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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些事了。” 师青玄原本的命数,在凡人里来说,大概算是很好的了,否则那白话真仙也不会盯上他。但恐怕还远远达不到能飞升的程度,这种人都是有一层灵气罩着的,非人之物难以下手,哪个妖魔鬼怪愿意主动招惹未来的神官? 一个人能不能飞升,很奇怪。有时就是那么可气。十年寒窗,不及人天生才思敏捷出口成章;百年呕心沥血,比不过人弹指一挥间的一缕悟念。 没那个命就是没有。哪怕水师花再大血本往弟弟身上砸,如果没换命格,很可能就止步于中天庭了。能到如今这一步无限风光,全是因为兄长偷了本属于别人的东西给他。但凡有一点儿良知和自尊,得知真相的滋味可想而知。 如果没有这一出,那原本真正拥有飞升命数之人,今天又会是何等风光? 想到这里,谢怜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道:“不。风师大人,叫你出去的,不是白话真仙!” 师青玄把脸抬起来,道:“啊?那声音肯定是它,我不会记错的。” 谢怜道:“不不,声音是它,不代表本体还是它。各位,还记得吗:白话真仙盯上的猎物,最后都是自杀身亡的。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顿了顿,他道:“贺生是怎么死的?血社火里是怎么演的?是自杀吗?” 师青玄睁大了眼睛,道:“不是自杀。是……” 明仪道:“力竭身亡。” 谢怜道:“没错!即便厄运缠身,直到最后一刻,贺生也没动过要自杀的念头!” 他凝神道:“仔细想想,这个人心志异常坚定,接连遭遇不公不辛各种打击,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就自暴自弃或是一了百了了,但他一直在对抗,没有哪一件事屈服了。我猜,也许白话真仙找上他之后,一直都没吸到它想要的东西——恐惧。他的死,也不是因为恐惧绝望而崩溃自杀。白话真仙缠上他,其实根本没吃到好果子,一口下去,咬到个钢板,崩了牙,最后输得彻底。” 师青玄听着,缓缓摇头,由衷地叹道:“……我的确不如此人。” 谢怜继续道:“他带着一身杀气和怨气死去,我不觉得,这样被锤炼过的魂魄会就此安息,必然不得安宁,渴望复仇。 “所以,风师大人,我认为,现在的‘白话真仙’,很有可能,并不是在你刚出生时找上你的那个。而是顽强对抗到死之后,把白话真仙反噬了的贺生,或者说,贺玄!” 此言一出,师青玄和明仪都怔了。花城则淡淡地接了句:“鬼吃鬼。吃对了的话,可以把对方的能力和法力消化为己用。” 谢怜道:“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白话真仙’为什么了解这件事的许多细节了。原本这种精怪不会这么聪明的。但现在回来找你们的,是一个……” 他本想用“结合体”,但又觉得不太准确。这时,花城道:“强化体。” 谢怜道:“对。吞噬掉白话真仙后,贺生的意识完全掌控主导地位。现在的他,不光有诅咒的能力,还很聪明,并且,有着对你们无穷无尽的怨恨。” 所以,虽然它明明早就知道了师青玄的通灵口令,却没有一开始就以通灵术对他下死咒,非要一步一步,收紧圈套,逼得他自堵双耳、自闭双眼、自锁空屋。仿佛猫捉到一只老鼠,不马上杀了,玩儿到它自己吓死。 半晌,明仪道:“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众人都望向师青玄。师青玄已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头发抓得乱糟糟,茫然道:“……你们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看我哥了……” 突然得知亲兄为自己犯下这种滔天大罪,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也是情有可原。师青玄又道:“我在这里先拜托各位,先,千万不要说出去!暂时的,只是暂时,让我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虽然我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到,总之,我先自己冷静一下……”说到最后,他已经语无伦次,两眼发直了。 师无渡口口声声说要师青玄“治病”,有什么病可以治?无非是跌落神坛,变回凡人罢了。再给他换一次命,再次飞升,这“病”才能好。虽然很难再找到一个那么合适的人选了,但谁知道师无渡还会用什么邪法?也难怪师青玄嚷嚷着要做凡人不做神仙,忙不迭跑了。 还有那份关于白话真仙、错漏百出的卷轴,必然为了不让师青玄查到正确的方向而做的误导,不知究竟是出自师无渡之手还是灵文之手。但当初师无渡要找那样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必然需要灵文殿帮忙撒网。灵文本尊当真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吗?既然有师青玄一个神官是这样飞上来的,那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神官也是这样飞上来的? 若果真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第98章 船行鬼域入水即沉 3 除了花城置身事外,优哉游哉,小茅屋内其他人都是一脸心事重重。正在此时,茅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有牛在“哞哞”怒叫,更有许多农人嚷道:“拦住!拦住!” “杀气腾腾的想干什么!” 谢怜到门缝边一看,道:“是裴将军。” 裴茗站在一块歪碑前,以碑为界,似乎有所忌惮,不敢贸然进犯,只扶剑立于原地。众农人手握锄头镰刀,写了满脸的不欢迎。农田里那黑牛鼻子出了几道粗气,突然“哞哞”几声长叫,人立起来,两只前蹄伸长,自己给自己取下了犁。壮硕的身子越收越窄,长长的牛鼻越收越短。转眼之间,竟是从一头油光水滑的黑牛,化成了一个赤着膀子的农夫。 那农夫高大健壮,身上肌肉分明,面容颇为英俊,鼻子上还穿着一枚锃亮的铁鼻环,口里叼着一根草,笑道:“哟喂,这不是裴将军吗,稀客。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师青玄也挤到了门缝边,对谢怜道:“雨师家的牛。牛不错的。” 看来就是中秋斗灯夜非要给自家雨师供一盏长明灯“撑撑场子”的那头牛了。谢怜看着他,心道:“怎感觉这牛化形后,哪里有些面熟?” 裴茗客客气气,不卑不亢,颇为有礼地道:“不敢当。请问风师大人有没有来到贵乡?” 那牛道:“嘿,我又没夸你,有什么不敢当的?这边忙着种地,没看见什么人来。” 裴茗道:“既然如此。”说着,往前迈了一步,众农人立即齐刷刷举起了锄头,道:“踩死了!他踩死了!” 裴茗微一皱眉,道:“什么踩死了?” 那牛道:“你把他们辛辛苦苦种的庄稼踩死了。道歉吧。” 裴茗低头看了看,耐着性子道:“没看错的话,这只是野草吧。” 那牛奇怪地道:“你一个打打杀杀的将军,你懂什么?是草是庄稼,我们种地的难道不比你清楚?” 谢怜已经看出,雨师乡的人只是在故意刁难裴茗了。裴茗自然也明白,他直接无视了,又向前几步,提气喝道:“青玄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哥现在渡劫,势头不好,要出事了!” “……” 师青玄原本是打定主意躲屋子里不出去的,反正裴茗不敢硬闯,但一听这句,道:“什么?!”这便开门冲了出去。 裴茗扫了那牛一眼,道:“你果然又跑这里来了!” 师青玄一脸愕然,须臾便反应过来,又往回一跳,道:“你你你别唬我,哪有这么快?这也太突然了,我以为至少还得几个月?”但方才在仙京,水师又的确是匆匆离开的,仿佛是去应对什么要紧的事,他立即并起二指去触太阳穴。这是通灵术的手印,然而,举起手他才记起自己已尽失法力了,连惆怅都顾不上,连忙抓住谢怜道:“太子殿下,帮我问问,这是真的吗?” 谢怜和明仪都进入了通灵阵,果不其然,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糟心极了。各位神官似乎有不少都在即时围观东海那边,都喃喃道:“我的天……这阵仗……不愧是水横天!” “这这这,这能挺过去吗……” 法力越高强、渡劫次数越多的神官,面对的下一道天劫就越凶险。师无渡垄断水路、称霸财路,这又是他的第三道天劫,此劫如何,可想而知。谢怜道:“是真的。” 那牛还拦在路上,裴茗不好硬闯,远远地道:“你又不是小孩儿了,谁拿这种事骗你!渡天劫又不是约吃饭,还能算好日子换身新衣服再去?说来就来!他现在在东海海上,东海翻起了大浪,谁都进不去也出不来,正斗着浪突然有人报告你跑了,你让他怎么安心渡劫!” 师青玄道:“那你赶紧告诉他我在雨师乡啊?!” 谢怜听了通灵阵里即时转述的情况,道:“不行了。现在水师大人渡劫的那整片海域都放开了一层狂乱的法力场,他恐怕正乱着,没人能跟他说的上话!” 师青玄冲了出去道:“带我去看!” 裴茗伸手道:“走!” 明仪却忽然闪身,拦在师青玄面前。师青玄道:“明兄怎么了?” 明仪凝眉不语,谢怜却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又为何要拦住师青玄。 现在去助水师渡劫,当真是正确的吗? 若换命格一事属实,水师必然要接受相应的惩罚。理想的结局是师无渡自行认罪领罚,明仪大概也是这么希望的。但以水师之心高气傲、骄纵霸道,这几乎不可能。在那么高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没有谁会愿意自己下来。 那么,现在还未追究他的责任,却要先去帮他更上一层楼,这当真没问题? 师青玄犹豫片刻,终是一声长叹,道:“……明兄,我……多谢你。但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我还是放心不下,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说完,他冲到裴茗身边,回头道:“多谢太子殿下!多谢雨师大人!多谢牛!多谢各位!来日再报!”两人先匆匆走了。明仪留在原地须臾,也跟了上去。谢怜还没决定下一步怎么做,却听通灵阵内灵文道:“什么?!几百个渔民的船都被搅合进去了???在这个当口上?!” 谢怜道:“渔民?搅合进哪里了?东海吗?” 如果说方才通灵阵内是乱成一锅粥,那现在就是这粥打翻到地上喂了狗了。灵文连回应都无暇,声音却还算冷静:“劳驾,有哪位武神正当值?老裴?” 裴茗在阵里道:“别急,我带着青玄往那边赶了,地师大人也在。你先给个确切人数,我们好全都带回来,尽量不漏一个。” 灵文道:“那辛苦你了。水师大人现在法力失控,不允许别人进入他渡劫范围内,中天庭的神官一进去肯定被打成残羹剩菜,上天庭的神官还能试试冲破他的屏障。被波及的人超过两百,光你们两个恐怕人手不够,得还要一个武神。我看看……不行,都已经派去别的地方了。只有一个奇英空着。奇英在吗?” “谁晓得他跑哪儿去了,这人常年屏蔽所有通灵谁的话都不听,您又不是不知道!” 谢怜不禁有点郁闷,难道他破烂神的光环真的强到大家都忘记他是武神出身了吗?忙道:“我!我在。我去吧。去东海捞渔民是吗?” 灵文道:“太子殿下,现在东海风浪凶险得很,您的法力时灵时不灵的,万一……” 谢怜道:“没事。我在四海都打过渔,没有一次出海不遇到大风大浪的,经常在海上漂十天半月,已经很习惯了。” “……” 众神官忍不住心想:“你到底还干过些啥???” 形势危急,也来不及多想了,灵文道:“好。那麻烦您了!” 谢怜断开通灵,他还没说话,一回头就看到花城已换了一副清爽的渔夫装扮,丢了个骰子,落下一手抓住,另一手放在门上,干脆地道:“走吧!” 谢怜道:“你……” 花城却异常坚定地道:“走吧。这一趟,我非陪着你走不可。” 一打开门,二人来到一片灰色海滩。海滩之外,便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之所以海滩是灰色的,是因为天是灰的,海也是灰的。沉沉的甚是压抑,令人喘不过气。 远远的海面上,时不时一个滔天巨浪,犹如平地起了一座巍峨高墙,随即崩溃倾塌。还有水龙一般的道道水柱,冲天而起,如龙卷风一般肆虐,起来又倒下。天边爬过狰狞扭曲的苍雷。 海滩边泊着一艘崭新的大船。海上不可无处落足,若是只在空中飞,指不定就被一道雷劈下来了,所以非得有船不可,这船自然不是普通的船。师青玄、裴茗、明仪三人已在船上,一看到花谢二人走来,裴茗盯着他身后抱着双臂、甚为闲适的花城,警惕道:“闲杂人等退避。” 此时的花城俨然一个俊俏的小渔夫,笑道:“我可不是闲杂人等,跟着我家殿下罢了。” 谢怜也道:“他是我殿中人。” 两边僵持不过片刻,师青玄却是度须臾如度四季,道:“裴将军,这人绝对没问题,赶紧开船吧!” 说话间,天边猛地一道惊雷劈下,击在海面。一整片海水通了闪电,滋滋发亮,变成了荧碧色,仿佛一块巨大的心脏忽然跳动起来,海波犹如起伏的呼吸。那景象甚为壮观,也极是骇人,裴茗也不想再等了,喝道:“开!” 船身猛地一震,轱辘轱辘,一阵圆轴转动之声,无人操作,那大船居然自行驶离了海滩,飞速向大海深处驶去,在电闪雷鸣、惊涛骇浪中开辟了一条道路。 风浪虽大,谢怜、花城、明仪,裴茗却都站得极稳,只有师青玄被明仪抓着才没歪倒。船已经开得极快了,两侧海水哗啦啦地溅起高花,师青玄却道:“能再快一点吗?” 裴茗道:“你以为这船不烧法力,已经是最快了!” 师青玄握紧了右手,那手原本是持着风师扇的,一扇大风平地起,有好风相送,这船起码还能再快个三成,眼下却是空空如也,不由又是一声长叹。这时,花城拍了一下谢怜,低声道:“哥哥。” 谢怜一扭头,只见七八丈外的海面上,有一艘小渔船正在狂浪中打转,船上隐约有几个人影,似在呼救。 落难的渔民! 若邪飞出,卷起那几个渔民的腰提了上来。渔夫们双足踩在大船甲板上,险些瘫软,裴茗打开一间船舱的门就把他们都扔了进去。那些渔民再打开门时,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在岸上了。 花城和谢怜捞上来三四十个渔民后,大船也在颠簸中越来越靠近风暴和巨浪的中心。此时此刻,必然有不少神官都在远远围观这可怕的景象,也一定有不少凡人在惊叹和恐惧着天威。劈向这艘船的闪电也越来越多,这闪电会被法力之源吸引,追着法力高强的人劈,这就是为什么当别人渡劫时最好躲得远远的缘故,因为会殃及池鱼。 眼下师青玄是凡人,谢怜的法力就够他在通灵阵问个话,花城不知用什么法子把法力收得好好的,于是那闪电就专往裴茗一个人身上招呼。好几次他都是用剑生生把闪电击回去的,此等身手谢怜还是颇为佩服的。穿过这层屏障后,不久,师青玄忽然喊道:“哥!!!” 谢怜一抬头,果然在七八道冲天的水龙中,看到了白衣猎猎、悬在空中、结着斗字手印的师无渡。 他的身形虽然还压在大浪之上,却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压的并不稳。那些猖狂的水龙时不时便瞅准机会靠近,伺机要将他吞噬入腹,好几次都是险险避过。大船距离他尚有数十丈,如果风师扇还在,师青玄可以把风浪压下去一节,但眼下他是凡人之躯,连声音都传不了多远,也只能干着急。裴茗一开口,传得极强极远:“水师兄!青玄找到了!” 话音刚落,师无渡睁开了双眼。 与此同时,一个巨浪托天,又猛地跌落,大船被托到了高高的半空中,又没跟上大浪跌落的速度,整个悬在了空中,急速下落。谢怜用千斤坠定住了身形,牢牢抓住花城的手,道:“小心!” 第99章 船行鬼域入水即沉 4 说来也奇怪,明明花城比他还高,单手抱起他也毫不费力,但谢怜却总觉得他这个人轻飘飘的,仿佛一不留神就要不见了,所以抓得很紧。而花城也在同时反手握住了他。那边,裴茗道:“水师兄,收神!你不把浪压下去,你这弟弟非给你淹死不可!” 师无渡看到了这边的船,也听到了他的话,脸上青气闪过,手印突变,周身仿佛震出一层法场,一直绕着他打转的七八条水龙卷瞬间被击溃,化为满天大雨,噼里啪啦落下来。 落雨如落石,打得甲板啪啪作响,打得人身隐隐作痛。但这之后,那风浪也稍稍收敛了一些。师无渡则缓缓下降,落到这艘船上。众人都被打成了湿淋淋的落汤鸡,师青玄抹了把脸,讷讷地道:“……哥。” 师无渡的脸还是青的,大步迈来,道:“我叫你好好呆着,你干什么瞎跑!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就高兴了!!!” 师青玄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见着的时候担心,见着了又想起那档子事,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道:“……唉,我就是……我……” 末了,他抓了抓头发,叹气道:“你渡完劫就好。我想,我还是觉得……” 师无渡却打断他道:“谁说我渡完劫了?” 师青玄一愣,道:“刚才那不是吗?” 裴茗双手就着水把头发抹了上去,道:“别高兴的太早了,你哥这是第三道天劫,哪有那么简单,起码得七天七夜。方才那个,只不过是个开场罢了。” 事实上,就算是第一道天劫,也没这么简单。想来,当初师青玄所迎的“天劫”,和别人相比,是大打折扣了的。他也一定想到了此节,脸色又是黯然。谢怜惦记的是此行目的,在通灵阵里问道:“灵文?我们现在进到水师大人渡劫的海域了,能指示一下,被卷入风波的渔民在哪边吗?” 灵文道:“稍等。”过了一阵,她道:“麻烦了。今天有二百六十一个渔民被卷进他渡劫范围去了,而且散布的也太开了,零零星星的……” 没说几句,她声音就开始断断续续,谢怜听不清了,道:“怎么了?灵文?” 他以为是自己法力又用完了,可抬头看裴茗神色,明显他那边也是这样。 谢怜道:“大概是水师大人法力太强,余波太大,通灵不畅,等等再看吧。” 裴茗道:“水师兄,你先进去稍作歇息吧。你这才熬了个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来。你这次也是倒霉,居然波及了这么多凡人。” 师无渡似乎的确有些疲倦,微一点头,打坐起来。师青玄似乎想对他说点什么,但在这个关头又说不出口,只好咽下,闷闷不乐地准备和明仪走到一边,师无渡却又睁开眼,厉声道:“你别瞎跑,过来,就坐这边。” 师青玄只好在他旁边蹲下了。 夜深后,大船飘向了东海更深处。 通灵还是断断续续。不知要漂几天几夜才能救回所有渔民,师无渡第三道天劫也不知何时正式开始,随时都会有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下,裴茗却依然不改其作风,救上来几个吓哭的渔家姐妹,他把人家搂进怀里柔声安慰,好一派柔情蜜意,几个姑娘被送走时还恋恋不舍咧。师无渡打坐修养了这许久,气色也好了不少,睁眼道:“你不是一贯要求很高的吗?” 那几个渔女虽然正当青春,却不过中人之姿,的确远不如裴茗以往猎艳的标准,但他搂过女人之后容光焕发,笑道:“一连救上来七八十个胡子拉碴的渔夫老大爷了,看到女人就觉得国色天香,哈哈哈哈。” 闻言,师青玄和明仪都不想看他了。谢怜摇了摇头,和花城并排坐到一边,坐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腹中一阵空虚。 这船上其他人都是不用吃饭的,师青玄虽然现在也是凡人,但谢怜怀疑师无渡应该给他灌了什么仙丹,到现在也不显饥态。这船又不是凡间造来出海的船,肯定不会备有食物,起身正想下海捉几条鱼,身旁花城却递了个东西过来。谢怜低头一看,是一个雪白柔软的馒头。 花城轻声道:“哥哥先暂时用这个顶着吧,待会儿就好了。” 谢怜又坐了回去,小声道:“谢谢三郎。” 还是一个馒头分了两半,两人坐在一排慢慢啃。裴茗在船的另一边听到他们低声说话,把头发抹上去道:“二位可是有什么发现?不如离开你们的小世界,也和我们说说看?” 谢怜正要敷衍他几句,却忽然蹙眉,道:“你们觉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明仪也抬头道:“有。” 谢怜站起身来,道:“这船好像走得慢了许多。是不是法力不够了?” 裴茗道:“怎么可能。这船出发前灌的法力,可以在海上再跑五六天。” 谢怜走到船边,手扶上船舷,道:“可我总感觉,这船忽然变得很沉……”一句未完,语音戛然而止。师无渡以外的几人都聚到船舷边,道:“怎么了?” 不用问,光是看也知道怎么了。尽管天色已暗,却仍能看见,这艘大船的吃水突然异常,深了许多。并且,还在不断地加深! 谢怜立即道:“船底下漏水了吗?!触礁了?还是有什么东西潜在水下凿了个洞?” 裴茗道:“不可能!触礁我们怎会觉察不到?这船又不是普通的船,一般的东西也凿不穿,除非……” 他仿佛想到什么,一下噎住了,明仪道:“除非什么?” 裴茗道:“坏了。” 师青玄道:“什么坏了?”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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