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 段严玉又沉默许久才开口,再说话时声音已经稍有些沙哑。 他说道:“那是他自己刻的。” 段严玉又停顿片刻,随即稍稍移开放在谢缓身上的视线,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到地上,看着草地上那片斑驳的光影,是阳光筛过绿叶漏下的细细碎碎的斑晕。 邕京的冬天没有鄢都冷,就连大树也挂着绿叶,不像鄢都,甫一进了冬天,那树上就再也留住绿色,只有砭人肌骨的飞雪堆上树梢。 段严玉继续道: “皇帝属犬,护儿是我兄长为他取的乳名,除了亲近之人没有人会叫这个名字。兄长死后,朝廷动荡,我那时也根基不稳,行事处处艰难,只能韬晦待时” "他胆小,夜里不敢一个人睡,皇嫂那时又因兄长的死讯伤心欲绝,一时也顾不得他。他常来王府找我,钻的就是那个洞,后来还在洞上刻了自己的小名,说那个洞只有他能钻。” “我当时还笑着打趣,说‘护儿’本就是小狗的别名,他这样一刻就更像个狗洞了。那臭小子还闹了一通脾气,哭了好久,怎么哄都哄不好。” “再后来他做了皇帝,就连我也要称他作‘陛下’,这个小名就更没人敢喊了,就和刻在洞上的字一样逐渐被时间磨平。” 谢缓在一旁静静听他说话,也没有插言,只等段严玉停下声音才抬头看向他的脸,缓慢劝道:“所以,你回去是看护儿的最后一面,是看你兄长孩子的最后一面……而不是皇帝。” 君臣生隙,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段严玉其实也早就知道皇帝变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真的狠下心又是另一回事,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那位少年陛下一样能狠下心肠。 段严玉沉沉看着谢缓,眼如深渊,更像一潭平静的死水。 他突然伸手将眼前的谢缓紧紧抱入怀中,十指收紧,指尖深陷进蓬软的斗篷中。 “谢缓。”段严玉垂头在他耳畔,轻声耳语,“我……” 段严玉停了一瞬,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什么东西扒拉了一下。 “我……” 他继续说,然后又停了。 放在他腿上的某个东西扒拉得更起劲,还伴随着“哼哼唧唧嗷呜嗷呜”的声音。 段严玉:“……” 段严玉深吸一口气,不得已松开抱住谢缓的胳膊,然后低头怒瞪着脚下某只毛茸茸,怒道:“小!!!福!!!” 小福:“嗷?” 小福叫了一声,继续伸爪子扒拉。 段严玉这才发现自己脚边是装肉的竹篮,不巧被自己的两条腿挡住了。 段严玉:“……” 他慢慢吞吞挪开脚,然后将身边的竹篮朝着小福他踢了过去,山猫摆摆尾巴,随即从里头叼出一块鲜肉,又跳腾着跑开了。 坐在一旁的谢缓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直接笑弯腰栽进段严玉怀里。 段严玉:“……能不能笑小声点儿。” 段严玉变了,他现在都不会板着脸让谢缓不准笑了。 谢缓很听话地忍了一会儿,可抬头就看见段严玉生无可恋的脸,忍不住又漏出一道笑声。 段严玉也是没脾气了,他抿着唇看谢缓,见他露在发丝外的耳朵尖冻得微微发红,不由伸手扯了斗篷的兜帽罩在他头上。 兜帽一圈缀着黑绒,将谢缓的脸圈在其中,更显得白皙似玉,只是隐在兜帽下的耳尖还是红得喜人。 段严玉不由得伸出手,在那耳垂上捏了两把,肉乎乎,很软,手感很不错。 谢缓抬手将段严玉玩捏自己耳垂的手掌拍开,最后问道:“是何人下的毒?” 听谢缓又问起正事,段严玉才收敛玩笑的神色,回答说:“是容妃。” 容妃,是傩乌王女素和都兰的封号。 这里头竟然还牵扯了赤燕傩乌部的事情?! 谢缓正紧了紧兜帽,想将两片耳朵也遮住,乍一听到这话也停了动作,诧异问道:“容妃?素和都兰?” 傩乌内乱,老傩乌王的次子素和阿齐登上王座,同时遣出一母同胞的妹妹素和都兰至大祁和亲。 大战中,谢缓和段严玉都与那位新王有过一面之缘。 那人面上和气,长了一张和中原人更像的脸,说不爱战争,还说希望与大祁建立邦交。 言辞恳切,说得跟真的一样。 哪知道傩乌说翻脸就翻脸。 说起来,素和都兰这一年在大祁皇宫也十分低调,她不算得宠,也没有受到冷待,反而因她是外族王女,段璟一直对她礼遇有加。 可毒正是她下的。 谢缓皱了皱眉,不解问道:“怎会是她……” 段严玉说:“她这事做得隐蔽,本来没有查出的。是皇帝毒发病重,太后不得不出面主事,一番雷霆手段才查出下毒之人是素和都兰。” “不过素和都兰应该早有准备,当日就自裁了,根本没有审问的机会。” “据小冰信上所说……” “素和都兰与素和阿齐为一母同胞,两人都是牧羊奴所生。而这个牧羊奴原本是大祁贵族女子,后蒙冤牵连全族,只有此女逃出生天,沦落为奴。后又被老傩乌王掳至傩乌,再后来生下素和阿齐和素和都兰兄妹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这兄妹二人在傩乌王帐受尽冷眼苛待,虽是王子王女,但处境还比不上受宠的奴隶。故此,兄妹二人极恨傩乌王,也恨大祁,觉得母族就是在大祁受冤被害,连累着他们也受尽苦楚。” 听着段严玉把话说完,谢缓才接话问道:“所以素和都兰才入宫为妃?就是为了这一天?” 段严玉点头。 谢缓神色严肃,他看向段严玉,正色道:“你需要即刻返程回鄢都。这还只是开始,只怕傩乌又要动兵了。那头肯定也是得了‘摄政王已死’的消息,这才敢下手毒杀皇帝,下一步就是趁着内乱再引外患了。” 就大概解释一下,不知道宝子们有没有看过《琅琊榜》。段严玉和只出现在台词中的“先皇太子”的感情就类似被冤死的祁王和靖王,所以他哪怕知道小皇帝已经变了,但因为这个白月光皇兄的存在,他是很难割舍下这份情谊的。更何况叔侄俩以前确实也感情很好,只是帝位磨人心志。 ◇ 第145章 离前缠绵 两人商量过了,这事儿似乎也这样定了下来。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溶溶月色如一匹柔软浅淡的月白丝绸飘荡进屋内,将屋内陈设、摆件都镀上一层浅浅的光华。火烛明亮,豆大的光晕落在纱绢屏风上,也将坐在浴桶中的某个人影映在单薄如蝉翼的纱屏上,长颈、薄肩,头发披垂。 谢缓赤手往脖颈上擦抚去,如珠串般的水滴顺着手臂哗哗滚下,又沿着脖颈流到锁骨,再旋着圈儿重新掉进水中。正是这时候,窗子传来一声异响,紧接着就是脚步落地的声音。 春生? 他下意识想喊。 但立刻又反应过来,春生可不会爬窗。 想到这儿,谢缓垂下脸,嘴角轻轻上扬,没再出声。 刚进屋的段严玉很快注意到屏风后的水声,不由顺着声音侧目看去,正好瞧见那面薄纱屏风上映着的人影。 背影瘦削,脊背单薄,似乎隔着一面屏风还能隐隐看到那对几乎完美的蝴蝶骨。跳跃闪烁的烛光也落在屏风上,将那道身影染上惹人遐想的暖黄色,仿佛转瞬就能化作一团可以直直烧到人心口的艳火。 段严玉走近,情不自禁伸出手摸向屏风上的人影,从头发到肩膀,再到后背。 再往下…… 段严玉的手刚刚往下移,却见那个人影倏地钻进了浴桶,激起一圈水花将屏风打湿。 水浪穿过薄纱屏风,将段严玉的一截袖子潲湿。 段严玉:“!” 他慌了一瞬,还不等脑子做出反应,腿已经先动了起来,立刻就提脚朝屏风后走了去。 “谢郁离!” 他惊得喊出声,再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浴桶旁,正伸手往水里捞。 不等他摸到什么,水里的人已经钻了出来,浑身湿透,面上淌着大颗小颗的水珠,从眉峰滴到下巴,连浓密的睫毛也湿淋淋的,眉眼俱潮。皮肤皑皑如雪,只眼下那粒红痣经了水也没有变淡,反而越发艳丽明亮,风华夺目,仿佛画中的水妖从单薄纸卷中走了出来,在人间施展他勾人心魂的妖术。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烛火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灯花吹散一地。 “九郎,怎么又不走正门呀?” 谢缓湿漉着身体站在浴桶中,桶身太高,只露出白得晃眼的上身。 但……白得更白,红得更红,那惊人的秾丽在淡漠的水色中化开,勾得人移不开眼。 段严玉咽了一口唾沫,不禁朝前又走了一步。 两人心意相通,那档子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做,但段严玉还是不得不说,自己每次看到这具赤//裸身躯还是心火中烧。 他坦言,他是色中饿鬼。 见段严玉没有答话,谢缓正了正脑袋,又垂了垂手,一边将披在身后的长发拢到前面,以指作梳,从发顶捋到发尖,一点点梳通,又一边坐回浴桶中。 梳好头发,他单手拢住那把湿透的黑发,又伸出另一只手朝段严玉伸去。 “劳烦,把那边的布巾给我一下。” 那只手还在滴水,透亮晶莹的水珠滴答落下,在段严玉脚边砸出一朵花的形状。 段严玉并没有伸手拿布巾,他反手扯住谢缓的腕子,将他整个人拽进怀中,另一只手用力扣上湿漉的后颈,压着他朝自己逼近,热烈滚烫的唇即刻贴了上去,轻咬着唇下那片软肉吮//磨。 粗糙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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