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 祝缨笑道:“以后且有他们的活干呢。去安排吧。” “是。”彭司士答应了,临走前不忘再恭喜花姐一声。花姐脸上红红的,也跟他道一声谢。 彭司士走后,祁泰话就多了:“大人,印书不用我做什么吧?拨钱也是司仓的事儿,现在小吴不在了,还有司仓佐呢。难道是核算成本?” “成本已经有人算出来了,不用你算,你来核查一下她算得对不对。” 花姐拿出单子来给祁泰看,祁泰扫了一眼,这个账非常的简单,心算即可。道:“还行,挺仔细的。” 祝缨道:“胡师傅,劳驾,把巫仁叫过来吧。先生,给你一个学生,一会儿你考一考她,试试她的本事。” 祁泰惊讶地问道:“还有我的事儿?” “对。” 一时,巫仁摸不着头脑地被带到了签押房,看到祁泰,她紧张了一下,心道:这是要做甚? 花姐对她微笑,说道:“是一些账目上的事情要问你。” 巫仁也不开口,躬一躬身,微微低下头。 祝缨道:“你的账目做得不错。这是祁先生,我让他考一考你,你可愿意?” 巫仁点了点头。 祝缨道:“开始吧。” 她和花姐就听着,花姐也懂一些记账之类,但是知道得不深。祝缨就不一样了,她懂得比花姐深得多,当年郑熹专门找人教过她。就听祁泰考巫仁先考算术,再问账记的一些知识。巫仁是上过学,但是学得不太深,梧州这地方,一个女孩子,也学不到多么高深的内容。 不过祝缨从中可以听得出,巫仁很有条理。 等祁泰考完,她又问了巫仁一些问题。譬如,已知,番学有女学生若干,眼下又有若干病人要医治,要如何安排。 巫仁问道:“先看病人的情况,住在哪里、活动方便不方便……” 祝缨又考了几道筹划事务方面的问题,对巫仁比较满意。然后问祁泰:“先生看,她要从现在跟您进修一下,您愿意吗?” 巫仁心里紧张得要命,脸上却只是微红,人也还牢牢站着。 祁泰想了一下,又看一看花姐,说:“也行。” 巫仁小声地问:“那,番学那里的功课,小女子还能继续学吗?” 花姐道:“当然能。” 巫仁舒了一口气,娘和孟姨上了年纪,学得稍慢,笔记不快,比不得那些官话、文字渐渐熟悉的小女生,为她们耽误课程恐怕是不能的,还是她盯着帮记一下笔记之类更好。自己的事业和母亲的学业之间,她难以取舍,幸好,不用取舍。 祝缨道:“今天番学没放假吧?” 花姐说一声:“哎哟!阿仁,咱们快走!” 祝缨目送她离开,才问了祁泰一个问题:“她,比小吴怎么样?” 祁泰也认真地说:“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事儿我不懂,要说学东西比小吴强,账目安排上头,更强。您不会想叫她接小吴的班吧?我还以为是叫她帮大娘子呢。” “当然是先帮着大姐。司仓?我可没说啊。” 她要用的人,得可靠,也得有能力。可不可靠的,一时半会儿不太确定。但不能长年累月考验完了很可靠,末了一问,能力不足。于她而言,筛选能力,现在反而是一件比考验忠诚更简单的事情。 巫仁都送到眼前了,就她了。铃铛同理。 祁泰道:“大人,要没别的事,我就回我屋了。” “去吧。” —————— 这一天,林八郎又是赶到了傍晚进了城,当天晚上住在会馆,第二天一早求见。 林八郎预先写好了小抄,整理了一些问题。见上面之后脑子一空,忍不住拿出小抄。 祝缨道:“你拿过来我看看吧。” 林八郎红着脸,将小抄拿给了祝缨。上面除了“糖坊安排”、“卢刺史”、“当地会馆”的问题之外,最后一条赫然写着“父”。 祝缨先一一给他解答:“你不必马上动身,我先安排你到官坊里看一看,再给你一套图纸,这一套图纸你只能自己拿着。动身之前,我会给你一张名帖,你拿着去见卢刺史。当地会馆今年轮值的人你也知道,先住到那里。你是游学的学生,不是商人,记住了?” “是。” 祝缨最后问他:“林翁可好?” 林八郎道:“家父……”要说的话太多,他卡壳了。 祝缨慢慢地问:“他有点急切,是吗?” 林八郎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学生、学生……”子不言父过,当着一地长官的面,绝不能说自己父亲的坏话!更不能问刺史,你当年为什么护着我爹,给了我姐夫一些家产?这不狗咬吕洞宾么?但是,好处林翁是真的拿到了的! 他只好拐着弯儿,说自己父亲确实“急切”,害!“急切”这个词都是人家大人想出来的,要不怎么人家是大人呢? 又说:“父母都盼子女强,子女好了,也能孝敬爹娘,就是……” 祝缨笑道:“你去了卢刺史那里,问那边的会馆,那儿有有一个老同学。” “诶?” “顾同。” 顾同同学,翻墙逃家赖到县衙,死乞白赖给县令当学生,为此跟祖父对着杠…… 林八郎道:“是。”他本来没打算见顾同的,眼下忽然改了主意。 祝缨道:“小柳,你带他去见项安。” “是。” 林八郎在糖坊里观摩制糖的时候,丁贵等人押着大批的货物从驿站赶到了!祝缨让他将东西交到后面,让张仙姑、花姐收起来。 她做了点“指示”:分成三份,一部分到四月里带到山上,一部分留在山下府里,最后一部分是给府里各官吏的,章别驾得到最大一份,各县的县令们也都有。最后批出一分,给巧儿添个妆。 后衙忙了三天才勉强办完。 此时,山里五县的县令也到了。 他们分两路,苏鸣鸾与路果、郎锟铻与山雀及喜金,接到消息之后,他们就分别下山而来。两路人互相没通知,在梧州城外碰了面,都暗骂对方一声:奸诈鬼!偷偷跑出来见大人/义父,死马屁精。 五个“马屁精”互相说道:“大人/义父可算回来了!看来咱们想到一起了!” 苏鸣鸾还跟郎锟铻说儿女经:“男人也会挂念孩子吗?” 郎锟铻道:“我儿年纪小。” “孩子眨眼就长大了。” “是啊!” “哈哈。” “哈哈哈哈。” 苏鸣鸾心道:我的女儿可长大不少了! 郎锟铻心道:阿发就能多在义父面前养几年了。:,,. 笔趣阁789提供下载(biquzw789.org) 281. 青君 “祝青君。” 羁縻县的县令们下山不算小事,一路上早被人看到,刺史府已得到了消息。县令们在城外碰面的时候,刺史府就知道他们到了。 祝缨派人去通知苏飞虎和林淼。苏飞虎今天跟儿子在番学里学些语言文字,他年纪不小、基础不好,学得慢,到现在说话好了一些,写字还差不少,正跟着识字课本死磕。祝缨北上的时候,他的功课就稀松,旷课的事时有发生,仇文也管不了他。祝缨回来了,他又乖乖上学了。 一听妹妹到了,将笔一扔:“那我去了!” 仇文无奈地道:“你将纸笔收起来。” 苏飞虎摆摆手,道:“我不带它回家,放着,以后再说。”说着,皱了皱眉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妹妹在这个时候就显得非常的可爱了! 苏飞虎一路飞奔到刺史府,在府前撞见苏鸣鸾等人,苏鸣鸾下马跑过来,兄妹拥抱:“大哥!” “小妹!” 两人互相打量,苏鸣鸾指着苏飞虎腮边大笑,苏飞虎不明所以,苏鸣鸾取出面小铜镜给他照。苏飞虎道:“我就知道,这些东西跟我犯冲。”抬手要抹。苏鸣鸾拿手绢儿给他擦脸:“好啦。”说完,对着擦红的地方吹一吹。 完工。 门内,章别驾也同祝缨走了出来,章别驾对祝缨耳语一声:“恭喜。” 祝缨道:“过奖啦。也不全是好事。” “我看火候到了。您一回来,他们就能齐聚,这是信任。”章别驾说。“质子”不算什么,五县除了苏鸣鸾,谁没一把儿子?就是苏鸣鸾,她只有一个女儿却有数不清的侄子。 本人到来,意义就不一样了。 两人几句交谈过,外面也收拾好了,林淼也过来了。他的官话强于苏飞虎,偶尔也做一些与山里有关的公务,只是不太多。 一群人在门口寒暄,叫“义父”的,说“可算等到大人了”的,夹杂着四种语言——苏鸣鸾还抽空用官话问了章别驾好,又说感谢他照顾自己哥哥,大哥回去说了,说您人很好。 章别驾心道:我也没怎么管他。 苏喆、郎睿等人被从后衙带出,林风、金羽等人从番学里随后赶到,叫爹的喊娘的,一个捉一个,对着上下打量。苏喆比一比自己的身高:“阿妈!我快长得跟你一样高了。” 苏鸣鸾看女儿踮脚尖就差跳起来的样子,撇撇嘴:“你还是再长长吧!” 她们起了头,一伙人又在庭中看孩子长个儿了没有。 章别驾抱着手要往一边让,祝缨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你躲什么呀?” 章别驾摇了摇头,笑道:“你与他们说话,我只管看一看就好。” 祝缨道:“你是别驾。” 章别驾笑笑,耳语道:“羁縻么,马笼头也有紧的也有松的,您是高手,控得住,我差着些,别叫马跑了就是功劳。我连话都听不懂的。” “那就学,他们也学官话的。” “饶了我吧。” 章别驾情知身为梧州别驾,也需要学一点山里的语言。祝缨也问过他要不要学,番学里有对照的音标教材。章别驾得知光眼前就有种语言,他问知此情也是“眼前一黑”。 祝缨道:“不开始,就永远不会。” “内县就够我忙的啦!外五县,我会些问候语,稍知其情状、认识县令、会分族属就行了。” 刺史府里管福禄、思城、南平县称为“内县”,其任外为“外五县”。 他语言虽没学太多,“山里人”的难缠也是见识到了的,他并不求像祝缨那样能让人认“义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没办法,功夫下没到这么深。朝廷又不帮他打过去,他拿什么号令人家? 祝缨与章别驾这边说了几句,那边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看看他们陪着站了很久,都有点不好意思。 祝缨没有一点不耐烦,笑道:“怎么样?没养瘦吧?来,进来说话。” 章别驾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北上,我也担心的,孩子都还小。” 郎锟铻看儿子没事儿了,更加要显大方:“男儿郎,就要四处闯荡长见识!小鹰从来不怕飞。” 寒暄过后,章别驾也没有走开,仍是坐满了全场。松的笼头,也还是要拢一拢的。对面四种语言齐飞,祝缨也照顾到他会给他翻译几句,苏鸣鸾、郎锟铻也偶尔对他说几句官话,山雀有时候也飞几个不标准的官话音。章别驾都撑住了。 等到他们说下个月会进山,又说什么“艺甘洞主”之类,章别驾就只说一句:“他畏惧威严搬离了边境,应当不是坏事。” 苏鸣鸾等人带回来的山中的消息之一,就是艺甘洞主将他的大寨往更深的山里迁了。与“集市”所在地又拉开了一段距离。章别驾判断,是艺甘洞主“畏惧”了。以常识论,这属于一种“避让”,知道打不过,跑了。 祝缨道:“我并没有想赶他走,他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他这一走,边上一空,我还有点不得劲儿呢。” 路果道:“您就别为他担心了,他找他西卡亲家了嘛!” 苏鸣鸾道:“他有西卡亲家,咱们更有世间的好女子。” 路果与喜金都有些怏怏,艺甘洞主的领地最平坦的一片更多是与“别业”相邻。那块地方耕种、放牧都比较适合。算是山中的“熟地”。艺甘家许多年来也是这么经营的,一部分开垦出来的地方种谷子,另一部分放牧牛羊。又种一些麻类纺织。 现在闪出一大片地方,别人很难拿到手,地方离“别业”更近。这算是消灭了索宁家的另一个后果。即便索宁家没了,艺甘洞主也没把女儿给他们两家中的任何一家,艺甘洞主带着全家跑了! 他们派人联络的时候,未尝没有一点借势压人的味道,哪知对方根本不搭茬。 祝缨道:“各人有各人的运气。” 随口说一些家常,又说小鬼们都各有赏赐,五个小鬼又各述所得。其中,苏喆所得之刀与别人的不一样,郎睿是个实诚孩子,对郎锟铻道:“皇帝给了陛姐绸缎,阿姐的刀是阿翁给的。” 祝缨道:“我也给你们绸缎。” “咦?” 祝缨点点他的鼻子,道:“你们有的,她没有,我给。她有的,你们没有,我当然也会给啦。”几个男娃心还挺大的,竟都没人提。 山雀岳父道:“大人一向公平,我们都知道的!一点东西多的少的,有的没有的,并不要紧。” 祝缨道:“一回不要紧,两回不要紧,时间长了就要紧了。好与坏、公平与偏袒,都是一件事一件事做出来的。但凡我看到了,就得要它一样。要是我什么时候疏忽了,你们也要提醒我。与人相处就像种庄稼,种一季庄稼就只得一季的口粮,下一季想吃还得下地。” 山雀岳父道:“大人道理明白!” 既说到孩子了,祝缨就说苏喆和郎睿还小,这次可以跟父母先回家,下个月她进山再把人带回来。个大点的就别回家了,回番学继续上课,出去几个月,先把功课补再说。又说给各家女眷也准备了东西,让他们都带走。 五人都答应了。 一时宴席也备好了,又在府里开宴,章别驾等刺史府官员都来陪一席。 席间,复杂的话说不了,请喝酒的话章别驾听得特别清楚——祝缨不喝酒,头人们就灌他。苏鸣鸾唱起了劝酒歌,她起头,郎锟铻接着,然后是山雀岳、路果、喜金…… 苏飞虎要起身唱的时候,章别驾急眼了:“你唱一个试一试?!!!” 苏飞虎和林淼在梧州城是比较闲的,闲极了也跟章别驾喝酒,唱了歌你不喝就是瞧不起我。章别驾吃过好几回亏,头天喝完了苏飞虎第二天还能睡,章别驾得代祝缨的班,头疼欲裂还得上工。 众一阵大笑! 苏飞虎道:“不唱就不唱!”他不对章别驾唱,改与王司功喝酒了。 章别驾才放下心来,大的唱完了小的又对着他唱,一轮一轮没个完。 章别驾索性破罐子破摔,对祝缨道:“大人,明天我请假。” 祝缨笑道:“好。” 章别驾心道:他们怎么不对你唱呢? 祝缨心道:其实明天休沐。 ———————— 宾主尽欢之后,五个县令都没有留在后衙,苏鸣鸾母女去哥哥家,山雀岳父去弟弟家,其他人都去了驿馆。他们各有话要问自己的孩子,也要细问一下进京发生的事情等等。 祝缨也不挽留,只嘱咐:“路上小心。” 将几人送出刺史府,又派人护送章别驾等喝多了的人,自己任了今天值守的任务。 她家就在刺史府里,有事发生时也方便处理。她今晚没有回卧房,而是睡在书房,这样离前衙也近些。 花姐带着杜大姐将铺盖取来安放好,布置停之后又不走。祝缨对花姐道:“我没喝酒,这些事儿我自己也能干。” 花姐道:“有事同你讲,番学里的事。” “哦,你说。” 花姐道:“铃铛这孩子,你看着还行?吗” 杜大姐也很关切在看着祝缨,她没说话,心里估摸着自己什么时候能不能插上一两句的。 祝缨道:“她很好呀。” “那……她能不能也读一下番学里别的课程?” 祝缨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她想学。” 祝缨的兴趣更大了一些:“时间安排得过来么?” 花姐道:“还行,我让阿仁看了看时间,与铃铛对了一下科目,我这里稍调一下就行。阿仁已经将医学部的课程调好了,只要你同意,就能调。” 祝缨笑道:“你又要巫仁做事啦。” 花姐道:“她是愿意的。” “哦?” 花姐道:“阿仁不是忙么?铃铛看阿仁既要学医,又要做事,就帮阿仁为王、孟二位整理一下笔记……” 巫仁前所未有的忙,王芙蕖还没回来,巫仁自己学,还得给亲娘再抄一份笔记,孟娘子虽然家务渐交给儿子媳妇,春耕秋收时也得不时回去帮忙,这就是两份。铃铛看在眼里,就为巫仁承担了其中一份的活。 从春耕开始到现在,抄了小半月了,巫仁也知道铃铛是个孤儿,投桃报李平时也照拂一二。这几天,巫仁正式接管了医学部的不少事务,但是她都不自己出面,而是将事情做好,交给花姐去宣布。 铃铛求了花姐,问能不能让她多学一点。不用额外的师傅,她已经打听到了,番学的功课也分好几门,只要两张课程表上选择的科目合适,她完全可以学得过来。 巫仁也不在意顺手调配一下时间,理由也给铃铛找好了:番学开学有一段日子了,教学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现在医学部这样调整更合适。 祝缨道:“杜大姐,你带她过来。” 杜大姐道:“哎,我这就带那个孩子过来,她可是个好孩子。” 祝缨哭笑不得:“我像是欺负小姑娘的坏人吗?” 杜大姐也笑了:“我去了。” 胡师姐也说了一句:“铃铛确实好。” 很快,铃铛就跟着杜大姐过来了,她有点紧张,杜大姐路上让她不要怕,她还小有担心。大人是好人,这个她知道,但是这个要求她个人认为很重要,与自己关切越密切,就不得不越紧张。 到了书房,铃铛站到了书桌前面,先福一福礼。 祝缨问道:“你还想学些别的?” “是。” 祝缨又问:“现在的功课学得怎么样了?” 花姐道:“除了巫仁,就是她了。”巫仁语言文字没有丝毫障碍,年纪稍长理解力也更强些。能仅次于巫仁,可见是不错了。 祝缨问道:“医学部的功课,学到哪里了?” 花姐道:“人体已记得差不多了,草药已学会辨认五十样……” 祝缨道:“甘草习性如何?” 铃铛微一怔,想了一下,道:“甘草不适宜本地生长……” 祝缨又问了如果人被蛇咬了该如何处理。铃铛道:“先分辨有毒无毒……” 又考了一些,祝缨笑道:“可以了。既然学有余力,你们又能安排好,那就行。” 花姐道:“那仇博士那里,你得为这孩子说一句。番学里旁的学生大多有些来历,猛然加了一个她,得有个说法。”否则,巫仁都把课调好了,花姐自己就能宣布医学部改课程了,这个事儿她能做主。 不好做主的是仇文管理的那一部分。那里头都是些什么人?铃铛以前可是索宁家的奴隶。一句“不是奴隶”了,就跟奴婢放良似的,名义上是百姓了,实际上还是还得再熬个几代人,等人忘了这一段。 铃铛也紧张地看着祝缨,说:“大人,我能学好。学好了,您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祝缨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本子,问道:“要正经上学,他们都要再取个名字的,我也给你取个名字可好?你小名还是叫铃铛。” 花姐笑道:“那可太好了。” 铃铛也高兴地说:“好!您已经给了一个姓,就请再给我一个名。”她以前只知道“某某家”是一个归属,“我是祝家的”就是自己成为了祝缨伞下之人,得到了庇护。下山这几个月,才弄明白与她理解的有些微的不同。给取个名字,就更亲近了一些。 她心里喜欢这样。 祝缨抬笔,在本子上面写了个字,吹一吹,拿给了铃铛,说:“有新功课了,也得有个新本子记。课程调过来了,你就拿着这个去找仇文听课吧。认得这几个字吧?” “是,”铃铛接过本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祝青君。” 花姐与杜大姐、胡师姐都为铃铛高兴,花姐道:“这下可好了,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祝缨道:“都去安安稳稳地睡吧。铃铛要多学几门功课,以后家里给她多备一份文具。” 铃铛捧着本子,认认真真给祝缨拜了拜。 祝缨道:“都去吧。” ———————— 花姐给番学又添了一个学生,另一面,苏鸣鸾也与女儿有了一番的长谈。 苏鸣鸾先是仔细问了进京的事情,听说女儿自己要刀而祝缨没生气,便说:“咱们没看错你阿翁。你阿翁是你阿翁,皇帝是皇帝,朝廷里的其他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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