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池驰演得犯罪心理专家永远风度翩翩,梳着利落的背发,永远一丝不乱,衣着入时得体,春秋衬衫风衣,冬天羊绒大衣羽绒服,对人很客气,彬彬有礼,很贴真人。 这样一表人才,着实少见。 反观景轼从进一开始进组开始就是脏兮兮的,低着头戴着帽子,他在文化馆工作,算半个临时文物搬运工,在外人面前别具一格地沉默,可是暗地里可以利落地抹人脖子,一口气,就没了,非常分裂。 他们一开始不熟悉的时候,池驰就跟他聊,从彼此公开从业经验聊到私密的星座运势,还给他看手相,说他今年运势不错,管他叫小景,赶他去休息,没戏的时候会环着手臂在旁边看他演戏,给他竖大拇指,在他控制饮食的时候会给他喂只油爆虾。 可问题是池驰这个人真的什么都懂。 池驰觉得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景轼就没脾气发,在他端着盒饭第五次跑到池驰那去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小梁奇异地看他一眼,说:“……老板,你嘴没擦干净。” 景轼:“…………” 总之他越来越黏池驰,心情愉悦得小池都直念叨长大了长大了,景轼发现不对的时候,是他给组里的一个执行导演,女的,看手相。 他才突然醒悟,原来池驰不是单单对他一个人这样好。 那之后刚好是一场是刑寒看着文化馆墙上的画的戏。 秋钺收拾起工具箱,起身的时候眼和刑寒对上,这算是他们明面上的第一次交锋。 刑寒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是毕勒克的《主祈祷》系列。” 景轼看着画上的人低下头哭泣的时候,神与救世主就在人眼前,在人背过身哭的时候,神就在人背后,可惜他从未抬头。 “人为了避开痛苦的想法或是记忆,就会从身体里抽离出另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己一样,从本质上讲,就如同人类的人格分裂。” 那是景轼第一次NG那么多次,池驰少有地脸色也不太好看,走过去说:“你今天怎么了?” 景轼道:“我完了。” “啊。” 父母爱情(二) 更新—— -----正文----- 景轼这条过的时候他摆摆手,直起身来说自己得冷静一会,老聂点了点头,景轼走到小梁跟前,说给我瓶水。 小梁关切地问他:“昨天没睡好?” “没有,你走开,让我一个人静静。” 池驰过来了。 他久住北方,但是口音还是带着些南方人的软糯。 “你没事吧。” “没事。” 景轼有时说话特别气人,但在地道的气人里往往掺杂一些别扭的真心。 “敢情他对所有人都一样,我这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 甚至用了一句歇后语。 “池哥人多好,这样的搭档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吗?” 景轼把这些天的相处一律消化了个遍,逐个挑字眼,又琢磨了一遍语音语调,挺绝,池驰对他挺不错,可除了同事情之外貌似就没有别的了。 但是他待不住就老爱在外面逛,在剧组里他就短暂的戒酒,因为会胖,导演老聂却总是道:“小景,外面吃酒去。” 景轼靠着熘肉片和导演简直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您怎么又惦记喝上了。” 景轼提前一天拿到通告单的时候,他第二天没戏。 “小池没来吗?” 景轼闷闷地道:“没。” 他们一聊天就聊到了池驰身上。 导演感慨地说了一句:“他吧,好比是天上的一只飞鸟,格局大,悟性高,一棵树停不住他。鸟飞在天上,看到树,只会落一落他就飞走了,他的目标可是整片天,这才是好演员,你得跟他多学学。” 景轼之前闻所未闻这种话,主要他以前没接过这种制作的剧,入戏和出戏都很有节制,如今跟长了见识似的张了张嘴,喝完酒,他收好筷子,手乖巧盖在膝上,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导演,你说我要是追他,他能答应我吗?” “——明儿见!” 景轼看他要走,连忙道:“你别走,我真心的。” 导演很少跟人喝过量的,只有景轼例外。 “他斯文得很,不像其他人似的胡咧咧,你跟他不搭啊,很难。” “我觉得我行。” 景轼这人就是个直性子,他觉得自己没比池驰小蓝家差一截,可放在别人嘴里,他跟池驰搭配时就像个瘸腿,走路时一只脚就够不着不了地,一晃一晃的。 “我没说你不好,可小池看起来不像这个调的,他很直,你也看起来很直。” 导演指了指桌上的小菜:“你们就像两个厨子出的菜,南甜北咸,一个桌摆着够别扭的。” 景轼不服说:“那你当时用我的时候,还跟我说我们挺搭的。” 导演之前还自豪,想着至少这次也能磨出一个奖,景轼这是给他找事。 他问景轼:“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的?” “唔,不知道,谁叫他对我太好了,有时候盯着我的时候,那个眼神,哎,刑寒也对秋铖太好了。” 前言不搭后语,当中夹杂了很多戏里的情绪。 老聂对他这一套顿时了然。 “你等等。” 导演说那也是剧里边的角色,这就要考验我们特别手艺的时候了,而且我们这是正经剧,你可别给我打什么坏主意,我还指着这剧冲奖呢,你给我收敛一点,我就知道你们现在年轻男演员不卖美色了,卖腐了。 之后就只有老聂有事没事给他两句:“还是那一套,这时候就考验你是不是个专业演员的时候到了,他有新鲜的招你没有,你可不得被他带着走,他只是把这个角色吃透了,懂吗?你要是一个人把情绪带出来,就证明你不够专业。” 景轼闻言喝了几口酒,顺着导演那一套:“你是说我被他带着走,谁不专业啊………” 老聂说:“又来了!你这人,怎么经不起批评,你争气一点。” 但不得不说这给了导演一点灵感。 剧本故事(秋铖*刑寒) 更新—— -----正文----- 他在剧里当杂工,每天开着货车帮文化馆送货。 这辆货车归秋铖用,他就半公半私地用车处理尸体,口袋里随时藏有一把折叠刀,下班就四处寻找目标,可最近他收敛多了,因为他被一个男人盯上了,是文化馆馆长的朋友,那人没觉得跟他走得近是件丢人的事。 他又不脏,也没有气味,可是却被当成污染源一样被看待。 第一次看见他还夸他:“他做事挺仔细认真的。” 他杀了一个顶着两颗金牙来过文化馆的客人,那人穿得挺讲究,手里的玩意都是时兴的,走起路来腆着肚子,挺有模有样的。 那段时间最常出现的就是文化馆,所以刑寒来是跟警察一起来的。 秋铖一次走在外边,被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不小心撞到了。 那男人一句对不起都没有,秋铖的表情一瞬变得有些扭曲,没走几步就摔在了街口,脑袋碰到了一块石墙上,出了血,他摸着后脑勺站起来,挺大一个口子的。 秋铖刚准备转身离开,就想起了自己那个醉鬼老爹,回家喝,家里喝了,外面还喝,喝过了火,拿着铁棍子把他妈打死了,尸体就埋在他们老家后院里,是个下雨天。 他还挺光彩的。 他妈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十几岁就跟了醉酒,没家人,说话总是轻轻柔柔,挺好看的。 “——她跟着有钱人跑了!” 然后就有人信了。 那一回醉酒要打他,他妈赶了回来,夺过他手里的酒瓶,顺手就扔在了地上:“我怎么嫁了你!我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他妈拽住他就往里走,收拾东西,醉酒也不生气,头一次没有发作,甚至没有发出难堪的臭骂,只是一摇一晃地不知道去哪了。 再次回头时他抄着个棍子就朝他妈而去。 “他在家里喝,出来又喝,前天腿摔折了。” 老一套,其实没人关心醉鬼。 醉鬼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喝死的,他们爱是这样说。 秋铖停住脚步,然后暗暗记住了那个男人的家庭住址。 他一个人过,身边更遑论有什么朋友。 只有刑寒爱管闲事。 有一回,他被一个检查员拦住说要检查货车,还说影响市容要罚款,刑寒恰好办公经过插进来说:“放他走吧,他是给文化馆搬运展品的,一趟不容易。” 秋钺偏头看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刑寒对他说:“你走吧,之前那个案子还要请你多帮帮忙。” 很奇怪,刑寒跟人辩理的时候话说也得不很明快,也没有那么多脾气,好似跟过去秋铖碰见的人都不一样。 第二天,刑寒问起,秋铖又把之前的话从头至尾学说了一遍。 接着刑寒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多大了?” “二十五。” “他们说你来了有六年了,十九就来了,怎么没继续念书了么。” 秋铖就默默地看着他。 刑寒挑眉:“不愿说?” 文化馆的门卫老吕说:“阿铖,怎么那个刑先生老是来找你?” “他们来办正事。” “这么多人怎么就找你了解情况,我记得那天那个客人骂了你是吧,我昨才想起这事,难怪他们找你比较多。” 秋铖的手掌贴着裤缝,对老吕说:“对。” 后来没过多久老吕死在了一座小桥外,是被掐死的,而后被抛尸在这里的。 那天下了暴雨,桥头一边两块大石头被水冲得松动了,然后露出了下面的石头。 一问,这一带本就人少,根本没有人察觉过有眼生人经过。 老吕是个单身闲汉,养了一只鸟,红字,被送完几件文物的秋铖回来收养了。 他每天沿着街口提一只鸟笼,辞了文物馆的工作,透过门缝看见上次撞自己的醉汉掐着他女人后脖领肆意打骂。 这时国内根本没有认可犯罪心理研究,刑寒架着压力不上不下,跟人家观念冲突很大。 秋铖原本是想找一个看门工作的。 他把鸟挂在家里,雨天,大约十点,他去应聘一家有钱人的司机,秋钺租了一套不太合适的西装,把头发理了,头一次把自己收拾了一下,露出了锐利的五官。 他坐在角落靠墙的座位,看起来拘谨又羞涩。 刑寒把伞交给服务生放好:“是你啊。” 秋铖也有些惊讶,他话不多,但是刑寒有技巧让他稍微打开话匣子,也能聊一气。 “你给我当助手和司机吧,给你开双倍工资。” 说是当助手和司机,其实还兼职厨师和临时清洁工,秋铖知道他不喜欢吃荤菜,每天习惯性的一个苹果。他来了,往往就会做一点家制的酒菜,炖鸡、烩鸭、拌三丝儿。 他帮着刑寒整理凌乱的档案,也逐渐明白了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家里就那么一堆,外面看着多光鲜生活上就多白痴。每天晚半晌,他们骑着自行车绕城一家一家地走访,秋铖替他结路边小吃的帐,该多少多少钱刑寒不挂心上。 “我们这一行,不在三百六十行之内。” 秋铖一边整理起档案时,刑寒就在他身边带笑说道。 老聂拿着大喇叭:“刑寒传授经验的时候可以近一些。” “再近点!眼神多来点。” 刑寒喝多了,秋铖就负责把他扛回去。 “不要扛起来就走,什么扛人姿势,顶不好人家以为扛的是沙包,支支楞楞的,不得体,你扛粮食呢,一百多斤,还得颠两下,两个大男人身体接触碰碰没关系,秋铖你得有技术!” 景轼:“…………”神他妈技巧。 池驰:“硌得慌。” “我们这一行,不是有力气就行!没事,扛个几天就会了,要说窍门,景轼你以前不都是拍偶像剧的吗?照那个感觉来,扛熟了的,也能换换样儿。” “横着扛?秋铖,你先给我表演一个!” 景轼直接把池驰公主抱起来。 池驰:“…………” 导演:“我们这可是正经剧。” 景轼:“…………”可是这个要求就挺不正经的样子。 “你像是个给人搬家的,旁边有个立柜,八仙桌什么的都可以当道具,质问他的时候把桌子的茶杯掀飞,秋铖把刑寒一把按上去,懂吗?” 两个演员:“这都都什么玩意?” “道具准备一包烟,一包,哎。” “家里的细节可以制造两人合用的,但不用太明显,合适了!” “秋铖给刑寒递包的时候说,您是第一个这样对我好的人,笑一个!好,就是这样。” “手斜搭着?可以。” “第一月的工资,这不仅仅是一份工资,也是秋铖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的第一份回报,无法用金钱来计算的,知道吗?” “从头到尾捋一遍,秋铖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坏人,杀了封建又有暴力倾向的亲生父亲。” “但也不是完全的变态,你不要试图理解他,扛得少点,把人演活,他伪装在刑寒身边,他跟所有的高智商罪犯一样,傲慢。” 最开始刑寒也觉得秋铖是不大合适的,可半路上的没法随便拉个人入伙,后来才发现大多数没他的认真, 秋铖也是个能混饱肚子的人,吃得多,半斤烙饼,加一碗面条下肚,早上会晨起锻炼,体格非常人能比。刑寒百来多斤,他也能扛得动。 刑寒时常打趣让他吃得少点,快养不起了,可这大高个就怕下雨,若赶上阴雨天,秋铖就惨了,两条腿软得像棉花条,怎么办呢,他只好自己开着车,出去购置食材,不然家里根本揭不开锅,是秋铖提前告诉他应该买什么。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没有头绪,给人钱,接着赶紧让人家随便什么给他装点,他以为为人在世,讲信用是第一件事。 结果买回去的菜秋铖说跟遭受了自然灾害似的,浑身没一处好的,刑寒饿惨了,让他别废话。 刑寒家还有一辆自行车,九成新,停在院子里,沾了泥,他看见的时候一顿, 刑寒对秋铖说:“你出去了?” “买瓶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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