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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抱小太子,小太子回去不是哭闹就是生病,柳王后抱着小太子请求他,说也许是八字不和,不可过分亲近。顾烈责备自己命数不好,也依言克制着父亲天性,到后来,连姜扬的孩子都比小太子更亲近他。 因此两个大人面面相觑,视线短暂相交,然后立刻一个看天,一个看地,都假装没有不知所措。 顾烈观察着干燥平整的山洞洞壁,忽而疑惑:“这山洞是何人所开?” “不知,”狄其野随他的视线看去,“我找到它时,它是被枯藤草树遮住的,已经是废弃很久的模样。” 顾烈伸手:“青龙刀借我。” 狄其野有不好的预感,舍不得:“你有紫霜剑。” 没听说过谁家主公想用个自己赏的刀都借不来的。 但谁让人家的青龙刀是战场利器呢。 顾烈咬牙解下紫霜剑,右拳正握着剑柄,直直刺向靠山的那面洞壁。 “你想干……”狄其野看顾烈一副凿墙的模样,莫名其妙,话音未落,却见那山壁破了个洞。 这山也太薄了吧? 顾烈一点都不顾惜紫霜剑名贵的剑鞘,利落地依着裂缝又刺了几下,山壁像墙皮一样大块大块地掉落下来,能看见后面是砖地。 既然是砖地,就证明是人工所建的痕迹。 狄其野和顾烈对视一眼,一起用脚踹开剩下的山壁,一幅宏伟景象出现在他们眼前。 山壁后是向下的石砖坡道,坡道所达之处,是挖空整座山建造出的宏伟藏书阁。 四周山体镶嵌无数明珠,亮如晨曦,书海浩瀚,层层书架高叠,东南方几处悬挂无数竹简,不知有何机巧,山阁内竟有微风徐来,干燥的威风带有香气,是防虫防腐的护书香料。 上方的山体岩石被凿出五个大字,落款。 左右是一副对联,亦是凿岩写就: 毕生心血。 巧夺天工。 小乞儿不识文字,都被此景此阁震得不敢说话,跟在默默步入山阁的两个大人身后。 踏下坡道,细细观来,才知这浩瀚书海,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从先秦春秋以来,按朝代分为数块,是围绕中央以八卦分阵,再以类别标出藏书架,护书香料将书籍竹简保存得极好,几乎不见疏散。 不愧是传说中遍藏经典的天下藏书阁。此名不虚。 经过架架藏书走到正中央,是夫子讲学的道场模样,上有讲坛,下有学案,讲坛上一人孤坐,手握竹刀笔,面前是摊开的竹简。 那是一具衣衫未腐的风干骸骨。 顾烈行至那人身后,观其竹简上的记述。 “为避恶仆高望,余自封于藏书阁中……查知春秋数卷典册被其偷走卖出,余甚心痛。其不知悔改,强占家财,余年事已高,不能抗衡。” 原来那老贼名为高望,如同顾烈推断的那样,确实是窃书家仆,却没想到他还强占了主人的家财。 “思来想去,余惟愿守住天下典籍,故而自封于书阁。” “余也命不久矣,又虑尸气于藏书有害,数日来皆以护书香料为食,自夸风雅。常言道‘书中自有千斤粟’,余守百万斤粟而饿死,可谓是一‘守书奴’也。” …… 虽是临死所记,却也不乏诙谐之处,足见公子雳才高识远、本性豁达,顾烈自叹不如。 顾烈抬首,四周瀚海书海尽入眼底,他步步走下讲坛,回身行至中线,郑重撩袍一跪,行大礼。 乱世经典离散,许多贤达学识就此不存,公子雳护住天下藏书阁,就是护住了经典传承,毕生心血,造福后世。 如此圣贤,当得起帝王一跪。 小乞儿乖乖随拜。 狄其野从无人重视过往的时代而来,深知传承一旦断裂,有多么难以找寻,因此也深受触动,单膝跪地,低头行礼。 山阁寂寂,明珠皑皑,三人跪拜先圣,无人观礼,却个个行礼行得庄重,皆是一片赤诚。 * 狄其野与顾烈简单记录了山阁概要,好生掩盖了入口,出山洞时已近日暮时分。 顾烈是拿主意的人,他说不如在此过夜,明日再出谷,那狄其野也只能照办,和小乞儿去整理住人的竹屋。 整理出今晚歇脚的地方,小乞儿去给老乞丐挖坟,狄其野四处找不到顾烈,拉着不肯离开大棕马的无双去找人。 无双东嗅西嗅,带路往溪边行去。 顾烈坐在高石上,抱剑临溪。 他看着眼前怪石嶙峋的湍急窄溪,想象着数十年前,这条溪水还是平缓宽柔的模样,文人贤士们曲水流觞,词赋相和,大先生高坐讲坛,为众生开卷明义,叙述华章。 他等不及想要再次重现此等盛世景象。有了天下藏书阁的经纶典册,不知多少遗珠能够重现光辉,照亮大楚的前行之路。 不能心急,顾烈告诫自己。 他还没有征服天下,还没有立楚登基,他不能心急。 狄其野将不满的无双拴在松树下,放轻了脚步,走到顾烈身边,也在高石上坐下。 “大楚会有国富民安的一天,”顾烈突然开口。 狄其野不知主公从何说起,一愣,然后笑了笑:“我信。” 顾烈侧过脸凝眸看他:“你可知,打天下难,守天下也难?” “主公,”狄其野觉得他这是在铺垫什么,警惕地说,“有话直说啊。” 顾烈就有话直说:“平定天下后,你想做什么?” “解甲归田,游山玩水?”狄其野似是调笑着回答。 顾烈不想理他了。 狄其野见顾烈不搭理自己,想了想,稍稍在言语上做了让步:“我保证不给您添乱。” 顾烈心想,你不添乱,你添堵。 “哦,不给我添乱,”顾烈放慢了语气,试图给狄其野下套,“那意思是,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反正嘴上答应又不要钱,狄其野很爽快地答:“有何不可。” 顾烈一看就知这人有口无心,心里不信,嘴上接道:“那我记下了,狄将军,你可不要食言而肥啊。” 狄其野被顾烈奇怪的认真弄得摸不着头脑,他自认近来可是非常守规矩,还陪顾烈突然奇想来青城山,简直可靠得不能更可靠,完全不懂顾烈这问从何而来,于是歪头看看顾烈,转移话题道:“主公,该吃饭了。不过,有个小问题。” “……怎么?”两人独处的时候,狄其野一客气,顾烈心就开始往上悬。 狄其野还知道不好意思:“这个,我和那小乞儿,都不会做饭。” 还是喝营养剂的时代方便,也不知道顾烈厨艺如何。狄其野心里评估着主公厨艺,发现顾烈视线黑沉,立刻指了指被拴在松树下的无双:“不过我打了两只野鸡。那小乞儿涮干净了厨具还煮上了饭。” 顾烈听懂了。 狄其野不是喊他回去吃饭的。 是找他回去做饭的。 “狄其野,”顾烈伸手按了按额头,“你说你的理想是效忠明君,当个忠臣良将?” 狄其野点头:“是。” “哪朝哪代哪一家的忠臣良将找主公做饭?” “……顾家?” “……” “决定不带近卫的又不是我,”狄其野小声说。 “闭嘴。” * 小乞儿心怀自己不会下厨地愧疚,努力给顾烈打下手,一边照顾着灶火,一边递水递调料,一个顶得上狄其野五个。 狄其野反坐着竹椅,手搭在椅背上撑着脑袋,满眼兴味地观察主公下厨的全过程。 顾烈煮开水,顾烈褪鸡毛,顾烈切鸡肉,顾烈炒姜蒜,顾烈切葱花……顾烈青筋直跳,瞪了狄其野一眼。 狄其野假咳一声,又磨磨蹭蹭看了半天,才走过来,状似勤快地问:“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锅内肉香四溢,大火收着汤汁,咕噜咕噜冒着泡,馋得让人口舌生津。 顾烈递了双筷子给他:“试味道。” 狄其野也不推辞,挟了块鸡肉,吹两下就咬,一口下去肉嫩鲜滑,对主公诚恳夸道:“好吃。” 顾烈让小乞儿撤火,用大锅的余热将汤汁再收一收,就等着盛进陶锅里。 狄其野换了双筷子,挟了块鸡肉戳到顾烈嘴边:“你也试试。” 突然戳过来一块鸡肉,顾烈差点以为是暗器,面对狄其野的突发奇想,顾烈只当是他胡乱玩闹,无奈皱眉:“你试过了,我何必试?” 狄其野晃晃那块鸡肉,拽起他的成语道:“解衣推食,君臣佳话,你试试。” 顾烈心里一股气直冲心口,这人知道这个词典故何来,那人又是何下场吗! 狄其野不肯放弃,那架势像是顾烈再不吃,他能给顾烈塞嘴里。 顾烈不想跟他拉扯,张口把肉吃了。 “好吃吗?” “你要我王婆卖瓜?” “就问你好不好吃,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尚可。” “这么好吃你居然说尚可?” “……你说得跟你做的似的。” “我这叫急主公之所急。” “……” 小乞儿对着灶火思考,怎么楚王和狄将军,和戏台上演的君臣,完全不一样啊。 他们感情真好。 并未察觉“完全不一样”的顾烈和狄其野还在你来我往,一点不知道小乞儿在想什么。 * 入夜。 黄昏时狄其野打着为主公服务的旗号和小乞儿一起找到了浴所,百忙之中还坚持收拾干净,夜里舒舒服服沐浴完了,才知道去问顾烈用不用烧水。 顾烈已经习惯了狄其野这种有条件就一定爱干净的行为,倒没说他什么。至于先自己享受才知道问主公……他现在至少还记得问了。 前世狄其野可是干出过先回府沐浴再进宫述职这种事,被文臣上折子骂了足足小半年。 想到那些折子,顾烈又是一阵头痛。 狄其野出去放了报平安的烟花回来,意欲找顾烈说一说那小乞儿的处置问题。 观今日顾烈待那小乞儿的态度,狄其野暗自怀疑主公是想收养他。 这可就事关重大了,顾烈自己还没有娶妻生子,先收养一个,那可就是长子,长子不是嫡子,以后立储必然是暗潮汹涌,威胁大楚根基。 倒不是狄其野多在意顾烈的后宫问题,而是狄其野想到这里,才记起,史书中顾烈根本没有立嫡,也没有立长,他从中州顾找了个继承人。 以前狄其野没想过,今日一联系,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顾烈为什么要从中州顾找继承人?他自己的孩子呢? “主公。” 狄其野推门时,顾烈在穿衣。 作者有话要说: *对联是我胡诌的 第39章 心病燃火 柔软的浅金丝衣没有完全拉上肩头, 顾烈的肩胛上, 赤红似血的火凤刺青露出半翼, 乍看去,像是丝衣着了火。 荆楚先民喜爱自然,崇拜太阳与火神祝融, 火凤就是日中之鸟丹朱,也就是火神的化身。 故而火凤是神鸟,是百鸟之王。 《春秋演孔图》记曰:凤, 火之精也, 生丹穴,非梧桐不栖, 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身备五色,鸣中五音, 有道则见,飞则群鸟征之。 因此楚人以火凤为图腾,用凤纹装饰楚王的王服、佩剑和玉玺。 比如顾烈那把紫霜剑上的凤纹, 这些凤纹通常是起舞高歌的鸣凤, 或高立流云,或降龙伏虎,象征着楚人在喜爱安宁生活的同时也有着不惧强敌的勇气。 荆楚百姓更是将火凤青鸾与爱情联系在一起,口口相传着红鸾星动的神话传说。 然而,顾烈背上这只火凤, 却是翩然起舞于火海之中,它振翼狂舞,怒翅长舒,火焰燎身,像是楚顾冤屈凝结成了活生生的凤凰,浓烈地在顾烈背脊上燃烧着。 顾烈闻声即刻穿好丝衣,系上衣带转过身来。果然是狄其野。 毕竟小乞儿都不会这么没礼数。 顾烈衣衫未整、头发也只以束带随意挽起,对自家将军这个礼数问题是糟心得不行。 只一眼,那火凤像是烧在了狄其野的眼睛上,挥之不去。 那么鲜艳生动的红色,是怎么纹出来的? “刺青,自然都是沾上颜料,一针一针刺出来的。” 这么大一幅火凤,岂不是和酷刑一样? 听到顾烈的回答,狄其野才发觉自己问出了声,回过神来,问:“火凤,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意思么?” 又是不知从何看来的怪词。 顾烈皱眉思索,一一回道:“火凤是我荆楚图腾,象征火神、太阳。” “涅槃,语出西方佛典,我不曾研读佛法,只是略知一二。涅槃的原意,是熄灭了世间的贪嗔痴、不再被欲_望纠缠,形容修行佛法到了极高的境界。涅槃中的大涅槃,指的就是超脱生死轮回,再也没有转世受苦的烦恼。” “至少楚人的火凤传说,与佛学无关,也不存在‘凤凰涅槃’的说法。*” “浴火重生,这词也是一样,从未曾听闻,也不见于记载。这是后世的典故?” 狄其野没想到此时并没有凤凰浴火重生的传说,听了顾烈的说明,点头道:“也许是后世典故,传说凤凰满五百岁时,集香木燃起熊熊烈火,投火自焚,再于死灰中重生,从此永生不死,是为不死鸟。” 这传说听着有些意思,似有凄艳的美感,顾烈细细品了品,低头笑笑:“这世上,哪有不死之身。” “所以是传说。” 狄其野不知他为何感慨,笑着随口应了一句,终于问起了正经事:“那小乞儿,主公是什么安排打算?” 竹屋毕竟简陋,没有太多器具,顾烈披上外袍,在床尾坐下,反问:“狄将军认为,该如何安排?” 主公已经坐下了,而且不是坐于高台,如此以来,按理狄其野该跪下,可狄其野实在不想刚洗完澡就去跪地,假装忘了礼节,还很堂皇地推脱道:“您是君,我是臣,当然是您说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 顾烈好笑:“你既然来问,就是有所猜测,装什么。” “你真想收养他?”狄其野确实是有猜测,但依然惊讶,“姜扬他们不会答应的。” 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太好,又补充道:“用你们的话说,乱了嫡长。” 你们的话说? 顾烈摇头笑了笑,忽而转道:“我说过,你想问什么,以一换一。” 狄其野长睫微垂,眼珠子不安分地转了转,然后挑眉回应:“那你问。” “你所知的凤凰,会浴火重生,”顾烈却又提起了先前的谈话,抬起头来,定睛看向狄其野,“那你所知的我,又是如何记载的?” 狄其野愕然:“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 顾烈抢断狄其野的话,解释道:“寝殿那晚,我推断出你今年十九,我当时说过,你此生睁眼过来,已是八岁,接着在山谷过了十一年。你曾说路上请衣店大娘帮你梳头,也就是说,你出山后未曾耽搁,直往楚军而来。” “这些推断,你都不曾反驳,是也不是?” 狄其野玩味地看着顾烈,也不否认:“是又如何?” “那么,你定然在‘你的时代’就知道我,否则,你怎会直奔楚军而来?” 狄其野反问:“我就不能是一路上听闻火凤杀神的威名,心向往之,临时起意?” 顾烈几乎要大笑起来,断然道:“青城山在秦州,当时还是四大名阀暗中占据。你从秦州入蜀,一路上所遇都是燕朝子民,你只会听到我这个蛮楚疯血是如何穷凶极恶,哪个会称我为火凤杀神?” 出生四大名阀的柳家女耳濡目染,素未谋面,可就将他视若蛇蝎。 “再者,狄其野,你难道不知你自己有多么过分挑剔?” 狄其野原本对顾烈的推断十分佩服,听到最后一句,顿时不服气起来:“我哪里过分挑剔?” 顾烈丝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你任性妄为,惯以强者自居。过分好洁,不愿意容忍瑕疵。” “天下三分,你选择以我为主,想必是因为我与北燕、风族相比,师出有名,治军有道,没有任何你不能忍受的缺点。” “蜀州相见时,你就说了,投效明主、征战天下是你的理想。而我,不过是你实现理想的最佳之选。” 狄其野下意识立刻反驳:“不对。” 顾烈一脸不信。 “好吧,大致都对,主公真是智谋双绝,”狄其野好奇地看着顾烈,勾唇笑着,“但不是最佳之选而已。” 他强调:“是唯一选择。” “古今多少豪杰,唯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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