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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这个难道不念小心de滑? 第128章 师尊,衣服不能乱穿 楚晚宁的心跳很快,脸气的都有些红。 余光扫到那个男人,仍山岳般在原处立着,身形似乎有些木僵,楚晚宁没去正眼看他,却能感到他赤露的,不加掩饰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像刚刚从铸剑池提出来的刀剑,犹在丝丝窜着惊人的热,刺过瀑布,水流都被剑身蒸成了烟雾,刺到自己身上。 楚晚宁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冒犯,他的脸色愈发难看,咬着嘴唇,往瀑布更深处躲。 岂料那男的竟是个痴的,楚晚宁往里躲,他也如牵线木偶般,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 楚晚宁大怒,这让他想到了死生之巅总有那么几个变态妖人,以前甚至还有个女的,竟然大晚上不睡觉,爬到红莲水榭的瓦顶上,偷偷扒着等着看自己洗澡。这个回忆让他头皮有些发麻,被那个男人抓过的胳膊,似乎也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好在他躲在瀑布最深处吃了半天的水珠子,那男人总算像是放过了他,一步三回头地回到水流下,继续冲起了澡。 楚晚宁忍着心头火焰,也不想多泡了,打算尽快洗完尽快离开。 他伸手去肩上拿浴巾,却猛然发现,浴巾,还有裹在浴巾里的皂角熏香,都因为刚刚那石破天惊的一跌,掉在了水里。 此刻怕是已经融掉了…… 再上岸拿? 光着身子,从那个男人眼皮子底下走过去? 楚晚宁现在不是脸红了,他的脸色是青的。薄唇紧抿,很是屈辱。 他不去。 于是就和傻子似的双手抱臂,背靠着山石,继续在飞瀑最深处冲着自己。 楚晚宁:“…………” 男人:“…………” 忽然遥遥的,那个人在远处提高声音,犹豫地问了声:“你要不要皂角。” “……” “还有熏香。” “……” “总不至于就这样一直冲着吧。” 楚晚宁闭了闭眼,依旧没出去,冷冷道:“你扔过来。” 那人没有扔过来,似乎觉得这样待一个陌生人,太过失礼,太不尊重。楚晚宁在瀑布下等了一会儿,看到一张桃叶,施了灵力,载着一枚皂角,两枚熏香,悠悠朝他飘来。 楚晚宁把东西拾了,仔细一瞧却愣了一下。 皂角没什么,大家用的都差不多,但熏香那人却拣了梅花、海棠两种味道,正是他最喜爱的。 他不由透过晶莹踊跃的水帘子,多看了那隐在远处的高大身影一眼。 男人问他:“是要这两种吗?” 楚晚宁说:“凑合。” 男人便又不说话了,两个人隔得很远,各怀心事,沉默地冲洗着。楚晚宁洗着洗着,稍微自在了些,便小心翼翼地从瀑布深处,又站了出来。毕竟原本立着的地方水太急了,冲的他实在不舒服。 可他一出来,那个男人却又往他这边瞧了过来,瞧过来就算了,楚晚宁总觉得这家伙眼神怪怪的,似乎欲言又止,有话想跟他说,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直把楚晚宁盯得浑身发毛。 洗了一会儿,受不了了,楚晚宁打算自己先离开。 可惜衣服放在入池口,他须得原路返回,才能顺利穿上。没办法,楚晚宁只得硬着头皮、沉着脸、咬着后槽牙,往那个男人站的地方走去。 岂料走到男人正前方,两人之间隔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时,那人忽然也动了,他把长发束起,甩着湿漉漉的额发,跟在楚晚宁身后,也准备出浴。 楚晚宁额角青筋暴跳,加快了脚步,谁知那男人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楚晚宁:“…………” 他手指尖已有天问的金光在流淌了,之所以忍着不召武器,倒不是怕打伤别人,而是觉得不管怎么样,总要先把衣服穿了再打。 于是又走得快了些。 这回男人没有再跟着他了,男人停了下来。 楚晚宁松了口气,可那口气松到一半,连叹都没完全叹出来。就听到那个男人在他身后说了句:“你头发上……还有泡沫。” “……” “不去冲干净吗。” 正在楚晚宁心头火气的时候,男人又缓缓走过来,这次走得很近了,声音也很清晰,就在他身后。 如果楚晚宁没有那么生气,应当是能顺利听出这声音虽然变了,但依稀还是有些耳熟的。可惜他心中正烈焰欺天,狂流四起。 “你……”男人还想再说什么。 楚晚宁终于忍不住了,他蓦地转身,手中金光骤起,刷地朝对方劈头盖脸地抽下去,眼中更是雷鸣电闪,雪亮如刀。楚晚宁怒不可遏,恨不能暴起而杀之:“你有病么?” 天问之光劈开朦胧水雾,朝着那人胸膛疾掠而去。 刹那间,荧荧金光照亮了那个男人的脸。 楚晚宁看到一双眼睛,明亮的,温柔的,羞赧的,里面像星河流萤,伴着风起云涌,又像静水深流,藏着往事成荫。 ……墨燃?! 手下待要收势,已经来不及了,柳藤嘶嘶作响,正劈在墨燃结实光滑的胸膛。墨燃闷哼一声,却也不再作响,只低了会儿头,再抬起脸时,眸子依旧没有任何怨恼,只是湿漉漉的,像刚下过一场缠绵悱恻的临安初雨。 楚晚宁倏地收回了天问,僵直立在原地。 半晌,嘶哑道:“……你怎么不躲?” 墨燃道:“师,师尊……” 楚晚宁几乎是愕然,他想过很多次两人再见面的场景,却独独没有想到过会在妙音池,在温泉池水里见到他:“你在这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墨燃轻声道,“赶路匆忙,身上太脏了,不能看,所以想先洗个澡,再去拜见师尊,没有想到……” “……”楚晚宁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没有想到。 都是想端端正正,庄庄重重地再相见。 墨燃大约还想衣冠楚楚,干干净净地出现在楚晚宁面前。 结果呢? 非但不端正,还很可笑。 非但不庄重,还很荒唐。 不但没有衣冠楚楚,而且赤身裸体。 干干净净倒是勉强符合了。 如果不是干净到连衣服都没有,不着寸缕的话。 “师尊,真的……真的是你……”墨燃倒是没有太在意这些,五年来,楚晚宁睡着,他醒着,对于楚晚宁而言只是一场梦的时间,对于他,却是钻心剜骨的一千余天。 他的心情远比楚晚宁的更复杂,他的眼眶是微红的,强捺着情意汹涌:“那么久了,我,我方才…都不敢认。觉着自己是认错了人,我还以为……” “……”楚晚宁觉得脑内嗡鸣,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你若不确定,自己来问我不就好了,跟在后头不声不吭地做什么?” “我也想问。”墨燃轻声道,“可是五年了……突然之间……好像看到了师尊就在眼前,我其实……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大抵,看着他的侧影时,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五年来已经梦的太多了,怕又是自己疯魔,醒来枕上有泪,所谓相逢,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楚晚宁胸臆慌乱,只是强作清冷镇定,也真是也真是难为他了,明明心底都是润湿的,口中还要干巴巴地说:“……什么梦能荒谬成这样。” 听到楚晚宁这么回答,墨燃先是微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抿了抿唇,眸底有光晕流淌。其实他原本并不打算一见面就说起那件事,但踌躇着,大约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若不趁着此刻楚晚宁还未高筑城墙就问,以后就再难有机会了。 于是他顿了顿,开口:“……师尊不记得了么?” “不记得什么?” 墨燃的眸子沉黑,幽深不见底:“是你以前跟我说过的,太好的梦,往往不是真的。” “那不过是因为……”话说一半蓦地顿住,楚晚宁猛地意识到这句话是自己在金成池救墨燃的时候说过的,因为当时真的心里难受,所以说出这样消沉的语句,隔了这么久,竟还能轻易想起。 可是墨燃怎么会知道金成池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难道是师昧跟他说了? 楚晚宁抬眼去看他,却见墨燃也正望着自己。这时才恍然明白墨燃根本就不确定真相,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观察自己的反应。 墨燃轻声道:“果然是师尊么。” 楚晚宁:“……” 墨燃抬起手,胸膛的皮肤被划开了,有血色渗出来,他苦笑道:“这些年,总是在想一些往事,想知道师尊到底都为我做了些什么。想了很多,后来也想到了金成池的那个幻境——师昧是从来不直接唤我名字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那些回忆,都是越想越煎熬,所以我就想等师尊醒了,见到你,很多事情,都要亲口问一问你。” “……” “最想问的一件事,就是……师尊,当年在池底救我的人,其实是你吧。” 墨燃说着,朝他走过去,楚晚宁想往后退。 因为他忽然发现墨燃是那么高,岳峙一般,躯体的每一寸都像是蕴着能要了人命的气力。他忽然发现墨燃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像是旭日落进了那两池灵明里,波光潋滟处,尽是霞光。 楚晚宁没来由地觉得心慌,他说:“不是我。” 墨燃显然没有信。 楚晚宁慌乱间抓住了另一个话头,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过他因为太惊愕,太紧张,太尴尬,甚至忘记了这个问题他刚刚已经问了一遍,而墨燃也已经回答了他。 他望着这个胸膛被自己划开一道血痕的男人,又说:“方才误伤你,你怎么不躲?” 墨燃愣了一下,忽然垂落浓深睫毛,笑了。 “你说梦太好了,不会是真的。”他也又答了一遍,顿了顿,似是喃喃,“我想感到疼。疼了,就不会是假的。” 他已经走过来,立在楚晚宁跟前了。 大抵是因骤然相逢,心中的喜悦与温柔,怜惜与酸楚超过了一切,墨燃也没有作任何他想,没有所有想入非非的遐思。他甚至忘了他应当与楚晚宁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一段师徒当有的距离。 但他没有。 情到深时,总记得眼前之人是晚宁,不是师尊。 墨燃的眼眶愈发湿红了,他笑着抬起胳膊:“方才好像被水花溅到了。”说着擦了擦脸,也擦过了眼睛。 楚晚宁怔怔地仰头望着他,因为早就在盼着墨燃回来,他倒是稍微比墨燃清醒一些,但正因为这一丝清醒,让他有多余的心思可以留意到他们俩眼下的状态——是什么都没穿,面对面站着说话。墨燃还离他离得那么近,几乎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像在鬼界那样抱住他。 他不愿再仰望着墨燃英俊无俦的脸,可目光偏下去几寸,瞧见的是挺拔的肩,宽阔的胸膛,天问劈出的血色缓缓洇开,未干水珠随着墨燃的呼吸而微微颤抖着,楚晚宁甚至不知道是这结实的胸膛更热,还是水流更烫。 只觉得周遭都是墨燃的气息,让他竟要失了魂。 “师尊,我……” 我什么? 墨燃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见得楚晚宁忽然转身,拔腿就跑。 “……” 他惊呆了。 真的是跑。 他第一次见得楚晚宁这样匆忙这样着急地要跑走,好像后面有东西能吃了他会要了他的性命嚼碎他的魂灵。 “我真的很想你。” 墨燃立在原处,因为惯性,呆愣愣地说完这整句话,然后抿上了唇。 干嘛要逃…… 墨燃有些委屈。 上了岸,看到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正急着穿衣服的楚晚宁,不由地更委屈了。 “师尊。”他嘟哝。 楚晚宁不理他。 “师尊……” 楚晚宁还是不理他,在缠腰封。 “师尊啊……” “干什么!”好不容易披上衣服的楚晚宁,总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颜面以及理智,都随着衣袍的遮掩,重新回到了血肉里。 他剑眉怒挑,一双凌厉的凤眸,恶狠狠瞪着那个胆敢比自己更高的逆徒。 “有什么事不能出去再说?你光着身子跟我讲话,像什么样!” 墨燃有些尴尬,手卷成拳,凑在唇边咳嗽一声:“……我也不想光着。” “那你还不穿了再说?” “……”墨燃顿了顿,目光偏开,望着旁边一株桃花树,说道,“……是这样的……” 他深吸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 “师尊,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讲完这句话,墨燃盯着满枝摇曳桃花,脸也有些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死生之巅bbs上今天出现了好几条匿名用户留言。 匿名用户:不小心误穿了徒弟的衣服,该怎么办,不想当面脱,急,在线等。 匿名用户甲:送了一堆礼物,都被男神拒收了,不过男神收了我的手工,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把我当外人,还是心疼我的钱。我其实不穷啊,虽然排行榜上没有我的名字,但是寒鳞圣手的限量版枣药丸我还是买得起的……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收?我好烦。 匿名用户乙:唉,心情有些复杂,他回来了。 匿名用户丙:陀螺最后停下来了吗?到底是梦还是真实,这是我的第几层梦境?不要理我,我只是想找个树洞。 第129章 师尊,满意你看到的么 短短一瞬间,楚晚宁脑中翻江倒海,风雨交加,雷鸣电闪,黑云泼墨。 脱,还是不脱。 这是个要命的问题。 不脱,似乎是不合适的,他都已经知道自己穿错了衣裳,总不能装作没有听到墨燃方才的话吧? 脱…… 怎么有脸?他好不容易穿起来的衣服,总不至于再当着墨燃的面,再一件一件脱下来。 几许诡谲沉寂。 墨燃道:“不过,这件衣裳我洗的很干净,师尊若是不嫌弃,就……穿着吧。” 楚晚宁:“嗯。” 墨燃松了口气,他这个人向来有些钝,方才话说出口,都没有意识到楚晚宁都已经把衣服穿了大半了,自己这个时候再提点他,难道是在逼迫师尊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 那画面只轻轻在心里冒了簇火花,就把墨燃烫着了。 他的脸更红,幸好这些年在外头奔波惯了,不再如年少时那般细皮嫩肉,小麦色的皮肤倒也不容易看出来,只是他觉得自个儿心跳的声音有点响,他做贼心虚,怕楚晚宁听到。于是忙低头去拿楚晚宁的衣服,闷头穿了起来。 等整理好衣冠,两人互相看了眼,却陷入了另一重尴尬。 不合身。 墨燃披着楚晚宁的衣袍,明显有些紧了,衣襟都无法叠拢,襟口敞开,露出紧实的大片蜜色胸肌,腿更是露了半截儿出来,瞧上去捉襟见肘,说不出的委屈。 楚晚宁那边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披着墨燃的外袍,袍缘委地,遮住了整个脚面不说,还拖曳到了地上,一段白衣烟云般披在在身后,瞧起来倒是挺好看,挺端正的,可这意味着,他如今竟已比墨燃矮了这么许多。 楚晚宁有些伤着了。 他沉着脸,说:“走了。” 意思是“我走了。” 墨燃没有理解对,当他是邀请自己一块儿走,于是点点头,主动替师尊拿过木盆和换洗的衣裳,殷切地跟在他身后。 楚晚宁:“……” 两人走到浴池门口,撩开帘子,外头的不比温泉附近,有些秋凉。楚晚宁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墨燃看到了,问他:“冷?” “不冷。” 墨燃如今又哪里会不知道他是嘴硬,于是便笑道:“我有些冷。”说着抬手凌空一捻,掌心中踊跃出红色辉光,一层驱寒结界瞬间将两人笼在其中。那结界很漂亮,光华流淌,顶端有细碎花痕。 楚晚宁抬头看了看,神情讳莫如深:“不错,长进了。” “不如师尊。” “差不多了,我做的驱寒结界,也未必会比这更好。”楚晚宁专注地看了一会儿,看着光阵上浅淡的花朵痕迹,开口道,“桃花很漂亮。” “是海棠。” 楚晚宁心中微微颤了一下,涣入眸底,是一道涟漪。 墨燃道:“花朵有五瓣。” “……”楚晚宁嗤地笑了,习惯性地想要盖去自己眼底的动摇,于是故作从容,甚至有些嘲讽,“学我?” 岂料男人目光纯澈直白,就那样坦荡荡地看着他,竟点了点头:“学得不好,让师尊见笑了。” 楚晚宁有些无言以对。 两人肩并肩沉默的走着,走了一会儿,楚晚宁不想站在他身边,于是步伐稍微快了些,墨燃在后头跟着,忽然问:“师尊,我晚宴没有来得及赶回来,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真的?” “骗你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走这么快?” 楚晚宁当然不可能说“因为你太高了”,他沉默一会儿,看了看天色,说道:“因为好像快下雨了。” 结果他这个乌鸦嘴,说完之后没有过多久,原本就阴沉沉的天空中,真的落下了噼里啪啦的水珠子,散入珠帘湿罗幕。 墨燃笑了。 他的笑容依旧和五年前一样好看,甚至因为多了几分率真之意,瞧上去竟显得格外耀眼。 楚晚宁瞪着他:“傻笑什么?” “没什么。”墨燃酒窝很深,很甜。 青年非常高大,但是睫毛簌簌,回望着他的时候很乖,并没有丝毫的凌人之气。 他甚至是有些羞涩的,说道:“只是很久没有看到师尊了。眼下瞧见了,就很高兴。” “……” 楚晚宁瞧着他,瞧着他脸颊边的梨涡,本以为这两池甜蜜将永远属于师明净,后来却发现不是,原来自己只要付出性命,竟也是能侥幸得一坛的。 楚晚宁骂他:“傻子。” 墨燃睫毛垂下来,纤细柔长,就真的笑成了一个傻子。 这样一忘形,墨燃就不慎踩到了一直在小心翼翼避开的衣摆,楚晚宁低头看了看地,然后看他,神情威严,却不说话。 墨燃很耿直:“这衣裳师尊穿大了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墨燃一路将楚晚宁送回红莲水榭。楚晚宁其实有些不习惯,他一个人独来独去惯了,很少有机缘与别人共撑一把伞,无论是油纸伞,还是结界伞。 所以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说道:“我自己来吧,开个结界而已。” 墨燃愣了一下:“走得好好的,为什么……” “哪有师父让弟子打伞的道理。” “可是师尊为我做了许多事。”墨燃沉默一会儿,嗓音低缓道,“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一些,因为师尊什么都会,什么都能自己做。我就想会的比师尊再多那么一点点就好了,这样能让师尊用的到我,能报答师尊。磨炼了那么久,还是觉得高山仰止,可能师尊的恩情,一辈子也还不清了。所以……” 他低着头,手不自觉地在腿边握成拳。 地上的雨渐渐汇集成流,一朵朵水花开了又荼蘼。 “所以以后,打伞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吧。” 楚晚宁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我想给师尊撑一辈子伞。” “……”楚晚宁觉得心口很烫,明明是那样暖心的语句,他听了,却忽然觉得很想掉眼泪。 明明经历过那么多苦楚,都不会轻易示弱的。 他好像一个走了很久很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一个可以躺下来歇息的地方。 他倒下了,骨头都像要分崩离析。 这辈子。 墨燃今年二十二岁,有人讲过,人过了二十岁,看到的时光是和二十之前不一样的,二十之前,三年,五年,都好像漫长得可以称之为一辈子。 但二十岁之后,就会开始觉得时日奔流去,逝者不复还,一切尽是匆匆。 他说他要在这样的匆匆里停下来,为他掌伞。 楚晚宁得到过的温情太少了,胸腔里陡然盛了这样的好意,只觉得疼得厉害。他望着墨燃,望着那个低着头的男人。他忽然说:“墨燃,你看着我。” 男人便抬起脸来。 楚晚宁道:“你再说一遍。” 墨燃望着他,这张脸对楚晚宁而言仍是有些生疏的,和记忆里,和曾经荒谬的那些醉梦中的人,都不一样。 他是温柔的,沉稳的,刚毅的,有着火的热烈,铁的硬劲,那两段目光笔直地迎向楚晚宁,没有迟疑,没有闪烁。 明明楚晚宁五年前最后看他的那一眼,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一晃眼,成了这样英挺坚毅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仰着头,说道:“师尊,我想为你撑一辈子伞。” 楚晚宁怔然望着他,望着他漆黑的眉毛,俊朗的脸膛,望着他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他已然长成了极好的松柏,与他齐平,而后超过了他。有一天楚晚宁这棵风雨里岿然肃立了太久的树木,忽然自浮生一梦中苏醒,眨眨眼看到雨停了,云开雾散,鲜嫩的初阳里,有一株比他更高大,更毅然的树,挨着他挺立着,风一吹,金光点点,万壑松涛。 这棵树说要陪他一辈子。 直到他们倒下,病木成枯,繁枝不再。以后每个春夏秋冬,他都不再是一个人。 楚晚宁望着他,忽然明白过来,墨燃再也不是五年前,他从彩蝶镇背回来的那个血迹斑驳、少不更事的徒弟了。 他站在雨里,站在飘飞着海棠花的结界下。他头一次仔仔细细,一寸不漏地检视着墨燃,检视着这个男人为他许下的一辈子。 然后楚晚宁的心跳骤然快起来。 他忽然发觉墨燃如今的模样,竟是如此勾魂摄魄,从鼻翼处隆起的弓弧,到嘴唇,从线条凌厉硬朗的下巴,到喉结。 如果说以前对墨燃只是深爱,尚可隐藏遮掩,今日重逢,却觉得这个男人成了一把火,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他这捧枯柴点燃,遮天蔽日的火光几可燎天。 他觉得自己心里头的一直沉眠的熔岩在苏醒,在深渊里舒活着筋骨,随时准备暴烈地喷发出来。 那熔岩,要把他素来引以为傲的矜持、高傲、禁欲…… 都烧成灰烬。 焚成残渣。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人物小卡贴 墨燃2.0 字:(划掉)喂鱼(划掉)微雨 谥号:……没死呢!!! 职业:皇帝(重生的)……哦不对,错了,这辈子不是皇帝了,无业游民(专做好事的那种) 社会面貌:(划掉)雷锋(划掉)墨宗师 目前最爱:看大家都还好好地活着。 最喜爱的食物:抄手 讨厌:身边的人离去 身高:189 墨燃0.5有话说:凭什么他比我高3cm? 肉包:哦,因为他发育轨迹和你不同,你整天在暗室里待着研究珍珑棋局,他每天在太阳下面跑来跑去到处蹦跶,所以你们两个虽然是同一个人,却因为后天条件不一样,差了3cm,不好意思啊陛下,现在,你不是全文最高的人了,微笑。 第130章 师尊,趟过五年来见你 楚晚宁的呼吸有些沉重,喉咙有些干渴。 他不甘心就此认输,于是他心生刁难,他压着心头那丛火,依旧是淡淡地问:“一辈子?” “一辈子。” “…我可能会走得很快,并不管你。” “没关系,我追着。” “我也可能会站着,不想走了。” “我陪师尊站着。” 楚晚宁被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弄得很焦躁,拂袖道:“那我要干脆走不动了呢?” “我抱你走。” 楚晚宁:“……” 墨燃愣了一下,觉得好像有些不敬,有些唐突,于是睁大眼睛,摆摆手急着道:“我背你走。” 楚晚宁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他不得不尽了所有的努力,来按捺住自己渴望将这个男人扶起来,想要触碰他的那种躁动。这躁动让他蹙起眉头,他看上去很着急,有些恼怒:“谁要你背。” 墨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师尊就是那么难伺候,背也不好,抱也不好,总不能抬着,更不能拖着,他很笨,不知道怎样才能哄得楚晚宁开心。 于是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像是弃犬。 他小声道:“那我也不走。” “……” “你要想淋雨,我陪你一起。” 楚晚宁被这样严丝合缝的纠缠逼得手足无措,他这般独立惯了的人,几乎是不假思索道:“我不要你陪。” 墨燃终于不说话了,从楚晚宁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宽阔的额头,漆黑的眉毛,还有两排纤长眼睫,像雾帘般垂落,微微颤抖着,好像有风吹着帘子起,吹落帘子伏。 “师尊……”楚晚宁焦躁之下的拒绝,让墨燃误会了他的心意,墨燃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楚晚宁还浸没在自己内心的悸动中,无法摆脱,因此也没有听清,只道:“什么?” “在鬼界的时候,我就与师尊说过,说过许多次对不起,但是我知道不够。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愧疚中度过,我知道我欠你。” 楚晚宁:“…………” “我也想做的更好一些啊,想至少能在你跟前站着的时候,不会觉得自个儿太脏,不会觉得抬不起头。可是我……我追不上你……我几乎每一天醒来,都在担心这是不是梦,担心梦醒了,你就不在了。我耳边总是响起金成池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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