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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底侧上攻雍州,和严家心照不宣地打着默契仗, 攻城如砍瓜切菜,连下四五城, 把北燕朝廷吓得够呛。 而陆翼就更是饿虎出笼,他从秦州直接上攻雍州东南, 打的第一仗,就令北燕闻风丧胆。 陆翼第一仗,打的是雍州与秦州交界的平川城。 平川城, 城如其名, 所在之地一马平川,按理说是给楚顾骑兵很大的优势。 它是柳家旁系把控的城池,柳家如今自诩皇亲国戚,将和大楚勾勾搭搭的过去抛之脑后,又是堂堂正正的忠臣之族。既是忠臣, 自然不可能对楚顾放水,正相反,柳家急于讨杨平欢心,这一仗是下足了力气,准备搓搓楚顾的威风。 蛮夷荆楚能降服风族,却绝不可能攻下大燕。 所以交战当日,陆翼率军而来,平川城守军也压在城外。 平川城守军将领得意洋洋地拿出了杀手锏——一早在阵前布置好的铁蒺藜,和结阵的机动弓兵。 铁蒺藜是一个四面体,是从一点延伸出去的四根长铁刺,随意抛洒在路上,总会有一根长刺朝上,它结构稳定、制作简单、能够刺穿马掌,是对付骑兵的好东西。 只要楚顾骑兵今日想攻城,就必须穿过这一大片铁蒺藜,而只要踏过铁蒺藜,打前锋的马匹就都废了。 弓兵结阵,可以说是克制骑兵的最好方案之一,远程武器只要火力足够,确实可以完美压制敌军上攻。 这两样安排,都可以说找准了楚顾骑兵的弱点。 但陆翼狡黠一笑,正好把新玩意儿拿出来玩玩。 西州多优质铁矿,武库那帮人在西州还没被攻下的时候,就天天对主公念叨,等西州收入楚顾囊中,他们更是催促主公赶紧拉些优质铁矿回来试试冶炼。 陆翼一心要在接下来的争霸过程中立下大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原本在蜀州就不是只专骑兵,因此出征前让武库预备了不少好东西。 其中一样,就是配上镂空三棱箭头的重箭。 镂空三棱箭头是比较罕见的箭头,因为弓箭本是远程武器,大家都追求把箭头在不失其准度的基础上做得又硬又轻,哪有给箭头增重的道理。 但陆翼要重箭,不是用来直射的,是用来抛射的。 直射,顾名思义,就是寻常射箭,直直射向目标,一般弓兵打仗都是这么做的。所以弓兵结阵时要特别注意站位,免得后排射中自己人。 而抛射,指的是将弓箭手如步兵一般重重排列,所有弓箭手以相同角度对准天空射箭,万箭齐发,箭雨极速飞向天空,借着重力依抛物线狠狠落下,大部分箭都会落在同一区域,在重力加持下,铁甲头盔盾牌都无法防御,不是被射穿头颅,就是贯穿大半个身子,对那个区域的敌兵进行毁灭式清除打击。 所以抛射所用的箭,在可行范围内,箭身越长,箭头越重,杀伤力就越大。 这种镂空三棱箭头,就是按照陆翼的想法专门赶制,它整一个是尖锐的三角棱形,最顶端又长又尖,保证能够顺利穿透目标,而为了抵销尖长顶端的多余重量,整个箭头改进为镂空状,简单线条组成的铁三角棱,是绝对的杀器。 陆翼身边的左都督一举令旗,弓箭手整齐地从骑兵阵中窜出,他们手持长弓,侧挂箭筒,列成方阵。 无需多言,无需战鼓,听从号令,整齐地取箭挽弓,万箭齐发,破空声震人心魄,重箭齐声破空而去,不等守军反应,就已经嗖嗖落下,平川城前顿时鬼哭狼嚎响成一片,若是直接被射穿头颅,尚且能死个痛快,若是被射穿半个身子钉在原地,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轮重箭过后,又是一轮。 自己人的惨状令守军兵卒吓得魂不附体,守军将领自己都弃战而逃,哪里还顾得上手下兵卒,平川城门前你推我搡,互相踩踏,血流成河,哀嚎遍地,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三轮重箭过后,陆翼派步兵施施然清理铁蒺藜,首先理出三条足够骑兵通行的路,陆翼就率领骑兵们举兵压上,饿虎扑羊,一路杀入平川城中,守军将领兵卒全军覆没,一个不留。 此战过后,陆翼凶名,遍传雍州。 * 敖戈陆翼都出去打仗了,狄其野手痒得很,但顾烈认为再过半月,等春寒将过再出兵,更为稳妥。 倒不是说现在出兵有多大风险,前世狄其野三战定青州后打下中州,之后奉命一路北上与敖戈会师于秦州,然后转头打下翼州,最终雷州决战,大部分城池还是被狄其野打下来的。 此生避开了风族屠蜀三城,狄其野不听命令自己跑去打中州,逼得陆翼也加快攻速,鱼凉会盟后快速拿下风族,种种因素影响下,争霸进度已经快过前世。 要知道,前世此时楚军还在双线作战,一路攻打风族,一路攻打秦州。而如今,这两者都已经是楚顾囊中之物了。 越是最后关头,越不可冒进贪功。 顾烈认为,还是可以缓一缓,一是天寒伤兵,二是稳一稳心态。 所以颜法古也急着想打北燕,顾烈还是一样的说辞,让他再等等。 至于稳不住的,那干脆先派出去。敖戈陆翼就是属于此类。 不能出去打仗,狄其野是不大高兴,但他近来有别的兴趣,也就没那么百无聊赖。 牧廉更不高兴,因为姜延被主公派出去了,不知道派去哪里,也不知道派去做什么——非要牧廉猜,也能猜出四五个八九不离十的答案,但那又有什么意义,总之他是不知道姜延究竟在哪里,他就是不高兴。 牧廉找到狄其野,殷切盼望:“师父,等到主公终于派你出去打仗,你可要抓紧打下北燕。” 狄其野挑眉:“你急着立功?” 牧廉对师父实话实说:“我急着捉密探。” 狄其野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顾烈日常感受的心塞。 懒得搭理这个小疯子,狄其野晃到了帅帐去。 正巧,碰上武库师傅来献宝。 武库得到了优质铁矿石,工作热情高涨,他们知道主公是武将出身,喜爱神兵利器,所以在加班加点完成陆翼将军的军需后,特意用新铁,给主公锻造了一件精致利器。 “主公,”武库师傅一掀红布,只见紫檀木盘上放着一柄赤黑色的匕首,“此为武库新制利器——断肠匕。” 狄其野原本站在一旁,闻言走近细观。 匕首外形似剑,短小易藏,故而多为防身、暗杀之用,最是讲究锋利。 这柄断肠匕,刀鞘是硝成黑色的野狼皮,皮鞘磨了草木纹,十分低调。 整把匕首是一体锻造,呈现一种近乎干涸血液的赤黑色,刀柄上密密缠了黑绳,以免滑手,刀身两侧都开了刃,表面深深刻出数道引血槽,刀身中央镂空措出楚顾凤章,既是楚王标记,实战中与引血槽起一样的作用,加速伤口血液流失。 狄其野将匕首拔出鞘,不过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似乎都能听到轻微的利刃破空之声,这匕首确实不是凡品。 狄其野轻抚刀刃,想要感受一下刀锋。 “把它熔了。” 武库师傅下意识惊讶抬头,虽然主公这话说得不喜不怒,可不知为何令人心下胆寒,武库师傅也不知这令狄将军爱不释手的匕首哪里惹了主公忌讳,当即白了脸,俯首磕头请罪。 别说武库师傅惊讶,狄其野也惊讶,他闻言亦是看向顾烈,抚着刀锋的手指一个没注意,擦出一道极细的血痕,他满不在意地把手从刀身上移开,失去压迫力,从那道血痕流出的血瞬时染红了他的手指。 狄其野还在问:“为什么要熔了它?这是柄不可多得的神兵。” 顾烈从见到那柄匕首就心跳失速,虽然勉力维持着镇定,但此刻扫到狄其野染红的手指,只感到脑海中嗡了一声,他的手在衣袍下紧紧抓住王座扶手,不动声色地匀调呼吸,片刻后定下心神,正好听见狄其野说:“主公,如此利刃,你不想要,不如赏给卑职?” “呈上来,”顾烈嗓子微嘶。 狄其野犹豫地看了看顾烈,总觉得顾烈情绪不对,可又实在分析不出缘由,不过是一把匕首,怎么顾烈如此情绪不佳? 但狄其野还是把断肠匕递了上去。 顾烈闻到断肠匕上轻微的夜息香,抬眼看狄其野,问:“想要?” 狄其野点点头。 “哦,”顾烈把断肠匕往怀里一放,“不给。” 狄其野哭笑不得。 “都退下吧。” 顾烈按了按额角。 “本王累了。” * 顾烈久久凝视着案上的断肠匕。 留着吗? 留着。 ……别忘了。 那日,那人砒_霜落喉,举杯笑饮,断肠戮心,血染王袍。 令他肝肠寸断,一日不敢相忘。 狄其野。 第56章 没有意思 故意一句句把顾烈气得暴跳如雷, 狄其野趁顾烈不注意把断肠匕按进了自己胸口。 终于快痛死的那一刻, 狄其野忍不住感叹:我当真不是什么好人。 * 狄其野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 来到古代异世, 从投身楚营到军功赫赫,狄其野一直都清楚自己对顾烈人格上的尊重,甚至于喜爱。 可直到顾烈登基两年, 儿子都会走路了,狄其野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对一个有妇之夫有意思。 这可一点都没有意思,事实上, 他精神上完全无法忍受这个事情。 是的, 这里并不是极度讲究对伴侣忠诚的未来,而是一夫多妻的古代, 但他毕竟不是古代人。他不属于这个时代,身处异世并不是他感情过界的借口。 狄其野有心远离顾烈, 跑去蜀州游玩,迟迟不肯回京, 最后顾烈气得下圣旨把他给捞回来,还笑话他:“怎么,定国侯这次没给寡人带土产风物?” 狄其野一翻白眼, 知足吧, 要是本将军早明白前几年对你抱着什么心思,从一开始就不给你带。 要说起来,狄其野自己都挺疑惑。 虽然他前世也没动过心,整日都待在冲锋营里,偶尔放假, 除了被迫和政_客们虚与委蛇的时间,他都沉迷在模拟战场刷新各式地图,能从远古宗战一路打到四战欧洲。 但是,俗话说得好,正所谓“没开过机甲,也看过星战”,他尽管是基因改造失败的普通人类,却也是完全凭借自身努力爬到上将之位的强者,前来告白的男男女女不要太多。 所以,他怎么会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对顾烈的感情有异? 狄其野思考了很长时间,最后认为这全是顾烈的错——谁见过活得这么惨的帝王?害得他怜悯弱小的顽疾习惯性发作。 当时他还没有领教到爱情的毒打,他刚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对顾烈起了好感,天真地以为只要远离顾烈,这种好感就会随时间消逝,问题迎刃而解。 毕竟他是一个过分爱洁的人,既然意识到了这种令他自己无法忍受的情感,怎么可能斩断不了呢? 狄其野的朴素愿望被现实一棒子敲的粉碎。 第一,他没法远离顾烈。 顾烈孜孜不倦地劝他上朝,一定要他为大楚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 这不得不说是他自己招来的祸事,前几年他无意识要在顾烈面前表现,故意在群臣焦头烂额时给出有效建议,彰显自己的才干。结果顾烈认定了他有匡扶社稷之才,一副要和狄其野死磕到底的模样。 狄其野倒不是没那个能力,他从来都是强者,上辈子能够在两_党之间夹缝求生,其中种种明枪暗箭,就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来的。 曾经有一方势力为了威吓他,故意在模拟战场地图上动了手脚,古代平原战场突变大沼泽,没有敌兵也无法自杀退出,只能被沼泽慢慢吞没。在百分之百拟真环境下,这意味着他活生生体会了一把窒息而死的感觉。他因此屈服了吗?当然没有,他转头就借刀把那方势力拆得七零八落。 可是上辈子的种种争斗背叛已经让狄其野太累了,他一点都不想再沾政务。因为好感一时冲昏了头还好说,现在他清醒过来,当然不肯再沾手。 第二,他没法斩断对顾烈的好感。 如果说第一点狄其野还可以用千方百计惹顾烈生气解决,第二点,就太过折磨人了。 狄其野非常清楚自己的弱点。 作为一个杰出的将军,你必须能够洞察对手的弱点,而作为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你必须能够洞察自己的弱点。 不论是在孤儿院被人冷待的少年时期,还是在先被排挤后被追捧的军校时期,狄其野都自认是个强者,从不觉得需要依赖他人,也无所谓他人怎样对待自己。 上辈子他手下的顾明大校就多次感叹,说他这种的独狼能够活着爬到上将的位置,一定是因为整个银河系都对他太过偏爱。 而除了不愿依赖他人,狄其野还很清楚自己是个偏执的精神洁癖,他不会去做他认为不正确的事,这不仅影响到了他战场下的日常生活,也是他从未恋爱、不肯屈从任何一个政_党的根本原因。 上辈子,他厌恶利用他互相争斗的执_政党和在野党,厌恶那些将他当作“人类进化方向”追捧的追求者。 这辈子,他厌恶政务,厌恶不能放弃喜欢顾烈的他自己。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段时间,姜延出事,他为姜延说了两句公道话,朝野内外都流传着他是个断袖的消息。 他不自觉又跑到宫里去逗顾烈生气玩。 他忽然惊觉顾烈原本浓于黑夜的乌发,在两鬓处已是略染风霜。 可顾烈才多大? 狄其野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应该心疼,可又忍不住心疼,又因为忍不住心疼而厌恶自己。 他能对顾烈说的话越来越少。 某日,逗留宫中的狄其野,在御花园遇到了带儿子嬉戏的柳王后。 在狄其野看来,这对皇家夫妻的关系,是颇为奇怪的。柳王后对顾烈可以说是相敬如冰,但顾烈又不肯再选秀女入宫,甚至将后宫全权交给柳王后管理,倒是情深似海的样子。 柳王后锦衣玉食,享有的份例等同顾烈,顾烈又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和限制,真是天下第一娇客,容颜保持得如同少女。 思及两鬓微白的顾烈,狄其野忍不住对她说:“王后也许该多劝劝陛下,让他不要过于操劳了。” 没想到柳王后嗤笑了一声,走到狄其野面前,面上一瞬闪过轻蔑的神情,随即又掩饰以天真烂漫的笑容,凑近狄其野,几乎不张唇的轻声说:“懒于上朝的定国侯,你说这话,是对陛下忠心耿耿,还是,想取我而代之?” 狄其野再愤怒,都拿她毫无办法。 她是王后,他是臣子。 更何况,他在她面前于理有亏,她是顾烈的妻子,他是觊觎她丈夫的小人。 对自己的厌恶简直要让狄其野心生恨意。 他上辈子是人类联盟军上将,战无不胜,这辈子为顾烈打下半壁江山,封定国侯,凭什么要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委屈? 他手下万千兵马,他智计无双,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可能为了自己那点无耻的感情,将顾烈熬尽心血扛出的太平人间付之一炬。顾烈根本不必为他的感情负责,顾烈是无辜的。 而他更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怨,再将安居乐业的百姓推入兵荒马乱的境地。 狄其野只能又跑了出去。 他告诉自己,没有人值得他受这等委屈,什么顾烈,他不要了。 这时风族首领吾昆传信来约他相见,说有故人遗物,要托付给他。 狄其野本来懒得搭理,他在这个时代哪有什么故人?可既然也没别的事好做,就去看看。 吾昆居然带他带来了牧廉的骨灰。 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牧廉是谁,直到吾昆详细描述了一番,他才意识到,牧廉就是他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把他抓到山谷里的那个坏了脸的怪人。 他接触的第一个人已经死了。 “他与我何干?”狄其野觉得莫名其妙。 吾昆笑得直不起腰,他说:“这个废物临死都念叨着你这个小师弟,你居然都不记得他!” 狄其野更加莫名其妙了:“谁是他小师弟?乱认什么亲戚,我狄其野这辈子无亲无故,谁都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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