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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穿心之痛。 谢怜当时压根不敢看花城是什么表情,他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要在花城面前丢光了。 这意思,岂不就是说他只要一看到、一想到花城,就是忍不住的心荡神驰,所以才会痛到打滚! 想到这里,谢怜一颗心又狂跳起来。 万幸,现在,就算他心跳得再快,也不会疼了。 突然,沉默良久的花城道:“殿下。” 谢怜马上应道:“什么?” 花城道:“你在那墓里,呆了多久?” 谢怜怔了怔,道:“记不清了。” 反正是很久很久,久到不想去数。疼痛,饥饿,失血,幻觉。一开始一动不动,后来忍不住后悔,疯狂敲打棺椁,想破棺而出,但最终还是任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有百剑穿心时那样仿佛将会永不超生的痛。但却是延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的钝痛。 他叹了口气。花城立即道:“怎么了殿下?还疼吗?” 谢怜摇了摇头。半晌,他闷声道:“三郎,对不起啊。” 花城奇怪道:“为何要对我说对不起?” 踌躇一阵,谢怜道:“今天分明是你的生辰,本想给你好好过,却这么折腾了一天,尽在想解咒办法了。” 原本他还打算至少忍到生辰结束,却仍是没能忍住。 谢怜道:“就连送给你的生辰礼,也因为要帮我解咒毁掉了。” 而且,还是花城亲手捏碎的。谢怜从头到尾一想,觉得今天这简直不是事儿,沮丧至极,难以想象,花城会是什么心情。 花城却柔声道:“殿下。” 他顿住脚步,道:“你的生辰礼,我已经收到了。” 谢怜一怔:“什么?” 可千万别说什么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云云,那会让他更羞愧的。 花城凝视着他,微微一笑,道:“殿下说,就算疼,也想来见我。就算疼成那样,也不想离开。” “……” 花城低声道:“我很高兴。” 想起抓着花城说这句话时的自己是一副什么凄惨模样,谢怜轻咳一声,直想假装自然地捂住自己的脸。花城却突然将他一拉,用力揽入怀中。 谢怜一愣,贴着他微微震动的胸口,听到他沉沉的声音。 花城道:“真的。我很高兴。” “……” 我也很高兴啊。谢怜心道。 百年的漫长岁月中,就算再疼,花城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他。 发现这一点的谢怜,才是最高兴的。 二人紧紧拥抱彼此,花城道:“只是,虽然我很高兴,却再也不想你忍那种痛了。” 两人回到鬼市,群鬼惴惴不安了一天,见二人平安归来,当即从鸡飞狗跳兵荒马乱转为沸腾欢庆。花城照样是一句话都懒得搭理,和谢怜一同进了千灯观。可二人一进去却发现,观里多出了不少东西。 花城道:“谁放进来的?” 谢怜拿起来,一一查看,道:“似乎是礼盒?这个是雨师大人送的吧,好新鲜的菜……这个是青玄送的?……好吧这个一定是裴将军……” 他点过了一番,越点越高兴,笑眯眯地道:“三郎!可喜可贺,这是各位送给鬼王阁下的生辰贺礼啊。” 他那几天着了魔一样,上天入地到处问人生辰贺礼送什么好,虽然没说是要送谁,但大概没有谁猜不出来是要给谁送吧。 花城却对这些毫无兴趣,道:“哥哥别看了,待会儿全都丢出去。占地方。” 看他是真打算派人来丢了,谢怜忙道:“那还是不要丢了,好歹也是大家的一番心意嘛……等等,为什么这也有,谁送的???”他居然还看到了混在一堆正经礼物里的迷情药和得子丸,哭笑不得,烫手山芋一般丢到一边。花城却似乎对这些有点儿兴趣,准备拿起来看:“嗯?什么东西?” 谢怜赶紧拦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看!” 最后,谢怜纠结一番,还是把那条最初他亲手做的腰带送给了花城,用来代替那枚长命锁。 花城看了,笑得差点喘不过气——虽说鬼本来也不用喘气。总之,搂着他亲了好一阵,一直夸他,夸得谢怜羞愧难当,在床上装死躺尸。 而更让谢怜想装死的是,第二天早上,花城还真佩上了那玩意儿,神色如常准备出去。谢怜一看,险些没晕过去,立马滚下榻扑上去求了半天,花城才十分勉强地答应他反过来用,把没有绣花纹的那一面示众。如此,谢怜才避免了自己的手艺被公开羞辱的命运。 至于,因为花城那日阵仗太大,闹得上天入地都知道谢怜在他生辰这天晕过去了,导致来龙去脉清楚后,上天入地都知道谢怜被血雨探花迷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这就是后话了! ————————《外传·鬼王未梳妆》———————— 一切都怪这一天谢怜醒的比花城早。 八百年摸爬滚打下来,他也算是个起早贪黑的生计人了,毕竟就算是收破烂这行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鬼究竟是鬼,不需要睡觉,是以花城总是比他醒得早。 有时候,谢怜都感觉自己是不是被他盯醒的。因为好些次一睁眼,就能看到花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视线对上,才绽出一个微笑,轻声道早。仿佛彻夜未眠,始终在等待他醒来的那一刻,就为了做一天里第一个向他问好的人。 但偏偏这一日,谢怜睡的浅,天还没蒙蒙亮,便睁开了眼。 他一动,花城似乎被他带醒了,也动了动。谢怜揉揉眼睛,回头一看,一下子挪不开目光了。 糟糕,糟糕。 这可是从没见过的花城! 他一手支腮,侧卧着,红衣领口大敞,慵慵懒懒,仿佛精怪传说里绝色的山鬼或狐妖,刚梳理完亮丽夺目的皮毛和尾巴,窝在藏玉熏香的红巢里贪一晌清欢。 花城没带眼罩,眼眸轻垂,看不出一只眼睛下是空的。他明艳的五官被半梦半醒的朦胧之意冲淡了锐气,乌黑的长发拢到一边,是微微凌乱的,蓬松柔软的。 是头发都睡乱了的三郎呢。谢怜心想。万种风姿,种种有情。 这画面仿佛有某种魅人的魔力,会吸住人的视线,也会凝住人的呼吸。谢怜越看越着魔,脸也忍不住越凑越近。恰在此时,花城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 他一睁眼就看见谢怜,第一反应就是微笑,道:“哥哥,早?” 花城一笑,谢怜眼睛都亮了,小鸡啄米样地点头,道:“三郎,早!” “……” 花城正要继续开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一变,猛地坐起。 谢怜给他吓了一跳,人也往后一坐,道:“你怎么啦?” 花城道:“我!……” 他瞳孔剧烈收缩,捂住了半边脸,另半边脸也有长发轻遮,又是别样一种狂乱之美。但他右手举起,那是一个拉开距离的姿势。谢怜一下子呆了,不明白怎么回事,道:“对……对不住?是我吓着你了?” 绝境鬼王当然不可能会被他吓到,但这反应,怎么看都只能说是“大惊失色”。 花城却飞快地道:“不。不关殿下的事!”说完,他就立刻跳下床,冲了出去。 谢怜:“???” 谢怜:“等等,三郎?三郎!” 但花城早也冲没了影。谢怜大感莫名,连鞋都没穿,胡乱拢了一把头发也冲了出去。 极乐坊里里外外,地上铺的不是柔软雪白的妖兽皮毛就是锦缎红毯——都是因为花城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八百年前的谣言,说他喜欢不穿鞋到处乱跑,于是某天就都给铺成这样了,还煞有介事说这是为了防止哥哥哪天没穿鞋着凉了,必须保证谢怜随时随地都能躺能坐,没想到真有一天派上用场了。总之谢怜赤着脚踩来踩去,在朱楼红墙间穿行,半天也没找到花城。无奈,只得折返,老老实实穿好衣服鞋子,准备出去发动鬼市众鬼一起找人。 那鬼市众鬼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谢怜一说,马上都敲锣打鼓点灯笼起来,一群都在鬼哭狼嚎。可嚎了好一阵,只怕上天庭都被吵死了,也没把花城嚎出来横眉冷对地它们说声“滚!” 于是,谢怜更担心了。 前不久花城才伴随千灯归来,他难免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一不留神,花城又不见了。一路都在胡思乱想:“莫非是我早上无意间做了什么,惹得三郎不高兴了?” 虽说他觉得花城不是会这样赌气的性子,但也不敢想当然。谁都有生气的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认认真真反省了半天,他也没猜出问题可能在哪。 好在不久,花城就出现了。 谢怜沿着见君川走,边走河里鲤鱼儿也跟着他游。这些鱼儿煞是好看,红的、金的、银的、花的……好像一大片色彩斑斓的水中云,跟在谢怜身后飘。谢怜便停下问它们:“请问,有没有看见花城主?” 一尾小红鱼竟然真的点点头,箭也似的向前窜去,仿佛在给他指路。谢怜抬头一看,只见前方绿柳隐隐下,一个红衣人撑伞飘然而至,远远的声音就送了过来:“哥哥,你在找我吗?” 谢怜一听这声音,心下先一宽。可再一看,他就眨了眨眼。 顺着足边鲜花蜿蜒的小路,花城款步而来。但那竟是少年皮相的花城。 而且,还是不太一样的少年皮相。之前他化作少年,素面朝天,不带银饰,头发都不好好梳,就随便歪着一扎,大有几分丽质天成、无畏无惧的意思。今天却是精心修饰过的少年模样:长发束得规规矩矩,红衣以银线暗绣怒蝶护花纹,银腰带上雕镂的是百鬼千妖图,连红伞伞缘都坠着水晶的连丝雨滴。 好个张扬又漂亮的小公子,神气得不得了! 谢怜看他一眼,好俊,忍不住再看一眼。这样看了一眼又一眼,越看越觉得眼睛不够看。花城过来就很体贴地把伞送到他头上,笑吟吟的仿佛早上无事发生,道:“日头这么大,哥哥不晒吗?来帮哥哥挡挡太阳。” 如此距离,观如此美貌,谢怜更觉压迫感十足,不由略略偏移目光,以避过他那逼人的锋芒,半晌才委婉地道:“三郎……你没事吧?” 花城随手扔了两颗小鱼食,河里鱼儿们争相夺食,噘着嘴一阵乱亲。他哈哈笑道:“哥哥何以如此发问?我能有什么事?” “……” 他不说,明摆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瞧他表面上神色如常,谢怜也不好追问,只好暂且咽下,决定过几天再找机会问问怎么回事。 两人在见君川旁无所事事喂了一阵鱼,鱼食喂完了鱼还恋恋的不肯走,花城就不客气地丢了块石头,鱼们终于哭着被吓散了,虽说哭的是难听了点,像五十岁的巨婴怪叫,但谢怜还是对它们充满同情。随后,花城就给谢怜展示了他才练的字——不错,他就是这么解释自己刚才跑哪儿去了的。说实话,这几张字写的的确格外认真,至少十个字里有两三个勉强能猜出偏旁。 日上三竿时,花城陪谢怜一起去处理了一桩祈愿,去捣一窝食人螳螂的老巢。 那螳螂不愿交出被害的几家人的魂魄,谢怜觉得没有必要再劝导下去,正打算武力超度,谁知还没斥出若邪,花城就一伞飞了出去。 那血雨红伞,好不了得!不知为何,花城今日下手格外狠辣利落。伞开则飞旋,伞缘如削骨钢刀;伞合则如长枪,将数个妖精鬼怪钉死成一串。它在花城手里大开大合,杀完一圈转一转,抖落一阵血雨,又被他重新撑起,伞下露出小半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落雨飞花,优美又凌厉,杀气腾腾。谢怜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花城就已经气定神闲地立在一旁,问他:“哥哥?” “嗯?” 花城转着红伞,道:“哥哥,解决了。我们不走吗?” 谢怜终于反应过来,道:“啊!解决了呀,那走吧。我们去找那些人的魂魄。” 但走了两步,他忽然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道:“那个……三郎,你的银蝶,方才在吗?” 花城歪了歪头,道:“抱歉,我没放出来。怎么了?” 谢怜嘴上说没事没事,心中却在痛叫可惜: 怎么没有放出来呀! 谢怜真是爱极了这个。他和花城平日里经常谈这些,之前就探讨过不同的武学风格。有的人武风沉稳,虽然扎实,但就像你不会觉得水好喝,也不会觉得白米饭好吃,往往看上去不够出彩,比如天下归心流。凌厉的武风则截然相反,极易出彩,很好拿来炫技。 花城其实综合了这二者的优点,够稳又够狠。不过,因为他总是绝对压制的一方,往往没机会看到他更多发挥,无可炫之对象。对手全都被他一招血雨术法给洒了,还打什么呢?谢怜也只在他和白无相在铜炉的那一战里窥得几分风采。 可是今天花城风格截然不同,好像就要给谢怜看个够似的,他没动用血雨术法,就只动手,而且招招往狠辣凶残凌厉走,怎一个好看了得!他本就身手过硬,是少年时就被谢怜看中的好苗子,这么一炫,直接把谢怜炫得人都要迷怔了。 所以,他现在心里也痛得要抽搐了:怎么没叫银蝶把花城打得这一场给记录下来呢? 这一战,值得他时时回味、回味好几年啊! 直到两人回到极乐坊,谢怜还在目眩神迷中不能自已。以至于在晚间的二人小宴上,面前琳琅满目转着各色佳肴,他脑子却都还走马灯一样的在转着花城方才的一抬手、一转足。转啊转,忽然听见对面花城在叫他,谢怜回过神,道:“什么?” 花城若有所思,道:“哥哥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觉得无聊吗?” 谢怜放下筷子,道:“有三郎在,我怎会无聊?” 他放的随意,筷子碰碟,格外清脆的一响。花城道:“那是这套新换的食具用不惯?” 谢怜看看自己刚放下的筷子,这才发现那是一双从未见过的白玉箸。花城要不说,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换了。谢怜奇道:“也不是……我怎么记得没几天前才换过一次?那套象妖牙的不好吗?” 花城道:“可是,哥哥后来不是说,象妖大多生性温驯吗?我想哥哥用餐时看着,或许总会想起,觉得它们可怜,便收起来了。” ……他倒的确这么说过。不过,那只是后来和众鬼闲聊时恰好聊到象妖时的无心之言。谢怜才不会对着那套食具大发议论呢,小题大做又拂人心意,况且又不是花城没事去殴打的象妖,他手上许多宝物,都是有求于鬼市之主的妖魔鬼怪主动进贡给他的。 没想到花城不光听到了他的随口一言,还如此在意。谢怜不免有些腼腆,把那白玉箸重新执起,轻声道:“三郎有心了。” 花城笑了一笑,又道:“说起来,哥哥手上这双白玉箸,是昆仑山上一只千岁玉精的一段玉骨制成。此玉奇妙,恒久性温,入口入手皆温凉宜人,不伤脏腑,且有延年益寿、静心定神之能。再用用?不好的话,我们再换。” 谢怜忙道:“换什么呀!能吃饭的筷子就是好筷子。不过,这样的宝物,就拿来做筷子?是不是有点……” 花城无所谓地道:“这个哥哥不必在意,宝物就是要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供的。给了我就是我的,做什么都行。” 第220章 外传:鬼王未梳妆 2 谢怜哭笑不得。哪怕是昔年他贵为一国太子,富丽奢华,却也没像花城这样不给宝物半分尊严。想想,他又道:“玉骨修成不易,人家怎么肯把这东西给你啊?” “哥哥猜?” 谢怜笑道:“别是你打它了吧。” 花城也笑了起来:“怎么会!哥哥当我是什么坏蛋了?三郎怎么会乱打人呢。说来好笑,它虽是块天然璞玉,却总也想被精心雕琢,因此长年累月在人间搜寻琢玉大师,期望借人之手,将自己雕为绝世之器。” 谢怜好奇道:“天然璞玉,清水芙蓉,岂非天成之美?为何还想给自己平添雕琢痕迹?” 花城道:“人各有志,妖各有品,它觉得挨过刀子才美嘛,别人也没办法。它好友是昆仑山泉所化的泉圣,天天拉它到自己身上照镜子都劝不动。总之,后来它终于选到了一位它满意的大师。” “是真的大师?成功了吗?” “大师的确是真大师。不过很遗憾,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啊……”谢怜了然,同情地道:“砸招牌啦?” “嗯。雕歪了。” 大师就算失手,那也是大师级的名作,但那千年玉精就不这么想了。它只觉天崩地裂,千年修行的意义已经完全丧失!险些就要当场玉碎自绝。还是它的好友昆仑泉圣拦住了它给它出的主意,说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我们干脆去找传说中的绝境鬼王血雨探花,据说鬼市没有买不了的东西也没有找不到的人,他连神官都敢打,没准有办法找个人来救救你。 谢怜笑得呀,道:“所以、就来找你了吗?你给它动了刀吗?” 花城抛着他手上那只白玉箸,道:“随便动了两刀。补救一下嘛。” 谢怜莞尔,道:“那看来它是很满意你的补救成果了,不然也不会把玉骨给你一段。果然!论用刀,无论是怎么用,三郎才是真正的大师。好想看看你给它补成什么样了啊。” 花城道:“哥哥若想看,自是容易。不过,哥哥还没回答方才我的问题呢。” 谢怜迷惑:“什么问题?” 花城手指绕着一缕发丝,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如何啊。” 谢怜愈加迷惑:“什么如何?” “……” 花城看着他,明显有点认真了起来,道:“哥哥,我这样子,如何?” 谢怜恍然大悟。 花城说的,应该是方才自己走神的时候他问的话。至于,什么叫“我这样子如何?” 应该是在问:“我这样子好看不好看”吧? 谢怜诚挚无比地道:“太好看啦!我从没见过三郎你这么好看的人,嗯,和鬼!”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 花城立刻道:“不过什么?” 谢怜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不过,三郎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幅样子了呀?” 此话一出,不知是不是错觉,花城身形好像僵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笑了一下,道:“殿下,这幅样子,你觉得,不好吗?” 谢怜连忙摆手,道:“当然不是觉得不好!只是我更……” 谁知,他尚在考虑措辞,话音未落,花城便消失了。 谢怜吓了一跳,霍然站起,道:“三郎?!” 怎么突然人影都没了?但他抢过去一看,才发现花城不是消失了,而是变了。原先坐着少年花城的地方,安安静静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花城,正仰着雪白的小脸望着他。 谢怜哭笑不得,但手上还是忍不住上去把人抱了起来,拉拉他左右两条对称的小辫子,道:“三郎你干什么呀,今天一天都变来变去的。大的变小的,小的又变小小的!” 花城闷闷地道:“哥哥,这样子呢?” 谢怜不解道:“什么‘这样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小小的花城把脸埋在他肩头,喃喃道:“这样子,还是不行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怜只迷惑了一会儿,灵光一闪,忽然想明白了所有事。于是他“哎”了一声,脱口道:“笨啊!” 花城道:“殿下,你说什么?” 谢怜顿足道:“不是。我是在说我自己。怎么会这么笨!” 这回,轮到花城摸不透谢怜了。他眨眨眼,道:“殿下,你……”谢怜打断他道:“我说让你可不可以不要用刚才那副样子,意思其实是,可不可以再让我看看你早上的样子啊!” 花城睁大了眼。 他却不知谢怜心中想明白了什么: 今日清晨,花城给他“吓”清醒了,第一反应是捂住半边脸。他捂住的是右半边脸。 原来如此。原来那时,花城不是在捂脸,他捂住的……其实是那只失去的右眼! 从很早以前,他们刚刚在菩荠村重逢的时候,两人在菩荠观里过夜,花城便对他说过一些话,大致意思是觉得自己本相很难看,还说过觉得男人的相貌很重要。 那时自己多少觉得“青面獠牙、丑如罗刹”之类的话实在荒谬到有点好笑,再加上后来二人心意相通,谢怜认定花城肯定也明白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他的了,便没再在意这一节。未料到花城却还…… 谢怜轻咳一声,道:“你早上那副样子,嗯……我觉得很……总之,你快变回去,让我再看看。” 花城脸色微变,须臾才扭过头去,道:“那副不像话的样子,怎能再让哥哥看见!” “哪有不像话?你怎么会这样想啊!” 可花城是很执拗的,没办法,谢怜只好道:“那,你先变回少年相,这总行了吧?” 他放下花城,不一会儿,十六七岁的花城又坐在那里了。谢怜叹了口气,道:“今天你早上突然冲出去,换成这张皮相,又在打斗时那般炫技……都是想让我忘掉你早上那副样子吗?” 花城不说话。 他不说就对了。谢怜确定了。 难怪了。 难怪他今天把少年相打扮得这般精致,简直花枝招展的。也难怪他在伏妖过程中一炫再炫身手,炫得谢怜到现在还晕头转向。 一切都只是因为谢怜早上无意间看到了他半梦半醒、露出一只残眸的模样。 花城要把谢怜脑海里留下的这印象,用极致华丽漂亮的新印象压下去。因为他不想让谢怜记住他最真实的样子。 失去了一只眼睛、又没有任何遮挡的样子。 可谁知,谢怜对他精心装扮出来的少年相却没那么在意,反而心心念念着要看他早上那副鬓云缭乱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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