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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而且也来不及了。” 如果他们去偷去抢去骗,没有凡人可以阻拦住他们,而且来钱快得多。但是,偏生是因为要遵守凡人的规则和善恶的准则,老老实实想办法挣钱,才会如此拮据困难。定了决心,谢怜道:“当是要当的,当了就去买药吧。”话是这么说,但脚下还是没动,风信知道他是舍不得,这是他手上最后一把宝剑了,道:“再看看吧。” 正在此时,那边街头传来一阵嘈杂,惊嚷鬼叫的,有人喊道:“胆子大了!”“抓起来!抓起来!” 两人皆是一惊,谢怜警惕地闪到一边,道:“谁?!追兵?” 风信也很警惕,前去查看了下,放了心,回来了,道:“没事!不是永安追兵,不关我们的事,是有人打架。去看看?” 谢怜这才松了口气,若是追兵,虽然不是说打不过,但又要换地方也很麻烦,道:“去看看,别是什么恶霸。”二人一齐凑上前去,只见中间几个人正在扭打,围观的正在叫好。风信拍拍一旁一个正看得兴高采烈的路人,道:“兄弟,怎么回事?” 那路人笑呵呵地道:“你不知道吗?太精彩了!仆人打主人了!” 居然是这种事。谢怜无语,道:“这是为何?又为何叫好?” 那路人道:“当然要叫好!这个主人啊,真不是个东西!这个仆人从小跟着他,忠心耿耿,他呢!就知道剥削人家,不给多少工钱还使唤人家给他当牛做马,这仆人实在忍不了了,这不你们看你们看!正打着呢!” 果然,那打人的边打边骂,什么“老子忍你很久了!”“你自己算算你给过我什么?!”“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从今天起,老子不再是你家的狗了!”云云,挨打的主人抱头嗷嗷大叫,众人拍手称快,听得谢怜心里不知为何寒毛倒竖,不由自主去瞟风信的脸。风信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听旁人说了这家主人的种种劣迹,随口道:“原来如此,那这主人的确不像话,怨不得这仆人要反了。” 他说得无意,谢怜心中却是咯噔一声,握紧了手中红镜。 一番头痛,当掉了红镜,二人总算有了钱,当即去医馆买药回去。 晚上,风信在屋外煎药,拿着把破蒲扇狂扇,谢怜则又在屋内翻箱倒柜。翻了许久,终于从箱底翻出了一条金灿灿的腰带。 原先他有许多条金腰带,和那些宝剑的下场一样,都当掉了,只剩下这最后一条了。 恰好风信抬眼看他,道:“殿下,你拿着那腰带做什么?别是这个你也想当掉吧?” 谢怜却走了过去,把这条金腰带递给了他。 风信瞪大了眼睛,莫名道:“你把这个给我做什么?殿下,你刚才关箱子,没把脑子一起关进去吧。” 谢怜这才想起,在上天庭送金腰带还有一层特殊含义,登时脸就黑了:“你想多了。你把它当普通的金子收下就好!”说着就塞了过去。风信脖子上挂着那条金腰带,无语道:“不是。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突然塞一条金子给我吧。” 谢怜道:“你就当是补欠了你这么久的俸禄吧。” 风信纳闷道:“不是。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这时候了,你跟我提什么俸禄啊?给我你还不如当了给国主陛下多买几服药。不当也行,你自己留着,这可是神官才能有的东西。” 谢怜道:“药我有办法,这个你收下。” 他坚持要给,风信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又好笑,耸了耸肩,捡起地上那把破蒲扇继续扇火煎药,道:“那行,我先帮你收着。什么时候你又想要回它了再找我吧。” 谢怜摇头,道:“我不会要回来的。它是你的了。” 当了红镜,手头宽裕了些,他们总算是吃了几顿好的。鉴于王后手艺惊人,谢怜婉言请母亲还是去照顾父亲,千万不要下厨了,由他自己动手料理材料。虽然他也没经验,但没吃过猪蹄也看过猪走路,做出来的东西还算能入口,这才救了众人的口腹之苦。 只是咳血之症原本就难以治愈,加上国主心气郁结,得大量药吊着才能不好不坏。谢怜手边没东西可当了,这日,在街头游荡许久,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对风信道:“要不然……我们试试吧?” 风信看他,道:“那就,试试?” 二人不是第一次犹豫着想“试试”了,只是之前都没下定决心。到了眼下,不用说得更明白,都懂。谢怜点了点头,以白绫覆面。风信道:“等等,你先不用来,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对着街上行人大吼起来:“各位父老乡亲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 街上行人被他吓了一跳,三三两两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道:“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有什么本事耍一个看看?”“我要看胸口碎大石!” 风信把背上的弓取下来,道:“我绰号‘神箭手’,百步穿杨,给大家来露上一手献个丑。各位要是看得开心,还请、打赏几个!” 什么神箭手,什么露一手,这套话都是他们路上看别人卖艺的时候学来的。虽然他们嘴上老是说绝对不会去卖艺的,但不知不觉中,老早就在留心别人是怎么说的了。众人嚷道:“废话少说!快动手!” 风信搭箭上弦,对准一座高屋上挂的一角彩旗,道:“中!” 说着就一箭飞了出去。他箭法绝好,自然射中,围观人群哄然大笑,都道:“行啊,有点本事!”笑着闹着,果真有几个丢了几个钱。 小钱在地上滴溜溜打滚,风信上前去捡,谢怜也默默蹲下来捡,但心中总觉得失落落的,很对不起他。 风信从前是太子侍从,别说是这样的寻常百姓了,就是普通的官员臣子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甚至想办法巴结。之前搬石头运泥土,被小头目呼来喝去就很憋屈了,现在还要忍受人把自己当耍猴子儿看。那百步穿杨的本事,居然不是拿来上阵杀敌,而是供人取乐。 正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女声道:“是谁大街上乱射箭?!” 众人齐齐指风信,道:“是他!” 风信莫名,人群分开,几个妇人蹬蹬蹬地走了过来,拿着一只箭,正是风信方才射出去的那支。几个妇人把他团团围住,道:“死小子!是你射的么?你好大的胆!光天化日的乱射凶器,吓跑我们的客人,你说说,你要怎么赔?!” 原来,方才风信那一箭射中了彩旗,去势不减,直落到人家院子里。风信本来就不喜欢跟女子打交道,这几个妇人更是浓妆艳抹、脂粉香扑面,令人窒息,恐怕来历不善,唬得他连连摆手,连连后退。谢怜连忙拦到他身前,道:“抱歉,抱歉。他不是故意的,至于赔偿,我们会想办法……” 那几个人妇人火气甚大,推推搡搡:“你是谁呀!你……”谁知,这一推一拉,裹住谢怜脸的白绫无意间滑了下来,那几个妇人一看到他的脸,双眼一亮,口气也突然嗲了几分,道:“哎哟,好俊俏的小哥哥!” 谢怜:“???” 一名妇人一拍手,眉花眼笑道:“好!你们是一伙儿的吧?就拿你来赔好了!” 谢怜:“???” 尚未反应过来,他就被那几个妇人拖着走了一段,拉到一座华丽的小楼前。抬头一看,上面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莺莺呖呖的,谢怜这才明白,他居然是被几个老鸨拖走了! 他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等等,我没钱,我真的没钱!” 几个老鸨嘎嘎笑道:“你当然没钱了,就是带你来挣钱的嘛!” 谢怜:“对不起,我是男人?” 老鸨嗔道:“知道你是,我们又不瞎。有的是人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被团团围住的风信终于冲破人群、奔了过来,喝道:“赶紧放开殿……放开他!” 两人狼狈不堪,拔腿就跑,又自知理亏不敢动手,被激怒的老鸨们叫来二三十个打手,追得他们满城乱窜。真是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总而言之,他们再也不敢靠近这一带了。 不过,二人确定了,卖艺是能挣钱的,换了个地方,便扎了架子开卖了。他们初来乍到,当地人都有新鲜感,加上人看起来都体面好看,头几天倒真的靠卖艺赚了点钱,能应付食费和药费。但好景不长,不到小半个月,就有人找上了他们。 这天,谢怜和风信收摊后,七八个彪形大汉找上了他们。谢怜道:“劳驾,各位能让让吗?” 为首的大汉哼道:“你们在我们的地盘上呆了好几天,还敢叫我们让让?” 谢怜和风信都是莫名其妙。另一个汉子也道:“抢了咱们这么多生意,不给个说法,说不过去吧?” 二人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些都是本地的其他卖艺人。 每一片地上的江湖人士,都是拉帮结派、各有地盘的。他们一来,把人家本来的客人都拉跑了,别人赚不到钱了,自然要找他们的晦气。他们又不是老江湖,哪里懂得这其中的门道? 如果不是没办法,谢怜也不想跟他们抢这生意,但现在也只能道:“没有什么抢不抢生意吧。大家想看什么自然就会去看什么,我们也没有逼着别人来看我们……的射艺啊。” 对方哪肯听他的,粗声粗气地道:“还没抢?大家伙这几天都没收几个钱,全让你们两个把油水占光了!” “轰!”众人都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只见风信把拳头从一旁一面墙壁上拿下来,而那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斗大的拳印,裂纹向四周爬开。 他冷冷地道:“你们是不是想找麻烦?” 这群汉子大概本来的确是想来找麻烦的,拳头说话,不过风信这么一打,毫无疑问,拳头比他们更硬,瞬间气焰下去了一大半,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为首那汉子噎了片刻,改口道:“这样,按照规矩来,咱们划下道来比比,赢了的留下,输了的麻溜自己收拾东西走人,再也不许在这一带出摊子!” 一听要比试,风信便乐了。当然乐。凡人怎么能跟他们比? 谢怜也松了口气,道:“正合我意。你们打算怎么比?” 那汉子大声道:“用咱们卖艺人的绝活!” 说话间,另外两个汉子抬来了几块长长方方石板,那汉子拍拍石板,道:“胸口碎大石!怎么样?敢来么?” 看他神情十分得意,看来这真是他的绝活。谢怜也蹲下来摸了摸那石板,抬头道:“我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也没问题么?”这石板可不是假的。那汉子哈哈道:“就你这身板,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风信蹲在他身边,道:“殿下,还是我来?”谢怜摇了摇头,道:“不了。这几天都辛苦你了,这次还是我来吧。”他总得也出点力气。 于是,谢怜和那汉子都躺在地上,胸口压了一块石板。风信接过一柄大锤,掂了掂,正要砸下,谢怜忽然道:“慢着。” 旁人喜道:“怎么,你要认输了?现在认输也没关系,放你走就是了!” 谢怜道:“不是。我想加一块石板。” 闻言,众人都惊了:“你不是疯了???” 谢怜慢条斯理地道:“不是诸位说的吗?这是一场比试,而如果我们双方都是一块石板,没有差别,怎么算得上比试?” 众卖艺人将信将疑,有的觉得他傻了,有的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商量一阵,果真给他在胸口多压了一块石板。谁知,谢怜又让他们再加一块! 第155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2 这下,所有人都认定他在犯傻,干脆地给他加了一块。于是,谢怜胸口就厚厚地叠了三块石板,看起来甚为骇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风信抄起大锤,眼睛都不眨一下,猛地砸下,那三块石板就整整齐齐裂成了十多块!而阵阵叫好声中,谢怜毫发无伤地,气定神闲地从地上爬起,从容拍去衣上灰尘,看得旁人目瞪口呆。为首那汉子脸上青青白白,谢怜心道:“这下总该知难而退吧。” 他以为对方承认他赢了,从此就不会有人来找麻烦了,谁知,那汉子脸色变了又变,咬牙一阵忽然道:“给我也加两块!不,给我加三块!” 众人都道:“大哥,这可使不得,这人肯定会使妖法,你没必要陪他啊!”“是啊,他肯定作假了!” 风信怒道:“他妈的?你们没本事,就说别人是作假使妖法?” 为首那汉子却大声道:“石板和锤子都是我们的东西,有没有妖法还不清楚么?这小子确实有点本事,不过,他能叠三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能叠四块!只要咱们赢了,他们就得走!” 风信道:“不可能的,你放弃吧!别把命搞没了。”那汉子却坚持要比,让人把沉甸甸的四块石板压在他身上,道:“你们看好了!” 谢怜看着有点不对,低声道:“风信,要不要拦住?四块石板,凡人肯定撑不住的。”风信也低声道:“先别动?不至于不要命,砸几下他应该就知道厉害了。” 谢怜微微皱眉,点点头,先静观其变。果然,执锤的小弟只战战兢兢砸了一下,那汉子的脸就变了。拿锤的立刻不敢动了,那汉子却骂道:“用点力!没吃饭么,你这样怎么砸得烂?” 那小弟不敢马虎,第二下用足了力,“砰”的一声巨响,那汉子的脸一阵爆红,仿佛憋了一大口鲜血。谢怜和风信都看着不对,忙道:“等等,不要勉强了!” 那汉子骂道:“谁勉强了!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看着,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继续!”那小弟苦着脸,又是一锤。这下好,那汉子一口血“噗”的就喷了满地,吓得那小弟丢了锤子,众人一股脑围了上去,道:“算了算了,大哥,这两个小子要赖在这里就让他们赖着好了,你的命要紧啊!” 那汉子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吐着血沫道:“不能算了!大家伙儿都好几天家里揭不开锅了,再这样下去,不是要你们的命么?继续!我就不信了,我难道会比不上这细皮嫩肉的小子?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 谢怜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道:“算了。既然如此,我认输了,从明天起,我们不会再来了!风信,走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身后众人一片欢呼,风信跟上来道:“殿下,咱们就这么放弃这里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赚钱的法子,却又要不得已放弃。谢怜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刚才那几下,他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了,只怕快半残了,再比下去真的会死人的。到时候我们也一样待不下去的。” 风信挠了挠头,骂道:“这人真不要命!” 谢怜道:“都是讨生活。” 他还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刚才不该叠三块的,早早认输便是了,不然这人也不会非要叠四块。虽然又蛮又莽,但也有值得佩服之处。他又道:“再说了,也不是非要在这里卖艺,在一棵树上吊死。” 可是,晚上,回到藏身之处,王后愁容满面地告诉他,国主的咳血之症愈发严重了。 谢怜又是一通翻箱倒柜,没能找出什么可以当的东西,坐在箱子旁发呆。风信在煎药,边煎边哼歌,哼着哼着,越哼越难听,谢怜本来不想注意他的,都没法不注意了,道:“你唱什么呢?心情很好吗?” 风信抬头:“啊?没有啊?”他翻了翻地上药包,道:“这是最后一包药了。明天不去卖艺的话,怎么办?” “……” 许久,谢怜霍然起身,道:“我去想办法。” 风信疑道:“你去哪里?什么办法?” 谢怜头也不回地出去了,道:“你别管。不要跟着我。” 他一路走一路回头,心跳得极为厉害。走出长长一段路,确定风信真的没有跟上来后,这才放心。 定定神,走走停停十几里,谢怜终于挑到了一处他觉得合适的地点——一条荒郊僻野的山路。 四下望望无人,谢怜以白绫覆面,一跃上树,屏息凝神。接下来,就是静待路人通过。 不错,他的“办法”,就是所谓的“劫富济贫”。 过往,谢怜只在说书和话本里听到过这种江湖侠客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故事,自己从没想过要做。因为,原先他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美化,无论目的有多么正当,抢就是抢,偷就是偷。否则以他的身手,金山银海也搬走了。 但是到了这一步,实在是没办法了。一定要说的话,“抢”比“偷”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大概是因为前者还算“光明正大”。挣扎许久,谢怜还是打了原先的自己一耳光,打算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了。 月黑风高,四野寂寂,空无一人,谢怜却是心脏砰砰狂跳。 就算是猎杀最凶险的妖魔时,他也没这么紧张过,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冷硬的馒头开始啃,手都在微微颤抖。 冬日将至,夜里极冷,谢怜开口就是一团白气。如果你还能对吃食挑三拣四,只能说明你不是真饿,在谢怜懂得了这件事后,突然就习惯馒头的滋味了。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山路尽头才慢悠悠走过来一个行人。 谢怜精神一振,两三口塞下那个馒头,盯着那人,发现,那是一个老头儿。 欺负老人家,当然不在谢怜的考虑范围内。也不知他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总之,谢怜果断没有理会,放他过去,继续等待下一个人。 一个时辰后,谢怜蹲到都快冻僵了,才等来了第二个人。他看那人走得也很慢,心道:“难道又是个老人家?” 待到那人走近,他才发现,不是个老人家,是个少年。那少年模样憨厚,笑容满面,走得很慢的原因是他扛着一袋米。 谢怜手心冒汗:“……动手吗?” 犹豫片刻,他还是放弃了。 这少年衣衫褴褛,脚上草鞋都磨破了,露出脚趾,显是家中贫穷。他这么高兴,一定是因为终于有了一袋米可以吃,说不定他家里的人已经饿了好多天了,说不定这袋米是他当了最后能当的东西换来的。万一被抢了,岂不绝望? 总之,最后,谢怜还是选择继续等待下一个。 如此,他蹲在这棵树上巴巴地等了好几个时辰,从天黑蹲到天明。期间,这条山路上大约通过了十几个行人,每次谢怜想要动手,都因为各种各样不适合下手的理由放过了他们。好几次他都在想,算了吧!还是回去吧!根本没有哪个强盗是像他这样打劫的,能有收获才是鬼。可是,一想到回去之后,药也没了食物也没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等。 大半天后,终于,山道上远远地走来了最后一个路人。 那是个中年男人,衣着华丽,非富即贵,相貌凶恶且油里油气,使人见之反感,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不过,所谓人不可貌相,谢怜忍不住又想:“万一这人只是长得凶神恶煞,实际上是个好人该怎么办?就算他有钱,难道他就活该被抢?” 正挣扎着克服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腹中突如其来的一阵咕咕之声惊醒了他,谢怜心中叹了口气,咬牙道:“罢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你了!” 打定主意,他便从树上一跃而下,道:“站住!” 半路杀出个蒙面人,那男子一惊,警惕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谢怜硬着头皮,道:“……把……把……”始终是心中有障碍,他卡了好几次才喊了出了那句话——“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 那男子一蹦三尺高,道:“来人啊!强盗啊!”喊完拔腿就跑。比起被他逃了,谢怜其实更担心他大喊大叫招来了别人,毕竟做贼心虚,立即道:“站住!别喊了!” 那男子哪里会听,逃着逃着钻进树林,“哎哟”一声惨叫。谢怜心想莫非树林有猛兽出没袭击了他?忙道:“等等!当心!……”谁知,追进去一看,登时一愣,脸色陡转煞白! 树林里,居然已经站着几个人了,正齐齐望向这边的他。谢怜再定睛一看,发现不对,这些根本就不是人。 因为那中年人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他们,仍是慌慌张张的,而且,其中有好几个谢怜都十分眼熟。 当然眼熟了。这好几个都是他以前在仙京看到过的,有上天庭的,也有下天庭的。全都是神官! 那男子方才惨叫是因为摔了一跤,手里抓着一大串护身符,叨叨地道:“大仙大仙!快来救我!”而他喊着的“大仙”们也真的如他所愿,已经来了。 第156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3 此时此刻,数双神官的眼睛都在紧紧盯着谢怜,盯得他动弹不得。见那打劫自己的蒙面人呆在原地,那男子赶紧爬起来,一溜烟跑了。谢怜也根本迈不开步子去追,他已经浑身僵硬,出了一身的冷汗,满心都是恐惧。 是的,恐惧。 他只盼着白绫覆面,这些昔日打过交道的小神官都认不出他。可偏偏事与愿违,一名神官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惊奇地道:“……这不是……太子殿下吗?” “……” 另一名神官更震惊地道:“啊,还真是呢!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还这副打扮?” “刚才那个人喊的是‘救命’‘强盗’?有强盗在追他?强盗是……” “是……” 他们很矜持仁慈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光听到这几句都已经够了,谢怜差点当场晕了过去。他哑声道:“我……” 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那几名神官的脸色都十分微妙。半晌,一名神官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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