都是伸手和取来方便富二代混蛋,他只是其中还算乖的一员,见过太多漂亮的皮囊,不过大多华而不实,而景轼漂亮得有些过分了,让你想要去触他的灵魂。 “导演说我是块废铁,说要一把大火锻一锻,让我多跟你学,我本来就差了很多了,哪里还敢偷懒啊,池哥,你教教我呗。” 池驰把手盖在热水杯上,愣了一下:“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你是一个敬业的搭档,很聪明。” 景轼伸手引着池驰拿着冲剂,那上面还冒着热气烟,然后坐在了他旁边,只有他们两个人,景轼哦了一声就不说话,池驰不是活泼的性格,一种名为尴尬的氛围延烧,可以说经过很久了以后。 就像鱼离不开水,池驰和景轼之间的来往离不开景轼积极的回应,他又不是闲来无事,如果觉得没意思,或者不投缘,他也是不会这么跟一个同事走得这么近的。 “我以前没演过这样的,聂导看上我,我也觉得挺惊奇的。” 景轼表情有些懊恼,他很实在,能力不够就是不够,池驰喝了两口药,那股难以下咽的味道渐渐回了一点甜,他起身在一边的储物柜里翻翻找找,扔了一颗水果糖在景轼手里,像是安慰。 “不用怀疑自己,聂导选你肯定有他的道理。” 景轼拿着拨弄着手里的糖,橘子的气味也很好闻,他卷进舌头里:“你喜欢吃糖啊。” “小唐藏在这的。” “我又不是什么小姑娘。” 小唐是池驰的助理,池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地道:“不过你人跟小唐一开始打听的不一样。” 这个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小得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其实私交很好,大得仿佛人跟人之间隔着几个罗刹海,讲究的是一个咖位和资历,池驰之前纯粹玩票,这个圈子捧高踩低,他被捧惯了,也不厉害,自然戴不上面具跟人玩在一起,身边大都是圈外酒肉朋友,能有什么好话,他的粉丝更是一个个打着他是个娱乐圈废物的名头跟滚刀肉似的嚣张跋扈,景轼听池驰的语气,能打听到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咳,她都说我什么了?” 池驰刚想说什么,小唐就拿着午餐进来了:“池哥,吃饭了。” 察觉到景轼的视线,用手指比了个二:“景老师也有份的。” 吃的海鲜乌东面,还有嫩豆腐脑和一份酸菜鱼汤,景轼听完主动接过餐盒说谢谢小唐,下次请她吃饭,小唐觉得自己这个助理的存在感急剧塌陷,连忙贴心地告辞。 景轼来蹭饭蹭惯了,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黄色小碗套装,那已经被他开辟成了摆放餐具的小天地,盘子,叉子,一应俱全,他把乌东面捞出来半碗,把蟹肉一点一点挑了出来,然后把小黄碗推到池驰面前,自己准备就着餐盒吃。 池驰的饭量肯定不止这么点,但是同为一个戏的主演,当然知道要保持状态,所以该克制就一定要克制。 “你还没告诉我,小唐说我什么来着?” 海鲜面味道泛着点腥,池驰挑挑拣拣吃了两根被蟹油浸润的青菜,想了想说:“她说一看你就知道多年修炼而成的海王,一定跟我合不来,我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是海王,还特意去查过。” 池驰还有没说出来的话是,小唐说他每拍一部戏就跟搭档女演员谈恋爱,非常花心。 景轼心想自己连个盆都没有,还海呢。 他缓缓抬头:“……那你觉得我是吗?” 豆花里的酱汁有咸肉和榨菜,他摇摇头:“……正常吧,毕竟演员跟演员出戏的时间有长有短,把对角色的感情移情到演员身上也很正常。” 景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跟话题一转似的,毕竟在演戏方面池驰才是有话语权那个,似懂非懂地点头:“你说得对。” 父母爱情(四) 更新—— 大家晚安。 -----正文----- 景轼从那天起,在池驰面前的姿态就很奇怪,像一个小刺猬似的,竖起了硬刺,有点扎手,对词的时候有点不冷不热的意思,整个人酷得要死,对手戏完了,就怂在休息椅上玩手机。 聂导拿着本子拍了拍机器,问景轼是不是不想下班了,连小唐都来问。 “池哥,隔壁帅哥怎么不来蹭饭了,他跟你不好了,我听小梁说他们老板回去话都不多说几句。” 池驰在脖子上围着一圈围巾,扣好一颗大衣外套,他们两家工作室的人老混在一起,久了就“团结”到一块去了,彼此对对方的信息掌握得及时又充分。 池驰这才觉得这几天有什么不对,愣了一会才反省似的问:“我是不是哪里招他了?” 小唐“啊”了一声,手里捏着一颗扁的板栗,“那帅哥看起来不太像小心眼的样子,池哥你很少能得罪人的,但果然传言不可尽信,他也没那么混账,人还挺大气的。” 糖炒板栗的香味传出来,景轼点点头,承认道:“的确是我招了他。” 今天他的戏份结束得早,下午三点多就收工,他原本换了衣服就想坐着车回酒店,结果接了个电话,嗯嗯啊啊了一阵,对司机报了个地名,让司机把小唐先送回去,小唐疑惑地看着他。 “剧组有人组了个局。” 小唐:“不带我?景哥,你一个人可以吗?” “不嗨,不闹,不酒精上头,你早点休息吧。” 池驰推开KTV的包厢时,景轼看了门口的他一眼,他一个人坐在中排玩手机,不交际,挺冷漠,池驰跟人打了个招呼,而后看见景轼把原本放在手边的衣物挪开拍了拍身边一角,抬头看他。 “这边。” 池驰犹豫了几秒,挨着他坐下,把一袋热的糖炒栗子放在景轼手边,扔了一句“赔罪”,景轼的手指没有挪开,反而翘起来点了几下,有人站在一边已经吹了几瓶,池驰一进来就成了他们“起哄”的对象,池驰平日里脾气微软,倒是没拒绝。 景轼不客气地从袋子里捞了两颗板栗,吃起来细腻又绵软,很甜,景轼的确为一件事生了好几天的气。 池驰刚接人手里一杯酒被人给他打岔,景轼说:“你们怎么逮着一根草薅,我也挺想喝酒的,你们陪我喝。” 对面人脸上挂了一抹笑,基本有点进入醉的状态了:“不了,不了,拼不过你。” 池驰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头,组局的是组里的演员,有人做东两个人都不是焦点。 景轼问:“你认识他吗?就跟他喝酒。” 池驰摇头,说不认识,也没人给他交待,人家都递了,他倒也没那么不识抬举。 景轼说那人很讨厌:“那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喜欢勾搭人,别搭理他们。” 池驰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有些事遇到过,运气好,他也没很大的野心,点点头。 他想起曾经得知对手是景轼时,没有像以往划过那些推送的无聊八卦,点开景轼被拍到的夜晚和朋友酒吧会面的图片。 “你对这种事应付得挺得心应手的。” 景轼:“我就是爱玩,可是都是跟正经人玩。” 池驰点点头。 景轼挺满意池驰的反应的,又问他:“栗子哪里买的?挺甜的。” 池驰就随手买的,小唐说冬天最幸福的事就是吃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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