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貌、妆容、举止、谈吐、气质……哪怕是她亲生父母站在她面前,也未必认得出来这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风信愣愣地道:“……是你。真的是你。没错就是你!……我以为你嫁了人,过得好好的。怎么你……怎么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这里,剑兰突然转身,猛地推了他一把,骂道:“我|操|你妈!” 风信被她一把推得倒退了几步,说不出话来。剑兰一边继续狠狠推搡着他胸口,一边对他破口大骂道:“都说了我不是那什么鬼,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有病啊是不是!?还‘是你,真的是你,没错就是你’来个三连发的!假装不认识我不行吗?假装没认出我不行吗?!行行好大爷,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好不好啊?!” 她这副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泼妇,大概和风信记忆中的差距太大了,他怔怔地看着剑兰,说不出话来。谢怜也是一样的。戚容最开心,在地上笑得打起了滚:“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太子表哥!你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你被你最忠心的狗戴绿帽子啦!!!” 剑兰狠狠踢了戚容几脚,道:“狗!狗!我看你最像一条狗了!” 严格来说,剑兰只是曾经被家族给予入选厚望,但并未正式入宫,更不曾为妃,所以戚容这句幸灾乐祸并不成立。不过,谢怜的确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万万没想到,素日没必要绝不跟女子多说一句话的风信,居然…… 这时,那胎灵两排利齿喀喀喀喀地把钉住他的羽箭再次咬碎,脱身扑向风信。风信一时大意,给他一口深深咬在右手臂上,鲜血迸出,狂涌不止。 右手可是风信惯用的手。对一个武神而言,常用手受伤可没什么好感觉,风信抬起左手就要劈下,剑兰却道:“别打他!” 风信一掌生生刹住,随即,一个可怕的想法萌生了。 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脑子里都想到了同一件事。风信任由那胎灵食人鱼一般咬在他胳膊上,望向剑兰,道:“……这个……是……?” 谢怜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天,在神武殿上,兰菖胡乱认指了一大圈人,但是,偏偏就是没有指站在极显眼位置处的风信。 剑兰立即否认:“不是!” 扶摇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看来,他原先并不知道风信与这女子有何干系,同样被砸懵了,这时好容易才回过神来,道:“他还没问是不是什么,你怎么答的这么快?” 剑兰道:“废话!想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我告诉你,不是!” 风信却看着那胎灵,道:“你叫他什么?错错?” 这名字似乎有什么特殊意义。剑兰张了张嘴,不辩了,恼道:“你一个大男人哪来这么多废话?不是就不是!哪有你这样上赶着要认儿子的!” 风信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如果是的话我当然……” 剑兰道:“你当然怎么样?你认他啊?你养他啊?” 风信道:“我……” 说完一个“我”,却卡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挂着的那个畸形的小怪物,那胎灵似乎对他恨意格外深重,逮着他死命撕咬,哇呀呀的,风信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右手鲜血淋漓握紧了拳。 第238章 连载版:明将军可悔折恨剑 见他卡住了,又似乎一时有点无法接受的模样,剑兰立刻啐道:“都说了不是你还问!跟你没关系,这下放心了吧!” 戚容嚷道:“狡辩!肯定是!我没说错吧,可不就是贱民生的吗!大家快来品品,风信自个儿的儿子被人从他老妈肚子里剖出来做成小鬼啰,嘿嘿,居然还有人敢拜什么狗屁‘送子南阳’?拜着拜着当心你们生个儿子也……” 谢怜一抬手,若邪封住了戚容的口,剑兰又狠狠地在他头上踩了几脚,踩得他破口大骂。这时,谷子迷迷糊糊醒来了,看到戚容挨踩,连忙扑上去,道:“不……不要踩我爹……” 见谷子抱住了戚容的头,剑兰下不去脚了,改抓住那胎灵两条惨白的小短腿,拔腿就跑,怒道:“让你别咬了!这么不听话!” 风信正出神,没能立即抓住他们,谢怜下意识道:“若邪,追!” 若邪果然去追了。然而,那白绫蹿出去谢怜才记起来,它还绑着戚容。回头一看,戚容果然头顶谷子一跃而起,得意地宣告道:“老子重获自由啦!” 见风信总算反应过来,谢怜改口道:“若邪,你还是回来吧。” 于是,若邪又蹿了回来,“啪”的一声就抽了戚容一记大耳光。戚容刚刚翻身老鬼把歌唱,又被抽得原地大转三圈捂脸倒下,在地上趴了片刻,突然发狂,一把抓住若邪,喝道:“连你这条破布也敢打我!!!” 这次,若邪被他一把攥住,扭来扭去,居然扭不开,戚容竟像是忽然之间力量大增。谢怜刚想上去亲自收拾他,戚容才发现自己头上还顶着一个小孩儿,连忙把谷子扯下来盾牌一样地挡在身前,道:“你别过来啊!过来我就掐死他!哎哎哎,你看看你身后,狗花城要死啦!” 谢怜一惊,猛地转身,花城果然眉间紧蹙,垂下的手在微颤,仿佛在强忍什么,但一见他望来,立即道:“我没事!” 万鬼躁动! 这一次躁乱,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强。谢怜果断选择过去抱住他。趁此机会,戚容赶紧抓着谷子,逃之夭夭。剑兰也似乎头痛的厉害,捂住了耳朵,那胎灵受躁动刺激,撕咬得越发凶猛。风信被咬了十几口,鲜血直流,仍是不敢打他,一手牢牢抓住剑兰胳膊。那胎灵却毫不留情,挥手冲着风信的脸就是一爪子。这一爪极为凶险,风信低喝一声,捂住了伤口,不知是不是被抓伤了眼睛。谢怜看得胆战心惊,欲斥若邪去那边救场,剑兰却跺脚道:“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听母亲喝骂,那胎灵这才跳回她怀里,乖乖窝成一团。剑兰看了风信一眼,咬牙道:“跟你没关系,我警告你,别管我们!”一手捂头,一手抱它,母子二人飞奔而去。见状,扶摇道:“放开我!” 风信半跪在地,捂住半边脸,谢怜抱着花城蹲在他旁边,道:“你没事吧?我看看伤?有没划到眼睛?” 鲜血从他指缝滴滴答答落下,风信闭着眼,道:“……没有。你不要问我。” 谢怜道:“风信,兰菖……剑兰姑娘说的到底……?” 谁知,话音未落,风信突然一拳打出,一声巨响,打折了旁边那棵树,怒吼道:“说了让你不要问我!” 这一句竟是掺杂了些许怨怼之意。而且,谢怜听出,这怨意似乎是冲他来的,不由得一怔。 花城却在一旁冷声道:“谁把你老婆儿子做成鬼的,有火往该撒的人身上撒去。” 闻言,风信微微抬头,双目微红望向扶摇。扶摇一愣,当即怒道:“你看我干什么?你不会真当是我……家将军做的吧?真是倒了血霉!他不过是看那女子也是仙乐遗民,跟皇族贵族有些渊源才出手相助,本想解脱了那胎灵,谁知它执迷不悟,不肯走还成凶了。没落着好反而沾了一身屎,早知道就不管了!那小鬼连谁生的自己的都不知道,你还能指望它记得谁杀的自己?!” 也许是连日来糟心事缠身,他连措辞都粗鲁了不少。花城道:“这样你家将军就能叫倒了血霉了?那比他更倒霉的人是不是不要活了?” 风信摇了摇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 谢怜道:“你……要不然还是先处理下伤口。你带了药吗?” 风信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没事。别管我!” 他捂着头上伤口,也不处理,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就走了。谢怜和扶摇在后面叫了好几声,问他是回上天庭去还是追人去,他都不管,背影很快消失。扶摇又挣了几下,怒道:“太子殿下!你老人家不追的话,我去追还不行吗?” 谢怜回过神来,思忖权衡片刻,道:“好。”果然放开了他。 扶摇倒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活了活手腕筋骨,哼道:“现在怎么肯放开了?” 谢怜揉了揉眉心,道:“上天庭现在恐怕比我想象的还……唉,我现在觉得,与其叫你家将军回去,不如让他在外自由行动算了。” 顿了顿,又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想,那胎灵恐怕不单是为求脱身,信口诬陷,背后恐怕有人指使。” 扶摇拍了拍袖子上的灰,道:“管它怎么回事,它是往铜炉山去的,抓住了再说!” 说完,匆匆去了。原本汇聚了几方人马的客栈,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谢怜转过身,检查了一下那倒塌的小破屋,翻起木梁和茅草看了看,众僧道的确只是昏迷,估计过不久就要醒来了,放了心,也离开了。 █卷三删减片段:旧版铜炉山的半月、小裴、刻磨、明光戏份。 半月的黑暗料理、结巴小裴、夺命快刀魔的真实身份是裴茗的旧部。 谢怜若有所思道:“那夺命快刀魔虽然名字取得浮夸至极,却意外的是个厉害角色,下手真狠。” 裴茗赞同道:“这东西极度工于心计,一开始就在搅浑水,而且随机应变极快,太子殿下你那一剑刚好给了他施展苦肉计的机会。” 谢怜一怔,道:“等等,我‘那一剑’?我哪一剑?我没刺着他啊?” 裴茗道:“没有吗?就是他小腹上那一剑。要不是他之前极力制造恐慌,那伤口上沾了你的灵光,其他妖魔鬼怪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往自己头上贴符。” 谢怜奇道:“实不相瞒,我以为那一剑是裴将军你刺的?” 裴茗道:“太子殿下你对我有什么误解?裴某可不做偷袭之事。” 谢怜道:“不是你也不是我,那难道方才在场所有人里还有第三个神官?又或者,是不是那快刀魔伤口上的灵光有问题……”他一回头,想要再去察看确认一番,而那夺命快刀魔分尸之处,竟是空空如也。 他愕然道:“快刀魔的尸体呢?” 裴茗也微微愕然,道:“我刚才分明已将他一剑腰斩。” 花城沉声道:“哥哥当心。铜炉山内,杀死的对手越多,屠杀者便会变得越强。” 而就在方才的一瞬间,那夺命快刀魔便杀死了将近四百只妖魔鬼怪! 尸横满地、黑烟飘散中,三人全神戒备。 那座高山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到他们身后之后,前路终于展现出来。黑黢黢的密林层层叠叠,甚为可怖,不时传出几声老鸦怪鸣。谢怜一面调动全身感官提防着,一面无意去握花城的手。谁知,这一握,竟发现了不妙的讯息。 花城分明是鬼,此刻,他的体温却是滚烫的,仿佛发了高烧。谢怜当即一怔,立即低声道:“三郎,你……是不是要变回来了?” 虽然花城从额头到指尖都烧得滚烫,他神色却仍不变,道:“快了。” 花城要变回来了,在眼下的情况里绝对是个大好消息。但他正式回归本相的前一刻,必然是最要紧、最危急的关头。谢怜当机立断,道:“摆阵!我给你护法。” 说动手就动手,他令若邪围着花城绕了一个四丈大圈,再将芳心插|在圈前,作为镇圈的“门锁”。花城在地上打了座,道:“哥哥,芳心你拿着防身。” 第239章 连载版:明将军可悔折恨剑 2 谢怜道:“不行,这个阵不能马虎,一定要有一件沾过人血的兵刃压阵才行……” 还没说完,便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蹭了蹭,回头一看,登时无语。只见一把小小的银色弯刀立在他身后,眨巴着银色的大眼睛,正在用刀柄蹭他,似乎在毛遂自荐。 “……”谢怜蹲了下来,道:“厄命,怎么你也变成这样了?” 大名鼎鼎的弯刀厄命,刀身修长,邪魅轻狂,眼下,起码缩水了一半。那只银色的眼睛原先是狭长的,现在也仿佛变成了孩童的眼睛一般,又大又圆,扑闪扑闪着,听谢怜这么说,似乎有点委屈,但还在努力把刀柄往他手里送。裴茗也蹲下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弯刀厄命?” 说着似乎想伸手去摸摸看,厄命却瞬间翻脸,刀刃威胁地对准他,幸亏裴茗手抽的快,否则肯定当场见血。谢怜摸了摸厄命,道:“还是让芳心上吧。” 芳心岿然不动,主动献身却被|干脆拒绝的厄命哭哭啼啼跳回花城身边。花城看也不看它,反手就是一掌,道:“哭什么哭。还不都是你没用。废物!” 厄命像个没人要的破烂一样倒在地上,似乎被他一掌打得昏死过去。谢怜哭笑不得,连忙把厄命捡起来放在怀里撸|了两把,道:“没有没有。不要听他的,你不是废物,你很有用的!” 裴茗实在看不下圈里这氛围了,出去站到圈外,再次缓缓将剑拔出,道:“原本也不至于如此紧张,没想到一来就遇上个这么棘手的厉害角色,太子殿下运气还真好。” 他们一行人此来铜炉山,为的就是要把有可能成绝的非人之物率先剔除,找的就是厉害角色,谢怜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花城却道:“裴将军为何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太子殿下的运气问题?你就没想过,那夺命快刀魔有可能是冲你来的吗?” 裴茗哈哈笑道:“如果那是个女鬼,我就信是冲我来的。” 谁知,他还没笑多久,脸色倏然一变,向一侧跃去。再抬头时,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裴茗的脸上,竟是多出了一道血痕! 他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脸,整个手掌都被鲜血染红了,这可不是一道小擦伤。二人方才都是凝神戒备,然而,谢怜安然无恙,没感觉到丝毫针对自己的杀气,诚实地道:“看上去……好像的确是冲裴将军你来的。” 裴茗正待开口,利刃割风之声再次袭来。这回他已有防备,挥剑而下。这一剑,果真斩中了什么东西,空中现出了一个身影,应击裂为两段,咚的落地,一半上身,一半下身,那上半身躺在地上,目光阴鸷地狠盯裴茗。正是那夺命快刀魔! 裴茗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剑尖抵住他喉咙,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之前说他是一把刽子手的刀所化的精怪,若果真如此,被裴茗斩为两段之后,应当就被打回原形没戏了。哪把刀被折成两段了还能作威作福的? 谁知,快刀魔突然双目圆睁,冷笑一声,徒手斩断了裴茗的剑! “铛”的一下,裴茗双目猝然睁大。 不光是他,谢怜也差不多是一般的反应。 裴茗好歹是正式飞升的武神,即便是身处铜炉山,法力被压制到最低限度,他的法宝也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斩断了! 夺命快刀魔哈哈道:“这么废物的剑,亏你拿得出手!” 剑已断,裴茗当即以拳代剑,那快刀魔却左手在地上一拍,腾空而起,右手并拢五指,一掌劈出。他掌风所到之处,分明闪着金属的寒光,竟是带着利刃之风。可见,他的真身,果然是一把锋利的兵器! 谢怜站在圈内,欲出去助阵,花城却拦住了他,沉声道:“哥哥,仔细看。” 裴茗也喝道:“不必插手!”他堂堂北方武神,如果连铜炉山最外层的一个刀妖都打不过,如何过得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可是,虽然那快刀魔只有一个上半身,却灵活至极,但无论裴茗打哪里,他都好像能先一步预料到,这就对裴茗很是不利。几百招下来,裴茗身上竟已多了几十道伤口。谢怜看不下去了,道:“裴将军,你先进圈来吧!” 裴茗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肯撤,谢怜也不能贸贸然就上去就帮他二打一。对有些武神而言,一对一时要人帮手,是一种侮辱。谢怜只得道:“裴将军,先回来吧!有古怪你没发现吗?这人对你的剑法身法,完全了如指掌!” 裴茗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一时不能相信。但连旁观的谢怜都看出来了,不信也得信了。谢怜拔出芳心,短暂地打开了一个缺口,他趁机跃回圈内,面色极为不好。谢怜重新将芳心插回,道:“裴将军,你断了的法宝不捡回来吗?” 裴茗抹去额上鲜血,沉声道:“那不是我的法宝。只是随手挑的一把还算顺手的。” 闻言,谢怜松了口气。虽然裴茗随手挑的一把剑应当也很名贵,但起码不能和法宝相提并论。他又道:“裴将军到这里来为什么不带法宝?” 裴茗道:“我没炼。” 谢怜更奇:“为何?”一般武神都会选择把自己最衬手的武器炼为法宝,如此在攻击之时自然如虎添翼。裴茗还未回答,那夺命快刀魔已冷哼一声,道:“那自然是因为,他用得最好的那把剑,早就没了!” 裴茗眉宇凝结,道:“你,究竟是谁?” 谢怜道:“你不问他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吗?” 夺命快刀魔哼道:“我是谁?哈!裴茗,你当初一掌断了我,可曾料想到会有今日?” 谢怜微微睁眼,道:“裴将军,你认识他吗?” 裴茗想了许久,神色越来越凝肃,试探着道:“你是……明光?” 听到这个名字,夺命快刀魔收了笑。此时的他,看上去和一开始那个泯然众人的小鬼,已是截然不同。谢怜道:“他叫‘明光’?裴将军,不是你才是明光将军吗?” 一瞬间,他脑海里飞快涌现无数匪夷所思的故事,如冒名顶替、偷梁换柱等等,但因为上天庭屡有前科,也不算匪夷所思了。他情不自禁心想:“莫不是又一个地师仪?” 裴茗却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捂着伤口道:“太子殿下,你在想什么,都说了我是如假包换的裴将军。是本人!” 谢怜道:“那你干什么叫他明光?” 裴茗道:“因为他本来就叫明光。这是我起的名字。他是我的剑!” 谢怜“啊”了一声,道:“莫非——‘将军折剑’?” 裴茗道:“不错。‘明光’,是我为人时的佩剑,在好几百年前,就被我亲手折断了!” 难怪了! 难怪这“夺命快刀魔”对裴茗的剑法招法了如指掌,仿佛能看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难怪分明被斩为上下两半,依旧行动自如,腹部的伤口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只因为,这把剑是跟随裴茗南征北战打过无数胜仗的,自然对裴茗出招习惯和套路一清二楚;因为,他本来早就被折成了上下两段! 谢怜道:“所以,之前那个剑伤,是他自己刺自己?那伤口上的灵光是?” 裴茗道:“我的。当年我折了他之后,立刻飞升,想来是那时候就沾上的,褪不掉了。” 夺命快刀魔——不,明光,开始以手为刀,一下一下地劈向芳心。他脸上神情阴鸷,仿佛在砍裴茗本人。谢怜不由道:“那个……裴将军,你的剑干什么对你这么大怨气?你对他做了什么?‘将军折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茗一边在身上摸药瓶一边道:“几百年前的破事了,眼下还提他干什么?先想办法把他打退吧!” 虽然有若邪作圈,可一旦芳心被劈断,这个阵就破了一大半,就像砸了锁,只剩门。谢怜望望身后,花城已打坐入定,双目紧闭,似乎觉察不到外界的动静了,微微放心。裴茗的声音却把他拉了回来,道:“太子殿下,你的剑撑得住吗?” 谢怜回过头来,道:“不知道,毕竟芳心年纪很大了。” 裴茗道:“没关系,明光的年纪也很大。” 谢怜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只要没有别的助力,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 谁知,话音未落,森林那头便传来一阵极为沉重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身披残甲、相貌狰狞、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出现在几人面前。 那大汉身形奇高,一看到他,谢怜和裴茗都流下了一滴冷汗。 那大汉见这边有个人徒手在对着一把插在地上的剑狂劈不止,似乎有些惊奇,走了过来。谢怜和裴茗不约而同捂住了脸,转向一边。而明光见有个巨尸走了过来,看上去力气很大,对他喊道:“喂,大个子,帮个忙!帮我打掉这剑,破了这个阵,里面人头分你一半!” 然而,那大汉似乎生不是中原的人,死不是中原的鬼,言语不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也对着他喊。两边对着吼了半天都没搞懂对方在说什么,倒是青筋都越来越暴涨。裴茗尽量让自己捂脸的姿势更自然、更倜傥,低声道:“太子殿下,这蛮子在鬼叫什么?” 谢怜也低声道:“他以为你的剑在向他挑衅,生气了,说快跪下求饶,要不然就揍死他。” 裴茗道:“太好了。希望他们赶紧打起来。” 谁知,那彪形大汉却似乎听到了他们的低语,转过头来,盯着他们皱眉细看。谢怜和裴茗把脸捂得更严实了,假装自然也顾不上了。然而,那大汉还是认出了他们,一跺脚、简直整个地面都在颤抖。他吼道:“是你们!收破烂的道士!裴宿的老大!” 见被他认出,两人只得放下了手。斟酌片刻,谢怜用半月语温声道:“刻磨将军,你冷静一下。” 这诡异大汉,自然正是铜炉山万鬼躁动后逃出镇守地的刻磨。他是被谢怜捉上去的,后来也在审讯中见过站在裴宿一边的裴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话不说,一脚踢向芳心,那剑登时便歪了一寸! 明光一看,拍手叫好,道:“神勇!”也跟着一掌一掌继续劈。眼看着芳心在这两人的夹攻下颤动的越来越厉害,谢怜一探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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