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内容简介: 文案:* 强盗纵火,瓦砾星散。 0001 1 大二新学期,服设系集体搬回主校区,分部女舍楼下纸箱泛滥成灾。 学生三五成群席地而坐,在道上闲聊追逐打闹,场面好比跳蚤市场混杂。 正值九月初,秋老虎势头不减,空气闷而燥。 树荫底下,林飞飞盘腿坐在纸箱上,手中一把扇子来回挥动。 “你特意留一箱东西是坐这玩手机啊?” 林飞飞嚼着薄荷糖,目光不离手机:“姐高兴不行吗?” 涂言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泌尿科广告扇据为己有:“齐三在群里喊晚上打牌,去不去?” “上回赢走他的还没挥霍光,不去。” 话音刚落,外卖员驾车冲进箱海,林飞飞蓦地腾起身挥手示意,箱子摇晃几下稳稳定住。 外卖来得及时,涂言抄起一块披萨吃在嘴里,顿觉宽慰不少:“那吃完这顿我先撤了。” 远处一辆轿车迅速驶近,林飞飞轻身跳下纸箱,甩头冲她灿烂一笑:“最好不过。” 涂言觉得她有点不正常,有股蓄势待发预搞事的架势。 身后,车喇叭鸣笛扬起,众人目光随至,聚焦在豪华车标低声议论。 天色擦黑,气温瞬降几度,夜晚有风而至。 林飞飞叼着根吸管转身朝车迈去,停在摇下窗的副驾门旁,微微弯腰探向车窗。 “同学,箱子挪一下。” 林飞飞望一眼铺满水泥地面的纸箱,再看向正值青年,不算多客气的司机,姿态悠闲:“恐怕不行,我们系在搬家,东西又多又沉,你要出校的话,烦请西边校门。” “赶时间通融一下,挪开几个纸箱,让出一条车道即可。” 林飞飞单手掐腰,另只掌心托杯卡曼橘饮料:“可以是可以,但是谁挪?” “你下去挪。” 暗光中的后排车座,冷不丁飘出一道男声,沉中带稳,又携几分不耐烦。 林飞飞再度弯腰,双眼不打招呼凑进窗内,目光顷刻由惊转喜:“知远哥。” 简知远微扬下巴,背靠后排座椅,自始至终不曾挪动一下,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好巧啊,你怎么在我学校?” “工作。” 林飞飞若有所思般提起笑意,一改先前不配合的散漫态度:“你赶时间约会吗?那我尽快给你挪箱子。” 司机向后瞥了眼,简知远扬手一指,示意他跟上。 几分钟后,司机满头大汗回到车上。 车轮匀速压过沥青路,经过一双长且直的白腿,简知远偏目正与窗外弯腰的林飞飞对视,直到车窗摇下,她目光才找准位置。 司机及时踩停车。 简知远望向她身后的纸箱:“没包车?” 林飞飞姿势不动,因挪纸箱沁出的汗从额鬓滑落至下巴:“包了,但是多出一箱,准备跟系里安排的大巴车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估计要守星星月亮了。” 简知远掀开眼皮,夜色转瞬而至,黑得越来越早。 “知远哥。” 简知远眨眼对上林飞飞双眼,她手背轻带过下巴的一滴汗,面对年长之辈时的乖顺笑意挂在唇边:“你是要去哪吗?” 简知远似看出她意图,回答干脆:“璟园。” 她目露惊喜之色:“那你能捎我一阵吗?” 反正顺路,简知远无所谓,吩咐司机下车搬箱子。 打发了涂言,林飞飞走到副驾拉开车门,跳上座位系好安全带,给司机报了一个公寓地名。 简知远落在平板屏上的目光掀高,不见前方的人影,只闻解释传来:“我那一箱是换季的衣服,准备送到住的地方,也顺路。” 简知远没吭声,无关紧要垂下头,继续看分部项目的文件内容。 窗外街景飞驰,暖中带凉的微风钻入车厢,晦涩光晕中,从前座弥漫开一股清爽的橙花香。 路途不算近,简知远无心用眼,闭目养神间闻到那股佛手柑调,微耸眉尾睁开眼,见她下巴垫在手背,趴窗沿上嚼糖果。 林飞飞滴溜转着眼睛赏街景,有感望向肩后时,从座椅缝隙看见简知远冷淡的脸,她捋走耳边让风吹乱的羊毛卷,冲他提笑问:“开个窗,不介意吧?” “随意。” 不似年初在校庆上口若悬河的简知远,私下里,他态度实在冷淡,不用看任何眼色行事,若不是依仗某种关系,估计多一眼都欠奉。 年轻有为的公子哥,丰厚家业流传百年,到了他这一代早已能坐享其成,可简知远似乎有自己的抱负,在建筑圈大展拳脚创设事务所,算是为数不多才华横溢的公子哥,非游手好闲之辈能比。 不过,他花天酒地起来也不输那些人。 车开过燕大,溜了两公里,在一处公寓大门前停住。 司机搬下箱子,林飞飞候在喷泉前等管家,遥望那辆车朝璟园方向驶去。 * 中秋节,大学放假三天,林飞飞回了依山傍水的璟园。 青色庭院中,两个园丁正在浇灌景观,林飞飞从石板路轻盈踏过,甩着包进了家门,正遇上一众长辈坐前厅饮茶交谈。 她欠身叫了一声:“爸。” “这是我小女飞飞。” 林绍辉对面坐有一双中年夫妻,两人仪态万方,气势如虹,三分敬意远远不够。 林飞飞逐一打过招呼,从前厅恭敬退下了。 她的闺房在后院,穿过郁郁葱葱的花园,纳凉石亭中一道人影微动。 简知远手中一盏茶,膝盖交叠,正岿然不动坐在手机前,左耳上挂一只蓝牙,似乎在视频工作。 林飞飞环顾一圈,稳步走上石亭台阶,还未靠近简知远,他已有察觉,头也不回地丢了句:“你先过去,我一会到。” 简知远抬手喝尽盏中余茶,冲视频中的助理吩咐道:“剩下的细节,等节后再对。” “简总,您身边是?” 林飞飞不知何时闪到简知远身后,他从屏幕中仔细打量一眼,不禁提了提眉尾,随即挂断视频,慢悠悠看向肩后大变活人的林飞飞。 阶下,高跟鞋清脆踩在石板的踢踏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道女音传向石亭,同样沉中带稳。 “你忙好了吗?” 林飞飞顺着声望去,秋日花园中,林潇然着一身新款山茶花套装,顺直长发扬在风里微荡,宛若白衣仙子不可亵渎,一如既往冰清高洁。 简知远收了手机,抄兜走下石阶,一身熨帖的黑西装,尽显矜贵清隽,驻足停至林潇然身侧。 林飞飞还未从另侧石阶走下,已让林潇然冷声叫住:“过来。” 她又乖乖折回院中,睁着无辜的双眼不动声色。 林潇然自上而下扫过她的装扮,眉眼中不悦尽显:“把你这身换掉。” 简知远饶有兴致候在一旁,嘴边擒着冷淡的笑意,看一看热闹。 扫兴之色跃然脸上,林飞飞看看她,又扫扫自己,嘴里嘀咕:“我怎么知道你穿的跟我一样。” 林潇然神色凛冽,夹带几分信手拈来的蔑视:“你跟我可不一样。” 赝品与正品的区别。 林潇然不必多说,抱臂擦过她时丢下一句:“见不得脏东西,家宴不许上桌。” 平常场面罢了,简知远未置一词,抄兜跟在林潇然身后,惊闻院中一道清甜之声响起,略有几分新鲜。 “姐夫。” 简知远回头,慢慢侧过身,目光被她扬在风中已经拉直的栗色发丝吸引。 林飞飞捋走挡在眼前的头发,语带笑意道:“上回搬箱子,有个东西落在你车上了,急需要用。” 简知远没问是什么东西,淡淡应道:“回头让司机送给你。” “谢谢姐夫。”林飞飞露齿一笑,面若桃花俏丽,甩着包从后院消失了。 00 2 “你跟她很熟?” 简知远回正头,迎上林潇然微诧的目光,耸肩:“瞧你面子,顺风捎段路。” 林潇然嘴边挂着讥笑:“不必,我最讨厌她。”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前厅,不多时,家宴开场,除赴林家做客的简家夫妇外,桌上未见其他闲杂人等。 心照不宣用完一餐,简家夫妇乘车离开璟园,剩简知远立在前院花园候林潇然。 前院栽了两棵橘子树,寓意大吉大利,金秋果实成熟时节,空气里阵阵柑橘清香。 简知远看了眼腕表,似乎耐心告罄,抬头间不经意扫过隔壁独栋,瞥见阳台上一抹纤纤身姿。 林飞飞换了身真丝睡衣,背靠浮雕护栏撑懒腰,明媚日光下,肌肤胜如白雪,绸缎一般光滑,晃了下简知远的眼睛。 “看什么呢?” 林潇然走来,随他方向递至隔壁独栋,未见任何碍眼的东西。 简知远收回目光,头也不回道:“走吧。” 睡一觉醒来,直接从晌午跳至夜晚,蒲妈熬了燕窝羹在等林飞飞起床。 “小小姐,还有一碗太太包的鸡汤馄饨。” 林飞飞谢过蒲妈,舀起青花瓷碗中的汤吹凉,先喝了一口下肚。 “蒲妈,我妈去哪了?” “太太随林先生去了老宅那。” 中秋本是家庭团圆,共赏明月的佳节,奈何林飞飞身边只有蒲妈相随。 吃完燕窝和馄饨,林飞飞百聊无赖,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群里今晚鸦雀无声,林飞飞发了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直到九点,齐显扬电话甩来。 “你三哥我才从老爷子那脱身,怎么着,打牌还是飙车?” 林飞飞正在涂冯岚的指甲油,朱色殷红如血,宛若梅花落在雪白足尖。 “我怕你输光今晚的银子,团圆的大好日子,还是留条命喝酒吧。” “那你怎么来?” 林飞飞不客气:“你看着办。” 齐显扬安排了一辆车,到璟园林家住宅时,林飞飞晚了十分钟才现身。 拉开后座车门,林飞飞矮身钻进去。 车驶出璟园,朝井夜方向平稳前进,林飞飞一路养神至窗外浮现熟悉街景,忽地摇下车窗。 她在包里翻了一圈,眼皮朝前一抬:“打火机有吗?” 经过市中心繁华商场,司机才从前座慢吞吞递来,借窗外繁星灯火,林飞飞眼前一亮,接过打火机点燃烟,靠在窗边连抽了两根。 下沉式夜店,场内喧声鼎沸,烟雾缭绕似混入酒池肉林,到处都是白花花的男女。 简知远姗姗来迟,绕过乌烟瘴气的一楼,从扶手楼梯上了二楼卡座,一帮公子哥携女伴恭候多时。 “说好九点半,你这迟了半小时,忙着新婚?” “怎么不见未婚妻?” “林潇然要来了这地,多半会抱起胳膊骂一句。”廖翰林坐沙发挺直腰板,神情寡淡,那副清高学得有九成像:“乌烟瘴气。” 孙如滨笑得胸腔震动,如见林潇然本尊,指着他表示肯定:“别说,还真是一模一样。” 简知远神色不佳,扯开领口一粒扣子坐下:“没别的话可聊?” “不过说到像,我瞧楼下那位模子有几分相似。”廖瀚林举起酒杯摇晃几下,慢慢送入口中。 众人目光越过扶手栏杆,一楼舞池尽收眼底,能清晰可见正中央卡座台上热舞的身影,孙如滨看得眼睛发直:“这不是林家那个私生女,阿远的小姨子吗?” 简知远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衣袖准备倒酒,身旁不知不觉近身一位女伴,主动替他满了一杯。 简知远没情绪地从那谄笑的女孩脸上收回目光,接过杯仰头喝了一口,烈酒浸润冰块滑入深喉,腹腔内瞬间降了火。 “这小妮子才接回家一年,就混成齐家那小子身边的红人,车接车送的。”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廖翰林又看了几眼:“仔细看就不像了,这个眼睛轱辘转,一肚子坏水。” 背后议论归议论,几人还是从沙发起身,端一杯酒靠在扶手栏杆闲聊,目光不离光束下那抹摇曳的身影。 挂在肩头的丝带,因舞动幅度,几次从肩上滑落,林飞飞头昏脑涨,兴致却高涨不减,捂着胸口翩翩旋转,停下时,一瓶酒已经见底。 林飞飞酒量不错,但由着她不加节制,恐怕齐显扬今夜得遭老罪,赶紧驼着她往外送回车上。 齐显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林飞飞拖至电梯口,一通电话不凑巧进来,他挂了后,满脸烦躁之色。 “飞飞,飞飞你醒醒。” 林飞飞背靠在墙壁支撑,身上一件玉色吊带裙,缎面在光下丝滑如水,擦着大理石砖坐倒在地。 她捋了把凌乱的发丝,语气还算清醒:“你有事就别管我,我自己会走。” 齐显扬边走边拨电话,看样子很着急:“你别跑,我叫人来接你,你在这歇会。” 林飞飞长相实在扎眼,顶级身材配一块破布,路过的豺狼虎豹都要上前啃一啃骨头。 然而林飞飞却睁大杏眼,宛若沙漠里的一株仙人掌,浑身长满尖刺骂道:“裤裆手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就你身上这几块铜板烂铁,拼凑起来都不够本姑娘一只鞋钱,提包你更排不上队,识相的赶紧滚。” 不过是长得有点姿色罢了,饶是林飞飞这个颜控也对软饭男厌倦了,活差还要人伺候,简直废物一个。 酒局还未散场,简知远却提前离开,穿至走廊打远看见瘫坐地上的林飞飞,她刚巧舌如簧打发走一个想傍富婆的小白脸。 他当作没看见,停在电梯前按了键。 林飞飞不耐烦地揉着头发,环顾四周竟又看见简知远,他还身穿白天那套衣服,黑西装搭在腕间,身形有如一株松柏,韧劲挺拔,抄兜等在电梯前。 林飞飞脑袋晕晕乎乎,记忆飞回数月前的某一天。 涂言从渠道搞了两张入场券,拉她翘了一堂马原大课,两人赶去校庆会场找乐子。 涂言完全是为见识大人物,恰逢周年校庆,作为八零末杰出新锐建筑师的简知远,当选优秀校友代表分享行业心得。 那是林飞飞初见简知远,是何方神圣,她不关心,只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眉目冷淡,脱不了寡情,可胜在好看。 还有那双厚薄适中的红唇,更胜一筹,每次张合的幅度都在眼前挥之不去。 林飞飞那时的想法很正常,如果能和他在床上滚几觉,她也可以打破习惯讨他开心。 毕竟,他其实除了脾气难嚼,浑身都对她胃口。 电梯刚到,一只手忽地附上小腿搂住,简知远不悦地蹙了下眉,低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倒也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嘴边还擒着一贯的乖笑。 “姐夫,能搭你的车吗?” 简知远眼中毫无怜悯:“你拜把子的好哥哥上哪去了?” “你说齐显扬吗?”林飞飞噗嗤笑出声:“他算哪门子的好哥哥,把我丢这不管不顾,就差被别有用心的人捡走了。” 她半明半昧的眼睛,忽定住看着他:“姐夫,你不会不管我吧?” 0003 3 日夜温差大,林飞飞单薄如纸,在风中吹得瑟瑟发抖。 她跟着简知远从容且快速的脚步,勉强追上他:“衣服不穿能借我吗?” 简知远从兜里拿出车钥匙,西服随意丢去她身上,从侧门先进了后座,毫无服务意识。 他的衣服又宽又大,罩着林飞飞小小一只,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简知远喝了点酒,头晕时喜宁静,闭眼靠在后座等代驾,敌不过林飞飞叨扰。 “姐夫,我落的东西,你找了吗?” “车没换,你自己找找。”简知远纹丝不动, 林飞飞很听话,乖乖趴在前座找寻无果。 她动静吵得简知远头痛不说,睁开眼时,竟见她从副驾座位爬来,脚上的高跟鞋也不翼而飞,涂着朱红色指甲的脚猛得伸向了后座。 在她倾身倒过来时,简知远一下清醒了。 “你在做什么?”他口吻中有微微的愠怒。 林飞飞昂着愈发眩晕的脑袋,扒在他肩头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我在找我落的东西啊,是不是在你屁股底下,你挪一下。” 说她耍酒疯,还记得自己在找东西,简知远心中顿生无奈,一把攥住她伸向下腹的手,身子骨像贴了块冰,凉意不断攀来。 “在后备箱可能性比较大。” 林飞飞顿悟,笑得傻乎乎,还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对哦,你看我这破记性。还是姐夫记得清楚,那你帮我找一下吧。” 离得近,简知远才瞧清她眼下淡到几乎微不可见的雀斑,配这副酒醉之后的迷糊样,平添了些稚嫩之气,像只野外扑腾的小麻雀。 简知远瞎了眼走那长廊,又让一声声“姐夫”蒙了心,只能有求必应,推门下车,绕到后备箱帮找东西。 除车上的工具,只有一个绒布袋较为陌生,简知远想也未想拿到手中,未料东西会从布袋滑落,一个模仿器官的紫色玩具掉出来,在静谧的夜晚频频发出震动。 简知远的太阳穴顿时突突直跳,耳边乍响起白日林飞飞站在院中说的那番话。 原来她急需要解决的是生理问题。 他又看了眼那活蹦乱跳的按摩棒,无论尺寸还是震幅都是可观的程度。怪不得打发走那个小白脸。他脸上浮出一丝了不得的笑意,对这个不熟的小姨子的人身形象又多了一笔。 重欲。 回到车上,林飞飞已经倒头昏睡过去。 简知远将那玩意连袋塞进她包内,甩门去了前排副驾,图个宽敞。 林飞飞再醒来,天旋地转一会,环顾眼前的陌生环境,昨夜记忆慢慢回笼,一直到从简知远下车戛然而止。 她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背包,不用多翻腾就摸出失而复得的按摩棒,用消毒湿巾擦了两遍,才脱掉湿哒哒的内裤。 男伴给不了的满足与性高潮,通通在这根按摩棒上大显神通,快乐自给自足自产自销,林飞飞早忘记自己置身何处,或是她放浪销魂的叫声任谁听去。她取悦得不是别人,是自己。 二十分钟过去,林飞飞瘫软在床,扔掉擦拭粘液的纸巾,裸身进了浴室洗澡。 地方陌生,就当酒店住,除了没有干净衣服,其他都不缺。 头发吹到半干,林飞飞裹上浴巾踏出浴室,她听闻屋外有脚步走动,推开房门一看,简知远正立餐桌边倒水,已经换了另身白衬衫。 他回眸望来,喉结在吞水的动作下缓缓起伏,目光不着痕迹落在她肩头,未干的水珠晶莹剔透,一不小心滑向了群山深处。 “睡得好吗?”简知远多喝了一口。 林飞飞语气略带歉疚:“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简知远没从她脸上看出半点歉疚,倒是听见她理所当然问道:“有早饭吃吗?消耗有点大,我肚子饿了。” 简知远的耳朵不自觉热了下,目光从她镇定的脸移回餐桌,吐字自如:“冰箱有鸡蛋,饿了自己煮。” 林飞飞“啊”声:“我不爱吃水煮蛋。” 简知远不作声,脚步走往衣帽间,去挑了件西装。 林飞飞跟过来,倚在门框毫不遮掩打量这间豪华更衣室,直至撞上简知远警告般的目光,才识相地收敛住。 “那有旧T恤借我一件吗?” 能把不省人事的林飞飞好心带回家,一件衣服当然不会拒绝,不过林飞飞还是补了句:“我的衣服都脏了,穿不了。” 简知远从夏季橱柜中,挑了一件不常穿的衬衫,提在指尖示意林飞飞赶紧取走。 她进客房换衣后,简知远已戴好腕表折回厅内,他今早还有应酬,不久便要下楼出发。 林飞飞磨蹭了有十分钟,简知远刚要过去敲门,屋内动静传来,她推门而出的刹那,恍若变魔术焕然一新。 简知远那件衣服有了别出心裁的新设计,仅靠一双巧手,从中规中矩的黑衬衫变成一件掐腰抹胸裙,衣袖缠绕在一拃腰后,打出一朵玫瑰花,长度刚够遮住臀下五厘米,不至于走光。 简知远这才想起,她念服装设计专业,品味还不错。 “我马上要走。” 林飞飞也不打算多待,背包链条甩上肩:“我也走了。” 两人走到玄关换鞋,她的水晶高跟鞋,后跟有一对蝴蝶翅膀,在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旁边,袅袅伊人立着,颇有些相称。 简知远穿好鞋,先行踏出玄关,林飞飞随在身后,见他从兜内掏出手机,话到嘴边停了下来。 “客房清理干净。” 原来是打给家政的电话。 林飞飞等在一旁,回忆那会的飘飘欲仙,潮湿的热气中弥漫着残余的酒味,还有股隐隐约约能捕捉到的橙花香,仿佛置身于热带雨林中沐浴。 “床单也换掉。”他又补一句,无事人般挂断了电话。 身旁,一道清脆的笑声响起,打断简知远候电梯的沉静心思,目光慢悠悠转向林飞飞,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毫无半点羞耻心。 “我垫了纸,没有弄到。” 简知远觉得她可能不光是羞耻心少得可怜,勇于直面的胆魄也可畏少有,说她脸皮厚都是轻的。 “正常清扫,无需多想。” 电梯到达,简知远率先进去,他按下负一层按键,转身见林飞飞还站在电梯外。 “不进来吗?
相关推荐:
一梦三四年
他是斯文糙汉
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
花花游龙+番外
删除她gl
浪剑集(H)
危险情人
[综影视]寒江雪
高门美人
作恶(1V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