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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来的。有的尸体被包裹在较薄的壳里,开始腐烂,飘出了异味,流出了尸水。 于是饿红了眼的老鼠们围着化石像团团转,咬破壳子,从这个洞里钻进去,啃食里面的尸体。 最微贱的东西往往最容易存活下来。人们的尸体被包裹在化石里,他们的恐惧、愤怒、不甘等强烈的情感也被包裹在里面,老鼠们吃了他们的尸体,把这些情感也一并吃了进去,开始能够口吐人言,说出他们临死前的呓语。 谢怜道:“原来如此,所以它们才说好热。我还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谁知,花城忽然道:“你说什么?” 谢怜怔道:“我说什么了?” 花城盯着他,道:“他们说什么了?你听见什么了?” 谢怜奇怪道:“三郎你没听见吗?就是‘好热’、‘救救我’之类的……” 然而,花城还没接话,他便反应过来了。 不对! 食尸鼠们说的是乌庸人的死前呓语,理所当然的也就是乌庸语。 那么,为什么他也能听懂乌庸语?! 花城是凭自己推断学习能力的学会乌庸文字的,但他并不能把“音”和“字”对上。所以,他听不懂那些食尸怪鼠的喃喃低语。 可是,为什么从没来过铜炉山的谢怜却听懂了? 花城道:“哥哥,我现在再重复一遍那些话,你听听看。” 他记忆甚佳,马上清晰地重复了一边。谢怜紧盯着他的唇,听到了一串不快不慢、微显奇怪的发音。 这串奇异的字句声调古韵惑人,从花城口中不轻不重地吐出,音色低沉漂亮,甚是动听。凝神片刻,谢怜道:“听不懂。” 这就奇怪了。食尸鼠们口吐人言他听得懂,而眼下花城的复述分明分毫无差,他却听不懂了。花城道:“方才,你听到那些声音时,是瞬间听懂、自然而然理解的,对吗?” 谢怜道:“对。当时我脑子里完全没有经历译换的过程。”所以才根本没有觉察到是另一种语言。 花城抱起手臂思考片刻,道:“明白了。” 他道:“你听懂的不是乌庸语,而是这些死者的情绪。” “即是说,很早以前,有一个人听到了这些死者的声音,然后,他用这份情绪感染了你。 “因为那个人自己就懂乌庸语,他已经做过了‘理解’这一步,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懂乌庸语。这些声音一直藏在你脑子的深处,当你听到它们的那一刻,你就能直接被带到那情绪之中。” 谢怜道:“可这些情绪,会是谁传给我的呢?” 花城道:“两种可能:第一,你对这个人绝对信赖、毫不设防;第二,你对这个人怀有深深的畏惧之心,毫无反抗之力。哥哥,你好好想想,这些年来,你认识的人里有哪些符合这两个条件的。” 谢怜想了一阵,道:“有三个。” 花城道:“哪三个?” 谢怜道:“第一个,便是君吾。” 他对君吾是钦佩有加,不必赘述。花城神色并不以为然,但也不作评价,道:“第二个呢?” 谢怜道:“第二个,不是符合前一个条件,而是符合后一个。” 花城了然,沉声道:“白无相?” 谢怜点点头,道:“我不瞒你。虽然在别人面前,我都没怎么说过丧气话,但其实我……” 但其实,他内心深深地恐惧着这个东西。 有段时间他差点被这东西吓疯,甚至到了听见这个名字就寒战不止的地步,可谢怜无法表露出来。因为他是对抗白无相的唯一希望,要是连他都害怕,旁人岂不更加绝望? 花城看看他,忽然揽住他的肩,道:“没事了。” 谢怜愣了一下,笑了笑,道:“我知道啊。” 花城道:“害怕什么东西并不可耻。” 谢怜道:“不可耻。只是不够勇敢罢了。” 花城却道:“若无所谓畏惧,便无所谓勇敢。你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 沉默片刻,谢怜道:“谢谢你。” 花城报以一笑,道:“那第三个人呢?” 谢怜卡住了,道:“这个人,嗯,符合前一个条件。不过,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听到这里,花城安静了一下,才道:“哦?何以见得?殿下和他很亲近吗?” 谢怜自认为算很亲近了,但他又不好意思这么说,便含糊道:“反正……我觉得这个人非常厉害,又非常聪明。他是我最信赖的人,比信赖君吾更甚。” “……” 想了想,谢怜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说来惭愧,如果我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或是捅了什么惊天大篓子,我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他……”还没说完,他就发觉花城的表情有点异样,收了话头:“三郎?” 花城这才回过神来,挑了一下眉,道:“哦。没事,方才在想别的。殿下当真这么信赖这个人?” 虽然通常他挑眉是正惬意或在调笑,但这一下却挑得不太自然。谢怜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点头道:“嗯……有什么问题吗?” 花城微微低头,整了整袖口的银护腕,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我的个人之见。哥哥还是不要这么轻易信任旁人的好。” “……” 听他这么说,谢怜有点没吃准他到底听没听出来自己在讲谁,但也不敢继续说了,只是“哦”了一声。 顿了一阵,他还是忍不住了,道:“三郎不问这人是谁吗?” 花城道:“嗯?我吗?既然哥哥这么信赖他,又坚信他与此事无关,那么就没必要问了。” 听上去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谢怜又“哦”了一声,有点讪讪的。 随即,花城又道:“不过,哥哥若是愿说,三郎也愿意洗耳恭听。” 他的话虽然很得体,但如果谢怜这时候顺着告诉他就有点尴尬了,仿佛追着要人家问你最信赖的人是谁似的,人家很在意吗?谢怜也分不出他是客套话还是真无所谓。 二人继续走。走了一阵,花城忽然道:“不是风信吧。” 谢怜已经开始思考别的事,闻言一怔,道:“啊?什么?” 花城道:“哥哥说的那个人。” 怎么又扯回来了?谢怜摆手道:“不是。” 花城眉尖抽了抽,道:“也不是慕情吧。” 谢怜手摆得更快,道:“更不可能了!三郎怎么现在突然又问起来了?” 花城微笑道:“我想了想,忽然觉得这个人最为可疑。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哥哥告诉我,你最信赖的这个非常厉害、非常聪明的人是谁,可以吗?” “……” 谢怜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假。 恰在此时,方才与食尸鼠们撕咬得血肉横飞的死灵蝶们飞了回来。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银蝶们飞得都有些低了,仿佛略带疲倦。谢怜伸出手接住了一只格外纤细的小银蝶,道:“辛苦了!” 第141章 将军折剑公主自刎 2 他这一伸手可好,众蝶们在空中一缓,下一刻,疯了一样地朝他身上扑来。谢怜捧着那只小银蝶,险些惊呆了。花城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众蝶又凝住,老老实实地往他那边飞去,落在他臂间的银护腕上,与其上雕刻着的蝴蝶银纹融为一体。 忽然,一只传讯银蝶飞到花城耳侧。花城微一蹙眉,转向谢怜,道:“哥哥,你要回去看看吗?” 谢怜:“怎么了?” 花城无不遗憾地道:“裴茗被女鬼拖走了。” “什么?!” 火速赶回神殿,远远的二人便听到一个女人“嘻嘻、呵呵、哈哈哈哈……”的狂笑声。 这笑声在空荡荡的地下城中空空地回荡,自然是终于见到裴茗、狂喜痛恨交加的宣姬在笑。 宣姬等裴茗等了太久太久了,光听这笑声都能想象她此时此刻是怎样一张疯狂扭曲的脸孔。裴茗大概也被她震住了,惊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 宣姬发出森森冷笑。谁知,顿了片刻,裴茗却道:“你是谁?” “……”宣姬恨得声音又尖又颤:“你……你是在故意气我么?你居然问我是谁?!” 谢怜流下一滴冷汗,道:“裴将军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认不出来了?” 花城道:“恐怕是后者。” 毕竟如果传说属实,那裴茗这几百年来交好过的美女少说也上千了,怎么会记得住大几百年前的老相好?上次的鬼新娘他更是直接交给小裴处理,自己压根没出面。宣姬喃喃自语道:“对。你就是在气我。我可不上当。呵。想骗我说你不记得我,想骗我,呵呵。” 这怨念的语气似乎唤起了裴茗的记忆,他微微皱眉,道:“你是……宣姬?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此时的宣姬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双目是恶鬼的赤红之色,一身大红嫁衣下摆肮脏不堪,在地上如一条鳄鱼般缓慢而险恶地爬行,实在无法把这样的她和生前那样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联系起来。宣姬听他这么问就来气,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还不都是你的错,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眼看女鬼要发狂,谢怜一动,花城却道:“哥哥别急。我看,我们不出手也没关系的。” 谢怜看着宣姬如同一条红色的壁虎一般,抓住裴茗靴子顺着他的大腿爬上去,道:“真的没关系?” 宣姬喃喃道:“裴郎……裴郎!”嘴上唤得如此痴恋,却十指成爪深深抓进裴茗肩头。 她两条断腿和整个身体完全扭曲了,一条腥红巨蟒一般扭曲地缠在裴茗身上,真不知是要狠狠掐死他还是要紧紧抱住他。裴茗额头青筋暴起,道:“太子殿下,你和你那位……真打算坐视裴某被弄死?!” 花城送走一只栖于指间的银蝶,笑道:“你着什么急,总会有人来救你的。” 谢怜心下奇怪:有人?有谁? 宣姬猛地把脸逼到裴茗眼前,怒道:“我是不够美吗?你说过我很美!我是不肯把雨师国的布阵图和机密给你吗?是你自己拒绝了!我是不够爱你吗?!你说不喜欢我要强,我连这双腿都可以不要!谁能比我更爱你?!可你呢?这几百年来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你什么时候来见过我?!” 裴茗推开她凑上来的脸,道:“你这又是何必!都这么多年了,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就是因为这样,咱们才不可能有好结果!” 宣姬十指暴长,刺进他血肉里,喝道:“说!快发誓你今后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发誓你永远也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裴茗却不是那种被威胁便口吐违心之言的男人,周身鲜血长流,却骂道:“没想到裴某没死在战场上也没死在当世之绝剑下,却死在个疯女鬼手里!”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宣姬被彻底激怒了,一把抓上他天灵盖。谢怜实在不能等了,把手放到背后芳心剑柄上道:“三郎,我觉得这情况有点危急,你说的人赶不上的话,那就我先去救他吧!” 花城却悠悠地道:“赶得上。哥哥看,这不就来了?” 他话音刚落,怒极欲狂的宣姬就僵住了。 她仿佛是被什么人施了定身术,但从表情到动作,全都在微微抽搐。裴茗已经被她抓得满脸是血,浑身是洞,而那边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牛蹄之声。 不紧不慢,答答而行。不多时,一人骑着一头黑牛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骑着黑牛的人是个青衣女郎,目光澄澈,神情沉静。缓缓靠近,微微昂首,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裴茗头上的血流进眼睛里他都忘了眨眼,怔然道:“……雨师国主?” 那女郎浅浅低头,看向他,神色不改,微微一笑,俯首以礼。 谢怜也惊道:“雨师国主?” 花城道:“不错。来者乃上天庭现任雨师,曾为雨师国的十六公主雨师篁,也是雨师国的最后一代国主。” 未曾有幸面见雨师,竟不知雨师是位公主! 那边,宣姬咬牙道:“你……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动不了!” 雨师答道:“我带了雨龙剑来。” 谢怜道:“雨龙剑?” 花城道:“雨师国的镇国宝剑,为历代国主所有。被雨师炼化为法宝,对雨师国人有天然的震慑力。宣姬又是雨师国叛将,心存畏惧,做贼心虚,自然只能跪着照办。” 因此,只要雨师不允许宣姬动,她就当真不能再动! 雨师温声道:“放手吧,宣姬。” 宣姬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从裴茗头顶上拿下来,可她仍在双手痉挛着抵抗,道:“我不放手!我已经抓到他了,我不会放手的!” 雨师道:“如果你一定要抓些什么才能甘心,何不把你丢在地上的捡起,重新抓在手里。” 那镇国宝剑的威力毕竟太强,宣姬还是被迫臣服,把自己从裴茗身上撕下来跌落在地。她一身狼狈不堪地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真以为自己是国主吗?我看你是忘了你的国主是怎么来的!我不承认,我不承认你!” 雨师阖眸,微微摇头,右手拖出一只小陶罐,直接把宣姬收了进去。 谢怜走到裴茗身边,扶了一把道:“裴将军没事吧?” 裴茗道:“死不了……不过,太子殿下。”他怀疑道,“我说,要是刚才没人来,你们不会就真的让她弄死我吧?” 谢怜:“……哈哈哈,怎么会?” 雨师也已从黑牛上下来了,一手牵绳,欠首道:“太子殿下。” 谢怜也欠首还礼,道:“雨师国主。” 这一礼,谢怜视线无意中扫过她颈间,微微一怔,随即道:“当年仙乐大旱,承蒙阁下开门借水之恩,雪中送炭,未曾当面道谢,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说着又是更深一礼。雨师站着没动,等他行完礼,才慢吞吞地道:“我想,若不让太子殿下行这一礼,您是不会甘休的。既然行过了,那便清了忘了吧。” 她说话音色清平,语速和缓,显得格外从容。可她从容,裴茗却不大从容了。原来那头黑牛突然冲裴茗喷起了粗气,摇头甩尾。虽然它并不是冲花城,但谢怜也知道牛看到红色就生气,想起几次惨痛经历,悄悄挡在花城面前,怕这牛看见花城的红衣更加兴奋。 那牛敌意太甚,雨师还是对它道:“稍安勿躁。”竟像是在对人说话。 裴茗再不说话就不像话了,于是,他摸了摸鼻子,客气地道:“多谢雨师国主救助小裴之恩。” 雨师也很客气,拱手道:“举手之劳。” 谢怜道:“雨师大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原来,裴宿被流放下界后,一直在人间各地游荡,闲着也是闲着,就端了几次戚容的小窝,把戚容惹恼了,找了一大堆不知道什么货色去围堵追杀他。加之宣姬在万鬼躁动中从镇压之地逃脱,也来找他麻烦。如果裴宿有法力,这些乌合之众当然奈何不了他,但他现在凡人之身,面对百鬼围攻,终归陷入困境。正在勉力对抗之际,恰好雨师骑牛路过,出手相助,还将裴宿收留在雨师乡养伤。而雨师则追着宣姬一路来到铜炉。 裴茗听了,略有些不自在。依师青玄所言,雨师乡和明光殿之前有过嫌隙,几百年前雨师踢掉了裴茗的前一位副神。看样子,裴茗也不觉得雨师是一位心胸开阔的神官,谁知对方非但收留了小裴,还从宣姬手下救了他。 谢怜惊叹道:“雨师大人竟能深入铜炉腹地而毫发无损,了不起。” 当然了不起。深入腹地结果一身血洞的武神裴茗就在旁边浑身不自在呢。雨师道:“惭愧。全仗护法坐骑脚力惊人。” 此次铜炉山之行,裴茗可谓接连受挫,一路被打,形象全无,郁闷得很。然而无人关心他,只有雨师在几句交流后微微侧首,道:“裴将军为何没有佩剑?” 裴茗没料到雨师会主动问自己问题,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半晌才道:“断了。不,丢了。”但再想想,断了和丢了一样没面子,只好不说了。 雨师听了,略一思索,取下自己的佩剑,双手递给了裴茗。 她并无异样神色,言行举止都十分得体,裴茗却是神色微变,仿佛看到她递过来一条毒蛇,迟疑片刻,道:“多谢。但这是雨师国镇国宝剑,交到裴某手里,恐怕不大合适。” 雨师温和地道:“雨师国早已覆灭百年了。裴将军乃是武神,用剑高手,目下既是为阻拦鬼王出世,此剑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更能发挥作用。” 裴茗又是一阵迟疑,仍是客客气气地推拒了,道:“裴某谢过雨师国主。不必了。” 见状,雨师也不再勉强。几人又闲聊几句,雨师还问过他们是否有风师的消息,谢怜才知风雨二师关系不错,师青玄经常去雨师乡吃喝玩乐,黑水事件后许久都没再去,雨师也派人出去寻过,无果,不由唏嘘。 虽然裴茗坚持不想拖后腿,但所有人都命令他必须原地休息直到恢复至少七成。一夜已经过去,太阳出来了,雨师从黑牛褡裢里取出种子,寻了片地当场播下,不多时就长出了一小片庄稼。不愧为掌农的神官,即便是在铜炉山脚下也要种地。谢怜向她讨教了一番农作心得便和花城继续在古城中游荡。 荡得累了,他本想找块石头躺一下,花城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张秋千床搭在两棵古树之间。两个人上去蹦了个够,蹦的谢怜脸都红了,然后才觉得哪里不好意思地躺下,躺得也十分惬意。躺了一会儿,谢怜枕着自己双手,奇怪地道:“三郎,你觉得裴将军干什么不收雨师大人的佩剑?” 一个武神没了武器还不赶紧找一把,等着被人打吗? 花城也枕着双手,头侧向他道:“哥哥应该注意到了,雨师大人颈间,有一道陈旧的伤口。” 谢怜想了想,道:“‘公主自刎’?” 花城笑道:“正是。哥哥可有发现,雨师说话略慢?也是颈间陈年旧伤所致。” 谢怜微微起身,道:“我还以为是个性所致。话说回来,既是公主,为何要自刎?宣姬那句‘你忘了你怎么当上国主的吗’也教人好生在意,能是怎么当上的?” 花城也起了身,道:“说来话长,长话短说。” 原来,雨师篁虽然是雨师国的皇族后裔,但,第一是女儿,第二为宫人所出,地位并不高,加上性格腼腆,不善言辞,上面的十五个哥哥姐姐,下面的弟弟妹妹,哪一个都比她受宠。 雨师国皇家道场是雨龙观,按照惯例,历代国主都要挑选一位皇室后裔送去清修,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以表诚心。听似大气,实际上就是个苦差,因为雨龙观是苦修法,什么仆从细软都不许带,去了还要干活。以前都是推来推去,实在倒霉轮上了就重金买个替身替自己去。轮到这一代,挑都不用挑,直接就定了雨师篁。 第142章 将军折剑公主自刎 3 听到这里,谢怜摇了摇头。虽同为皇族,同入皇家道场修行,雨师这经历可与他大不一样。他道:“难怪宣姬言语中不大看得起雨师。” 花城道:“自然。宣姬虽不是公主,但出身显赫,追求者众多,在王公贵族里出尽风头,不亚于真正的公主。” 然而,现在宣姬却把自己弄成了这样,难怪受不了还能安然种地的雨师。雨师劝她放手,在她眼里只怕是高高在上的风凉话。 总之,从此,雨师就在皇家道场里以清修度日了。直到某一日,雨龙观来了几位贵客。 须黎国和雨师国并不是一下子就撕破脸皮的,之前也有些虚与委蛇,客套过场。为了维持虚假的和平,须黎国派了几位皇族、将军和文臣赴雨师国国宴,顺道参观雨师国的皇家道场。这一日,雨师篁去清理道观屋顶上的瓦片,要下来时却发现,梯子却不知道被谁搬走了。 底下看到一个人在上面下不来,都觉得好玩儿,连雨师国的公主皇子们都在掩口而笑,只有一个须黎国的将军笑了几声后,飞身上去,把她带了下来。 这位将军,自然就是裴茗了。 谢怜道:“咦,裴将军倒是好心。” 花城笑道:“哥哥,你这样很容易被骗的。裴茗可是须黎国大将,明知道须黎国马上要打雨师国了,还把雨师国七八个备受宠爱的公主都迷得死去活来、争风吃醋,这般好心,寻常人可消受不起。” 的确不厚道。谁知道你昨日还与我言笑晏晏,今日就率血骑踏平我家园。谢怜微感怜悯,道:“所以,雨师国主和裴将军从前关系不错吗?” 花城却道:“没关系。裴茗只见过雨师两次。” 谢怜心知,肯定是雨师国美女太多了,第二天就忘了。 这世上并非只有女人翻脸快,男人翻脸其实更快,而且更恐怖。女人翻脸可能以打几耳光为终结,而男人一旦翻脸或许投过来的就是刀。须黎国不愿再维持虚假和平后,编了个出师名义,裴茗直接率军打到了皇宫前,把当时的雨师国主逼得躲进了皇宫深处,死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但裴茗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像捏碎一个蜗牛壳一样,捏碎皇宫这层薄脆的保护壳。 不过,他倒是没有这么轻易就捏碎,而是在国主的命令和策士的建议下做了一件事。 须黎士兵抓来了几百个死囚,伪装成平民百姓,押到皇宫门前,要求雨师国主自己走出来磕三个响头,忏悔自己鱼肉百姓,并自裁谢罪。如此,就放过这批百姓,并不再动皇室其他成员。否则就砍了这些人的脑袋。 他只给躲在里面的皇族们三天时间,三天内,过一天杀一批;三天后,先冲进去杀光皇族,再去杀其余百姓。 此一举可谓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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