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是看不起俺?许耀琦给你银子你就收,到俺这里就不稀罕哩?” 许耀琦是杨家大儿婿,半年前因为又添了儿子,心里不高兴,撒酒疯来杨家砸了院子的水缸,酒醒之后赔了一串铜钱。 杨思焕啊了一声,忙道:“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得了,赶紧收好,早点考个秀才回来,俺大闺女还等着你这个秀才姑姑起名哩。”胡四说完像座山一样爽朗地笑着走远,背影很快消失在氤氲的晨雾里。 到了书院天已大亮,杨思焕先去斋舍安顿行李,启明书院是百年老书院,她祖母小时候还住应天,到她母亲这辈不得不卖了宅院搬到小墩村,因此母亲小时候是在这里念的。 斋舍建于二十年前,若赶上下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就跟着下小雨,屋子里冬冷夏热。 一间斋舍丈二见方,却挤了四个人,杨思焕进门时两个同窗在洗脸,三人照面轻描淡写打了招呼就各干各的事了。 另一个床铺常年空着,那位仁兄,哦不,仁姐。 那位仁姐家在镇上,家里又有马车接送,在家和学校之间来去自如的,根本不屑于住这漏雨的屋篷。 杨思焕卸下包袱收整行李,发现包袱上染了一块油渍,不禁挑眉叹了口气。她那说话像山一样的二嫂,常年卖猪肉,手上永远油拉拉的,她倒不是怪她,只是觉得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她的铜钱也带着油,搞得她行李里的衣服也油了,杨思焕默不作声地把那串油钱装到柜子里锁好,揣着她爹给的钱去了学院对面的小院里。 院中一群鸡在啄稻壳,地上撒着的稻壳还剩了不少,院子里洒的水还没干,说明屋里多半是有人的。院门大敞着,杨思焕还是敲了门,敲了三下没人应,她就进去了。 厨房里冒着热气,走出来一个清瘦的老头,瞥了杨思焕一眼,嘴角微动却不出声。这是学院赵夫子的媳夫孙氏。 杨思焕忙作揖:“学生见过师爹。” 孙氏应了一声,神情有些复杂,道:“来找先生?她在书房,我领你去。” 杨思焕说了声:“有劳师爹。”就跟着他进屋去,一进门看到梨木躺椅上卧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头戴东坡巾,作一副老儒生打扮,这便是杨思焕的老师赵先生。 赵先生也曾是杨思焕母亲的老师,和柳先生不一样,她是二甲进士出身,还被选为庶吉士在翰林院做过事,只不过没干多久就致仕回乡了。 老太太脾气怪得很,在她面前杨思焕有些紧张,加上先前欠的钱一直没还上,就更是直不起腰,好在她今天有钱了,便朗声见礼:“学生拜见老师。” 闻言,先生像卧佛一般侧躺过来,眯着眼睛突然发问:“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 杨思焕当即反应过来这是《中庸》里的片段,记得昨天下午看过,偏偏没背过,只记得前面那句,后面那句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她脸红着低头思索,夫子沉脸坐起来,拍着扶手道:“这都对不上来,你还指望考什么?” 杨思焕真是冤枉,所有看过的她基本都记得,这句的上句她也记得,几乎脱口而出道:“语出…语出《中庸》,上…上句是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就是死活想不出下一句。 赵夫子才不管上一句,她就问:“还有一个月就要院试,我问你,万一就考到这句你怎么办?”说完叹道:“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唉……这样如何能考上秀才?看来你只能等下一个乡试年了,去吧。” 先生说罢直摇头,看她的眼神失望透顶,听到“去吧”二字,杨思焕不由自主地低头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回过神来,转头道:“老师,我是来送学费的。” 这时师爹孙氏提了茶壶进来,边给先生续茶边说:“孩子能背出上半句说明只是一时忘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再磨磨就中了也未可知。”转而柔声向杨思焕道:“夫子惯来如此,言语苛刻了些,好提醒你不要大意,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取过她手里的铜钱,说:“欠多少就还多少,我看这里多了不少吧?” 孙氏是原是大家大户的庶子,自小就跟身边的男人们学了不少排场话,他说这话意思其实是反着的,应该理解为:“这么点怕是不够还吧?” 杨思焕回:“一共850文,欠640文,多了的就当以后的学费,先生说得对,这回我要是考不上,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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