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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陆翼攻打中州是一帆风顺,虽不如狄其野三战定青州那么传奇,也是占尽上风,在翠壁城还发了笔小财。 中间唯一有些磕绊的是打祈云山,幸而主公博学多识,出征前与他谈话时说起过祈云山的独特地貌,若不是提前知晓,恐怕胜也是惨胜,陆翼当真有些后怕。 但祈云山一过,剩余四城在陆翼看来已是囊中之物,大可以慢慢打,放手让手下们养养兵马油水。 他万万没想到,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而且还不是被四大名阀叼走的,是狄其野这个自己人。 说来气人,陆翼那日悠悠哉哉地水磨功夫,慢慢打燕都嘉麟城,忽然从东南来了一方陌生兵马。陆翼还以为中了四大名阀的埋伏,险些大惊失色,手下急报,说是看见了楚顾王旗。 难道是主公又派了人来?或者,主公亲至? 陆翼心思玲珑,瞬间想到主公与自己的战前谈话,也许主公确实对攻打中州有不小的兴趣,可如果说主公水战能力可以打九分,陆战就只有六分,以主公的人品,不可能在他已经打得差不多的时候来抢他的军功。 手下再探再报,说是狄其野,来助阵将军打中州的。 陆翼笑了。 “让他滚回青州去。” 但人狄其野压根就没和他见面,带着精兵大喇喇从战场路过,直接去打淳城了。 陆翼骂了一声娘,带着自己的兵一鼓作气打下了嘉麟城,然后直奔杨城,和狄其野斗起了攻城速度。 结果输了。 狄其野抢先一步攻克淳城,带着兵溜达到杨城,等着恭喜陆将军攻下中州。 陆翼都不想搭理他。 不仅如此,狄其野还带着他那五位大少爷跑到陆翼的帅帐里借中州舆图玩复盘,陆翼一开始稳坐案后,听着听着忍不住和狄其野图上对战,你来我往,兵马厮杀。 然后又输了。 关键是狄其野还很嚣张,正面把陆翼说趴下了,还要和陆翼对换兵马,大谈应该怎么破解自己先前那套战术。 气不气人。 五位大少私底下找陆翼说情,说他们将军年少,没军令偷偷跑来打中州,也许是后知后觉明白闯了祸,近来一直有些心浮气躁的,请陆将军多担待。 陆翼嘿嘿一笑,很耿直的模样,说我和你们将军身为同僚,我又虚长他一旬,你们放心,我不仅担待他,我还要帮他在主公面前请罪。 留下王师整编中州事务,征服了青州和中州的两位大将军,带着大胜兵马浩浩荡荡,启程回荆州。 一路上狄其野总是神游天外的模样,越发让人觉得他是怕被主公责罚。 其实狄其野心里苦。 之前心浮气躁,也还是由于受伤的缘故。 而且他腿上的伤口原本都要结痂,结果起好胜心和陆翼比速度,在攻打淳城的时候伤口裂了。 楚军回程正值秋老虎,天气炎热,虽不如出征那样赶路急行,但也不轻松。 狄其野要面子,素来要以潇洒形象示人,从不对外人示弱诉苦。要他亲口说出伤势,耽误行军,而且还是这么点小伤,他是宁可延迟伤愈也不肯说的。 他不说,军医只还以为他伤口结痂将愈,近卫不得近身也不知情,结果谁都不知道狄将军神游天外不是因为怕被主公惩治,而是伤口久久不愈,甚至隐隐有些发热的前兆。 楚军回到荆州,百姓们一路沿途相迎,大姑娘小伙子们不顾兵士阻拦,拼命要往狄其野身上扔花朵丝帕,表达对这位年轻兵神的喜爱。 陆翼心里泛酸,长得英俊真是占便宜,可叹自己也是一勇猛帅男,竟然马前冷落花果稀。这小子骑马行军都能行出掷果盈车的场面来,这小子还不为所动,白衣铁甲,潇洒英俊,唇角似勾微勾,并没有给痴心男女什么笑脸,扔他身上的花朵丝帕却越来越多。 于是即将进入纪南城的那天早晨,大军开拔之前,陆翼亲兵一拥而上,把狄其野给绑了。 狄其野上半身被麻绳捆了个结实,只有小臂和手能活动。 “狄小哥,你可不要怪我,”陆翼笑眯眯地给他上了手铐,两个沉重的铁环,中间还连着铁链,“我也是为你好。” 陆翼的意思,狄其野很明白。 他无令调兵,确实违了军法,严重说起来是戴罪之身,陆翼只是绑了狄其野上手铐,没用木枷脚镣,已经是法外容情。 陆翼这么做,一是按军法行事,把自己摘出来;二是帮他唱一出苦肉计,在顾烈那里搏一个宽大处理。 如果他不是旧伤未愈,陆翼这么做,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 可他恰恰是在忍伤死撑,再被绑了带上手铐,骑在无双上,眼前是一阵一阵的模糊。 自作自受。 但狄其野此刻依然觉得自己能撑住,并不以为然,他还在心中戏谑地想,这应该就叫做作茧自缚。 * 为迎接大胜回荆的勇敢将士们,整个纪南城倾城而出,远远看见一字排开的楚顾王旗、万千兵马联翩而来,百姓们忍不住骄傲自豪,欢庆锣鼓动地震天。 大楚君臣也都在城门下等待。 顾烈坐在御辇之中,带笑看楚军铁骑踏踏而来,在三十丈外齐齐滚鞍下马,大声齐喝:“主公,楚军幸不辱命,大胜而归,天佑大楚,天佑主公!” 数万兵马动若一人,声如震雷,足见楚军质素优良,王者之师。生性冷静如顾烈,都禁不住热血沸腾。 在这样的数万兵马中,唯一一个骑在马上的,就很突兀了。 白衣铁甲,还能是谁。顾烈隐隐开始头痛。 他干脆走下御辇,向大军走去。主公一动,大楚众将和不受重视零星文臣自然也得跟着动。 他们往大军走,大军那边也急,陆翼还单膝跪着,毕竟主公没让他们起来,陆翼焦急地看着马上不知在想什么的狄其野,低喝提醒:“狄其野!” 陆翼这一喊,狄其野一点反应没有,倒是无双动了。陆翼眼睁睁看着大黑马往前走,感受到了绝望。 无双察觉到主人不大对劲,坐得不稳,正焦急,大眼一瞪,看到前面走过来的是顾烈。 它慢慢跑向顾烈,中途还有人想拦它,但终究是跑到了顾烈面前,很委屈地咬了咬顾烈绣着金线的王服,四条大长腿一曲,跪卧下来。 顾烈微微皱眉,看狄其野策马上前,直到近前,他才发觉狄其野是闭着眼睛的。 这是怎么?为何加急战报丝毫没提?陆翼怎么回事! 无双咬咬他的衣服,靠着他跪地,狄其野人一歪,倒进了顾烈怀里。 温度高出寻常的身体,暗香浮动,狄其野的脑袋靠进顾烈的肩膀,那瞬间顾烈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想不到,像是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甚至连人都僵死了。 但谁都没有发现楚王瞬间的失态,他们只见楚王一把将狄将军抱了起来,疾步往回走,竟然将狄将军放在了御辇上。 姜扬想起主公给狄其野配的人,对对近卫急令:“快叫军医!” 第22章 我行其野(上) 大楚开国五年,明君在位,贤臣满朝,国力蒸蒸日上,初显太平气象。 楚初五年冬日,十一月二,是大楚帝王三十五岁生日。 按理说该有庆祝,可顾烈被文武群臣搅闹得头痛,生日当天罢朝,谁都没见,次日才在未央宫宴请众臣,连生日宴的名头都不带,宴也摆得极为简单。 文武群臣为了什么闹到顾烈头痛的地步?为的是顾烈子嗣。 这要从七年前顾烈还是楚王时说起。那恰好正是狄其野投楚之年,楚军以神速攻克了青州中州,大胜回荆,为庆功举办的游园盛会上,中州顾献上了一名端庄美人。 那美人,就是如今的柳王后。 柳王后这个柳,正是旧燕四大名阀那个柳家。柳家与中州顾是姻亲,庸碌的中州顾家当初得以填入荆州,就是借了柳家的东风。这时柳家有投楚之意,轻易就说通了中州顾家相帮,又让中州顾打着关心顾烈后嗣的名义去找了顾烈养父。 顾烈那年已经二十八,别说儿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清心寡欲到了可疑的地步。家臣武将不是没有上过谏,可顾烈次次拿大业未成当挡箭牌,一律不听。 没想到游园盛会时,养父当众定媒,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养父以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和灭族之仇相挟,压得顾烈不想娶也得娶。 既然是为了大楚,顾烈娶了也就娶了。反正日后就算留着柳家,也一定会削弱其势力,有顾烈这个开国帝王在,区区柳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尽管柳家为外戚、中州顾为宗室,但顾烈从登基一开始就没有给他们实职,将这两家都排斥在权力核心之外。 但顾烈万万没有想到,问题不出在柳家,也不出在中州顾,而是出在柳王后身上。 柳王后是柳家嫡系嫡女出身,正宗的掌上明珠,据说在北燕有貌美才高的贤名。但她长于北燕离乱之时,自小听说的顾烈都是狼子野心的蛮楚杀神形象,又极为崇拜文人皇帝杨平伤春悲秋的文采。 顾烈后来想想都觉得可笑,不战而降的中州顾家、投敌卖国的柳家,联手给他送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以复仇圣女自诩的王后。 但当时的顾烈是不知情的,他甚至对柳王后怀有几分愧疚。 顾烈一直明白自己有无法与人亲近的毛病,成亲那日,尽管对柳氏并无好感,但毕竟还是给了应有的礼遇。然而进洞房饮了交杯酒,顾烈再有意识却已是次日醒来,睁眼一看,镇定如他都变了脸色。婚床上是一片狼藉,柳氏瑟缩在床尾,她脸色煞白,看向顾烈的目光惊恐得像是看着一头非人野兽。 她小声反复念着“楚顾有疯血”,一副被吓怕的模样。 这是燕朝先帝炮制的《九罪》之一,意图抹黑顾麟笙的血脉。说楚顾王族与常人不同,男丁中十之一二会突然发狂,发狂前毫无征兆,发狂时极为噬血,必定伤人。故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顾烈虽无记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发生了什么,他无法责怪她,只能苦笑,亲近他的人都会因他受害,他果真是天煞孤星,命中注定不可亲近。 不幸中的万幸在于,只那一次,柳氏怀上了身孕。自此后,顾烈与柳氏是相敬如宾,也是“相敬如冰”。 那之后,顾烈深厌自己伤人,不愿再与人亲近,再没有往后宫添人,柳氏独坐后宫,顺理成章坐上了大楚王后的位子。 可顾烈现年已三十五岁,后宫只有一个柳王后,也只有一个皇子。 这个皇子也不知柳王后是怎么教导的,与顾烈不亲近,六岁孩童,言行间端方到古板愚笨的地步,性子软弱,一点都不肖其父。 顾烈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不提他自己,就算为了大楚,哪有不选秀纳妾的道理?所以文武大臣就开始牟足了劲儿给顾烈上折子,要他为了大楚,多生几个儿子出来。 这事一出,柳家惯来韬光养晦,让中州顾家跳出来舌战群臣,骂文武大臣们心怀不轨,对嫡长子不敬。 满朝文武,哪个会在意中州顾家?连个眼神都没给。中州顾家气了个倒仰,“急中生智”,跑去请定国侯狄其野出来说话。 据说狄其野听顾家来人说完,笑得差点把酒杯给砸了,末了回了一句:“他顾烈睡不睡人,与我何干?你们管得也够宽的。” 这一句话,不仅让中州顾家恨上了他,这种对陛下不敬的言辞,尤其是对王嗣毫不在乎的态度,又在文臣中掀起了参狄其野心怀不轨的浪潮。 顾烈本来就烦,对着这些参狄其野的本子更是头痛,干脆把这些本子送去了定国侯府。 顾烈的意思很明白,有人说你坏话,你自己写个折子给我解释清楚。 狄其野的回应更明白,潇潇洒洒八个大字:“无话可说,任君发落。” 于是第二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定国侯又又又惹了陛下生气,又又又被陛下圈在定国侯府不许出门。 狄其野被关了十日,带着送到定国侯府的帖子,进未央宫赴宴。 他穿了一身君臣初遇那时相似的白衣铁甲,白衣是干干净净的白衣裳,靴是白绸靴,铁甲是小兵才穿的简单背甲,二十八岁的定国侯比当年神兵天降的少年出落得更为潇洒英俊,却是一样的战意逼人。 可虽然陛下不乐意提,这到底是生日宴。 近卫想拦住定国侯,但他腰间挂着虎符,手里玩着侯印,何况陛下给过他进宫不必通报的恩宠,近卫思来想去,没敢动。 于是定国侯一身白,像只接引仙鹤一般进了未央宫,顾烈额角青筋一跳,沉了脸。文武群臣都等着看好戏。 明明是大楚帝王的生日宴,气氛却凝重得好似祭祖。文武群臣知道陛下不高兴,不敢去触他逆鳞,闷声闷气。 唯独狄其野轻松自在,剥开葡萄皮,用一种不必要的认真去仔细沾果盘边配的糖粉,往嘴里丢着吃。 他也不管文武群臣和王座上的顾烈都瞪着他,吃了一个又吃第二个,然后举杯独酌,闲适得令人匪夷所思。 一杯饮尽,他又倒了半杯,端着青玉杯,带笑敬道:“陛下。” “臣在乡间野里,听说砒_霜有个别名,叫人言。”狄其野拖长了声调,话里有话,意味深长,“人言可畏啊陛下。” 此话一出,立刻有文臣跳了出来:“定国侯似是意有所指,陛下面前,不妨有话直说!” 狄其野看向说话之人,眉头一挑,招呼道:“这位是刚参了我‘言行放浪,不堪王侯’的杜大人?我久不上朝,不大记得杜大人的音容笑貌。” 音容笑貌这词,可是写祭文用的。 那位杜大人立时就暴跳如雷,文臣们进入了熟悉的流程,蜂拥而起,对狄其野从头到脚展开了骂战,起手先攻击狄其野父母不详、出身乡野,引经据典层层拔高,一路骂到意图谋反、行为不端。 顾烈只觉自己额角青筋直蹦。 “滚!” 大楚帝王砸了杯子。 “都滚出去!” “狄其野留下。” 文武群臣颤颤巍巍地认错,脚步匆匆往外溜。 狄其野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像是一点都不在乎大楚帝王的怒火。 顾烈死死按着额角,他决意要和狄其野把“意图谋反”这事分说个明白,因此强自镇定,试图把怒火压下去。 却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顾烈皱眉抬头,先看见被狄其野随手扔到一边的铁甲。 再看见不耐烦捂着嘴巴的狄其野。 鲜血浸透丝帕,不断洇出来,从他指缝间滑下,顺着纤长有力的手指淌到皓白的手腕,染红了白衣。 若隐若现的香味传来,顾烈不爱香料,整个未央宫都没有熏香,此刻顾烈却似乎闻到了夜息香。 狄其野扔了丝帕,用衣袖掩住嘴,咽了口血,他看向僵着身体的顾烈,如同平日里抱怨顾烈了无生趣一样,对顾烈抱怨道:“早说过,丝帕不比棉帕好,不吸水。” 顾烈下意识地站起来,走向那个不住咳血的人,听了狄其野的话,几步走到狄其野身边,恰好接住已经支撑不住、向旁边倒去的狄其野。 “不会说话,就给寡人闭嘴”顾烈咬牙切齿地说。 狄其野靠着顾烈,又咽了口血,挑眉笑道:“陛下,我要永远闭嘴了,还不许我说两句话?” 顾烈才惊觉应该喊人:“来人,来人!” “别喊了,让我安生点吧,”狄其野拉住他的衣袖,竟然有些无奈地样子,破天荒地软了语气,“都跟你说了,是砒_霜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行其野”出自诗经,有两首诗用了这句,一首是《小雅·我行其野》,一首是《鄘风·载驰》。前一首是给狄小哥起名的灵感来源,但是诗和狄小哥的命途不贴合啦,只是觉得这句好听。 第23章 我行其野(下) 砒_霜不是剧毒么,他还特地多沾糖粉多吃了几颗葡萄,怎么死得这么慢。狄其野对这个时代太过失望,他紧咬牙关,死到临头都不肯露出狼狈相给人看,但还是忍不住痛得攥手为拳,没发觉自己掌中是顾烈手腕。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都要死了,难道顾烈还能把死人关禁闭。 顾烈坐在地上,双手铁钳一般抱紧倒在怀里的狄其野,额角青筋都现了形,说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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