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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许是和河段有关系,此段河道变窄,水流更急,周边又无草木植被,堤坝的压力也更大些。 见他出神,春生歪了歪头,又喊了一声,“殿下?” 谢缓回了神,仰头看一眼天空,慢悠悠吐出一句,“瞧着近来还有暴雨呢。” 春生赶忙说:“那咱们快回去!可没带伞呢!” 谢缓点点头,笼着袖子朝回走,边走还边缓缓说道:“百川涨满,雨来如决堤啊。” 春生没答,只催着他快快回了驿馆。 主仆俩先回驿馆,傍晚时分段严玉等人才回来。 那时正下着瓢泼大雨,屋外雷电交织,阴沉沉的黑云将大片天铺满,天角似被捅开一口窟窿,暴雨翻盆而下。 风驱急雨,檐水如绳。 段严玉几人出门前并没有带伞,淋着雨急匆匆踩进了屋檐下,衣裳、头发都湿透了。 谢缓当时正端着药碗踱到廊下,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段严玉两眼,还将碗朝前伸了伸,玩笑道:“春生刚熬好的药,王爷可要喝一碗驱驱寒?” 段严玉站在檐下,正低头绞着湿透的衣摆,他瞥了谢缓一眼,没好气说道:“就七殿下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您还是留着自个儿喝吧?” 说罢,他转身往堂内去了。一身的雨水,靴子一踩一个湿脚印。 谢缓歪了歪头,又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地随在后面,又问:“王爷,今日的雨水比之上回的小雎河水,哪个更凉快些?” 段严玉:“……” 段严玉微有沉默,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的谢缓。 谢缓穿着一身雪青的衣衫,外头仍裹着那件墨狐的毛氅。明明穿得齐整,上上下下也挡得严实,但段严玉只看了一眼,莫名又想其起那对透过湿浸里衣下的蝴蝶骨,和那削薄却挺直的脊背。 段严玉看了他好一会儿,盯得谢缓都忍不住皱眉了,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出言打趣。 这混账还穿着他的狐氅,就敢出言嘲笑他。 段严玉眸光一暗,突然大步朝谢缓走了过来,捞起湿透的袖子就往他脸上抹,嘴里还粗声冷气道:“哪个更凉快,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缓:“唔……嗯……” 谢缓被他摁得退了一步,可不巧身后竟是一根顶梁的圆柱,他被阻在原地,又被段严玉以湿透袖子抹了个满脸。这人动作又快又粗鲁,力气也很大,似把自己的脸当搓衣板用,恨不得在他脸上搓块皮下来。 “王爷,快擦……” 恰好这时,慈小冰急急走了过来,手里正拿着一条干巾。 他刚过来就看到这一幕,骇得嘴里的话都没说完。 “噗……咳……” 他是吓了一跳,躲在门口的全千秋却是捂着嘴偷笑。这汉子一张脸都憋红了,捂着嘴巴将溢出口的笑声强压了回去。 慈小冰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嘟囔道:“……你笑什么呢?脑子也进水了?” 全千秋咳了两声,憋着笑小声说道:“头一次见王爷这样,还怪有意思的。” 慈小冰又深吸了一口气,似还想说话,可提了一口气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白了全千秋一眼。 全千秋不知道,还在小声嘟囔:“我和我弟小时候也经常这样玩闹……不过王爷和这位七殿下到底身份不一般,你说,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慈小冰:“呵。” 全千秋皱眉,回头瞪他一眼,“嘶……你脑子才进水了,在这儿怪笑。” 慈小冰:“……” 段严玉自是听到了两个下属的对话,他动作缓了缓,最后沉默着收回手。 谢缓:“咳……咳咳……” 谢缓被他又捂又搓的,激得咳了好几声,末了又微微侧过身子,抬起袖子擦脸。 “王爷今年贵庚?还是孩童吗?” 他偏着头,淡淡瞥了段严玉一眼,语气也是缓悠悠的。 半张侧脸对着段严玉,下巴被搓得通红,颊边也红了好些,就连嘴唇也添了些艳色……似被狠狠玩弄揉搓过。 段严玉心口骤然一抖,仓皇地移开了视线。 “千、千秋!” 他突然扭头喊了一声,把门口的全千秋吓了一跳,懒散的骨头都瞬间撑直了。 段严玉:“你刚才不是去查勘瓦青石了吗?带些人手,把标记的地方都加固一遍!” 全千秋声音洪亮:“是!” 全千秋和慈小冰都退了下去。 段严玉也没再说话,他甚至没有再看谢缓一眼,急匆匆回了房换衣裳。 谢缓盯了他的背影两眼,最后收回视线,正要低头将剩下半碗的汤药喝完。可刚抬起手,就见碗里的黑色汤汁已经全洒了出去,连自己雪青色的衣袖都污了。 谢缓:“……我看他才是脑子进水了,发的什么疯。” 小随从摇着脑袋叹气,踩着小碎步凑了过去,小声说道:“殿下也就只敢在背后里嘟囔两下。” 谢缓瞪他一眼,“好春生,你刚才不也只敢躲在外头看热闹?眼瞅着自己主子被人欺负,好看吗?” 春生嘿嘿笑了两声,讨好笑着凑得更近些,“殿下!药炉里还有药,我再给您装些!” 听此,谢缓退了半步,正要说话。 忽然,段严玉房中传出一声叫喝。 “谢郁离!” 谢缓又退了半步,说道:“王爷叫我呢,我先去看看。” 说罢,他扭头就朝后走。 春生想拉都没拉住,气得他在原地跺脚,“殿下!殿下!您药没喝完呢!” 谢缓没停,甚至走得更快了。 小随从跺了跺脚,自言自语咕哝:“还说别人是小孩儿呢,我看殿下也没好到哪儿去。” …… 谢缓没听到他的嘟囔,他推门进了段严玉的房间,见段严玉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正坐在长案后,手里握着一卷龙鳞卷轴,是自己今日写的那卷,正翻页细细看。 段严玉见他进门,抬头看了一眼又立刻收回视线,只问道:“这些是你写的?” 谢缓点头,慢步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大招洪河与小雎河很像,昔年治水,倒还留了些心得。” 段严玉听此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洪河水患……本王记得那次是相里云去治的水?” 恶患险地,相里云以皇子之尊亲去,治水成功后可是留了极大美名,百姓也多有推崇。 谢缓没有说话,只垂着眉眼似乎在想些什么。 段严玉似笑非笑般说道:“那你这算是照葫芦画瓢,和你兄长学的?” 谢缓微叹息一声,嘴角又不自觉轻轻勾了勾,淡淡道:“王爷说是就是吧。” 瞧他又戴上那副假笑面具,段严玉不禁皱眉,只觉得极其碍眼。 他收敛笑意,屈指敲了敲桌案,说道:“坐。” 谢缓行到他对面坐下,二人也没再闲聊,针对卷轴上的东西细细说了起来。 “小雎河淤多水急,运河若要与其相连,此为第一大难题。”谢缓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拿出一卷近四尺宽的图纸,展开铺在桌案上,两端以镇纸压住,“可以从此地开始,沿河修建四闸,节水通流,水满则立即开闸放行。” “我看过凿河的图纸,是设在这里的,但这位置恐怕不太成。上次游船时我就发现了,此地两岸巨石林立,水流虽不如它处冲激,但离泾水太近,若逢春夏雨季,恐有河水内灌之患。” 段严玉听他说话,又将桌上的图纸拿起来细看。 还问道:“这是你今日新画的图纸?” 谢缓答:“回得早,就画了些。” 段严玉撇撇嘴,又嘁了一声:“当日将本王缚在榻上,你倒有闲工夫去观察别的。” 谢缓沉默片刻,悠悠来了一句:“莫非王爷更想在下观察您躺在榻上的虚弱情态吗?” 虚弱? 说谁虚弱呢?! 段严玉又恶狠狠瞪了他一记,咬牙道:“巧舌如簧,迟早将你的嘴封上。” 谢缓:“王爷还是先不着急在下的嘴,还是看看正事儿吧。” 段严玉沉默着又低下头看起了图纸。 谢缓又在图纸上点了几处,继续道:“可在这儿开凿漕渠,专通漕运,再以此河段东西相连。多设辅渠,我在图纸上也有标注,以支渠引水。这里(F)(N)、这里,都可设港口。小雎河湍急,还可立都水监,时常巡河,及时疏浚河道。” …… 两人谈了许久。 运河一事又多又杂,一日说不完,说上两日、三日,今日谈船闸,明日说渡槽,竟还相谈甚欢。 几日下来,两人关系竟缓和不少。 段严玉是惜才之人,也正因此,他才对敌国的相里云念念不忘。 谈了几日,对谢缓的态度也有所变化,似连眼神中都带了些许欣赏。 第三日夜里,两人又关在屋里,正说到紧要关头,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王爷!” “大事不好了!河中段的堤坝塌了!萍上兰舟和金银台被淹,靖安侯世子下落不明!” 运河部分是在假装有道理的瞎胡扯,最后扯不下去直接省略了。 第15章 元夕丧喜 “大事不好了!河中段的堤坝塌了!萍上兰舟和金银台被淹,靖安侯世子下落不明!” 段严玉猝然一惊,立刻站起身大步朝外走,边走边问,“什么?河堤塌了?” 他急步走到门口,用力开了房门,蹙眉望着站在外面的全千秋。 谢缓还稳稳坐在桌案前,听此也只是微微垂了垂眼睫,还不急不忙地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半冷的茶水入喉,谢缓唇角稍稍勾了勾,倾耳听着段严玉和全千秋的对谈。 全千秋神色着急,语速也快了很多,“塌了!不过幸好只塌了那一处,小冰已经带着人去抢险。只是……只是萍上兰舟上还有靖安侯世子,这下怕是凶多吉少了。靖安侯也得到了消息,已经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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