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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上都进行了一番乔装,模样看上去十分普通,走在大街上也不会被人多看一眼。 至于崔盈盈,在出门之前让她将身上沾了马屎马尿的衣裳换了下来,整个人简单梳洗了一番,如今依旧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千金小姐。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家宅院门外,江辞挑开车帘子朝外扫了一眼,门口站着两名值守的护院。 晏殊扯下崔盈盈嘴上的棉布和捆绑的绳索:“一会儿按照我说的去做。” 崔盈盈惊慌的点了点头,不敢再有丝毫抱怨。 易容成车夫的幻樱将杌子放下,江辞、晏殊、崔盈盈先后下了车。 “什么人?” 看守的护院戒备的朝几人看来。 晏殊搀扶着崔盈盈走上前去,手指按压在崔盈盈的虎口处。 “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家五姑娘都不认识了?” 其中一名护院仔细端详了崔盈盈一眼,这才认出她的身份,急忙上前行礼。 “小的见过五姑娘。” 崔盈盈道:“去把管事的叫过来。” “五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请管事的来。” 等护院进门去请管事儿的空挡,三人走入了院内。 管事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匆匆赶来朝崔盈盈见了礼。 “五姑娘怎么有空过来?” 崔盈盈道:“我爹让我来视察仓库,你把仓库的钥匙给我吧。” 管事的脸上露出一抹疑虑。 “五姑娘,往常老爷要派人视察仓库都会提前书信通知,可这次小人并未收到老爷的书信啊。” 崔盈盈想趁机向管事儿求救,一把坚硬的匕首抵在了背后,吓得她浑身一激灵。 “我爹……我爹派我亲自过来还送什么书信?我崔家的粮仓难道本姑娘还看不得了?” 管事儿急忙恭敬的道歉:“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五姑娘自是最有资格的人。” 二老爷平日里最宠爱的就是五姑娘,再加上五姑娘性格跋扈、睚眦必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祖宗。 “那还不把钥匙给我?” 管事儿稍作犹豫,从腰间扯下一串钥匙双手递上来。 “小的陪五姑娘过去。” 崔盈盈伸手接了钥匙:“不必了,本姑娘认得路,你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她心里暗想,要找机会通知管事儿的自己被挟持的事,可那对男女盯的她很紧,丝毫没有求救的机会。 三人各怀心思径直朝后院的仓库而去,管事儿的站在原地目送几人离开,总觉得今日的五姑娘有些奇怪。 思索片刻,他叫来一名小厮。 “你去万华巷的崔家宅子将五姑娘来此的事通知给大少爷。快去!” “是!” 小厮领命离去。 马车上,一身粗布衣衫,满脸褶子的车夫静静坐在车前,当那小厮匆匆离去时,他立刻跳下马车拐入了旁边的一条巷子。 小厮走了一阵儿,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他,后背冷飕飕的。 一抹黑影突然靠近,小厮撒腿就想逃跑,那黑影如鬼魅一般闪身到他身后,手举刀落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心口。 鲜血喷出,小厮当即被杀,黑影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巷子里。 —— 崔盈盈将手里的钥匙交给晏殊,哀求道:“我已经按你们的吩咐照做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解药放我离开?” 晏殊只是冷冷瞥了崔盈盈一眼,没有回答她这句话。 江辞道:“我盯着她,你进去吧。” 晏殊点了点头,拿出钥匙打开了第一间仓库。 整个后院总共有五间粮仓,每间粮仓约莫有一百平米左右,大米、小米、白面、黑面、糙米、豆子之类应有尽有,估算最少也有上万担粮食。 晏殊感叹崔家的实力,这还仅仅只是庶出的二房一脉在洛城的粮仓,整个大隋各个州府想必都有他们的私人粮仓。 晏殊将五个粮仓的粮食全数收入空间小院里。 八百平米的小院足足被占了一半面积。 崔盈盈被江辞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的站在仓库外面。 她心里满是狐疑,这两个人来粮仓到底是干什么的? 若想明晃晃从这里偷走粮食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女子每间粮仓都进去看了看,出来时手里却空无一物,实在看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 第273章 洗劫粮仓 第一家粮仓全部收入空间后,他们紧随其后又去了第二家。 有崔盈盈这个活令牌在,一切畅通无阻,清空了第二家粮仓,一行人便径直朝着东城外的山上而去。 这边的整座山头都是崔家的私产,据说原本此地是一片荒山,几年前附近的村民在山上放牛时,老牛无意中进入了一处山洞,那名村民为了找丢失的牛也走入了那个山洞,结果在山洞里就发现了大量盐晶体。 此消息传出后不久,崔家人就买下了这处山头建造了一处私人盐池,仅凭这一处盐池每年都能给崔家二房带来巨额的财富。 晏殊对这片盐池很是期待。 因运输需要,山路被人工开凿的还算平坦,马车到达崔家盐池后,晏殊、江辞带着崔盈盈先后下了车。 三人走到大门外,几名身穿统一护卫服饰的男人戒备的走了过来。 “来者何人?” “是我!” 天色渐暗,为首的一名护卫举着火把走向三人。 当看到为首的崔盈盈后,此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小人见过五姑娘。” 崔盈盈眼神闪了闪,故意沉默了一会儿。 她这般沉默不语引起了那位护卫的猜疑。 他抬起头朝崔盈盈看去,之前这位五姑娘跟随老爷和大公子来的时候,最是喜欢颐指气使刁难他们这些下人,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晏殊用力掐了崔盈盈一下,崔盈盈疼的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快速眨了下眼睛才收入想流泪的冲动。 “我爹派我来查看盐池的情况。” “五姑娘是来查验那批货物的吧?那批货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能派人来提货了。” 护卫误以为崔盈盈是来验货的。 毕竟是一大笔交易,老爷对此事十分谨慎,三天前就曾派遣徐管家过来查验过一次,生怕出什么纰漏。 “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去盐仓再看一眼。” “五姑娘请吧。” 护卫并未多想,摆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崔盈盈带着江辞、晏殊一起走进了盐池场内,这里的守卫明显比前面两家粮仓要森严许多,不时就会有几名巡逻的护院从面前经过。 因之前崔盈盈跟随父兄来过几次,所以大部分护院都认出了她,不时有人上前行礼,崔盈盈见这帮人都是陌生面孔,随也不敢贸然求救。 江辞附耳到晏殊身边低语:“附近有不少暗哨在盯岗,等会儿见机行事。” “好!” 经过两道铁门后,他们终于走到了盐池的入口。 江辞、崔盈盈依旧等在门外,只晏殊一人走入盐池内。 晏殊走进盐池场内,掏出手电筒四下观察了一遍, 偌大的一间屋子里有多个大小均匀的盐池,里面装满了已经处理后的细盐,虽然比不上官盐那么精细,颜色也更为偏黄一些,但总体比粗盐还是要细腻许多的。 晏殊用意念将几个盐池的细盐全部转移到空间小院里,估摸着有四五十吨重量。 目光转向北墙,那边有一扇上了锁的木门。 晏殊径直走过去,拿出开锁的家伙事儿三两下打开了木门,门后面是一处盐仓,目测面积应该有五六百平方大小,里面堆放着用布袋装好的细盐。 房屋的另外一头还有一处出口,大门入口能容得下马车通行,细盐都会先在这间盐仓内打包好在通过车辆运输出去。 晏殊用意念将盐仓内的所有货物全部收入空间,扫了一眼瞬间空无一物的盐仓,满意的转身原路返回。 出了盐池,晏殊笑眯眯走到江辞身边:“可以走了。” 江辞抬手点开崔盈盈的穴道,二人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崔盈盈原路离开。 当一行人走到院子里时,正巧有一行巡夜的护院径直走了过来。 崔盈盈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那名护院,对方也注意到了她。 “小人见过五姑娘,五姑娘今日为何独自来了盐池?” 崔盈盈压下激动的心情,故作镇定道:“我爹让我来盐池视察一下那批货的情况。” 说话时崔盈盈故意放慢了语速,在对方疑惑看向她时,崔盈盈悄悄对着此人摆出一个手势。 为首的护卫眸色微变,眼角余光朝崔盈盈身旁的江辞和晏殊看了一眼。 五姑娘摆出的那个手势是崔家独有的求救暗号,说明此事五姑娘被胁迫了。 而胁迫五姑娘的人自然就是跟在她身边之人。 想到此,那名护卫噌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径直朝着江辞面门砍去。 在那护院朝他们看那一眼时,江辞就已经猜到身份暴露,暗中已经摸向了腰间的软剑,随时准备动手。 大刀砍来时,软剑裹挟着一道强大内力同时挥了出去,两道金属相撞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那护院被这股强大内力震慑的后退数步,及时被身后的手下扶住方才没有狼狈跌倒。 “他们挟持了五姑娘,快抓住他们!” 护院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头儿一声令下,众人立刻便抽出武器朝晏殊和江辞围攻而来。 江辞率先挡在前面连杀数人,晏殊守在他的后方,径直朝围攻他们的几名护院面门挥出一把毒粉。 崔盈盈抓准时机想要逃跑,刚跑出几步就感觉小腿一股麻疼袭来,她焦急的低头看去,小腿肚上被一支不知名的东西刺中了,整条腿很快没了知觉。 此时,整个盐池的护院听到打斗声急匆匆赶来,几十名护院把江辞、晏殊二人团团包围。 晏殊一把扯住崔盈盈的后衣领,将她拉到身前,手里的短剑狠狠抵在了她的脖颈间。 “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拉她一起陪葬!” 为首的那名护院目光阴冷的看向晏殊:“放了五姑娘,不然你们休想活着出去。” 江辞不屑的轻哼一声:“就凭你们也配?” 那护院讥讽道:“大难临头了还敢口出狂言,这里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若你们敢伤五姑娘一根汗毛,我家老爷就能活扒了你们的皮!” 护院以为自己这番话能起到震慑的作用,没想到下一秒晏殊的刀子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崔盈盈白嫩的脖颈瞬间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明晃晃的刀柄滴落而下。 “立刻住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晏殊冷笑道:“再不让开你们收到的可就是一具尸体了。” 为首的护院脸色异常难看,崔盈盈更是疼的哇哇大叫起来、。 “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想看着本姑娘去死吗?快让来,都给我让开!” 此时她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到任何人手中,刚刚是她错了,当看到为首的这名护卫是大哥的亲信,情急之下就做出了求救的手势。 第274章 花魁 如今脖子传来的刺痛让崔盈盈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身上还有剧毒,如果三日后不服用剩下的半粒解药的话她就会活活疼死,今日即便被护院成功救下,还是躲不过三日后必死的结局。 崔盈盈这一嗓子顿时起了效果,在场的护院们没人敢拿崔盈盈的生死去赌,如果崔盈盈出什么意外,他们都要跟着陪葬。 “让他们离开!” 为首的护卫一声令下,晏殊、江辞挟持着崔盈盈快速离开了盐池。 大门外,幻樱听到打斗声正准备闯进去,便看到江辞、晏殊二人平安出来。 他立刻飞身迎了上去。 “公子,你们没事吧?” 江辞:“先离开这里。” “是!” 一行人上了马车朝着山脚下而去,那群盐池的护院一直紧追不舍。 江辞侧耳聆听片刻,手指间猛然挥出一片银叶子,径直刺入了崔盈盈的咽喉。 “呃……” 崔盈盈浑身一颤,嘴角瞬间流出一股鲜血,整个人临死前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径直朝着车板上栽了下去。 晏殊一时也有些错愕,她猜到江辞不会留下崔盈盈,但没想到他下手会这么快。 江辞道:“此人不能留,她见过我们的真面目,今日大批粮食和盐池丢失必然会引起崔家上下的重视,崔盈盈虽然没亲眼看到是你将这些东西收走的,但出事时只有你进去过这些地方,事后她必然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晏殊在收粮食时就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她也没打算留下崔盈盈,只是江辞比她更快了一步。 “我明白,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花满楼。” 江辞吩咐幻樱停车,将崔盈盈的尸体丢在了山路口,随即马车便扬长而去。 当一众护卫追赶上来时,看到倒在地上的崔盈盈,为首的护卫急忙翻身下马上前查看,发现崔盈盈已经被害时神色顿时一沉。 二爷的亲生女儿死在了盐池,这件事儿他们怕是谁也逃不了干系。 “头儿,五姑娘被杀了,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和大少爷素来宠爱五姑娘,若让他们得知此事,只怕咱兄弟们都没活路了。” 正在一众弟兄一筹莫展时,留守在盐池的几名护院也快马加鞭追赶上来。 “头儿,大事不好了,咱们的盐池……盐池被洗劫一空了!” 为首的护卫神色一片绝望,完了,这下子彻底完了,小姐被杀、盐池被偷,他要如何向大少爷交代啊? “头儿,如今木已成舟,我们若将此事通禀老爷和大少爷,咱们一众兄弟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咱们逃吧。” 为首的护卫沉默不语,一时拿不定主意。 “头儿,咱们出来干活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替别人偿命。” “我也是我也是,我家娘子肚子里还揣着崽儿呢,总不能让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一出生就没有爹吧?” 为首的护卫心里的天秤渐渐倾斜,弟兄们说得对,他们出来给人当护院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银子养家糊口吗? 如今东家小姐被害,盐池里的盐还丢了,此事若上报给东家,他们怕是都没有活路了,为了活命,眼下也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行。 “走,上山收拾香囊,这破差事咱他娘的不干了!” “头儿英明!” —— 花满楼内今晚热闹非凡,妈妈一身红衣艳丽无比,手中挥舞着团扇满脸堆砌着商业的假笑迎来送往。 一楼大堂内一片嘈杂喧闹,楼宇内的女子身着薄纱长裙,打扮的或明媚艳丽如芍药,或清丽脱俗如白茶花,有人抚弄琴弦,有人在台上舞动着曼妙的身姿,不时引来阵阵掌声,还有人朝台上投掷赏银为博美人一笑的。 在当下这个纷乱的年代,还有闲情逸致出来喝花酒的大多都是富甲一方的乡绅富豪,听闻今天花满楼享誉盛名的花魁娘子要卖初夜,垂涎花魁娘子美貌已久的男人们纷纷闻香而来。 一曲舞弊,妈妈桑扭动着水蛇腰走到台上,满脸堆笑的和众位客官寒暄几句,随即便将花魁娘子请了上来。 花魁娘子身穿一袭飘逸的白色拖地长裙,一袭及腰长发披散在腰间,发髻上同样斜插着一对银质步摇,色调与这一袭白衣争相呼应,为了增加神秘感,花魁娘子脸上带着一张遮掩面容的薄纱,只露出一双媚眼如丝的狐狸眼,在烛光映衬下她怀抱琵琶款款而来,犹如落入凡间的仙子,纵使看不到她的容貌,依旧会被她周身的那股子灵气瞬间吸走了目光。 妈妈桑看向花魁娘子时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之前排练时可没说会故意遮挡面容啊,不过看到台下客人们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妈妈桑随即笑的越发灿烂。 这面纱一遮挡顿时将花魁的神秘感拉满了,到是更能勾起男人们的好奇心。 “各位客官,咱们花魁娘子的初夜可是千金难求,想一亲芳泽的客官接下来可要把握住机会了,咱们芍药姑娘的初夜起拍价是一千两!” 一个花魁的初夜竟然叫价一千两? 晏殊着实吃了一惊,感觉这古代花魁的名声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我出一千一百两!”人群里开始有人竞价。 “一千二百两!” “一千三百两!” …… “两千两!” “两千一百两!” 晏殊朝崔元章和齐王世子所在的那个包厢看去,距离尚远,隐约看到屋内对面而坐着两个人,此时二人都朝台上的她看来。 没错,刚刚她潜入花魁的房间将人敲晕后藏在了床下,而她自己假扮成花魁出现在竞拍现场。 她今晚的目的是引齐王世子将她竞拍下来,这样就有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 二楼雅间内 崔元章的目光扫过身侧的男子,见对方的目光一直盯着台上的花魁,他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五千两!” 听到这个数额,楼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那几位马上叫破三千两的人也没有再跟价,五千两买一个花魁娘子的初夜着实太贵了些。 拿这么多银子都能买十几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当外室了,对方虽然是花魁,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这些附庸风雅之物只是锦上添花,最终躺在床上脱光了衣裳都是一个样儿。 见众人不再追加价格,妈妈桑敲定了这个价格。 “恭喜春兰阁的这位客官,今晚咱们花魁娘子就归这位客官所有了。” 晏殊暗暗松了一口气,若刚刚齐王世子或崔元章不选她的话,她和江辞就要实施第二个方案——经典的美女救英雄。 崔元章看向一旁的年轻男人。 “恭喜世子抱得美人归。” 齐王世子夜书瑾诧异的看向崔元章:“本世子以为崔二爷相中了这位花魁娘子。” “呵呵,崔某年纪大了,对这些男欢女爱之事有心无力啊,今晚世子您玩的尽兴在下就高兴。” 齐王世子呵呵一笑,这两日留宿这烟花之地,到是与那位芍药姑娘有过两面之缘,的确是一位风姿绰约、容貌绝丽的女子。 之前她总喜欢穿一身艳丽的紫色衣衫,一头朱钗点翠、簪花步摇,美则美已就是缺少了一些纯净灵秀之气。 今日她这般素雅的装扮一出场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动人,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再忘记。 这一刻他竟然有了想要将此等美人占为己有的冲动,或许是他刚刚的眼神太过炙热,才被崔元章看出了心思。 第275章 抢人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花满楼的妈妈桑,用心栽培了几年的娇花儿今天终于卖出了个好价格,这还只是初夜,今后只要芍药的名声传扬出去,那可就是活脱脱的摇钱树啊。 她已经可以预见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了。 接下来花魁娘子还有一段才艺表演。 晏殊心里哀叹,原本花魁准备的是一段水袖舞,奈何她没有一点舞蹈功底,还好花魁房间里有一把琵琶,前世被老爷子逼着学了一门才艺,她自选的就是琵琶,这一弹就是十几年,童子功还算扎实,应付今天这些人应该没什么难度。 不过,眼下要弹什么曲子合适? 临时起意,一时脑袋里空空如也,晏殊看似静坐在台上,大脑却在飞速的搜索着曲目。 众人见花魁娘子迟迟没有开始,有些性子急切的客人开始起哄。 “芍药姑娘莫不是一时紧张,忘记怎么弹曲儿了吧?” “之前听闻芍药姑娘最善歌舞,还从未听过她弹奏琵琶呢。” “若说这琵琶也不是两三年就能学有所成的,必须是从小培养才有成色,花满楼里的姑娘多半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自是比不得教坊司那些官妓,人家那可真是正经八百的官家千金,自是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芍药姑娘今日选择弹奏琵琶并非明智之举啊。” “我看这芍药姑娘迟迟不动怕是技艺生疏,有些怯场了。” “芍药姑娘,你倒是快弹啊,爷可还等着听曲儿呢。” “哈哈哈,莫不是这琵琶才学了没多久?” 台下的妈妈桑一脸担忧,心里暗骂芍药自作主张,明明跳舞才是她的拿手绝技,而琵琶是她最不在行的技艺,她今日抽的哪门子风竟然敢选琵琶? 妈妈桑正想上台缓和两句,一阵急促的曲声突然响起,台下喧闹起哄的客人瞬间安静下来。 曲声刚劲有力、波澜壮阔,时而铿锵、时而犀利,像是战前演习、点将、列阵,贴切的描述出战场的宏伟气魄,营造出大战前剑拔弩张的紧迫氛围。 进入高潮阶段,短兵相接、刀光剑影,曲声多变、节奏越发急促,在场的人仿佛身临其境,被带入战场之中拼搏厮杀,惊天动地。 曲末时,曲调渐渐低沉、凄凉悲切,有一种将军慷慨赴死的悲壮。 曲毕,台下迟迟没有人回应,二楼雅间内,齐王世子眸底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没想到在这烟花柳巷之地的女子,竟然能弹奏出如此悲壮激昂、刀光剑影的曲子。 之前见到这位芍药姑娘,只是觉得她皮相长得不错,对于他这种见惯了各色美人的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今日这位芍药姑娘却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夜书瑾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径直走上前来。 “去通知那老鸨,让芍药姑娘早些回房歇息。” 这么一位美人儿今晚既然是他的,别的男人就休想觊觎。 “是!” 崔元章也从惊艳中回过神儿来:“真没想到这花满楼里培养出的姑娘竟然比教坊司的头牌更胜一筹。” 夜书瑾端起酒杯道:“本世子还要多谢崔二爷成人之美,我要的那几批货物还望崔二爷尽快准备。” 崔元章咧嘴笑了笑,忙端起酒杯回敬。 “最迟明日一早就能送出洛城,届时世子还在老地方等候便是。” “崔二爷只要一心效忠我父王,待我父王大业已成时自是不会亏待你这位功臣。” 崔元章道:“还请世子回去后禀明王爷,我崔元章必当为王爷鞠躬尽瘁、鞍前马后。” —— 老鸨收到夜书瑾的消息后,笑眯眯走上台前。 “各位客官,今日芍药姑娘的献艺就此结束了,今后若在想听咱们芍药姑娘弹曲儿,可就要排队了。” 老鸨心里乐开了花,发财了发财了,怎么之前不知芍药这丫头琵琶弹奏的这么好? 早知道她在琵琶上有如此天赋,之前还天天逼她跳什么舞啊。 这一手琵琶即便是搬去了京城的教坊司,头牌官妓的交椅也是坐稳的。 晏殊心里腹诽,想屁吃呢。 老鸨殷勤的搀扶着晏殊准备离开,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且慢!” 在场的客人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蓝衣的玉面公子缓步走了进来,他目光含笑的盯着台上的晏殊。 “听说花魁娘子今日开苞宴,本小爷也想来凑个热闹。” 晏殊的目光落在蓝衣公子身上,秀眉微蹙。 刘寒月这时候赶来凑什么热闹? 她不会认出自己了吧? 老鸨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刘寒月一眼,笑眯眯道:“小公子来的不是时候,咱们芍药姑娘已经被二楼的一位贵客拍下了。” 刘寒月径直走到最靠近台前的一张八仙桌前,姿态慵懒的坐了下来。 “哦?对方出价多少,我出双倍!” 老鸨两眼放光:“这……这于理不合啊。” 那可是一万两啊,若这位小公子早来一步就好了。 二楼那位崔二爷可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何况还有那位华服公子身份更是不简单。 “既然是花魁娘子卖自己的初夜,这件事就该由花魁娘子自己做主。” 话音落下,刘寒月飞身落在了晏殊面前。 她笑眯眯俯身凑到晏殊面前,眼睛里携着逗趣的笑意。 “花魁娘子身上好香啊,我曾在一位姐姐身上也嗅到过同样的味道。” 晏殊此时可以确定刘寒月认出了她。 与此同时 二楼雅间内 江辞坐在窗前时刻关注着下面的情况,身旁的幻樱道:“属下按照公子的吩咐故意将今晚来花满楼的事放消息出去,刘寒月果然来了。说来也奇怪,她似乎对晏姑娘很上心,此人心机颇深,也不知她究竟存的什么目的。” 一旁的无明盯着刘寒月看了一阵儿:“若不是提前知晓她是女子,就今日这身男装打扮还真看不出一点女子的身影,倒像是一个粉面玉容的少年郎。” 听了无明的话,江辞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听闻道家有一门“胎息之法”,此乃正宗道家内功心法,需从小练习性命双修,通过特殊的呼吸之法达到畅通人体命脉的经络之气,即可延年益寿还可转换阴阳。” 无明、幻樱二人皆是一惊。 “公子,您怀疑刘寒月并非女子?” 江辞的目光冷冷落在刘寒月身上:“她师出太和道人门下,而太和道人最擅长的内功便是胎息之法,听说修的此内功者可隐藏性别特征,让人很难分辨雌雄,不过此内功为道家密宗内法,需要天赋极高的内门弟子才能修炼。” 无明立刻想到了重点。 “若刘寒月是男子,那他缠着晏姑娘不会是……” 无明悄悄看了江辞一眼,见自家主子神色阴翳,不敢再说下去。 幻樱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主子见到刘寒月时满是戒备,原本该是殿下的未婚妻,如今摇身一变可能成为殿下的情敌,这转换也未免太魔幻了。 还有刘彬那只老狐狸,为何要故意隐瞒刘寒月的性别? 第276章 求财 夜书瑾眼看有人来抢自己的人,顿时坐不住了。 他起身走下二楼,身着一席墨色华服,手中挥动着折扇,一派风流的走向台前。 “这位公子总要讲个先来后到,既然芍药姑娘已经被别人拍下,你再来横插一脚岂不是显得无理取闹?” 刘寒月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瞥向夜书瑾,心里暗骂对方一声蠢货。 “老鸨,花满楼今晚这场开苞宴,可明确规定何时结束了?” 老鸨摇了摇头:“并未明确规定。” 刘寒月勾了勾唇:“既然未曾明确规定,本小爷现在要买芍药姑娘的初夜,先前多少银子本小爷出双倍就是。” “这……,小公子,您实在让老身为难了。” 晏殊的目光径直看向夜书瑾,福了福身:“妈妈,奴家选这位公子。” 特喵的,本来一切顺理成章的事情,这个刘寒月突然冒出来闹事,害的她还要亲自开口说话,希望不要被老鸨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 老鸨此时正想着那一万两银子,再加上晏殊的声音故意模仿了花魁娘子的柔媚娇软,到是没有听出什么问题。 刘寒月如玉的面容上依旧带着浅浅笑意,探究的盯着晏殊看了一眼。 “既然芍药姑娘做了决定,本小爷绝非强人所难之人,那就恭贺这位公子抱得美人归了。” 话落,他转身飞落台下,坐在八仙桌前,神态慵懒恣意的盯着晏殊看。 夜书瑾目光柔情的朝晏殊看了一眼,对身旁的老鸨冷声道:“请芍药姑娘回房歇息。” 老鸨不敢怠慢,急忙搀扶着晏殊朝楼梯口走去。 晏殊离开后,其她妓子继续登台献艺,大堂内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喧闹。 江辞目送晏殊离开,对身后的幻樱、无明吩咐道:“一会儿你们拦住刘寒月。” “是!” 夜书瑾径直上了二楼,目光朝刘寒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吩咐身旁的护卫道:“去查一下那个少年的身份。” 看那少年的气度不像是一般家庭出身,洛城毕竟是永定侯的地盘,在这里遇人遇事必须小心谨慎才是。 “属下遵命!” 侍卫领命而去,夜书瑾则径直去了芍药的房间。 “吱呀!” 房门应声打开。 晏殊径直朝门口看去,便见一身墨色锦袍的男子径直步入房间,男子进门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一眼。 “芍药姑娘。” 晏殊走上前微微俯身:“奴家见过公子,刚刚多谢公子替奴家解围。” “呵呵,今晚既然是在下买了姑娘,姑娘便是在下的人,自是不能让他人肖想。” 说话间,夜书瑾踱步走到晏殊面前,他身材高挑,目光如炬的落在晏殊的脸上。 借着屋内的烛光欣赏着眼前的美人:“芍药姑娘在屋内还要带着面纱?” 晏殊柔声一笑。 “先不急,奴家先敬公子一杯酒。” 晏殊转身时夜书瑾伸手想去抓她,一抹黑影如鬼魅般出现,下一秒,一把闪着寒气的软剑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夜书瑾震惊的盯着面前的黑衣男子,房间里有人他竟然没察觉到? 他暗暗使用内力,一阵麻木酸软袭来,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你……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晏殊笑着看向他:“一点软筋散而已。” 夜书瑾死死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对方的面容用黑色面巾遮掩,只能看到一双清冷的目光。 心里一阵惊慌,这次的行动十分隐秘,他到达洛城甚至一直待在花满楼未曾露过面,这两个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难道是永定侯的人? 江辞道:“世子爷不必紧张,我家主子知道您来了洛城,便派我二人前来尽一尽地主之谊,我们不会杀你,只为求一点小财罢了。” 夜书瑾大惊失色,他们的主子不仅知道他的身份和行踪,还能在他刚到达洛城就派人赶了过来。 地主之谊?这洛城就是永定侯的地盘,他们果真是永定侯的人。 夜书瑾冷哼一声:“我身上带了几千两银票,都给你们就是了。” 晏殊呵呵笑了一声:“世子爷大老远从潼州来到洛城,身上只带几千两如何购买粮草和崔家私盐?” 夜书瑾深吸了一口冷气,心中赫然,他们竟然连他此行的目的都摸得一清二楚? 江辞冷声道:“世子可想清楚了,是要钱还是要命。” 夜书瑾不敢在犹豫:“放我离开,那些钱都给你们。” “钱在哪儿?” “在花满楼隔壁那处院子的仓库里。” 见江辞冷冷盯着自己,夜书瑾焦急道:“我没有骗你们,钱真的在那里。” 晏殊朝江辞看了一眼,江辞抬手将夜书瑾敲晕,随即拎起他的后衣领拖到了床底下,花魁娘子此时也待在下面,晏殊给她下了迷魂香,没有两三个时辰根本醒不来。 安全起见,晏殊又给夜书瑾下了迷药。 二人正准备离开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叩叩!”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江辞朝门口瞥了一眼,随即拉起晏殊便朝着窗前走去。 外面的人听到屋内有脚步声,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再次抬手叩门。 “主子,属下有急事通禀。” 等了片刻,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门外的人瞬间意识到出事儿了,抬脚用力将房门踹开。 他冲进房内目光环顾了一周,屋内空无一人,窗户却是大开着的。 快步冲过去查看,窗外便是花满楼外的一条巷子,此时巷子里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可疑人员。 “快来人!” 他转身大喊一声,附近的侍卫闻讯快速赶来。 第277章 猜疑 花满楼外此时正有两拨人打了上百回合。 幻樱主攻刘寒月,想测试他的武功深浅,一番交手后幻樱心里颇为震撼。 这是那位传言中身体羸弱的病秧子? 怎么他遇到的病秧子一个比一个变态啊? “嗖!” 有人放出一支穿云箭,火光如流星一般划过夜空。 幻樱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命令手下:“撤!” 一行玄宗门弟子飞身离去,刘寒月带来的几十名暗卫想要继续追赶,被刘寒月抬手制止。 “去花满楼看看发生了何事。” “是!” 片刻后,前去探听消息的暗卫匆匆赶了回来。 “主子,齐王世子与芍药姑娘被人打晕塞在了床底下,二人此时刚被人发现,他们均中了迷药目前尚未清醒过来。” 刘寒月问:“齐王世子可有受伤?” “未曾。” 刘寒月心里疑惑,江辞既然设局抓了齐王世子,为何没有杀了他? 既然不是为了取人性命,那就是有更大的利益可图,想到齐王世子此行的目的,刘寒月心里瞬间就想明白了。 这时,一名暗卫匆匆走到刘寒月面前。 “主子,崔元章在洛城的私人盐池和两家粮仓一夜之间全部被偷了,不知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崔家丢失的粮食和私盐与永定侯府有关。” 刘寒月面色阴郁的轻哼一声,江辞那厮还真是够卑鄙,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要嫁祸他人,自家老头儿都没这厮厚颜无耻! “找罗大夫来,尽快将齐王世子弄醒了。” 若这边再丢什么东西,最后只怕还是要赖在永定侯府的头上,江辞摆明了就是想拉整个永定侯府下水。 刘寒月心里暗自沉思一阵儿,既然不能继续稳固三家平衡,那就将这一池水彻底搅浑了。 —— 江辞带着晏殊一路飞檐走壁,稳稳落在了花满楼隔壁的院子里。 这是一栋三进三出的宅院,夜书瑾在这栋宅院里安插了不少护卫,尤其是库房重地一直有四名高手看守着。 江辞、晏殊查看了库房附近的形势后,直接进了空间里。 江辞道:“一会儿我去引开那四人,你趁机进去。” 晏殊担忧道:“你一个人对他们四人可有把握?” “幻樱、无明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只怕他们四个不会同时被我吸引开,届时你见机行事,若被发现就及时躲进空间里来。” “好。” 晏殊扯住江辞的衣袖,用意识将二人送出空间。 江辞指了指不远处的墙角,示意晏殊躲过去。 晏殊心领神会,轻手轻脚躲到了墙角阴影里,等晏殊躲好后,江辞飞身上了屋顶,故意踢落一块瓦片。 十米之外的守卫顿时惊觉,立刻抬头看来。 “什么人?” 当看到江辞想转身逃跑,其中三人立刻飞身紧追上去。 留下的一名护院则神情戒备的 四处查看,晏殊从空间里拿出麻醉枪,在暗处瞄准了那名护院。 “嗖!”的一声将麻醉针射了出去。 护院感觉到大腿外侧一阵刺痛,低头看去,见一只奇怪的针管插入了自己的大腿上。 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抬手就想放出一根竹炮召回同伴,结果一阵晕眩袭来,高大的身躯“砰”的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 晏殊这时才从墙角跑出来,将射出的那根针拔下来收入空间后径直走到库房门口,掏出开锁的家伙事儿将库房门打开,快速走了进去。 她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筒,四下扫了一眼。 忍不住呕吼一声。 偌大的库房内摆了上百个箱子,木箱里面装的清一色都是五十两一枚的银条。 一个箱子大概能装五千两白银,一百多个箱子也就是足足五十万两白银。 如今齐王造反,朝廷下达了命令,只要暗中敢于齐王来往者朝廷都视为叛贼,所以齐王想买崔元章手里的粮食和私盐,就必须用真金白银秘密做成这笔交易。 带着这么一笔巨款出门,难怪齐王世子要专门准备一套宅院存放,还要安排重兵看守。 晏殊担心江辞那边的情况,简单查验了几箱白银后就用意念将库房全部清空,随即匆匆离开。 —— 江辞将三名护卫引开不久,幻樱、无明和一众玄宗门弟子就赶了过来。 将那三名护卫交给幻樱、无明等人处理,江辞火速赶回库房,恰巧晏殊此时刚从库房走出来,二人碰了面,看到彼此安全也都暗暗卸下了担忧。 江辞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晏殊四下看了一眼,并未看到幻樱、无明等人。 “幻樱、无明他们呢?” “他们随后就会赶来,我们先回客栈。” 晏殊点了点头,被江辞带着飞上房顶,几个起落便已经远离了那套宅院。 幻樱、无明那边快速解决了三名护院,紧随其后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他们离开不久,苏醒后的夜书瑾带着一众侍卫匆匆赶来,当看到库房内空无一物,积压在胸中的一团怒火瞬间引爆。 “立刻封锁城门,掘地三尺也要将这批人给本世子找出来。” 一名手下道:“世子,崔元章那边也出事了,他在洛城的那家盐池和两家粮仓全部被洗劫一空。徐北大营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武承司总管宋振业被杀,听说杀他之人砍下了他的头颅连夜送去了永定侯府。” 夜书瑾面色阴青,如果之前还只是怀疑永定侯府的人,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此事必然和刘彬那老匹夫脱不了干系。 “刘彬这只老狗,我齐王府与他势不两立!” 话音刚落,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冷笑。 一行人从屋顶飞落而下,为首的正是一身蓝衣的刘寒月。 “是你?”夜书瑾戒备的盯着刘寒月。 刘寒月冷声道:“仅凭别人故意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世子就怀疑是永定侯府所为,论断是否太草率了些?”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安排人去调查了这位蓝衣少年,可整个洛城并未有哪个官员或商贾之家有这么一号人物,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洛城一般。 刘寒月勾唇一笑。 “我是谁并不重要,世子只需知道我来此只是给你提个醒,洛城是永定侯管辖之地,若你们在这里丢失了财物,刘家就会成为你们第一个怀疑的目标,若我是永定侯,即便真的盯上了这块肥肉,也会等你们的交易完成离开洛城地界后再动手,而不是蠢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动干戈,这对刘家有何好处?” 第278章 疯批还是那个疯批 刘寒月一席话使夜书瑾陷入沉思,虽然刘彬的嫌疑很大,可这少年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刘彬此人向来狡猾,做人做事最忌张扬,就算他觊觎这批钱财和货物,也会等他们离开洛城后再动手,到那时无凭无据谁会怀疑到他刘彬的头上? 而且,仔细回想刚刚在花满楼时,那个黑衣男子所说的话有故意引导的嫌疑。 见夜书瑾陷入沉思,刘寒月道:“我倒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或许对世子大有帮助。” 夜书瑾狐疑的盯着刘寒月,此人身份成谜不可轻信,但听一听也无妨。 “什么消息?” “三皇子夜澜轩今日一早就到达了洛城,还有玄宗门的弟子护送一名姓江的少年这两日也来了洛城,至于是谁觊觎世子手里的银子和崔家的货物,那就要靠世子亲自去调查了。” 听到这个消息,夜书瑾心里狠狠一震。 姓江的少年?难道是他…… 夜澜轩还有那个流落民间的七皇子竟然都在洛城? 如此看来这二人都有很大嫌疑。 —— 江辞和晏殊回到客栈后,幻樱、无明等人也紧随其后回来了。 “公子,属下已经试过刘寒月的武功,他的招式诡谲多变,其中道家内功、少林拳法以及崆山剑法混杂其中,还有一些属下也未能瞧出是哪派的武功。” 无明道:“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学这么杂乱的功夫?” 幻樱摇了摇头:“虽然不知他为何学习多家门派的武功,但他的内功高深莫测,属下与他交手百十来回合,几次险些被他所伤。” 晏殊突然想起给刘寒月把脉时,发现她的心脉与常人不同。 “刘寒月从小身带胎疾,五脏六腑都未发育完善,能活到现在或许正是与她学习多家内功有所关联,我曾把过她的脉象,发现她的心脉强劲有力,甚至不输成年男子。” 刘寒月让她看的那瓶护心的药丸,虽然长久服用能保护衰弱的心脏,但绝对达不到让一个天生心衰的病人恢复如初。 所以,刘寒月的心脉如此异常,肯定还有其它奇遇。 江辞沉思了一阵儿:“道家、佛家、崆山派都是内修禅定之法。” 晏殊豁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她和刘寒月相处的那几日,只要二人休息下来,刘寒月就会盘膝打坐。 本以为她师父是疯癫道人,所以才会坚持打坐,如今看来,盘膝打坐修炼内功是为了缓解她的病情。 如此看来刘寒月虽出身高贵,却也是一个命苦之人,为了活下去,她这十几年必然是要花费比常人多数几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 江辞的目光朝晏殊、幻樱、无明三人看来。 “今日冒充花魁是谁想出的馊主意?”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先控制花魁,再让花魁引夜书瑾进入房间内。 可当他赶到时,晏殊已经给花魁下了迷药,自己换上了花魁的装扮上了台。 最可气的是,除了小狐狸之外,他的两名手下也参与其中。 幻樱、无明心知此事儿逃不过挨罚,很识趣的当即跪了下来。 幻樱道:“公子,是卑职提议的,您要罚就责罚卑职吧。” 无明紧跟着说道:“主子,那花魁娘子见到我们出现当即就吓得失禁了,当时情况紧迫,也只有晏姑娘在身旁……” 无明见江辞冷眸射来,不敢再说下去了。 让晏姑娘假扮花魁的确是他们有意隐瞒主子,他们心里都清楚,主子若知道此事肯定不会同意。 晏殊道:“那个……假扮花魁是我提出的,当时那花魁娘子被吓得只知道哭哭啼啼,现场只有我一个女子,而且我的身型与那花魁娘子又恰巧很相似,事急从权嘛,当时的情况也只能那么做,此事并不怪幻樱、无明他们。” 当时幻樱、无明二人也是不肯答应,无明还囔囔着要找江辞商议此事,她心里明白江辞不会答应,而花魁上台的时间紧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强迫二人跟她一起隐瞒此事。 只有她假扮花魁,他们之前制定好的计划才能照常进行。 见江辞沉默不语,晏殊继续道:“我知你会有其他办法,但齐王世子身边高手如云,硬碰硬势必会有伤亡,玄宗门的弟子们对你忠心耿耿,我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只有将齐王世子引入花魁房中我们才更容易下手。” 江辞心里也明白晏殊假扮花魁上台是当下最好的办法,可他就是心里窝火。 尤其是看到台下那些男人们一个个色欲熏心的盯着她时,他就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干净。 江辞清冷的目光朝幻樱、无明看去。 “你们先下去。” 二人脸上同时露出惊讶之色。 这就结束了?主子事后不会有更重的责罚等着他们吧? 二人不仅没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越发提心吊胆了。 “公子,这次领多少鞭子?” 江辞冷声道: “此次便罢了,今后若再敢犯,你二人将被逐出玄宗门。” “是!” 幻樱、无明二人皆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还以为此事被主子知道后,他二人最少要挨上百鞭子呢。 那可是主子心尖上的人,他们竟然瞒着主子让晏姑娘假扮花魁,主子当时恨不得杀了他们的心都有。 二人离去时朝晏殊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等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下晏殊、江辞二人。 四周的空气似乎瞬间骤降,晏殊咧嘴干笑了两声。 “城门已封,我们要如何出去?” 江辞冷清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她:“嫂嫂可知,当花满楼那些男人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时,我在想些什么?” 晏殊心口猛跳了一下:“想……什么?” 江辞走到她面前,伸手勾住她的腰顺势带入怀里。 他习惯性的窝在她的颈肩,嗅着她身上那股子让人凝神静气的花香。 “我想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剁碎了喂狗,我还想把他们全部拉去净身,让他们一辈子做太监!” 晏殊:…… 我靠,听到大佬说剁碎了喂狗的时候,她的小心脏险些骤停! 这可是她刚穿书过来时挥之不去的噩梦。 果然没有黑化之前的反派骨子里依旧是个疯批! 第279章 蠢蠢欲动 催府 崔元章浑身颤抖的盯着床上的尸体,长子崔玉衡早已经红了眼眶。 “是谁?是谁害死我的女儿?” 崔玉衡道:“爹,当我赶去东郊盐池时,在山脚下看到了盈盈的尸体,她是被人用暗器刺穿喉咙而死,暗器已经被凶手收走了,整个东郊山上的五十几名护院也全部消失,跟随他们一起失踪的还有他们的细软和养在盐池的马匹。” “儿子怀疑盈盈的死和这帮护院脱不了干系,我已经派人沿着马蹄离去的方向追赶了。” 崔元章双目腥红,眼底充满了恨意。 “你的意思是说盈盈很可能是被盐池那帮护院所害?” 崔玉衡道:“目前还不能确定就是他们所为,这帮人都是儿子一手栽培起来的,按道理不会做出谋害主子的事情。” 崔玉衡没有把话说完,自己这个妹妹从小被父亲娇宠着长大,为人蛮横跋扈,看谁不顺眼就要把对方往死里整治,不排除她今日在外激怒了谁,反被对方一怒之下杀害了。 崔元章老泪纵横的扑到床边,双手颤抖的捧着崔盈盈的脸大声嚎哭了起来。 “盈盈啊,你怎么狠心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呢?你睁开眼看看爹吧,告诉爹究竟是谁害死的你,爹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你等着爹,等爹抓住杀害你的人,必将他抽骨扒皮、碎尸万段不可!” 管家这时匆匆走了进来。 “老爷、大少爷,刚刚有人说曾见过五姑娘在天香客栈与人发生过口角,随后那人就再也没见五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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