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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哪有你说得这么差?只是他从小遇事比我们多,敏感也是难免的。但他人和资质都不坏的。本是一块美玉,只出身还有性情不好,别人不能帮他拂去尘埃,难道我也不能?那我修行,和凡人又有何区别呢。” 第58章 神武大街惊鸿一瞥 4 风信挠了挠头,道:“反正我是真不喜欢这种人。不过,你是殿下,听你的。” 二人才上山不久,这下又匆匆折返。一下山,高大的山门前堵着一辆金光璀璨的马车,一个锦衣少年手执马鞭躺在车前,高高翘着二郎腿,神气活现的。一看到谢怜,那少年一跃而起,万分欢喜地道:“太子表哥!” 这少年自然是戚容了。他两步蹦过来,开心道:“我终于等到你啦!” 谢怜揉了揉他的头顶,笑道:“小容又长高了?你怎知我今日下山?” 戚容嘻嘻地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守着,反正你总会出来的,我就不信我蹲不到。” 谢怜无奈道:“你真闲啊。有没有好好读书练剑?母后要是再让我查你功课,我可不会帮你说好话了。” 戚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跳起来道:“先别管那些了!你看我的新车!太子表哥你去哪里?上来,我送你!”他拽着谢怜的手把他往车上拉,谢怜只觉得十分危险,道:“你驾车啊?” 风信也跟了上来,照理说侍从是要坐车前的,戚容却拉下了脸,一扬马鞭,道:“我让太子表哥上车,又没让你上来。一个下贱人也想沾我的金车,还不快滚!” 谢怜马上在他脑门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轻声喝道:“戚容!谁教你说这种话的,再骂人我走了。” 风信早知道戚容就是这么一副张口贱人闭口去死的德性,他才不管,他这辈子只听谢怜的,谢怜没让他下去他就大喇喇地坐在车前,只当戚容狗吠。戚容十分委屈,但看风信不理他,谢怜也说要走,只得忍痛答应让这下贱玩意儿上了他的宝贝金车。 岂知,上了车谢怜和风信就全都后悔了。戚容驾车,简直是个疯子,他不光口里狂喊乱叫,一柄马鞭也是抽得状如疯癫。白马嘶鸣车轮飞,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多亏另外两人不时拽一把缰绳悬崖勒马,否则一路闯过来起码要赔上三十条人命。好容易喝止住了车,谢怜抹了把冷汗,风信则已经被戚容抽了十几鞭子,两人齐齐松了口气,而戚容一脚踩在高大的白马屁股上,得意地道:“太子表哥,怎么样,我车驾的不错吧!” 谢怜下了车,道:“我要没收你的车。” 戚容大惊:“怎么这样!” 谢怜头痛道:“你给我好好呆着,我回来再和你说。” 戚容生怕他真的没收自己的车,忙满口答应,道:“再说吧再说吧。哦,太子表哥我还有件事,我要送你一件礼物,我这就去拿,你等等我哈!”赶紧溜了。谢怜无言以对:谁敢要他什么礼物?只求他别再搞出什么出格事情就好!二人摇了摇头,转身去找慕情的家。 朱门高户与贫民乱窟,往往只有一巷之隔,慕情家便窝在皇城最繁华处道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谢怜以前想来探望,慕情却说母亲没见过世面不方便接待太子殿下这样的金枝玉叶,因此并不知具体方位,两人就在街上转悠打听。 不转悠倒也罢了,这一转悠,谢怜发现街上每个人讨论的全都是自己。有人赞叹:“真的,我还以为是神武大帝亲临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人肯定:“殿下救小孩没错的!别人的命是命,咱们穷苦人家的小孩儿就不是命了吗?要是我也会那么做的!” 有人愤愤:“就是。听到有人说殿下坏大事了,我就听不下去这话,如果掉下去的是个皇亲国戚,只怕那些人就不会这么说啦。” 听了这些,风信比谢怜还高兴:“殿下,看来这事捂过去了。百姓觉得你没错!” 谢怜笑道:“我本来就没错,傻瓜都知道。” 这时,忽听哒哒狂响,马声嘶鸣,大街上尖叫四起。而前方人逃马窜,水果滚了一地。一个少年狂笑道:“滚开滚开!谁不长眼睛踩死了我可都是不管的!” 两人一听这声音脸就黑了。风信骂道:“又是戚容!一会儿的功夫,又能整出事来!” 果然,戚容站在他那辆华丽的金车上,脸含煞气,扬着马鞭一阵乱甩,抽得白马惨嘶,车轮飞转。谢怜道:“拦下他!” 那金车在他们面前呼啸而过,风信冲上。谢怜正要去扶被戚容撞翻的行人与摊子,忽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猛地回头一看,只见那辆高大的金车后拖着一条长麻绳,绳子拖着一只麻袋。麻袋里有个什么东西,在挣扎不止。 谢怜惊骇交加,夺步冲了上去。长剑出鞘,麻绳一断,那只麻袋又轱辘轱辘滚了几圈,不动了。 这麻袋也不知在地上拖了多久,破得厉害,血迹斑斑。谢怜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幼童! 谢怜一把撕开整只麻袋。那幼童在里面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脏兮兮的衣服上不是鲜血便是脚印,头发也是血污纠结,简直看不出人样了。看这身形,极小一只,恐怕最多七八岁,抖得仿佛被剥了一层皮,真不知是怎么在被这般殴打和拖行后还能活下来的! 谢怜立即把他抱了起来。前方传来阵阵嘶鸣和戚容的怒吼。他叫道:“狗胆包天的下人,谁给你的胆子拦我的车?!” 谢怜怒不可遏,道:“我给的!” 戚容被风信拖下马车,看到谢怜本想喊他,但见他脸色,又不敢喊了。这时,谢怜感觉怀中的幼童缩了一下,似乎正从胳膊肘里偷看他。他连忙收敛怒气,低头柔声道:“小朋友,你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特别痛?” 那幼童摇了摇头。他居然还清醒着,没痛晕也没吓呆。见他露出来的小半边脸鲜血淋漓,谢怜想看看他有没有伤着头,谁知那幼童却紧紧捂住另外半边脸,死命不给他看。那样子不像是怕痛,倒像是怕被他发现什么。谢怜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孩子,微微眯眼。见他脸色极为难看,戚容道:“太子表哥,这小不死的坏了你的大典,我帮你出气!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不要收我的车好不好。” 果然,他抱在怀里的这孩子,就是上元祭天游中,从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 难怪谢怜越看他越眼熟,这小孩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仍是昨天那身,只是因为经过殴打和拖地,比昨天更脏了。他一低头,那幼童还抱着头,但一只漆黑的大眼睛流露出极度不安的神色,道:“对不起……” 看他这样子,真是可怜的要命。谢怜呆了一下,一把搂住他安慰道:“不要哭不要哭。”又对戚容严厉地道:“真是胡来!我不需要你给我出气,再说关这孩子什么事?又不是他的错。这么可怜的小孩子给你这么拖,他还能活吗?” “……”戚容委屈又不解,道:“表哥你干嘛这么凶,我不过是为你好,又做错什么了?” 四周围观的行人越聚越多,窃窃私语。见谢怜全然不领他的情,戚容大是受伤,又见那幼童身上的泥沙鲜血都沾到谢怜白衣上,怒火烧心,扬鞭指道:“太子表哥,你就是太好心了!可怜?!你是不知道,这个小不死有多野蛮多凶!我十七八个人硬是逮不住他一个,给他拳打脚踢又咬又骂弄得鲜血淋漓。我算是看透了,他就是个坏胚子,肯定是故意找事才跳下去的,只不过他在你面前装得可怜罢了!” 哪有人为了找事跳那么高的城楼的?谢怜跟他说不通,又怕再拖下去这孩子就要死了,当机立断道:道:“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动这个孩子一下。一根手指也不许!风信,这里你善后!”说完抱着那幼童便冲。穿过几条街,他在巷子口和一人险些撞个满怀,两人各退半步,打个照面,都是一惊。那人正是慕情,他一脸愕然:“你怎么来了?” 来不及解释,谢怜把那幼童往他面前一塞:“你快帮我看看这孩子!” “……” 作为近侍,慕情学得多且杂,医术也有涉猎,身上常备药物,许多大夫都未必及得上他,虽被突然塞了个血团子也不慌乱,听谢怜匆匆说了几句,把那孩子放到一辆没人要的破板车上就看起来。见那幼童还捂着半边脸,他道:“你手能放下来吗。” 那幼童被谢怜抱了一路都乖得很,唯独在这一点上死犟。慕情看谢怜,意思是他无能为力。谢怜蹲下来,柔声道:“小朋友,现在我们帮你看伤,你放下手好吗?” 那幼童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谢怜道:“为什么不啊?” 沉默许久,他才道:“丑。” 谢怜笑道:“怎么会丑呢?你不丑啊,眼睛这么大,肯定很可爱。那这样好了,我不看你,我转身好不好?” 可那幼童小小年纪却极是固执。无奈,慕情只好先给他看其他伤。谢怜发现他仿佛十分纳闷,问道:“怎么了?” 慕情道:“他当真给十七八个人殴打又被塞进麻袋里拖了一路?” 谢怜道:“那还有假?” 慕情道:“那只能说,我从未见过如此顽强之人了。断了四根肋骨,一条腿,各种大小伤加起来居然还能清醒如常,不哭不叫。成人尚且难以做到,他真的是个正常小孩子?” 谢怜一听,伤势竟然如此严重,再一看,那幼童果然坐立如常,仿佛一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还在用那一只又大又黑的左眼偷偷看他。觉察自己被逮住了之后,立即扭开了头。 见状,谢怜莫名觉得他好笑又可怜。 慕情手脚麻利,一会儿便把他绑成了一只小粽子,道:“我大概处理了一下,但最好还是叫更好的医师看看。” 谢怜问那小朋友:“你家在何处?” 那幼童摇了摇头,道:“没有家。” 没有家。莫非是乞儿?谢怜本想知会他家里人一声,既然如此,只好道:“那你先跟我走吧,哥哥带你去看病好吗?” 谁知,慕情却道:“他撒谎。” 谢怜:“什么?” 慕情道:“皇城里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儿都是一伙的,经常到我家附近来讨吃的,我全都认识,从没见过这个孩子。” 那幼童瞅着慕情不吭声。慕情又道:“而且他衣服上有好几个补丁,看这针脚一定是大人新近给补的,可能家境不怎么样,穿的旧衣,但绝对不是乞儿。他不回去,这会儿家里人多半在急着找了。” 幼童道:“不、不会!没有人!”他好像生怕被送回去,张开双臂想去抱谢怜。忽然一个声音道:“喂!小家伙想干啥呢?这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懂吗?不能随便碰的!” 谢怜一扭头,原来是风信来了。想来他已经安抚好街上受惊的百姓,也把戚容塞回皇宫了,当真神速。听了这句,那幼童一下子又把手缩回,但还是巴巴地望着谢怜,似乎眼泪都要出来了,道:“家里吵架,被赶出来了。走了很久,没地方可去。” 谢怜被他看得心都软了,上去就抱抱他,道:“没地方可去的话就跟我走吧,跟我上太苍山。别的事以后再说。” 那孩子被他抱得一哆嗦。风信道:“殿下,你又到处捡孩子回去!” 谢怜笑道:“我就喜欢捡孩子。又不是养不起!” 风信认命的就要去提人。可他手还没伸出去那幼童就自己从床上跳了下来,道:“我可以自己走。” 他一脸抗拒之色溢于言表。看这小朋友被打成这样居然还生龙活虎,谢怜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心疼,道:“别乱跑啦!”一弯腰,又将他抱了起来。那幼童窝在谢怜臂弯里,乖得像只小猫。风信瞪眼道:“这小子,昨天踢我,今天却这幅样子,真是看人下菜!” 谢怜哼道:“我才不信。你看他多听话,怎么会踢人呢?” 风信道:“别抱着招人现眼了,这儿有车,把这小孩儿拖上山吧。” 他指的是那辆破板车。慕情道:“先说好,我是不会拖这个东西上山的。” 风信道:“没谁指望你。”说完便把那幼童从谢怜怀里拽了出来。一到他手里,那幼童又开始小兽一样挣扎,谢怜看得好笑死了,道:“算了,你看他这么不开心的,不要勉强他了。” 风信道:“不行,你可是太子殿下,抱着这么个来历不明的脏小孩儿,被人看见了瞎说怎么办?而且你这样一路抱着他上山,累不累啊!” 一听这句,那幼童又不动了,风信赶紧把他放到车上,又回头道:“喂!” 他是冲慕情喂的。慕情一下子警惕起来,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正确的气氛应该是略带紧张的,毕竟之前在太苍山上是不欢而散了。 谢怜正担心他们又要吵起来,却听风信梗着脖子,硬邦邦地道:“你听好了,我风信不是阴阳怪气的人。我要想骂你我就直接骂你,用不着含沙射影。你也不要东想西想跟殿下闹别扭,殿下生怕你心里不舒服,巴巴找你一大圈。总之,今天的事,算我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神武大街惊鸿一瞥 5 “……”听到最后,谢怜喷了,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慕情也瞪他们,道:“我才没闹别扭。” 风信道:“那你干嘛突然不见?” 须臾,慕情闷闷地道:“那颗珠子,可能掉街上了,我是下来找它的。没找到,我回头再找找。” 谢怜本想说找不到就算了,但见他如此在意,不能表现得满不在乎,便道:“我也觉得它掉街上了,但那样的话,肯定找不回来的,毕竟人那么多。” 他又拍拍慕情的肩:“其实,我倒是希望它被穷人捡到了,总比在我这里有用!总之,这件事就揭过吧。”趁风信不注意,他悄悄小声加了一句:“我真的没有跟别人说过。你信我。” 慕情盯着他,也不知信了没有,但脸色是缓和了。再看看,风信已经如一头勤勤恳恳的黑牛般拉起了车,顿了顿,他也认命地叹了口气,上去一起拉车了。 上太苍山时,夕烧正如火。枫叶铺满长长的山道,挑着水桶、背着柴担的道人们都惊奇地望着这四人一车。 反正有两个人拉车,谢怜就不客气的也坐了上去,把那幼童放到自己腿上。枫林漫漫,车轮缓转,他一边用手指给那孩子梳理头发,一边问:“小朋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孩子似是一跟他说话就腼腆,低下了头,但还是偷偷用一只眼睛盯他,小声道:“我没有名字。” 谢怜奇道:“你娘亲没给你取名字吗?” 那幼童摇了摇头,道:“我娘亲走了。” 谢怜道:“那你娘亲以前唤你什么?” 那幼童迟疑片刻,道:“红红儿。” 谢怜笑道:“你这个小名蛮可爱的!你几岁了?” “……十岁。” 谢怜一怔,捏捏他胳膊,心想:“我还以为只有七八岁,居然十岁了?那这孩子真是很瘦弱了。” 一片枫叶落到那孩子头上,谢怜给他拈掉了,回头一看,笑道:“小朋友你看,灯亮啦。” 暮色降临,山顶的神武殿亮如白昼,有星星点点的光。每一点明光都是供奉在神武殿内的一盏明灯。每一盏灯都是一个信徒最虔诚的祈愿。 想在皇极观的神武殿内供一盏灯,千金难求。有钱、有权、有能、有情、有缘,五者中其一者方可入观供灯。可是,世上更多的是五者都没有的人。 四人都出神地望着明灯闪烁处。这时,忽听一个声音道:“太子殿下。” 一名道人蓦地闪身出现在前方,对他欠身行礼。即便是坐在小破车上,谢怜依旧是半分不坠气度,欠首还礼,道:“师兄何事?” 那道人也客气地道:“国师在神武殿有请。” 谢怜颔首,道:“有劳师兄,我知道了。风信慕情,你们先带这孩子回仙乐宫。” 那道人却道:“太子殿下,国师有言:太子殿下今天会带客人上山,他是请你,和你带上来的客人,一起去。” 闻言,谢怜一怔。国师梅念卿精于术数,想必是算到了他带人回来。可是,为什么要让他带这孩子一起去? 神武大殿,香鼎生出缭绕烟云,染得整座神武殿犹如幻境。 梅念卿正在神武大帝像前奉香。一排排长明灯整整齐齐码成了灯墙,每一盏长明灯上都以端方凝重的隶书写着供灯人的姓名和祈愿。 三人在殿外候着。那孩子四下打量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倒也不慌,只是风信慕情让他在殿外的蒲团上跪下,他却好像听不懂似的就在那儿杵着,无奈,也只好由他去了。 谢怜则走进大殿,奇道:“国师,何事如此急召?” 半晌,梅念卿才道:“太子殿下,我想了很久,祭天游的事,只有两个解决办法。” 原来是为此事。听到不是让他去选太子妃,谢怜松了一口气,道:“国师请讲。” 梅念卿道:“这第一个办法,就是太子殿下你于百姓之前自行忏悔,再让我罚你禁闭,面壁一月,向天请罪。” 这已是个非常温和的解决方法了。谁知,谢怜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可。” 梅念卿道:“不是当真要你面壁思过,只要意思意……咳。”他忽然想起来这还是在神武大帝像前,连忙改口:“只要有足够的诚心就可以了。” 听他说漏嘴,谢怜也差点笑了。但随即敛了笑容,再次道:“不可。” 梅念卿一下子转过身来,大是不解:“理由?” 谢怜道:“国师,我今日下山有所见闻,百姓并未责怪于我,反而都在赞许,说明他们都觉得我救这孩子是对的。而若按照您所说的来,我做了对的事却要去面壁,那他们会怎么想?从今往后,他们要怎么做?” 梅念卿道:“其实这件事对不对并不重要……” 谢怜口气从容却坚决,道:“不。对不对很重要。” “……” 梅念卿道:“太子殿下,你干什么要管他们怎么想?他们今天这么想,明天就那么想了。咱们还是小心伺候着伺候着上边比较重要。” 谢怜却道:“可我们为什么要小心伺候着上边?” “啊?” 谢怜情知今日不得轻易了结了,干脆直抒胸臆,畅所欲言。他道:“国师,其实自我修行以来,一直有一个疑惑,未敢明言。今日在此,我斗胆一问:人们跪拜天神,当真是对的吗?” 梅念卿挑眉道:“太子殿下这话问的奇怪。人有所信仰,难道还错了?” 谢怜微一摇头,道:“信仰自是没错。只是弟子所言,乃是‘跪拜’。” 他抬起头,指着那尊似乎顶天立地的神武大帝像,道:“人飞升而成神。神明之于人,是先辈导师,是指路明灯,但不是主人。我辈凡人自当感恩,当欣赏,当求与之并肩同行,但又何必战战兢兢,甚至奴颜婢膝,失了自己?” 梅念卿不语。谢怜继续道:“我愿供灯千盏,照彻长夜,即便飞蛾扑火,也无所畏惧。但我不愿因为做了对的事情而低头。面壁思过,我有何过?这孩子又有何过?天若有情,也不会因此降罪。” 梅念卿冷冷地道:“那太子殿下,我问你,万一就真的降罪了呢?到那时,你改不改?” 谢怜道:“若真如此,天错我对。我势与天,对抗到底!” 梅念卿脸色沉沉,道:“太子殿下,话不要说的太满。你的一些想法,不是没有前人拥有过。可是千百年后,还是那些你不认同的东西在流传,说明那些前人都失败了。你知道吗,许多年来,有一句话口口相传,但其实这句话是错的,只是从没人发现。” “哪句话?” “人往上走,成神;人往下走,成鬼。” “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吗?” 梅念卿道:“当然不对。你记住:人往上走,还是人;往下走,依旧是人。” 谢怜尚在咀嚼,国师又恻恻地道:“太子殿下,你要不是不肯用第一个办法,那就只好选第二个了。” 谢怜回过神来,道:“什么办法?” 梅念卿道:“第二个办法,就是把那个破坏了祭典的小孩儿拿来,我开坛作法,封了他的一感,以此赎罪!” 开玩笑! 谢怜猛地抬头,道:“不可以!” 原来,国师让他把这孩子带到这里来是为了这个。这个办法当然更不可以。绝对不行! 那孩子就在殿外等着,谢怜心中警钟大作,当机立断要抢出去。可一转身他就知道不妙了。只听一声喝令,大殿门前翻上来一排持剑道人。梅念卿则急速退到殿外,道:“拦住太子殿下!” 外面传来那幼童似乎被人强力扭住的痛叫。听了这声音,谢怜是真有点儿生气了。 这不就是在欺负一个小孩子? 他轻哼一声。仿佛是有所回应,大殿内外,数百盏长明灯忽然一阵战栗。这些持剑道人也都是百中无一的高手,但听他这么轻不可闻的一哼,却都莫名握紧了剑。二十余道人相觑一刹,率先以网状剑阵扑来! 但听噼里啪啦,飞出去一片白光,二十多把剑齐刷刷钉在殿门前的地面上。都没人看清谢怜是如何出手的,他已清凌凌的一声收剑回鞘,甚至脚下所踩的古青方砖都还是同一块,道:“得罪了!” 二十名道人兵刃已失,也不恋战,果然退下。但大殿门口又跃上来新一排持剑道人,这次是四十余人。这一波接一波,竟是车轮战一般堵住这门口,不为别的,只为不让他出去! 谢怜越过他们往外看,梅念卿抱着手臂,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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