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老魔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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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察都会保护你的。” 我觉得她天真的有点蠢。我擦了擦脸上的血，血却越来越多。 “保护我什么？我就是杀人犯，就算被打死，也是我罪有应得。”05 没人愿意为我清理伤口和包扎，在所有人眼里，我都已经是个死人了。等到伤口自然结痂，我又被重新带回了那间审讯室。两个瓦数十分高的白织灯照着我的脸，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红光。这是一种防止犯人睡觉休息的一种审讯办法，看来这次他们要动真格的了。 “许静安，我特意去查了你的资料，你从小山村里走出来不容易，所以你十分珍惜老师这份工作。” “所有的同事都说，你是个爱岗敬业的好老师，就连你前夫都这么说的。” “你前夫说你新婚夜里都在批改作业，后来他受不了跟你离婚了。” “像你这么爱岗敬业的好老师，到底有多恨才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学生呢？” 陈队长百思不得其解，像我这样的特级教师，工资又高，工作又体面，几乎是被人捧着的。这样的人，有什么动机要杀人。但我已经觉得烦了，我拧着眉问：“你到底问够没有？我只想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被判死刑。” 林警官冒出来怒道：“你什么态度啊？我告诉你，我们现在问你是给你一个减轻罪证的机会！想想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 我闭上眼睛微笑：“不好意思，前年刚送走我亲妈，我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 林警官愣住了，干巴巴地说：“陈队长，我知道了，她自己没有牵挂了，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杀人！” 是的，一个没有牵挂的人是很可怕的。所以古代皇帝最重的惩罚是株连九族。而我这样无牵无挂的人，谁也不在意！僵持到了晚上，安英来给我送饭。是我常吃的摇滚炒鸡饭，鸡肉很嫩，辣椒很辣，我吃得很开心。可是吃着持着，又看见这孩子哭了。大热天里，她却穿着长袖，但隐约露出来的地方全是青紫色。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家长找不到我，只能找支持我的安英发脾气。我一下子没了胃口。我厌烦地盯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都要死了，以后也帮不了你了。” 安英抹着泪，说不上来话。林警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这种冷血的恶魔根本就不配有人对你好！” 像这样的傻子确实不多见了，我看着她，叹了口气。 “算了，你们的感情牌生效了。” “陈队长呢，我要见他，我要告诉他我真正的作案动机。”06 陈队长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我提出，这次让安英也在一旁旁听。安英终于不哭了，只是一双眼睛只看着我：“老师，不管你有什么动机，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个好人。” 我冷哼一声，“我得病了，肺癌晚期。” 陈队长愣了一下：“可是我们并没有查到你的病例……” “在国外医院看的病你们也查的到吗？” “我这一生都为了教育事业奉献，可是还没退休就要死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陈队长紧皱眉头：“这跟你杀人有什么关系？” 我无语地看着他，“陈队长，如果你命不久矣，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陈队长微微思索了一下，“如果是我，我会辞职，然后陪在家人身边好好度过余生。” 我翻了个白眼，“原来在您的职业生涯中竟然没有几个讨厌的人？” “比如以权压人的上司，作恶多端的罪犯，虽然被释放，但屡教不改的畜生，这些都没有吗？” 陈队长盯着我，“你讨厌他们？” 我摇摇头：“不，我是嫉妒他们。” “他们生下来就有的东西，我却需要用尽一辈子才能得到。” “人生最大的分水岭是羊水，凭什么他们家庭那么好还要拼命学习？这让我们这种穷人可怎么活啊！” 陈队长懵了一下，“努力是每个人的权利，你是怪他们太努力？” 我吐出一大口气：“就是这样，他们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社会资源，有更多的出路，却偏要跟我们这种乡镇人抢唯一的出路，你说可不可气？” 陈队长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异样起来，“你的嫉妒心是不是太严重了，因为自己没有出路就要葬送所有人的出路吗？” 我平静地点点头：“死亡是唯一的公平。” 安英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得的病，为什么不治了？” 我撇了她一眼：“如果能治，你以为我会主动放弃？我要死了，所以看不得别人好活，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吧？” 安英地眼里蓄满泪水：“老师，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明明是个好老师……”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够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资助你吗？” “因为你也穷，你家里和我家里一样穷，我以为你能超过这些富二代学霸们，结果呢。” 我冷哼一声：“没想到你怎么不中用，真是枉费我的一片苦心。” 安英彻底愣住了，她眼里的光渐渐熄灭，我唯一的自持者也没了。我别过头去，打了个哈欠：“今天的审讯可以结束了吗？” 陈队长眼神凝重地看着我：“你真的是个反社会人格，你这样的人，死刑也不怨！” 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厚颜无耻地问：“那死刑犯死前有没有完成最后一个愿望的权利？” 林警官憋不住问：“你这种人还会有愿望？” 我的眼神沉静下来：“我能见我前夫最后一面吗？” 陈队长站起来：“我们会为你带到的，但是对方见不见你，我们无法确定。” 前夫当众召开记者会拒绝见我。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我的愿望终于要达成了。07 前夫和我同是优秀教师，他在记者会上痛心疾首地说道：“许静安就是天生的变态，她杀人完全出于自己的私心！” “我们要抵制这种人渣，她是教师队伍里的败类！” 前夫一呼百应，我在世人眼中更是最无可恕的变态。就连看守所里的人都看不惯我。她们一边害怕我，一边又偷偷骂我是变态人渣。等我被押上法庭接受审判，法庭内已经堵的密不漏风。旁听的人有很多学生的家属。有的父亲一夜白头，有的母亲哭瞎了双眼。罪魁祸首的我却带着淡然的微笑，仿佛置身事外。 “被告人许静安，你以极端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四十二名学生，虐待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淹死，勒死，放血，凌迟等，你是否认罪？” 我双手带着银手铐，冲着家长们杀人的目光点点头。 “我认罪，是我弄死他们的，我不后悔。” 这样理直气壮地话彻底激怒了家长们。他们嘶吼着，愤怒着：“贱人，怎么爱得不是你啊！” “我女儿已经考上清华大学了，没有你，他该有多美好的人生啊！” “我儿子已经决定出国留学了，他多敬重你啊，他还给你准备了毕业礼物，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有母亲哭着，在法庭上已经站不稳了。法官拍了拍桌子：“肃静！被告人许静安，你为什么要杀害四十二名同学？”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早就得了绝症，想拉几个垫背的。” 我嘲讽道：“怎么样，气不气？你们精心培养的好孩子还没报恩就被我给带走了？” 有人忍不住骂街：“我操，好不要脸的女人，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 家长们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我会毫不愧疚。 “你自己得了绝症就见不得别人的孩子活？但那可是你得学生啊！”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你竟然舍得对自己的孩子们下毒手！” 有人脱下鞋子狠狠朝我砸了过来：“畜生！畜生！你怎么不去死啊！” “肃静！肃静！许静安，你的犯罪事实清楚，但是判决之前，我要让你看一段视频。” 法官说罢，打开了投影仪，只见一段手机拍摄的视频出现在幕布上。是我们班的同学，他们偷偷藏着礼花筒，等我进门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措不及防地惊喜。 “全世界最好的许老师，教师节快乐！” 孩子们齐声的呼喊让视频当中的我红了眼眶。课代表送上鲜花，班长送上礼物和蛋糕。全班人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吹灭了蜡烛。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为我准备蛋糕，也是最后一次。全场人都安静了下来，家属们泣不成声。法官问道：“看到这些，你的心里难道不觉得一丝难过？” 我沉默了片刻，随后坚定地摇摇头。 “杀了他们，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决定。” 法官失望地说：“你已经完全丧失人性了。” “全场起立，判决如下……” “等一下，人不是她杀的！”08 一个熟悉的声音措不及防地冒出来。我前夫出现在法院门口。现场如同菜市场一样热闹了起来。 “这不是前两天刚开记者会谴责许静安的人吗？他这是干什么？” 前夫深深吸了一口气：“许静安是替我顶罪的，因为四十二名学生，是因为我死的。” 全场人都沸腾了起来，就连我也忍不住皱眉。他到底想干什么？法官太阳穴突突突地跳起：“你有证据吗？” 前夫看了我一眼，随后掏出了大巴车的钥匙。 “那天，许老师是真的想带他们去旅游，她找我帮忙开大巴车一起去，可是大巴车路上出现了意外翻进了悬崖下的池塘。” “学生们死了很多，她怕我坐牢这才想要替我顶罪的。” 有人问：“什么叫死了很多？也就是说还有学生活着？” 前夫痛苦地点头：“是，那些没死的，我怕他们说出去，一个个也都杀了。” “我才是那个人渣，是我求本就得了绝症的许老师替我顶罪的。” 闪光灯亮个不停，这个反转令所有人都没想到。我却生气了，“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人是我杀的，你有病要替我顶罪吗？” 前夫惨淡一笑：“许老师，你就别包容我了，真正该死的那个人是我。” 我艹，死刑都有人抢！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你以为警察是吃干饭的？” “警察同志，法官同志，杀人凶手是我，你们可别判错了！” 我激动的大喊，连脸都憋红了。记者们见缝插针地问：“你就这么想遗臭万年？千百年来，杀这么多学生的老师还从没见过呢！” 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吐了一口气：“杀人理由我不是都说了吗？我得了绝症，是癌症，你们知道癌症发作的痛苦吗？” “仇富，嫉妒只是我杀人的引火索。” “其实我真正的目的，就是死刑。” 全场哗然，“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被判死刑的！” 我不耐烦地看去：“这不是很明显吗？想死的人啊！” “我国没有安乐死，但国外的安乐死我又买不起，唯一能够保证死亡并且不痛苦的不就是注射死刑吗？” “所以，死刑的判决对于我才是解脱，我一点都不后悔！” 那个憔悴地母亲突破法警地保护冲过来打我。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想死你去跳楼啊！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儿子！为什么！” 我默默忍受着她的责打，抽空解释说：“我不是说了吗，跳楼太痛苦了……” 群众的呼声能把我给撕碎了。陈队长带队冲进来保护我这个杀人犯的安全。可是法院人太多，我们根本走不了一步。前夫眼里含着泪看着我：“静安，事到如今，你还是不准备说实话吗？”09 我冷冰冰地盯着他：“蒋明亮，你就这么狠我？不想让我死想让我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吗？” “警察比你的猪脑好使，那些人都是我杀的，证据确凿，你别想在这里搅浑水！” 前夫双膝一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我不怕你死，但是我怕你背着世人的谩骂死去，你是个好老师，从来都是！” 林警官忍不住骂道：“什么好老师，她就是个杀人犯！” “让她死了简直太便宜了！她不是想死吗？那我们就打死她这个畜生！” “对，反正法不责众，我就不信警察能把我们都抓起来！” 人的力量是强大的，更何况是一群失去了孩子的父母，他们比野兽更凶残！警察也没有办法保护我。我被人狠狠踢翻在地上。因为手脚都被拷着，所以我连反抗地机会都没有。一拳砸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我眼前一花，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但疼痛又让我醒来。我的脑袋被按在地板砖上摩擦，眼球被打到出血变得猩红。身体上的疼痛让我反射性地蜷缩了起来。前夫和警察想要救我却根本挤不过人群。记者们都拍我拍疯了，如果我死在法院里，将会是今年最大的新闻。而我也放弃了挣扎，随便吧。怎么死不是死呢。我会带着自己的秘密沉沉地死去，这也是一种幸福。有人喊道：“给我打！老子有的是钱，打死了我负责！” 人群更加激动，在刺激之下下手更重了。一道清亮地少女声在法院门外传来。 “住手，不准打我的老师，她杀得那些人本身就该死！”10 有人愣住，忍不住往后瞪去，想看看谁敢这样说话。警察们趁机把我从人群里捞出来。我的脑袋肿得像个猪头，双腿骨折，需要两个人架起才能站稳。安英看着我，满眼都是坚定。 “老师，我手里已经掌握了绝对的证据，我和蒋老师都不会有危险，现在，求您说出全部的真相。” 我看向前夫，只见他刚才救我的时候也被打成了一颗猪头。他一边笑一边哭，“许静安，不是你一个人不怕死，这世界上也不止有死亡才是唯一的公平。” “不管你说什么，许静安就是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