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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光骤冷,谢怜忙举手道:“你们先打住。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风真大了也是很恐怖的。” 扶摇道:“比如?” 谢怜道:“比如,把人吹上天……” 话音未落,他面前的几人便消失了。 不。消失的不是他们,而是他——这风沙竟真的把他卷上了天! 龙卷风! 谢怜在空中天旋地转,一挥手,道:“若邪!抓个坚实可靠的东西!!!” 若邪嗖嗖飞出,谢怜便感觉白绫那端一沉,缠住了什么,谢怜好容易在空中定住,低头一看,他居然被狂风带到了数十丈的高空,现在就犹如一只飞上天的风筝,只被一线牵着心系人间。扑面的黄沙中,他勉强辨出一道红影。若邪的另一端,似乎正缠在一个红衣少年的手腕上。那少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白绫,目光探究。 他让若邪抓个坚实可靠的东西,若邪居然抓住了三郎! 谢怜哭笑不得,正要让若邪赶紧重新抓一个,只觉腕上白绫猛地一松。他心中暗暗叫糟。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并不是若邪的另一端被松开了,而是更可怕的事发生了。 果然,地面上那道红影忽然离他近了不少,未过多时,便来到了他伸手可及之处。 三郎竟是也被卷入暴风之中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缩地千里风沙迷行 谢怜一张嘴便又吃一大口沙子,但事到如今吃着吃着也吃习惯了,他道:“咳、三郎不要慌……” 可是,他马上就发现根本不需要这种安抚。那少年被若邪迅速拉近,谢怜看得分明,三郎虽然一脸无辜,但半分慌乱也没有,简直给他本书他就能立刻在沙尘之中看起来,临到近前还向他招招手,坦然得谢怜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若邪在两人腰上绕了几圈,将他们绑在一起,谢怜道:“手给我!” 那少年莞尔:“好。”便从容伸手。照理说在风沙中不易接触,谢怜却一把就抓住了这手,把他拉过来道:“抓紧我!” 三郎便乖乖搂住了他的腰,谢怜又道:“再去!这次不要再抓人了!” 于是若邪再次飞出。这一次,抓住的果然不是人,是……南风和扶摇! 谢怜身心俱疲,教训若邪道:“我让你别抓人,这个‘人’并不是指狭义上的人……好吧。”又冲下面两人大声道:“千万撑住!” 南风与扶摇自然是想要撑住的,奈何这风沙实在太狂,不一会儿,又有两道黑影也加入了龙卷风空游队。这下,四个人都在天上转圈圈了。暗黄的天地间,那龙卷风犹如一道支天沙柱,一条白绫连着四道人影在这条沙柱中旋转不休,越转越快,越升越高。他们不得不都用最大声音相互嘶吼,扶摇一边吃沙一边呸道:“你这条傻白绫怎么回事,我从没见过这么蠢的法宝!” 谢怜双手掐着若邪喊道:“听到了吗,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以后你就改名叫傻白绫。去吧!” 带着悲壮的心情,他再次撒手。不一会儿手上又是一紧,谢怜精神一振,道:“又抓住了!” 扶摇吼道:“可别又是个过路的,放过人家!” 不过,这次另一端纹丝不动,若邪带着四条人影急速远离风柱,渐渐的,谢怜看清了下方一个半圆的黑色轮廓。 那是一块巨大的岩石。风沙之中,仿佛是一座坚实而沉默的堡垒,无疑是最好的避风之所! 甫一落地,四人立刻绕到背风面。谢怜眼前一黑,却是心中一亮。原来,这块砂岩背风一面有一个洞,足有二门之宽,洞口并不规整,歪歪扭扭的,但也不像天然形成。 这岩石几乎被挖成空心的了,洞内空间不小,但里面黑乎乎的,几人在光可照处先坐了。谢怜拍掉身上的黄沙,若邪焉头搭脑缠回他手腕,委委屈屈的。南风和扶摇都在吐沙,衣服褶脱下来一抖也沉沉的全是沙。谢怜道:“我就说这阵风沙有古怪了。真没想到你们也扛不住啊。” 扶摇可能觉得被他看扁了,一边恶狠狠抖着外袍,一边恶狠狠地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极西北的荒漠之地,又不是我们家的主场。北边是裴家二将的地盘,西边是权一真的地盘,方圆数百里根本找不出一间玄真殿。” 须知人间尚且有一句俗语,“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上施法,必受限制。看扶摇憋屈气恼,想来吃这种亏还是头一遭。南风吐完了沙,道:“怎么会突然有一块这种岩石?还开了这么大一个洞。” 谢怜道:“不少见,以前的半月国人为了在外放牧赶不及回家时能躲避风沙或临时过夜,就会找块这样的大石头炸个洞。” 南风疑惑道:“荒漠里怎么放牧?” 谢怜道:“百年前,这里可是一片绿洲啊。” 扶摇看他一眼,道:“你倒是了解。” 三郎在谢怜旁边地上坐了,正在帮他倒掉斗笠里的沙子。四人之中,看起来最体面的就是这少年了。他弯腰进来之后就意思意思地掸了掸袖子,除了黑发束歪了点,惬意之态分毫不改。可他那头发原本就给谢怜束歪了,再歪一点,也没什么所谓了。 谢怜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三郎,半月国师,是男是女?” 三郎道:“我没说过吗?女。” 果然!谢怜道:“还记得吗?各位,废弃小楼前路过的那两个人,步法轻盈奇异,绝非凡人。其中有一名白衣女冠。我在想,那会不会就是半月国师?刚才那阵风来得古怪,会不会是她召来的?” 南风道:“有可能!但她身边还有一名黑衣人同行,那又是谁?” 谢怜道:“不知,不过那人身法比她更快,本领绝不在她之下。” 南风道:“难道是妖道双师的另一位,芳心国师?” 谢怜道:“这个吧,芳心国师我略有耳闻,乃是永安国的国师,出世时间远早于这位半月国师。我想,所谓妖道双师,可能也只是因为凑个双数好记,就像鬼界四大害之类的,不够四个也要凑足四个。” 三郎哈哈笑出了声,谢怜看他,他道:“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四大害里面有一个的确就是凑数的,你继续。” 扶摇则疑道:“你没听过鬼界四害,却听过永安国的芳心国师?” 谢怜认真地道:“因为我收破烂路过永安国,就刚好听说了。鬼界又没有破烂可以收,当然没机会听说。” 这时,三郎道:“哥哥。” 谢怜回头道:“怎么了?” 三郎指了指,道:“你坐的那块石头上,似乎写了字。” “什么?”谢怜低头起身,这才发现,他坐的地方乃是一块石板。石板上果然刻有字,谢怜道:“我没法力了,你们谁托个掌心焰借我?” 南风打个响指,掌心凭空生出一团小小火焰,递给谢怜。谢怜就像接一只水杯那样接过了火焰,托在掌心。 火焰照亮了那些字,十分古怪。扶摇道:“看不懂。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半月国的文字吗?” 谢怜清理了埋着石板的沙,又清了清嗓子,道:“将军。” “什么?” 谢怜:“这个词是‘将军’的意思。” 扶摇:“你为什么会看得懂半月文?” 谢怜:“很久以前,我也在半月国收过破烂。” “……所以你究竟还在多少地方收过破烂?” 谢怜正想跟他说这种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忽觉不对。他一抬手,幽幽火光照出了黑暗中一张僵硬的人脸,两个眼珠子正在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把谢怜的耳朵刺穿了。但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张黑暗中的人脸。南风和扶摇双双出手,火焰蹿起老高,终于把整个岩洞都照亮了。 岩洞深处,竟是早已有一堆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南风喝道:“什么人?!” 那七八人哆哆嗦嗦,半晌,一个少年才壮着胆子道:“我们是过路的商队,风沙太大,走不了,就在这儿避风。” 南风道:“既是商队,为何鬼鬼祟祟躲藏在此?” 那少年道:“你们突然从天上冲下来,手里还会凭空放火,谁敢出声?我们还以为你们是出来巡逻抓人的妖魔哩。” 其他商人似乎怕这边狂性大发宰了他,都道:“天生回来!” 三郎忽然笑道:“厉害,厉害。半命关恶名远扬,‘每逢过关,失踪过半’,明知有此传闻还敢从这里走,好厉害的过路商队。” 那少年却是胆子不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也有很多商队平安路过这里的!” 三郎道:“哦?” 天生道:“只要不进到以前半月国的领地就行了。我们这次,就特地找了本地人带路。”他指了指一旁一个俊秀木讷的青年,道:“这一路上多亏了阿昭哥,要不是他带我们避开流沙避开风,说不定咱们现在就被沙给埋了。” 虚惊一场。谢怜道:“好了好了,我们也只是路过的而已,还是继续看石碑吧。不过,我的半月语也忘得差不多了,后面这个词我不认识。” 三郎道:“将军冢。” “什么?” 见谢怜侧首,三郎笑道:“哥哥,这个字符,是‘冢墓’的意思。所以,这块石碑,是墓志铭。” 谢怜奇道:“怎么你也识得这文字?” 三郎笑道:“不多。兴趣使然,认识几个。” 谢怜已经习惯这少年的说话方式了。他说“懂得不多”,意思就是“尽管问我”,向他招手道:“好极了!你快过来,我们一起看。” 他一招手,三郎便过去了。二人手指慢慢拂过碑上文字,一起低声讨论。读着读着,谢怜目光越来越奇。 那天生还是个小孩子,看得好奇死了,问:“道长,这石板子上写的是什么?” 谢怜回过神来,回答道:“这石碑上记录的是一位将军的生平。” “哦?是哪位名将?” 谢怜道:“不是名将。虽然石板上称此人为将军,但其实,他只是一名校尉。” “那他是后来升的将军?” 谢怜道:“并没有。一开始他统领百人,后来他统领五十人,再后来他统领十人。” 南风和扶摇都无语了。谢怜总结道:“总而言之,一贬再贬,贬无可贬。” 天生就奇了怪了:“怎么做官还有这样,越做越低的?只要没犯什么大错,就算不会升,也不会降吧?这人是有多讨人厌啊?” 谢怜干咳道:“这样的事也很常见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 三郎轻笑一声,继续解读,道:“这位校尉之所以官越做越低,并非是因为他本领不济,相反,他武力高强。只是,他在战场之上,总是碍事。” “什么叫‘碍事’?” 三郎道:“不允敌军杀伤己方百姓,也不允战友杀伤敌方百姓。” 众人不知不觉都坐拢了听得投入,议论纷纷:“不让随便杀百姓,这不对吗?为什么要降他的职?” “是啊,我觉得这校尉没错啊。” 谢怜听了,微微一笑。百年事灰飞烟灭,今论古人,当年半月国与永安国的不死不休,在后人眼中已成不可理喻。 只有那向导阿昭道:“那时候永安国和半月国仇深似海,杀起来,不管士兵和百姓的。这位校尉这么行事,只被贬职没被杀头,已经是运气很好了。” 扶摇眉眼郁郁,道:“在其位谋其职,这人既然做了士兵,就该奋勇杀敌。如此妇人之仁,只会让己方厌憎他,敌方嘲笑他。不会有任何人感谢他。” 他这番话很有道理,洞内大家都看他。扶摇淡淡地道:“到最后,这种人就只有一个下场——死。而且,多半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无言片刻,谢怜道:“是啊。你说的对。死了。” “怎么死的?真是被自己人杀的?” 纠结了一下,谢怜还是诚实地道:“这倒不是……上面说,是有一次边境暴乱,双方交战时打着打着,这人靴带没系紧,自己踩着了,摔了一跤,就……” 众人原本以为这人既然被立碑,那一定死得无比悲壮,闻言都是一愣。 谢怜硬着头皮道:“……就被双方杀红了眼的士兵乱脚踩死、乱刀砍死了。”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郎道:“很好笑吗?” 谢怜无奈。三郎看他一眼,悠悠地道:“总之,虽然这位校尉遭军队嫌弃,但许多边境百姓都受过他的照顾,便尊称其为‘将军’,两国边境百姓合力为他在这里修了一个石冢,立石碑以纪念。后来,人们还发现了这石碑的一个玄妙之处。” 众人这才止住笑,忙道:“什么玄妙之处?” 三郎道:“只要对这块石板跪拜三次,便可在戈壁逢凶化吉。” 他的神情口气都高深莫测,实在很让人信服,众商人一听,好几个马上就拜起来了,都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谢怜却莫名其妙:“有这句吗?我怎么没看到?这么神奇?” 三郎微微一笑,低声道:“没有。我编的。既然他们笑都笑了,拜一拜,不为过吧。” 谢怜哭笑不得,也低声道:“顽皮。” 三郎冲他眨眨眼,得意得很。两人正笑着,突然有人惊叫道:“这是什么!!!” 这一叫,整个岩洞嗡嗡作响,谢怜道:“怎么了!” 原先在对着古石碑跪拜的人连滚带爬逃开,惊恐万状道:“蛇!有蛇!” 南风与扶摇掌心焰一转。沙土之上,赫然盘踞着一条色泽艳丽的长蛇! 众人都慌了:“怎么会有蛇?!” 那蛇被火光一照,蛇身上扬,似乎随时准备暴起攻击。谢怜娴熟地撸起袖子,道:“没事,诸位看我……”还没说看我怎么地,一只手已经把那蛇一捏,提了起来。 三郎右手托腮,左手把那蛇举在眼前观察,淡声道:“都叫什么?沙漠里有蛇,岂非是常事?” 谢怜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三郎,这蛇看起来好毒,你当心被咬。” 三郎笑道:“没事,我捏着它七寸呢。它敢咬我,我捏爆它。”听他语气可亲,仿佛在说“我摸摸它”。 那蛇是鲜艳的紫红色,令人联想到内脏,极不舒服。蛇身在那少年左手臂上软绵绵地缠了好几缠,仿佛一条艳丽的手环,居然还有几分美感。而蛇尾一节一节的生了硬壳,不像是蛇尾,倒像是一条蝎子的尾巴。 突然,那尾尖一甩,猛地一弹。谢怜道:“小心!” 那尾巴刺势极猛,三郎却是右手倏出,捏住了它,像拿着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给谢怜看,笑道:“这尾巴生得有意思,哥哥你看,还有一根刺。” 谢怜抹了把汗,道:“没扎中就好,果然是蝎尾蛇。” 南风与扶摇也过来看了,道:“蝎尾蛇?” 谢怜道:“不错。是半月国一种特有的稀罕毒物,我也只听人说过。半月国人都很怕它,毒牙毒尾都极毒,被咬被扎,一定丧命。你小……” “心”还没出,他就看见三郎把那蛇盘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时而拉长,时而压扁,时而当成麻花拧,就差把它打个蝴蝶结了,那蛇要是能说话,肯定早就在尖叫了。谢怜快看不下去了,道:“别玩儿它了,太危险了!” 南风也看不下去了,道:“我看该觉得危险的是这条蛇吧!” 三郎笑道:“没事。既然哥哥都说它是稀罕毒物了,机会难得,当然要看个仔细。你还想看哪里?” 谢怜道:“我已经看完了,你还是快丢掉它吧。” 三郎“哦”了一声,果然一丢。那蛇被他甩上岩壁,“啪”的一声当场撞死,软趴趴落在地上,再也不动了。众人默默看它,再默默看那少年,心中竟涌起了微弱的同情。 那少年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方手帕擦擦手,又道:“说起来,半月国师正是因为能操纵这种蝎尾蛇,半月人才认为她法力无边,拜她为国师的。” 一听“操纵”二字,谢怜便觉不妙,霍然起身道:“各位,快出去!” 众人不解:“为何?外面风还大呢。” 话音刚落,又听一声惨叫。数人纷纷惊叫道:“蛇!”“好多蛇!”“这里也有!” 黑暗之中,竟是无声无息地爬出了十七八条紫红的长蛇,它们也不攻击,就静悄悄地盯着这群人,仿佛在审视什么。这蛇爬行和攻击都无声无息,连一般毒蛇吐信子时的“嘶嘶”声都没有,实在是危险至极。 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须知但凡说到“操纵”,从来都是一大群一大片的啊! 南风与扶摇一挥手,大团烈焰在岩洞内爆开,众人哪里还敢留在洞里,忙不迭逃了出去。好在天色微暮,那龙卷风早已远去,一行人跑着跑着,哭丧着脸道:“不是说拜那石碑就能逢凶化吉?怎么我们刚拜完就遇上这种事!” “……” 其实是因为拜了才出事的吧! 谢怜正心虚,突然一人栽倒在地,痛叫起来。谢怜抢上去道:“怎么了?”那人面露痛苦之色,谢怜捉住他手一看,手背一大块紫红,骇人至极。 他立刻喝道:“停下!有人被咬了!” 方才是一窝蜂地跑,现在又是一窝蜂地聚。伤者手臂上有一条肉眼可见的紫红之色顺着经脉往上爬,谢怜道:“好厉害的蛇毒!”撕下布条往那人小臂中央一扎,扎得死紧,阻绝了毒血倒流流上心脏。众商人都吓坏了,道:“阿昭,被这蛇咬中了会怎样?!” 阿昭道:“必死无疑,而且死得很快。” 众商人大惊失色。谢怜道:“没那么可怕。”说着给那伤者喂了一粒药丸。不一会儿,伤者脸色大缓,众商人松了口气,道:“多亏了道长的灵丹妙药,没事了!” 谢怜却道:“怎么可能没事?这药是续命的罢了,充其量是从死得很快变成死的不快,十二个时辰之后还是要毒发的。” 众人都望阿昭:“那这毒没救了?!” 三郎却道:“有救。” 这少年对旁人话着实不多,但不知为什么,每每开口都很能令人信服。众人都喜道:“有救怎么不早说!” 阿昭却无声地摇了一下头。三郎道:“他当然不好说。中毒的人不用死,别的人却要死,怎么说?” 谢怜起身看他,道:“怎么说?” 三郎道:“这就要从这毒物的传说讲起了。” 传说,在几百年前,半月国一位国主进深山打猎,无意间抓住了两只妖物,一条蛇和一只蝎子。这两只妖物在深山修炼,不问世事,从未害人,苦苦哀求国主放它们一条生路。但半月国主以它们是妖物、迟早会害人为由,在宴会上将它们的身体打烂,供自己和一众大臣在宴会上取乐。唯有王后于心不忍,又不敢违逆国主,便摘下了一片香草叶子,抛过去盖在它们的尸体身上。 蛇与蝎子死后魂魄不散,拖着残余的躯体,去求见了极远之地的一位鬼王。不知索取了什么代价,鬼王将它们的身体拼到一起,又加入剧毒,使它们变成邪物。新生的怪物蝎尾蛇终于杀死了国主,并永远留在此地作祟,因此,这种毒物只在半月国一带出没。但因王后那一叶之仁,当日王后用来抛过去遮盖它们的香草叶子是可以解这种毒的。 三郎道:“那种香草叫做善月草,也只生长在半月国故国境内。” 众商人犹豫片刻,还是道:“这……神话传说,当真能信吗?这位少年郎,人命关天,你不要同我们开玩笑呀!” 三郎给谢怜讲完就不理人了。那阿昭倒是承认了:“半月国境内,的确生长着善月草。善月草,也的确可以解蝎尾蛇的毒。” 众商人这下没话说了,看那少年的目光愈敬。可也有人道:“可那地方,不是闹鬼吗?这谁敢去?” 也有人小声道:“不去死一个,去了多少,死多少个……” 那边阿昭照看伤者,这边谢怜对南风扶摇招招手。那少年似乎看穿了他们要说些不方便被外人听到的事,不消谢怜委婉表示,自己靠在一块砂岩边,闭目养神。谢怜看看他,三人走到一边,道:“看来,以往的商队都是这么中招的,不然常人怎会去半月古城送死?除非不去就一定会死。我们需要人手。” 扶摇却道:“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刚才试过,这里离半月古城太近了,连不上通灵阵,也没法儿用缩地千里。” 南风点头,看来也试过。谢怜微微一凉,道:“看来这地方的邪气的确厉害,这下消息传不出去,我们也走不了了。” 在一些邪祟的地盘,法术和法力会被削弱或者阻隔。扶摇一脸不出所料,对谢怜道:“真不明白你之前到底在想什么。看这鬼地方,有什么正常人会在这里对你祈福吗?肯定有人作弄你,再要么就是不怀好意引你前来。也就你,非要自己跑来找罪受。” 谢怜道:“那万一真的有呢?万一有人快死了在求救,没人理他岂不是人间惨事。” 扶摇不客气地道:“你醒醒。万一有人快死了,肯定首先求帝君,然后把各大武神都求一遍,也许最后才会顺便想到你吧。” 南风听不下去了,道:“就你话多!” 谢怜笑道:“若真是那样,那祈福的人就更惨了,最后只有我这个顺便的来了。大家就都凑合一下吧,谁也别嫌弃谁了。” 正笑着,他眼角忽然瞥见一抹异常刺眼的紫红色。 他们三人在这边商量,那少年靠在不远处一块砂岩上闭目养神,仿佛什么都不关心,只等着谢怜说完话过去找他。无人留意到,砂岩的上方,一抹紫红无声无息地垂下。 一条蝎尾蛇,狡猾地将自己的身体混进深色的砂岩,悄悄亮出了阴毒的獠牙——突出! 毒蛇猛兽,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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